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成顥走到落地窗前,將窗簾掀開來看向夜裡的天空,那裡除了漆黑一片,當然什麼也看不見,不過雨倒是真的完全停止了。
電視新聞說這場因氣團所引起的雷雨來得又急又快,台北桃園縣市的居民都可以感受得到,卻沒有提到它何時會走,走時是否也跟來時一樣又急又快。
不過不管如何,至少雷是停下來了。現在他只要快點把她趕上床睡覺,然後等她睡著聽不見雷聲,也就不會覺得害怕了。
「丫頭,謝謝你的面。時間不早了,早點去睡,我也要睡了。」他放下窗簾,轉身對她說道。
「才剛吃飽就睡對身體不好,我陪你聊天消化一下再睡好不好?」任妗紅輕愣了下後說,難得有時間和機會與他相處,她一點也不想拿來「睡掉」。
「不好。」他斷然否決。
「為什麼?」她忍不住衝口問道。
「你沒看到我累到眼睛快要睜不開了嗎?」他露出眼皮沉重的疲累神情對她催促,「快點去睡。」把電視關掉。
「可是我還不想睡啊。」
「躺到床上閉上眼睛自然就會想睡了。」
「如果這麼簡單,這世界上就不會有人失眠了。」她翻白眼道。
真是的,這丫頭怎麼和以前一樣腦筋這麼遲鈍、說不通呀?季成顥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你再不趁現在雷雨停下來,趕快去睡覺,待會兒雷雨再下下來,你想睡也睡不著。」他直接挑明的對她說。
她聞言渾身一僵,臉色不由自主慢慢地變白。看向落地窗的方向,她表情突然變得有些驚惶失措與不知所措。
「季成顥……」她怯怯的叫。
「幹麼?」他打了個哈欠,強迫自己不去看她可憐、脆弱的模樣。
「你不要這麼早睡,再陪我一下好不好?」
「不好。我真的累到快要癱了,你不想睡,我要睡了,晚安。」他狠下心來拒絕她,說完直接舉步走回房問,希望這樣能將她逼回房間去睡覺。
可是他沒想到的是,她竟然隨後跟著他走進他房問裡來?!
「丫頭,你是不是走錯房間了?」他忍不住問道。
「我是來唱晚安曲給你聽的,等你睡著後我就出去。」她僵笑的對他說明。
「失眠的人是你又不是我,你唱給自己聽就行了。」他扳著她的肩膀將她往房門外送。「晚安。」
「季成顥,今天晚上讓我跟你一起睡好不好?」她倏然停下腳步,轉身請求的問道。
他被嚇到停下腳步。
「你在開什麼玩笑?你以為你現在幾歲?我幾歲?」他瞪眼問道。
「這跟幾歲有什麼關係?」她不解的問。
「當然有,我是成熟的男人,而你是成熟的女人!」
「意思是你會突然變成色狼把我撲倒嗎?」
「沒錯!」他恐嚇的對她齜牙咧嘴道。
「好呀,那來呀。」她雙手一張,露出一臉合作的表情。
「來呀?」他瞪著她,咬牙重複她的話。
「對呀,偶爾我會想,不和你當兄妹,當情人會是什麼感覺,今晚正好可以試試看……」她瞅著他說,眼神中有幾許曖昧在流動。
「試你的大頭鬼!」他迅速的伸手敲了她額頭一記,很用力。
「好痛!」她忍不住搗著額頭痛呼出聲。
「痛最好,這樣才能叫你這顆腦袋不要再胡思亂想!」他沒好氣的說,然後又敲了她額頭一記,一個用力便將她推出房門外。「晚安。」他丟下這兩個字,正想把房門關上,窗外卻突然傳來一聲巨大的雷響聲。
轟隆隆!
「啊!」才被推到房門外的她立刻尖叫一聲,搗著耳朵衝進他懷裡。
季成顥差點沒大聲詛咒。馬的,老天有必要在這個時候冒出來參一腳嗎?
「丫頭——」他伸手想將緊貼在身上的柔軟馨香嬌軀推離,沒想到另一聲巨大的響雷又從屋外炸開。
轟隆隆!
