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夏芹萱這個女人,他始終想不透為什麼她能這麼吸引他,她長得並非艷冠群芳,頂多只能算得上清麗,可是只要一有她在場,他身邊任何傾城名花都吸引不了他的注意,他就像是被催眠似的,只看她一人、只聽她一人。
她到底有哪一點吸引他?外表不說,個性也不是他喜歡的小鳥依人,最令他發指的還是她三番兩次的拒絕,去他的,這個女人到底有哪一點吸引他?
想不透也猜不透,但他卻明顯的感覺到自己對她的慾望一天天的加深,只要多見她一面,壓迫他的慾望就使他痛苦一分,想得到她的念頭也激增一分,不過他依然將它們壓制的很好,直到今晚在「黑爵」得知她荒謬的計劃之後。
找個幾乎陌生的男人上床!去他的,她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如果她真的那麼飢渴難耐,或者真的那麼想成為一個真正的女人的話,那麼他無條件幫她達成這個願望,至少他能保證由他來做這件事,即使她是第一次,他也能讓她得到滿足,因為對自己那方面的能力有信心,他自詡沒有一個女人會對他搖頭否認。
使了個小把戲,他將她心目中的最佳男主角遣離,李代桃僵的代替黃仁慨來此達成她的心願,今晚,他一定會得到她,也一定要得到她。
半靠在鐵門旁的牆邊,程昊昀不慌不忙的抽完一根煙後將它踩熄,才走進前人應他要求而未關上的大樓鐵門內。五零三號房,如果他記得沒錯的話。
五零三號房門外,廉價塑料鞋架排列整齊的女用鞋讓他唇角揚起了一抹得意,他果真沒記錯。程昊昀用力的按向門邊的電鈴,然後像是等了一輩子似的,門在他失去耐性前「刷」一聲的打開,而門內站的正是她,一個秀色可餐的女人。
「不請我進去?」他看著可能因驚喜過度而呆若木雞的她,露出一抹邪氣的笑容。
夏芹萱倏地以雙手摀住嘴巴,雙眼回瞠,不可置信的瞪著他。老天,現在她真的希望她是在作夢!
「我想你沒出聲拒絕,就是歡迎的意思吧?」他不請自入的跨進房門,並自動自發的替她關上門,上了鎖。
夏芹萱覺得自己快昏倒了,她手足無措的看著他的舉動,包括突兀鎖上房門的舉動,老天!他想幹什麼?
「別作出一副像是要被強暴的樣子,好嗎?」程昊昀忍不住嘲謔的說。
夏芹萱的雙眼瞠得更大了,她恐懼的向後退了兩步,「你……想幹什麼?」
他的目光在她麻雀雖小,卻五臟俱全的小套房內巡視一周,最後落在她穿著浴袍的身上問:「我若告訴你我來這兒借廁所,你會相信嗎?」
「不。」她防備的將雙手互抱在胸前。
「那不就得了。」他突然咧嘴笑了開來,「既然你不會相信我的回答,那麼我又何必多此一舉的白費唇舌,你說對不對?」
「拜託,現在時間已經很晚了,如果總經理真的有事交代,請等星期一上班到公司再告訴我好嗎?對不起,我真的累了,想睡了。」她盡量客氣的對他下逐客令。
「我也累了,你介意將床分一半給我睡嗎?」他的目光移至房內那張床上,露出壞壞的邪笑。
瞪著他臉上的笑容,夏芹萱有股街動想拿張面紙將它抹掉,「你到底想幹什麼?」她的語氣不再客氣。
「你希望我幹什麼?」他揚眉逗弄著她。
「請你出去。」夏芹萱指著房門說。
「你有沒有聽過一句話,請神容易送神難。」程昊昀似笑非笑的看著她。
「我沒請你來。」她皺眉瞪他。
「啊,我忘了你請的人是黃仁慨,不是我。」他揚起唇角低聲笑道,語氣中卻儘是冷嘲熱諷的譏笑。
「黃仁慨?我沒……」夏芹萱的眉頭更驚了,她不知道自己何時有請黃仁慨到她家來,他在胡言亂語什麼呀?
