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男一女來飯店,你說是來做什麼?」他將她推進去後,順道鎖上了門。
「你瘋了啊?」
她又不是三歲小孩,當然懂得他在說什麼。
「我從來就沒有正常過,難道你不知道嗎?」自從父母離婚後,他就再也不正常了,從那天起,他便喪失了自我……
「你不要這樣……」
「那我要怎樣?」他走近她。「你來告訴我。」
「墮落糜爛的生活並不能拯救你……」
「那你來拯救我吧!」他的大手撫上她的臉,令她的心怦怦跳著。
「你……你不要嘻皮笑臉!」穩住心神,錢靜如大力拍開他撫著自己臉蛋的手。
「我有嗎?我可是很認真的耶!」他笑嘻嘻地道。
「你這個樣子叫可笑,不叫認真!」錢靜如無法忍受他在自己面前也戴著虛假的面具。「脫下面具來面對我!」
「又不是化妝舞會,我哪有戴什麼面具?」他不為所動地繼續調笑。
「我知道你父母的事,讓你受了很大的打擊,無法真正地笑,無法在人前表露出真正的自我,這些我都知道,我會幫你走出困境,但同樣地,你也要幫自己,不要再用糜爛的生活來麻醉自己——」
「你說你會幫我?」他打斷她的話。
「沒錯!」
「那就脫掉衣服吧!」他挨近,大手摟住她的腰。
「你根本沒把我的話聽進去!」她生氣了,卓逸帆分明沒打算認真面對這件事。
「你不是要幫我嗎?」
他斂去笑容,換上的是冷漠得令她打從心底感到害怕的寒霜表情。「那就陪我上床啊!」
「你放開我!」她感到呼吸困難,他摟在她腰間的手好用力,讓她覺得腰似乎快斷了。
「好啊,明天我就會放開你。」卓逸帆將她壓在軟軟的大床上,單手箝制住她的雙手,讓她不能再掙扎。
「你做什麼?」她清楚感覺到卓逸帆身上散發出寒氣,她好怕!
「難道你和青書還在手牽手的階段?這也難怪,誰教青書是個謙謙君子呢。」
他酸溜溜地道。
「關桐副會長什麼事?你不要把什麼都和他扯上關係!」她不明白,卓逸帆為什麼硬是要將她和桐青書湊在一起?
「青書有吻過你嗎?」卓逸帆拉近兩人的距離,近得連彼此的呼吸聲都可以聽到。
「你胡扯夠了嗎?桐副會長平白無故幹嘛吻我?」
突地,她想起卓逸帆在醫院裡曾問過她的話——
「你和青書交往多久了?」
他……難道真的以為她和桐副會長正在交往?這個想法在錢靜如腦海中掠過。
「你這個大笨蛋!你該不會真的以為我和桐副會長正在交往吧?!」她朝他大吼,「如果是的話,請你去醫院洗一洗你已經發了霉的腦袋,或是乾脆去做腦部更新手術!你給我聽好,我從頭到尾都沒有跟任何人交往過!」
「你說謊!你明明就住在青書家裡!」
「我都說過很多次了,那是因為和你吵架後,桐副會長見我無處可去,便提議我去他家暫住。再說,他給我的感覺就像是大哥哥一樣,而他也說過我就像個妹妹,試問兄妹能交往嗎?」錢靜如聲嘶力竭地解釋,她不知道卓逸帆到底聽進了多少,但她已經非常盡力說明她和桐青書的關係了。
「……你是說,你沒和青書交往?」他的臉部表情明顯有了轉變,而他緊握住她雙手的力道也放鬆了。
「從一開始就沒有!是哪個豬頭告訴你,我和他在交往的?我去殺了他!」
「原來是這樣……」他緊繃的神情倏地換上柔和歡顏。「原來是我誤會了……」
「豬頭,還不放開我!」見他終於瞭解事情的真相,她也吁了一口氣。「不然我就賞你一記天殘腳!」
