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詠詠一聽到他身中五槍之後,不爭氣的眼淚便撲簌簌的落下。
他是為她而受傷的,救命之恩她要怎麼償還?
那,幫主讓他做好了。
反正,這麼難坐的位子,她坐起來也不會痛快……況且前天的那一場火拚,夠她怕的了。
凝著他昏睡的面龐,她不禁失神了--
刀鑿般的臉部線條此刻柔和了些,綁著紗布的壯碩胸膛,顯示他常上健身房鍛練……
她由衷地佩服他,他不僅被槍指著不會害怕,身手和反應都是一等一的好,若不是為了救她,他一定可以絕地大反攻的!
「小姐,你先回去吧!這裡由我們來看著就行了。」阿文說服著她。
「我不要,我要等他醒過來。」
「我問過醫生了,他說刑先生不會這麼快醒來,你先回去休息,晚些時候再來。」阿文繼續勸道。
「我都說不要了,你聽不懂啊?」霍詠詠煩躁地說道:「沒有親眼看到他醒過來,我怎麼可能放心、怎麼可能休息?你不要再勸我了。」
「我明白了,小姐真是重情義的人。」阿文點頭,帶著手下退到病房外。
聽他這麼一說,霍詠詠倏地臉紅。
她只是內疚,不是真的對他有什麼……
只是……為何自己的一顆心會懸在他身上?
難道,她……喜歡上他了?
不,不會的!她慌亂地搖頭。
她只是因為他為自己而受傷,才這麼不安,並不是因為怕、怕失去他
「唔……」突然,床上的刑翇希有了動靜。
「你醒了?」她抹去亂紛紛的思緒,臉上終於展露出笑容,圓亮的眸子定定地看著他。
「詠詠,我在哪裡?」
「你在醫院,中了五槍……」霍詠詠搖高床讓他坐起,「好在沒有傷到要害,不然、不然……」她真不敢往下想像。
「阿文呢?」
「在外頭守著,你找他幹什麼?」
「他沒有聽從我的命令把你送走,我得依幫規處分他!」
「拜託,你不要一醒來就急著找人算帳好嗎?」她翻了翻白眼,「再說,是我自己不肯走的,不關他的事。」
「你放心,要罰你的部分我也不會漏掉,你先叫他進來。」刑翇希睨著她,一副公事公辦的態度。
「不要!要叫你自己去叫。」她氣他不珍惜自己的身體,處罰人真這麼重要、這麼急嗎?
「你敢不聽話?」
「你把自己弄成這樣,就表示你的決策有問題,我幹嘛還聽你的?」
她討厭見到他這副虛弱的樣子,若是可以,她希望他趕緊好起來,就算是罵她也無所謂。
「你在擔心我?」
初時,聽見她忤逆的話,他是氣憤的,因為向來沒有人敢公然違抗他的命令,但在探究她話裡的真意後,他的怒火遏止了,心裡那微甜、溫暖的感覺平息了他的怒意……
「誰、誰在擔心你了!?你少臭美!」她紅著臉否認,不想太快承認心裡的感覺。
刑翇希眼底飽含著笑意,「我若死了,你就順理成章成為幫主,不是正合你意!」
「我才不要!我可不希望有人因為我死掉。」那種失去一切的恐懼,她一輩子都不想再來第二遍!
她已經沒有親人了,好不容易出現了一個他,她不想、不想他離開……
「是嗎?」
原來受一次傷能激出她的關心,這倒是意外的收穫。
「當然,不然你……」
她的話還未說完,突然,一道嬌聲闖入,跟著一抹艷紅的身影撲向床前。
「希……你怎麼了?哪裡受傷了?」
阿文跟著衝了進來,見到刑翇希醒來,驚道:「刑先生,你醒了!」
「嗯。」刑翇希臉色一凜,恢復了平常的肅冷面容。
「薇薇小姐,刑先生需要休養,你還是先回去吧!」
「住口,希都沒有叫我離開,你算老幾!希,人家一下飛機就聽到你出了意外,連家都還沒來得及回去就趕來了!所以,讓我留下來照顧你……」
她……是誰?
