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在車陣中急馳的雷震天竟是呆茫了好一會,縱慾之後的他異常的感到清冷。
方向盤猛地一轉,他決定到冷家親見冷家大家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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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的冷家只能以人心慌慌、淚流成河來形容——
冷老奶奶已哭濕了好幾條毛巾。
「冷堅啊,你說那個……那個黑社會的頭目真的不會對我的裳……」
「伸出魔掌?」多嘴的杜辰歆飛快地接下話。
冷老奶奶這一聽還得了,一張老臉因為過度哭泣而嚴重扭曲變形,幾十條皺紋爭先恐後的全爬出來了。
「我的小孫女可是冰清玉潔的黃花閨女,如果、如果……」一個氣險險提不上來,冷老奶奶的胸口緊疼得要命。
「雷老大不會霸王硬上勾的啦,冷奶奶你別擔心嘛。」
「你又知道?」忙著幫冷老奶奶派撫胸口的冷浚從鼻腔裡不屑的輕哼著。
「他是大幫主耶!」人家天龍八部裡的喬峰不就是有情有義的大英雄。「虧你還是大學生,一點都不曉得江湖上的道理!」
「杜辰歆!」獅吼聲來自正舉起手刀的顏月波。
「我們不可以抬槓,應該要想辦法把冷裳救出魔掌對不對?」她只好拉上嘴巴的拉鏈了。
「還是報警好了!」冷老奶奶求助的眼光掃向沉思中的冷堅。
「不行啦!奶奶,那個殺人不眨眼的魔頭也許惡貫滿盈,也許EQ很低,一個搞不好……可能就把冷裳給『做』了!」雖然冷浚一向和冷裳不對盤,但是畢竟他們是親姐弟。
「那怎麼辦啊?」我的心肝寶貝啊!
「冷裳應該不會有事。」冷堅突然淡扯出一抹幾乎微不可見的笑意,他以無比堅定的信心說道。
「雷震天是黑道上首屈一指的大人物,雖然外傳他的作風暴戾血腥,但是他從來不屑欺負弱小,只有犯到他的人才會被他以其人之道還治彼身施以最嚴酷的報復;冷裳和他是兩個世界的人,他沒有理由傷害她。」
「可是他曾經是黑道的首腦,活在燒殺擄掠之中的人想傷害一個無辜的人根本不需要理由。」冷浚說。
冷老奶奶已經哭干的眼淚又泉湧而出,她的手顫顫然的抓住冷堅,聲音裡儘是恐慌和惶恐,「我們冷家是規規矩矩的生意人,那個大頭目為什麼要劫走冷裳?他是不是要錢啊?不管他要的數目有多大,只要裳平安無事……」
「不!他絕不可能為了錢!這也是令我想不通的原因。」
「二哥你就別再想了啦!那種人渣敢在大街上擄走良家婦女,擺明了就是目無王法!」
「或許他真的是鎖定冷裳為他的最佳壓寨夫人哦!」忍不住把嘴巴的拉鏈「拉」開一下下,杜辰歆仍是認為雷老大抓走冷裳只有一個原因。
人家大幫主少了暖被的床伴嘛。
一時之間空氣變得好稀薄,幾乎令人窒息,直到一聲緊急刺耳的煞車聲響起。
當雷震天走進冷家大門的那一刻,大屋內的人個個噤若寒蟬。
雖然沒有見過雷震天陰狠的一面,但是冷浚全身的細胞都戒備起來,相信再愚蠢的人也知道眼前這個惟我獨尊的人就是臭名遠播的雷震天。
那霸主似的狂野氣勢就是令人不自在!
「我是冷堅,冷裳的二哥。」趨前幾大步,氣質儒雅的冷堅逸出友善溫和的笑意。
「我知道你。」更確切的說法是他早已經派人調查過了,原來這個令他不舒服的人不是那小人兒的親密愛人。
這種近乎吃味的情緒令雷震天的臉色呈現頗不自然的薄紅,幸好他的膚色夠深,壓得住這難堪的可恥。
「就是你把我的寶貝孫女當街劫走?」想不到這渾小子竟然飛常、非常的有男子氣概。
尤其是他眉眼之間英氣的銳芒好像先她一步去和閻王爺喝茶聊天的先夫啊。
雙手輕扶著老花眼鏡的冷老奶奶上上下下、仔仔細細地「梭巡」好幾遍之後,突然露出「見獵心喜」的笑容。
這混小子豈不是她一向最中意的孫女婿人選嗎?呵!得來全不費工夫!可是就不知道他對冷裳中不中意?
