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靈以蓉打斷了思緒,桀雪斐這才回過神來。
「妳怎麼醒了?」桀雪斐坐起身,捧著靈以蓉的小臉溫柔的問著。
「不知道,就這樣醒了呀!我記得我還沒跟你說我為什麼會晚回來。」
靈以蓉稚氣的話語,讓桀雪斐感覺心裡有股暖流流過。
「那妳為什麼晚回來?」桀雪斐抱起靈以蓉,不捨得讓她跪著。
雙手環著桀雪斐的脖子,靈以蓉面對著他,很認真的說:「我送一位老婆婆回家,但是她家離城門很遠,我回來的時候……」說到最後她漸漸垂下頭,不好意思繼續說。
「怎麼了?」存心讓他擔心嗎?桀雪斐猜不到靈以蓉接下去的話。
「回來的時候已經太晚,天色也漸漸的黑了,所以我迷路了。」
「迷路?」桀雪斐先是一驚,然後朗聲大笑。「哈哈……妳這丫頭實在太逗了。」
「你不用這麼笑吧,我都老實的告訴你了,太過分了。」
靈以蓉嘟起嘴,用力把雙手壓在桀雪斐的兩邊臉頰上,阻止他猖狂的笑聲。
「好,我不笑就是了。」雖然這麼說,桀雪斐還是很想笑。
「我知道我迷路很可笑,但你也不用這樣啊。都是因為答應你要早點回來,結果我想走近路才會迷路,走到城門的時候我真慶幸還可以活著見到你。」靈以蓉嘟著小嘴委屈的說著。
「傻瓜,以後不許這樣;還有,以後早點出門,回來時才不至於弄到那麼晚。」
「可是我放心不下我爹,他就一個人,又住在那麼遠的地方,我真的很擔心他嘛!」
靈以蓉的一片孝心桀雪斐當然知道,「明天還去妳爹那兒嗎?」
「不准我去了嗎?」靈以蓉擔心桀雪斐不讓她回家照顧父親。
「要去的話,我陪妳吧,免得妳又迷路。」桀雪斐很喜歡看靈以蓉天真的樣子,因為這是別的女人沒有的。
「真的?」靈以蓉很驚訝他對自己那麼好。
「我說的話也需要質疑嗎?」如果有人不相信他桀雪斐說的話,他早就一副冷冰冰的不悅表情了,但對靈以蓉他倒是耐心十足。
而靈以蓉只是拚命的搖頭,她當然是相信他的,只是她想確定一下。
「搖頭是不相信我?」桀雪斐就是愛逗她,瞧她緊張的模樣就感到好玩。
「才不是,為什麼你老喜歡扭曲我的意思。」
「因為妳總誤會我在先啊!」桀雪斐把靈以蓉摟在懷裡,溫柔的撫著她的小臉。
靈以蓉靠在他的胸膛,感覺著他的心跳。「我只是因為太開心,所以想確定一下嘛。」
「傻瓜,我說的話不需要多一次的確定。」
「因為你不會騙我,對吧?」靈以蓉摟著他的脖子,撒嬌的說著。
「妳真是會歪曲人家的意思。」桀雪斐笑看著她,這丫頭還真是會說話。
「那你的意思是說,你說的話都是騙我的?」靈以蓉坐起身,認真的看著桀雪斐。
「妳可真是鬼靈精啊!」
「那我到底該怎麼理解才對?」
「呵呵……壞丫頭!」真是怕了她了,難道要讓他說更肉麻的話嗎?
