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他們是忘記林北了嗎?林北注定今天要餓死在這間破房子裡了嗎?
蝦米?說還有一大盆貓飼料,林北餓不死?
干!林北之前不是說了,貓飼料是安撫不了林北的。
林北為了志氣,今天寧願餓肚子也不吃貓飼料,非等他們包好料回來不可,不過肚子真的愈來愈餓了,林北會不會真的餓死?需不需要寫遺書呢?
干!餓死實在有辱林北的威名,氣死林北了!
在烤肉活動中早退,兩人搭車回到市區後,鑒於有人要請客,唐以淇本著揩油就揩到讓對方肉痛的精神,毫不客氣的故意挑了一間自己平日絕對不可能進去消費的超高級餐廳,壞心的想欣賞某人在瞧見菜單價目表時,可能出現的精采表情。
可惜,她的如意算盤落空,打從進餐廳坐下來,到翻開菜單點菜,對座的男人的表情始終如一,連眉毛也不曾稍稍挑動一下。
好吧!如果不是他家大業大,根本不把這點錢看在眼裡,就是他對她真的很大方,而不管是兩者中的哪一個原因,反正她都有豪華大餐可以吃,心情都很高興啦!
心下暗忖,唐以淇忍不住偷偷竊笑起來。
「在笑什麼?」從菜單上抬起眼眸,就見她一個人不知在開心些什麼,齊劭愷不禁感到奇怪。
「沒有啊!」忙不迭搖頭否認,可紅潤的唇瓣卻依舊往上彎得老高。
「看來你的心情很好。」輕輕的,他的嘴角也往上微勾,顯然也被感染了好心情。
「有大餐吃,當然心情好。」毫不否認,唐以淇眼睛都笑瞇成一直線了。
吃頓大餐而已,也能開心成這樣?
齊劭愷為她的容易滿足而搖頭失笑,向來清冷的嗓音不自覺地隱隱漾柔。「決定好點什麼了嗎?」
「好了!好了!」連連點頭,心中偷偷決定要點最貴的來吃垮他。
見她開心,齊劭愷不知為何心情也跟著飛揚起來,很快的招來服務生點菜,並且還加點了一瓶紅酒。
不久,菜色一一送上,兩人邊吃邊聊——當然,大部分時間是她說他聽,不過氣氛倒是一直都很好,可說是賓主盡歡。
就這樣聊著、吃著,最後主菜都撤了下去,終於送上餐後甜點——提拉米蘇,唐以淇兩眼瞬間迸出晶亮光彩,等服務生一退下去,她就迫不及待的大口、大口吃了起來。
「對了!有件事我一直很好奇耶!」嚥下口中香甜濃郁的提拉米蘇,唐以淇偷空飛快詢問:「你玩股票賺很多嗎?」
看他從來沒有出去工作過,可在金錢上好像也不虞匱乏,讓人不得不作此懷疑。
「還好,養得活自己。」似乎有些奇怪她怎麼會突然問起這個,齊劭愷淡聲回答,沒說出口的是,他確實賺了不少……
不!若以一般人的標準來看,應該是很多,非常非常的多,多到她可能工作一輩子都賺不到那個數目。
「唉……真好!」羨慕的輕歎著氣,唐以淇狠狠的挖了一大塊提拉米蘇塞進嘴裡,眼中滿是怨妒。
「閒閒在家點點滑鼠、下下單,就可以財源滾滾來,叫我們這些每天朝九晚五,不時要看上司臉色,每個月才領那麼一點死薪水的上班族怎麼不嫉妒?」嗚……人生而不公啊!
「……」萬分無言,齊劭愷不想糾正她,專業投資人可不是像她想的那樣「閒閒在家點點滑鼠、下下單」,而是每天都要查一堆資料,研讀最新的財訊消息,在瞬息萬變的股海中,迅速且準確的判斷出何時該拋出或買進。
雖然他天生對數字極為敏銳,在大學時期便懂得投資,但也是花費了許多心血,才有如今準確的眼光,確保自己的投資穩賺不賠。
「你說,我要不要也來玩股票,看能不能賺一點?」驀地,她興致勃勃的詢問。
「你知道怎麼看財報嗎?」冷冷的,齊劭愷反問。
「呃……不懂!」被問得愣住。
「你知道什麼是損益比嗎?」
「不、不知道……」
「你知道什麼叫交割結算,什麼是除權除息,什麼是空頭、多頭,什麼又是流動比率……」面無表情地一口氣念出一長串投資人該懂的基本名詞,齊劭愷連喘也不喘一下。
霎時,唐以淇聽得瞠目結舌,尤其他每說出一個名詞,她就搖一次頭,而且還愈搖愈心虛,最後只能羞愧的漲紅了臉,哀叫求饒,「哇——求求你,不要再說了……」
「連最基本的東西都不懂,你跟人家玩什麼股票?準備當冤大頭被宰嗎?」冷言嘲諷,齊劭愷毫不給面子。
「對不起,我錯了!我知道我錯了……」掩面哀號,悲泣自己的無用。
嗚……她承認自己是天生的理財白癡,但他有需要這樣打擊她嗎?