下顎微微一縮,雷震天粗嘎著低沉的磁性嗓音,「開學之前我會把她送回來。」
「開學?」冷浚倒抽一口寒氣,紫紫紅紅、青青白白的顏色頓時往他漂亮的俊容上相互交錯。「你以為你是老大就了得嗎?我們可以告你妨害自由!」這姓雷的實在是狂妄到令人髮指的惡劣了!
「為什麼是開學?」拄著紅木枴杖緩步向前冷老奶奶打算要好生研究一下他的面相才行。
雷震天眉間狠狠一鎖,黑眸裡深不可測的幽遠,半晌他才低俯下身,沉聲道:「想確定我是不是愛上……冷裳。」
「啊!」
「嘶!」頓時之間表示不可思議的各種驚歎聲從每個人的嘴裡跑出來。屋子內的人都怔愕住了。
「哇靠!帥呆了!」杜辰歆真的是按捺不住雀躍的狂喜。
黑幫頭子劫走冷裳為的竟是要搞清楚他的愛情歸屬呀!這好像是電影和小說那種片人的東東才可能出現的情節嘛,更好玩的是雷老大居然臉紅了?!不過他臉紅的樣子還真的不是普通的嚇人哩。
「好!」冷老奶奶將枴杖往地上敲敲,「我的心肝肉就『借』你兩個月,開學之前請務必把她送回來。」
「奶奶?!」驚天動地的吼叫出自花容失色到已經一塌糊塗的冷浚,他又氣又慌的抗議,「他是聲明狼籍、無心無肝、薄情寡義、心狠手辣的黑道頭子耶!或許他殺過人、販過毒,也或許走私、賣嬰、逼良為娼……反正他這種人是偷雞摸狗的事都做得出來!怎麼可以把冷裳交給他這種下三濫的社會敗類?就算兩個月後他守信諾的把冷裳帶回來,但、但是不一定表示可以『完壁歸趙』啊。」
「完壁歸趙的意思是冷裳可不可以保住她的處女之身?」
「對、對極了!」真意外,杜小太妹的頭腦填充的並不完全是泥漿。
「你可能染指我的孫女嗎?」冷老奶奶目光炯炯的不放過他。
「我不能保證。」冰眸裡的是完全的坦然無諱。
「你說的是什麼流氓話啊?」好想揍人,冷浚真的好想揍人,但是……唉,暫且放他一馬好了,誰教自己是腹有詩書的大學生。
「我唯一能保證的是她一旦成為我的女人,即使她斷手斷腳我也不會棄她不顧、絕不讓她遭受任何欺凌。」
「就這樣?」冷老奶奶似笑非笑的老眼裡有太多、太多的激賞了。這混小子的個性和她死去的丈夫多麼相像哦,同樣直言無懼,也同樣是言出必行的鐵漢。
「兩個月後我會派人送她回來。」回轉身,雷震天預備離開。他來冷家只不過是多餘的告知一聲,事實上任何人的反對都不能改變他的決定。
「等等。」冷老奶奶喊住他,皺巴巴的老臉因為意形擴大的笑意更加的扭皺了。
「你以為我們不敢報警?」
「她是第一個令我困擾的女人!即使千軍萬馬我也絕不放手。」
這可是感情的表白?呵呵呵,看來她要開始為她的寶貝孫女準備好豐富的嫁妝嘍。
「你可以走了。」兩個月之後的黃道吉日好像還不少咧。
「奶奶你……你……」呆望著雷震天昂藏挺拔得令人憎惡的背影,氣急敗壞的冷浚兩排牙齒互相打架的無法說下去。
「奶奶看人的眼光絕不會錯。」尤其是男人的好壞優劣!她有十足十的把握,兩個月後那個傲氣凌人的小子會恭恭敬敬地喊她一聲奶奶的。
「奶奶,你認為即使我們不答應,他也會不顧一切地囚禁冷裳?」冷堅問。
冷老奶奶的臉上竟泛出異常興奮的光彩,她一面點頭如搗蒜,一面口中唸唸有詞的輕喃,「今年的黃歷放哪兒去啊?」
「冷老奶奶你是是不要找個適合嫁娶的好日子?」杜辰歆問道。嘻嘻,冷裳快要變成黑道大哥大的愛妻……好、好羨慕哦。
「你不可以把冷裳往火坑裡送!那種惡棍搞不好會一天照三餐外加夜宵毒打冷裳!」一聽見杜小太妹的烏鴉嘴,冷浚立刻以超級大白眼伺候!
