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宛佾這才發覺自己躺在床上。他不是在和谷應瑒聊天嗎?怎麼……
咦?谷應瑒呢?
苗宛佾驚坐而起,谷應瑒不告而別了嗎?此時腦海裡浮現之前他說的每一句話,難道這一切都只是在作夢?
窸窸窣窣的聲音又從廚房那頭傳來,苗宛佾翻身而起,來不及將凌亂的衣襟整理好,隨即衝出去。
衝出屏風後,苗宛佾停下腳步,呆楞的看著前方。
他沒有離開,沒有棄自己而去。
看到站在廚房的谷應瑒背影,苗宛佾頓時安心,他輕輕弒去眼角因焦急而泛出的淚水,走向前去,想看看谷應瑒在忙些什麼?
聽到身後的腳步聲,谷應瑒回頭望著苗宛佾笑著打招呼。
「宛佾,你醒了,睡得好不好?」
苗宛佾吃驚地往後退了兩步,瞪大眼睛看著前方的人,驚訝地問著:「你、你是誰?」
谷應瑒看到苗宛佾神色驚惶,似乎不認識自己,他不覺得驚訝反而揚起了一抹微笑。「宛佾,是我小三子啊。」
已經恢復原本面貌的谷應瑒,從身旁拿出步杭三的人皮面具遞到苗宛佾跟前。
「現在的模樣……才是真正的我。」
苗宛佾低頭看著谷應瑒手中的人皮,內心五味雜陳,腦中一片空白。
原本再熟悉不過的臉龐,此時竟只剩下一張皮。
苗宛佾抬起頭呆望著谷應瑒的面容,呆楞良久,才吶吶地說:「我好像曾經在哪兒見過你。」
谷應瑒立即想到了龔卿雲。
他沒有響應苗宛佾的疑惑,只是但笑不語。
苗宛佾側著頭想了好久,還是想不起來到底在哪兒看過這張臉。
谷應瑒見他發楞的直望著自己,一把牽住他的手,將他帶往桌邊,此時桌上早已擺放著幾盤煮好的菜餚。
「我怕你醒來餓著,所以用現成的材料做了幾道簡單的菜,看起來不好看,聞起來還算香,你可別笑我竟敢在你面前班門弄斧。」
苗宛佾不敢置信的看著這一桌子的菜,雖然不怎麼好看,但是重要的是他的心意。
「君子遠庖廚」,立志當廚師的除外。
想不到他竟怕自己餓著而甘願下廚,苗宛佾覺得心裡暖呼呼的,似乎所有的陰霾都一掃而空。
「這是我四處雲遊時學得的手藝,只會這幾樣,早知道有一天會煮給我心愛的人吃,我就認真多學一點。」
「這幾樣就已足夠了。」
聽出苗宛佾語氣的不對勁,谷應瑒勾起低著頭的臉龐,只見他眼眶泛紅,在抬起頭的一瞬間,兩行淚珠便順著臉頰滑落。
谷應瑒心想自己這樣做,該不會又不小心觸動苗宛佾內心深處的痛處吧,否則他應該是開心的微笑,怎麼反而是傷心落淚呢?
殊不知,苗宛佾其實是喜極而泣。
谷應瑒看著那一顆顆晶瑩的淚珠滑下苗宛佾的臉頰,落入他凌亂而略微敞開的衣襟內。
他忍不住緊盯著衣襟內白晰的肌膚與誘人的鎖骨,艱難地吞嚥著口水,直覺得腰腹下又開始蠢蠢欲動起來。
為了轉移自己的注意力,谷應瑒伸手輕輕拭去苗宛佾的淚水,誰知在看到他紅腫的眼眸、粉嫩的雙頰以及誘人的朱唇後,下腹的灼熱竟在瞬間爆發,熾烈地燃燒,蔓延到全身。
他額問微冒著汗,努力的以殘存的理智克制心裡強烈的慾望,沒想到自己已經飢渴到這種地步。
苗宛佾止住淚水,不解地看著谷應瑒。
他做了這麼多菜,流這麼多汗,真是辛苦!
