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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上假同志 第四章 作者:洛芸
    一起同住一個屋簷下,已有一星期多的時間,而且紫茵還發現正如自己所猜測的,他討厭她有逐漸加深的可能,原因不外乎就是她請他收拾廚房的事。

    不過,跟他同住在一起,她發現他根本就不像表面那樣光鮮、優雅,其實他是一個邋遢到極點的普通男子,什麼屋子很乾淨都是騙人的!剛住進他家的第一天,看到他的客廳、廚房乾淨得一塵不染,那時她真的在心裡大大讚賞他,可是後來她就收回先前對他的讚賞。

    他不是普通破壞王,而是超級的破壞王,才一天能登上抬面看的乾淨樣,隔天她一下班回去全變了樣,她還以為回到福德垃圾坑了。哪有人將客廳搞得一團亂。簡直就像遭小偷,原來他大少爺工作得太累,看電視休閒,可是看電視就算了,他還可以邊看報紙邊看他的電腦叢書,而這個還不打緊,最可惡的是,他還將沙發東翻西翻,就這樣客廳所有東西都移了位。

    這也就是她一回去所看到的景象,尤其收拾起來讓她抱怨連連,他還理直氣壯的說,整理家事是她應盡的義務,只因她免費住在他的地方。

    她又不是他的老媽子,更不是他請的傭人,他憑什麼指使她整理他的屋子,可是抗議雖抗議,他這個家事白癡,也不可能讓屋內恢復乾淨,而她對髒亂又是挺討厭的,所以自己只好捲起袖子動手整理。

    想想她一個小姐不做.跑來這裡當他免費的傭人,每樣事情都要幫他做得好好,而且還要注意他跟那個變態有沒有常在一起,搞得她筋疲力盡,每次沾到枕頭就昏沉沉的睡著。

    像現在她桌上放著一份被他硬拖著熬夜完成的遊戲程式,今早她幫他打妥、切,遢千叮嚀、萬叮嚀他這份遊戲程式別忘了帶,他還嫌她囉唆。現在好了,他嫌她囉唆的後果,就是東西忘了帶,遣忘在她這裡。

    現在她就等他發現東西忘記帶來向她求救,而她就可以好好乘機訓他一下。

    紫茵忍不住又打了今早第N個哈欠,都是他害的,自己熬夜就算了,幹麼還教她陪他熬夜,而且還找個要她煮消夜給他吃的爛理由。

    她一向是很重視睡眠的,一天沒睡上八、九個小時,她是不會起床,而昨天她只睡了三時,比平常少了許多,要是她今天工作效率不佳,她就找他算帳。

    又打一個哈欠兼揉揉發酸的雙眼,紫茵真想睡覺。

    「紫茵,你今天怎麼一直打哈欠,是不是昨晚睡不好?」瑞承從他辦公室拿一個公文出來,要:紫茵歸檔,看她一臉沒睡飽的模樣,關心的問。

    「嗯。」她拿著公文到她身後的鐵櫃歸檔,點點頭表示回答。

    那個害她沒睡飽的王八蛋,竟然還沒打電話來向她要程式,是沒發現忘記帶還是怎麼了?

    「嬸嬸一直想要知道你的住處,你不告訴她讓她很傷心。」想到嬸嬸用哀戚的眼神向他詢問紫茵的住處。他就覺得於心不忍。「紫茵,你到底有沒有在聽?」他發現她根本沒搭理他,讓他不禁板起臉孔。