他如她所願地放開了她,起身坐在床沿。
她偷看他一眼,房裡的氣氛好像在一剎那間變得怪怪的。
「喂,我肚子餓了。」自覺該說點什麼來緩和尷尬的氣氛,她推了下卓逸帆的背。「都是因為你這個豬頭,我才會這麼累、這麼餓,你要請我吃一頓大餐。」
他沒說什麼,只是依她所求地撥了通電話叫客房服務,不一會兒,服務生便送來了餐點。
美味的菜餚就在眼前,原本並不怎麼餓的錢靜如,此刻卻被美食引得食指大動。
「你不是說很餓嗎?吃啊!」卓逸帆見她遲遲不開動,催促道。「今天我請客,不用客氣。」
「這些……一定很貴吧?」她雖然沒在五星級飯店吃過飯,但是可以想見,這些食物價錢一定不便宜。
「我都說我請客了,你還擔心什麼?」
「我改變主意了,不如我們把這些食物退回去,而你就將打算用來請我吃飯的錢給我如何?」她勉強嚥了嚥口水,如此建議道。
「拜託,已經點了的食物怎麼退回去?」他還真佩服她。「你這愛錢如命的個性可不可以改一改?」
「你不是要向我賠罪,所以才請客的嗎?怎麼現在又反過來罵我?」她有點委屈。
「我為什麼要向你賠罪?」
他別過臉,雖然心知誤會了她是自己不對,但要他拉下臉向她說聲「對不起」,還真是難為他了。
「你明明誤會了我和桐副會長,還打算對我這樣那樣的,現在竟敢說你不用向我賠罪?」
「我有對你這樣那樣嗎?」他裝瘋賣傻地側著頭。「怎麼我不記得了?」
「你還說沒有!你剛才還叫我陪你上——」錢靜如臉一紅,說不下去了。
「上什麼?」他挺喜歡看她臉紅嬌羞的模樣。
「上……」她吞吞吐吐了半天,就是說不出口。
「嗯?我剛才叫你陪我上什麼啊?」他饒富興味地看著一臉無措的她。
「上……上廁所啦!」受不了他的嘲弄,她脫口冒出一句很不合邏輯的話來。
「我有叫你陪我上廁所嗎?」滿腔的笑意傾瀉而出。她還真是個搞笑高手耶!
「上廁所……」他邊狂笑,邊重複著這句話。
「你……你又耍我!」
她也知道自己說了一句蠢話,但說出去的話就如同潑出去的水,想收也收不回來。
「我沒有,是你自己耍自己吧!」他面露無辜之色。
「還說沒有?你打從認識的第一天開始就不停地耍我!」錢靜如氣得將新仇舊恨全都翻出來算帳。「我知道了,你一定是喜歡我,所以才故意耍我對不對?就像小學生一樣,故意欺負自己喜歡的女生!」
「哎唷,我的秘密全被你知道了。」卓逸帆臉上浮現一抹很溫柔的笑容。
「我就知道——」正在氣頭上的她,根本沒注意到自己說了什麼,當她回過神來時,才發現她和卓逸帆之間的對話……似乎怪怪的。「呃?你說什麼?」
「我說,我喜歡你。」
他笑得好溫柔,讓她有點不習慣。
「我知道,你又想耍我了對不對?」想也沒想過他會喜歡上自己,錢靜如很自然地否定他的話。「我才不會上當!」
「我的樣子像在說笑嗎?」他笑著反問。
「你……你不要以為裝出一副認真的表情就可以騙到我,我是不會再上當的!」
他的表情雖然不像是在說笑,但錢靜如就是無法相信他會突然喜歡上自己。
「你很傷我的心耶,我還是第一次向女生表白,你卻不肯相信。」
「我……」她一時語塞。「誰教你那麼喜歡耍我……」
「你不是都說了,小學生都會故意欺負自己喜歡的女生嗎?我想,這應該不是小學生特有的權利吧?」他深情的目光直直射進她眼中。
被他這樣看著,她突然有點後悔坐在他身旁,讓她連逃開的機會也沒有。