冷言冷語的將她給徹底擊潰了,齊劭愷這才緩緩漾出笑來,伸出大掌揉了揉她沮喪低垂的腦袋。「人要懂得理財投資,若不懂,學就會了,但絕對不能什麼都不瞭解就一頭熱地貿然栽進去,那樣有再多的錢都不夠賠,知道嗎?」
驚愕的發現他竟然用一種給人感覺很溫柔、很寵溺的方式在揉著自己的腦袋,唐以淇不由得愣了一下,粉嫩雙頰竟無法控制地發紅熱燙起來……
見鬼了!他不是一向都很冷淡的嗎?怎麼這會兒突然對她這麼溫柔?讓她感覺好害羞啊!
「知、知道了啦!」低聲咕噥著,深怕被他發現自己臉紅耳熱,心跳瞬間飛跳一百的異樣,唐以淇只能埋頭狂吃甜點藉以掩飾自己的無措。
沒兩三下,她迅速掃光了自己的那份提拉米蘇,最後,垂涎的目光不由自主落在他面前那盤始終沒有動手的甜點上。
敏銳的察覺到她口水滴滴的貪吃樣,齊劭愷唇角微微一勾,很自動的將自己的那份甜點推到她面前。「你吃吧!」
「嗚……你真是個好人,請讓我親吻你的腳趾,以示我心中萬分之一的感謝吧!」感動得雙手緊握,唐以淇眼泛淚光地瞅著他,僅僅一塊蛋糕就可以讓她出賣人格,毫不羞恥的說出如此噁心巴拉的諂媚話。
為什麼這麼噁心的話,她可以說得這麼順?
齊劭愷百思不得其解,可卻被逗得低低笑出聲來,邊啜飲著紅酒邊看她一臉滿足的吃著甜點,忍不住好奇詢問:「你這麼喜歡吃提拉米蘇?」
「不只提拉米蘇,只要是有巧克力的甜點,我都很愛啊!」邊吃邊回答,她忙得很呢!
原來如此!
恍然點頭,齊劭愷趁她忙著享受甜食之際,揮手招來服務生,悄聲交代了幾句後,只見服務生連連點頭的迅速退了下去,而他則不自覺地噙著淡淡淺笑,邊啜飲紅酒邊欣賞她每吃一口便忍不住歡愉地瞇起眼的滿足樣。
好一會兒過後,她終於把第二份的提拉米蘇給掃光了,開心的癱在椅子上笑得像隻貓般饜足,就在這個時候,齊劭愷卻倏地抽起紙巾傾身向前……
「你、你要幹嘛……」被他愈來愈逼近的俊臉給嚇了一跳,唐以淇有些慌亂地輕叫起來,然而話還未完,只覺眼前一花,唇邊被人輕輕按壓了一下,隨即就見他挺直身恢復原有坐姿。
「沾到了。」含笑地搖了搖沾了巧克力的紙巾,好似幫她拭嘴是很理所當然的事情。
「噢……謝、謝謝!」結結巴巴地道謝,她漲紅著臉尷尬抗議。「你跟我說就好,我可以自己擦啦!」
要死了!他知不知道他這種舉動是會讓女孩子臉紅心跳,甚至誤會的。
聞言,齊劭愷驀地一怔……
是啊!她明明可以自己來,為何他卻無意識的對她做出這種親密舉動?向來他就不是一個會主動觸碰別人的人,甚至可以說是厭惡的,可為何對她,他卻例外了?
「你不可以對女孩子做出這麼溫柔的舉動啦!」諄諄教誨,唐以淇慎重警告。「還好今天對象是我,不然你就等著被誤會你對人家有意思了。」
不知為何,聽她這麼一說,齊劭愷竟隱隱有些不快。「那你怎麼不誤會?」
「呃……你要我誤會?」唐以淇傻眼反問。怪了!這男人是怎麼回事?好像她不誤會,他似乎還不高興呢!
