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前天晚上沒睡好,昨晚又宿醉。」可人小小聲地說:「噓,可別讓別人知道,尤其是主任,要不我又會被念了。」
「唉!不用我說,大家都看得出來。」她剛說完,可人抬起頭果然瞧見同室的同事都在偷瞄她,然後相互竊竊私語著。
「Oh,老天。」可人撫著額,這下腦袋更疼了。
「我看妳要不要請個假?」曉美也為她憂心。
可人搖搖頭,「就快午休了,等會兒我再歇會兒就好。」接著她朝曉美比個安靜的手勢,示意她別再問了,因為她已看見主任朝這兒投射過來的懷疑目光。
曉美吐吐舌,不再說話,直撐到午休時間,好不容易可人可以好好趴下睡一覺時,卻聽見主任說:「葉可人,妳過來一下。」
可人一愣,雖覺得無奈,也只好乖乖過去。曉美則坐在位子上,擔心的注意著。唉!該不會是剛剛她太多話反而害了她。
「主任,什麼事?」可人微微帶著笑。
「妳今天精神不濟,是不是昨晚喝了酒?」主任的這句話倒讓可人吃了一驚。
「研發室幾位從硅谷來的男人外表挺拔、才能出眾,尤其是一位叫夏禹風的,但也傳聞他風流成性。」主任別有含義地說。
可人張大眸,只好裝傻,「我不懂您的意思?」
「昨晚有人看見妳和他在啤酒屋狂飲,還說你們關係曖昧,是不是正在交往?她索性開門見山地說。
「對。」既然主任問得這麼白,她也不想再隱瞞了。
「妳考慮清楚了?」她皺起眉,「我一向很看好妳,感覺妳比其他人用心,雖然有點兒小迷糊,但為人善良,可是為什麼?妳為什麼會跟他扯上關係?」
「我也寧可不要,但既然愛上了,只好義無反顧了。」可人望著主任,微笑地表達自己的想法。
「妳……」
「主任,如果沒事了,我要去用餐了。」可人知道主任是關心,可任何人的關心對她而言都是壓力。
「好,妳去吧!」主任搖搖頭說。
可人點點頭,直接轉身步出辦公室。
曉美見狀,立即快步跟上,見旁邊沒人,於是問:「妳跟夏禹風交往了?」
「嗯。」她點點頭,「所以我們昨晚去慶祝了。」
「那實在是太好了。」曉美很開心,「以後我跟江濤、妳跟夏禹風就可以一塊兒出去玩了。」
可人望著曉美的笑臉,心想:如果曉美知道她是在邊走鋼索、邊拉著她與禹風之間情感的風箏,就知道她有多累了。因為她不知道鋼索何時才會斷?不知道風箏那時會脫手飛遠?
「怎麼了?妳好像有心事?」曉美看向她眉問隱約的皺痕。
「沒有,只是昨晚喝多了,腦袋不聽使喚呢!」
「下次就別喝這麼多了,去吃點東西再喝點熱湯,一定會舒服些的。」曉美摸摸她的額頭,「要不是禹風和江濤去南部出差,我一定要叫禹風勸妳請假。」
「我沒事的,禹風不也是徹夜未眠,他還得出差呢!」
「喲∼∼現在會替他說話了?」曉美竊笑著。
「妳真討厭。」可人鼓腮一笑,繼而又說,「我一定要盡快恢復精神,這才能好好經營我和禹風的情感,別讓主任給說中了。」
「主任這麼說是因為太不瞭解他們了,妳可別放心上。」曉美真怕主任的話會影響了他們之間的感情。
「她也是為我好,但我知道也只有我可以推翻她與其他人的想法。」到了樓下,可人轉了個話題,「對面開了家簡速餐店,我們去吃看看好不好?」
「嗯。」曉美點點頭,兩個女人就這麼手牽手一塊兒朝對面走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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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班前可人接獲夏禹風的電話,他告訴她他已經回到家,正在休息了。於是下班後可人便買了晚餐回去,打算一塊兒享用。
拿著他昨晚給她的備份鑰匙,她打開門輕聲喊道:「禹風……禹風……」
聞聲,夏禹風便從臥房走了出來,帶著笑問:「妳的聲音這麼興奮,該不會有什麼好事發生了?」
「如果帶好吃的回來也算好事的話。」她從購物袋中拿出兩份餐盒,「中午和曉美去這家新開的店吃飯,發覺它的東西美味極了,所以我一下班就去買回來。不過有些涼了,我去熱一熱。」
「不用,就這麼吃吧!」他走上前,拿過兩個餐盒走向餐桌,一打開它,那香味仍然誘人,「光聞就想吃了。」
