籃球比賽正好結束,A大得到全國大學杯籃球總冠軍,從籃球場爆發出如雷般的歡呼聲。
突然,古月羚驚呼地大喊:「你們看,天空有一個熱汽球!」
「上面有字!是慶祝「流星情人」贏得比賽嗎?」劉美美喊。
當一群女人看見大汽球上「齊天(loves)季雪翹」的大標語,引起更大的騷動。
「我的天!」古月羚雙掌用力抓著頭,無法承受這種打擊。
我才要喊「我的天!」哩。季雪翹剛好經過古月羚身邊,情緒激動地想。
不是季雪翹出色,而是她手中超大束的玫瑰花引人注目。當她接近籃球場外時,引起不小的騷動。
劉美美看見,驚訝地瞠大眼睛,「月羚,你看,是季雪翹。她怎麼會有一束那麼酷的玫瑰花?」
古月羚如遭逢父喪的打擊,已經是臉色發白,快口吐白沫,答不出話來了。
孫麗麗嫉妒地說:「齊天怎麼可能會喜歡一個窮酸女子,搞不好大汽球是季雪翹想出來引起齊天注意的點子。」
「對,對。」古月羚一聽,恢復生意。
「真卑鄙。」劉美美望著季雪殼的背影,不屑地啐道。
眾人皆讓出一條路給季雪翹,而好奇跟在她後面走進籃球場內的人愈來愈多。「苦情三姊妹」更是擠被頭,緊跟在後。
齊天看見她,放下正喝著的運動飲料,露出大大的笑容迎接她。「雪翹,我就知道你一定會來!」
「你什麼意思?」季雪翹生氣地拿花砸他俊俏的笑臉。
他接過她的花束,笑兮兮地問:「什麼意思你還不懂嗎?」
「你少跟我裝蒜!」她生氣地大吼。
「那我老實說好了。」他笑意的雙唇咧得更開了,笑意中英氣逼人,大大方方說:「我愛你。」
她愣住了。「你開什麼玩笑?」
他給她一個惡意的微笑,然後轉向其他人,扯開喉嚨大喊:「我齊天要追求季雪翹,誰都不准跟我爭,否則就要你們好看!」
齊天突然拋下這巨炮,擊得季雪翹昏頭了。
但真正暈的是古月羚,她口吐白沫,暈倒在地,劉美美和孫麗麗正全力搶救她。事實上,當場有不少愛慕齊天的嬌貴富家千金也暈了。
齊天趁季雪翹頭腦不清的時候,拉著她的手跑出籃球場。她暈陶陶地被他拉著跑,渾然不覺目前混亂的情況是因她而起。
他們後面跟著一大群追「星」族。
池中介、龍首已經在操場那邊等著了。
「齊天,準備好了。」龍首張著大大的笑容喊道。
池中介揚頭,看著燦爛的陽光和萬里無雲的天空。「今天天氣也很好,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
「謝謝。」齊天謝謝好友的協助。
「這是什麼?」季雪翹傻愣愣地問道。她當然知道這是熱汽球,而且還是剛才在天上飛的那個。
「你沒看見嗎?」齊天開玩笑地說。「上面寫著,齊天LOVE季雪翹。」
她回復意識,怒火沖天地吼:「齊天,你太過分了。」
她驚愕地楞住,齊天的頭忽然低俯下來,吻住她愕張的嘴。
在一記火辣辣的長吻之後,季雪翹才發現人已在熱汽球上,籃子開始搖晃,熱汽球像縷炊煙冉冉上升。
她撲向籃邊要跳下去。
「危險!」齊天把她扯回來,撲倒在地板上。
她怒不可遏地大吼:「看你做的好事,現在全校的同學會怎麼想?我跳到黃河也洗不清了!」
好大的火氣,不過,他仍有辦法應付:他掛上無辜、孩子氣的天真笑臉,要求原諒。
「好,我道歉,請你別生氣了,好嗎?」
齊天男性化的氣味刺激她微翕的鼻子。面對這樣一個散發男性魅力,願為你冒險,又帶點淘氣的大男孩,她的氣消了一半。
齊天銳利的眸看穿她。
他隱藏勝利的得意,進一步博取她的好感。「我只是想讓你高興,你喜歡我送你的花和熱汽球嗎?」
她的心就像這顆汽球一樣,熱烘烘地飛了起來。齊天就是有辦法用任何手段駕馭她的怒火、她的人,和她的心。
但這不會是愛。她回到現實,告訴自己,也告訴他。「齊天,我警告過你,別纏著我。」
齊天厚臉皮地假裝沒聽見她的話,逕自表達愛語。「我真心喜歡你。」他的眼中閃耀不知名的閃亮光芒。
季雪翹瞪著他。「你最好趁早收心,否則到時你這驕貴的貴公子承受不了我的拒絕的時候,別怪我無情。」
「你說謊。」齊天壓根兒不相信她的話,眼睛帶笑地瞇了起來,雙唇嗤笑地貼近她的。「而且說謊的模樣真可愛。」
「我沒有說謊。」她心虛的眸瞪得更凶。
「還說沒有?」他聲音低柔富有磁性。「你已經愛上我了。現在就等你放開外在的矜持,勇敢承認愛我。」
「誰愛你了?你這個自負的傢伙!」季雪翹氣的揍他一拳。他根本沒給她愛他的機會,他只要地做情婦、小老婆,這樣她怎能愛呢?
