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沒嫉妒沒吃醋沒耍賴!我只是沒有原因地突然討厭他而已!只是討厭他一臉自大的表情,討厭天底下沒事難得倒他的拽樣……
我才不是吃醋!絕對不是!
「你亂說!」
嫉妒這件事非常麻煩,卻又無可避免。明明就是因為喜歡得太多,在乎得太多,所以才會反應激烈。
反町隆史要去喜歡誰都可以,他娶了菜菜子的新聞報紙會被我拿來當墊子吃水果;木村拓哉跟工籐靜香有幾個小孩都跟我沒關係,高興生就去生好了,反正他們你情我願,我也沒多大痛苦。
可是,只要是出現在傅非朋身邊的女人,哪怕只是公事,哪怕只是說幾句話,打個招呼笑一笑,我心裡都會不舒服。
好吧,我醋勁大怎麼樣?
天蠍的原罪就是這樣,誰叫我是天蠍座?
我也很哀怨啊。
「而且這幾天上班,你心不在焉。」他還不知死活地數落我。
我想,他大概天生缺乏察言觀色的能力。連難看臉色、正處於即將發飆的臉色都看不出來!耍笨蛋啊!
我開始懷疑他是怎麼跟客戶談事情的。
還是說,男人天生都是在商場上談笑自如,一旦面對自己的親人尤其是老婆妻子戀人愛人等等——就會變成低能兒?
我才不相信。
「你誣告我!」我把蝦味鮮的袋子丟到他頭上去。
「本來就是。每天下午你都偷溜出去,以為我不知道?」傅非朋的臉色也沒比我好看到哪裡去,一副妒夫的臉孔。
「咦?原來你發現了。」我故意氣他,故意往他腦袋裡最壞的方向去說。
「哼哼,看你還有什麼好說的。」
「我是去約會。」怎麼樣?
「什麼?」他像被狗咬到屁股一樣,猛地跳起來。
「去跟阿郎約會啊。」我最喜歡去他那裡了呢。
「誰是阿郎?」氣死你氣死你,跟你的大塚比起來,阿郎算什麼呢?
「一個男的。」
阿郎是不帥啦,也沒什麼家世,不過有一項本事是傅非朋這輩子都不要想贏過阿郎的地方,不過我不打算跟他說。
啦啦啦啦。生氣嗎?氣死你啦!
「廢話!」他憋著氣。「他是幹嘛的?」
「你想做什麼?」
我才不希望看到阿郎因為莫須有的罪名消失在我的生活裡!他要是不見了,我每天的小小快樂就跟著完蛋啦!
「連問問都不行嗎?你也未免太——」傅總大人氣到說不出話。
「太怎樣?」我就是壞心,偏偏火上添油。
「哼,你自己心裡明白。」他把自己丟進沙發生悶氣。
「不明白。」我幹嘛要明白?就只有他可以拿大塚跟我開玩笑嗎?我倒要他嘗嘗這種笑話有多好笑!
「哼。」他打開電視,氣得不理我不說話。
「唷,詞窮了?」不好玩,哪有吵一半就跑掉的!
「哼!」
選台器發出砰砰砰的聲音,跳來跳去,從民視開始一路往下按,沒有一台停下來讓我看清楚畫面的。
「真是小器,生氣了就不說話。」真賠,我都不能把他氣得死去活來。
「去!」他拿靠墊丟我。可惡!這是毆妻!