「雪斐。」靈以蓉不自覺的叫著他的名字,「我可以這樣叫你吧?」
「當然可以,以後不許改口了,知道嗎?」
「知道了。」靈以蓉真的好開心,原來她以前聽到的傳聞都是假的,桀雪斐其實是個大好人。
「已經很晚了,快去睡吧!」
「我們一起睡。」靈以蓉單純的說。
儘管她的話桀雪斐不會誤會,但是今晚和昨晚不一樣,桀雪斐知道自己的心境不同了,等他確定了對她的感情他們才能發生關係。
「不用了,妳自己去睡,聽話。」桀雪斐語氣堅持,因為他怕自己會把持不住。
「我知道了,那我睡這裡,你睡床。」
「妳想惹我生氣?還是喜歡我凶妳?」
「知道了,那我把被子拿來給你,著涼了可不好。」靈以蓉微笑著把被子拿給他。「那我去睡了。」
「嗯。」桀雪斐感覺靈以蓉的身上好像有種魔力,讓他可以鬆懈下來,他覺得和她在一起很輕鬆。
漫長的夜,兩人的距離雖然被拉開,但心卻是緊緊繫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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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斐,起來了!」靈以蓉蹲在長椅旁,叫著還在熟睡的桀雪斐。
「唔……以蓉……」桀雪斐睡眼惺忪的轉醒。
靈以蓉拉住桀雪斐的手,「我把早膳拿來了。」
「妳這丫頭真是黏人精!」那麼早就起來,他才剛剛睡著而已,昨夜他一整晚都在想著靈以蓉。「我去梳洗一下,等我。」
「嗯。」靈以蓉乖巧的點著頭。
梳洗完畢後,桀雪斐開始用早膳。「今天還是粥?」
「今天不一樣喔。」
桀雪斐嘗了一口,「的確,今天的味道和昨天的不一樣。」
「因為我手藝好嘛。」
「我只是說不一樣,又沒說妳手藝好。」
「都一樣啊!」靈以蓉很容易自我滿足,不過這也正是桀雪斐喜歡她的地方。
兩人喝著粥笑看著對方,屋子裡洋溢著一種幸福的感覺。
喝完粥後,桀雪斐起身。「我們走吧!」
「去哪兒?」
「去妳爹那兒。」真是迷糊,昨晚不是說好了。
「可是現在去會不會太早,老爹……我是說老爺那裡……」
「那個老頭妳就不用管他了。」桀雪斐才不管那個裝病的父親是死還是活。
「雪斐,你這樣可不對喔!老爹他也病了,我只顧著照顧自己的老爹,他怎麼辦?不管怎樣我現在也是他的媳婦啊。」
「是兒媳婦。」桀雪斐更正靈以蓉,她只是他一個人的妻子。
「是啦是啦!但我覺得他很可憐,你都不關心他。」
靈以蓉難道看不出父親是在裝病嗎?她認真的模樣讓桀雪斐覺得她很善良。
「他不需要關心,整個桀府那麼多人關心他,我們不用理他。」
桀雪斐用我們稱呼著他和靈以蓉,這讓靈以蓉甜到心裡,開懷的笑了。
「笑什麼?」
「我喜歡你說『我們』,這種感覺很好。」靈以蓉緊緊的抱住桀雪斐。
「妳是我的妻子,我和妳不分開,所以當然是我們。」
「不分開?」靈以蓉抬頭看著他,其實她一直擔心著兩人當初的協定,所以聽到他說不分開,她真的好開心。
「是啊,不分開。」桀雪斐也緊緊的抱住她。
靈以蓉笑得更甜蜜,因為對桀雪斐的依賴已經日漸濃厚,她真的捨不得離開他。
「好了,我們快出門吧。」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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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到小屋,靈以蓉興奮得立即跳下馬,一看到剛走出來的老爹,立刻激動的叫著:「老爹。」
「以蓉?」靈忡頃很驚訝女兒那麼早就來了。
桀雪斐隨後上前施禮。「您好。」
「你是?」
「女婿是桀雪斐,我想我也應該叫您一聲爹。」
「沒想到你也來了,以蓉還真會麻煩人。」
「沒什麼,我是擔心她……」看了看靈以蓉的神色,桀雪斐沒把她迷路的糗事說出來。
「呵呵……進屋來坐吧!」
進到屋裡,靈以蓉扶著父親坐在床上,而桀雪斐坐在唯一一張椅子上。
四周的牆壁上都是裂痕,整個小屋也很簡陋,桀雪斐不禁用憐惜的眼神看著照顧著父親的靈以蓉,這個丫頭真的恨乖巧,他以後會好好待她的。
「對不起,這裡實在太簡陋了……」靈忡頃一臉歉然。
「哦,沒關係,不打緊的。」
「是啊!爹,他很粗生粗養的。」靈以蓉故意說著,然後對著桀雪斐做鬼臉。
「以蓉,怎麼可以這樣沒大沒小的。」
「爹,沒關係,我回家會好好調教她的。」桀雪斐壞壞的說。
靈忡頃自然以為桀雪斐的話是別有用意,欣慰的笑著,並不知道這兩個人根本還沒有肌膚之親。
「老爹,我知道您喜歡吃魚,我今天去捉魚煮給您吃好嗎?」
「好啊……不好!」一想到桀雪斐在這裡,靈忡頃馬上拒絕了女兒的提議。
「爹,我倒很想看看她捉魚的樣子,您不用介意,我也想嘗嘗她的手藝,老是喝粥可不行。」桀雪斐本來就是個不拘禮節的人。
「桀將軍真是豪爽。」靈忡頃忍不住對他有好感,的確是個漢子。
「不用這樣稱呼我,叫我雪斐就行了。」
「好、好……」有這麼個女婿還真不錯,和凜天那老傢伙說的可大不相同啊!