其實她也是一般的女孩子,他剛剛那種帶點親密的舉動,她也是會害羞的,只是不好意思承認而已啊!
「……」被堵得窒言,齊劭愷不知道該說什麼,正確來說,是他還弄不明白自己的心思,當下決定轉移話題。「要回去了嗎?」
「好啊!」反正揩完油,酒足飯飽了,可以心滿意足的回家補個覺,度過懶洋洋的午後時光,多麼美好啊!
點點頭,齊劭愷再次揮手,不一會兒,服務生前來結帳的同時,還送上兩隻裝著餐盒的精美袋子。
「先生,這是您吩咐的。」咧著親切微笑,年輕的服務生恭敬的將兩隻袋子交給他。
「謝謝。」頷首道謝,齊劭愷從皮夾拿出金卡給對方。
「請稍等一下,馬上回來。」收過信用卡,服務生很快退下去刷卡結帳了。
等服務生離開了,唐以淇看著桌上的紙袋,忍不住疑問:「是什麼啊?」
「一些巧克力的甜點,給你的。」將其中一個紙袋塞給她,齊劭愷淡淡說道。
巧克力甜點?給她的?
唐以淇愣了一下,隨即開心的露出燦爛笑顏,欣喜道謝,「謝謝!」
呵呵……沒想到他知道她喜歡巧克力的甜點後,竟然還特地讓餐廳外帶了給她,讓她有得吃還有得拿,實在太令人感動了。
「嗯。」微微點頭輕應一聲,不知為何,齊劭愷竟然覺得有點不好意思。
「那你手中提的那袋又是什麼?」滿臉粲笑,忍不住好奇又問。
「這個啊……」帶著有趣的笑意,齊劭愷非常瞭解自己養的寵物。「這是要回去賄賂獨眼的。」
呵……高級牛排一份,獨眼應該很愛的。
吼!一隻貓還吃這麼好,難怪獨眼會肥到不成貓形,根本就是他造的孽嘛!
正當唐以淇竊笑暗付之際,服務生去而復返,將金卡與帳單送了回來。
見狀,齊劭愷收回金卡,並且迅速在單子上簽完名,起身正準備與她一起離開時,驀地,一股像似被人緊緊盯住的詭異違和感襲來,讓他下意識的回頭朝後瞧去……
是她!
一雙存在久遠記憶裡的秋水明眸無預期的躍進眼底,齊劭愷唇邊笑意瞬間逸去。
而那眼眸的主人似乎也沒料到會遇見他,美麗柔媚的臉龐霎時掠過各種複雜神色,艷麗紅唇幾度張闔似要喚人,可最後所有的聲音卻還是消失在嘴裡,只能無語的與他沉默凝睇。
「怎麼了?」一旁,唐以淇見他像被施了定身咒般久久不動,當下不由得奇怪詢問,同時目光也不由自主的朝他的視線方向掃去……
哇——好有氣質的美女喔!
就算身為女人,唐以淇還是被那成熟嫵媚的美女給驚艷到,忍不住悄聲道:「你認識?要上去打個招呼嗎?」
「不用了!」冷冷的,他面無表情說道,隨即又自動地牽起她的手,迅速朝餐廳大門走去。
「咦?真的不用嗎……」忍不住頻頻回頭,唐以淇隱隱覺得他有點古怪,可又說不上來到底是哪兒怪,在滿頭霧水下,最後還是被他給強硬拖走了。
而餐廳內,那雙秋水美眸卻始終幽幽凝視著兩人身影遠去,未曾轉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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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晚,齊劭愷的住處來了某個不速之客。
「怎麼又來了?」瞪著那個不請自來的男人,齊劭愷嘀咕。
是!他是有想找溫紹恆問一些事情,不過只限於在電話中聊聊而已,沒想到電話都還沒打,這個囉唆的男人倒是先來了。
「怕你餓死,送吃的來。」面對顯而易見的冷淡,溫紹恆絲毫不以為意,再次提著兩大袋微波食物朝廚房走去。
任由他去,齊劭愷逕自窩在電腦前專心研究著網頁上的圖文介紹,神情甚是專心。
不一會兒,當溫紹恆回到客廳時,就見獨眼搖著尾巴高傲的堵在自己腳跟前。
「喵——」此路是我開,此屋是我窩,若要此處過,獻出美食來。
見狀,溫紹恆似乎也很瞭解獨眼習性,當下不由得失笑地掏出早已準備好的乾燥肉條,企圖收買這個家中的「老大」。
哪知獨眼只是看了一眼後,立刻眼神不屑地轉身走了。
「喵!」干!當林北是乞丐,這種粗俗的乾燥肉條就可以收買嗎?沒有下午僕人帶回來的高級牛排那種等級,林北一概不接受。
「我……被嫌棄了嗎?」看它不屑一顧,跩跩的逕自走了,溫紹恆有種啼笑皆非的感覺。
老天!為何他有種被一隻肥貓看不起的感覺?
