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築 >> 現代,台灣 >> 鬥氣冤家,日久生情 >> 愛上窮小子作者:葉芊芊 | 收藏本站
愛上窮小子 page 11 作者:葉芊芊
    她終於知道,這個世上比她壞的女人長什麼樣子——就是一臉用粉都掩蓋不了的黑斑,比她死去的奶奶臉上的老人斑還多。

    真正的有錢人,臉是光滑細嫩的,像她奶奶生前一樣,天天都吃燕窩養顏美容,她決定要傚法奶奶。

    這時,白雲威走了進來。「那個女人怎麼氣得鼻孔冒煙?」

    「打腫臉充胖子被我識破了,現在正惱羞成怒。」她解釋。

    「她每年搬家,千萬別得罪她。」他鄭重警告。

    「她滿屋子的地攤貨,似乎是有什麼陰謀。」她越想越可疑。

    他歎了一口氣。「她常藉搬家敲詐,同行早就把她列為拒絕往來戶。」

    她懊惱地說:「都怪我不好,接下【澳客】的單子。」人心真是要剖開肚皮看。

    「不知者無罪。」他笑著拍了拍她的肩,眼神閃閃發亮。

    「趕快工作,免得中她的計!」她羞怯地別過臉,故意轉移話題。

    兩人很快地分開,重物由他處理,她負責打包。

    表面上,兩人都很專心地工作,私底下,兩人都明白他們之間的關係正產生某種程度的變化,而這變化深深觸動了他們的心,只是他想適可而止,不過她卻希望繼續下去……

    她終於知道了,報仇是假的,這十五年來,她一直牽掛著他卻不願承認,直到她想到報仇這個借口,才下定決心飛來台灣;一走出機場大門,她就跳上計程車,朝著記憶中的住址飛奔而去,但物換星移,那棟舊公寓早已變成了量販店。

    當然,她不可能在報紙頭版刊登尋仇人啟事,那不把他嚇死才怪!

    以她的個性,也不會去求助岳靖儷,因為岳靖儷是她的剋星,她絕對能夠一眼就看穿她的心,換她被嚇死。

    愛情在她早熟的心靈裡萌芽,這點岳靖儷似乎知道,而她卻直到今天才發現,這大概就是她心甘情願被他欺侮的原因吧!

    有了這層醒悟,她彷彿喝了一百瓶蠻牛,整個人勇猛無比。

    看見她從後陽台背著洗衣機,像背孩子似地走進客廳,嚇了他一大跳。

    「你在幹什麼啊?」他趕緊衝向她,想把洗衣機移到自己的背上,但被阻止。

    「你做你的,別管我。」她一步步地走到電梯間,多虧那兩隻大象腿幫忙。

    「看你這麼賣力,不給你加薪不行。」他對她又佩服又疼惜。

    「青蛙要從天上掉下來了!」這句話等同太陽打西邊出來的意思。

    「這是美國俚語,你怎麼知道?」說不上什麼理由,他總覺得她是個謎。

    她甜甜地一笑,猶如沐浴在春陽下的嬌花。「我有ABC的朋友。」

    「我還以為你就是ABC。」他胸口緊緊地一窒,呼吸困難。

    「偶是正港ㄟ台灣輪。(我是道地的台灣人。)」她以輪轉的台語做為掩護。

    第4章(1)

    「小伍,我何時可以休假?」紀淑芬無精打彩地問。

    「農曆七月,和除夕到元宵節。」還要過三十七天才能放假。

    紀淑芬手錘疼痛不已的纖肩。「奸累!這種休假合乎勞基法嗎?」

    「一年休假四十六天,比很多行業好。」小伍噘著嘴,旋轉原子筆自娛。

    「可是一天工作十二個小時,一點娛樂也沒有。」紀淑芬大歎一口氣。

    小伍促挾似地賊笑。「我知道,你想去動物園看大象,你的同類。」

    「吃我一記大象飛腿!」紀淑芬正要劈腿,突然在半空中停住。

    白雲威從廁所裡出來。「上班時間,打情罵俏成何體統!」

    紀淑芬深感委屈地說:「我們只是在討論公事。」

    「頂嘴要記過扣薪!」白雲威無的放矢,脾氣莫名其妙的火爆。

    小伍像個怕老師的小學生,畏怯地舉起手。「我能不能說一句話?」

    「你想說句公道話,展現英雄救美是不是?」白雲威在雞蛋裡挑骨頭。

    明明是老闆主動要求大家和睦相處,但他自己卻沒做到,真是令人不解。

    昨天,他和小洪火速地完成他們手邊的工作,跑去找他們兩個,親眼看見淑芬不要命似的工作,但她畢竟是女人,天生力氣輸給男人,最後還是在四個人同心協力下,趕在吉時前完成,而且老闆還破天荒地請大家吃路邊攤。

