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方秀琴在搞什麼鬼?拿份文件給趙軒用得著靠那麼近嗎?況且她又不是七老八十兼駝背,幹嘛把胸部壓得那麼低故意養他的眼?更過分的是……哎呀!她實在忍不住了!
「方秘書,現在已經是夏末初秋了,小心著涼。」丁湘琳猛地伸手將她前襟三個鈕扣扣上,速度可說是迅雷不及掩耳。
方秀琴拉開她的手,怒道:「我愛怎麼穿就怎麼穿,誰要你多管閒事!」
「算了,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丁湘琳不以為意地說,事實上心中已經氣炸了。
「你──」方秀琴正欲破口大罵時,一直不作聲的趙軒突然笑了。
他發現一件值得欣喜的事──丁湘琳對他終究還是有感覺的。
她在吃醋!
「哎喲!」方秀琴趁趙軒不防備之際,故意踉蹌了下,順勢跌進他懷裡,香臀就這麼結結實實地坐在他的大腿上。
嘎?!丁湘琳差點瞪凸了眼珠子,有股捶胸頓足的惱火。
趙軒見機不可失,決定藉此激出丁湘琳對他的真正情感,於是他佯裝關心地問道:「方秘書,你沒事吧?」
「嗯……人家的腳好像扭到了。」難得見趙軒對她這麼溫柔細語,方秀琴自然好好把握,嬌軀就這麼軟綿綿地貼了上去。
「是嗎?我看看。」趙軒作勢看了下,拚命忍住想將她摔到地上的衝動。
「啊!好痛……」方秀琴嬌聲嗲叫,有意無意的用酥胸磨蹭著他。
不該這樣的!丁湘琳顫抖地看著兩人「卿卿我我」的景象,無法理解心中那股有悶、有憤、有酸楚的情緒到底是怎麼回事。
她真的真的非常討厭他,可是不知怎麼的,更討厭親近他的女人。
就如現在,她好想衝過去將方秀琴踹到天邊,昭告天下所有的女人,趙軒的胸膛只有她能倚靠,他的腿只有她能坐,他只能對她一個人輕柔細語、呵護有加……
呃!她到底怎麼了?為何會這麼強烈地想將趙軒佔為己有,不准其他女人覬覦他一丁點呢?
驀地,一個念頭有如巨雷般劈中她,啊!她她她……好像喜歡上他了!
果真如此,那她這陣子對趙軒的異樣感覺便可以理解了。原先她還懷疑自己是不是瘋了,現在,她卻希望自己真的成了精神錯亂的瘋子。
一下子無法接受這個有如青天霹靂般的認知,丁湘琳身形一轉,慌張失措地奔了出去。
看著她落荒而逃的背影,趙軒邪魅地笑了,不過馬上又沉下臉,因為還有件事情要處理。
下一刻,方秀琴毫無預警地摔到地上,還來不及痛叫,就聽見令她不寒而慄的陰沉嗓音。
「滾!你被革職了。」趙軒冷肅的眼眸對上她充滿驚疑的臉龐,陰惻惻地道:「想必你已經忘了我曾訓誡過你的話。」
嚇!方秀琴猛地憶起上個月不小心犯錯時,他狂怒的言辭──
你這犯賤的騷德行若不檢點一下,我會直接開除你!
「董事長!我……」她想請求趙軒再給她一次機會,但他卻已頭也不回地走了。
難道剛才他的溫柔多情只是在作戲給丁湘琳看?
可惡!她不甘心!
都是丁湘琳,都是那隻狐狸精害的,不然趙軒該是她的。
都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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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好拉風的紅色保時捷,再配上瀟灑不羈的駕駛人,簡直酷斃了!
不可否認的,此刻的趙軒讓丁湘琳心動不已,他……真的帥呆了!
車內的趙軒戴著一副金黃色框架的墨鏡,上身隨意著了件花襯衫,前三顆鈕扣是敞開的,露出寬厚結實的古銅色胸肌,而下半身則是一件普通的牛仔褲。
儘管如此隨性的穿著,卻絲毫未削減他的魅力,反而更加突顯他獨特的氣質。
「上車呀,發什麼呆?」見她愣了老半天,他不耐煩地喝道。
「好啦!幹嘛那麼大聲,是你約我出來的耶,還那麼凶!」這樣還說喜歡她,鬼才信哩。
若不是他昨晚跑來她家「威脅」她,她才不要跟他去海邊呢。
對,她就是小心眼,就是無法不生昨天的氣。到現在,他和方秀琴卿卿我我的景象仍在她腦海中揮之不去,害她昨晚翻來覆去,怎麼睡都睡不著。
「嫁給我,我就對你溫柔點。」他半開玩笑的說,不過卻是肺腑之言。
「吱!本小姐才不與人共事一夫咧!」呃,她怎麼自然而然地回答出這種話?討厭!