苗宛佾站起身來,伸出手用袖衫擦拭著谷應瑒額上的汗水:這個突如其來的舉動,卻點燃了谷應瑒緊繃的火線。
他鉗住苗宛佾的手,在他還來不及反應時,便覆上他柔嫩溫熱的唇瓣。
「唔……」
苗宛佾微微掙扎著,正想開口,谷應瑒卻乘機探入靈舌,汲取著芳美,極盡挑逗。
有味覺障礙的苗宛佾驚覺自己口中溢出微微的香甜滋味,這甘美是自己的錯覺嗎?
這陌生的感受讓苗宛佾忘記了掙扎。
為了想要再多嘗一點甜味,苗宛佾忘情地環上谷應瑒的頸項。
這對慾火焚身的谷應瑒來說,無疑是一種邀請。
兩人緊緊擁吻著,苗宛佾的思緒漸漸混亂,一種從未有過的奇異情愫緩緩地在心底漾開。
谷應瑒覺得全身熾熱難耐,下腹的腫脹撐抵著褲腰非常難受。於是他將苗宛佾攔腰抱起,迅速地往屏風後走去。
此時的苗宛佾神情嬌艷,嫵媚至極。
谷應瑒將他輕放在床上,伸手撫上他紼紅的臉頰,低下頭輕點著朱唇。
原本撫著臉頰的手緩緩地游栘到苗宛佾的胸前,谷應瑒用手輕輕地挑開他的衣襟,露出了白晰的肌膚。
不安分的手又滑向胸前嬌俏的敏感,或揉或撫,或撥或弄,若有似無地挑逗著,惹得苗宛佾身軀陣陣輕顫。
「啊……」苗宛佾不經意的低吟,聽得谷應瑒心神一蕩。
他迅速地褪下苗宛佾所有的衣衫,驚歎的呆望著他完美無瑕的身體,發出輕微的讚歎聲。
不對!現在不是欣賞的時候……
谷應瑒看著眼前如此魅惑人心的嬌軀,感到自己體內的慾望之源燃燒得更加熾烈。但是為了不傷害到苗宛佾,他仍強壓下惡虎撲羊的渴望。
他低下頭輕吻著苗宛佾的身軀,柔軟的唇辦與靈舌輕柔地在苗宛佾身上來回地游栘,時而啃咬胸前的小果實,時而用舌尖撥弄著肚臍的小漩渦,惹得苗宛佾時而舒服地低吟,時而搔癢難當地輕笑。
只見溫熱唇辦滑下的每一處,雪白的肌膚便烙下點點的紅痕。
忽地,谷應瑒伸手往下采入了神秘的幽林,撫上灼熱的慾望,不時地來回撫弄著。熾熱的火燙霎時變得更加腫脹挺立。
「啊……嗯……嗯……」
禁不住谷應瑒的逗弄,苗宛佾只覺得整個人都像被火燃燒般燥熱。他半瞇著星眸,口中不時地逸出淺淺的輕吟。
突然,他感到身下的火源被一股溫暖包覆著……
只見谷應瑒微微挪動身軀,正用他溫熱的唇含著苗宛佾的火燙。
他不時地舔吮逗弄,震得苗宛佾猛吸一口氣,嬌軀顫動不已。
眼神迷濛的苗宛佾略抬起了頭,對於看到的景像一時震驚得說不出話來。
「谷應瑒!你……你在做什麼?這樣好……好髒……」支吾了老半天,苗宛佾旋又往後躺下,眼神變得更加地迷離,口中忘情的嬌喘不止。
谷應瑒心頭微顫,嘴角微揚,他微側著頭,看到苗宛佾雙頰紼紅,媚眼含春,微微顫抖的身軀誠實地反應真正的感覺。
他仍然緊覆著口中的火熱,靈舌不停地逗弄著,惹得苗宛佾無法自制地輕輕顫抖。
苗宛佾原想再出聲要谷應瑒不要這樣做,但意識卻在谷應瑒誘惑的挑逗下沉溺。
此時神智混亂的苗宛佾,已經分不清是夢境或是現實。
潛藏的情慾已經被開發,對愛情的渴望也緩緩地在心底釋放。
谷應瑒這樣的舉動,苗宛佾並沒有討厭的感覺,相反的,還感到一陣渴望已久的安心感似乎正暖暖地包圍著自己。