「老爹,今天您怎麼那麼早就起來了?為什麼不多睡會兒?」
「病好了,要多活動一下嘛!」生病真是不好過,裝病更是不好玩,明明都說沒事了,可這個乖女兒還是一副大驚小怪的樣子。
「可是您才剛好嘛!」
「以蓉,妳就不用擔心了。」看著靈忡頃的氣色,桀雪斐怎麼瞧都不覺得他是個生病的人,就像家裡那個老頭一樣。
靈忡頃看了看桀雪斐,他看得出這個男人很精明,不是所有人都像他的女兒那麼容易受騙。
其實他也是裝病,至於原因,現在還不可以告訴靈以蓉,當然也不能讓桀雪斐知道。
「老爹,那我們現在去捉魚,中午做給您吃。」
「雪斐,我們走吧!」靈以蓉走向桀雪斐,拉著他的手。
「好,那爹在家好好休息。」桀雪斐的話當然是衝著靈忡頃說的,他懷疑他是在裝病。
「我會的。」靈忡頃不露聲色的笑著,這個女婿的目光真夠凌厲的。
桀雪斐隨靈以蓉出去後,靈忡頃不免有些擔心,要是引起他的懷疑,那可是大事不妙,雖然以蓉已經嫁入桀府,但畢竟他們的婚姻是維繫在那份協定上,要是他撕毀協定,那豈不是害苦了以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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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湖邊,靈以蓉將木桶放在一旁,把袖口捲得老高,一副摩拳擦掌的樣子。
「妳就是這樣捉魚的?」
「是啊,你在旁邊看著就行了。」
「好啊。」桀雪斐倒要看看這個小丫頭赤手空拳的要怎麼捉魚。
只見靈以蓉慢慢走到水比較深的地方,彎下身子把手悄悄的放進水裡,她靜止不動,漸漸的看魚靠近,然後敏捷的一把抓起一條魚。把魚撈出水裡,雖然很滑,但靈以蓉的力氣卻很大,雙手緊握住,馬上跑到湖邊把魚扔進木桶裡。
「妳真行啊!」桀雪斐還是第一次看人這樣捉魚。
「我不喜歡用削尖的木棍刺魚,那樣太血腥了!」
靈以蓉像個孩子般笑著,卻給了桀雪斐極大的震撼,他有著戰死殺場的覺悟,死在他手下的人多不勝數,有時他都覺得生命是如此廉價的東西;但是剛才聽著靈以蓉的話,他有一種說不上來的感觸,就像他其實不喜歡殺人,但是最後他還是得為了保衛國家去殺人,引領全軍將士剿平侵佔國上的敵人。
「雪斐,你在想什麼?」
「沒什麼。」桀雪斐溫柔的看著她,他想的事怎麼可以告訴她,她是那麼單純無邪,那麼血腥的事不適合讓她知道。
「我們一起來捉魚吧,你不知道可以這樣捉魚吧?」
「妳瞧不起我?」
「呵呵,我在逗你而已。」
靈以蓉拉著桀雪斐的手走進湖水裡,教他該如何靜靜的靠近魚兒,而且告訴他一定要挑大的魚,因為這樣比較容易抓牢。
「不要出聲,看我的。」桀雪斐身手敏捷的靠近水中的魚,卻一個撈空被魚兒溜走。
「看吧!不是那麼容易的。」靈以蓉得意洋洋的笑著。
「別得意,我再來。」桀雪斐表現出童真的一面,難得像個頑皮的小孩站在湖裡捉魚。
「又來了一條!」
「不要叫,這次我一定撈得起來。」再撈不到魚,他的面子可掛不住。
桀雪斐的手悄悄的靠攏,一把抓住了魚,但是因為這條魚實在太大了,不停的掙扎,濺了他們一身的水,桀雪斐不小心手一鬆,還是讓牠給跑了。
靈以蓉開心的笑著,看著滿身濕透的桀雪斐,拉下袖子幫他擦拭著。
「還是我來吧!你雖然是將軍,但是這種捉魚的方式大概不適合你。」
看桀雪斐默不作聲,靈以蓉有些擔心,難道他生氣了?
