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咒語般靈驗,他同時也止住了強勢的掠奪。她輸了,祖傲凡執意要做的事,即使不擇手段也會達到目的,甚至不惜這樣的……嚇她!她不知道,甚至不敢想像她若是倔著不開口,他是否就會這樣強佔了她?緊閉著眼,好不要眼睛洩漏出她的害怕。然而緊咬的下唇卻悄悄的背叛了她,她的心思全落進他眼中。
多麼適合他的女子,完全明白他要的是什麼!
祖傲凡似是憐惜的摟她入懷,輕柔的替她整理好衣衫,然後整個人坐上床,讓她完全的依著自己。而她卻是自始至終都不願睜開眼睛的低著頭。
「你贏了。」他徹底的屈折了她的意志。
他當真駭著她了?祖傲凡訝異的端詳她,見著了她的難堪與無助。
「語兒,我從不想贏你。」他第一次以全然的溫柔語氣說道,卻以更巨大的威力震動她的心湖。「我們之間不該以輸贏論定。語兒,你是這麼的聰慧,不該不懂我的心。」他摟緊她,不在此時逼她睜開眼。
聽進他的溫柔與感歎,蘇語凝被動的與他相依。
「為什麼」這懷抱方才令她感到害怕,現在卻又提供全然的安全。一如他,令她急著想逃開,卻又每每不捨的停留,以各種必須守諾的理由一次又一次地說服自己留下。
她的心裡已有他的身影了嗎?
「菁菁,你太魯莽了!」檢查完傷勢,將女兒被震亂的氣息調整好後,鐵重山責難道,一面卻仍是很小心的讓女兒躺好。
「爹,我氣不過嘛!」鐵菁菁委屈地辯駁,「我向傲凡哥要求了那麼多年,他從來沒有答應過,現在卻那麼輕易的讓蘇語凝住進了淩立居。爹,我真的很生氣才會與離心動起手來——」
「但是你這麼衝動的後果,卻讓傲凡真的生氣了。」說到這裡,鐵重山不禁擔憂了起來。傲凡對於違令者從不寬容,想起臨了時他面無表情說下追究的話,傲凡會饒了菁菁這回嗎?
「爹!」她扯扯父親的衣袖,擔心傲凡哥真的生氣了。
鐵重山歎口氣,幫女兒蓋好被子。
「菁菁,聽爹的話,這幾天好好的養傷,別再亂跑了。爹會去和傲凡談談,看看他究竟打算怎麼處理這件事。」
「爹,傲凡哥真的會對我做出嚴厲的處置嗎?」
望著女兒祈求又不敢相信的臉,他歎口氣拍了拍女兒,要她好好休息。他得去找傲凡談一談,希望情況不會太糟!
是什麼原因讓他軟了心志?也許只因為她眉宇間那抹混著倔強與柔弱的氣質,也或許只因為他不願真的再駭著她。他要她,不只要人,也要完整而毫不保留的一顆心,所以他讓了一步。
命歡無代替合生照顧受傷的離心,合生則搬進淩立居,全天候負起保護語兒的任務。
「傲凡。」鐵重山進了傲然居。
「鐵叔,這麼晚找我有事?」祖傲凡並不意外他的到來。
「傲凡,你應該明白鐵叔的來意。」鐵重山遲疑的開口,「你……打算怎麼處置菁菁?」
「違背教令、又蓄意傷害教中同門,鐵叔以為傲凡該如何處置?」祖傲凡面無表情,他淡漠的反問。
「傲凡,我知道這件事是菁菁不對,難道你就不能念在菁菁是初犯、看在鐵叔的面子上饒了她這一次?」
「鐵叔,你是以什麼樣的身份來和我談這件事?」他冷靜的提醒。
就算他貴為教內的長老,也只能維護犯過之人一次。鐵重山明白他所點出的事,但為了女兒,他不能不徇私。
「我以長老的身份向教主請求,赦免鐵菁菁一死吧。」鐵重山行教中之禮,單膝點地。
「鐵長老請回吧,鐵菁菁違令不再追究,但傷害同門則不可饒恕。七天之後,我希望菁菁自行離開總壇,到下江堂口去吧。」念在鐵重山對靈鳩教忠心一生,他亦不願見長老晚年喪女,但菁菁若繼續留在這裡,只會犯出更大的過錯。