「我很有耐心等你承認。」齊天自信地微笑。
「你等到發蒼蒼、視茫茫、齒牙動搖吧!」她發覺自己還被他壓著,氣的用腳踢他。
「起來啦。」
齊天起身,伸出紳仕的巨掌幫助季雪翹站起來。
季雪翹一站起來,立刻把他的手甩開。「少碰我。」
「我還預期你今天就跟我同居呢。」
齊天看著她不善的臉色,看來是不可能的了,季雪翹不是那麼好供的。不過,這令他對她的興趣又激增數倍。
「你要再提起「同居」二字,再糾纏著我,」她走到籃邊,一腳跨出去,陰冷地回頭威脅他。「我就從這裡跳下去。」
「進來!」齊天臉色蒼白地大吼,但不敢貿然接近她,怕一時嚇著她,她跌下去不是不可能。
季雪翹第一次看見他如此嚴厲、具脅迫性、又緊張的眼神,嚇了一大跳。但也聰明地從他臉色察覺,這招真有效。
一陣強風吹來,籃子搖晃,她有驚無險地抓住繩索,才站穩。
她吃進滿口的風,滿足極了,滿足他的臉色更蒼白了。她嘴咧得更開地威脅他。「別再糾纏我。」
季雪翹實在太胡鬧了。
齊天這才覺悟,她是多麼認真在拒絕他。逼迫一個女人與他交往,從不是他的作風。
他多的是計策,不管是取得她的人或心的計策。
於是,齊天順從她說:「季雪翹,下來,我答應你。」他輕易地答應,目的在結束她的胡鬧。
季雪翹才沒傻的下來呢,她帶著勝利的微笑談條件。「你要負責向全校的人澄清我們之問的清白。」
他不悅地點頭,垂下怒火翻騰的眼臉,聲音嚴肅地命令。「你給我進來。」
「還不能。」她愉快地說。「以後即使在學校碰面,我們也互不往來,你不能跟我打招呼。」
齊天乖乖點頭。心中完全相反的邪惡,她,他是要定了。
「一言為定?」她小心翼翼地把腳縮進來。她才不想死呢!
「一言為定。」看著她安全地端站在籃內,他咧著的笑容是勝利的。
緊張的氣氛過去。
季雪翹已達到目的,好心情地注意到他們已與地上的同學有一小段距離。她興奮地驚呼:「哇,他們看起來好小,好好玩喔!」
齊天來到她身邊,解開玫瑰花的包裝,把花用力拋出。玫瑰為綻藍的天空畫出繽紛瑰麗的艷彩。
地上的同學陣陣的歡呼,送走「齊天LOVE季雪翹」的熱汽球。
「太瘋狂了!」季雪翹向他們揮手,仰頭大笑,明亮的笑容炫耀迷人,長髮順風飛揚。「太棒了,我作夢也不曾夢到我會生上熱汽球!我們的目的地在哪裡?」
「繞市區一圈,然後回我家別墅。」他邊操縱著熱汽球,邊著迷地看著她。「還好你沒有懼高症。」
她露齒而笑。「我有的話,你就活該!」
「我一向很幸運。」
她看著他操縱儀器,隨口問問:「你好像很熟練。」
「不。」
她不懂。「什麼意思?」
「我第二次玩。」
「第二次!」突然之間,她覺得血液瞬間抽離她的身體、空氣稀薄、呼吸困難、快要休克了。
他淘氣地咧嘴笑開。「寒假時,我在美國玩過一次。」
「齊天!」她緊抓著繩索,雙腿不住地發抖。「你開什麼玩笑!要是掉下去我們就死定了!」
「相信我,我會保護你,負責你的安全。」
「怎麼保護?」
「有降落傘。」他指指角落堆放的降落傘。
我的媽呀!她喃喃道:「你的保險可能很高,我可是一個保險都沒有!如果我有什麼三長兩短,爸爸、媽媽、妹妹怎麼辦?」
他走到她身邊,用拆下的金色包裝紙,假捆住她的雙腕。「你是我的玫瑰。」
「你是我生活中的刺。」她瞪著他。「你忘記我們的協議了嗎?」
「你已經很安全了。」齊天增加手上的力道,揚著無賴的笑容。
「你想出爾反爾?」季雪翹尖叫。她不相信他會出爾反爾,他一直給她完美的印象。