聞聲,齊劭愷回頭瞄了一眼他手中的肉條,認真的點頭。「是被嫌棄了。」
尤其下午獨眼才享受了一頓高級牛排大餐,相較之下,他手中的肉條真的是太寒酸了,難怪獨眼不屑吃。
被這麼一說,溫紹恆只能無言的默默收回肉條,想起方才打開冰箱看到的景象,溫文的臉龐不由得泛起一抹若有所思的玩味笑意,決定開始套話。「你冰箱內的鮮奶存貨比以前少多了,是不是最近吃得比較『正常』了?」
什麼叫「正常」?雖然近來常常被唐以淇拖去她家一塊吃飯,所以買鮮奶的數量當然就減少許多,但是……以前那樣有很不正常嗎?
齊劭愷面無表情的覷他一眼。「你是公司快倒了,沒事幹了嗎?」堂堂一家公司的總經理,竟然連他冰箱內有什麼東西都要管,未免也太閒了。
「放心吧!公司業績蒸蒸日上,距離倒閉還有段遙遠而艱辛的路程,你的投資很穩當的,不必擔心。」微微一笑,溫紹恆佯裝一本正經。
誰擔心了?
知他故意曲解其意,齊劭愷無聊地橫了他一眼,不過既然提起這話題,剛好他也有事想問。「紹恆,你聽過『捷德電子』這家公司嗎?」
就見他這問話一出,溫紹恆頓時無言,老半天後,以著一種不知該哭還是該笑的表情緩緩回答,「聽過。」
「這家公司的主事者是誰?評價如何?」未察覺到好友的異樣,齊劭愷繼續追問。
難得的,向來沉穩的溫紹恆終於忍不住翻了個白眼,語氣很沉的反問:「主事者是個叫溫紹恆的人,你覺得他如何?」
這下,無言的人換成齊劭愷了。
沒想到白天他口中的養豬戶、爛公司竟是……唉!無話好說了。
「劭愷,拜託你也別這麼誇張。」撫著額,溫紹恆癱在沙發上直歎氣。「我知道你不插手公司營運,也不關心這些有的沒的,但看在你擁有一半股權的份上,我們公司名字至少也該記一下吧!」
唉……對這個好友,他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他只能說,自己真是個厚道又正直的人,否則依好友這種態度,就算他使出下流手段侵佔股份,恐怕眼前這個不知該說脫線還是漠不關心的神奇人種,大概永遠都不會知道。
當初他只負責出一些錢資助好友而已,這些關他什麼事?
不以為然的心下暗忖,齊劭愷忍不住斜睨嘲諷,「這些年我還以為你在經營電子公司,沒想到竟然是在當養豬戶。」
「什麼養豬戶?」沒好氣的笑罵,溫紹恆敏銳的察覺到他這一番話肯定是和白天的事脫不了關係,當下正色道:「把話說清楚!」
於是,在他的要求下,齊劭愷冷冷哼聲地把烤肉活動上發生的事,與唐以淇在公司被騷擾的一切都說了。
「有這種事?」溫紹恆頗感詫異,怎麼也沒想到公司竟然出了這種男主管騷擾女性職員的事,而自己卻被蒙在鼓裡。
「我有必要騙你嗎?」瞪他一眼,齊劭愷嗓音很冷,神色森寒。「總之,不管你要怎麼處理那只肥豬的行為,但是我不許以淇再受騷擾,否則的話……哼!我會知道找誰負責的。」
很顯然的,那個「誰」自然就是指他了。
暗中苦笑,溫紹恆嚴肅點頭。「放心吧!這事我會處理的。」
別說是因為好友的警告要求,就算是他自己,也絕對不允許公司有這種騷擾女職員的事情發生。
點點頭,齊劭愷事情辦完,開始下逐客令了。「沒事了,你可以走了。」
利用完就開始趕人,真現實哪!