只是谷應瑒這樣的動作,讓他感到非常的害羞。
不過,羞恥心一下子就被歡愉的浪潮所取代,他閉上眼睛,全心感受著谷應瑒對他的溫柔。
苗宛佾原本放在兩旁的手忽然揪緊被褥。
「啊……谷……谷應瑒,我……啊……」
話還未說完,只見苗宛佾的身體一陣激烈痙攣,隨即一股熱流釋放而出。
苗宛佾緩緩地睜開眼,立即羞紅了臉。
「對不起,我……」苗宛佾羞得閉上眼,不敢看谷應瑒。
谷應瑒輕輕拭去了嘴角的蜜汁,微微一笑道:「沒關係,你只要等會兒不要隱藏你的感覺就好了。」
苗宛佾瞬間刷紅了臉,雙手輕掩著雙頰,含羞的眼神、嫵媚的嬌態,看得谷應瑒的下身再也掩飾不住勃發的慾望。
谷應瑒將疑脂沾在手指上,探入苗宛佾身後的緊窒,緩緩地滑動著,惹得苗宛佾聲聲嬌吟。
谷應瑒再也控制不住,他翻身跨人苗宛佾的雙腿問,將他的雙腳拙在自己的腰腹上,下身微一用力,熾熱的灼燙便緩緩地進入溫暖的甬道。
「啊……啊……唔……」
雖然有了些許潤滑,但是對於未經人事的苗宛佾來說,仍然感到撕裂般的痛楚。
苗宛佾混沌的意識因為身後的痛楚而略微地清醒。他痛得眼角泛淚,嘴唇卻緊抿地強忍著。
因為他覺得體貼的谷應瑒都能夠將那些難吃的菜吃下去,甚至鬧了肚子也無任何怨言,只是這點痛,又算得了什麼。
谷應瑒察覺到他的不適,放慢身下的速度,緩緩地律動著,手也不停地挑逗著苗宛佾全身的感官。
不同於撕裂般的痛楚,另一種酥麻的感覺由下腹隱隱約約地傳來,苗宛佾又漸漸開始暈眩,緊抿的嘴唇再也無法克制的逸出呻吟。
「啊……」
谷應瑒調整了推送的速度,由慢而快,又由快而慢。
苗宛佾只覺得下身一陣陣酥麻的快感與痛感浪潮交織地衝擊著自己,他再也無法思考,嬌喘聲隨著慾望的洪流潰決而放縱地吟哦著。
此時此刻,聲聲魅惑著心魂、縮繼纏綿的吟哦不時地迴盪在密室裡。
谷應瑒看著身旁疲累的面容,緊閉著雙眸、紼紅著臉頰的苗宛佾,他愛憐的伸手輕撫著。
細緻的眉心、嫵媚的丹鳳、柔滑的肌膚、粉嫩的櫻唇……
這真是一張完美無暇的臉龐。
令人由衷的想要疼惜。
谷應瑒心底已經打定了主意,無論如何,他不會放他走的了。
苗宛佾身軀微動,他緩緩地張開眼。
映人眼簾的是谷應瑒溫柔的笑容。
紅霞立刻飛上苗宛佾的雙頰,他合上雙眸羞得不敢再直視谷應瑒。
「睡得好嗎?」谷應瑒柔聲地問。
苗宛佾輕輕的點頭。
自從來到長陵城,整天心中所想的都是怎麼闖出一番名號讓爹爹認可,每晚都在想著如何才能炒出一盤令人讚譽不絕的菜色,的確很久不曾好好的睡過一覺了。
「謝謝你。」苗宛佾說得極小聲,模糊得好似含了顆糖在嘴裡般不清不楚。
雖然如此,谷應瑒還是聽得一清二楚。
他微笑著將苗宛佾緊緊抱住,低頭在他的烏黑的青絲親吻了下,輕聲地說:「跟我還客氣些什麼。」
他疼惜地輕拍著苗宛佾的背脊,繼續說:「我必須回家了。」
苗宛佾愕然,睜開星眸,緩緩地抬起頭,驚訝地看著谷應瑒。
「你要走了?」
失落感立即浮上心底,清澈的眼眸蒙上一層黯然。
難道過了一夜,得到了自己的身體,他就要棄自己而去了嗎?
