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築 >> 古代,大陸 >> 女扮男裝,誤會重重,苦盡甘來 >> 愛上假相公作者:繪真 | 收藏本站
愛上假相公 第三章 作者:繪真
    「寒翎,妳倒是說句話!」面對眼前光裸的背影,慕容青雲十分擔憂。

    昨夜的記憶又在腦海中浮現,雖然一開始的確受到媚藥的催化,但他身下的軟玉溫香是那樣美好,令他愛不釋手,到後來便脫了軌,情難自禁地連要她好幾次。

    盯著地上點點血漬,他心中莫名的雀躍,這表示他是她第一個男人。

    該死!他的慾望又蠢蠢欲動!

    既然已成為事實,他心中下了一個重大決定。可是眼前的人兒不哭不鬧也不說話,令他好生擔憂。

    「寒翎,妳可以打我、罵我,或者大哭一場,就是別這麼安靜好嗎?」

    她仍是一動也不動地坐在原地。

    他急了,索性扳過她的肩與他對視。

    「別碰我!」江寒翎如遭電擊般躲開。

    「妳終於肯說話了,寒翎.請妳原諒我……我……」

    「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她冷聲回答,直到現在她才知道他被下了什麼藥。

    能怪誰呢?怪她自己警覺性不夠,還傻得不顧一切想救他。

    「如果……我是故意的呢?」他突然說道。

    江寒翎回過頭,「你……你說什麼?」

    「我說……如果我是故意的!我早就想要妳了,礙於禮教不敢妄為,迎春樓鴨娘下的媚藥倒成了名正言順的理由——」

    「啪!」一巴掌打斷他的話。

    「妳……」慕容青雲撫著臉頰,不可置信地瞪著她。

    「這算什麼?!堂堂一個太子殿下,竟為了自己的私慾而做出這種事!你想過我的感受嗎?」江寒翎氣得渾身發抖。

    「妳的感受?」慕容青雲的話凝結成冰,「咱們從小一塊長大,妳對我沒有感情……我明白了,妳心裡中意逸凡,妳惱我讓妳無顏面對他?」他終於明白,為何當他聽見胞弟比他先知道她是女人時,會氣得想殺人。

    那是嫉妒吧!

    「這是我們兩人的事,別扯上二師兄!」

    「妳護著他?!」慕容青雲火氣才湧上,隨即又咧嘴一笑,「是啊!這是我們小兩口的事,何必扯到別人身上?是我不好,求妳原諒!」

    「你……」江寒翎為之氣結,俏顏因氣憤而染上紅霞。

    慕容青雲嘴裡噙著笑,欣賞她美麗的容顏,他就愛看她生氣的模樣!

    「不准看!」發現他的注視,她渾身不自在。

    「妳敢對太子那麼凶,不怕本太子像昨晚一樣!」

    「閉嘴!」她臉紅地阻止他再說下去,生氣地抓起衣裳,背對著他迅速穿上。

    他朗笑著,好不開心!

    想起昨晚竟不顧一切地要她,斂了笑容,溫柔地開口,「還疼嗎?」

    「什麼?」

    他曖昧一笑,「妳明白我說的是什麼。」

    看他的表情便明白了,她雙頰燒得更火紅,說不過他,索性甩頭就走。

    慕容青雲眼明手快地又將她拉了回來,一臉認真,「嫁給我。」

    嫁給他?她曾在心裡偷偷想過,而今親耳聽見,卻有那麼一點不真實。

    「妳的答案呢?」

    只要點頭,希望就成真了!恍惚中,她險些點頭答應。此時腦中忽地閃過恩師的告誡,她如驚弓之鳥般將他推開。

    「寒翎?!」他微愕,他真有那麼可怕?

    「不。」深吸口氣,她簡短吐出一個字。

    她的家仇未報,在尚未學成前絕不能被逐出師門;再者……

    他可是堂堂一國儲君,將來必定佳人充塞後宮,她……又算什麼?

    「不?!為什麼?妳已經是我的人了,妳不會忘了吧?」慕容青雲聽得火大。

    「我知道你會為昨晚的事負責,但那並不關你的事,就當上了一趟青樓,花錢買了一夜春宵——」

    「住口!」慕容青雲吼斷她的話,她非得將自己貶得如此不堪嗎?