    「啊,你說什麼?」回過神的紫茵,一臉歉意。

    瑞承看她那歉意的表情,歎口氣。「你到底在忙些什麼?我看你一下班人就不見了,想問你為什麼搬出去也沒機會,現在你就給我老實的回答,你住處的地址。」

    「不行。」這是秘密,她答應了晶瑩不能說,所以現在怎麼可以告訴別人。

    「為什麼不行?」瑞承挑起一道眉,眼神犀利的看她。

    「不行就是不行,大哥,你就不要為難我了。」她放低姿態的哀求他。這事具有關晶瑩她家的聲譽,所以她更不能說。

    「這到底是什麼事,讓你非得保密不可?」

    「沒事啦,對了,你告訴我媽說我很好,請她別太擔心我。」

    「你自己去跟她講,嬸嬸她一看到我就追著我問你的住處,我又沒辦法回答她,你讓我很為難。」瑞承苦著一張臉向紫茵抱怨。

    「對不起啦,你就跟我媽說一下。」她雙手合掌的拜託他。

    「好啦,可是你偷……」他話沒說完,就被內線的電話聲響打斷。

    「喂,王紫茵。」紫茵拿起話筒報上自己名字。

    「老女人,我的程式有沒有在你那兒?」另一頭的哲遠緊張的問她。

    又叫她老女人。「你東西又沒交給我,我哪知道你的東西放在哪裡。」她淡然的說,就是要讓他氣死。

    「可是你今天早上不是有拿,還叫我一定要記得帶。」他已經急得快罵人了,她還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要不是他要求她幫忙,他才不想繼續跟她講。

    「哦,現在總記得了,那早上不知道是誰還一直說我囉唆,現在東西忘了帶才要問我。」

    「我現在不想跟你吵架,所以請你告訴我你那裡有沒有我那份程式?」哲遠拚命壓抑快爆發的怒氣,硬著口氣問。這女人簡直在挑戰他的耐性。

    「很抱歉,今天早上我睡眠不足,也不知道我有沒有拿了你的程式。」還怕他不相信,紫茵打了一個重重的呵欠。

    瑞承聽她講的「程式」,拿起桌上的一片磁片觀看,困惑把眉頭打了好幾個結。

    「你一定有拿,因為我剛才回家沒有找到我的磁片,所以一定在你那。」

    「是嗎?好吧!我找看看。」說著便放下電話,抽走瑞承手中的磁片,拿起她剛才請小妹在餐廳買的早餐,慢吞吞的吃了起來。

    「你到底在槁什麼鬼,你不是要找東西?」瑞承看她事不關己的吃早餐,疑惑的問。如果他沒猜錯,電話那頭的人一定很急著要紫茵手上的磁片。

    而紫茵用食指指在嘴上,要他小聲點。過了一會兒,她拿面紙擦擦嘴上的殘漬,才拿起擱在旁的電話。「奇怪,我還沒找到,你再等一下哦。」也不等哲遠有所反應,她又放下話筒,喝起她的玉米濃湯。她心想,林哲遠等那麼久,想必一定是怒火中燒,在肚子裡罵她好幾千逅。

    瑞承看紫茵的態度,不禁同情起打電話的那個人,白白的被整。說要找東西,結果在吃東西,而且還吃得特別慢,打電話的那個人如果沒有相當大的耐心,早就甩上電話了。

    「你也別一直整他,快點跟他講,他已經等了快十分鐘了。」

    「那是他活該。」擦完嘴,紫茵才慢條斯理的拿起電話,「我找到了,現在要怎麼拿給你?」

    那頭的哲遠怒火簡直燒得快將電話線燒斷,要不是她說找到,不然他真會衝到她公司去。

    「請你送到我的公司好嗎?」他用溫和、低沉的嗓音好脾氣的拜託她。他之所以嗓音低沉,完全是壓抑要高揚的叫聲。

    「你自己來拿,為什麼要我送去給你?」

    「我沒空啊,我現在在開會,是偷溜出來打電話的。」

    聽他著急的聲音,紫茵原本想狠心拒絕的話卻梗在喉嚨裡。「我又不是你老媽子,好啦,好啦,我送過去。」

    「謝謝,我等你哦。」哲遠高興的掛上電話。

    「紫茵,你真的要蹺班出去?」觀察了半天,瑞承終於知道她要蹺班,為了一個陌生人打來的電話。

    「我哪算蹺班,我是請假一小時。」她東西收一收,背起包包就要出去。

    真的出去,連問他一下都沒有?他是老闆耶!「等一下。」瑞承大聲的叫住她。

    「幹麼?」她停下腳步,表情困惑得很。

    「你要出去,都沒跟我講一聲就要出去,至少也要跟我請假。」她這樣不是蹺班是什麼?

