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水直衝而下,她的第一次居然這麼簡單就被奪去,還在那樣的情況下,就中了上官寂的詭計。
而且完全沒想到,第一次竟然是那麼天殺的痛,痛得她淚流滿面,甚至與他做完愛後,整個人像是拆散又組合回去,零零散散的,不像是自己的身體。
「該死的上官寂……」她咕噥一聲,洗去剛剛一身歡愛的味道。
朦朧的玻璃門雖然遮住她在浴室裡的動作,可待在外頭的野狼,可還沒有收拾起翻騰的心情。
他的黑眸盯著那霧面的玻璃門,嘴角有著邪惡的笑容,來到玻璃門前。
不預警之下,他打開了玻璃門。
聽到「唰」一聲的開門聲,莊可璦瞬時回過頭,「該死,你進來幹嘛啦?」她將溫水噴在他的身上,想要趕他出去。
「這麼無情?」他邪笑一聲,不避嫌的踏了進去,「剛剛才說我好棒,現在就急著將我踹到一旁納涼了?」
「誰、誰說你棒了。」她臉一紅,不願承認在混沌之中呢喃的話。「走開啦,我要洗澡。」
「一起洗。」他伸手抓住她手上的蓮蓬頭,避免她拿起蓮蓬頭敲昏他。
「不要……」身子又被他箍緊,而她身體還殘留著滑溜的沐浴乳,與他光裸的身子相擁著,有一種特別的酥麻感。
別、別又來了。她在迷糊中,只感覺到他的舌尖不規矩的在她身上游移,舔著,甚至長臂也往下探索,長指邪佞的探入那深幽的地帶,又帶領她到那初嘗滋味的天堂。
歡愛過後,又染上曖昧的味道,她無力的坐在磁磚上,身上還覆著一雙大手。
嗚嗚,她會完蛋啦!莊可璦紅著臉,再這麼下去,她會愛上他給予的歡愉,而且會被他養刁胃口,大方享受這刺激的情慾。
「怎麼愁眉苦臉的?」上官寂疼愛的撩起她臉頰上的濕發,柔聲問道:「我又弄疼你了?」
她嘟著小嘴。「你色就算了,還拖我下下……」害怕她也變得跟色女一樣,不斷回想他的勇猛。
「純真的小可愛。」他將她納入懷裡,讓兩人一同淋浴在溫水之下。「我要讓你知道,,你對我的吸引是無人可取代的。」
聽著他醇厚的嗓子低吟,她的臉更紅了。「討厭鬼……為什麼你總是像撒旦,永遠都在勾引別人……」
「冤枉。」他箍緊她腰邊的大手。「這輩子我只勾引過你,其他女人都是自個兒送上來的。」
聽到他這麼自大的宣言,她惡狠狠的瞪著他,「我警告你,再膽敢接受其他女人,我一定會把你閹了。管你是不是上官寂!」敢背叛她,就只有死路一條。「只有我能甩掉你,你不能拋棄我,記住了嗎?」
「你敢甩掉我?」唇角勾起一抹邪笑,眼裡卻有著森冷的眸光射出,「那麼我保證這世上只有我是唯一碰過你的男人,我會讓擁有你的男人……不得好死。」像是說笑話般的輕鬆,可語氣中卻透著一絲絲的寒意。
他是認真的!看著他剛正的臉龐,以及那英俊的五官,怎麼看都是一張完美的容顏。
什麼時候,她對他容忍力這麼大了?她嘟著小嘴,恨自己沒有志氣,在他面前,她根本就像是小綿羊般溫馴,玩手段也玩不過他,任憑他在自己身上予取予求……
算了,反正愛情專家不是說過,在愛情領域裡,沒有人是全贏全輸的,只有包容及退讓。
她莊可璦脾氣好,就包容這個惡魔男人吧!因為,她不入地獄,誰入地獄吶!