柔媚又細緻的臉蛋,一對圓圓的美眸像閃耀著珠淚般,一瞬也不瞬地看著刑翇希,最令她注意的是,她有著飽滿、渾圓的胸部和臀部!
等等,她居然敢把手放在刑翇希的胸膛上!
他……他竟然沒有拒絕!?
突然,一股微酸的滋味盤踞在她的心口,讓她十分難受!
「阿文,送詠詠回去,這裡有薇薇在,你們不必留守。」刑翇希出聲道,眼神瞥向霍詠詠。
「是!」阿文回道。
他幹嘛要她離開?難道他們要做什麼事嗎?
「我不離開!」霍詠詠偏不聽話。
「希,她是誰?該不會是你的新歡吧!」白禋薇仇視的眼神投向她。
「別胡說了,她只是小妹妹,你跟她吃什麼醋?」刑翇希攢眉,「阿文,送她回去。」
「是,小姐,我們走吧。」
這次,霍詠詠沒有再抗議,她滿腦子都是--
她只是小妹妹、只是小妹妹……
是了,她只是小妹妹,留在這裡也派不上用處,反而會礙了他的事!
但,你在難過什麼呢?霍詠詠!
突然,一道來自心底的聲音反問她,她才驚覺產生這種情緒是多不該!
但,她發現了自己喜歡他呀!
「白禋薇小姐是刑先生的女人。」阿文這麼告訴她。
「看得出來。」她隨口應了聲。
他一定很愛她吧!才會她一出現,就忘了她的存在,就連說要處罰她的事,也擱置了……
這一刻,她感到被漠視的痛苦。
「她住在霍家。」
聞言,霍詠詠驚訝地抬頭看他,「你是說她跟刑翇希住在一起?」
「是的,不過他們各有各的房間,若、若是刑先生有需要,就會傳喚薇薇小姐……」阿文紅著臉解釋。
呆瓜都知道他的意思是什麼,何況是從小就在社會上混的霍詠詠!
「那個色鬼……」她恨得牙癢癢的,突然,像想起了什麼一般,很快地恢復自在的神情,正色道:「霍家現在是我家吧?」
「是小姐的家沒錯。」
阿文雖然不明白她所說的話是什麼意思,但沒讓自己露出懷疑的神情,對她仍是必恭必敬的。
「那好。」她點頭,既然霍家是她家,她總有權做某些「改變」!
「阿文,我們走!」霍詠詠難得喝令。
「是。」
****
「小姐,你這是在幹什麼?薇薇小姐的房間不能進去……」李媽追在她的身後急嚷。
「這是我家,我愛去哪裡就去哪裡!」
一回到霍家,霍詠詠便要李媽帶她去白禋薇的房間。
她進門一看,發現她的房間竟然比她的還奢華、高級,她當場紅了眼,打開白禋薇的衣櫃,把衣服一件一件的往外丟。
紅色細肩帶上衣、及膝豹紋裝、迷你裙、虎皮圍巾……
白禋薇穿的衣服布料這麼少,料子卻比她的居家服還高級數十倍,她得賣多少把菜刀才有白禋薇一件衣服啊?
那個色鬼這麼拚命工作,就是要供她吃穿嗎?
他對她還好得不得了,卻對她這麼苛刻!只要想到這裡,她更是火大。
霍詠詠被嫉妒沖昏了頭,丟完了衣服又想撕毀床單。
瞧瞧這個花色!竟然是一對鴛鴦在湖中戲水!?
她要跟誰戲水?
刑翇希嗎?