鐵重山聞言驚愕的抬起頭,教主……當真這麼狠心?他顫巍巍的站起身。
「鐵叔,菁菁若留在這裡,只會犯出更大的過錯,你是菁菁的父親,應當明白她的個性。」
鐵重山明白的轉身離開。
祖傲凡比他想像中的更加精明厲害,只有七天了,他不能再錯過任何機會。
「菁菁,傲凡要你在七天之內離開總壇,到下江堂口
去。」
「爹,我不要!」鐵菁菁聽得大驚失色,不,她不要離開這裡。
「菁菁,傲凡的個性你應該很清楚,他說出的話向來不會更改,任何人都不能違逆,所以你不能再拖了。」鐵重山下了決定。
「爹,你的意思是……」
「後天晚上正好是十五月圓之夜,爹會請傲凡來一趟,然後你……」鐵重山仔細的交代女兒行事。
「花好、月圓、人團圓。」
原是一句充滿幸福與美滿的話語,但對一個從來不知「團圓」為何物的人而言,這句話就顯得無限淒涼了。不過今夜顯然不如以往,祖傲凡已經收到鐵重山的邀請了。
從小被捧在手心、一向予取予求的菁菁會認錯?老實說,祖傲凡實在沒有抱太大的期望。因為鐵重山在教裡地位崇高,加上他一直念在鐵重山對教裡的忠心,所以對於菁菁的任性妄?一直沒有多予苛責。然而過分的縱容只會讓人更加得寸進尺,現在居然連他最捨不得傷害、立意要保護的人她亦不放在眼內,甚至違背他的命令上淩立居挑釁……夠了!他不打算再任由菁菁這麼橫行下去,為了語兒的安全,他只能遣走她。
時辰未屆,他來到淩立居,不意外的又看見蘇語凝立於夜色中單薄的身子。她正專注於眼前的花朵,唇邊含著一抹柔婉的笑意。今晚壇花會開呢!短暫的美麗容易讓人?之感歎,但其實在自然的遞嬗裡,它並不需要人們多餘的感傷,曾經有人讚賞過它的美麗也就夠了,多餘的憐憫只會褻瀆了它那份不染凡塵的本質。
她看得可真是專心呀,連他來到了她身後亦毫無所覺。但祖傲凡可無法容許伊人一逕的忽略他,他悄然出手自背後環住她。
「語兒,你這麼專心的只注意著這些花花草草,我可不許哦!」他埋首在她耳畔低語,語氣中的輕狎教蘇語凝紅了臉。
「傲凡,你……怎麼來了?」她微微掙扎,想將他刻意撒下的氣息自耳邊除去。
他凝笑於唇,輕聞她身上清爽自然的幽香。她不愛讓自己身上有太多刻意的裝飾,連誘人的花香都不要,一身的淡然、不與人爭,然而她愈是如此,他愈是為她所吸引。
「今晚可能沒辦法如你所願的只待在淩立居裡賞花,我們得去一個地方。」祖傲凡覺得摟夠了,這才饜足的放開緊環住她的鐵臂。
「你要我去哪兒?」
「錯了!」他笑著糾正,「不是你要去哪兒,是我們要去哪兒。鐵叔備了一桌酒店,說是向我賠罪,這餐飯即使再難下嚥,念在鐵叔的情分,我們怎麼說也得去一趟。」
我們?她偏過螓首望著他,「我想,他應是不會邀我才是。」
「似乎什麼事都瞞不過你。」雖是哪些,但他決意帶她同行。語兒遲早會成為靈鳩教的教主夫人,鐵叔必須明白這一點,這也是祖傲凡要蘇語凝同往的原因。鐵重山的那一點私心他早看在眼裡。
他都已經決定了,她哪有拒絕的權利?蘇語凝十分清楚他的作風。
「既是非去不可,請教主帶路吧!」
祖傲凡十分滿意的摟著她欲走,卻忽然低首在她唇上偷香,不意外的看見蘇語凝怔紅了誘人的雙頰。
「語兒,我還是喜歡聽你喚我名字的模樣。」他豪邁大笑。
依約到了長青居,祖傲凡意外的只見鐵菁菁一人在場。
這父女倆在玩什麼把戲?他輕扯了下唇角,不動聲色的摟著蘇語凝落坐,這才看向鐵菁菁的方向。
傲凡哥竟然帶著蘇語凝同行!鐵菁菁氣紅了雙眼,不能理解為何祖傲凡會對一無是處的蘇語凝呵護備至,而對傾慕他多年的自己不屑一顧,她究竟哪裡不如蘇語凝了?