「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齊天說,但仍沒放開她。
「對嘛。」她一顆心放了下來。
「放心。」他邪惡地伸出手,替她拍胸脯。
「色狼!」無奈她的雙腕在他的鉗制下,只得吃虧地給他摸了兩下。不過他還算有分寸,沒再得寸進尺。
「我有什麼不好,讓你這麼討厭我?」他湊近一雙熠熠有神的眸子,問的不失一絲尊嚴。
還敢問?他怎麼這麼沒自覺呀。季雪翹大喊:「你全都不好!」
「舉例說明。」他照亮的眸子暗了一些,其中暗藏的是深深的笑意。
她不客氣地指出。「你是紈拷子弟!」
「我不是。」齊天裝出一絲今人同情的落寞。「別人都以為身為企業第二代很幸福,其實不然。我十歲時,父親就開始訓練我在公司當小弟,拖地、倒茶、送公文、郵寄,什麼活都干,公司的人還以為我是孤兒或清寒學生:十五歲開始當業務員,不管我是什麼身份,我一直認真工作。」
季雪翹不禁質疑。「你十五歲能賣什麼東西?」
齊天差點爆笑出聲,他會記住,季雪翹不是好騙的。他繼續說:「健身器材。一年之後,我成為該行的頂尖業務員。兩年之後,一九九0年,齊氏在美國新發明的健身器材,由我負責規畫全球銷售系統。」
「騙人的吧?」不管真相如何,季雪翹都不願相信。但依據她記憶中讀過的媒體報導,齊氏一九九0年的確發明一套減肥專用健身器材,轟動全球。
他自信地微笑。「你對我還有什麼不滿?」
她才不管他是不是如他自己說的優秀,她們氣他。「你自己花心就算了,千不該、萬不該要我和你同居!」
「我道歉。」他綻露最迷人、也最誠懇的雙眸。
在齊天的柔情下,季雪翹微羞地應道:「我接受。」他都這麼紳仕了,她怎能不淑女呎?
「謝謝。」他伸出手。「希望你對我不再有成見了。」
季雪翹握住他安全的大掌。「成見不敢當。你只要記住,信守你的承諾。」
「當然,我是個守信用的人。」齊天銳利的眸垂下,掩藏住其中的算計。「如果我有事,需要你幫忙呢?」
「什麼事?」她不疑有他地問。
「是這樣子的。」他快樂地說。「我現在沒課的時候,都到公司上班。但我是個電腦白癡,在這個電腦資訊發達的時代,我卻無法利用它,是很吃虧的。」他強調地附加道:「你也知道,一個小小職員,是沒助理幫你打資料的。」
「我能幫得上忙嗎?」她毫無心防地問。
「嗯。」在這關鍵時刻,他裝出百分百的認真。「你是資訊系的天才,我想請你幫我補習。有時我有資料要處理時,希望你也能幫我。」
季雪翹猶豫著。她白天滿堂的課,晚上打工,根本沒時間。
他很快又說:「我想,兩星期應該夠了。當然,我會付家教費。我記得我國中時請的美語老師,一小時是兩千元。」
「兩千元!」她驚呼。
她聽說過台北的家教很好賺,剛上台北時,她也一直找尋這種好騙錢又輕鬆的工作,但她工作運不佳,一直找不到家教的工作。
「嗯。我看你家境似乎不太好,我就付你每小時兩千元,但要連續上課十四天,每天四小時,六點到十點。」
機會來了!季雪熱板拳擊掌,在餐廳打工方面,她可以安排兩個星期的代班,一點都不會影響未來。
機不可失!她立即答應下來。「齊天,我答應你,而且兩個星期後,我絕對給你物起所值的學習成果。」
「先謝了。」他露齒而笑。
「我才應該道謝。」她的嘴一樣咧得很開。
齊天很想吻下去,但他轉身去操作熱汽球。在這個敏感時刻,或許連牽手也是禁忌,他不敢冒險,雖然他有多麼想與她做愛。在熱汽球上做愛?光想到這個點子,就刺激得他慾火焚身。
「哇!那是故宮,旁邊是中影文化城。」她驚歎地大呼。「從上面看下去的感覺好奇怪喔!」