    「我有跟你請假。」

    「你有請假?我怎麼沒聽到?」想矇混過去,別想了。

    「剛才我不是跟你講我請假一小時,大哥你是得了健忘症是不?這樣不行哦,公司會因你的健忘症而面臨倒閉。」她擔憂的搖搖頭。

    「好好,讓你請假,但你要告訴我,現在你要把東西送去誰的公司?」這個人大概是紫茵的室友,所以打聽看看,看能不能打探出她的住處,他暗忖道。

    「根抱歉,我要趕快把東西送去給他,所以這是秘密。」說完她搖搖手人就走出去。

    看著紫茵離去的背影,他重重歎口氣,她嘴巴比蛙殼還緊,探也探不出任何口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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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紫茵來到這幢公司大樓的櫃檯處,詢問了一下總機小姐,她就上去十五褸的研發部。

    「請問一下,我找林哲遠先生。」紫茵正正經經的詢問十五樓的接待小姐。

    接待紫茵的接待小姐,將她從頭看到腳,尤其看著紫茵一頭綰得一絲不苟的髮型和戴著一副黑框的眼鏡,身上穿的是高級的暗色套裝,臉又是那樣嚴肅、正經…」讓接待小姐觀察完畢,露出一個自認絕美的笑容。

    「你是林先生的媽媽吧,請坐一下,我們已經通知了林先生,他等會兒就來了。」接待小姐討好、諂媚的送來茶和點心,無疑是要讓她滿意。

    她有那麼老嗎?紫茵聽接待小姐的那番話,蛾眉皺得緊緊的,再加上接待小姐特意討好她的態度,讓她覺得很虛偽。這位接待小姐,八成是想嫁林哲遠才會將她誤認為是林哲遠的媽,也才會拚命的討好、諂媚她。

    「你說我媽來了?」這時從會議室出來的哲遠,不相信的直問來通報他的秦綠琳。

    「是真的,剛才接待小姐是這麼告訴我的。」秦綠琳眷戀的眼光直在他臉上徘徊不去。

    她暗戀他已經很久了,可是因為他太優秀而自己太過於平凡,所以她只能在角落偷偷的看著他。

    「是嗎?」他老媽根本不會來公司找他,如果是今天來找他,一定是紫茵才對。啊,不會是紫茵來而接待小姐把她當成是他老媽?一思及此,他加快腳步走到貴賓室。

    在貴賓室諂媚紫茵的接待小姐,口沫橫飛的說哲遠是公司單身貴族的第一名,也是所有公司女性的白馬王子。反正只要有關哲遠的芝豆小事,這位接待小姐就將它誇張得徹底,而紫茵聽得在心裡直呼救命,臉上還得擺出應付的笑容。

    誰來教這女人閉嘴,還有那個死娘娘腔到底在蘑菇什麼,到現在人還不出來?

    吱吱喳喳念了老半天還沒準備「歇口」的接待小姐,看到貴賓室的門被人打開,赫然出現的是她口中的白馬王子,她馬上住嘴。

    紫茵一看是她在心裡呼救的人出現,心裡大大鬆了一口氣。

    「林先生,你母親袞這裡已經等候多時。」接待小姐又擺出她那自認嫵媚的笑容。「我去泡茶,你們聊聊。」說完,她就更興奮的走出去,因為哲遠在對她笑。

    在接待小姐闔上門後,哲遠強忍住的笑意終於決堤,笑得既誇張又離譜,弄得紫茵一臉拉得長長的,而跟進來的秦緣琳則一臉擔憂的看他。

    「你笑完了沒?」王八蛋,她被誤認為是他媽,他那麼高興做什麼?下次他再請她拿東西到他公司來,她絕不答應。

    「笑……笑完了,」他勉強憋住要笑出來的慾望。「不過說實在,你怎麼會被誤認為是我媽?」

    「我怎麼知道。」她生氣得大吼。

    在一旁看呆的秦綠琳,很驚許能看到開懷大笑的哲遠,而更讓她吃驚的是,這位看似中年婦人的女人竟不是哲遠的母親?

