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他們都沒有演出,才能共處,而羅尼開始迷上小鬥牛活動,他總是拉著阿卡納提到村外去指導他和幾位青少年模仿鬥牛動作。羅尼和青少年們用木板圍起一塊場地,裡面放了小公牛,在阿卡納提的悉心指導下,羅尼漸漸熟悉牛的習性,也培養了鬥牛技巧。
當別人上陣時,阿卡納提指導後就回羅尼身邊為他上課:「要成為一名鬥牛士,不僅要有矯健靈活的身體,還要有高超準確的刺劍技巧及對兇猛公牛習性的瞭解,更重要的是必須具備足夠的勇氣,你將來真想成為鬥牛士?」
「嗯,我要去登記為斗小牛者,以後再成為正式的鬥牛士。」
「鬥牛有時要面對死亡,你不怕嗎?」
羅尼堅強地抬頭挺胸:「不怕。」
「那你不幫Honey伴奏啦?」
「現在可以,等我長大,我希望從事比較刺激的工作。」羅尼不想一成不變。
「我卻想休息了。」
「為什麼?」
「一個鬥牛士,往往要在榮譽和生命之間做抉擇,一邊是鮮花、歡呼和女人的青睞,另一邊就是死亡的召喚,我有幸到現在都安然無恙,有些臉上的疤痕是鬥牛的永恆紀念,但不保證往後沒事。我和Honey,在歷經瀕臨死亡經驗後,我想珍惜自己的生命,和Honey廝守一起,尤其現在看似天天碰面,事實上談話機會很少,Honey把精神都集中在舞台上,實在讓我有點吃不消。」
以前他希望夢中情人是能為他跳舞的吉普賽女郎,現在,夢中情人的黎芷若卻是為了職業而跳,為了觀眾而跳。她已不屬於他,是屬於大眾的情人,更嚴格的說,她一開始就已經申明暗示不是單屬於他的情人,而是屬於舞台上閃耀之星,因此他不能奢求,只能配合,造成他心裡不太平衡。
已經持續一個月的配合,阿卡納提在「女人應以男人為主」的傳統觀念作祟下矛盾不已。
當初他為了配合黎芷若住在塞維亞,是表明白己可以為愛情而放下親情,也避免母親和她再起衝突。儘管黎芷若說互相欣賞彼此的工作,但,到現在,黎芷若只有在格拉那達看過他一場鬥牛表演,而他已觀賞過她好幾場表演。由此而想,他覺得黎芷若愛他沒有他愛她來得深,所以她不在乎。
再過幾天,黎芷若就要應邀到大城市去巡迴表演,黎芷若並沒有強求他陪行,是他怕她孤單,自己先應諾,現在,在指導羅尼斗小牛,讓他又重新去思考這些問題,他有點反悔不該承諾陪行,在黎芷若的眼光裡,他是一個不起眼、毫無作用的小角色,比羅尼還不如,他陪行叉有何用?