「你確定不熱一下?」
「溫度還在。」抽出竹筷子,他坐下吃了口,「嗯,吃了感覺更不同,這是……咖哩豬排?」
「答對了!」見他吃得這麼開心,可人也坐下開動了,「中午我們吃的是炸雞排,好酥喔!」
「什麼?天知道我最愛吃炸雞排了。」他露出一副饞樣。
「啊!你不愛吃咖哩豬排呀?」估錯了他的口味,她挺失望的。
「不是不愛吃,而是排在炸雞排之後。」她那副失望神情,讓他看得又好笑又心疼,「以後妳可以慢慢瞭解我。」
「我一定會的。」她靦腆地笑了笑,「今天出差一定很累了?昨晚我們喝得太凶,都沒睡呢!」
「妳說錯了,喝得凶的人是妳喔!」他瞇起眸望著她,「今天上班該不會猛打瞌睡吧?」
「被你說對了,還被主任給訓了一頓。」她托著腮,對他皺皺鼻子,「她知道我們在一起的事,聽說是被人撞見昨晚在啤酒屋的情形。」
「她說妳什麼?」
「只要我別再喝酒,弄得精神不濟。」可人沒老實說。
夏禹風眉頭一撩,直盯著她逃避、說謊、不馴的眼,「妳說謊,她一定有對妳說我的壞話吧?」
「你……你怎麼知道?」她的小嘴兒蠕動了下,過了會兒才說。
「因為我的壞名聲早在公司傳開了。」他將最後一口咖哩飯吃進嘴裡,「所以用膝蓋想都知道。」
「有一點我不懂,為什麼你要表現得這麼風流,你不是在等她嗎?」這樣的他,讓她分辨不出他到底愛不愛那個女人?
「兩者是不相干的。」他撇撇嘴。
「那……跟我呢?與我相干嗎?」可人輕聲問道。
「當然相干了,因為妳是我第一個承認的女朋友。」
「真的?」她激動地站起,直接撲進他懷裡,「你要記得你說的話,一定要記得喔!」擁有他的感覺,可人至今仍非常不確定;揣在心口的疼就這樣飄飄搖搖的,欲走還留。
他拍拍她的肩,「妳跟我來,我給妳看樣東西。」
可人點點頭,與夏禹風一塊兒來到客廳,見他從公事包內找出一個用報紙包著的東西。
「對不起,因為時間很趕,沒時間找漂亮的包裝盒。」他眸裝漾出一絲笑影,將東西放進她手心。
她慢張開手心,再打開報紙,赫然發現裡頭是個貝殼……好漂亮、好漂亮,會散發出七彩光影的貝殼。
「它是哪來的?」可人咧嘴笑了。
「去南部出差,客戶剛好住旗津,所以帶我們去海邊走走,湊巧看見了它。也不知為什麼,一看見它我就想起妳,所以就把它帶回來了。喜歡嗎?」夏禹風的目光停留在她嘴角那彎毫無掩飾的笑弧。
「嗯,我好喜歡。」她點點頭,將它緊緊握在手心。
這可說是他送她的第一樣禮物,東西雖然很平常,但已在她心底造就一股非同小可的影響。
「我就知道。」他揉揉她的腦袋,跟著站起,解開領帶,「好累,想去洗個澡,要不要一起來?」
「什麼?」她臉兒一臊,「你開什麼玩笑,我去把餐盒弄一弄。」
可人不好意思地快步往餐廳走去,就在她經過他身邊時,他立即將她往身上一攬,雙臂箍住了她的腰,不讓她離開。
「妳好像不喜歡親熱的事?」他發現最近只要靠近她,她就會自動閃得遠遠的。
「我不知道。」她斂下眼,知道原因卻不肯說。
「真不知道,嗯?」他邪魅地望著她,「感覺妳似乎受了驚嚇,是不是我那一夜--」夏禹風話還沒說完,便發現她身子發出微微顫意。
「老天,我鐵定是弄痛妳了?」
「呃……」她垂下腦袋,傻氣地說:「沒有。」
「真沒有?」他瞇起眸,質疑地說:「好,那麼讓我再求證一次,我就會知道答案了。」說完後,夏禹風便覆上她的唇,這個吻狂肆剽悍,激發她下意識潛藏的懼意。
他牢牢擁住她,不給她逃開的機會,霸氣的吻也漸轉為柔綿多情,慢慢蠱惑了她的意識,就在她昏沉陶醉之際他已將她抱起,直往浴室走去。
直到他關門的聲音響起,她才張開眼,「不要,我不洗澡。」
「我沒要妳洗,只是要妳陪我一塊兒洗。」他說著似是而非的話,往牆上的主控鈕按下,淋浴間便開始噴水……
夏禹風開始動手解開她身上的衣物,在她克制不住抖意的情況下一件件褪除她身上的衣物。
「禹風……別……好不好?」她真的好怕……那種疼至今仍是她心底最大的障礙,她想這輩子都無法克服了。
「不好。」夏禹風執意這麼做,直到她身上衣物盡褪於眼底,他已忍不住倒抽了口氣。
天,他怎麼可以忘了她這曼妙的身子、凹凸有致的迷人胸線,以及細白凝滑的肌膚呢?可見那天他真是被藥性給摧殘了意識,或者對她做出什麼狂烈的手段,居然將她嚇成這樣!