「沒氣度啊,人家賴桑卷款潛逃的時候也沒看你擺臉色,怎麼這麼一丁點小事就跟我擺臭臉啊?」
傅總大人眼睛瞇成一條線,冷冷地瞪過來,臉色十分嚇人,一陣紅一陣青的,呼吸聲好大,我真怕他跳過來海扁我一頓。
「那件事情我早防到了,等到事情爆開哪來得及?」他一臉覺得受傷的樣子,怨恨我低估了他。
「奸商。」只有奸詐的人才防得到小人作亂。
「你後悔嫁給奸商?」他看也不看我一眼。
「你後悔娶到一個非奸商?」來比哀怨好了,誰怕誰。
「我可沒那麼說。」他馬上澄清,眼睛飄呀飄地,飛過來偷看我。
「我也沒有。」奸商好啊,賺大錢啊,公司員工才有保障。
「那你到底在氣什麼?」
「你又在氣什麼?」
「被你氣的。」他委屈得要死,又在裝小可憐。
「我還不是被你氣的。」
說來說去,說過去說回來,從頭說到尾,一切都是他的錯,如果不是因為他,我才不會心情不好。
「你夠了喔。」他過來坐在我旁邊。
「你才要給我節制一點。」我捏住他的鼻子。「我要把醜話說在前面。我們辦喜宴那天,我一點都不想看到大塚。」
「成交。」他一口答應。「阿郎也不准來。」
「他來幹嘛?」
「你不是每天都去看他?」
「只有五分鐘啊。」
「五分鐘?你們能幹嘛?」
「我買鹽酥雞,他五分鐘炸好給我。很神奇吧?而且我跟你說,他真是很厲害唷,不管什麼都只要五分鐘就可炸好,酥酥香香,好吃得要命!」
「鹽酥雞?」他眼睛又瞇起來。
「對呀,阿郎鹽酥雞,偉大的阿郎啊!」
我只來得及說完這句話。
接下來的一陣天旋地轉,大概會讓我忘記阿郎三天吧。
他吻過來,我想是賭氣成份太高了,簡直像土匪一樣霸道……好吧,我大概會把阿郎暫時忘記五天。
好吧,一星期。
好吧。我不想再去計較什麼阿郎還是鹽酥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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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的堅持下,「被羅曼史和少女漫畫養大的夢幻少女」在考量過夫家的財力之後,決定倣傚電影裡的情節來舉辦自己遲了五年的婚宴。
我最喜歡的電影,就是「你是我今生的新娘」。
碧綠的草坪上搭起雪白的紗棚,天氣好好,藍天白雲,天公做美給足了面子,賓客來往穿梭,美食醇酒配上好音樂,簡直完美至極。
音樂?當然是WETWETWET的「Loveisall」。愛就在你身邊,在空氣裡,從手指到腳趾,無一不能感覺到愛情的存在。
英文翻譯成中文總是肉麻又怪異,就像那一次他偷偷放瑞奇馬汀的歌在我電腦和桌面上,差點害我反胃。
天蠍座的原罪是無可避免的不浪漫。
天生的嘛。兩個人都一樣,誰也不必嫌棄誰。
「露露。」二馬走過來,一身西裝打領帶,是我見過最正式的他。
「嗨,你一個人?」我今天一整天都是止不住的笑容掛在臉上。
「不是,我帶小芹一起過來。」他的臉色很鬱悶。
「她到哪去了?」我從他背後看過去——真是不妙,一堆男人正包圍陽光甜姐兒,顯然正展開攻勢。「你白癡啊,把她一個人丟在那裡!」
「我是客氣,以免妨礙她的好事。」
真是酸得可以。可是有夠白癡。白癡到家了啊!
為什麼男人總是這麼這麼這麼無可救藥的愚蠢懦弱又膽小呢?說一句「我喜歡你」會掉半條魂,一句「我愛你」會要一條命嗎?
如果喜歡一個人,為什麼連讓她知道的勇氣都沒有?
是愛情不夠多還是膽子不夠大?
難道說,用一句話換來一個幸福的未來是這麼不值一試嗎?