「怎麼不見鐵叔呢?」
勉強嚥下難忍的氣,鐵菁菁沒忘記今晚的目的。
「爹要我向傲凡哥賠罪,他老人家身子不適先回房歇息了,不過菁菁沒料到蘇姑娘也會同來,倒是少備了一副餐具,請蘇姑娘莫要見怪。兩位稍候,菁菁去去就來。」一反以往的敵視,鐵菁菁今晚的態度著實令人費思量。
不一會兒,鐵菁菁端著另一份餐具擺在蘇語凝面前。
「蘇姑娘,前日多有冒犯,菁菁在此向你賠罪,希望你不計前嫌。」為蘇語凝斟了一杯酒,鐵菁菁端起酒杯致意。
「鐵姑娘言重了。」蘇語凝亦端起酒杯,正因不會飲酒感到為難時,祖傲凡出口攔截——「菁菁,語兒不會喝酒,這酒就由傲凡代飲吧。」他接過酒杯,一飲而盡。
「傲——」鐵菁菁連阻止都來不及。
蘇語凝心中百味雜陳,一再提醒自己別對他動心,偏偏他卻是強悍得不接受任何拒絕,一再以他獨特的方式進佔她的心房。她為自己倒了一杯茶。
「鐵姑娘,語凝初來乍到,多有冒犯,也希望你多多包涵,語凝不識酒,以茶代替,敬你一杯。」
才喝下茶水,鐵菁菁已變了臉色。當真是亂了,錯了這回,傲凡哥定再也容不下她!她一口接一口地飲下苦酒,卻苦不過心中的痛。千算萬算,就是敵不過上天的捉弄!
過沒多久,蘇語凝突然覺得身上忽冷忽熱、渾身輕顫。
「語兒,你怎麼了?」祖傲凡訝異的扶住她抖顫不停的身子,立時,他怒目望向鐵菁菁。
「你對語兒做了什麼?」
「你放心,她不會有事。」她的臉色也沒好到哪裡去。
「傲……傲凡……」
「語兒,你怎麼樣?」他著急的低問,隨即看向鐵菁菁。
「菁菁!」祖傲凡怒斥。
「你知道嗎?傲凡哥這壺茶原是特地為你準備的,是你最愛的冬雪之茶。」她笑得既苦、又癡。「我從小就愛你,唯一的心願就是當你的新娘子,但是她出現了,你把所有的關愛都留給了她。傲凡哥,你教我怎能不怨、不恨?」
癡心十數載,竟換得真心碎裂,如何教人甘心?