但是冷老奶奶並不是會接納諫言的人,她一面往樓梯間緩步走去,一面碎碎叨念著,「就不知道雷震天的八字和裳的合不合?哎,怎麼粗心地忘記問他的生辰時日呢?」
「奶奶、奶奶呀。」大勢已失矣,冷浚只好雙手摀住俊容,傷心的自我催眠著——
希望今晚所發生的一切只是夢魘一場,他才不要個名聲比臭水溝還要爛臭的黑道頭子做他的姐夫哇。
惡夢、惡夢……一定只是惡夢……嗚、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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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一個人莫名其妙地被劫走,並且被囚禁在一間大房子,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時候應該怎麼辦呢?
能夠怎麼辦呀?冷裳自問著。
這間一眼望去除了黑色的大房間居然連一個窗戶都沒有?而且她記得屋子是獨立於山坡上、唯一的住宅,那麼這意味著什麼呢?就是她喊破了喉嚨也不會有善心人士來解救她的!
那個震天盟的創幫幫主雷震天究竟為什麼要把她抓來?她跟他沒有任何瓜葛吧,他是滿手血腥、無惡不作的黑幫幫主,她是單純快樂的女大學生,她甚至不認識他呀,僅僅一面之緣……
天啊!他一定是個瘋子!
是的,只有瘋子才會選擇以黑色做為房間的主色調,嗯不,是唯一的顏色。
大床是黑色的、枕被是黑色的、茶几是黑色的、垃圾桶是黑色的、衛浴設備也全是黑色的,而瓷磚也是大塊的亮黑……
他是真喜歡黑暗世界,或是耍酷呢?
早已抹乾淚,捧著凸扁的小肚子的冷裳快要餓昏了!
這一刻她竟然非常渴望見到雷震天那個令她心驚膽戰的男人。
也許他會大發慈悲的丟一些食物給她充飢……
噢!腸子又咕咕嚕嚕的翻攪不停了,過於纖巧的她可是沒有多餘的脂肪可以慢慢地耗損呀。
「雷震天……雷……震天……」幾乎呈現半昏迷狀態的冷裳不知不覺的開始呢喃起大惡魔的名字。
彷彿應和她的呢喃似地,緊鎖住的門竟奇跡似的開啟了。
冷裳的眸子突地睜圓,直愣愣的盯著銳光盡射的一雙寒眸。
幾乎有一分鐘之久,直到她的小肚子又發出嚴重的抗議聲。
「給你。」輕扯住兩個不怎麼溫和的語氣,雷震天將一碗味香料多的大滷麵遞過去。
「嗯……謝謝。」總算還有一點良心,沒讓她成為餓死鬼……咦,且慢,剛剛他進來的那一剎那她怎麼沒瞧見他端在手上的食物?她可能是被他那迫人的邪氣給嚇呆了。
他,從來不笑的嗎?為什麼總是兇惡惡的像個惡魔?她和他有不共戴天之仇嗎?
如鷹似的冰眸迅速的閃過一抹極微淺的笑意——她,很喜歡發呆!
「從你的肚子發出來的聲音不怎麼悅耳,何況對著食物發呆的人看起來和小白癡沒什麼分別。」他涼涼地譏諷。
居然罵她是小白癡?!寒如霜雪的美顏立刻憤怒的飄上兩朵紅暈,如果他不是那樣的高大,她絕對會甩他一耳光。
他的冰眸卻因為她又氣又羞的嬌容而微瞇,眸裡的笑意高深莫測,半晌,他竟可恥的威脅她,「如果你沒有胃口,這碗湯麵我就收走了。」
「你敢!」哼,她會跟他拚命的!
他但笑不語,然而由於尊客太過悍嚴,看在冷裳的眼裡只覺得他面目可憎,無情的很呢。
但是她仍是沒志氣的趕緊狼吞虎嚥起來,決定對他的譏笑視而不見,討厭的黑幫老大!
當她將麵條和湯汁全數吃光光,空氣一下子又變得沉悶難受。怪怪的,也不曉得是不是撞邪了,不然為什麼面對他的時候她的心跳不是怦怦怦的加速就是少跳好幾拍?
「你看夠了嗎?」他竟然有一種想開懷大笑的衝動!多久了?自他懂事起他的生命中從沒有真正暢懷的時刻,有的只是腥風血雨的氣味。
「啊?呃……對不起。」冷裳恨不得立即咬斷舌頭,幹麼跟他對不起呀?