只要一句話。
這麼簡單的一句話,只要在來得及的情況下說,至少有百分之五十的希望。Yesorno。不是這一個就是另一個。
「長假」裡的竹野內豐簡直動作快到連閃電都來不及阻止,他眼睛裡只看得到涼子,其它的人事物完全不存在。
戀愛中的男人理當如此啊。
可是,偏偏,沒這種膽子的修葛蘭滿街都是,竹野內豐一輩子遇不到幾個。殘酷的是,會衝上教堂去的安蒂麥道威爾也沒有幾個。
「二馬,你自己保重。」我一句話也不想多說。
不想給忠告,不想語重心長。那些一點用都沒有,反正每個人的姻緣路都要自己去走,不是說誰走過了有幸福的結果,經驗值就可以直接分享。
才沒有那麼好的事。
我也不想幸福到被暗地裡詛咒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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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想什麼?」傅非朋過來,牽住我的手。
牽著手的感覺和擁抱是不同的,擁抱是一時的感動或衝動,定格,過了這一剎那,只能存在於記憶之中。
牽手是長長久久的,一路走下去,即使要走到天涯盡頭,也不抗議。
愛情是兩個人的事,無論是擁抱或是牽手,也是兩個人的事。
「我在想我們兩個人,很慶幸是兩個人。」我輕輕在他掌心捏一下。「如果那些人都不在就更好了。」
我實在無法適應那些突然冒出來的親朋好友。
「露露啊,你也真是辛苦,這麼多年虧得你熬得住哦!」
不然是要怎樣?大家想看我離婚跟他大吵一架,還上法院對簿公堂打贍養費官司嗎?那可累得很,我懶得做。
「露露啊,你真聰明!果然,熬久了就是你的……瞧瞧你婆婆多疼你啊,還給這麼一棟房子,你往後可享福了。」
是哦,給房子就是疼我嗎?我才不相信。今天早上才看到她對我的服裝大大搖頭,一副是我嫌棄她那套旗袍的模樣,活似我對不起傅家祖宗八代……
我一點都不奢望以後會過著幸福快樂的日子。
傅老太太擺明喜歡耍弄小輩,沒脾氣的她還不想找來當玩伴,所以說,在她窮極無聊時,我還得兼差當她的「伴遊小姐」就是了。
「我說露露啊……」
這樣的開場白可不可以不要再來了?我只想好好過一天,屬於我自己的甜蜜的日子。只要祝福不要關懷。
「喂。」我捉住他的手晃了晃。
「幹嘛?」可憐,他的臉也笑得很僵,快硬掉了。
「我的獎金不准苛扣哦。」那筆錢可不是小錢,我是有用途的,才不能平空消失掉!
「你還在記那件事啊?」他歎氣失笑。
「廢話,那是錢耶,七萬多塊耶!」一個多月的薪水耶,要是錢跑了我會哭死,好歹那可以來回英國好幾趟!
「先告訴我你幹嘛那麼愛錢。」他板起臉來談條件。
「先告訴我是不是把你的車子弄好獎金就恢復原狀?」我又不是不清楚他的脾氣,沒先講好一切免談。
他把我的手捏得好痛,久久才說:「好。」
「那我們先去修車。」我拉起裙擺就要跑,又被他捉回來。
「現在?」傅非朋眼睛瞪得老大。
「對呀,反正這些討厭的人趕也趕不走,不如他們玩他們的,我們先去辦這件要緊事。」我一點也不想綵衣娛親。
「這算哪門子要緊事?」他開始抓狂了。
真是沒耐性,當總經理的膽子要大、心思要細密,像他這樣動不動就小孩子個性的人,實在應該多加訓練。
「你跟不跟我去修?一句話。」那我就多多磨練他吧。
「如果說不要會怎麼樣?」
「你得自己去面對那堆人,告訴他們為什麼只有你在,是不是跟我吵架、被我遺棄,還有,為什麼我會在這個時候跑去修你的車。」
反正我現在絕對不做吃力不討好的事,還請多多包涵。
不便之處,敬請見諒。
「你為什麼不肯留下來?」
「因為今天的主角是我們,我們有權利耍賴不挨罵。」我可是理直氣壯得很。
「說到底,你是想氣我媽?」
傅非朋先生,你什麼時候退化成單細胞生物了?不都說天蠍座向來深思遠慮嗎?你的腦袋瓜裡的東西是不是被偷啦?拜託你去報警吧,不然我去也可以,不過我是要把你這個笨蛋登報作廢!