這個答案,教她已燃起的妒忌之火更熾。
「李媽,你幹嘛撿呀?」她猛地回頭,發現李媽跟在她身後玩「你丟我撿」的遊戲。
「薇薇小姐知道了會不高興,我趁她還沒有回來前收拾好,她就不知道了呀!」李媽老實地答道。
霍詠詠瞪大眼睛,「你幹嘛要替她收拾?我就是要丟給她看的呀!」
「小姐,你何必無端惹事呢?刑先生受了重傷,回頭還要處理你們兩個小姐不合的事,這樣刑先生很辛苦的耶!」
「誰教他要把那個女人弄進我家!他要養情婦不會回他家養啊!幹嘛把人弄到我家?」
「原來小姐是在意這件事!」李媽像是弄懂了般,點頭道:「其實小姐不用太擔心,薇薇小姐和刑先生只是床伴關係,刑先生有分寸的,絕對不會讓她影響到你的地位和生活。」
「誰、誰擔心了!?」
「小姐不是在意自己在刑先生心目中的地位受到影響,才來弄亂薇薇小姐房間的嗎?」李媽一臉狐疑地看著她。
「當然不是!」她飛快地回答,「我是不想把我家搞得像某人的後宮一樣……算了算了,跟你說你也不明白,你把她的衣服整理整理丟出去,誰有意見就叫他去跟刑翇希說!」
霍詠詠擺擺手,把事情推給他,反正她吃定了大家不敢去問刑翇希。
「可是……」
「李媽,這是我家,我有權不讓她住。」
「小……好吧!要是刑先生怪罪下來,你可不能推卸責任喔!」
「我是那種人嗎?」霍詠詠反問。
見李媽從衣櫃上方搬出一個超大行李箱,霍詠詠這才滿意地露出微笑。
****
霍詠詠提著李媽燉的雞湯來到醫院,一臉歡喜。
她之所以這麼高興,是因為李媽花了半天的時間,叫來了四個小弟,把白禋薇的行李扛到霍家外的大橋邊,讓屬於白禋薇的東西全都消失在她眼前。
她一點兒也不擔心白禋薇的反應,如果她要去跟刑翇希告狀,那正好讓他知道,她霍詠詠不是他的傀儡,她是有主見、有反抗能力的!
「阿文,我送雞湯來了!」到了病房門口,阿文突然身子一橫,擋在她面前不讓她過去。
「等我先取得刑先生的同意。小姐,你先等等。」阿文盡責地說道。
她還能說什麼?只能先等嘍。
「小姐,你可以進去了。」
「真是夠大牌的。」好在他沒讓她等太久,不然,她一定會想歪。
她下意識地看著自己發育未完全的身材,怎麼也比不上白禋薇,或許這也是她不喜歡白禋薇的原因之一吧!
「你送晚餐過來嗎?」
走進病房,她抬眸瞧了瞧刑翇希,他的精神很好,顯然跟白禋薇處得「非常愉快」。
「是李媽燉的雞湯啦!」霍詠詠決定先忽略他們在一起「很愉快」的訊息。
「嗯……這位就是霍先生的孫女啊?聽希說你叫詠詠……剛剛你走得太匆忙了,沒來得及跟你打聲招呼呢!我是白禋薇,希都叫我薇薇……」
希!?薇薇!?
好親匿的稱呼……霍詠詠在心裡想道。
「把雞湯給我吧。希……我餵你好嗎?」
白禋薇的動作溫柔得像個嫻淑的妻子,但她精明、算計的目光讓人很不舒服。
「我來餵他就行了,你在這裡也待了整個下午,你先回去休息。」霍詠詠把保溫鍋護在手上,不肯交給她。
「我……希……」白禋薇哀怨地望向刑翇希。
「你先回去吧。」
刑翇希掃了她一眼,然後心思放在霍詠詠身上,他敏銳地察覺到她的不同。
這丫頭似乎開心得不像話,像是某件事得逞了般。
「希,那我梳洗後再過來陪你,今晚我留在這裡好嗎?」白禋薇故作識大體的說道。
「不必了,晚上這裡有我。」霍詠詠搶道,接著告訴她:「而且你最好趕快去大橋邊撿你的行李,到時被人偷走我可不管。」
「什……什麼意思?」白禋薇猛然抬頭看向她。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啊!」
「小姐的意思是,薇薇小姐你的家當、行李全被放在霍家出口的大橋旁。」阿文解說著。
白禋薇還是不懂。
「笨呀!就是你被趕出『我家』了。」霍詠詠受不了地翻了一下白眼。
「什麼!?你要把我趕走!」白禋薇驚叫。
「不是要,是我已經這麼做了。」霍詠詠瞪了她一眼。
「希……她、她怎麼可以?」白禋薇奔回病床前,將臉埋進刑翇希的胸膛,「人家知道她是大小姐,也有心跟她好好相處,可、可是她卻這麼對我,希……你一定要為人家做主!」
「喂,你是受了多大委屈啊?把我講成這樣!」
「你不讓她住?」
刑翇希睨了她一眼,她似乎明著要與他唱反調一般。
「沒錯,她是你的情婦,你要養就養在你家,不要佔用我家。」
「好吧,既然你這麼堅持,薇薇,你就收拾收拾住到我那兒去。」
此言一出,拉緊了在場三個人的神經。
「希……你說的是真的?」
白禋薇是最高興的人,她千方百計想跟他住在一塊兒,可他從來就不答應。
現在他點頭了,是不是表示他更愛她一些了?