須臾間,蘇語凝抖顫得更厲害,身上也莫名的燥熱難耐,她驚慌的更往祖傲凡懷裡偎去。
祖傲凡也發現了她的異狀,某種了悟在他眼裡閃爍,他再度怒目射向罪魁禍首。
「菁菁,你究竟在茶裡放了什麼?」
「放心,只要找個男人陪她一夜,自然什麼事也沒有。」鐵菁菁撤下令人不忍苛責的脆弱,是該醒了,有了今夜一事,祖傲凡斷然不會再饒她了。
「你……」竟然真的是……「是……什麼?」蘇語凝困難的問。
「是無藥可解的歡情粉,同時也是劇烈無比的毒藥,只要三個時辰之內沒有男人碰你,你這一生就完了。」她不帶任何感情的解說。
歡情粉亦是春藥的一種,只不過它的藥力不同於其他,除非陰陽交合,否則一旦過了三個時辰,中毒者不論男女,輕者一生失了觀情之樂,重則會七孔流血而亡。
蘇語凝雖是深閨千金,卻自書中看過對此種藥物之解釋,她猛然一把推開祖傲凡,未待立穩身子,隨即顛簸的疾步往淩立居奔去;來不及掩飾的絕望神情卻在轉首間落入祖傲凡的眼裡。
他心中一凜,不怒而威的冷眸掃過鐵菁菁,她嚇得連退兩步。
「悲晨!」聲音不高不低,悲晨應聲而現。祖傲凡冷峻的面容沒有沖天之怒亦無絲毫情分,沒有任何人猜測得出他此刻的情緒。「將鐵菁菁押入大牢,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許進入探視!」
祖傲凡淩厲的眼神中瞬間染上狂怒,下完命令,他立刻轉身施展絕頂輕功往淩立居而去。
一入淩立居,就見合生不明所以的緊守在房門口。見教主前來,她暗暗鬆了口氣,趕緊迎身上前。
「教主。」
「合生,語兒呢?」祖傲凡焦心地問道。
「蘇姑娘不知何因匆匆奔回來後就闔上房門,只說她沒事,要合生不要去打擾她。」合生一臉莫名,明明有事卻說沒事,但她亦不知道該從何問起,幸好教主來了,這事還是交給教主吧。
瞧語兒那副模樣,分明已知自己身上中的是什麼毒,卻倔強的跑回房裡,語兒呀語兒,難道你以為這樣就能熬過三個時辰嗎?他在心中一歎,若語兒以為他能眼見她受此折磨,甚至因此而亡,那她就錯了。
「合生,今晚不用你了,你先離開吧!」
「是。」合生雖不明所以,仍以服從為第一守則。
遣走合生,祖傲凡舉步往房門走去。
他立於房門口,並沒有敲門,只是低低地開口——「語兒,開門。」聲音雖不大,但他確信裡頭的蘇語凝可以聽得明白。
「我沒事……你走!」抑著身上的燥苦,蘇語凝力持平穩。
「語兒,你以為我會相信嗎?開門。」經過這段時日,她仍是將他拒於心門之外嗎?不,她的自尊不允許自己卑微的向人求援,不論是基於何種原因,她都不要他幫忙。她退向內室、緊靠著床柱,怎麼樣都好,就是不要見他、不要他看見自己脆弱的模樣。
「你走!」她喘息著回答,咬破了下唇,熬過一波難耐。
「傲凡,我不想見你,你讓我一個人……」
「語兒,」門外的他動怒了。「你再不開門,就我硬闖,你不會以為這區區的一扇門就攔得住我吧?」
「你走,傲凡,你讓我保留一點自尊好嗎?我已經什麼都沒有了——」她幾乎是在求他了。
任何的難堪與屈辱她都能忍受,唯獨不要在他面前露出軟弱。這是什麼樣的心理,她不願深究,強抑在眼裡的淚水就是不願流下。
「語兒,你又怎麼會以為我能眼睜睜地看你痛苦?」他不再動怒,用只待她的溫柔哄道:「語兒,讓我看看你。」
「不!」她幾乎承受不住如火燒般的煎熬,縮起身子,已無力說出任何言語。狂烈的慾火奪去了她所有的感覺,全部的理智與僅存的思考能力盡數用來對抗無法控制的反應。
「語兒!」終於失去耐性的祖傲凡用力推門而入,闔上門扉後即刻往內室奔去,一眼便瞧見了蜷縮在床邊、不住顫抖的嬌小身軀。他不由分說的抱起她放在床上。
他還是進來了,為什麼?為什麼?她想推開他,然而不受控制的身子硬是背叛了她,當她驚慌的發現自己竟無力扭轉這種情形時,難堪的酸楚終於潰堤!