「不是。」要氣那個老太婆的方式可多了,人要是消失了,哪還看得到好戲?耍笨也不是這麼玩的。
「你不要嘴硬了,明明就是。」單細胞生物還在堅持。
「明明就不是。」我笑笑看他。「我是要陷害你。」
「幹嘛啊?」他抓抓頭。
「我看到大塚了。」想到我就一「妒」子火。
「她來了?」傅非朋一副不可思意的表情。
「你還裝,一定是你故出息把她弄來的!」哼,都被我抓包了還裝傻,太可惡了,我沒那麼好騙!
「你這樣說不公平,我沒做的事不要逼我承認!」他瞪我。
「我不管,是你說車子沒事的話獎金就沒事,不准耍賴。」我還是朝車庫的方向去。
傅非朋放開我,雙臂抱胸,表情一下子冷下去。
「你抽屜裡的辭職信什麼時候打算拿給我?」他的聲音也冰冰冷冷。
「你去翻過我的東西?」
「不是刻意去找,小芹幫忙找文件時看到的。」
「你還是偷看了!」不然哪會知道是辭職信!
「這麼說,你的確打算離職?」
「我還沒決定。」
「你什麼時候開始有這個念頭的?」
「打從一開始就有,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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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是有骨氣的啊!哼哼哼!也不想想當初我回頭去應徵他的秘書的時候有多淒慘,阿爸阿母在家氣得噗噗跳,一直說要上來台北跟他們理論,可是我不肯,我覺得太丟人。
可是,我要怎麼樣才能讓他們安心?而且不留在家裡被同情?
我沒有實務工作經驗,工作是難找不說,勞務性質高薪水又低,我說什麼也做不下去。
最後,我硬著頭皮去搶下這份工作的時候,其實是下了賭注的。
我賭他念舊。
這對天蠍座的人來說幾乎是不可能的事,但是它發生了。
薪水我也知道他是開高的。
說實在的,我根本嚥不下去這口被悲憫的氣,所以,我暗暗發誓,總有一天要離開,在他離不開我的時候。
然而究竟是誰離不開誰呢?我不知道。
總之我回到他身邊,他也回到我身邊,我們絕口不提當年的事。
就好像從來沒發生過那件事一樣。
「我的車子不讓你修。」他把我往回拉。
「為什麼?」我的高跟鞋有斷掉的危險,不妙不妙。
「不為什麼。」他的力氣好大,居然對我使蠻力!
「你怎麼可以突然反悔啊!!」太過分了,我的獎金要飛了!
「為什麼不行?」他轉過來狠狠瞪我。「誰都可以,就你不行!」
「為、什、麼?」這是什麼態度啊!
「因為你是我老婆!」他理直氣壯得讓人想開扁!
「然後?」是老婆也可以離啊,只是看我要不要離,想不想離嘛……
「你還要什麼然後?」
「本來就應該要有然後的……」
就是那種三個字的話呀,真氣人,他死都不肯說!說一下會怎麼樣?我就是喜歡聽這種三個字!
就算是用吼的用罵的都好啊,好歹講出來了。
「然後就是你明天去公司,那些辭職信都給我交過來。」傅非朋愈走愈快,我好擔心鞋子壞掉。
「幹嘛?」難不成他想叫我自己走路啊?
「收起來免得你作怪啦!」他對我吼。
「我哪有要作怪!」
他突然一個大回轉,害我差點撞上他胸口。
「你知不知道這五年來我是怎麼過的?」他和我鼻尖對鼻尖。
「誰不是過得很辛苦的啊?」凶凶凶,大聲的又不代表比較有理,我才不、不怕你啦!
「你身邊有幾個男人你自己算!每天中午吃飯的一票人、下午聊天喝茶的、還沒算下班以後你跑出去玩的有多少人!」他酸死了!
「呃,這個嘛……」我要怎麼說?
「這些就算了,我當沒看到忍下來不計較。」他深吸一口氣,和我額頭碰額頭。「可是,你拿我當隱形人看該怎麼說?」
「呃,那個嘛……」我該怎麼解釋?
「你要怎麼賠償我?嗯?」他愈靠愈近。
「我……」
「我看你一輩子也賠不完!」他的嘴唇貼著我說。
「可是……」
「你想狡辯?」咬我!壞蛋啊!