一旁的阿文卻是內心一陣緊張,刑先生不是要他注意身邊的人嗎?把薇薇小姐安插進他的居所,恐怕……
而此時的霍詠詠,有著欲哭無淚的感覺。
「當然是真的,你先跟阿文回去整理行李,晚上就不必過來了,反正我明天就要辦出院。」刑翇希刻意不理睬霍詠詠生氣的神情,兀自交代道。
「那我就先回去了。希,明天來接你出院……拜拜!」白禋薇俯下身,深深地吻住刑翇希,一點兒也不介意這裡有未成年的少女。
然後,她以勝利者的態勢離開病房。
「艷福不淺嘛!你這個大色鬼……」霍詠詠忍不住地酸他幾句。
「你在想什麼別以為我不知道。」刑翇希像是已看穿她的伎倆。
「知道個鬼!」她衝口道。
「我說過別再說粗話!」
「那又怎麼樣?有人連粗鄙的事都做了,粗話算什麼?這麼捨不得跟她分開,那就別叫她回去啊!隨你們要幹嘛就幹嘛,隨……噢!」
她慘叫一聲,因為她被他扯入懷裡,身子緊緊地被他箍著。
「你幹什麼?放開我!」
他危險的目光緊鎖著她、鼻端噴拂出冷凝的氣息,凜人的薄唇微勾卻帶著冷意,駭得她背脊一陣涼。
「你在吃醋!」
「誰、誰吃醋啦!?你少往自己的臉上貼金,我不過就是不想家裡成為你的後宮罷了。而且,在我這個未成年的美少女面前,你們親來親去不怕害我得針眼嗎?」她逞強道。
「哈……是不是你自己心知肚明!那現在薇薇走了,你高興了?」
「我很高興。」她嘴硬地說,「這樣你滿意了吧!我促成你的願望和慾望,你該感謝我……唔!」
她的嘴被他封住了!
他霸道的唇與她的密切融合,兩個人都被這個吻所帶來的影響驚駭到。
她可以說是因為對男女之歡懵懂無知,但他呢?
他是個情場老手,不該對這個吻有任何驚訝、震撼,可……一驚覺到此舉不對,他猛然推開她,唇上頓時失去了她的溫度。
「我讓薇薇住到我那兒自有我的用意。」刑翇希強調這點。
從驚愣中回神,她即使不甘心,但她能怎麼樣?
「永遠不要違背我的意思。」
她沒出聲。
「說話!」刑翇希暍道,鷹眸裡閃著灼熱,那是怒火。
「我敢不從嗎?你要怎麼樣就怎麼樣,你要跟幾個情婦睡在一起,我才不管你呢!」
「還說你不是在吃醋!」他躺回床上,一臉得意。
「是又怎麼樣?滿足了你大男人的心態嗎?」
「你怎麼了?」
「我怎麼了?我怎麼知道自己怎麼了?」她突地大哭,「我拚了命的叫自己別去管那個女人,可是當我一看到她的房間這麼漂亮,衣服也多得數不清楚時,我氣呀!