「啊!」她再一次尖叫出聲,整個人劇烈一震後,又挨他挨得更緊些,害他差點沒呻吟出聲。
馬的,這丫頭當他是木頭還是石頭呀?雖然他一直以來都把她當妹妹看待,但是他們畢竟不是真的兄妹呀,而且剛剛她才開口說要跟他睡,他們還在說什麼成熟男人、女人的,她現在就這樣緊貼著他,她到底是……是想整他,還是害他呀?
柔軟的身子、馨香的味道,之前她在廚房為他煮飯的身影驀然與身前的她結合在一起,窈窕的身形、豐厚的長髮、修長的腿、迷人的臀——
該死!他在想什麼?竟然感覺到自己的氣血逐漸翻騰起來,她是「妹妹」呀!
牙一咬,他狠心將她從身上推開。
「丫頭,我真的要睡覺了,你自己看著辦。」說完,他一氣呵成的將她推出房門外,再把房門關上,還落了鎖。
轟隆隆!
「啊!」
屋外再度傳來一聲驚天巨響的雷聲,而門外也再度傳來她驚恐的尖叫聲。
握緊拳頭,季成顥阻止自己心軟的開門讓她進他房裡,因為如果真讓她進來,以她的個性,一定又會緊巴著他不放,而且賴著不走,最後甚至於有可能真的跳上他的床硬要跟他睡。
想到那畫面,他不由自主的渾身都僵直起來。
轟隆隆!
「啊!」
雷聲再度響起,理所當然她的尖叫也隨之響起。
季成顥用力的吸了口氣,握緊拳頭再度強迫自己轉身走離門邊,上床睡覺。
然而,上床這點他是做到了,卻怎麼也睡不著。
外頭大雨仍一直在下,偶爾伴隨著雷聲轟隆隆的,而她的尖叫聲雖然在經過幾分鐘或十幾、二十分鐘後,已從他房門外遠離,不再響起,但卻改在他心裡不斷地響起,伴隨著窗外每一次雷響的時候。
這丫頭呀,怎麼都長這麼大了,還是一樣讓人放心不下呢?
是他太愛擔心了嗎?
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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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裡好安靜,他又晚歸了——或者不歸?
任妗紅一個人坐在客廳裡輕聲歎氣。
已經連續一個星期了,他每天都弄到三更半夜才回家,有時候還得搞到外宿,也不知道他在忙什麼……
好,她不是不知道,只是不想承認、不想接受、不想傷心而已,所以才佯裝不懂。
但是逃避能解決事情嗎?能幫她得到想要的嗎?答案是當然不行。
所以她昨天早上才打電話請當初幫她調查季成顥的徵信社幫忙,再次跟蹤季成顥看他在忙什麼,晚上是留在公司加班,還是……
總之,既然守株待不到兔,她只好改變計劃換個方式出擊了。
鈴鈴……
放在茶几上的手機霍然響起,讓她等了一個晚上的電話終於打來了。她迅速的將它接起。
「喂?」
「任小姐,目標剛剛走進Rose's,你要過來嗎?」
「Rose's?」
「一間」oungeBar,你要過來嗎?」
「要。」她毫不猶豫的回答。
「OK,那我告訴你地址,你抄下來。」
「好。」她立刻拿起紙筆,將對方說的地址抄下。
「我會守在外面確定目標沒離開,直到你來才走。」對方說完掛斷電話。
然後,過了半個小時,任妗紅來到季成顥今晚落腳的Rose's。
今晚的她足蹬三吋高跟馬靴,身穿時下流行的長棉T.V領、緊身,將她的凹凸有致的身材完全顯露出來。短到幾乎讓長棉T完全遮住下緣,就像是沒穿的短褲,更是將她性感修長的美腿完全展露,令人看了不禁想入非非,更是心跳加速、血脈債張。
她嘴角一揚,迷得與她錯身而過的男人雙眼發直。
她婀娜多姿的走進Rose's。