儘管他想多與黎芷若相處一起,但因工作上的隨行相處卻是他不太情願的。
「哥哥,回家吧!」羅尼喚醒他的沉思。
「羅尼,以後你希望女朋友是什麼樣的?」
「哦,我還沒去考慮,也不想去定義,那好累,給自己心理一種壓力,也給別人壓力,說不定長大後我女朋友很多,如果自己受限,那就減少機會了。」
羅尼可愛天真的表情,帶著挺務實的話,把阿卡納提逗笑了。
「風流的男孩。」
「哥哥,姊姊和別的女孩不同,你不要辜負她對你的真情。」羅尼搔搔頭,笑道。
「只怕是她辜負我對她的真情。」阿卡納提感歎道。
「姊姊不會的,我帶她去找瓦達莉時,她看到你送我的小照片,還跟我要呢!如果她不愛你就不會想留你的照片。」
「她說愛我,可是卻把重心擺在工作上,我只是她生活上的配角,工作才是她的主角。」
「姊姊出名呀!要趁年輕多賺點錢。」
「我不出名嗎?我比她早出名哎,卻是我要配合她,不是她配合我。」
「哥哥,你對姊姊不服,你嫉妒她成名?」
「不是嫉妒,羅尼,以後你長大,女朋友的名氣蓋過你,你會怎麼想?」
「很高興呀!我們可以一邊賺錢一邊去玩樂,還可存錢結婚。姊姊帶著我賺錢,你看,我穿得漂亮又乾淨,也不用再去行竊了,多好。」羅尼慶幸遇到黎芷若,使他從窮苦日子裡翻了身,舒適又愜意,還可以斗小牛,這都拜賜於黎芷若的恩情,他不會忘恩負義的。
阿卡納提固然同意羅尼的說法,但從小沒受過苦的他儘管體驗過乞丐的生活,並不希望黎芷若成名到把他視若一個小角色,他多麼企盼每次鬥牛時,她能在觀看台上用眼神鼓勵他、讚美他、分享他的榮耀與驕傲。
然而,這種企盼似乎是奢侈的想法,黎芷若情願把她的浪漫風情展現在舞台上,對他反而愈來愈吝於付出了。故此,他留在她身邊也沒意義了。
* * *
凌晨,阿卡納提特地等候表演結束歸來的黎芷若。
黎芷若很詫異他嚴肅像要宣佈什麼似的凝重表情。
「Honey,我決定回格拉那達去。」
黎芷若起先一愣,旋即冷笑:「到現在你還三心二意,拿捏不定。你要我留在你身邊,卻是要我依照你,我辦不到,我要的只是你留在我身邊,配合我,但現在看來,你也辦不到,不如我們分手吧!」
「我不是要分手,塞維亞雖然比格拉那達熱鬧,可是我還是喜歡格拉那達的氣氛,那塊土地讓我自在點,這是我經過三思才做的決定。」
黎芷若也乾脆:「你愛那塊土地甚過於我,既然留不住,就依你的方式,你回格拉那達,我則巡迴表演去,彼此心裡減少負擔,未嘗不好。」
黎芷若看阿卡納提一副痛苦的決定,也不想逼他,人各有志,強求是無用的,縱然彼此落了單,但各有天地發展,誰也不遷就誰,至於感情的緣分,她不想煩惱自己,暫擺一旁吧!
阿卡納提如願地回到格拉那達,一踏進家門,本欲高喊母親,讓她驚喜一下,那知卻聽到母親房裡傳來聊話聲,他詫疑豎耳傾聽,不禁一驚,母親房裡有男人,這意味著母親交了男友。
他半驚猶喜,母親獨守空閨了二十幾年,如今有個伴添增生活情趣,他不反對,只要母親快樂就好。
正想著,房門開了,走出米勒來,阿卡納提一見,呼出:「米勒叔叔,是你。」
原來母親的男友是米勒,這小時候他就認識的叔叔,只是關係不會很密切,因為米勒每隔一陣子就會四處做生意去。
「阿卡納提,我的女兒呢?」
阿卡納提被問傻了,米勒叔叔沒結婚,何時有個女兒,還向他要女兒,這就玄了,一時不知怎麼搭腔?
在房中的馬汀娜,一聽到兒子回來的聲音,疾步而出。
阿卡納提見母親春風得意的模樣,讚美道:
「馬汀娜,妳變漂亮了,是因為戀愛嗎?」
馬汀娜微笑,不多做解釋,米勒是她手上對付瓦達莉的王牌,她不能說穿。當她瞥見地上的行李,高興地說:「阿卡納提,你要回來住了?」
阿卡納提點頭,米勒再度問:「我的女兒呢?」
「米勒叔叔,你何時有個女兒?」
「我的女兒就是你的女朋友黎芷若,她是我和瓦達莉的結晶。」
阿卡納提更驚,這不是親上加親嗎?自己的母親和黎芷若的父親是一對。可是,米勒叔叔怎麼肯定是黎芷若的生父,黎芷若在台灣不是已有一個父親嗎?