她從頭到腳、食衣住行都是由你精心打點,為什麼我就是由李媽負責?然後,我好不容易把她趕走,結果呢?你卻叫她去住你那邊!你對她這麼好,對我就這麼壞,我能不生氣、不計較、不吃醋嗎?哇……嗚……」
「你想太多了……」刑翇希斜睨著她,眸子含笑。
「我才沒有!你們儘管去對她好,我不在乎,我、一、點、也、不、在、乎!」她強調。
「不在乎,那你現在在幹什麼?」刑翇希不給她面子的反問,「若不在乎幹嘛要哭?」
霍詠詠一聽,悻悻的道:「是啦,我是在哭,那又怎樣?你連句安慰的話都不會說嗎?嗚,爺爺……媽媽……你們就這樣丟下我,害我被人欺負,還被奚落……嗚……」
刑翇希不想理她,索性自己啜飲起雞湯來。
「喂喂喂,你這個人很沒有良心耶!我傷心成這樣你還喝得下去哦?」霍詠詠哭了半天部沒有聽到一句安慰,於是氣道。
「是你自己想太多,我也沒有辦法。」刑翇希用無可奈何的口氣說著。
這可是他頭一回破例安慰女人,她應該感到開心才對。
「你……若爺爺沒有叫你照顧我,你才不會管我的死活,對嗎?」她問。
「是。」他沒什麼好否認的。
「什麼!?」霍詠詠氣得差點兒岔了氣,「你怎麼可以這樣?虧人家、虧人家……」
「虧人家怎麼?」
「虧人家還、還有點喜歡你,你居然這樣對我!?」她豁出去了。
「你喜歡我?」他唇角微挑,「只要是女性,都會喜歡我。不過,因為我們關係不同,所以我要警告你,別陷太深,我只會讓你傷心!」
這個臭屁大王!她在跟他表白,他居然是這種態度!
「別這麼難過,要不要喝碗雞湯……」他當她是小孩子一般哄著。
「誰要喝!你這個自大鬼、無情無義、沒血沒淚的混蛋!」
不知是憤怒讓她紅了眼,還是心情欠佳觸動了她易傷感的心,總之她心酸、鼻酸,眼也酸……全身的感官都在鬧脾氣。
他突然扣住她的肩頭,額角隱隱跳動,像在按捺著怒火似的,「注意你的用詞,我若是絕情絕義,相信我,你絕對會更難過。」
他當她是對情愛尚無經驗,是故錯將他及時伸出的友誼之手當成愛情,所以他不想造成日後兩人見面難堪,她卻不知好歹,真教他失望……
「嗚……」她在他身側痛哭失聲,「我沒人愛、沒人疼……你幹嘛不跟他們一樣把我丟下?唔……」
她又被吻了!
刑翇希不知道自己為什麼總用吻,去堵住她喋喋不休的小嘴,但,不可否認,這招很有效!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鬆開她。
他們的呼吸急促,頰邊泛著微紅,曖昧氣息散佈在他們的四周。
她那張靈秀的臉蛋佈滿紅潮,柔唇又紅又腫,他盯視著她,身軀竟開始漲熱,他想再吻上她一回,但他沒這麼做,眼下情況不容他失控。
「我不會丟下你。」他丟下這句話,「不論你怎麼冒犯我、頂撞我,看在爺爺的面子上,我只會懲罰你!」
「所以……」她等著他不一樣的回應。
「你把薇薇的行李丟出去的事……」他刻意頓了下,製造緊張氛圍。
什麼!?他竟然還在提這件事?
他就這麼愛她嗎?
「反正她都要搬去跟你住了,你還想怎樣?」她悶聲道。
「這次我原諒你,下次別再自作聰明。接下來,我會盡快安排你到加拿大的寄宿學校去。」只有這樣他才能少頭痛一點。
她會影響他這麼大,連她自己都感到意外,對她他實在不能小覷,他不能也跟著陷下去。
「什麼!?」她瞪大了眼睛。
「在我是你的監護人這段期間,沒有我的允許,你不能回來。」
「我不……」
「不得異議!」他厲眸一瞪,硬是狠下心腸。
這麼做,一來是彌補她學識的不足,二來是經過前天的突發事件,在他未肅清幫中的不良分子之前,她的安危堪慮。
送她到國外,他可以無後顧之憂,更不必擔心有人抓她來威脅他。
霍地,擔心兩字重新浮現他腦海。
什麼時候,他開始有了這種情緒?
「嗚……」
她的哭聲又開始了……
他面無表情地看著她成串的淚珠掛在頰邊的可憐模樣,沒費心勸慰她,因為他自己的心都亂了,怎麼安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