「不過你放心。」他打斷她,「黃仁慨雖然有事耽擱不能來,但由我來替他完成你的願望也可以,不是嗎?畢竟對你來說,與誰做根本沒差嘛。」
「你到底在說什麼?想幹什麼?」夏芹萱變得自己和他講話,就像好同鴨講一樣,根本什麼也聽不懂。
看著她盯著自己,一臉不耐煩,頗有想破口大罵的怒容,程昊昀心情極好的揚起笑臉,然後在她怒不可遏的眼神中反客為主的坐到她床上,並拍拍床邊梳妝台前的凳子,溫柔的對她說:「來,坐下,我幫你吹頭髮,你看你的頭髮都還在滴水。」
看著安坐在她床上的他,夏芹萱的臉色逐漸因盛怒而泛白。老天,他到底想怎麼樣?不請自來就算了,竟然還大剌剌走進她家來喧賓奪主,他太過分了!
「程昊昀,如果你以為自己是程氏的老闆,我會礙於工作的去留,而任你胡作非為的話,那你就錯了。」她第一次連名帶姓的叫他,這表示她真的非常生氣,「現在,請你立刻出去,否則依照這棟樓房有待加強的隔音設備,我不難保證等一會兒,你,程氏高高在上的總經理會成為一隻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
「想不到,原來你還是只披著羊皮的母老虎呀。」程昊昀一點也不受威脅的挪揄她,然後突然一個向後倒的動作,四平八穩的躺在她床上。
「你若再不離開我的床,再不走的話,我真的要叫了。」她緊握拳頭,怒濤洶湧的瞪著他叫道,怎知他卻一點反應也沒有。
「程昊昀,我不是在跟你開玩笑的,我是真的會叫救命。」她再給他一次機會,然而就在此時,床上卻傳來了不容置疑的打呼聲,老天,他睡著了?這怎麼可能?!
瞪著他一半在床上,一半甚至還懸在床邊,卻動也不動的身子,夏芹萱不可置信張大了雙眼,老天,他竟敢沒經過主人同意就睡在她床上,而且還敢在她說話時睡著,甚至於打起呼來,他到底把她這兒當成什麼地方了?
「程昊昀、程昊昀!」在連續叫了幾聲卻得不到任何反應之後,夏芹萱忿忿不平的走向他,打算將他狠狠的搖醒,再踢出大門。
開什麼玩笑,就算他真的沒地方去,想來此借宿的話,那也不該霸佔室內惟一的床,讓她沒地方睡!更何況他來此的目標絕非純粹要暫借一宿,誰知道等他醒了之後,會做出什麼驚人之舉?不,她絕對不能因一時的心軟收留他,到時候養虎為患,她可就死定了。
「程昊昀。」她先站在床邊半彎著腰大叫道,見他依然絲毫無反應後,這才伸手推他,「程昊昀……」
然而她話還沒說完,夏芹萱卻已被他突如其來的動作壓制在床上。程昊昀整個人壓覆在她身上,令她動彈不得,堅定卻溫柔的雙唇亦在同一時間覆住她的,更趁她驚愕的當口成功且親密的進駐她嘴內,挑逗她尚未啟發的熱情。
「住手!」夏芹萱在他綿密的吻中偷得一點空隙,掙扎的叫道。
程昊昀並未理她,吻卻變得更限制級也更火辣,他以一隻手成功的困住她一雙手,剩下來的另一隻手則隨他高興的遊走於她玲瓏有效的曼妙身軀,從領口進入到她胸前直下小腹,然後他驚喜的發現浴袍下的她竟然是身無寸縷。
這份認知讓程昊昀的慾望在心中迅速的燃燒了起來,完全無法控制,就像是火炬碰到汽油一樣,一發不可收抬。他的嘴離開了她的唇,向下延伸親吻她敞露在空氣間的蓓蕾。
「住了,拜託你住手。」夏芹萱絕望的要求他,重獲自由的雙手卻不由自主的攬住他脖子。老天,她到底怎麼了?這種想要阻止他,卻又想要他不要停的矛盾感覺;這種想推開他,卻又忍不住迎向他、挨近他的感覺……老天,她到底怎麼了?