突然桀雪斐露出賊笑,把手伸進水裡,把水往靈以蓉那裡潑去。
「喂!你幹什麼?」靈以蓉用手擋著。
「哈哈……」桀雪斐只是突然想和靈以蓉戲水。
「討厭啦你!」被潑得一身濕的靈以蓉抗議著,反正也濕了,她也頑皮起來一起潑著水。
一時,只聽見兩人開心的笑聲。
上岸後,靈以蓉甩了甩濕透的頭髮,別有一番風情。
「以蓉。」桀雪斐走上前抱住她。
靈以蓉靜靜的靠在他的肩上聽他說話。「雪斐,你想說什麼?」
「我想,一輩子都這樣抱著妳。」
靈以蓉笑得好甜,每每被桀雪斐這樣抱在懷裡,都讓她眷戀得想多待一會兒。
「怎麼不說話?」桀雪斐還是頭一次說這麼肉麻的話。
「呵呵……」靈以蓉笑而不答,存心急死他。
「不答是不是?」桀雪斐狡詐的笑著,突然一把抱起她。「再不說就把妳扔進湖裡!」
「不要嘛!」靈以蓉緊張的摟住桀雪斐。
「傻瓜,嚇妳的。」
「我也是裝裝樣子的,哈哈。」靈以蓉俏皮的說著。
「知道妳機伶。」
「我想一輩子黏住你。」靈以蓉看著桀雪斐,給他肯定的答案。
桀雪斐把她放下來,兩人手牽著手走到湖邊坐下來,靈以蓉把頭靠在他的肩上,腳踢著水,任由水花濺在身旁的桀雪斐身上,而桀雪斐只是閉上眼隨她調皮搗蛋。
「妳這個小丫頭!」桀雪斐濕著臉看她,猛然伸出手拉她靠在自己的懷裡。「聽著我的心跳,我從來不曾這麼喜歡一個女人,妳是第一個,也是最後一個。」
「我聽到了,我也最愛你。」靈以蓉抬頭看著他,笑得十分開懷。
她的笑容好像有感染別人情緒的能力,桀雪斐也笑得開心,他囚禁了自己好久,從那個拋棄他的女人無情的離開以後,他就再也不相信女人、再也不曾如此開懷的笑過,雖然和靈以蓉在一起的時間是那麼短,但他確信他真的喜歡上她了。
「那要愛一輩子喔。」不管自己是否已經愛上她,他霸道的要她愛他一輩子,因為他不允許再被背叛。
「好。」靈以蓉不敢提起協定的事,因為她害怕。就算現在有桀雪斐的承諾,但她知道哪天他不再需要她了,她還是要乖乖的走人,因為她不想做令他討厭的事。
靈以蓉想著想著有點想哭,但是她忍著,她知道自己不能哭,哭了她就會控制不住自己,所以她要堅強、要振作。
「我們還捉不捉魚?」桀雪斐笑著問。
「一條就夠了吧!」靈以蓉笑看著他,她不想再殺生了,剛才那條挺大的,三個人應該夠吃了吧?
「那還需要別的菜嗎?我陪妳去街上買吧!」
靈以蓉馬上搖頭。「不要了。」
「為什麼啊?」
「那個……」靈以蓉吞吞吐吐。
「又有事瞞著我?」
「才沒有!我哪裡有那麼多事瞞你啊,我的腦袋裡可藏不住那麼多事。」
「那倒是。」靈以蓉的確是很單純的女子,要她說謊根本是作夢,不是她不會,而是她根本就辦不到。
「其實……是因為你。」靈以蓉遲疑的說出。
「因為我?」桀雪斐覺得很奇怪,又干他什麼事了?
