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稍嫌悲觀,但是高念瑾是這麼相信著。因為——
在這個陽光和煦、鳥鳴啁啾的清晨,她卻不幸的為了即將遲到而努力往學校跑。
「老天爺,如果你同情我的話,就讓我平安順利的趕到學校吧!」一邊喃喃自語,高念瑾一邊望著遙遠卻明顯的校門,心中開始倒數計時。
太好了!看來今天可以逃過遲到和罰掃廁所的厄運了!
不過如前所述,一大早的運氣通常都不會太好。說時遲那時快,高念瑾的斜後方突然衝出一個黑影朝她急奔而來。
「以為本姑娘會輸你的話,你先掃上一星期的廁所再說吧!」為了自己的裡子和面子,高念瑾也加快速度往已在咫尺的校門奔去。
身後的影子越來越近、越來越快。幾秒後,原本還落後的倒楣鬼已來到她身旁。
「喂!別擋路!」那個人朝她吆喝著,背後的竹劍隨著他的腳步有節奏的擺動著。
「你才給我閃一邊去!」
這傢伙到底是什麼來頭?她好像從來沒見過他。不過「遲到仇人」可是不共戴天,如果他敢害她遲到,她不介意送他一頓「見面禮」。
「喂!笨女人,離我遠一點。不然被踢到瀨戶內海的話,我可是不會撈你上來的!」領先的臭屁男察覺自己的鞋跟踢到她飛舞的裙擺時,毫不客氣的丟下警告。
這個死不要臉的傢伙!高念瑾這下子已經氣得無法正常思考,連遲到一事都忘得一乾二淨。
她伸出長腿往他的腳踝一勾,硬是讓對手撲倒在地。「我才不管你是什麼人,既然你敢這麼侮辱我,我就讓你看看我的厲害!」
所謂的厲害,其實也就是把他絆倒,自己則趁人之危拔腿往校門沖如此而已。
就在鐘聲響起,她還差兩步的時候,一片黑影突然從她頭上飛過。「你給我記住,這筆帳我會去找你算的!」
高念瑾站在校門口,愣愣的望著那個人的背影和在她眼前緩緩關上的校門,心中對他下了無數次的詛咒。
高念瑾,十六歲,高中生涯的第一百次遲到。
***
臭著一張臉,高念瑾不悅的瞪著眼前搖頭歎氣的好友們。
「你們幹嘛呀?我家死了人嗎?就算是,也輪不到你們來歎氣吧!」真是要命,一個遲到的早晨已經夠慘了,她為什麼還要在這裡看三個女鬼般的哀怨面孔?
「念瑾呀!我們只是在想,你是不是很討厭這間學校,或者你很討厭我們這些同學?」坐在前面的松本秀子撐著臉,可憐兮兮的看著她。
討厭?「不會呀!如果討厭,我早就回台灣逍遙了,留在這裡做什麼?」
右座的深津奈美搶著叫道:「不然你為什麼幾乎每天都遲到啊?今天可是第一百次喲!念瑾,你到底在搞什麼嘛?」
「對呀!我們已經陪你掃了九十八次的廁所了,你什麼時候才想放過我們?」左邊的瀧川曉終於說出了一夥人的心聲。
高念瑾抱著胸,哼哼笑著。「嘿嘿,恐怕阿曉的話才是你們想說的吧!」
一時之間,乾笑聲此起彼落。
「不過念瑾,你姑媽他們又要你做很多事了嗎?不然你怎麼每天都一副睡不飽的樣子?」奈美端詳著高念瑾的黑眼圈,關心的問道。
高念瑾打了個呵欠,伸了個懶腰。「這也是沒辦法的,我姑媽店裡的生意忙,我當然要幫忙羅!不然你要我在別人家裡當大小姐啊!好不好意思?而且又快要期中考了,我也要唸書,才會弄到那麼晚。」
「鳴嗚嗚!念瑾好可憐喲!」三個女生齊聲為高念瑾悲慘的青春哭泣著。
受不了!