「我知道,你又想逗我笑對吧,這個笑話好好笑啊!哈哈哈……」錢靜如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得佯裝大方的笑著,她不自然的笑聲在看到卓逸帆異常認真的臉時,變得更不自然,最後愈笑愈小聲,漸漸化為無聲。
「你應該從青書那裡聽過我不少事吧。」他的視線始終沒離開過她。
「嗯……是聽過不少……」
「自從我父母離異,留我一個人在台灣後,我的個性就變得非常彆扭,我討厭這樣的自己,卻無力改變。遇上白玫後,情況雖然有點好轉,但她終究還是離我而去……就在我以為自己要孤單一輩子的時候,你出現在我眼前……」
「在你面前,我很容易便能笑出來,也可以不費吹灰之力地表露出真我,這讓我感到吃驚,也讓我意識到自己可能還沒失去喜歡別人的能力……」
卓逸帆娓娓道出內心最脆弱的部分。
「你和我一見面就會吵嘴,從沒試過好好交談,所以,當我看到你和青書有說有笑時,心裡很不是滋味,後來你又搬去青書家裡,更讓我誤以為你和青書正在交往,幸好,這只是一場誤會……」
「當然了,我和桐副會長怎麼可能在一起嘛,我是喜歡他,但卻是妹妹對兄長的那種喜歡。」
「那我呢?」他緊盯著錢靜如。
「你啊……」她吞吐了老半天,「你嘛……我……」
「難不成我連青書也比不上?」他跟底閃過一絲黯然。
「怎麼會!」望見他落寞的神情,她衝口而出。
「真的?」他面露喜色,「那也就是說,比起青書,你比較喜歡我,對不對?」
「我……也不太清楚,有時候你的行為讓人很討厭,但有時候,你突如其來的體貼又會讓我——」
「讓你喜歡上我?」他替她接下去。
「你不要打斷我啦!」她有點不好意思。
「如果不打斷你,我想我們很可能要在這兒坐到天亮。」
「你敢笑我?」她皺眉。
「不敢不敢……小的豈敢。」卓逸帆裝出恭敬的樣子來。「請主子繼續說下去吧!」
「被你一打斷,我也忘了剛才說到哪兒了。」她咬咬唇。
「那麼,倒不如讓我來問你,那樣可能比較快。」
「你問我?」
「嗯,第一個問題——舞台劇的那一吻,你真的覺得無法接受嗎?」
「也不是啦……只是……在眾目睽睽之下,就這樣被奪去了初吻,感覺好奇怪……」她低下頭,坦白地回答。
「嗯,第二個問題——你會不會因為我而臉紅心跳?」
「這個……」聽到這個問題,她臉上羞紅一片。
「沒關係,看你的表情,我已經知道答案了。第三個問題,也是最後一題——你今晚為什麼會來找我?」
「為……為什麼啊?」
她想了良久,「因為桐副會長說你近來的生活很荒唐,常常蹺課,基於朋友互助互勉的精神,所以我就——」
「這是真心話?」卓逸帆打斷她。
「呃,這只是一部分的原因……」被他瞧得臉蛋紅透的錢靜如,不得不坦然地說:「當我聽到你最近的生活很墮落,又常在女人堆裡周旋,我又擔心又生氣,坐也不是,站也不是,結果就走出來找你了。」
「好,心理測驗完畢。」他滿意地揚起一抹真心的笑靨。
「嗄?剛才是心理測驗啊?」她又有種被他耍了的感覺。
「對,名稱是——確定愛上帥哥卓逸帆的心理測驗。」
「哪有人稱讚自己是帥哥的,噁心死了!」
「咳咳,不要打岔,心理測驗的結果是——恭喜你,你已經深深地愛上我了,可喜可賀!」他很滿意地說。
「我要走了!」現在,她很肯定自己又被他耍了。