美女現身,夜店裡男人的目光立刻變為雷達,一瞬間便鎖定目標。男人目光一變,女人的目光跟著變為利箭,同樣能在一瞬間便能找到目標,並且疾射而出。
然後,不費吹灰之力的,她在走進店裡十分鐘之後,立刻成為眾所矚目的焦點。
她不急著找尋目標,反正魚餌都已經丟下,她就不怕魚兒不上鉤。
任妗紅嘴角輕揚,明眸晶亮,白皙若瓷的頰膚因酒意而浮起淡淡的嫣紅,美麗動人。
她的心情不錯,櫻唇被圍繞著她、討好她的男人們逗笑而時張時闔的,性感的模樣與清亮的笑聲,在在都讓身旁的男人們著迷的看直了眼。
圍繞在她身邊的男人愈來愈多,氣氛也愈來愈熱鬧,不知不覺間,她這端竟和坐在PUB另一端,像個帝王般被女人圍繞的季成顥成為壁壘分明的兩大焦點,也因此終於引起他的注意。
季成顥輕佻眉頭的將視線轉向吧右前方過份熱鬧的區塊,想看清楚那邊在熱鬧什麼。
「不知道哪裡來了一個三八女人,褲子穿得超短、超不要臉的。」一見他的注意力轉移,坐在他右手邊的女人立刻開口批評。
「在這種燈光下,她的頭髮竟然還能閃閃發光,她一定是在頭髮上噴了很多亮片噴霧,這個女人還真懂得如何耍心機。」坐在他左手邊的女人同氣連聲的接口。
「看她的穿著,就知道她》定是個隨便的女人。」
「這種女人肯定是來噱凱子的。」
「說穿了,根本就是個賤貨。」
圍繞在季成顥身邊,五分鐘前還針鋒相對的女人們,一瞬間全同仇敵愾起來,因為只要對季成顥這個PUB王子有所熟知的人都知道,一旦他的目光轉移到某一個女人身上超過五分鐘的時間,她們其他人今晚就玩完了。
所以,她們得在五分鐘內將他的注意力再度拉回,或者澆熄他對那個女人的興趣才行。
「哇,你看,她竟然這麼大方讓男人勾肩搭背,公開的吃她豆腐,真豪放。」
「所以才說她一定是個賤貨嘛。」
「我想再過不了多久,她肯定會跟其中一個男人離開。」
「而且我敢打賭,那個男人的荷包一定是最滿的一個。」
眾女人你一句我一言的努力抹黑共同的敵人,怎知她們全部的人都還沒輪完一番,她們的王子便倏然從座位上站起來,一臉嚴峻的朝眾星拱月的那個不要臉的女人大步走了過去。
「顥!」
有人反應極快的拉住他的手,企圖想要挽留他,卻被他無情的一把甩開。
接著,她們只能咬牙切齒,又嫉妒又羨慕的看著她們的王子大步走向那個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賤女人,然後——一把將那個女人從座位上拉了起來?!
她們睜大雙眼,不相信她們優雅的王子會有如此粗魯的舉動,但令她們驚嚇得突睜雙眼,同時倒抽一口氣的是,王子接下來竟然是轉身狠狠地揍飛剛才與那女人勾肩搭背的男人。
他突如其來的攻擊舉動激怒了圍繞在那女人身邊的其他男人,他們倏然跳起來群起攻之,然後讓她們再度睜大雙眼,眼珠子差點沒掉出來的是,她們的王子居然左一舉右一拳,游刃有餘的在一瞬間便擺平那些不自量力的傢伙,讓他們一個個灰頭土臉,敢怒不敢言。
哇,王子!王子!
哇,偶像!偶像!
可是她們的王子、她們的偶像卻在下一秒牽起那個不要臉的女人的手,迫不及待的拉著她走出PUB,消失在她們眼前。
嗚,怎麼這樣啦?
那個賤女人到底是從哪裡冒出來的啦,可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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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成顥怒不可遏的將任妗紅丟進車裡,氣到想揍人——事實上,他剛才在PUB裡就已經揍過了,可是還不夠!