    兩人陷入沉默,一時間周圍的空氣凝重得令人窒息。

    半晌,慕容青雲動手穿戴自己的衣物。

    「妳先在這兒等,我去弄一套衣裳給妳,妳不能這樣回錦風居。」看見她點頭,他迅速出了破廟。當他再回來時,手上已多了一套淺藍色勁裝。

    「換上吧!我在外頭等妳。」他掩上門前又對她說:「不論妳答不答應,我決定過些時候迎娶妳。」

    怔怔地瞪著關上的門,接著不悅地蹙起秀眉。

    霸道!她生氣地暗咒著。

    看來她是無法等到學成後離開,等這次的案子了結,也是她該離開的時候,她要不起這場婚姻。

    只是她能去哪兒呢?江寒翎自己也茫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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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容青雲和江寒翎回到錦風居,才一進門,就撞上匆忙要出門的慕容逸凡。

    「小心點兒!」慕容青雲責備道。

    「皇兄、君鵬,你們回來得正好,迎春樓發生命案。所有的人無一倖免。」

    「怎麼可能?!昨夜我還去過!」慕容青雲不可置信地張大眼。

    江寒翎也呆愣在原地。

    「是真的,衙門派人來請咱們出面。」

    「為什麼?」慕容青雲不解。

    「因為……死者頸骨粉碎,顯然是高手所為。」

    「頸骨粉碎?!」慕容青雲倒抽一口涼氣。

    江寒翎踉蹌地倒退幾步。

    天啊!頸骨粉碎!何其殘忍!

    是否和盜取「紫河車」有關?

    「君鵬,沒事吧?」見她臉色蒼白,慕容逸凡一個箭步上前攙扶她;慕容青雲動作更快,趕在胞弟之前摟住了她。

    她迅速地掙開他的懷抱。儘管他的關心溫暖了她,但該守的禮教她沒忘。

    她的舉止讓慕容青雲剛毅的俊臉沉了下來,她非得避他如蛇蠍嗎?

    慕容逸凡將兩人一切舉止盡收眼底,眼神黯了下來,皇兄是不是也對寒翎……

    三人保持沉默,空氣問頓時充斥尷尬的氛圍。

    「兩位師兄,知道我在迎春樓發現了什麼?」為了化解尷尬的氣氛,也為了讓案子暫時告一段落,她忍住恐懼,緩緩開口。

    兩個男人同時對她投以詢問的目光。

    她深吸一口氣,顫著雙唇將迎春樓地窖發生的事鉅細靡遺地述說。

    兩人聽了她的描述,皆不可思議地睜大雙眼。

    「沒想到居然真有如此喪盡天良之事!」訝異被憤怒取代,慕容逸凡握緊拳頭。

    「只可惜迎春樓的人全數罹難,否則便可查出兇手是誰。」慕容青雲歎口氣,身為儲君的他無法為子民申冤,有些歉疚。

    慕容逸凡望向江寒翎,見她臉色難看,上前攬住她的肩,「君鵬,妳不舒服?我先扶妳回房。」

    「不,」她拉下他的手,朝他感激一笑,「我自己回房休息。」說完便離去。

    她……竟然對逸凡笑?!

    慕容青雲陰鬱地看著那兩人,一股酸意如浪潮一般洶湧而來,突然間,他有弒弟的衝動!

    她最好別再和逸凡太過親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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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京城知名骨董商的府邸。

    夜裡,王大富正在他珍藏骨董的倉庫內,小心翼翼地擦拭著所有的骨董。突然,一個披黑色斗篷、戴猙獰恐怖面具的大漢闖入。

    「你……你是誰?」王大富被嚇得魂不附體。

    那大漢自懷裡掏出一張十分老舊的羊皮,「鑒定它!」

    王大富接過羊皮的手不聽使喚地顫抖,他仔細地將羊皮一看再看,像是忘了自己身陷危機,眼中透著興奮的光芒,「這……這是一張藏寶圖!」

    「是贗品嗎?」

    「是真的!相傳它是一百年前頗負盛名的綠林大盜江峰威決定金盆洗手時,為避免有心人的覬覦,將掠奪來的寶物皆藏匿起來,並繪製成藏寶圖以傳給後代子孫。據說,那些寶物多得夠讓好幾代子孫花用不完,只是江家子孫們至今還無法解開這張藏寶圓的地點。」