「米勒叔叔,你有沒有搞錯?Honey的父親在台灣啊!」
「我才是她的生父,台灣的那個是被瓦達莉蒙蔽了。」米勒毫不置疑地。
「你碰到瓦達莉了?」
「嗯,在她垂死之際救了她後,她告訴我的,我不知道你們在何處,你母親又不告訴我,現在你回來了,就可以帶我去見黎芷若哦!」
阿卡納提搖首:「你暫時見不到她了,她一早已經啟程去巡迴表演,兩個月後才回來。」
馬汀娜猜想兒子回家的原因:「她去表演,就把你轟回家來,這女孩太現實了。」
「是我食言不陪她去的。」
米勒敏感:「你們吵架?」
「沒有,我們互相找不到共同生活的平衡點,不如暫時分開,讓彼此思考一下怎麼能突破,Honey要這段感情結束,我不願意。」
「傻兒子,她想分手,你幹嘛執著?」
「妳甭想再拆散他們。」米勒斜瞪著馬汀娜。
自那次他不聽從馬汀娜的命令,馬汀娜想抓住他,乃化剛為柔,哄誘米勒住進她家,丟下瓦達莉一人住他的破屋。
米勒並沒有曲意奉承馬汀娜,原本他有些喜歡馬汀娜,但自那次他抗命後,反奴為主地過起舒服的日子,而且馬汀娜刻意地和他保持距離也尚未結婚,因此他並未真的置瓦達莉不顧,究竟瓦達莉是他的初戀情人,所以,他偶趁馬汀娜不在時,偷偷回家探望。
瓦達莉在慢慢調養下,已逐漸恢復往日丰采,青春是不再,可是中年風韻猶存的她還是挺吸住人的,當然也吸引回米勒的垂青。
米勒的想法是,當年娶不到瓦達莉,現在馬汀娜故作投懷送抱,他們互相利用,不需付出感情,也算是做給瓦達莉看的,算不算報復,他不是很肯定,反正回去探望瓦達莉,瓦達莉對他的好令他流連忘返,嚼味不已。
唯一讓他遺憾的是未再見黎芷若,好把前疚釋清,當然他不會再助馬汀娜為虐。
「米勒,瓦達莉的話不可信,你不聽我的話趕她走,還會吃虧的。」這陣子,馬汀娜為了先聲奪人,故尚未付諸行動對付瓦達莉,一再告誡。
「不會,她這回不會騙我的。」米勒一邊說著,一邊想著瓦達莉的柔情在他身上觸動的情景。
馬汀娜懶得跟他爭執,兒子回來了,便以阿卡納提為重,棄米勒一旁。
米勒見沒人理睬,樂得輕鬆跑出去,女兒見不到,乾脆去看瓦達莉,順便知會她一聲。
米勒還未走回破屋,遠遠地就看見瓦達莉捧著一個箱子回家,他甚疑地緊踵而回。
回到屋子掩上門,瓦達莉坐在炕上從箱子內取出珠寶及錢來端詳,米勒立即推門而入。
「哇,妳怎麼有那麼多錢?」
瓦達莉見避不過,不願說出以前害人之事,這是她剛剛到地窖內挖出所藏的,於是順口隨謅:「這是我以前和桑卡尼共同存下來的,你都問不出女兒的下落,我想自己去找。」
「不用找了,阿卡納提剛才回來說她去巡迴演出了,我們等她回來再去會合。」
「哦,我女兒成績斐然,居然成名到各地去演出,真了不得。」
「也是我女兒呀!」米勒刻意強調,暗觀瓦達莉的表情。
瓦達莉似乎洞悉他的心,笑捱向他:「當然是你的,等她回來相見,你可以子細瞧瞧她和你相像之處。」
米勒感染了興奮,牽起她的手:「女兒有成就,應該存不少錢,妳又有錢,我們可以搬離這裡住好一點的房子。」
瓦達莉不太相信:「你想跟我們同住?你捨得離開馬汀娜?」
米勒心有腹案地:「馬汀娜當然不願我離開她,所以我才偷偷回來見妳,就怕妳仍在欺騙我,那我就只好住免費的房子,娶個有錢的太太啊!」