轉過頭,她狠瞪邊開車邊放肆大笑的趙軒。
「笑什麼笑?神經病!」哼,想也知道,他一定是在笑她剛才的話。
果然──
「原來你這麼肖想我呀?平時一副恨我恨得牙癢癢的模樣,實際上卻──」他調侃的話語被丁湘琳飛來的拳頭打斷。
「你少往自己臉上貼金!誰肖想你啊?又不是瞎了狗眼──」呃……出口太快,罵到自己了。
他好色、狂妄、卑鄙、霸道、以大欺小、滿不講理……缺點數都數不清,她怎麼會喜歡上他呢?難怪她昨晚掙扎了好久好久,才無可奈何地接受這鐵一般的事實。
她愈想辯解,愈顯得欲蓋彌彰,不過那副手足無措的嬌俏模樣真是可愛極了,讓他更想逗逗她。
這時,海邊到了。
停好車,趙軒貼近她嫣紅的臉龐,直視那雙靈靈大眼,煞有介事地說:「嗯,好像真有點瞎了。」
「趙軒!你去死啦!」嬌吼了聲,她氣得逕自下車,理都不理他。
趙軒跟著下車,放眼遙望廣闊無際的深藍大海,頓時心曠神怡,好不愉快。
丁湘琳被眼前的美景及人山人海的遊客轉移了思緒,佇立在趙軒魁梧的身軀旁,相形之下,更顯出她的嬌小玲瓏,彷彿海風一吹,便會將她吹走似的。
閉上眼,她真真切切地聆聽風聲,感受風兒拂面的清涼。
「我們到沙灘走走吧。」說完,趙軒不待她回應,便自顧自的握住她的手,走往人群聚集處。
「喂,我又沒答應你……」丁湘琳原本想抽回手,卻發現沿路上的女人都將視線膠著在他身上,個個一副垂涎的模樣,令她心中一股酸味直往上湧,好生難受。
咬著唇,她不再試圖掙脫他的手,反倒握得死緊。趙軒說喜歡她,所以他是她的,誰也不准將他搶走!
「在想什麼?」
他沉穩富魅力的嗓音陡地在耳畔響起,令她嚇了一跳。
「呃……要你管?反正不是想你就對了。」她口是心非。
趙軒皺起濃眉,對她的話不甚高興。
「不准你想別人,無論男女都不行!」他迅速地吻住她,一會兒才放開,「你心裡只能有我,懂嗎?」
他的舉動惹來丁湘琳一臉緋紅,「你……你幹什麼啦?不要臉!」
「說!你到底在想誰?不說我就對你更『不客氣』。」
「你又威脅我!」她不滿地叫道。在他面前她連一點人權都沒有,真是令人火大。
「對。」不顧她掙扎,趙軒在大庭廣眾之下擁住她,低頭就要對她「不客氣」──
丁湘琳嚇死了,小手拚命撐住他硬如鋼鐵的胸膛,「你……你混蛋!不要碰我啦!我……我告訴你就是了。」最後,她還是屈服在他的威脅下。
鬆開鉗制她的手,趙軒露出狂妄的笑,「說呀,我等著呢。」
「我……」丁湘琳遲疑了一會兒,才咬牙切齒道:「我討厭你那張臉。」
「為什麼?難道這張俊臉在你眼裡是顆豬頭不成?」她的話讓趙軒震驚得下巴差點掉了。
「在我眼裡是不是豬頭不重要,重點是──要在那些狂蜂浪蝶眼裡是豬頭才行。」她語調泛酸的說。
趙軒注意到她的異狀,環顧周圍猛對他拋媚眼的女人們──呵呵,他知道她在發什麼神經了。
他環上丁湘琳曲線優美的小蠻腰,壞壞地說:「嗯,你有沒有聞到一股很濃的醋酸味?」
「有嗎?我怎麼沒聞到?」她左右嗅聞著,下一刻才恍然大悟,「可惡,你耍我!有膽你就別跑!」
「哈哈哈……被我說中了,所以惱羞成怒。」趙軒邊跑邊喊。
「臭趙軒,我才沒有吃你的醋……呃,我、我沒有啦!可惡,你別跑!」這下子,她真的是惱羞成怒了。
他故意放慢腳步,讓丁湘琳得以追上他,同時哈哈大笑地使用激將法,「矮冬瓜,跑快一點呀,怎麼慢得跟烏龜一樣?」
「你……可惡!就……就不要讓我追……追到你……不然我就……就打得你……眼冒金星……」呼!好喘!