「過來,換妳幫我褪衣。」他今天要改變她對親密行為的觀點。
她搖頭,現在她身上可是不著片縷,要她拿什麼勇氣走近他?
「我等妳,幫我脫了。」夏禹風索性張開雙臂,等著她過來,「我知道妳冷,那快點。」
可人一步步挪近他,一手掩著自己的雪膚凝乳,一隻手解著他的衣褲,直到剩下一件子彈型性感內褲,她卻不敢再繼續。
「還有一件。」他詭魅帶笑地說。
可人搖頭,說什麼都不肯再繼續。
「傻瓜,對於男女朋友而言,這是非常天經地義的。」他柔聲誘哄著,深幽的多情雙眸讓可人的心突地湧上一片熱潮。
過了好久……她終於鼓起勇氣紅著臉兒用力將它拉下,當瞧見那個讓她痛苦的元兇,她眼底立即覆上惶色。
「別怕……」夏禹風端起她的小臉,「光明正大看著我,看我怎麼愛妳。」
她被迫面對著他,可呼吸的節奏已亂。白皙的胴體更因為這種親密的接觸而暈上薄薄的紅彩。
這時,他的眸光飽含熱情地飄向她緊閉的腿間、細緻的柳腰、誘人深奧的乳溝……
這一切都讓他無法控制地繃緊了慾望、血脈僨張。
他帶著詭魅的笑容的撫上她的腰,跟著抱起她進入淋浴間,小小的空間裡他就擋在她面前,讓她寸步難移。
夏禹風望著那水柱打在她身上,沿著她挺翹的胸線下停滴著水,水媚的模樣差點兒讓他想直接要了她。
「別……」她緊張地抵住他的胸,「我不能。」
「放心,這次我一定會溫柔的。」他貼著她的唇說,他的舌狂放得讓她吃驚,更讓她受不了地驚呼,嘶啞的嬌喊直在這小小的空間中迴盪,襯著水聲,更給人一種曖昧的熱潮……
不知是水的熱度,還是他挑勾的熱力,她渾身都散發著一種透紅的女人味兒。
「來,妳幫我洗。」他的要求又開始了。
將泡棉交在他手上,他先背轉過去。可人這才大膽地為他別起背部,可愈是下面她就愈緊張。
突然,他旋身過來……嚇得她往後一退,踩到香皂差點兒摔著。「啊……」
他攬住她的腰,再度吻住她的唇,直到蓮蓬頭的水柱沖刷了他們一身泡沫,他便將她抱起走出外頭,一手勾下浴巾將彼此擦拭乾淨……
可人以為這樣就結束了,但接下來他卻將她抱上床,嘴角勾起一抹她似乎不曾看過,帶有深沉慾望顏色的笑容。
「禹風,我沒衣服……可不可以借我一件襯衫……」她小小聲地問。
他邪魅地勾起唇,「當然可以。」
「那……」她等著他從她身上離開呢!