    「哦,我知道了,大概你這一副很老氣的裝扮,讓別人以為你是我媽。」他一副恍然大悟的說,讓紫茵聽得氣呼呼。

    「哲遠,她不是你母親?」秦綠琳吶吶的開口問。

    「我媽才沒那麼醜,哎喲!」他前一句才說完馬上慘遭狠手用力一捏,叫了一聲。

    這時,端茶進來的接待小姐,剛聽到他的叫聲,馬上放下端茶的盤子,趕緊到哲遠身旁關心。「林先生,你怎麼了?」接待小姐擔憂的神情溢滿臉,本要過來關心的秦錄琳看接待小姐這關心的態度,黯然的退一旁。

    「沒事,我剛才在拉嗓子。」哲遠乾笑的閃開接待小姐的手。這位接待小姐最近纏他纏得滿緊,纏得他挺煩的。

    「對啦,他在拉嗓子,遠位美麗的小姐這裡沒你的事,你可以先出去嗎?」紫茵敏銳的直覺就知道站在旁邊,溫柔、嫻靜的小姐在喜歡哲遠,而哲遠則被那八爪女纏得臉色大變,所以她只好開口替哲遠解決,不過說實在的,她也不喜歡那個八爪女。

    「好的,那伯母你們慢慢聊。」接待小姐微笑的翩然離開。

    「喂,你怎麼行情暴漲?」紫茵看看旁邊一臉愛慕,直盯著哲遠看的那位女人,心裡對她暗戀哲遠的心感到可惜,因為哲遠是個同性戀。

    「什麼暴漲,我的行情本來就很好。」他大言不慚的自誇。

    「嗯心。」她白了他一眼。「哪,拿去吧,下次忘記帶休想我會帶來給你。」她重重的把牛皮紙袋丟到他手上。

    「帶來給我有什麼關懷,大不了我再委屈一點當你兒子。」哲遠說完又哈哈大笑。

    「你給我閉嘴。」她氣呼呼的拿本雜誌砸他,卻被他閃開。「這位小姐,我跟你說,你所喜歡的這個男人是天下最差、最沒品的男人,所以我還是覺得你另找對象才是好。」她走到秦綠琳身旁,拉起秦綠琳的手,開始說哲遠的不好,而秦綠琳則被她這識破的話,弄得一臉紅暈。

    「喂,你人身攻擊哦!」

    「你剛才還不是一樣攻擊我,我只不過回報你一擊而已。」她不假思索的還擊他,誰教他說她是他母親。她又不老。

    「我又沒攻擊你,我只是說實話。」難道誠實也錯?

    「小姐你好,我叫王紫茵,那你呢?」紫茵微笑的看很文靜、害羞的她。

    「我叫秦綠琳。」奏綠琳回她一個笑容。「林先生,時間到了,該開會了。」

    「我差點忘了,喂,你自己回去我不送了,綠琳咱們趕快去會議室。」哲遠拉著綠琳的手,就丟下紫茵一個人跑了出去。

    就這樣對她送客,連說聲謝謝也沒有?這個沒禮貌的傢伙,以後再也不理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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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樣?一切還好吧?」另一頭打電話來關心詢問的晶瑩,難掩興奮的問。

    「好?好個頭,晶瑩,你這個同性戀哥哥怎麼這麼恐怖,我每天一下班就得幫他整理屋子,好像我是他請來的女傭。」下班回來的紫茵,趁哲遠還沒回來,探了一下他的房間,這一看讓她快暈了。