齊天讓熱汽球持續升高,到了一個頂點停住,順風向飛行。
「齊天,你想夠高了嗎?等一下我們會不會撞到新光三越大樓?」她天真地問。
「別笨了。」齊天靠近季雪翹,敲了一下她的頭,修長的手比向右方。「你看,那棟大樓是齊氏大樓。」
「我看到了!真是一座漂亮的大樓。」她讚美。「從上面看下去,像個高貴女王般優雅。」
他驕傲地說:「那是建於我租父時期,由我的租母設計。」
「你的租母真厲害!」
「嗯,她是美國當代著名的天才建築師之一,設計這棟樓時年僅二十歲。當時我祖父只是工地的工頭,他們因為建築這棟樓市相識、相愛、結合。後來我租父成功後,把這棟樓買下來。」
「好輝煌的成就。」她讀過齊天租父白手起家的自傳,是一個很偉大、很有遠見的人。她想起自己祖父母的笑話,笑著告訴他。「我的租父母二十歲的時候不小心懷了我父親,我租父不肯認帳,差點被我租母砍掉。」
齊天大笑。
她笑著說:「我們的家庭環境背景還相差真多。」雖然如此,她可一點也不自卑,她的家族雖窮,可是都很知足常樂。
「也不是。」他聳肩。「我爸媽也常吵架,常威脅殺掉彼此。」
他們愉快地聊著彼此的家庭。
在高空上欣賞落日是非常壯觀的,大地披上萬道金光的神秘色彩,季雪翹幾乎為那波瀾起伏的壯闊雲海給震懾住。
「雪翹,底下就是我家了。」齊天殺風景地插進話。
「嗯。」季雪翹仍為美景感動,不太搭理他。
「你玩過降落傘嗎?」
「沒有。」她從不玩會威脅生命的危險遊戲。
「很好,我們就用降落傘回家。」齊天走到角落,拿起降落傘,迅速地穿戴起來。
季雪翹看著他怪異的舉動。「開什麼玩笑,那會跌死人的!我可以乘著熱汽球安全、慢慢地降落,為什麼要用降落傘下去?」
「恐怕已經不安全了,幾分鐘後,你會像石頭一樣掉下去。」他指著頭頂。
「啊!」她驚聲尖叫。「你的熱汽球著火了!」
「謝謝你的提醒。」齊天輕笑,抓抓差點被震聾的耳朵。
「我沒有降落傘嗎?」她提高尖叫的分貝。「哦,我的天!我根本沒用過降落傘,我會跌死!」
「沒關係,我帶你下去。」他拉出一條環帶,扣住她的腰。「抱緊我。」
「齊天!」她依言,四肢緊緊環住他,做好逃命的準備。
「雪翹,或許待會我們會跌得粉身碎骨。」他的唇廝磨她的,深情地索吻。「給我最後的吻。」
「齊天,我覺得我們逃命要緊。」她說著,但用力吻住對方的人卻是她。
火舌持續加溫,他詛咒一聲,離開她的唇。
「抱緊我。」齊天沒給季雪翹反應的時間,帶著她,縱身躍下。
他們安全地降落在別墅的草皮上,毫髮無傷。
齊天帶著季雪翹撥開巨大的食布。
睜開傘布,季雪翹大口呼吸新鮮空氣。「我們沒死!」
「別侮辱我,我說過會負責你的安全。」齊天俯下的肩取代空氣,而她並不介意,熱情地接住這個劫後餘生的吻。
「齊天!」池中介、龍首各開了吉普車和賓士跑車趕過來,在高速下緊急煞車,跳下車跑向他們。
季雪翹臉紅地推開齊天。
齊天轉向好友大笑,瀟灑地用手爬梳被風吹亂但仍有型的亂髮。「夠酷吧,從上面飛下來。」
「幸好我們玩過一次降落傘。」池中介幫忙他們解開降落傘。
「幸好你們沒事。」龍首關心季雪翹。「你一定嚇一大跳吧?」
季雪翹點頭。
「下次你就別擔心了,齊天最會保護女孩子。」池中介安慰她。
龍首按著說:「對,前不久,我們登山,一個女孩子病了,齊天一個人背著她到山下找醫生。」
「余家聆?」季雪翹問。
「真聰明。」龍首微笑。
「雪翹,先喝杯咖啡壓壓驚。」齊天從車裡倒一杯咖啡出來給她,不悅地瞪龍首一眼。