    「喔?那你能解開藏寶地點嗎?」大漢又問。

    王大富搖頭,「它是用相當特殊的方法繪成,除了上頭的詩句之外,還得藉由一塊名喚『寒冰』的水晶才看得出。」

    「寒冰?」

    「是的,它和這張圖同是江家的傳家寶。但是,十三年前江家突遭滅門後,兩件傳家寶不翼而飛。大爺……您是如何擁有這張藏寶圖的?」

    那大漢冷笑兩聲,「你不需要知道,因為……」他伸出右手往王大富臉上一抓,只聞王大富一聲淒厲的慘叫,他的臉皮硬生生地被剝了一層,血流如注,當場死亡。「死人是不需要知道的。」說完,便消失在夜色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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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還未破曉,江寒翎被一陣陣哭鬧聲吵醒。

    是婦人與小孩子的哭聲。

    天還沒亮,究竟發生什麼事?

    穿上外衣,出了房門,她遇上了府內的小廝。

    「阿福,外面發生什麼事?」

    「小少爺,京城知名骨董商王大富昨晚在自己的府邸被殺,死狀極慘,王夫人將他的屍首拾至此處,求老爺做主。老爺這會兒正在大門口瞭解情況呢!」

    不去官府喊冤卻找上師父?一定有特殊的原因!

    江寒翎迅速地前往大門。

    大門口,中年婦人一身孝服,悲切地向齊錦風哭訴,央求他做主。齊錦風和幾個徒弟正在瞭解案情的經過。

    「師父,怎麼回事?」見恩師一臉愁緒,慕容青雲深覺此事可能會非常棘手。

    「沒想到這魔頭又重出江湖!」齊錦風眉宇糾結,歎息連連。

    「誰?」情急的凌皓天忍不住發問。

    「周塘。」

    「周塘?!」慕容青雲和師弟們都睜大了眼。

    他們小時候曾聽恩師提過,此人擅長將人的臉皮硬生生地剝去一層,受害者無法承受痛苦,血流過多致死,手法十分殘忍,教天下人都畏懼。周塘在十三年前突然失蹤,有人以為他退隱江湖,也有人認為他壞事做盡遭到剋星消滅,事實真相並沒人知道。

    如今這惡魔再度出現,必然又會在江湖上掀起一場腥風血雨!

    在眾師兄弟詢問恩師事件發生情形的同時,慕容逸凡在屍首旁蹲下,掀起白布的一角看了看,只見他愣了一下,又連忙將布蓋上。

    「二師兄,怎麼了?」江寒翎這時來到大門口,看見慕容逸凡堪察後凝重的神情,急忙問道。

    「好慘,面目全非!」他搖搖頭,難怪官府不敢接造件案子。

    面……面目全非……難道……

    她的腦袋轟然作響,緊握著拳,渾身發顫。

    「君鵬,妳沒事吧?」看見她益發蒼白的臉色,慕容逸凡擔心地問。

    像是沒有聽見他的話,江寒翎仍是愣愣地站在原地。

    就在慕容逸凡不解她的反應為何會如此激烈的當口,她竟然伸手去掀開白布。

    江寒翎嚇得跌坐在地,一雙眼睛死盯著那慘不忍睹的屍首。不一會兒,她竟發狂似地大叫起來。

    慕容逸凡以為她嚇壞了,趕緊將她擁入懷裡柔聲安撫,「沒事了!別怕,一切有我在!」

    儘管慕容逸凡對哄騙女人十分拿手,但江寒翎沒有理會他的安慰,仍舊瘋狂地嘶喊,甚至使勁地推開他,往門外衝去。

    早就盯上他們倆的慕容青雲見狀,連忙拉回了她。

    「君鵬!冷靜點!」

    「別攔著我!我要殺了他!」江寒翎不斷地掙扎,但是力氣仍舊敵不過慕容青雲。

    「殺誰?妳先冷靜下來!」慕容青雲大聲喝令。

    沒用?!他飛快在她身上點了一下,她便倒在他懷裡沉沉睡去。

    慕容青雲亳不猶豫地抱起江寒翎並稟明恩師後,前往江寒翎的寢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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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容青雲將江寒翎置於床上,為她蓋上了被,坐在床沿看著她。

    她是嚇壞了吧?否則怎會有如此失控的舉動?