米勒明顯的刺激之語,瓦達莉並不以為忤,她有信心把米勒慢慢搶回自己身邊,所以放任米勒住在馬汀娜家。自己既已青春不復返,就必須抓住一個男人,當初是她有負於米勒,如今讓米勒嚐到放肆的生活,也算消極式彌補虧欠,對她是沒什麼損失的。
她攀上米勒,兩隻手指像蛇般在他身上游移,她的放肆大膽在二十幾歲時是這樣,到四十幾歲也是如此,只要遇上她的男人,沒有一個能躲得了她的風情。
色,不是男人的專利,女人也有,一向男人是明的色,女人是暗的色,沒有女人的色誘,如何勾引男人動心,男女色心皆動,也就成其好事。皆是色不迷人人自迷,那便慘了,色就變成壞事多得不可勝數了。
幸好米勒是較單純的,他不貪心,有一個女人就夠了,但是他這投機的心態總是不長久的。
米勒和瓦達莉正浸淫在數錢中,不意被馬汀娜破門而入撞見了。
「好呀!我和阿卡納提聊完夭,遍找不到你,猜你一定跑回來這裡,果然不錯,也證明我的懷疑,當我一不在,你就和瓦達莉約會。」
瓦達莉乾脆開始宣戰,纏著米勒:「帶我住進她家。」
米勒本就有此意:「馬汀娜,我們三人從今天起要住一起了。」
馬汀娜怎麼能嚥下這口氣:「你們休想,連你,米勒,都給我滾出我家。」
米勒可不像當年的窩囊,他既然入主馬汀娜的家,是不輕易退出的,跳下炕抓住馬汀娜的頭髮:
「我們是阿卡納提的丈人和丈母娘,跟你們住在一起也不為過,就算妳遲不和我結婚,我也住定妳家了,為了保命妳非答應不可。」
旁觀的瓦達莉洋洋得意,快打贏這一仗了,而被反制受逼的馬汀娜則暗叫自己的失算。
* * *
馬汀娜在半屈半就中,讓瓦達莉踏入她家,但她心中又怨又恨,怨自己老是失敗者,恨瓦達莉總是掠人為先。
阿卡納提一看瓦達莉失去青春仍是不改其性,登堂入室到他家,和母親、米勒叔叔糾纏不清,非常忿怒。
以前瓦達莉做了不少錯事,他不計前嫌,現在竟然迫害到母親,他不能坐視不管。
「瓦達莉,妳得滾出我家,否則我對妳不客氣。」
「哎,阿卡納提,是你母親答應的。」
阿卡納提面對母親直問:「馬汀娜,妳決定要過這樣的生活?」
馬汀娜囁嚅地:「是他們逼我的。」
米勒揪住馬汀娜的手臂,故作柔情:「馬汀娜,妳捨得沒有我?」
阿卡納提分開他們:「米勒叔叔,你的做法是我不恥的,我已經看出來了,你和母親並沒有愛情,只是相互利用。你和瓦達莉滾出我家,別污了我家,也別欺侮我母親。」
這回阿卡納提準備護母親護到底了。
馬汀娜被兒子一挑明實際關係,不禁羞慚了臉。
米勒不輕易退讓:「先問問你母親,希望我離開嗎?」
「馬汀娜,你何苦一生和瓦達莉為了男人扯不清呢?」阿卡納提真不願看到兩個女人終其一生互鬥著。
馬汀娜被兒子這一說,激憤地說:「我就是不甘心自己總是輸瓦達莉一截,她有什麼特別,心腸那麼壞,臭女人。」
「妳也好不到哪裡,害過我女兒。」瓦達莉以牙還牙地。
「住嘴,妳比我母親狠上千倍。」
阿卡納提終於忍不住了,把瓦達莉以前的事一口氣都抖出來,為的是保護母親的尊嚴。
米勒目瞪口呆,瞭解到瓦達莉害過兩個男人,更曾向阿卡納提下咒並加害第三個男人,幸好黎芷若破解她的咒語而不得逞才變回平凡的婦人。
