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裡,一個人頭突然冒出來,鴛純水小心翼翼的奉上一碗滋補藥酒。
正忙碌的公孫謀微微攏眉。「為何這麼問?」
「這個……我見您日夜操勞於國事,想必——很勞累吧?」
「嗯,還好。」以他的聰明才智,要他動腦的事沒幾件,不過這會還都長安在即,是有些事得注意的,尤其這天候不太尋常哪……
「大人……如果太勞累的話,您就要找時間多休息。」她繼續叮嚀。
「好。」他隨口應聲,又低下首批閱著大臣們的上疏。
「還有,若是……呃……有什麼毛病,真的出了問題,別怕找大夫瞧瞧——」
他握筆的手頓了一下。「瞧什麼?」他的聲音輕柔中帶著一絲隱隱的緊繃。
「瞧瞧您……是否精力……受損?」她鼓起勇氣說。
「精、力、受、損?」他的青筋已緩緩浮起。
「是啊……」
「怎麼說呢?」垂苦眸盡量淡問。
「我瞧您似乎體力不如以往……慾望不如前,我擔心您——」
「怎樣呢?」他依然垂著首,但雙眸已瞇成恐怖的一直線,而且「啪」的一聲,筆管應聲被他折斷成兩截。
鴛純水見狀講話開始結巴。「沒……沒什麼,您不過幾個晚上沒碰我,又不是什麼了不得的事,是我擔心太多,沒什麼的,沒什麼的,您鐵定是太累了……這才會一時不舉,等還都長安後一切就會恢復了,您不會一直乏力下去的……不會吧?嗯……這個……呃……還是您忙吧,我就不打攪了。」她說完見情勢不對夾著尾巴逃了。
留下滿臉鐵青的男人,很好,原來她認為他不舉!
他公孫謀不舉!
洛陽當晚的妓院酒樓全都勒令停業一日,既然他不舉,全洛陽想尋歡的男人當日也別想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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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都長安在即,他擔心的事果然發生了,洛陽竟前所未有的淹大水了!
一時之間整個洛陽成了水鄉澤國,家園被淹,數十萬百姓流離失所,此刻皇宮裡——
「皇上,這是不好的預兆啊,咱們才要還都長安就發生這樣的惡兆,朝野上下都在議論著,這是天將有變動之兆啊!」韋皇后緊張的嚷著。
「別、別胡說……」中宗皇帝李顯根本是一副六神無主的模樣。
「哎呀,皇上,本宮也不想胡說啊,可是——唉,算了,先不管什麼惡兆了,咱們得快走,這裡已經民不聊生,眼看大水再不消退就要爆發瘧疾,不能住人了,咱們還是提早還都長安的好。」韋皇后驚慌的說。
「是啊,父皇,不能再拖延了,再不走,咱們萬一染上病就不好了。」安樂公主也急急的催促,她可是金枝玉葉容不得染上任何惡疾的。
「朕也想走,不過得問問愛卿的意思……」他無奈怯懦的看向一旁端坐悠然搖扇的公孫謀。
若沒他點首,他可是不敢擅作主張貿然丟下百姓離開洛陽。
她們怎麼忘了,誰才是主事者,安樂公主只得心急的擠笑朝公孫謀道:「公孫大人,依您的意思,咱們也得快快離開才是吧?」
「這個嘛……」他依舊輕懶搖扇,似乎正在考慮。
「公孫大人,您還在猶疑什麼?聽說公孫夫人身子不是很好,再不走說不定也會受到拖累,您不擔心嗎?」韋皇后聰明的抓緊他的弱點。
他目光果然發緊,面色也稍微凝結不似方纔的閒適了。「多謝皇后擔心,水兒的事本官自有安排。」
「安排?莫非您要先送她到安全的地方,然後留下我們在這裡受驚?」安樂公主立即憤怒的質問,這人對妻子寶貝得很,絕不會讓那賤人涉險的,一定早做好安排了!可惡!