    「不……別殺我爹!」床上的人兒突然大喊,嚇了他一跳。

    「寒翎!」又作噩夢了?慕容青雲試圖搖醒她。

    「娘!」

    「寒翎,醒醒!」見她仍困在可怕的夢魘中,他低頭吻上她的唇,心疼她的無助,直到她安靜下來,他才放開。

    她還是緊閉著雙眼。

    「天啊!妳究竟作了什麼夢?這十多年來妳是因為同一個夢而失眠吧?」他伸手輕撫她的臉頰,心中萬分不捨。

    沒多久,她開始低低地啜泣,令慕容青雲一顆心全揪在一起。

    他將她摟入懷裡,任由她傾洩情緒。

    「哭過了,心情好多了吧?」見她情緒漸漸平穩,他關心地問著,抬手拭去她臉上殘留的淚水。

    聞言,她心一驚,連忙離開他的懷抱。

    「我是妳的未婚夫婿。有什麼事可以說出來讓我替妳分擔。」他的眼中盛滿柔情與不捨。

    別過臉避開他的眼神,「殿下別胡說,我爹從小就替我許了親——」

    「住口!」他的溫柔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氣憤的咆哮。他伸手緊箝住她的下巴,逼她與他對視。「我說過,無論如何,妳只能嫁給我!還有,給我離逸凡那小子遠一點!」

    他不小心記起胞弟緊摟著她的模樣,差點要街上前揍胞弟一頓。

    他忿忿地鬆手,「天快亮了,妳再休息一會兒!」說完,像一陣風暴旋出。

    嫁給他?她配嗎?江寒翎自嘲地想著。

    離開吧!既然錦風居已經容不下她了,還留著做什麼?

    起身欲收拾行李,手卻因腦中閃過「報仇」兩字而停下。

    江寒翎,妳在想什麼啊?!王大富命案已明白告訴她仇人出現了呀!妳不是想報仇嗎?現在若離開,就不知要等到何時了啊!

    伸手自枕下取出一隻錦囊,拿出裡面的一條項鏈。

    周塘重出江湖就是要找這東西吧?

    她將項鏈套上頸子,眼眸被仇恨燒得熠熠生輝。

    等著吧,周塘!江家後代就要來索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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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來的日子,江寒翎刻意避開慕容青雲,即使不小心碰面,也只是打聲招呼,然後借口有事立即走避。

    她的刻意迴避惹得慕容青雲相當不悅,幾次想問她原因都被她逃跑。

    這些日子以來,他正愁如何讓父皇及唐曉蟬答應他和寒翎的婚事,而江寒翎居然避他如蛇蠍,這讓他的心情更為低落。

    這天,齊門六弟子聚集在恩師的房內。

    齊錦風閒適地端起茶杯,啜了一口茶。

    看恩師久久不語,缺乏耐心的凌皓天開口問:「師父,您找咱們師兄弟來,不會只是為了要我們看您喝茶吧?」

    若非有重大事情,師父是不會將他們一起喚來的。

    「小鬼閉嘴!」齊門三弟子——上官鴻翊冷冷瞪他一眼。

    「你……」凌皓天將話吞回肚子,生著悶氣。

    沒辦法,那老鬼的劍法好得令人咋舌,不得不防著點兒。

    齊錦風溫和笑笑,他的徒兒們性格天差地別,像凌皓天的個性是躁了些,但他率直、毫無心機,是個容易相處的人。

    「為師知道你們最近在查迎春樓的事及周塘的下落。」

    「徒兒無能,周塘行蹤成謎,而迎春樓!」慕容青雲向恩師稟報。

    「這些我都知道,不能怪你們,是敵人狡猞。」齊錦風仍是溫和地笑,「為師喚你們前來,是要你們做好準備,半個月後咱們得參加皇上的壽宴。」

    「我不去!」凌皓天首先出聲反對。

    齊錦風的三弟子上官鴻翊、五弟子裴少駒和江寒翎眉頭都皺了起來。

    恩師一向不喜功名,所以皇上屢次邀他進宮都被謝絕,為何這次恩師不但自個兒要進宮,還拖他們一塊去?