「好了,不說笑了。」
他拉住想站起來的她,剛才嘻笑的表情已然收起。
「我們來交往吧!」
聞言,錢靜如呆住了。
「這個玩笑不好笑!」她反射性地道。
「誰有空跟你說笑?我是認真的。」
他臉上浮現出她從沒看過的認真神情。
「就算你是認真的,最後也一定會甩掉我,就像你甩掉其他女生那樣。那些女生長得那麼美,都被你貶得一文不值,那我豈不是更糟糕?不成不成,我才不和你交往!」
「你之前不是說過嗎?我之所以狠心甩掉那些女生,是因為知道自己無法回應她們,你也說過這是我表達溫柔的另一種方式。你該不會跟我說,你忘了自己說過的話吧?」
呃……她有說過這些噁心的話嗎?她記不起來了。
「我是一個怎樣的人,你應該很清楚。」他湊近她,將額頭貼著她的,一股溫熱的暖流傳進彼此體內……
「我們來交往吧!」
這句話彷彿有著令人無法抗拒的魔法般,錢靜如無意識地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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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已經和卓逸帆正式交往,錢靜如當然得搬離桐家羅,否則醋意極強的卓逸帆很可能會踏平桐家。
她的離去,讓把她當成女兒的桐氏夫婦很捨不得。
「我會常來玩的。」她也捨不得他們,比起自己脫線的雙親,桐氏夫婦正常多了。
這時,一陣機車引擎聲由遠而近地接近桐家。
「錢同學,逸帆來接你了。」桐青書知道好友來接人了。
「我要走了。」如果讓卓逸帆在外面苦等,他一定又會發脾氣。
她拿著簡便的包包及行李,快步走出桐家。
「這麼慢!」卓逸帆早巳脫下安全帽,坐在機車上等著她。
「少囉唆!」她把行李丟給他。
「我特地來接你,你這是什麼態度?」放好行李,他拉過她的手,縮短彼此的距離。
雖然他刻意板著一張俊臉,但從他輕鬆的語調可知,他根本沒動怒。
「那你想怎樣?」她沒有掙扎,還附贈一記甜笑。「要不要我對你三跪九叩?」
「三跪九叩就不用了,不過,要我原諒你的話,你可要給我一個賠罪的熱吻。」
看到她的笑靨,他神色柔和不少。
「你要熱吻啊,好,沒問題,不過,你要閉上眼。」她靈動的雙眸眨了眨,惡作劇的念頭在心中升起。
他不疑有他地閉上眼,靜候香吻,而錢靜如則走到桐家隔壁的花園中,抱了一樣「東西」出來。
「喂!你在於什麼?我都等到發霉了!」
等了老半天,期待中的香唇仍未落下,他忍不住抱怨,但眼睛還是乖乖閉著。
「等一下嘛!我可是要一點時間來做心理準備。」忍笑忍得好辛苦的她,將那樣「東西」拿近,湊到他嘴邊。
「你可不能偷看喔。」
「誰有空偷看,你快點啦!我的脖子好酸。」他催促道。
「好,熱吻來了!」卓逸帆感覺嘴唇被某種濕濕熱熱的東西舔著,有點怪怪的……
「我是不介意你舔我,但我比較喜歡正常的親吻。」他微微皺眉。
「哦,我知道了,下次我會找只會親吻的狗。」
「嗯,下次——什麼?!」
怒吼一聲,原本閉上的雙眼倏地睜開,映人眼簾的是一隻小小的長毛狗,正在舔著他的嘴唇。
「你的樣子好好笑啊!」
成功捉弄了卓逸帆,錢靜如爆笑出聲,以往被他惡整的怨氣全得到紆解,她好開心哪!