他用力的甩上車門,轉身背對車裡那個欠揍的丫頭用力的吸氣吐氣幾次後,再度回轉過身來將車門打開,一雙噴著怒火的眼目不轉睛的瞪著她。
「你見鬼的半夜不在家裡睡覺,出現在這裡做什麼?」他以壓抑怒氣的口氣朝她低吼,「還有,你身上穿著的到底是什麼鬼東西?連屁股都遮不住!你想引人犯罪、想要自殺,或者是活得不耐煩,只要告訴我一聲就行了,我會助你一臂之力直接把你掐死,不必麻煩別人!」
「問題是我根本就沒想要死啊。」任妗紅沉靜了下,忍不住低喃道。
「你說什麼,大聲點!」他憤憤的吼道。
「問題是我根本就沒想要死啊。」應他要求,她大聲說道。
他的反應是直接動手去掐她纖細的脖子。「我掐死你。」
「啊!」她倏然驚叫,卻發現圈在她脖子上的雙手並沒有真的用力,他只是作勢嚇她而已。
「你幹麼這麼生氣?」瞪他一眼,她明知故問。
「我真想就這樣掐死你。」季成顥稍微使了點力,咬牙切齒的對她說。
「你幹麼這麼生氣啦,我又不是故意要和你出現在同一間PUB,壞了你把妹的閒情逸致。事實上,早知道你在那裡,我寧可去前幾天去過的那幾間PUB,不來這間。」看了他一眼,她一臉無辜的咕噥著。
「你說什麼?」他雙目圓瞠的朝他咆哮出聲,「難道過去幾天晚上,你每天都到PUB去鬼混?」他朝她大聲吼問道。
「幹麼說得這麼難聽嘛,如果去PUB叫鬼混,那你還不是每天都在鬼混。」她嘟囔的回應道。
「那不一樣,我是男人!」
「所以你的意思是,男人就可以混PUB,女人就不行嗎?」她忍不住以一臉不馴的表情回視他。
「你不行!」
「為什麼?」
「你現在住在我那裡,我有責任要照顧你的安全!」
「所以你每天都玩得比我晚才回家,有時候還住在外面沒回家睡覺,這就是你所謂的照顧嘍?」她挑眉反問他。
他怒瞪她。這丫頭是不是真的想氣死他呀?
「唉,你放心啦。」她悠然輕歎一口氣,安撫的對他說:「我已經是個大人了,知道要怎麼照顧自己,你不用擔心我。」
她不這樣說,季成顥還沒這麼火大,這下他的火氣瞬間又竄高了三丈。
「知道個鬼啦!」他大聲罵道:「你知不知道你剛才差點就被下藥了?要不是我今天剛好在場目睹了一切,並且及時出現把你拖離那杯已經被下藥的飲料,你到底知不知道今天晚上你可能有什麼下場啊?」
「我也有看到我的飲料被下了藥,我沒那麼笨,還會把它喝下肚,你放心啦。」她再度以一臉安啦的表情對他說,當場又惹來他的破口大罵。
「放心你的大頭鬼啦!」
季成顥真的快要被氣死了。這丫頭如果住在他的屋簷下出了事,他真的會被允翼給活活打死的。
馬的,他當初幹麼把這個麻煩帶回家?他應該聽她的建議當作沒遇見她,不知道她人在台灣,更不知道她住在一間破爛到隨時會倒的爛旅館裡,而且隨時隨地都有成為失蹤人口的可能。
或者,他應該立刻把她丟給允翼,管她會不會在下一秒鐘被她爸媽捉回溫哥華嫁給她不喜歡的人,然後一輩子怨恨他。
可惡!混蛋!去他的!他都快要自身難保了,老天幹麼還派一個丫頭來增添他的煩惱啊?他真的快要被逼瘋了啦!
用力的把車門甩上,他氣呼呼的繞到駕駛座那邊坐上車,再用力的把車門拉上。
「你現在要去哪兒?」她還敢問他。
他狠狠地瞪她一眼做為回答。
「你該不會現在就要回家了吧?才十一點多而已,時間還早,不如你回剛才的PUB繼續玩,我換家PUB——不是,我的意思是我自己坐車回去。」她急忙改口。
「你想都別想!」他狠狠地再瞪她一眼。「從現在開始,你休想再踏進這樣的夜店一步。」他咬牙切齒的向她保證。
「你打算拿鑰匙還是鏈子鎖住我?」任妗紅稍微安靜了幾秒,然後忍不住好奇的問:「你要知道,腿是長在我身上,我要去哪兒你是沒辦法控制的。」
「你要我把你在我這裡的行蹤告訴你爸媽嗎?」
「你威脅我?」
「沒錯。」
「好,那你去說呀,待會兒我立刻收洽行李搬走。」她雙手盤胸,一臉你奈我何的表情。
「你以為我會眼睜睜的讓你走?」他怒視她。