卸下腰束,迅速除去她身上的外衣、中衣……祖傲凡讓她緊貼著自己,拂散令她難堪與痛楚的燥熱。她同時也得回了些許的理智。
解開她的長髮,一手環著她,一手托起她始終低垂的臉,祖傲凡驚見她佈滿淚痕的慘白嬌?。
「語兒,為什麼哭呢?在我面前,你永遠不需要防備與逞強。」他低首吻去她不停滴落的淚珠。這樣的情形雖出乎他的料想,但她是他的只是遲早的問題而已,任何事都不能改變。
為減去她心中因這難堪的處境而充塞的屈辱,祖傲凡以前所未有的溫柔面孔對她,一舉一動都強烈的告訴她,她是他心中唯一珍惜的寶。蘇語凝閉上眼睛任他將自己平放在柔軟的床鋪上,眼淚卻像斷了線的珍珠般怎麼樣也停不了。
「語兒,張開眼睛看著我。」他覆上她,輕柔地命令著。
她把頭偏向另一邊,耳畔立刻罩下了他的歎息。
他的笑容裡含著從未有過的寵溺神情,一手頑皮的挑動她抹胸上的衣帶,刻意讓她能清楚的感覺到。她如他所願的轉回頭,驚慌地睜開了水靈的雙眸。
就這一刻。
「不——」還來不及反抗,他立刻含住她柔潤的唇瓣,再不客氣的褪除他倆身上所有的障礙。
「語兒,別害怕!」他凝視她低語。
胸中澎湃的燥熱與他所引起的莫名慾望強烈的在她腦中瀑開,她已無力再去思索。自始至終,祖傲凡以一貫的珍惜與憐寵待她,沒讓她泛起一絲絲屈辱與難堪。種種的計謀陰錯陽差,依然改變不了既定的結果,在這一夜,祖傲凡徹徹底底的侵佔了她,不只是身,也包括了心。
隨著愈來愈親密的交纏,蘇語凝淚落得更凶,然而無助的雙手卻不願矜持的緊攀著這個霸絕與溫柔的掠奪者不放,她不怨任何人,卻自殘得更深。祖傲凡看在眼裡並不多說任何安慰的話,只不斷吻去她落下的淚。無論如何,已不能回頭了。
他,終會成了她心中唯一的天……
三大派之首再度聚集於正義山莊,只不過這次會面的主角全換了人。
自絕龍山一役,原本三位德高望重的門主輕易讓人廢去了武藝後,三大派便轉由小一輩的人執掌教令,除了正義山莊沒有向靈鳩教宣降之外,其餘兩派皆為了求生存而降服於祖傲凡之下。
干正堡由蕭廣浩繼任,公正門由長子卓信忠接掌,而正義山莊則由長子蘇俊統籌。幾番變遷,老一輩們已無力管事,而正值年少氣盛的少輩怎甘心永屈於他人之下?面對曾同?階下囚、卻有著迥然不同待遇的正義山莊,公正門與干正堡自是不滿到了極點。
「想不到我們同?三大派、堂堂南武林各派之首,結果卻有人私通魔教,背叛了我們之間的聯盟。卓莊主,不知對於此事你有何看法?」蕭廣浩不懷好意的問。
「蕭堡主言重了,蘇某不知兩位所指為何?」蘇俊不明他的話意。
「蘇莊主是真不明白還是假不明白?」
「蘇某確實不明白兩位的話意,還請兩位明說。」
「好。絕龍山一役,我們全部被擒,何以你正義山莊能早早脫離魔教之手?又為何僅有你正義山莊不受脅迫稱臣?蘇莊主將自己妹妹獻給魔教教主以求自保,不覺行為可恥嗎?」蕭廣浩不客氣的指明。
「蕭廣浩,正義山莊敬你來者是客,你竟在這裡大放厥詞,你最好想清楚自己在說些什麼,若再胡言,休怪正義山莊不懂待客之道!」蘇文對他一向反感得很,此刻再聽見他輕貶之詞,忍不住勾起了怒氣。
「二莊主何必急著發怒呢?」卓信忠切入話題,「若傳言並非屬實,一莊主可以在此做個說明,也好除去嫌隙,三大派重修舊好。」
蘇俊思索了一下,將他所知道的實情整理了一番,緩緩開口道:「舍妹確實留在魔教總壇,卻不是兩位所想像的一般。
在我們同?祖傲凡的階下囚時,舍妹為了救父兄單獨前往靈鳩教求見教主,經過一番談話之後,祖傲凡同意放我們離開,但凝兒必須留在魔教做客。正義山莊雖沒有稱降,但事實上敝莊付出的代價卻是三派之中最大的,兩位不可否認,除了稱降之外貴派並無其他損失,不是嗎?」