「你這個小壞蛋!」他迅速抓開那只熱情得有點過火的長毛狗。「你欠扁是不是?」
放下小狗,他抓住仍笑個不停的她。
「誰教你之前常設計我,我只是報仇罷了。」她理直氣壯,臉上的得逞笑容絲毫末減。
「你一定不知道得罪我會有什麼樣的後果吧?」將她困在他和機車之間,讓她無處可逃。「可愛的錢妹妹。」
「你想做什麼?」兩人靠得如此近,她可以嗅到他特有的男性氣味。
「你認為呢?」
他愈靠愈近,鼻子在她發紅的臉蛋上輕輕摩擦,引發一陣又一陣的酥麻感。
「別這樣……」
他親呢的舉動讓她很不習慣,不知該如何反應。
「好親熱哦!」帶笑的男聲突然揚起。
「青書!」被破壞了好事,卓逸帆有點不太高興。
「在別人家門口做這種事,不太好吧!」桐青書微笑地倚在家門前,似乎已經看了好一陣子了。
「你嫉妒我們這麼相親相愛嗎?」他故意摟過錢靜如,展露親熱的一面。
雖然他已明白好友和錢靜如沒有任何噯昧關係,但不知為何,心裡仍有些疙瘩,正確地說,他是嫉妒青書。
桐青書和錢靜如的相處模式,是他羨慕卻又做不到的。但他沒想到的是,他和錢靜如獨特的相處模式,其他人同樣無法辦到。
「你就當我是嫉妒吧。」桐青書無所謂地笑了。
「這段時間,多謝你們照顧她。」卓逸帆回了好友一笑。
「喂,別把我說得好像是個大麻煩。」倚在他懷中的錢靜如,有點不滿地抗議。
「你的確是。」
「好了好了,你們小倆口別在我面前恩愛地吵嘴,看得我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桐青書作勢打了個冷顫。
卓逸帆輕柔地放開錢靜如,順手把安全帽遞給她,「好了,招人眼紅的我們要走了。」他重新發動機車。
「那我們走了,桐副會長。」跨上機車,錢靜如朝桐青書揮手。
卓逸帆也瀟灑的一揮手,機車揚長而去。
「你在青書家都沒吃飯嗎?」他一邊騎車,一邊問後座的錢靜如。
「有啊!而且還都吃很多哩。」桐母燒得一手好菜,飽嘗口福的她,還覺得自己胖了點呢。
「那就奇怪了,你又不是沒飯可吃,為什麼胸部沒幾兩肉呢?」他調侃道。「你……」
她這才明白他是在嘲笑自己的胸部。她緊抱著他,前胸緊貼著他的背,「太平公主」的身材立時無所遁形。
「你是想在機車上被謀殺嗎?」
「謀殺親夫可是犯法的耶!」
他爽朗、開懷地笑著。多少年沒能這麼打從心底笑出來了,只有她,才能讓他重拾歡笑。
「什麼親夫?我才不嫁給你!」
突然,機車停了下來,毫無心理準備的她嚇了一跳。
「你幹嘛?」
他沒回話,逕自下了機車,跑到街道轉角的一間小店,他記得那裡有他需要的東西。
錢靜如脫下安全帽,一頭霧水地坐在機車上。
不久,卓逸帆捧著一團紅色物體從店裡出來。
看清他手上那團紅色是什麼東西的她,眼眸瞠大。
他快步跑回來,揚起一抹帥氣的笑容,將九十九朵鮮紅如焰的玫瑰遞到她面前,「有了這束花,『太平公主』願意委身於在下嗎?」
沒料到他會有此一舉,她呆住了,片刻才回過神來,接過那束美得令人心醉的紅玫瑰。
濃濃的甜蜜如巨浪般席捲著她,她跳下機車,在卓逸帆的薄唇上烙下一吻。
「謝謝。」她有點臉紅。
滿心愉悅的他,笑意在俊帥的臉上漾開。
他擁著她,低下頭,磁性的嗓音響起,「接吻不是這樣的,我來教你真正的接吻方法吧!」
說完,性感的薄唇便徹底侵佔了她的粉唇。
至於街上人們好奇的注目,早巳被他們拋除在外,此刻的他們,眼裡只有彼此……
幾經波折,錢靜如終於如願以償,得以留在充滿童年回憶的舊居,和卓逸帆展開甜蜜的同居生活。
兩人正式交往後,卓逸帆不再過著放浪的生活。
現下的他,已漸漸能在人前開懷大笑,虛偽的面具在不知不覺中褪去。
雖然小倆口還是終日打打鬧鬧、吵個不停,卻也充滿了甜蜜。