瓦達莉臉色一陣鐵青,可是也無可奈何,她現在是個弱女子,靠的是殘餘的美貌在籠絡米勒,對於阿卡納提的指控陳訴,毫無辯駁餘地。
「米勒叔叔,這種女人你還敢要,小心哪一天被她害了?」
「阿卡納提,妳明知我已無招架能力,還不放過我?」瓦達莉幽怨道。
「那妳為什麼不放過我母親,處心積慮要再逼迫她?」
「是馬汀娜先衝著我要報復,才激起我反擊的。」
阿卡納提失笑:「米勒叔叔,你最笨的,被兩個女人玩弄在手中,還沾沾自喜。」
米勒不信,他認為阿卡納提故意挑撥,便問她們:
「其實妳們兩個都喜歡我,對不對?」
馬汀娜毫不遲疑:「我不喜歡,我是為了報復才故意說要嫁你,現在也不需要做作了。」她是經兒子的啟思有了自覺。
瓦達莉撥弄著指甲:「米勒是我女兒的父親,又救回我的命,我不能再丟棄他,至於喜歡的成分,我想是米勒多過於我吧!」
兩個女人的答案都不一樣,結果都是把米勒視為不足輕重,真如阿卡納提所言,她們終其一生只是為了男人在爭勝負,只是為了輸贏在互相報復。
「看妳們活得多沒價值,為了報復出賣自己,為了怨恨,不斷鬥爭,結果呢?沒有兩敗俱傷,也被米勒叔叔坐收漁翁之利。」阿卡納提這下子連母親也諷刺了,所謂忠言逆耳,他認為不說點難聽的話是不會有效的。
「咦,阿卡納提,你剛才不是說我被她們玩弄手中,現在怎麼又說是我坐收漁翁之利?」米勒抗議。
「你們彼此想一想立場,我所說的都有啊!」
馬汀娜不出聲,瓦達莉也三緘其口。
阿卡納提瞄一瞄母親,清清喉嚨,正色地說:
「馬汀娜,父親已經死了,我和瓦達莉的前帳也不想去算,只請妳別再和瓦達莉鬥個沒完了。瓦達莉,當妳踏出我家,就請妳不要再來騷擾我們,讓我們過寧靜的日子。」
「阿卡納提,只要馬汀娜不再心存報復,我願化干戈為玉帛,但我們不可能不來往,如果Honey成為你的妻子,我們將成為一家人。」瓦達莉很自如地。
「Honey已說過不認妳這個母親,而米勒曾擄走她想餓死她,我想她也不會認米勒為父親。」
馬汀娜順著阿卡納提的尾語:「還有,我不會認Honey為媳婦的。」
阿卡納提一怔,母親到現在仍無法將黎芷若及他的事和瓦達莉的事劃分為二,老是混為一談。這點是有待與母親溝通的,因為他極力設法把黎芷若叫回格拉那達,而這點也是不易做到的。
「我看阿卡納提,你先操心我女兒要不要進你家門當媳婦再說吧!」
瓦達莉說完拉著米勒迅速離去。
馬汀娜攤牌了:「阿卡納提,我聽你的,不再心存報復,你也得依我,既回家來,就和Honey斷了,再也不要去找她。」
「馬汀娜,妳對Honey的排斥,一直讓我為難,這次我們暫時分開,是想求心態的平衡,妳如果不能消除對她的反感,我就無法帶她回格拉那達來。」
「我真不懂,你為什麼執意於她,漂亮美麗的西班牙姑娘那麼多,閉著眼睛隨便挑一個都不比她差。」
「馬汀娜,妳不懂的,每個年齡層的愛情價值觀是不同的,我不求妳瞭解,但有一天我再帶Honey回來,請妳善待她,不要再和瓦達莉相提並論,她和瓦達莉究竟不同,而妳想再找老伴,我不反對。」阿卡納提雙重意味的明示與暗示。
馬汀娜不吭氣,她回房默默去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