    「怎麼?敢情皇宮是龍潭虎穴來著?瞧你們一副驚恐的表情,像是父皇會吃人似。」慕容逸凡手搖隨身折扇,調侃師弟們。

    事實上,他很明白師弟們不喜歡進宮的原因,一來是怕宮中的繁文縛節,二來怕進宮像劉姥姥進大觀園似,會讓恩師丟臉。

    「為師是擔心盜取『紫河車』的兇手會因為殿下和小王爺從中破壞而懷恨,並想盡辦法報復。兇手武功高強,我尤其擔心皇上壽辰當天,兇手會混在祝壽的人群裡,對皇上不利,所以才要你們一起進宮,明著祝壽,實則保護皇上。」齊錦風對徒兒們解釋。

    「原來如此。」眾弟子知道了事情的嚴重性。

    「還有,兩位皇子的武功雖可自保,但敵暗我明,加上兇手武功可能在皇子之上,兩位皇子安全堪慮。為師要你們隨時保護著兩位皇子。」

    「師父,徒兒有自信能夠自保,切莫勞動眾師弟。」慕容青雲不太贊成,他擔心師弟們會為保護他們而受傷。

    「兩位皇子身繫國家未來,不得不當心。」齊錦風卻很堅持。

    原本手執折扇閒適掮著的慕容逸凡倏地將折扇一收,對恩師說道:「皇兄不要保鏢,小王要,最好是……」邪魅的眼拋向江寒翎。

    他詭譎的眼神教江寒翎頭皮發麻,一股不好的預感油然而生。

    「最好是請君鵬師弟當小王的『貼身』保鏢。」

    「不!」出現反對聲。

    慕容逸凡英挺的眉攢了起來,「皇兄,君鵬師弟都沒說話,你為何反對呢?」

    「我……」他怎能說出是不讓她和別的男人出雙入對?

    「皇兄?」心思敏銳的慕容逸凡心下有了譜,不過他寧可當作什麼都不知道。

    「逸凡,君鵬武功薄弱你會不知道嗎?她不能勝任的!」慕容青雲幾乎是用吼的。

    慕容逸凡挑眉,「皇兄,你不是君鵬,怎知道她不能勝任?再說,憑她的聰明才智,還怕她有危險嗎?」

    「你……」慕容青雲竟無法反駁。

    「好了!」齊錦風出聲阻止兩人。

    這兩兄弟一旦起了口角便沒完沒了,他再不阻止,恐怕到天黑還無法將事情做了結。

    「君鵬,妳怎麼說?」齊錦風索性詢問江寒翎的意願。

    所有人都將目光移向她。

    江寒翎低頭沉思。

    如同恩師所說,兩位師兄破壞兇手的好事,兇手必然會採取報復行動,她就來個「放長線釣大魚」吧!

    以師兄當餌,引出兇手!