「你知道嗎,全城的人一談到你,他們的臉色馬上就變了。」
「我有那麼厲害嗎?」被靈以蓉說得那麼誇張,桀雪斐心裡有點不太舒服。
「全城的人都說你是很血腥的人,說你如何如何可怕,昨天你送我去街上,我還沒買東西,他們就用很奇怪的眼神看著我,還說你的壞話。」
「那妳怎麼說?」
「我就和他們說你是好人啊。」
「哈哈……妳這丫頭真有趣!」桀雪斐大笑。
靈以蓉繼續說:「他們不信,我費了好大的勁才跟他們解釋清楚,不過你要原諒我喔!」
「原諒妳什麼?」
「我說我是你的妻子啊!」靈以蓉像做錯事般把頭低下,因為她始終覺得自己很卑微,沒資格坐在少夫人的位置上。
桀雪斐抬起她的頭,「傻瓜,妳本來就是我的妻子啊!」他沒想到靈以蓉擔心的是這個。
「真的?我可以那樣說?」靈以蓉稚氣的問。
「妳每次都要再確定一次才肯相信我的話?」
「嗯。」靈以蓉任性的點頭。
「那好!妳就是桀雪斐的妻子,知道了嗎?」
「知道了。」有了桀雪斐的肯定,靈以蓉撒嬌的摟著他。
「真是傻丫頭!」
「我們回去吧!老爹還等著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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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進屋,靈以蓉跟父親打了聲招呼,就拉著桀雪斐進廚房。
「我要開始了。」靈以蓉撈出魚,熟練的殺起魚來,刮魚鱗的手法也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桀雪斐看得目瞪口呆。
「好了,完成。」一眨眼的工夫,靈以蓉就準備就緒了,桀雪斐這個大將軍根本派不上用處。
「你先出去吧,馬上就有得吃了。」
「不要,我要看著妳做!」
「想偷師?」
「臭美!」
「那快出去吧!省得弄得一身油煙味,馬上就好了。」靈以蓉眨著大眼睛。
「那我出去,妳要快點喔!」桀雪斐這才離開廚房。
當桀雪斐走進裡屋,看見靈忡頃正在擺桌子,隨即走上前。「我來幫您。」
「謝謝,讓你陪以蓉來還要你幫忙,真是不好意思。」
「沒什麼,是我自己想陪她來的,打擾您了。」
「哪裡哪裡,進門都是客嘛!」
「爹看起來好像身體很硬朗,當初是得什麼病,怎麼那麼嚴重,讓以蓉每天都擔心著您。」
靈忡頃愣了一下,不動聲色的回答:「其實沒什麼大病,是以蓉愛瞎操心。」
「是嗎?可是……」
「其實是老毛病了,只要喝幾帖藥就行了,只是那段時間連買藥的錢都沒有,實在……」靈忡頃歎氣,裝成一副很無奈的樣子,博取桀雪斐的同情,其實他剛才是故意打斷桀雪斐的話,正所謂薑還是老的辣。
「如果沒錢,的確小毛病也不是開玩笑的。」看他不像在說謊,大概真的是以蓉太緊張吧。
「菜來了。」靈以蓉端著菜,笑嘻嘻的走進裡屋。
「好香啊!我的寶貝女兒的手藝還是沒退步。」
「那當然。」靈以蓉把菜放在桌子上,「不過今天委屈你們了,才一道菜而已。」
「沒關係。」靈忡頃和桀雪斐異口同聲道。
「來嘗嘗我的手藝吧!」
「好。」靈忡頃先夾一口。
桀雪斐也嘗了一口,「沒想到妳的手藝真的很不錯。」
「娘不在以後,老爹的胃可是我看著的。」靈以蓉不免驕傲的說著,娘親自從十五歲時離開他們以後,她就自己學做事了,每次做菜的時候都忍不住想起娘親,因為她的一手好手藝都是傳自於她的好娘親。之所以會那麼擔心父親,也是因為娘親就是得了重病才離開他們的,現在父親是她唯一的親人,她不能再失去他了。
「妳娘?」桀雪斐其實對靈以蓉的事所知甚少。
「以蓉她娘三年前生了場重病,就這樣走了。」靈忡頃一提到深愛的妻子就感到一陣心痛,不自覺的長歎一聲。
「老爹!」靈以蓉不想父親再想起傷心事。
「呵呵……我沒事,沒事!」
這情景讓桀雪斐又想起那個女人,不知道她過得好不好?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否羨慕著靈以蓉有這樣的母親,就算離開了他們,他們還是依舊那麼牽掛她,愛戴著她。
「菜都涼了,快吃吧!好女婿,你可要多吃點。」
「是,岳父大人。」
「大人?呵呵……不敢當啊!」
三人在歡聲笑語中度過了短暫的幾個時辰,靈以蓉見天色漸漸暗了下來,囑咐父親要早點休息,她明天還會來照顧他。
「以蓉就拜託你了,雪斐。」靈忡頃今天第一次開口叫桀雪斐的名字。
「我知道。」桀雪斐簡短的回答,眼神卻非常有自信。
「老爹再見。」靈以蓉坐在馬背上抱住桀雪斐,做最後的道別,每次離開老爹,她都有萬般的不捨。
桀雪斐快馬加鞭的往城門趕去,已經兩天都待在外面,如果只是他自己倒無所謂,但他不想讓父親和娘誤會以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