「等我滿足了我自然會走。」接下來,他以霸氣中帶有溫柔的手法再一次將她的感官拱上天。
夏禹風不知道自己到底怎麼了?以往他從不會念及一個女人的感受,只是想發洩精力而已。
但是,現在他居然不希望她對他留有的印象只是害怕而已。
唇與舌輪番的撩撥,已將她送上欲死欲仙的地步,緊接著他抬起身,「妳準備好了。」
「我……」她害羞地搖搖頭,「我不知道。」
「可我知道。」
她羞澀地難以自持,還沒從尷尬的情境中醒來他已沉下身,再次地侵入她。
「怎麼樣?感覺還好吧?」他抵著她的額嗤笑。
「嗯。」她傻氣地點點頭。
「那就對了,等會兒我會讓妳更喜歡它。」夏禹風賣力地取悅她。
「禹風……」她頭一次在他身下喊著他的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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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人躺在床上喘著氣,似乎還沒能從剛剛那份狂喜中回神。
她不解地想,這次怎麼會和上次有著這麼大的差異,是因為他清醒著,知道身下的人是她嗎?
「怎麼了?」他低笑著,「瞧妳香汗淋漓的。」說時,他還不忘以舌舔著她的細汗。
「別……」她迅速轉過身。
「怎麼了?」夏禹風瞇起眸。
「我不敢相信剛剛那人是我。」她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浪蕩了?
「為什麼?」他勾起淺笑,眼神似火般漾著一絲柔情,「這就是人之本性,可見妳也是很媚浪的。」
「我才沒。」她搖頭。
「那要不要再求證一次?」他笑得萬分邪魅。
她眸子倏然一張,緊張地翻身下床,在他衣櫃中抽出一件襯衫,套在自己身上。
「喂,妳這是小孩穿大人的衣服吧?」他笑望著她那副滑稽的模樣。
「誰要你長得這麼高大。」天,的確像演歌仔戲的……想著可人也忍不住笑了。
「知不知道,妳不穿還好,這一穿更誘人了。」她覺得好笑的怪模樣,在他眼中居然變為「撩撥」。
「才怪,你別唬人了。」她轉過身。
「那是真的。」他走到她身後,雙臂橫過她身前圍住她的上半身,大手從襯衫下襬鑽了進去,「妳底下什麼都沒穿,若隱若現的……」
可人倒吸了口氣,及時推開他,又趕忙找了件運動褲躲在角落拉上。
「哈……」他見了大笑。
「妳笑什麼?」她提防地望著他。
「我笑妳成功了,已把我的慾望全部澆熄了,這模樣還當真比小丑還逗人。」他搖頭肆笑。
「你說什麼?把我比作小丑?」可人眉頭緊緊一皺。
「要不妳說妳現在這副樣子像什麼?」他將她轉向鏡前,可人還真是看見一個穿著怪異的小丑。
見她的小臉一垮,他的笑意更熾,「我形容得很恰當吧?」
可人鼓著腮衝向他,捶著他的胸,「討厭、討厭,我其實長得不錯,只是不太會打扮,你別用這種調侃的口氣說我。」
夏禹風低首,從她微敞的領口看見兩團酥胸在躍動。忍不住抓住她的手,吻上她的鼻尖,「別再誘惑我了。」
接著,他竟伸手把她剛剛未扣好的鈕扣給扣好,「如果要引誘我,直說就好。」
「人家才不是呢!」她屏住氣,微皺著眉。
他勾唇一笑,「即便不是出於本意,但妳這樣的表現就會讓我失去理性。」
「你……」她臊紅了臉,怎麼都不相信自己有可以讓他迷亂的本錢,「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妳不懂沒關係,我喜歡的就是妳的這份純真。」夏禹風勾起她的小臉,在她的嘴角印上一吻。
「呃!」她怔怔地望著他。
「別用這副傻樣看著我,剛剛沒弄疼妳吧?」他的話又一次讓她臉紅心跳。
「討厭……」可人趕緊轉身摀住自己發紅的小臉。
「那天,很對不起,我沒辦法控制思想行為,一定很粗暴了?」他的話語柔軟輕緩直蕩漾著她的心。
可人閉上眼,輕噫了口氣後便撲進他懷裡,「禹風,我不怪你……雖然……真的很疼……」
「真的不恨我?」他瞇眼問道。
「不恨。」她搖搖頭,說出內心的情意,「因為我愛你。」
「傻瓜。」他撫著她的發,卻無法形容此刻的心境,為何對她他會有一種從未有的憐惜?難道他對她也動了真感情?
這次,他迷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