不要臉,咬人家的嘴唇!會癢會痛耶!
「明明就不是這樣,你幹嘛都要賴我?」我氣了,覺得好委屈。「難道只有我一個人有錯嗎?」
「我有這麼說嗎?」
「你明明就是那個意思!」
「你一定要跟我爭這個嗎?」
「是你先賴我的!」
我們兩個大眼瞪小眼,瞪來瞪去他先笑出來,而且愈笑愈大聲,笑得遠遠都有人轉過來看我們。
真要命,一點都不知道節制。
「笑什麼啦,小聲一點啊你。」我噓他。
「笑我們兩隻蠍子,互相螫來螫去,還不嫌煩。」他又大笑。
……………………………………………………
我看看他,覺得很悶。愈想愈悶。
「跟你打個商量。」我決定妥協一下。
「幹嘛?」
「你可不可以不要再研究星座了?」尤其是天蠍座!
「為什麼?」他停下來不笑了。
「男生研究星座……好娘娘腔!」我終於說出口。
「就你們女生可以拿來對付男生,我們不能看啊?」他頗不以為然。
「你幹嘛把星座掛嘴邊碎碎念?聽得實在很……」我頭痛。「跟你商量一下,你不要囉嗦那些鬼打架,我就——」
「怎樣?」傅天蠍的毒尾巴還是翹在半空搖來搖去。
「去英國的時候勉強讓你跟。」真的很勉強。
「去英國?」他的尾巴頓住。
「我存錢就是要去英國。」我招了。
「為什麼要去英國!你聽不懂我的問題嗎?」他又大聲起來。
「因為有……嘛!」我也大聲起來,只是氣勢比不過他。
「有什麼?」他一次比一次惡狠狠。
凶巴巴。怕你凶……啊?好吧,真的給他有一點小怕怕,哀怨。
「有帥哥啦,怎麼樣嘛!」不然我幹嘛選中那個地方。
「帥哥是吧?帥哥是已婚婦女的絕緣體,你別想去英國!」他氣起來。
「我都存好去那邊唸書的錢了耶!」
「啊!」他恍然大悟。「原來是存這個啊!」
「不然你以為是存來幹嘛?」在異地生活很辛苦,我又不像有些人是家財萬貫,老爸走了之後還留一堆錢的。
「……算了,總之,你不准去英國。」
「我要去!我要去念碩士,我要念MBA,然後嫁個有錢的老頭,他死了錢就是我的,然後帶著龐大的資金和企業資產來把你的公司買下來!」
電視劇都是這樣演的。
最壞的狀況也不過就是我拿到MBA,嫁個老頭。
只要他在五年內死掉蹺辮子,我都可以忍耐。
「露露,你說夠了沒有?」阿母不知道打哪裡冒出來。
「你要是五年前這樣說,阿爸就算賣掉芭樂園資助你去唸書都沒關係,可是現在你們不是好好的?還要跑去留學幹嘛?」
阿爸看起來很扼腕很痛心。
「我說親家公、親家母,一切都是我不好,咳咳,要怪,就怪我好了。」傅老太太旁邊當然是那個溫柔賢淑的大塚。
人真多,總不能按下核爆鍵把大家都炸死。
我阿爸阿母不能陪葬。
我只好陪笑。
「親家母,你不要這樣子說,是我們露露不懂事,你們不嫌棄啦!」阿母拚命對我使眼色。
好的,我明白。
我再也不能跟傅老太太吼來叫去大小聲吵架,非得和她玩遊戲智取不可。否則告來告去還是我倒楣。
還是送她芭樂吃好了。
至於我的辭呈和英國之行……
再說吧。看傅非朋有沒有誠意啦。如果生活多采多姿有趣繽紛,我可能會忘記「英國帥哥比美女多很多」的這回事。可能。也許。大概。世界上沒有什麼事情是絕對。一直都是如此。包括正在旁邊偷笑的那個男人也一樣。未來還很遠。很、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