    哪有人房間亂得像垃圾場,衣服、褲子連臭襪子東丟一隻、西丟一隻,而且房間內更是煙味、臭味瀰漫,讓她一踏進去,差點缺氧窒息,而他竟能每天睡在那房間而不窒息。

    所以她拿了衣籃捏住鼻子,去搜刮他房內隨處丟的衣服、褲子、襪子跟他藏在床下的內褲,看她這舉動還活像他媽呢!收完他的髒衣服還整理他的床鋪和桌子,連地板都擦過,全整理得差不多了,她還跑到超市買一一瓶芳香劑,讓他的房間不會「異味薰天」。

    「你終於見識到他的狗窩了,他那個人整理不會,製造髒亂一流,以前我每隔三天就要去整理一次,不然他那屋子早就蟑螂、老鼠滿屋跑了。」說起以前整理小哥的屋子,她是有很多抱怨,不過現在換紫茵姐整理了,換紫茵姐比較可憐,而她則輕鬆了。

    「真不曉得他怎麼生活得下去,剛才我去整理他的房間差點被薰死,而且他的衣服還隨處丟,更噁心的是,他連內褲都沒洗,真不知道為什麼有那麼多笨女人喜歡他。」

    「什麼?你連內褲都幫他洗。」晶瑩驚詆的低呼。

    「不洗難道放著長蟲啊,拜託,你別這麼大驚小怪。」紫茵口氣濃濃的不悅,晶瑩那口氣好像她跟他有不司告人的關係。

    晶瑩勉強住嘴,轉移話題,「紫茵姐,我小哥的『病情』好轉了嗎?」她指的是同性戀那事。

    「沒什麼好轉,他還是不喜歡女人。」從她看他對綠琳那冷淡的態度,就知道他還離正常男人很久。

    「那你沒教他愛女人嗎?」

    「教他愛女人?怎麼教?」

    「就是……就是……」聽紫茵姐那口氣,就知道紫茵姐沒以身作則的教他愛女人,可是她卻不敢直接講出來,伯紫茵姐會不願意而打退堂鼓。

    「你講話別吞吞吐吐的,直接講出來好了。」

    「就是你直接帶他去酒家實習好了。」話一脫口。晶瑩馬上恨不得咬掉自己舌頭。

    「酒家?」紫茵大叫。「你瘋啦,叫我上酒家,那是男人才會去的地方,你叫我去酒家做什麼?」她從小到大都是一個乖寶寶,既沒看過A片也沒好奇心太重的跑去看午夜牛郎長得什麼樣,怎麼可能去上酒家?

    「我沒教你自己一個人去,是教你帶我小哥去,看能不能激起他的慾望。」就算紫茵姐想一個人進去,也不見得能進去。

    好像有點道理,她想。「我可以帶他去,可是我又不能進去。」酒家那種地方只有男人能進去,女人哪能隨便進去,又不是去那裡工作。

    「想辦法混進去啊!」

    「怎麼想辦法混進去,你不會要我去變性吧?」這晶瑩也真是的,陷害她也不是用這種陷害方法。

    晶瑩聽她的回答簡直快暈了,有種簡單的辦法她卻能想成根困難。「不是,你可以喬裝進去。」

    「喬裝?」紫茵偏著頭說。

    這時回家的哲遠,看見紫茵拿著話筒在講話,隨口問了句,「在跟同事講話?」步伐沒停的走去他的房間。

    他這話傳到正在跟紫茵講話的晶瑩耳裡,她趕緊跟紫茵說了句,「我小哥回來了,不講了,拜。」卡嚓掛上電話,留下嘟嘟的聲音和紫茵直瞪它。

    「是誰把我的房間弄成這樣?」哲遠上衣拉出一角,領帶也拉下來一半,激動的跑出來。看他的樣子,顯然是剛好要換衣服,看到房內整齊、乾淨的樣子,驚許得忘記要換衣服而衝出來。