龍首無辜地看了一眼齊天不悅的臉。「不關我的事,她自己猜的。」
「那件事發生在寒假,很有名的英雄救美的故事。」季雪熱的眼眸不自覺地噴出了火,瞪住齊天。
「沒必要嫉妒。」齊天微笑地解釋。「余家玲只是世伯的女兒,除了她老是纏著我,我們之間沒有任何關係。」
「誰嫉妒了!」季雪翹心中否認,她幹嘛嫉妒?「齊天,我警告你,你明天到學校一定要澄清我們的關係。」
「我保證。」齊天給了季雪翹一個保證的帥氣笑容,然後神秘兮兮地把池中介帶到一旁。
「什麼事?」池中介看出齊天要避開季雪翹。
齊天問:「中介,今天媒體有沒有來採訪?」
「當然有,你齊大公子要搞花邊新聞,他們求之不得。」池中介快樂地告訴他。「其實何需媒體報導,你那顆「齊天LOVES季雪翹」的熱汽球就夠招搖了,我看全台北市的人都看到了。」
齊天懊惱地呻吟一聲。
池中介誤會他。「怎麼了?你覺得還不夠浪漫嗎?別洩氣,電視公司可能已經準備好在晚間新聞中播出道顆浪漫的愛情球了,到時季雪翹會愛死你。」
齊大的眸光掃向和龍首聊天的季雪翹,可以想像新聞播出後的結果。「我看她會宰了我。」
池中介當他開玩笑,逕說自己的愛情理論。「每個女人都愛現、愛錢、愛玩,季雪翹經過你這一次轟轟烈烈的追求,她一定會更想把你獨吞,佔為己有。不過分手的時候,她一定也會比別的女人還不甘心吧。我都可以想見,屆時她苦苦哀求你別拋棄她的可憐樣了。」
「屆時,如果我還沒被她宰掉,還活著的話。」齊天一手撥梳頭髮,賴皮地要求池中介。「廢話別說了,趕快救我的命要緊。你舅舅是新聞局長,一定有辦法。請你拜託你舅舅,幫我阻止這次的媒體報導。」
「你開玩笑的吧?」池中介瞪著大眼,看著手錶。「現在才要阻止!」
「拜託,當我欠你一份人情。」
齊天從不曾「拜託」地求過人,池中介驚訝地問:「你是認真的。」
齊天點頭。「嗯,沒辦法,本以為季雪翹跟我玩欲擒故縱的遊戲,其實和一般女孩一樣喜歡出風頭。上了熱汽球,才發現她認真地拒絕我,我只好改變策略。」
「真麻煩的女人。」池中介乾脆建議。「何不藉此機會惹火她,拋棄她?」
齊天看著遠處的事雪翹,興味盎然地吐出二字。「絕不。」
「我已經看見愛情的火花了。」池中介有些驚訝地看著好友,齊天和他們一樣,曾交過很多女友,但他沒印象齊天對哪個女孩認真過。這個季雪翹,對齊天而言,是不一樣的。
齊天把自己的行動電話給池中介,以會說話的眼睛央求他。「如果不趕快阻止,我看很快會聞到愛情燒焦味了。」
「會被你搞死。」池中介嘀咕地撥著行動電話。
季雪翹走過來。「齊天,我要趕去打工了。」
「我送你。」齊天不由分說地摟住她的肩,回頭朝池中介眨一眼迷人的眼睛。「那件事就拜託你了。」
「沒問題。」池中介在心中叫苦,電話怎麼還沒接通。
龍首去了一把鑰匙給齊天。「我的車借你。」
「謝了。」齊天接過鑰匙,為季雪翹開車門。他坐進車後,溫柔的眼眸梭巡著她的臉。「累了嗎?」
「還好。」
「現在去上班,來得及吃晚餐嗎?」
她驚訝他還記得。「嗯,來得及。」
「睡一會吧。」齊天從後座拿了條毛毯,幫她蓋上。
季雪翹閉上眼晴不禁想到余家玲。鬼才相信齊天說的話,鬼才相信他和余家羚沒任何曖昧關係。
齊天發動車子,心中憤怒地想,她看起來累了,該躺上床睡一會兒,不該去做那麼累人的工作。
今天是最後一天了,他默默地決定著她的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