他冷瞟她。「公主未免太容易受驚了,不過淹點水,你們就打算棄百姓於不顧,急著逃之夭夭,你們這樣還有資格成為百姓景仰依賴的人嗎?」他冷嘲。
「我們……」她被說得面紅耳赤,只能氣惱在心底。
「好了,提早還都長安這事本官會仔細考慮,想清楚了會告訴你們。」他起身,身旁的隨扈為他取來披風披上。
「等等,公孫大人,既然要考慮,總得告訴咱們要考慮多久,總不能教咱們遙遙無期的等死吧?」韋皇后忍不住追問。
「腳長在皇后身上,想走本官也攔不了,等不及,你就走吧。」他說得淡漠,但銳利的目光隱隱含懾。
她大驚,不住心悸。「不會的,沒有您允許,咱們怎麼敢任意而為。」她馬上喘息道。
「是嗎?那就再等個幾日,等本官考慮過後再說。」說完揚長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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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走,洛陽的百姓正在水深火熱之中,咱們怎能丟下他們不管,要走你們走,我不走!」鴛純水滿是憤怒。
就知道!
這就是他得「考慮」幾天的原因了。
「水兒?」溫柔的語氣卻包含著潛在的威脅。
「爺!」她急得跺腳。
「你可知這會外頭正傳言將有瘧疾來襲了——」
他的口突地被軟軟的唇給覆住了,輕柔的吸吮著,一聲歎息悄悄淹沒在他口中,唉!
這丫頭總是正義的化身,實在與他的性子南轅北轍啊!
但偏偏差異再大,他也得甘心被她拉著走啊!
「爺,我付了交易金,您別忘了,瘧疾可能來龔,您更要積極的避免這種事情發生。」
瞧見她用舌頭舔了一下唇的性感表情,他心弦緊繃了一下,尤其在多日禁慾的情況下……該死!這丫頭真知道如何對付他!
「爺?」見他收了交易金卻沒有回應,她不滿的催促。
「嗯。」他勉為其難應了一聲,卻暗自盤算著,怎麼花些時間「考慮」如何好好將她拐走。
「嗯的意思是,一定會盡力救助這些災民嗎?」她不放心的追問。
公孫謀歎了聲。「嗯,我知道了。」
見他模樣冷淡,她立即發嗔。「哼,爺,我不管,您得答應我幫助那些被洪水害得流離失所的百姓,讓他們早日重建家園,這是您身為朝廷命官所該做的事。」
唉!以他的性子該做的事應該是冷眼瞧著朝廷百官遇到大劫手忙腳亂的模樣,但這小蟲子這副他若袖手旁觀就要與他拚命的表情,讓他有些無奈,更有些悶啊!
「爺,您倒說句話呀!」她扯著他。
「這水患來得倉卒,百姓受難,我自然會有所措施來救助他們。」
「這還差不多,您們這些官員啊,平日作威作福,百姓遇難時若還不盡上點心力,真不知百姓要朝廷何用?」她不禁抱怨。
他聞言忽然想起有什麼樂子可做了,雙眸頓時熠熠發亮。
「說得好,這水患肇因於朝廷官員未將洛陽水渠疏通良好,這才引發大難,來人啊!喚來所有管理京都工程的大小官員,本官要究責查辦!」他決定在救人之餘先整頓得眾百官哭天搶地再說。
這下他答應水兒救人,自己也有樂子好玩了。
連日的「不舉」終於有發洩的出口,總算不這麼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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爺死了!
她被安樂公主逼去寺裡削髮為尼,昔日仇家更是找上門來落井下石,但不管是被人用木魚砸到流血,或是已發疼的胸口又被人發狠的猛踹,甚至是像條狗一樣的在黑夜裡被拖往法場受凍,她都不介意,因為她的身痛,心更痛。
「爺……」如果能就這麼痛死,那真是……太好了呢……
【全書完】
*想知道殘佞冷情的公孫謀如何被自家小蟲子鴛純水攻下心防,請看花園系列852純純之水《闇帝的眷寵》·卷一
*敬請期待七月二十號上市的純純之水《闇帝的眷寵》·卷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