「你認為我的長相如何?」他並不是對他自己的相貌在意,只不過想逗弄她罷了。這個小他十來歲的小人兒令他感到十分有趣。當時那一剎那的傾心來得既凶且猛,難道他的感情歸屬真的和她相系?
「不算太難看,可是也稱不上英俊就是了。」她絕對不是故意打擊他的自尊。事實上她認為他可怕極了,那一雙彷彿沒有人氣的冰沉黑眸,那你濃墨還要深濃的劍眉總是陰鷙的微蹙著,還有左眉間那道顯示著他曾經噬血的搏命生涯,加上那一身渾然天成的霸氣、寒氣……
「你這種材料如果不混幫派真的非常可惜。」不想傷人的,可是她依然忍不住出口了。
冷眉一揚,他的唇角噙著的笑意突地令她心慌慌、意亂亂,他這樣緊鎖住她瞧是什麼意思呢?她的不知所措可以令他快慰滿足嗎?
可是自己幹麼要順他的心?冷裳不敢多加揣測,就當做自己是害怕觸犯龍顏因來殺機,所以才會猛抽寒氣。
「睡吧。」他淡道,回轉身離開。
「喂,你!」她急了,慌張的跳上前攀抓住他的手臂,大叫,「你放我回家呀,這麼晚了,我的家人會擔心、會……報警的。」
「我剛剛就是你家出來。」
「嗄?」
「你的奶奶已經答應讓你留在這裡『做客』,你放心,開學之前我會派人送你回冷家,畢竟你還是學生的身份。」
晴天霹靂!
「你騙人!奶奶怎麼可能答應你這麼荒謬的要求?」天哪,她的頭好痛、好痛,幾乎要爆炸了!
「你可以打電話回家詢問。」他非常「慈悲」地將身上的手機交到她冰涼微顫的手裡。
此時此刻雷震天的臉色絕絕對對是令人不敢直視的峻嚴。
她這麼的怕他?難道她以為他會吃了她?!
但是真正令他的深眸飄上恐怖殺氣的原因卻是,人稱鐵面硬漢的他居然在乎她對他的想法!可笑至極呵!
冷裳低垂著眼瞼按下那幾個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電話號碼,緊張地等待著……
「奶奶!」甫出聲她的淚就啪嗒啪嗒的掉了下來。電話那端的聲音是她所熟悉的叨念啊,可是……可是……
「那混小子奶奶很欣賞,你別哭,過一陣子他就會送你回來了,或許到時候你不想回來也說不定,二十一歲的大女孩了唷……」
「他是大壞蛋耶,你怎麼可以……」怎麼可以不顧她的安危?
「唉,奶奶看人的眼光一向很準。」
斷線了!冷裳無法置信地怒瞪著發出嘟嘟嘟無情聲音的手機,她親愛的奶奶不但不緊張她,竟然還興高采烈?好像她被大壞蛋劫走是一件很幸運、值得大放鞭炮、大肆慶祝的天大喜事?
他不是完美的白馬王子,而是殺人如麻的魔王啊。
「相信了嗎?」將手機接過,雷震天皺眉,低下眼瞼瞇眼瞧她。
她看起來好脆弱,彷彿風一吹就化例如似的。實壯的手臂不禁稍一用力,支撐住她幾乎整個癱瘓的嬌軀。
「奶奶竟然要我待在這裡?」她嚶嚶啜泣,「到底怎麼了嘛,一切都莫名其妙、難以理解!」她混亂極了,握起小拳頭想也不想的就往他的胸膛上搥打。
「你是黑社會的呀,奶奶怎麼狠心的不管我的死活!」
從不認為自己會憐香惜玉的雷震天竟然破天荒地心疼起梨花帶淚的她,粗魯地擁她進懷,一下一下地拍著她的背脊企圖安撫她低落沮喪的情緒。
但是安撫人實在不是他的專長,以至於他的手勁過強,拍打得冷裳好痛。
「想折磨人也不是這樣……」她立即跳開,靈秀漂亮的眉、眼、鼻、嘴一下子皺得死緊。
雷震天一愕。不動為什麼她看起來好像很難受?他只是心疼她的傷心啊。
趁他茫然的大好時機,冷裳飛快地衝向門外,她絕對不要屈服在他的殘暴專制之下。
倏地她撞上一面鬆軟肥厚的肉牆。
肉牆的主人開口了,「小姐,大滷麵好不好吃?」
「嗯,好吃。」冷裳傻傻地扯出微笑。
「那我就放心了。」肉牆的主人逕自開心的呵呵笑。
「你是……」奇怪,雷震天強擄她來的時候,她原以為這間層樓黑色房子空無一人呢。
「我叫楊美枝啦,是少爺命令我來伺候小姐你的啦,我以前在館子裡做過事喔,少爺說我的手藝不錯,小姐你安啦,我會盡心盡力的負責讓你身上的肉多長一點,你太瘦了啦,雖然現在流行什麼『瘦身塑身』。可是女人家還是長點肉比較妥當,不然少爺晚上抱你的時候就不太盡興了啦。男人的愛啊和『那一回事』脫不了干係的……」
一連串嘰嘰咕咕聽得冷裳頭昏腦漲,要命的是最末的那幾句令她不自在的全身發燙。
「你誤會了,我和你口中的少爺根本沒什麼,怎麼可能……」怎麼可能同床共枕呢?