「沒什麼好哭的。喏!一人賜面紙一張,待會兒陪我去掃廁所。」有這些朋友,不曉得是墊腳還是絆腳用的。
提到掃廁所,她就想到早上那個該被卡車輾成肉泥的混帳,心中一把無明火燒起來。
「秀子,你們早上有沒有看到在我之前進校門的人7」不早點把他找出來教訓一番,還真是對不起自己的良心。
看來她完全忘了自己使在他身上的卑劣招數。
「在你前面進校門?你是說今早遲到前最後一個進來的人嗎?」秀子仰頭盯著天花板,努力的思索著。一會兒,她帶點不確定的神情轉向另一邊。「玲香,今天渡邊良二幾點進校門?」
「良二?噢!良二最棒了!他剛好在打鐘的最後一秒跳進校門,真是帥得快讓我昏倒了!」正捧著渡邊良二的照片發花癡的玲香一臉陶醉的說著,完全沒把高念瑾越來越兇惡的臉看進眼裡。
松本秀子回過頭。「就是他,渡邊良二。怎麼了嗎?」
「那傢伙是幾年幾班的?」一臉陰寒的高念瑾站起身。雖說淑女報仇,十年不晚,但是她一定要他馬上得到惡報!
瀧川曉一臉不以為然。「幹嘛?你嫉妒渡邊比你早一秒就想去找他算帳啊?」
「嘿嘿嘿!阿曉,你的腦筋永遠動得那麼快。實不相瞞,我今天會遲到就是拜他所賜!這筆帳如果不討回來的話,我高念瑾三個字就倒著寫。」高念瑾一臉的奸笑,似乎渡邊良二已成為她腳底下的狗屎。
「那你最好先學會自我安慰,因為你是沒有辦法打贏他的。」深津奈美搖搖頭,一臉遺憾。
她們都曉得念瑾的所謂算帳就是去找對方決鬥,就是讓對方挑一項運動來一決勝負。但是儘管念瑾的運動神經再好,最終還是勝不了渡邊良二的。
「深津奈美,你對我那麼沒信心嗎?上次我還不是用網球把二年B班的那個色狼直落三,打得他落花流水?」高念瑾得意洋洋的說著自己輝煌的事跡。
「是,不過你贏不了渡邊良二的。」
「再上次,籃球社的本間學長不是以零比三十七的比數敗給我了?」
「是,不過你還是不會贏他的。」
「還有一次,排球隊長……」
「是,不過你不會贏渡邊良二的。」
一連串的否定讓高念瑾火大。「你們這樣還叫朋友嗎?渡邊良二有多了不起啊!?」
這次三個人可是異口同聲了。「他很了不起。」
「念瑾,你是高中以後才進本校念的,你當然不曉得渡邊是多厲害的人。」松本秀子為了扼殺掉高念瑾的復仇念頭,只好將他的事跡抖出來嚇唬她。「渡邊良二是個運動全能的人,尤其是他的劍道,一直是全國比賽冠軍;而聽說他最不擅長的運動就是跑步,不過你自己今天也見識過了。怎麼樣?有把握贏他嗎?」
呃,這……「好嘛!不決鬥也行啊!不過我一定要找他理論就對了。」四肢發達的人,嘴皮子可就不一定能勝過她了。
對於她莫名其妙的堅持,三人也懶得再勸說了,也許就這樣讓她慘敗一次會比較好。
「渡邊良二是我們的學長,二年A班。」
***
「他媽的!衰斃了!」渡邊良二書包一摔,口中狠狠的罵著粗話。
坐在他右邊的桐生昂夫看他一眼。「有什麼好氣的?關校門的前一秒跳進學校!良二,你的功力真是有增無減。」
「昂夫,我告訴你,我今天本來算好可以在打鍾前一分鐘進校門的,誰知道不曉得從哪裡冒出一個蠢女人半路出來瞎攪和,還絆了我一腳。我渡邊良二活了十幾年,還沒覺得這麼羞辱過!這筆帳我一定要連本帶利的跟她算!」
桐生昂夫舞著手中的筆,笑得一點惡意也沒有。「那不是很好嗎?至少最近幾年你不會再遇到更令你羞辱的事。」
渡邊良二皮笑肉不笑,手指關節喀喀作響。「桐生昂夫,你想死嗎?」
「不想。」以日本史爐本擋掉良二的直拳攻擊,桐生昂夫仍是一臉無辜的笑。「良二,要上爐羅!你該不會說你的作業還沒寫吧?」
作業?「什麼作業?」渡邊良二一臉茫然。