他恣意的熱情在她身上點燃起一叢叢的火花,讓她忍不住的嬌吟出聲,她蠕動的身子不斷向他靠近,再靠近,忘了週遭的一切,忘了怎麼思考。
程昊昀凝視著懷裡的女人,她臉頰潮紅、星眸微張,性感的幾乎可以奪走他的呼吸。老天,他當初怎麼會覺得她除了長髮和臉紅的姿態外,其它地方幾乎是無一可取?他程昊昀怎麼會有看走眼的一天?還好他雖然在視覺上判斷錯誤,但他敏銳的直覺卻沒有睡著,要不然Lose她這個性感女神,他將竭盡一生的時間來後悔。他再次吻她,並成功的解除了兩人間多餘的障礙物。
「老天,你真敏感。」懸置在她身上,程昊昀不可思議的看著全身泛紅的她,粗嗄的低喃。
「昊昀?」她的聲音同時充滿了激情與迷惘,身子因失去他溫暖的憑靠而不安的蠕動著。
「放心,我不會拋下你一個人走的。」他低啞的呢喃告訴她,「今夜,沒有一個人能將我拖離你身邊,我保證……」他的聲音消失在她唇間,而火熱也在一瞬間淹沒了他們倆,此後房內再也沒有人開口說話。
★★★
這棟大樓的隔音設備真的很差,對於能深深沉睡夢中的人或許沒什麼差,但對於一向淺眠的程昊昀來說,簡直是場惡夢,因為他竟然睡不到兩個小時就被早起的鳥兒吵醒,而今天還是個美好的星期日。
他用力的抹了一下臉,然後睜開眼睛,在不吵醒懷中女人之下輕巧的下了床,赤裸裸的走進浴室中淋浴。
當他在腰間圍著一條毛巾跨出浴室後,床上的她依然動也不動的維持著他離去前的姿勢沉睡著,看著她熟睡的臉龐,程昊昀的嘴角不由得噙起一絲滿足的笑容,他把她給累慘了不是嗎?
對於一個處女來說,一個晚上做兩次似乎太多了,但是他實在強忍不住要她的慾望,這連他自己都感到很意外。
其實性對他來說是件很單純的事,就像是一男一女兩個人在你情我願之下,共同玩一場讓自己興奮的遊戲罷了。然而既然遊戲沒多大的創新,那麼就該有不同的對手,遊戲玩起來才不會無聊又煩悶,最後還把自己弄得死氣沉沉的不是嗎?所以面對自己送上門的女人,他沒有理由拒絕只有照單全收了。
換句話說,這個世界是他遊戲的場所,女人對他來說也只是個有著與他同樣嗜好的陌生過客,他從不介意對面坐的是誰,也不在乎對方與自己玩了幾次,但是他優先選擇的永遠是能激發自己的人,而他現在看上的是她──夏芹萱。
很奇怪,對於他所玩的遊戲,他一向把持著願者上勾的態度,從未強人所難過,然而面對著她時,一股抑制不了的衝動就這樣爆發出來,讓他強行拉她進入遊戲之中,並在第一次對陣中便津津有味,頗有欲罷不能的姿態。
老天,多久了?這種全身細胞幾乎要活蹦亂跳起來的感覺,有多久沒有Callin他了?