    一人一碗陽春麵,另外再叫了一盤豆乾海帶,一盤燙青菜,一盤舌邊肉,這已經是老闆大方的極限。

    大家吃得津津有味,席間老闆也對淑芬讚不絕口;不可否認地,他們兩人的關係有了顯著的改善,原以為從此可以耳根清靜,結果卻大失所望。

    是什麼事情使老闆心情不好?他和淑芬像往常一樣說話,偶爾他還會被天外飛來的大象腿踢中,這事又不是第一次發生,他今天卻大吼小罵……他懂了,他在嫉妒!難怪他急急忙忙地從廁所裡衝出來,顧此失彼。

    小伍冒著生命危險似地說:「是你的石門水庫沒關起來。」

    「石門水庫不是在桃園……」紀淑芬眼珠一轉,馬上臉紅起來。

    「把臉轉過去!」白雲威故作鎮靜,但拉拉鏈時卻顯得手忙腳亂。

    「我昨晚睡落枕,脖子扭到。」紀淑芬才不會錯過大飽眼福的機會。

    白雲威作勢要脫褲子。「你那麼喜歡看男人內褲,我就讓你看個夠!」

    「脫啊!」火辣辣的脫衣舞男秀,紀淑芬看過好幾次,但她最想看他表演。

    「小伍,你來脫!」白雲威自己沒勇氣死,找替死鬼幫他走黃泉路。

    小伍有點憤慨地說:「我不要!」幹麼要他犧牲清白之身?

    「對了,你為什麼想要休假?」白雲威適時地轉移話題。

    「把爆炸頭弄直。」簡單地說,女為悅己者容。

    白雲威冷冷地說:「沒人說難看。」

    紀淑芬一臉的悶悶不樂。「是不難看,而是醜斃了。」

    「你幹麼那麼在意外表?」白雲威懷疑她愛上小伍。

    「除了死的和瘋的,不在意才怪!」愛美是女人的天性。

    「給你一個小時,快去快回。」雖然怒火中燒,但他還是表現出君子風度。

    「你有點常識好不好?一個小時只夠洗頭抓癢,把頭髮弄直至少需要三個小時。」紀淑芬強調。

    白雲威突然一臉的悲痛。「我沒去過美容院,我的頭髮不是我媽就是我妹幫我剪。」

    紀淑芬迫不及待地探問:「看來你妹手藝不錯,她是在做美發師嗎?」

    「做媽媽。」白雲威揮了揮手,示意她快去,他不想再說下去。

    他的眼中有著不可告人的傷痛,這使她的心兒緊緊地一縮。

    是小英,一定是小英出了什麼事!

    小英向來沒主見,不太會照顧自己,從幼稚園開始,他總是為了小英是她的跟屁蟲而感到生氣,但那是因為他並不瞭解她和小英之間是對等的朋友關係,並不像他所想的那樣。

    她從不曾把小英當丫鬟使喚,真正的丫鬟應該是現在她這副模樣,不是嗎?

    不過,她也承認,她自己見色忘友,對他的思念遠大於對小英的思念。

    要用什麼方法才能知道小英的近況?

    坐在小三特別推薦的港式髮廊,她一直苦思著這個問題。

    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她瞭解他絕不會把經書拿給別人看,可是如果想從他口中套出來,就算把他的牙齒全拔掉,他也會咬緊血流滿嘴的牙齦,一個字也不肯說。

    此外,還有一個難題。她只能跟小英私下見面,而且懇求小英保守秘密,否則如果讓他知道她是誰,鐵公雞自拔毛的奇跡就會發生:在不觸犯勞基法的情況下,他會毫不吝嗇地給她一筆遣散費,拿著掃帚把她掃出公司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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