快……快追上他了,加油!再一點,再一點……終於讓她抓到他了!
她揪住他的衣服,縱使累得氣喘吁吁,仍執意揮出一拳,而他也沒讓她失望,放任那記不痛不癢的粉拳襲上胸膛,開懷大笑。
「死趙軒!臭趙軒!爛趙軒!」丁湘琳胡亂揮拳,也不管有沒有打中,她剛才糗死了!
她的嬌嗔毫無威脅性,反倒像是在撒嬌,讓趙軒愛極了此刻的她。
就在此時,一群穿著性感泳衣的艷美佳人推推擠擠的走過來。
其中,一名艷冠群芳、身材火辣的女子被推出來當發言人。說話的同時,她放肆地打量著丁湘琳,而後露出一抹輕蔑的笑意,殊不知自己的舉動已經惹火了趙軒。
「抱歉,打擾你們了。」她忸怩作態地行了個禮,讓發育旺盛的玉乳向前傾,活像將從比基尼泳衣中蹦跳而出,狐媚的眼眸直勾勾看著趙軒,「不知有沒有榮幸和你做個朋友?」
丁湘琳斜睨直盯著那女人的趙軒,登時又打翻了醋罈子,小臉臭的要命。
哼,她就知道男人都是這副死德行,見著了波霸,「大頭」就空空,「小頭」就硬硬,完全沒了理智。難道這就是所謂的「英雄難過美人關」?
喔,不,該說是──「男人難過波霸關」才對!
死趙軒,到底要盯那女人多久啊?她生氣,她真的氣死了!
去他媽的死大奶子!竟然破壞他好不容易營造的快樂氣氛,令他直想扁上那張犯賤的嘴臉,看她以後還敢不敢到處發騷!
好半晌,趙軒隱忍著怒氣,吐出一個字:「滾。」
女人以為自己聽錯了,又問一次:「你……你說什麼?」
「滾!我叫你們全都給我滾!死三八!」他忍不住嘶吼起來,嚇跑了那群騷貨。
她沒聽錯吧?
趙軒竟然叫她們滾耶,是「滾」哦,不是「走」哦。
丁湘琳原本晦暗的心境豁然開朗,好不愉悅。
但她不懂,方纔他不是像只飢腸轍轍的餓虎盯上肉嫩活鮮的小羊嗎?怎麼下一刻卻怒不可遏地將「小羊」趕走?
「為什麼要將她們趕走,方纔你不是還很興奮地盯著人家看嗎?」她忍不住好奇地問,但語氣酸味十足。
「我帶著墨鏡,你怎能斷定我是興奮地盯著她看?」他淡漠地瞪了她一眼。
笨女人!除了她之外,其他的庸脂俗粉他哪看得上?
「我……」對呀,他帶著墨鏡,她怎麼肯定……「哎呀,我不管!反正……反正我就是覺得你盯著她看,而且還是胸脯!」她被醋意酸昏了頭,毫不考慮便說出這些話。
她又吃醋了!
想不到讓心上人為他吃醋的感覺這麼好,他喜歡!
「你在意我看別的女人?」他試探地問。
「對,在意,非常的在意!」
呵呵,趁她在氣頭上,他得把握機會套出她的真心話。「你那麼在乎我?」
「在乎,當然在乎!」她轉頭瞪了其他仍肖想趙軒的女人一眼,惱火的說:「我討厭她們哈你哈得要死的垂涎樣!」
呵呵!趙軒繼續套她的話,「聽你這麼說,那你是喜歡我囉?」
「廢話!不然我幹嘛──唔──」丁湘琳猛地摀住口,小臉漲得通紅。可恨哪,她被設計了!
得到滿意的答案,趙軒忍不住笑了。
她窘得無言以對,只能恨恨地在心裡罵他千百次。
趁她發愣時,他吻上她粉嫩紅唇,靈舌不客氣地汲取她的香甜,挑起她前所未有的情潮。
「唔……不……」她掙扎著,反被他擁得更緊,整張俏顏熱的像要燃燒起來,紅的連高掛於空的烈陽都失色。
旁邊那麼多人,他怎麼可以吻她啦?!雖然她挺喜歡他的吻,但……羞死人了!