    「既然殿下毋需保鏢,草民又蒙小王爺欽點,我願意當王爺的保鏢。」這樣也能離他遠一點,江寒翎在心中想道。

    「君鵬,妳——」

    不等慕容青雲說完,江寒翎又接著說:「只要二師兄一出『錦風居』,小弟便跟隨。」

    「小王先謝過江六俠啦!」慕容逸凡眉開眼笑。

    「那就這麼決定。」齊錦風宣佈散會,眾師兄弟便魚貫而出。

    「君鵬,你留下。」齊錦風突然喚住江寒翎。

    待師兄們都離開,她步向恩師,「師父有何吩咐?」

    「是不是準備隨時報仇?」當年收這小女孩進門下,問清她的身份後,便得知這場悲劇。最近又察覺她戴著傳家寶到處走,分明是將自己推向危險的深淵。

    江寒翎臉色一沉,微微頷首。

    「妳就不能放棄嗎?」齊錦風重歎一口氣,這孩子著實令他擔心。

    「不!殺父母之仇不共戴天!那人甚至殺了我江家所有僕人,他們又何辜?這不是徒兒能選擇的。」美麗的雙眸飽含仇恨。

    「周塘武功高強,再者他現在行蹤成謎,敵暗我明——」

    「江君鵬也非泛泛之輩!」她截斷恩師的勸告。

    「話雖如此,妳見過他的真面目?」

    「那個殘酷的聲音便是辨識他的最佳方法。」

    「真正教為師擔心的,是妳的武功。」當年他認為一個女孩不該學男人習武。所以傳授她的,除了暗器的使用外,全都是防身的基本功及內功心法;想不到她才智兼具,用計助殿下懲治貪官污吏,還被江湖人譽為齊門六俠中的「江六俠」。

    「徒兒知道師父不希望徒兒因為仇恨而太過戾氣,所以一直沒有傳授徒兒您的真傳。只是徒兒報仇之心相當堅決,即使會讓自己送命,也要拉仇人下地獄!」

    「也罷!為師擔心妳遭敵人暗算,眼下就傳妳一招。切記!除非必要,否則別輕易使用。仔細聽好……」齊錦風口頭傳授江寒翎密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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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容逸凡感覺到江寒翎最近心情不是很好,所以接下來的幾天,他借口要挑選贈皇帝的賀禮,拉著江寒翎進城逛逛,讓她散散心。

    「寒翎,最近妳和皇兄之間是怎麼了?好像有仇似的。」他發現慕容青雲和江寒翎之間冷得像冰,不知道他們倆有什麼衝突?他不敢問慕容青雲,只好趁拉她出門時間個究竟。

    「有嗎?」江寒翎則是淡淡反問。

    「和我一起,妳很不開心,對吧?」他沉聲地問。

    「二師兄,我一直是這樣的。」

    「也對。妳看,那裡人群聚集,好熱鬧!咱們瞧瞧去!」慕容逸凡適時結束話題,他知道只要她不願說的事,就算刀架上她的頸子,她也不會說。

    知道慕容逸凡最近常邀江寒翎出門,慕容青雲心中被濃烈的醋意淹沒,若非怕洩漏她的秘密.他早就痛揍胞弟一頓。

    這晚,慕容青雲終於忍不住,趁大家都入睡,來到江寒翎的房門前敲了下門。

    正要解衣就寢的江寒翎聽到敲門聲,稍稍遲疑了下,然後起身開了房門。

    房門甫開,映入眼簾的人讓她臉色微微一變,隨即以輕淡的口吻間:「大師兄,這麼晚了,有事嗎?」

    慕容青雲先是望了房裡一眼,然後移回視線瞅著她,「不請我進去?」

    「大師兄,有事在這兒說也一樣的。」儘管她表現得相當平靜,可些微顫抖的雙唇卻洩漏了她的情緒。

    他自然是察覺到了,「敢情我是毒蛇猛獸,還是魑魅魍魎來著?妳非得這麼避我?」

    「沒有……」她回答得很心虛。

    「沒有?!妳敢說妳答應當逸凡的保鏢不是為了躲避我?」他的聲音稍稍提高了些。

    江寒翎選擇沉默。

    「妳似乎很喜歡挑戰我的權威,還記得我要妳離逸凡那小子遠一點兒嗎?」慍怒的語氣滿是濃濃的酸味。

    他像審囚犯的質問惹得江寒翎十分不悅,她蹙起眉,「若師兄只是問這件事,我很抱歉,不能再和你說下去!」她忿忿關上房門。

    豈料房門還沒關上,就被一股力量推了開來,使得她後退幾步。

    慕容青雲飛快地進入房內,鎖上了門。

    「你……」江寒翎警覺地頻頻後退。

    慕容青雲站在原地,靜靜地看著她。

    凝重的氣氛讓江寒翎十分不安,她已退到離他最遠的位置。

    「為什麼?為什麼突然變得和我如此生疏?」他向前幾步。

    「我一直是這樣的……」她退無可退,已瑟縮在角落。

    「胡說!所有師兄弟中妳和我最親近,雖然妳是冷淡了些,卻會和我閒話家常。但最近妳變了,變得很怕我……」他突然想起那晚破廟裡發生的事,「是不是那晚——」

    「師兄!」她出聲阻斷他,「我說過,那不關你的事,別再提了!」

    她不願再想起那件事!