「那我等你明天去上班再走好了,你總不可能為了看守我而不去上班吧?」她聳聳肩,不怒不急的態度。
「任妗紅,我哪裡得罪你了,你要這樣氣我?」季成顥咬牙切齒的迸聲問道。
「我哪有氣你?」她無辜的叫道:「是你自己莫名其妙的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的。憑什麼你自己可以去PUB,我卻不能去?」
「我是為了你好。」
「為了我好更該讓我去。」她理直氣壯的表示。
「你在講什麼鬼話?」
「不是鬼話是實話。你以為我去PUB跟你一樣是去玩的呀?拜託,我連住好一點的飯店都沒錢了,又怎麼會有多餘的錢花在毫無意義的玩樂上頭,你也想一想好不好?季大哥、成顥哥。」她沒好氣的翻白眼。
「你到底在搞什麼鬼,丫頭?」用力的吸了口氣,他按捺住怒氣朝她蹙眉問。
「哪有搞什麼鬼?我只是想找個有錢的男人靠呀。」
季成顥的腦袋一片空白,好像突然之間變得聽不懂國語一樣。
「什麼?」他問道。
「我想找個有錢的男人來依靠,你聽不懂嗎?」
「什麼意思?」他發現自己真的聽不懂。
任妗紅倏然用力的歎了口氣,好像是對他的駑鈍充滿了無奈與無力感一樣。
「意思就是,我不能坐吃山空,等彈盡援絕再做打算,我得趁早找到一個有錢又願意供養我的男人來依靠,這樣說你懂嗎?」她耐心的向他解釋。
懂了,季成顥懂到想把車子靠邊停,然後動手掐死她。這個丫頭真的是想把他氣死或逼瘋!
他握緊方向盤,以防自己真的動手去掐死她。
「你是當我死了嗎?丫頭。」他從牙關迸聲的問道。
「什麼意思?」這回換她聽不懂了。
「我是不夠有錢,還是不願意供養你、讓你依靠了?或者你認為我可能過幾天就會英年早逝?」一頓,他咬牙切齒的說:「如果我真的不小心英年早逝,絕對是被你活活給氣死的!」
「我哪有氣你,是你自己愛生氣,不要牽拖到我身上。」她抗議的叫道。
「我愛生氣?」他瞪眼道。
「本來就是,而且我根本就沒有其他的意思,我只是單純的考慮到我爸媽遲早會找到你這裡來,為了以防萬一,我當然得未雨綢繆,及早找到下一個藏匿地點呀。」她理所當然又振振有詞的。
「所以你的下一個地點就是一個有錢又願意供養你的男人?」
「當然。」
當然個屁啦!季成顥想對她大聲咆哮,卻發現自己的嘴巴抿得死緊,氣得已經說不出話來了。
這個丫頭過去十年到底交了什麼樣的朋友,過著什麼樣的日子,以至於道德淪陷到現在這個樣子?
找男人靠?
找個有錢又願意供養她的男人靠?
馬的,這丫頭她死定了,膽敢在他面前發表這種行為偏差的言論,就不要怪他以後都將她繫在腰間上,代她父母對她重新再教育過。
「我不會把你的行蹤告訴任何人,所以你最好乖乖地繼續住在我那裡,如果你敢偷溜的話,被我找到你就死定了。」他語帶警告與威脅的。
「如果我敢偷溜的話,一定拚命也不會讓你找到。」她接得順口。
「是妗紅,你真的要我拿條鐵煉把你綁起來嗎?」他咆哮,真的快要被她氣死了。
「是你自己說如果我被你找到就死定了,我還不想死,當然得拚命的躲呀。這是人的生存本能,我又沒說錯。」她無辜的說。
季成顥緊抿雙唇,下顎因過份用力而繃得死緊。
他到底該拿這個與十年前判若兩人的丫頭如何是好?她為什麼會變成這樣?讓他完全搞不懂她的腦袋到底在想些什麼?
把自己氣到吐血根本無濟於事,他現在該做的,不是要搞懂她她在想什麼,而是要匡正她偏差的行為與想法,這才是當務之急。
「明天起,你跟我去公司上班。」他毅然決定。
「為什麼?」她愕然問道。
「以防你趁我不在時偷溜。」
抿緊嘴巴不再開口說話,她轉頭看向車窗外,看起來就像是在生悶氣,但事實上卻是在拚命壓抑想尖叫歡呼的衝動。
耶!
她的B計劃戰術成功了!
從此以後,她再也不必擔心沒機會和他相處。
耶!耶!耶!萬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