趙軒依依不捨地離開已被他吻腫的唇,不由分說地道:「現在你已經不能否認對我的感情,從今以後,你是我的人了。」
「誰說的?我又沒答應你。」頂著紅通通的俏顏,她不滿地反駁。
「不管。」
「不要,我死都不要!我說過,我不與人共事一夫。」既然都已表露情意了,她當然得說清楚、講明白。
她是絕對沒那雅量與其他女人分享他,若他不能只屬於她,那她寧願拱手讓人,絕不留戀──對於感情,她可是很果斷的。
「呵呵,你放心,我心裡只有你,別無他人。」他愛死了她的獨佔欲,就好比他對她一樣。
「騙人!那方秀琴怎麼說?」她挖出昨日那筆帳。
趙軒的笑意更深了,這小妮子好會吃醋啊,可他就是喜歡她這樣。
「昨天是為了激發你對我的情感,才故意作戲給你看,事實上我跟她連邊都沾不上。」說著,他又竊了個香吻。
「是嗎?」她還是懷疑。
「坦白告訴你,你是我今生唯一動心的女人,是第一個,也是最後一個。」他深情的眸子對上她的,信誓旦旦。
那澄澈灼亮的眸光中載著滿滿的誠摯,射進了她的心窩,令她笑逐顏開,感動得說不出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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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呵……不要……好癢喔……」丁湘琳拚命躲著趙軒直往她腋下使壞的手,笑得眼淚都快掉下來了。
「這是報你之前無緣無故推我去撞電線桿的仇,害我頭上腫了個大包。」他佯裝氣不過的說,事實上只是喜歡逗著她玩。
「人家都說那是場誤會了嘛……啊……呵呵呵……不要啦……」她笑得四肢無力,快沒有力氣跟他玩下去了。
「別想用誤會兩個字來洗刷你的『罪過』。」
「不然你想怎麼樣──啊!討厭,你摸哪裡啊?」她倏地護住胸,嚇了一大跳。
「你說呢?」趙軒邪恣一笑,將她攬入懷中。
「你……你不要亂來。」丁湘琳用腳趾頭想也知道他想做什麼。
「由不得你。」自從和她互吐愛意以來,他們還沒親熱過呢,最多只是摟摟抱抱、親親小嘴,但這些已不能滿足他了,他要更多。
趙軒吻住了她,大手迅速竄入她的衣擺,一手解開內衣的勾子,一手捧著玉乳捏擠愛撫。
「不……不可以!」她好不容易地掙開他。
「為什麼不可以?」他笑得陰沉。
「因為這是辦公室,而且我還……沒做好準備。」她臉紅的說。
「沒有我的准許是沒人敢進來的,至於你還沒準備好這點呢……」他想了想,強壓下滿腔的慾火道:「好,這次放了你,但是兩天後不管你有沒有做好準備,我都要你。」
「兩天後?!喂,你很霸道耶!這麼短的時間教人家怎麼做好準備呀?」她不悅地嚷嚷。
「對,我就是這麼霸道。這兩天好好跟『處子之身』餞別吧。」他難掩得意的笑。
「你……」正當她氣急敗壞地想要破口大罵時,手機響了起來。「喂?請問哪位?」
接著,趙軒足足等了二十分鐘她才講完電話,他不解地看著她欣喜中又帶點煩憂的臉色。
「怎麼了?」
「剛才是我哥打來的,他說他和媽咪已經來台北好幾天了,而且還買了房子,叫我明天請個假準備搬家……」
「這很好呀,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我也不太放心你一個人住。」
要她搬去他家,她死都不肯,說什麼太打擾他了,而他想搬去和她住,她又說他會造成她的不便,簡直氣死他了!
這下,還真是感謝她哥呢,不然他可要一直擔心她的安危。
「沒錯,這是件高興的事,因為我可以天天見到媽咪。但是……」她瞥了他一眼,吞吞吐吐地說:「我那些……『有的沒的』……絕不能讓媽咪和哥哥瞧見,不然我會被我哥活活掐死的!」
「哼,你也知道那些『東西』見不得人啊?」問她好幾次,她死都不跟他講原因,逼得緊了,她就用「消失」來威脅他。
現在,她對他的種種威脅已經不痛不癢了,反倒威脅起他來,真是可惡的女人。
想他趙軒何時這般窩囊過,但他還是認了,誰教他愛上了她呢?
「有了!」她將視線落在他身上,想到一個好辦法。「我要你幫我『收留』它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