幸福的感覺無限延伸,直至期末考的來臨。
錢靜如是典型只具備運動細胞、卻極度欠缺唸書細胞的那種人,對她來說,每次考試都是種煎熬。
不幸地,綠出大學的考試是出了名的高難度,對完全沒唸書天分的她而言,期末考可說是個超級難關。
不幸中的大幸是,她身邊有個五育兼優的優等生在,本以為有卓逸帆的幫忙,她可以輕鬆過關,不過,她似乎想得太美好了。
「你是笨豬轉世啊?這麼簡單的試題,你都能答錯!」
他用紙捲成筒狀,大力地敲向和書本、模擬試題奮戰了數小時的錢靜如的腦袋。
「又打我的頭!明知道我已經不夠聰明了,還故意打我的頭!」不甘被打的她,低聲咕噥了幾句,「萬一變得更笨怎麼辦?」
「你不是不夠聰明,而是根本和聰明這兩個字絕緣!」他一點也不留情面。
「我真不知道,以你這種頭腦,校長怎麼會答應讓你轉進綠山大學?」
「什麼嘛,轉進綠山大學又不是我希望的……」她反駁。
「你還敢回嘴?你從剛剛到現在沒答對半題,是不是想要這科當掉重修啊?」他扯著她的耳朵大吼。
「停!我耳膜都快被你給吼破了!」錢靜如一陣耳鳴。
他幹嘛那麼凶啊?哪有人對女朋友這麼壞的?她氣得雙腮微鼓。
哼,既然他這樣對她,她就偏偏不告訴他,她寶貝的照片中人到底是誰!
這個可惡的豬頭,前幾天拿著那張她以為不見了的照片,質問她和照片上那金髮帥哥的關係。
當時她存心賣關於,好讓他多心煩嫉妒幾天,沒告訴他路易士只是她的偶像,她和他根本不認識。
她之所以對錢那麼執著,也是因為路易士的鋼琴演奏門票都很貴,如果想坐第一排的話,那價位就更驚人了。
而只要路易士舉辦鋼琴演奏會,她都會買第一排的票進場,正因為如此,她才會那麼拚命省錢。
這些卓逸帆並不知情,還以為照片中的人是她的前任男友,為此氣悶了好幾天。
「好了,休息十分鐘。」
見她露出一張苦瓜臉,他也不忍繼續折磨她,「休息一下,待會兒再繼續做模擬試題。」
「還要繼續?」她瞪大眼,她已經怕了那些試題了。「不要吧!」
「不准說不要!」
「我不想再做了……」
「我為了出這些模擬試題,花了整整兩個晚上的時間,你現在說一句不做,那這些試題怎麼辦?給我自己做嗎?」他板起臉。
「我又沒叫你幫我出模擬試題……」她囁嚅道。
「你敢再說一遍試試!」
卓逸帆氣得青筋暴跳,雙手用力拉扯她的兩頰,痛得她直呼救命。
「好痛……痛死了!」痛得她差點連眼淚都掉下來。
「若是你有一種被當掉,我就要你每晚都做模擬試題,做到你哭為止!」
「魔鬼!」她朝他做了個鬼臉,大吼一聲,宣洩滿腔的不滿。
「我絕不容許我的女朋友成為繫上倒數第一!」
「我又不一定會倒數第一,你不要太看不起人!」她不服氣。
「綠山大學的學生全是精英中的精英,除了你之外。再說,能將我出的模擬試題全部答錯,我想除了你,沒有人能夠做到!你說,倒數第一,捨你其誰?」他字字狠毒、句句不留情地道。
「你這麼不滿意我的話,就甩掉我啊!然後找個頭腦和你一樣棒的女生當女朋友好了!」聽他這麼一說,她忍不住說出氣話。
「不是我自誇.我若要找才貌雙全的女朋友,隨手一挑就有一大堆。」他仰起下巴。
「好啊!那你還不快去?」她彆扭地撇過頭。這麼不溫柔體貼的男朋友,她才不希罕!
「但我只要你當我的女朋友。」
他驀然說出這句極窩心的話,讓錢靜如愣在當場。
「既然非你不可,那我只好認命,一定要教好你了。」
「你……」她的表情柔了下來。
這傢伙變臉還真快!一會兒凶巴巴,一會兒又甜死人,讓人跟不上他的變臉速度。
一抹笑容慢慢浮上錢靜如的小臉。
看來,這輩子她是注定要跟這個壞心男糾纏不清了……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