谷應瑒察覺到苗宛佾的神色有異,知道他又胡思亂想了,他趕緊補上一句話:「跟我一起回谷家可好?」
「啊?」苗宛佾一時會意不過來。
「再過幾天,我就必須離開長陵城回家去,我不希望留你一個人在此地孤獨無依,空惹相思,所以你願意跟我一起走嗎?」
「回你家?和你一起?」苗宛佾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的問著。
谷應瑒笑著點點頭。
「可是……」苗宛佾低下頭去,顯得有些為難。
「怎麼?不願意嗎?」谷應瑒斂下了笑容,在看到苗宛佾略微的猶疑後,心底驀地覺得有點受傷。
沉默了一會兒,苗宛佾才緩緩說出心中的遲疑:「你的家人能接受我們的關係嗎?」
原來是因為這個原因,而不是不願意。
谷應瑒嘴角又揚起,笑著說:「放心吧!我爹娘兩年前已經去世了,谷家並無其它子嗣,才會收養我以繼承家業,唯一和我比較親近的只有從小照顧我的奶娘,她是個很好相處的人,你一定會喜歡她的,何況……」
「何況什麼?」苗宛佾一臉擔憂的問著。
谷應瑒見苗宛佾眉心緊皺,一臉憂心忡仲,宛如剛進家門的小媳婦模樣,竟覺得好可愛。
「呵呵……你不需要為此事擔心!我的意思是說谷家人丁單薄,有你這麼美麗、俊俏又可愛的少年加入谷家,成為谷家的『少夫人』,奶娘高興都來不及,絕對會對你非常好,到時你只要別嫌她老在你身邊打轉就好了,呵呵……」
苗宛佾驚愕,「少夫人?誰、誰說要成為你的……哼!胡說八道。」
聽到谷應瑒如此說,自己在他心目中的地位不言而喻了。
苗宛佾既羞又喜,結巴得連話都說不清楚,只能微嘟著櫻唇,紅著雙頰別過臉去。
看這模樣,他應該是答應了。谷應瑒臉上堆滿笑意,抱住苗宛佾,在他耳畔柔聲的說:「為了你,我願意終生不娶,谷家主母的位置永遠都是你的,你可高興?」
溫熱的氣息噴到苗宛佾的耳後直覺得癢,他嬌羞得不敢抬頭,既不敢理所當然的點頭,也不想違背心意的搖頭。
見苗宛佾毫無響應,谷應瑒就當是同意了。
「待會兒收拾收拾就跟我回別苑去吧!」谷應瑒已經迫不及待想要將他介紹給奶娘認識。
「我不要,我要待在這裡練習,直到我能做出一盤好菜為止。」苗宛佾一聽谷應瑒立刻就要帶他回去,雖然並非不願意,但是心底卻莫名的捍衛起男人的尊嚴。
如果這麼輕易的就跟谷應瑒回去,豈不是讓人給看輕了,認為自己是個隨便的人?