程昊昀不可思議的凝視她的睡臉好半晌,直到濕漉漉的頭髮發出抗議滴濕了他整個肩頭,水滴順流而下的沾濕了他的身體後,他才走向她房內惟一的衣櫥,打開它,試固尋找一條乾淨的毛巾來擦頭髮。
然而,隨著毛巾向外拉的結果,在衣櫥下方露出了兩本疑似剪貼本的厚重本子,程昊昀不知哪裡突生的好奇心,讓他毫不猶豫的伸手翻開它。
老天!這是什麼?看著眼前一張張與自己相關資料的剪報,程昊昀震驚得不知道該讓自己有什麼反應。她為什麼要搜集有關他的一切報導?她有什麼目的?她進入程氏工作就是為了達成她的目的?可是搜集這些記者捕風捉影的瞎掰對她會有什麼幫助?根本是毫無建樹嘛!
他哭笑不得的看著一半以上他從未見過、看過、或者聽過的有關他的報導,然後不得不肅然起敬的佩服起那些無孔不入的記者,老天!他們竟然連他在哪一天和誰進旅館,訂幾號房,在裡而做了什麼事,待了多久等一點也不含糊的全寫了出來,哇塞,他們真該改行當偵探才對,那鐵定會讓他們生意興隆、大發旺市的。
他帶著興味的笑容,有一篇沒一篇的瀏覽著她的剪貼本,不知過了多久,他翻動頁面的手卻突然停了下來,在那一面上有著她清秀的字跡。
如果我是件衣服,我願老闆將我標上非賣品,鎮日停放在櫥窗內,接受欣賞的眼光,而非接受短暫的喜愛,最後卻難逃被遺棄的命運。
衣服?她幹麼把自己比喻成一件衣服?程昊昀想不透其中的奧妙。他試著從這面的剪報上尋找蛛絲馬跡,是什麼引發她這種怪異的「如果」?結果他看到了一段自己好像曾經說過的話,但他卻忘了自己是在什麼心情說出這句話的,它寫著──女人就好比衣服一樣,除了漂亮之外,最重要的是要穿起來舒適,一件穿不舒服的衣服不丟掉還留著做什麼?礙眼嗎?
呵,就像花花公子會講的話,他果真病入膏肓,已到無可就藥的地步,這也難怪她會自許為非賣品了──可以免遭他的荼毒嘛,聰明的女人。
不過聰明的女人為什麼搜集這些垃圾呢?實在令人匪夷所思。算了,別再虐待自己沒睡飽的腦子,關於這本剪貼本的疑問何不直接問它的主人,相信這樣一切可以節省不少精力才對。
程昊昀將它帶到床邊,放在她梳妝台上,然後傾身吻她,因為他知道想從她口中問出東西來,首要條件就是要讓她清醒過來,所以他用了自己覺得最棒的叫床法──叫她起床的辦法,來叫醒睡夢中的她。
她在半夢半醒間有了反應,聽他不由自主的沉溺其中。
「昊昀。」她模糊的輕聲歎息,身子自然而然的依偎向他。
老天,她的反應為什麼能這麼好?程昊昀在親吻上她潔白無瑕的肩膀後,驚歎的想道。他丟開自己腰間的毛巾爬上床,將她摟進自己懷中,雙手開始在她身上遊巡。夏芹萱則不由自主的發出了嬌吟,她的嬌吟擊碎了他所有的自制力,慾望就像一觸即發的火苗迅速蔓延了起來。
窗外逐漸熱絡的喧鬧聲無法阻擋他們之間的熱情,輕巧穿過窗簾探入房內的朝陽也驚動不了他們糾纏的身軀,慾望的熱浪夾帶著無比的決心席捲了他們倆,也席捲了整間套房,而風平浪靜在好久好久以後才回來。
「老天,你真棒。」
他沒頭沒尾的讚歎聽在房內響起,極度的諷刺了夏芹萱,她一個抽身遠遠的滾離他,並忍不住輕泣了起來。
「我弄痛你了嗎?」程昊昀愣了一下,一把抓住她肩頭,將她轉面向自己皺眉的問。
夏芹萱推開他,將自己的臉埋進被子裡。
「到底怎麼了?你不要不說話呀。」他毫不妥協的將被子扯離她的臉孔。
「你走,滾出我的房子。」
「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她可憐兮兮的堅強讓程昊昀重重的擰起了眉頭。
「你要的東西你不是已經得到了,為什麼還不走?你走,出去!」
「我要的東西?」程昊昀一頭霧水的盯著她,根本不知道她指的東西是什麼,突然她拉起被單掩住她滿是吻痕的肩膀的動作引起他的注意,他恍然大悟的看向她泫著淚水的雙眼,「你指的是剛剛我們做的事?」
夏芹萱撇開頭去,閉上眼睛的動作讓淚水沿著眼角滑落淡黃色的床單,形成一個深色的印漬。她好恨自己的身子為什麼拒絕不了他,她好恨!