「好吧,反正我這輩子就是甩不掉你就對了。」她眨眨眼,有些委屈的說著。
「生生世世也甩不掉。」他抱著她,霸道的印下一吻。
生生世世啊!真是貪心!雖然心裡這麼嘀咕著,可她還是張開手臂反擁著他,眉眼其實都笑開了。
采光好,空氣流通,而且交通又能方便。
只是……那賊男人帶她來這兒幹嘛?莊可璦環顧四周,愈看愈覺得不對勁,發現裡頭的傢俱似乎很眼熟……
媽呀,那不是她的傢俱嗎?她摸摸床邊心愛的玩偶,抬起一雙不解的眼,看向身旁的男人。
「幹嘛綁架我的傢俱?」她嘟囔著,這男人也太神奇,竟知道她之前的居處。
綁架?她用的詞兒可真有創意。上官寂看著她帶著防備的眼神,似乎他像只壞心的大野狼,正準備將她一口吃掉。
「送你的,喜歡嗎?」他揚唇一笑,等待她的回答。
「喜歡?」她有些茫然的看他,「你送我這間房子,就是為了讓我喜歡?」她像是喃喃自語,望著他。
他看不出她臉上的表情,只是揚著笑顏,自以為是的妄下定論。「嗯?」
「喜歡個頭,你知不知道這四樓台透天厝整理起來很辛苦?而且我保有一個人而已,你要我住在這裡,不是存心要整死我嗎?」她氣呼呼的以食指戳著他。「莫名其妙,送我一幢房子,你有什麼企圖?」
瞧她那氣呼呼的模樣,他反而有些不解,「你不喜歡?那我大可以再換一間給你。」他不是沒送過女人東西,而是頭一次送女人東西,還被指著鼻子說有企圖。
哈哈哈,她的反應出乎他的意料之外,真是太有趣了。
「笑什麼笑?」面對他開懷大笑的樣子,微微平息她的激動,「幹嘛突然送我這間房子?」
「因為我喜歡你。」他眼神堅定的看著她,輕易的說出。
她臉一紅,舌頭突然被自己咬了一下,後來的話忘了怎麼說出口,「那……我之前的公寓呢?」
「放著。」他上前將她擁住,「你不用擔心整理的問題,我會請人來打掃這間房子的。還有,不要再回去你之前的公寓了,以後就住在這間房子。」
他的聲音帶著微微的警告,聰穎的她早已嗅出他的不對勁。
「事情沒這麼簡單,對不對?」
她可不是笨蛋,莫名其妙帶她回家裡後,連他養父一面都不願讓她見,隔天便帶她來到這間別墅,要說沒問題才有鬼了。
而她看得出來,他的眉間有深深的鬱悶,看她的眼神充滿擔心,彷彿她是個易碎的玻璃娃娃,一不小心就碎了滿地。
他在怕什麼?她不知道,可她知道他不會老實的告訴她,一切只能靠自己的直覺。去猜測他的一切。
為什麼不瞭解他的想法,她還能這麼狂戀著他?甚至,一天比一天濃,付出的心再也收不回。
「你要相信我對你的深情,我做的任何事,都只因我愛你。」他發現,只是佔有她是有夠,他要將她保護在自己的羽翼下。
莊可璦知道,她遇上了一個不平凡的男人,但卻遇上男女之間最平凡的事情,她與他相遇,相戀。
他愛上她了……
她的嘴角不著掩不住的笑容,看來他比她想像中還要誠實,說出愛她的心情。
「相信我,好嗎?」上官寂該是獨斷、獨決的,但遇上她,他變得包容,退讓,不再是之前那無情、冷血的男人。
「相信你就相信你。」她主動環繞著他的頸子,「不過你要有誠意一點,這間房子要過到我的名下,不然改天你棄我而去,好歹我還有一間房子妝做安慰。」
他在她柔嫩的唇瓣覆上一吻,當作是給予回應的熱情。
莊可璦就這麼住在這高級的別墅裡頭,三餐不但有人料理,就連外頭也站滿了保全人員,好像將她視為城堡裡的長髮公主,成了上官寂的禁臠……
沒錯,最近幾天她有這樣的感覺。
就連出門,也有一堆保全人員跟在她的後面,搞得好像神秘兮兮,讓她出門也提心吊膽的。
索性她也懶得出門,幾乎吃好,睡好在這幢別墅裡,上床,問他忙什麼也是一臉神秘,完全不告訴她。
今早,等她醒來時,床邊已是空蕩蕩的。
獨留著他弄亂的被單,以及他留下的味道……
就連身上,也有他淡淡的煙味,以及他專屬的味道。
她小手撫著他睡過的痕跡,似乎指尖還能感受到他的溫熱,而身上還留著他殘留的撫慰,足以讓她臉紅。
最近上官寂總是無聲無息的離開,將她一人放在家裡任她守著偌大的屋子。
這樣她會覺得自己被他金屋藏嬌呢!她嘟囔一聲,最後抓過散亂一地的衣裳,到浴室沐完浴,換上輕便的衣裳。
她已經在家裡悶了好幾天了,今天一定要甩掉身後的那群跟屁蟲,自己一個人好好上街亂晃。
計劃已定,於是她佯裝若無其事的走下樓,樓下有幾位上官寂請來的傭人,她一一打過招呼後,便坐在飯桌前吃著早餐,雙眼溜溜的看著四周。
她記得廚房有個後門,趁著他們不注意時,應該可以從後院那兒出去,躲過保全人叫的跟蹤。
一個人自由自在的多好,何必跟個討厭的跟屁蟲呢?她瞇眸,眼裡全是狡猾,決定等等要任性一次,管上官寂在搞什麼把戲。