為眼前男人的冷淡無情而感歎,溫紹恆卻依然窩在沙發上動也不動,反倒很有閒情逸致開聊。「話說,你和我們公司的總機小姐是怎麼認識的?看來交情挺好的嘛!」
呵……好到竟然出面維護她,實在太令人嘖嘖稱奇了。
見他笑得古怪,齊劭愷忍不住瞪了一眼,冷冷的以兩個字打發。「鄰居!」
「原來是鄰居,真巧呢!」笑容益發擴大,讓某人很刺眼。
「你笑什麼?」莫名惱怒,齊劭愷再次瞪人。
「沒什麼,只是……」嗓音一頓,溫縉恆促狹的笑容轉為溫暖柔和。「我只是開心……替你感到很開心……」
唉……劭愷的性情太過冷淡孤僻,幾乎從來不願與人深交,就連自己當初與他認識時,也因其態度而認定他冷傲難親,除了偶爾的分組作業而稍有交集外,平日在課堂上遇見了,頂多也就只是點頭之交,沒什麼往來。
沒想到後來因發生了一點事,卻無人願意幫忙而絕望的時候,對他伸出援手的竟是這個幾乎沒什麼交情的「點頭之交」。
從那時候起,他就看透了齊劭愷看似冷漠,實則柔軟的內在,並且一次又一次的主動親近,雖然每次都被嫌棄,但是他清楚明白好友是「口嫌體正直」的。
後來自己的學業完成,想回國創業卻缺乏資金,好友在得知後沒多說一句話,直接匯了一筆鉅款給他,於是他在感激又感動下,滿懷雄心壯志的回台灣打拚,然後「捷德電子」誕生了、成功了、賺大錢了,而兩人的情誼依然未變的以著「熱臉貼冷屁股」的模式,詭異而有趣的持續了下來。
老實說,劭愷表面上冷冷的拒絕別人,內心也設了一道厚實的城牆,拒絕踏出,也不讓人進入,以防自己對身邊的人產生太深的情感,尤其又曾幾次重重的跌跤,更讓他將自己密密實實的鎖在心門內。
可如今,在回台灣的這段時間,他似乎有了些轉變,也有了一個讓他願意付出與關心的對象,這樣很好,真的很好!
呵……他真的很開心看見好友這樣的轉變哪……
「你真囉唆……」似乎明白他話中之意,齊劭愷略顯彆扭的嘀咕著,可心口卻有股暖潮緩緩滑過。
見他一臉彆扭又要故裝沒事樣,溫紹恆不禁想笑,尤其當眼角餘光掃見電腦螢幕上圖文並茂的網頁時,眸底笑意更深。
「你何時對巧克力有興趣,我怎麼不知道?」瞧!網頁上都是一些介紹巧克力甜點的圖文,還可供人線上訂購呢!
「干你什麼事?」莫名的老羞成怒,齊劭愷的俊臉上竟有些微紅,不客氣的再次下逐客令。「我很忙,你快滾吧!」
忙什麼?忙著訂購巧克力甜點嗎?
就算心下揶揄暗忖,溫紹恆倒也沒那麼不長眼的說出來,只是連忙舉起雙手作出投降狀,笑著起身準備離去。
不過,當他走到門口時,像似想到了什麼,驀地回頭一臉嚴肅。「劭愷……」
「又什麼事了?」瞪人。今晚他覺得自己已經被笑夠了,最好這位養豬戶戶長別又發神經的亂笑一通。
「今天下午我接到一通電話……」沉吟了一下,溫紹恆似乎在考慮到底要不要說,最後覺得還是該讓當事人自己決定。
「是沈湘芸打來的,問我你的電話,我想這件事該讓你知道,由你決定要不要給。」想當初,跌那重重的一跤就是拜這女人所賜呢!
沈湘芸,一個……多麼遙遠的名字……
齊劭愷微微一怔,隨即神色一斂,面無表情的反問:「你和她有在聯絡?」否則怎會有他的電話號碼?
「算不上聯絡,但你也知道,台北說小不小、說大也不大,有些社交場合總是會碰上的,雙方都有共同的朋友,她要拿到我的電話號碼也不是什麼難事。」目光沉沉瞅凝,溫縉恆等著他的答案。
「還是別了!」斷然搖頭拒絕,齊劭愷覺得與她已經是過去的記憶了,沒興致與往事幹杯。
「我明白了!」微笑點頭,溫紹恆揮了揮手,邁步離去。
目送他離去後,齊劭愷再次轉回電腦前,看著螢幕上各式各樣的巧克力甜點,握著滑鼠的右手點個不停,嘴角還不自覺的噙著淡淡的笑,早將「沈湘芸」這三個字遠遠的拋在腦後,忘了個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