「這……」兩人對看一眼,蕭廣浩又接著發言。
「聽來是我倆唐突了。」他拱手一拜。「恕蕭某直言,令妹身陷險境,難道兩位都不圖加以救援嗎?」
「不是不曾想過要救回凝兒,只是雙方實力懸殊,兩位親身經歷過絕龍山一役,應當很明白。僅是祖傲凡身邊的四大護法就足以輕而易舉的拿下我們眾人,正義山莊又有何能耐與魔教相比?」這並非是長他人志長,而是父子三人幾經商量後所得的結果,而凝兒也表明過她完全無虞,他們這才不急著救人,畢竟任意妄動的結果很可能是他們那寶貝妹妹遭殃,說什麼他們也不會拿妹妹的安危開玩笑。
「話雖如此,但難道你們就此認輸,不敢再做其他反抗了嗎?」卓信忠緊接著問。
「兩位遠道而來,想必已有了對策,有話不妨直說,蘇某恭聽便是。」蘇俊直接問明來意。
「好,蘇莊主快人快語,那麼蕭某便直言了。經過在下與卓門主商討的結果,魔教雖然得到一時的勝利,但並非就注定了我們三大派必須永遠屈居祖傲凡之下。自古邪不勝正,我與卓門主並不打算就此認輸,此番前來亦是要問明莊主是否願意三派再次聯盟,共同對抗再興的魔教?」
蘇文一聽,忍不住嗤笑出聲,「對抗?敢問蕭堡主,前次的三大派聯合是什麼後果大家都很清楚,現在就算三派再聯合,你說能起什麼作用?我蘇文一個字也不信!」
「蘇文,你……」蕭廣浩氣紅了臉。
「二莊主此言差矣!」卓信忠及時出聲,「所謂事在人?,不論是再強的人都會有弱點。今天我們的來意只希望大家凝聚信心,也正因為此時祖傲凡處處得意,我們若私下探聽他的弱點反而不會引起他的戒心,因為他的想法同你一般,都認為我們已是他腳下之人,哪他的弱點反而不會引起他的戒心,因為他的想法同你一般,都認為我們已是他腳下之人,哪有能力反抗?」一番精避的見解令在場其他人不由得靜默深思。
「你們想怎麼做?」思量過後,蘇俊開口問。
「我得了個消息,聽說祖傲凡十分禮遇令妹,兩位不妨想辦法與令妹取得聯繫,由她去探消息,想必祖傲凡連想都不會想到。」蕭廣浩早擬好了計策。
「不行!」蘇文一口反對。「大哥,你不能答應,凝兒身處敵境已經是相當不利了,若是她再有任何舉動,難保祖傲凡知道後不會第一個拿她開刀。大哥,我們不能以凝兒的生命做?冒險的代價,便何況這值不值得我們冒險仍是一個未知數,萬一凝兒因此出了差錯,我們怎能安心?」說什麼他也不答應讓凝兒去做這麼危險的事。
「二莊主此言差矣,三派既然同盟,本該有力出力——」
「有力出力?!那又何必一定要凝兒一個弱女子冒險,蕭堡主也可派出你堡中最精幹的探子前往一查究竟。」蘇文冷笑,「說是三派同盟,到頭來第一個要犧牲的人仍然是凝兒,蕭廣浩,你良心何在!」
「文弟,夠了!」蘇俊制止他再出言,轉頭看向面色不定的兩人,「兩位,蘇某以為三派若要再聯盟,除非立於同等地位。
蘇某認為兩位之計並不妥當,既然有心要再次共抗魔教,理應統籌一個完整的計策才是,如此匆忙行動恐怕後果堪慮。蘇某不反對共抗魔教之事,至於如何行動則需從長計議。」蘇俊說得合情合理,要凝兒冒生命危險,那麼其他兩派亦不能免。
明為同盟,實為一探魔教虛實,反正若失敗了也有正義山莊頂著,這種如意算盤打得也太精了,可惜他蘇俊不是個可以任人牽著走的愚昧之人。
「兩位一同前往書房,咱們可以再合計、合計……」
三人心中各自有著計量,究竟落款誰家,得看誰工於書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