自上海回來之後,上官蘭的事就不曾聽見最後結果,任憑她怎麼問也問不出一個所以然,她好奇,她擔心,但他的口就如同蚌殼般的緊,完全不透露一點一滴,只是要她耐心的等候,最後答案一定是完美收場。
不知他在搞什麼把戲,嘟囔幾聲,她站起身子,決定要來個逃家一日游,甩掉這些煩人的跟屁蟲。
那可愛又讓人覺得純真的笑容的背後,其實是一肚子的壞水。
要比陰謀,她莊可璦可是不會輸人的,揚起笑容,她決定要出去透透氣。
呼吸自由的空氣,原來是這麼珍貴。
莊可璦「蹺家」成功,無聲無息的逃也那透天別墅,在街上亂晃著。
「該去哪裡呢?」她側頭相了想,好友白綿綿此時在美國,根本不可能和她見面喝茶,甄芎大姐又忙著賺錢,田杏任大姐一定又忙著趕稿……
這下她可以去的地方,就只有「冰漾」咖啡館了。
揚起笑容,她繞回之前的路,來到冰漾所在地,只不過來到店門口時,卻發現上面貼了一張「公休」的字條。
「啊,竟然公休。」她嘟著嘴,一時之間不知該何去何從,只能愣愣的站在原地。
那接下來她要去哪裡呢?晃了一個上午了,她的肚子也有點餓了,去找吃的好了。
想起上官寂之前有丟一張金卡給她,她正巧也有帶出門。
哼,不用白不用,她拍拍自己口袋後,繞到有名的五星級的餐廳裡,享受一下有錢人花大錢的快感。
匆匆搭車來到飯店的門口,果然高價的享受就有高級工程師的對待,一下車就有專員幫忙開門,笑盈盈的服務。
莊可璦心情一百分的進到飯店裡頭,讓領班帶往座位上。
假山,流水,不但氣氛好,燈光佳,更因為這些人造的流水造景,更讓人的心情特好。
來到流水造景一旁的位置,莊可璦坐下之後,一時之間好像要發洩似的,點了滿桌的高級菜餚。
她要以吃做為發洩,打定主意把那些食物當成上官寂,全部吃進肚子裡。
敢瞞她事情,真是不想活了,她咕噥著,喝了一口冰水,雙眼四處溜轉著,像個好奇的兔兒,滴溜溜的看著四周人事景。
轉啊轉的,好奇就是會看到不該看的東西……
上官寂及一對男女,似乎私下交談著。
以她好到不行的視力一瞧,輕易瞧見上官寂對面坐著一名嬌媚動人的女子,正含羞的低下頭,似乎不知在咕噥些什麼。
談公事?還是背著她在外面偷吃,瞇起眼,有一種不祥的預感。於是她站了起來,躡手躡腳的來到他們三人後頭的觀景盆栽旁,那高度正好掩住她嬌小的身子,而她就這麼不顧任何人的眼光,直接蹲下身子,偷聽他們的對話。
「我想你會再次和我見面,應該是答應這件婚事吧!」上官寂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只是冷漠的看著眼前的矯作的富家千金。
「婚事?」該死的上官寂要跟別的女人結婚?她皺眉,但還是隱忍著爆發的怒氣,靜靜聽著他們的對話。
「是的,我答應這件婚事。」女子嬌羞的回答。「只是家父不知道為什麼上官先生急於馬上結婚?」
「我有我的理由,你管不著。」他毫不客氣的回了女子這麼一句,完全不顧前方兩的表情。
另一個男子是女子的大哥,在上官寂的面前,氣勢稍嫌弱一點,「上官先生,這個婚姻為上官及喬家都帶來不少的利與弊,是不是能請你再思考慎重一些……」
「喬先生,如果你們喬家不願意接受這場婚姻,可否請直說?」上官寂換了一個姿勢,冷眸橫掃眼前的兩人。「我想不到上官氏與原石集團聯婚,有什麼不妥,據我所知,原石集團的老總裁,也是急於借上官氏在政界發展。」
喬家兄妹互看了一眼,其實喬妍對上官寂有著莫名的好感,尤其在之前宴會匆匆一瞥,就被他的氣質深深吸引,至今難忘。
提出結婚,雖然原石集團除了震驚還是震驚,但喬妍的心裡還多了一股歡喜,她相信在婚後一定可以感動上官寂,培養出感情。
原石集團一直對上官寂這個狠角色是動心的,尤其能將他收為自己人,那對他們更是如虎添翼。
「那麼……」喬亞躊躇一會兒,最後還是吐出。「那上官先生,婚禮定在什麼時候?」
上官寂此時揚起一抹邪笑,「七天後。」七天足夠讓他將上官氏所有的企業惡搞一番,連同原石集團一起拖下水。
以借刀殺人法,整整上官氏所有人。
七天後?!莊可璦驚訝的捂著口,不敢相信自己親耳聽見的。
這死男人竟然要娶別的女人,而且將她蒙在鼓裡。
那麼他之前送她一幢豪宅是什麼意思?是要將她當成被豢養的情婦嗎?
原來,她只是金屋藏的嬌罷了!
死男人!她暗罵一聲,血液開始沸騰,她是該衝出去問一個明白,當場抓奸,當場給上官寂一個難看,可是……她卻沒勇氣踏出一步。
最後她選擇了狼狽離去。
這就他的決定嗎?
那麼,她莊可璦是心你寬大的女人——
她成全他!
可眼中的淚水卻決堤而下,洩露了心底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