    不關他的事?!她最近的表現分明在指控他玷污了她,居然口口聲聲說不關他的事?!

    他深吸一口氣平復情緒,「聽著,不管妳是否心有所屬,妳的清白毀在我手裡是事實,所以無論妳答不答應,都得嫁給我!」

    他強硬的態度讓她生氣,忘掉害怕站了出來,「嫁給你?為妻?還是為妾?」

    慕容青雲攢起濃眉,「只要我疼惜妳,為妻為妾很重要嗎?」

    「是不太重要,不過你是一國儲君,將來後宮佳麗充陳在所難免,我江寒翎可沒有度量和別的女人共侍一夫!所以不管為妻為妾,我都不會嫁給你!」

    他心頭一震,若讓她知道唐曉蟬的事……

    「總之,妳只能嫁給我。」唐曉蟬的事,他必須和父皇再商量。

    「你……你沒理由逼我!」江寒翎低喊。

    「沒理由?!好,就給妳個理由!為了不讓人說皇太子強佔民女,為了顧全皇室的顏面,這些理由夠充分吧?」慕容青雲一氣之下,賭氣的話就這麼脫口而出。

    她踉蹌地後退幾步,「果然……」

    她想的一點兒也沒錯,若非為了面子,他怎肯要一個沒身份地位的女人?

    「妳認命了嗎?很好……」慕容青雲邪惡一笑,緩緩期近她。

    「你……你想做什麼?!」江寒翎警覺地後退幾步。從未見過這樣的他,她感到十分害怕。

    「妳的夫君要就寢,妳得伺候!」說著,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拉她入懷,攫住她的唇瓣。

    「唔……」江寒翎害怕得渾身顫抖,她拚命掙扎,卻無法脫逃,由最初的抵抗漸漸轉為放棄,最後她閉上了眼,淌下絕望的淚。

    懷中人兒的順從讓慕容青雲原本就燃燒的慾火更為高張,他的唇仍吮著她的,汲取口中的蜜津,大手則急切地為她寬衣解帶,並在嬌軀上遊走,企圖需索更多。

    驀地,他口中嘗到鹹味,這才猛然驚醒,並趕緊離開她的嬌軀。

    該死!他究竟著了什麼魔?差點又……

    「對不起,」他抬手抹去她的淚,心裡有著深深的歉疚,「別哭了好嗎?我答應妳,直到咱們洞房花燭前,我都不會再碰妳,別生氣了,嗯?」

    他軟聲哄著,天曉得他幾時得這般低聲下氣地哄騙一個女人。

    江寒翎揮開他的手,語氣毫無暖意,「我們不會成親。」

    他危險地瞇起眼,口氣也變得冷冽,「難不成妳還想嫁給別人?」

    她別過臉,「不關你的事。」

    慕容青雲冷哼,「反正我已決定,後天父皇壽辰,我會將我們的事向他稟報,請他答應咱們的婚事,屆時由不得妳不答應!」說罷,他便離開,掩上房門前,又補充一句,「不用任何嫁妝,只要乖乖成為我的新娘。」

    她怔怔地盯著關上的房門,秀眉不禁皺了起來。

    只要乖乖成為他的新娘!

    霸道的語氣不斷在她的心裡繚繞,心跳不自覺加快,臉兒也微微染上紅暈。

    其實她的心早已屬於他,礙於兩人懸殊的身份,以及……

    他堅持的態度究竟只是為了負責,還是出自真心呢?

    不管答案如何,她勢必要離開的。

    後天才是皇上壽辰,時間長得夠她逃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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