    「除了我還有誰會整理你那豬窩。」紫茵從沙發上站起身,經過他身旁瞥他一眼道:「你的石門水庫沒關。」就進去廚房弄晚餐。

    驀然臉紅的哲遠,低頭一看,低呼一聲就趕忙鑽進房內。

    在廚房煮晚餐的紫茵,思緒飄向剛才和晶瑩通話的內容。真要帶他去酒家嗎?他要是不肯怎麼辦?強迫他去,如果他肯去,那她怎麼跟去,喬裝?可是她該喬裝成什麼?啊,就喬裝男人跟他進去。

    「喂,今晚吃什麼?」哲遠好奇的在紫茵身後探看她煮什麼東西。

    就這麼辦,她也喬裝成男人混進酒家。

    「黃黃的,濃濃的,這到底是什麼東西?」他看她拿著杓子攪來攪去,好像電影裡面的巫女在施法。

    要喬裝成男人,一定要喬裝得像,可是怎麼喬裝才像?她心不在焉的關上爐火,拿著盤子轉身就要去盛飯,結果就被背後的一堵人牆給嚇到,盤子差點飛出去,好在被哲遠接住。

    「你幹麼在我背後嚇我?」拍拍快被嚇出來的心跳,紫茵生氣的對他大吼。

    「是你自己心不在焉,才怪我嚇你。」他都站在她背後有一會兒了,她也沒注意到,現在才怪他嚇她。

    紫茵死命的瞪著,看他能不能讓她瞪不見。可是好一會兒他高大的身軀還沒有要移開的舉動,他的氣息充斥在她臉上,形成一股無形的壓力壓迫著她。

    而他的目光和她的目光,糾纏著彼此,彷彿一對愛戀的情侶,深情的看著對方,忘了時間和忘了身在何處。

    突然哲遠開口,打破了撒在他們倆身上的魔咒,「我發現你的眼睛很好看,為什麼你要用這麼醜的眼鏡來遮住它?」這是他剛才直瞅著她的眼睛發現到的。

    「你管我戴什麼眼鏡,閃開啦!」她剛才被他那美麗的眼眸看了一會兒,心跳「怦」、「怦」的跳得比剛才被嚇到還快,而且臉頰還有些燥熱。為了怕被他發現,她低頭從他身邊走過去。

    「這黃黃、濃濃的是什麼?」看起來噫心,聞起來卻香香的。他杓起一些起來看仔細。

    「咖哩,你沒吃過?」她端著兩盤飯,把他擠開,再將咖哩倒人飯中。

    「我是沒吃過。」他接過淋上咖哩的飯,拿著湯匙就吃起來,「很好吃。」哲遠唏哩呼嚕的整顆頭埋進飯裡頭。

    不知怎麼,紫茵心裡突然漲滿了喜悅,一個微笑就從嘴角擴散了整張臉。

    「哦,對了,我房間裡的衣服、褲子跑到哪去?」他其實是想問他的貼身小褲褲跑到哪去。

    「在洗衣機裡,連你的小褲褲我也一併拿下去洗。」

    「什麼?」哲遠被她驚嚇得差點把飯噴出來。「你是一個女人,怎麼可以洗單身男人的內褲,你不怕嫁不出去?」

    「喂,我是看你房內臟成那樣,衣物又發出怪味道,才捏著鼻子把你的衣物丟進洗衣機裡洗,我這樣也錯?」原本一張微笑的臉,霎時沉了下來,他真以為她喜歡洗他的臭衣物?要不是怕他衣物長蟲還要浪費錢去買,她才懶得去做這種事。

    這麼說來他不該生氣,他應該要感謝她才是。「那……那……其實我的衣服大約一個月總清洗一次,有時候是我媽來幫我洗,有時是晶瑩,可是你一個未婚的小姐來幫我洗衣服,我還真的有些不習慣。』』要他誠心的向她說聲「謝謝」,他還說不出口。