有著那晶瑩的淚痕,程昊昀一個衝動俯身親吻它,「不,我要的東西我還沒得到手。」他的聲音突然變得沙啞而且充滿感情。
「你要什麼?」夏芹萱拒絕的推開他。
他鷹般銳利的眼專注的凝視她半晌,「我要你屬於我,就我一個人。」
夏芹萱瞪著他不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你可不可以再說一次?」
「我要你屬於我,就屬於我一個人。」她是他這幾年來遇見的女人中,惟一能同時觸動他冷峻與溫柔的女人,也是惟一能什麼都不做就能撩撥起他慾望的女人,更是迫使他這個花花公子第一次說出「你屬於我」這種企圖擁有慾望的女人。
「你的意思是要娶我?」夏芹萱忐忑不安的問他,並覬覦自己如鼓聲般震盪的心跳聲沒有傳進他耳朵。
程昊昀為她的問題擰起了眉頭,「我要你做我的情人,我一個人專屬的情人。」至於結婚……不,他從未想過這件事,至少現在沒有。
夏芹萱頓時覺得凡經過她心臟流出的血液彷彿都是冰的,而才過了那麼一瞬間她整個人已冷到發顫的程度,他竟要她替他守身如玉,而自己卻可以鎮日花天酒地、樂不思蜀,好個厚此薄彼的男人。
「情人?或許說情婦比較貼切吧。」她尖銳的譏笑道。
她怎麼會笨得以為他會想娶她,和他上過床的女人如過江之鯽多不計數,她也只不過是其中之一而已,竟會傻的作出這種癡心妄想夢,她真是個大傻瓜。
「如果你覺得情婦聽起來比情人順你耳的話,那麼就說情婦吧。」他聳肩,極度大方的對她說。
為什麼會愛上這種男人?夏芹萱欲哭無淚的無聲問自己,她為什麼可以為了這個無情的男人傾心傾情,她為什麼要這麼傻?他到底有哪一點值得她這樣做?
一位西方作家曾說過,人生快樂的要素有三:有事可做、有對象可愛、有希望可存。她夏芹萱的人生就是從遇見他之後才開始的,為他才有事可做,有他才有對象可愛,因為他才有希望存在,他就是她的人生,她怎麼不愛他呢?