「年輕的女孩都是這麼害羞的啦。嘻嘻嘻……」肥肥的楊美枝一笑起來全身的肥肉似乎上上下下的跳動迪斯科。
冷裳曉得再如何解釋也是多餘,她只想快快離開這個鬼地方,乾脆側身越過楊美枝的阻礙,直往大門玄關。
但是極其快速的突然又出現兩個大肉牆,糟糕的是這兩個大肉牆精壯得可恨,而更慘的是兩個大肉牆的主人身上好像都有槍……嗄?槍!他們居然公然帶槍?
「你們一定是雷震天的手下。」二哥不是說雷震天從不用保鏢的嗎?哼,原來他也怕死呀,大概是黑道混久了,樹敵不少吧。
「走開!」她輕斥。
「不,得罪了。」其中一個較高瘦的雙手抱拳,恭敬的彎腰說道:「我們是老大派來保護裳小姐的安全,因為這一帶人煙稀少、老大又忙,不能放小姐一個人……」
哼,說得好好聽哦,惡死了,什麼保護她的高調,根本就是囚禁她的看門狗!
「裳小姐,請回。你的房間在樓上。」
「如果我執意要走出大門呢?」難不成他們會把她殺了不成?
「就算裳小姐走出大猛也不可能下山,因為院子裡養了三隻經過嚴格訓練的大狼犬。」
嚇,恐嚇呀,欺人太甚了!雷震天真的是有病哦,把她像寵物一樣的關起來對他有什麼好處?
「他一定有虐待狂。」在無可奈何之下冷裳一面自言自語,一面無力的往樓梯走去。唉,她覺得自己好像是砧板上任人宰割的肉……
垂垮的雙肩的走進黑色的房間,那個有著虐待狂的冷血男人正好整以暇的以最舒服的姿勢躺在黑色的被單上邪笑睨她。
「我認輸了可以吧?」她沒啥好氣地瞟了他一眼。
「衣櫃裡的新衣服應該合你的身,包括新睡衣和新內衣。」雷震天的聲音沒有絲毫波動。
冷裳好想驚聲尖叫。
「原來你是有預謀的。」她要如何抵抗這個誓在必得,狂妄膽大到目無律法的可怕男人?!
「可以告訴我為什麼你非要把我關在這裡的原因嗎?」想脫身似乎已是不可能的事了。
「我要清楚一件困擾的事……」頓了一頓,他的神色突地嚴肅緊繃,不笑的他看起來好像是一隻凶狠的野獸,噬血的氣質無人可比。
冷裳的雞皮疙瘩緊急地全部豎立起來!她屏息以待他未完的話。
「我想要你……但是不清楚『要』你的強烈渴望是暫時的受你吸引或是……一見鍾情?」
世界末日也緊此於次吧!欲哭無淚的冷裳真的是因為太過受驚嚇所以沒有任何反應,她的小腦袋瓜裡的氧氣一下子被抽光個精光,他是最最殘忍、以玩弄他人為樂事的惡魔啊!
「你不用擔心我會佔有你,至少現在不會。」他決定給她時間去消化他的肺腑之言,當然他不認為他是不忍心逼迫她,他絕不是溫柔的人,他只是覺得她目前這種呆呆的狀況應該好好的睡一覺。
他霍然起身,從她僵硬的身旁走過,在為她關上房門的霎時,他竟不自知的放柔了臉上慣有的霸硬線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