    「不習慣也得習慣,以後麻煩你把換下的衣服用臉盆裝著放在你的房門口,我可不想再進去你那『香味異常』的房間。」說完她就就站起身上樓去,留下被她那最後一句說得臉紅的哲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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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洗完澡出來的紫茵,在房裡考慮的結果,終於,終於下定了決心,要將帶他去酒家的事告知他。

    一下樓,還聽到廚房碗盤的碰撞聲,紫茵忍不住歎口氣,怎麼洗了一個多禮拜的碗,還是洗不好。

    結束洗碗的工作,哲遠難掩怒氣的氣沖沖到客廳.看到優閒的在擦拭頭髮的紫茵,火氣更是難以澆息。「我在洗碗,你在幹麼?」

    她淡淡瞥了他一眼,「洗澡,現在在擦頭髮。」他這種現象,叫做「洗碗症候群」,每天跟惋盤奮鬥完後,他就是變成這樣,不可理喻。

    「我每天洗碗洗得累死了,你卻早早就洗澡。」真不平衡,每天摸那種油膩的碗盤,想不發火還真難。

    紫茵悶不哼聲,仍繼續她擦頭髮的動作。

    「喂,你也別在家還穿成這樣好不好?』』每天看她穿一絲不苟的老服裝,晚上回家仍是沒多大的改變,雖然沒有穿古板的服裝,但也是讓他看了很討厭。

    「這樣有什麼不好?」深藍色的休閒服沒什麼不對吧?難道他要她在這種天氣穿短褲、迷你裙?

    「當然不好,你看看你自己又不老,老是戴這副土土的眼鏡,和穿這暗深色的套裝,一點也顯示不出來你的年輕。」哲遠覺得看不下去了,決定將她改造一番。

    聽他請她很老的裝扮和讓別人誤認為她是他的母親,讓她開始產生懷疑,她是不是真的裝扮得太老?

    其實她對自己的外貌和服裝一點也不講究,而她又不喜歡打扮自己,因為她覺得很麻煩,再者她會穿深色的套裝和綰起她的長髮,是企圖讓自己看起來成熟、有威嚴,久而久之,她倒也不覺得有不安。

    可是公司的同事私下叫她「老女人」、「老處女」,她一概不管,只要不當她面前這樣叫她,她是不會生氣,不過這個同性戀當她的面叫她「老女人」,她才會看到他都不給好臉色。

    看來她真的得好好改造一番,「那要怎麼做?」

    「你真的要改頭換面?」太好了,他還真怕她不肯改造自己。

    「沒錯,不過在你將我改造之前,你要答應我一件事?」紫茵露出有陰謀的笑容。

    哲遠一心想要把她重新改造,根本就沒去注意她的陰謀。「可以。」不知道她改造起來會是什麼模樣?

    「那好,你陪我去酒家。」

    「好,陪你去酒……嘎,酒家?」他頓時清醒,明白她說的意思,驚訝的大叫。

    「沒錯,你答應我的。」此時她裝得可無辜。

    .她是沒強迫他,是他自己爽快答應的。酒家?他怎麼會答應呢?「呃,你去酒家要做什麼?」哦,讓他去撞牆,然後昏厥過去,醒來就沒有遠些事發生了。

    「我是沒要做什麼,事實上我是為你而去的。」這樣說好像有點奇怪,紫茵皺起眉想。

    「為我而去,你這是什麼意思?」哲遠忽然覺得有不祥之感,好像是針對他來。

    「你還記不記得,你說要證明你不是同性戀給我看?」她問,他點點頭。「所以我幫你想了一個既可證明你不是同性戀,又可以讓你更快恢復成正常男人的兩全其美的方法,就是帶你去酒家。」她眼底沒有一絲開玩笑的笑意,有的是正經、嚴肅的眼神,因為這是攸關他的未來,所以不能開玩笑。