「不說話就表示你答應我了。」他看著她獨裁的命令,「這間房子除了我之外,不准你讓任何男人進來,即使是這裡的房東也不准,知道嗎?」
「不。」
「你想違抗我?」程昊昀有些殺氣騰騰的逼視她,一想到會有別的男人進入這個房間,成為她的入幕之賓他就火大。
「我不屬於你,不屬於任何人,我只屬於我自己。」即使自己真的愛他愛到無藥可救,她也不會為他投其所好,而失了自己。
「我發現你很喜歡和我唱反調。」他若有所思的看著她。
夏芹萱側開頭去,想起身,整個人卻反被他壓制住,她瞪著他。
「為什麼?」他日不轉睛的凝視她問:「你想叫我注意的目的已經達到,我已逃不出你所設下的陷阱,甚至於自投羅網的開口要你為我留下,為什麼你還要拿喬的吊我胃口?程太太這個頭銜真有那麼吸引你?」
夏芹萱失望的閉上眼睛,男人,永遠都是那麼自以為是。
「看我。」他用雙手捧起她的臉,命令道,「我不知道你心裡怎麼想的,但如果是換做別的女人聽到我這些話的話,她們一定會樂不可支的立刻點頭答應。」
「你大可去跟別的女人說。」夏芹萱面無表情的看著他。
「但是我是在對你說。」他忍不住咬牙。
「謝謝你的厚愛,我心領了。」她覺得自己心好冷。
「你到底想要什麼?」對於她冷漠如一的態度,程昊昀終於受不了的朝她低吼,「我開口請你做我的情人,這對我來說已經算是史無前例的事了,而你卻不滿足,你要的到底是什麼?你知道機會永遠只有一次,失去以後將永遠不再有嗎?你知道現在你若拒絕我,你將失去的是什麼嗎?答應我做我的情人,我將保證你此後的生活無後顧之憂,要什麼有什麼,我會嬌寵你、眷戀你、疼惜你,你將擁有別的女人所得不到的一切……」
「包括你的心、你的情和你的愛嗎?」她淡然的打斷他,臉上有著嘲弄與輕蔑。
程昊昀不悅的閉上嘴。瞪著她。「擁有我的人就能擁有我的心,至於情和愛,這種縹緲不真的東西,大概只有你們女人才會相信。」他冷酷無情的譏評道。
「擁有你的人就能擁有你的心?」夏芹萱覺得很好笑,「你認為自己已經擁有我的心了嗎?」她以他的意思來解釋這句話,反問他。
「我已經擁有。」看著她,他自信滿滿毫不猶豫的說。
「是嗎?」她忍不住笑了,「我的心的確是在這裡沒錯,但是事實上它早飄到另一個男人身上,一個我深深愛上的男人。」她的手放在自己胸口,帶著夢幻般的表情憧憬說道,「這樣,你還認為自己擁有我的心嗎?」
「你有愛人?」他的雙眼威脅的瞇了起來。
「有沒有都不干你的事。」夏芹萱避開他像是可以洞測人心的雙眼,冷然的說。
「我想沒有。」他自顧自的說,「一個到二十四歲都還是處女的女人當然沒有愛人,如果有的話,我勸你趁早離開不能人道的他,因為跟著他你這輩子注定不會有幸福可言。」
「你……」夏芹萱倏地轉過頭瞪他,卻被他臉上邪氣的笑容、淫慾的眼眸惹紅了臉,「人生並不是只有性而已。」她憤憤的說,氣自己不爭氣,動不動就會紅熱的臉。
「這麼說,你真的有愛人囉。」他欣賞著她酡紅的臉半晌,才慢條斯理的說。
夏芹萱猶豫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天知道如果她說沒有,程昊昀會用什麼手段將自己佔為己有;但是她若回答有的話,她根本不知道從哪裡找一個她無中生有的愛人來,更何況她一點也不想造出這個可能讓自己與他用一世也交會不到的壕溝。
若有所思的看了她一眼,程昊昀出其不意的伸手將剛剛放置在梳妝台上的剪貼本抓過來,然後隨意翻一面遞送到她眼前,「你的愛人不會剛好是這個吧?」他仔細的注意她臉上的表情。
時間就像停止一樣,夏芹萱一動也不動的瞪著眼前她幾乎能默背的整篇報導的剪報,一顆心不斷的下沉,落到世界上最絕望的地方,老天,她不能讓他知道她暗戀他這個人;她不能讓他知道從頭到尾她愛的人、等的人只有他;她不能讓他知道她的一顆心早已給了他,她不能讓他知道……
她昭然若揭的表情訴說了一切。程昊昀嘴角一揚,春風滿面的笑了起來,然後緩緩的對她宣告:「我擁有你的心,也將會擁有你的人,你將只屬於我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