谷應瑒倏地一楞,他原本非常的有自信,認為苗宛佾會立刻同意的:沒想到,竟被無情的拒絕。
「為什麼?你不是說,如果是我,便願意跟著我一輩子,怎麼現下又反悔了?」
谷應瑒無法接受的低吼,讓苗宛佾嚇了一大跳。
他急著想解釋,心思卻混亂得不知該如何啟口,「我沒有反悔!我只是……」
只是個老半天,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此時看著神情無措的苗宛佾,谷應瑒似乎有點猜出心上人的心思。
他放柔聲音,握住苗宛佾的柔荑,緩緩地說:「如果你是害怕別人知道我們的關係,會有些流言蜚語,那我不說便是。等到你做好心理準備以後,我再告訴奶娘可好?」
「可是……」苗宛佾神情飄忽,無法立下決定。
谷應瑒覺得自己已經退讓了一大步,不能告訴別人苗宛佾就是自己心愛的人,這已經讓他夠悶了,他竟然還有可是。
雖然心裡犯嘀咕,但谷應瑒卻仍輕聲地問:「宛佾,你有什麼顧慮就全說出來,我們可以商量解決的辦法,如果你不說,我怎麼知道呢?」
苗宛佾斜睨了谷應瑒一眼,見他雖然依舊溫柔,可是眼神已經開始出現不耐的感覺。
嗚……都還沒進他谷家的門,他就已經對自己不耐煩,若是進了谷家的門,他真的會遵守對自己的諾言嗎?
心裡莫名的一酸,眼淚便掉了下來。
苗宛佾的沉默與淚珠,谷應瑒全都看在眼裡。
他真不知道自己又說錯了什麼?
谷應瑒只好抬起苗宛佾的臉頰,讓他的淚眼看著自己,用無比堅定的眼神和語氣安撫他。
「宛佾,早在我第一眼看到男扮女裝的你時,你的身影便已深深地烙在我心裡。我堂堂的谷家少爺委屈自己混進皇仙樓做打雜的小工,辛苦繁重的工作,我忍了;被趙盂、陳元陷害,我忍了;被關進柴房不吃不暍一天一夜,我也忍了,我的目的完完全全只有你呀!只有你值得我這麼做,現在好不容易我們前嫌盡釋,可以相守在一起。宛佾,你既是我此生的唯一,也將是我最後所愛的人,再也沒有人能像你一樣佔有我的心,你明白嗎?」
苗宛佾低下頭,淚如雨下。
他明白谷應瑒為他犧牲了許多,再彆扭下去只會惹得谷應瑒更加傷心而已。
忽然,苗宛佾覺得手指一痛,紅色的鮮血點點的從傷口上泛出。
是谷應瑒咬了自己的手指,為什麼?他抬起頭不解的望著谷應瑒,只見谷應瑒自己的手指也流著血。
谷應瑒將兩個人的手指對合,深情的看著苗宛佾。
「宛佾,我谷應瑒以血起誓,今生今世非你不娶,我身我心屬於你一人,願和你相守一生,不離不棄。若有違誓言,則孤老一生,甚或死於非命,我谷應瑒無怨無悔。」
「別說了。」苗宛佾淚水潸潸滑落,他沒想到谷應瑒竟願以血立誓,可見得他是真心真意的,自己竟然還如此懷疑他,真是太不識抬舉了。
直到此時此刻,苗宛佾才真的放開胸懷,接納谷應瑒的情意。
他哽咽著,深情地望向谷應瑒。
「我苗宛佾,同樣以血起誓,今生今世非君不嫁,我身我心屬於你一人,願和你相伴一生,不離不棄。若有違誓言,則——唔……」
苗宛佾的話還來不及說完,谷應瑒便覆上他的唇辦,未出口的話於是全吞了回去。
「唔……唔……」苗宛佾掙扎著,瞪大了眼望著谷應瑒。
他為什麼不讓自己說完?
只見谷應瑒緩緩地移開唇辦,靠近苗宛佾的耳畔輕說:「這樣就夠了,我不忍心聽到你詛咒自己。」
苗宛佾眼眶迅速泛紅,他含著淚水,雙手環上谷應瑒的頸項,主動地覆上自己溫熱的唇辦。
這一吻,代表自己的心意,也代表未竟的誓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