    她這話是什麼意思,好像他還是同性戀。「為什麼要去酒家?」

    「既然不去酒家,那去找公娼好了。」哲遠一張臉頓時嚇得蒼白,於是她又改口,「那不要公娼好了,最近市政府捉得緊,要是你被捉到,你家的名譽也有損,那就找應召女郎好了。」她說完他的臉更加慘白,快口吐白沫,驚嚇的措著她說不出話。「喂,應召女郎也不行,那要找哪裡才有很多女郎?」

    紫茵簡直快被他的態度氣死了,才聽她說公娼、應召女郎,他就嚇得一張臉慘白,真的是不敢碰女人的男人,還敢大言不慚說他不是同性戀。

    「不知道。」哲遠趕緊說了句,這個女人太狠了吧,要找那些特種行業的女人讓他恢復成正常男人,不怕會害他得到愛滋病、淋病等一些無藥可救的病。

    不知道?怎麼可能,含有色情的行業那麼多,像是理容院、三溫暖啦,不過她不會要他去那種地方,因為那種地方太危險了。

    「那就去酒廊好了。」她偏頭想了下才說。

    酒廊?這女人非要他不好過日子嗎?「為什麼我非要和你去那種地方?可不可以不要去?」人家大哥去酒廊是解救他可愛未來的大嫂,而他去酒廊是為了根本就不是的事實。

    當初,他未來的大嫂築君,被她嬸嬸給賣人酒廊,是他大哥哲莫把她給救出來的。

    「不行,我這是為你著想耶,如果你真的對女人有感覺、有幻想,表示你要恢復成正常男人應該不難,而你竟然不要。」紫茵擦腰凶巴巴的瞪他。

    「可是,要恢復成正常男人,也不用去酒廊那種地方吧?」經常聽她講他是同性戀,害得連他自己都不禁懷疑,他真的是同性戀嗎?

    「不去那種地方,那要去哪種地方?先生,我拜託你好不好,我一個良家婦女陪你去那種地方,要說委屈的人是我,你幹麼一副很委屈的樣子,別忘了,你自己答應我要去的。」一點男子氣概也沒有,活該他會當上同性戀。

    好像真的沒有轉園的餘地,他不死心的再問一次,「真的不能不去?」

    「不行,一定要去。」

    哦,他的未來一片黯淡,都是袁震揚害的,他要找袁震揚算帳。

    「喂,你幹麼愁眉苦臉,去酒廊你應該很高興才對,想想那裡有許多妖艷、美麗、性感的女郎招待著你,應該是令人興奮得不得了。」紫茵說出她對酒廊的印象,試著引起他的幻想。

    「是嗎?」他倒覺得沒有一絲興奮,反而想到他會被一群花癡的女人纏死,而這還是他大哥透露給他鲺道的情況。

    「你別抱著懷疑的態度,就我所看過的男人,看到一群美麗絕倫、騷味十足的女郎,原本優雅:禮貌的行為,統統變成好色的男人。」這是她曾和她大哥去應酬所看到的結論。

    「那是他們,不是我,我才沒那麼好色。」說起哲遠的想法,一定會被人笑掉大牙,他是那種追尋一生一世愛的男人,交女朋友歸交女朋友,但從不發生逾越的舉動,就連接吻也少之又少。因為他要保留他這輩子的愛給他最愛的妻子,要發生關係,對象也要是他的妻子,所以他才說,如果他把他的想法說出去,會被人笑死,因此他才不會說,因為他的愛是很純潔的。

    「那也難怪,你好色不起來。」紫茵瞭解的點頭,因為他是同性戀,只會對男人有感覺,對女人沒有慾望、幻想,難怪他會苦澀,真可憐的半男人。

    真的被她打敗了,想要反駁都沒力氣,哲遠知道他如果再說自己不是同性戀,她還是一樣不相信,浪費口水罷了。算了,既然她要他跟她去酒廊,就跟她去好了,反正她說要讓他重新改頭挨面,他現在很期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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