「昨天發的三張考卷,不要告訴我你沒寫,我已經警告過你了。」桐生昂夫溫和的眼眸已經閃著銳利的光芒……
渡邊良二搔搔頭。「沒寫。」
一記帶有颯颯掌風的追魂掌往渡邊良二的竹劍掃去,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往他額頭就是一記。「跟你警告過不要告訴我了,笨蛋。」桐生昂夫反手將竹劍拋回給頻頻喊痛的渡邊良二,絲毫沒有可憐他的意思。
「昂夫,借我嘛!」完了,他居然忘了有這麼一件事!日本史的老師可是出了名不好惹的。
對良二討好的臉連看也不想看,桐生昂夫靜靜的說:「上次就說了,下不為例。自己想辦法吧!」
「朋友有難,你居然不肯相助?大和民族有你這種人嗎?」
「還有時間發牢騷的話,不如趕快拿出來寫。真不曉得我們優秀的大和民族怎麼會有你這種敗類?」毫不費力的反將了渡邊良二一軍,桐生昂夫支著下巴,優遊自在的看著漫畫。
渡邊良二氣得差點把牙給咬碎,這傢伙!「喂,全年級第一名的,偶爾也要為同學做一點回饋呀!」
「全年級第二名的,你有什麼資格說這種話?」
要比吵架的話,渡邊良二是完全鬥不過桐生昂夫的。
正當渡邊良二認命的拿出考卷和爐本時,一聲叫喚又轉移了他的注意力。「喂!良二,有學妹找你。」
學妹?這種緊急時刻,仰慕者會比日本史作業重要嗎?「如果要告白的話,叫她下一節再來,我現在忙得亂七八糟。」
「如果是要找你算帳的呢?」
渡邊良二一愣,抬頭一看,先是呆了一呆,然後馬上以恨之入骨的聲音吼道:
「你這個蠢女人!」
蠢女人?桐生昂夫好奇的往門口望去。難道她就是那個早上讓良二氣急敗壞的女孩嗎?瞧她那副氣勢,果然不弱。
「蠢女人?你惡人先告狀啊!渡邊良二。」高念瑾眼露懾人的寒光,把圍繞四周的學生嚇得倒退三尺以外。
「我惡人先告狀?我還要問你咧!早上你幹嘛擋在我前面,害我差點遲到?」
人只要情緒一激動,記憶力很容易就遽降為零。像現在,渡邊良二和他三大張空白一片的考卷,就是一個「血淋淋」的實例。
「擋在你前面?唷!馬路是你開的呀?為什麼只有渡邊少爺你能走?」高念瑾絲毫不肯放過這個讓她遲到第一百次的爛人。「還有你別忘了,到最後是你擋在我前面,遲到的也是我!這一點你要如何補償我?」
補……補償!?她還敢跟他要補償?「補償你個頭!」
高念瑾唇邊露出一抹奸笑,兩手朝渡邊良二攤開。
「拿什麼?」他有說要給她什麼嗎?
「不是說要給我頭嗎?拿來呀!」
空氣凝結,週遭一片寂靜,沒人敢大聲吭氣。而兩位當事人則是表情迥異;一個是一副報復後的快感,另一個則是滿臉漲紅,氣得差點腦充血。
「夠了!你對我的侮辱到此為止,今天中午體育館見面,我要和你決鬥!」渡邊良二怒瞪著高念瑾。
決鬥?高念瑾的腦中閃過好友們的警告,一瞬間猶豫了起來。然而,若不答應就被他看扁了,高念瑾心想。「很好,你終於像個男子漢了。決鬥就決鬥,要比什麼?」
要比什麼?本來良二還想讓她選擇的。但一瞄到她那臉嘲謔,又想起方纔她的言辭,他決定給她個下馬威。「你會劍道吧?我們就以一把竹劍決勝負!」
桐生昂夫搖搖頭,這傢伙的風度被狗吃了。「良二,我勸你收回這場決鬥。」
「好!中午體育館見,不來的是烏龜!」丟下這句話後,高念瑾又附送白眼一對及鬼臉一個。
「你……」已經快要發狂的渡邊良二正要抓起竹劍往外追,卻見眼前一片白紙黑字,而自己的考卷仍是空漾漾一片,且掛在一把中國長劍上隨風搖曳。
隨即耳裡傳進了桐生昂夫冷靜的聲音。「在決鬥之前,記得做完自己的作業。」
***
高念瑾覺得自己在踏出渡邊良二的教室之後,就成了一個名人。
看看旁邊那些議論紛紛的人和他們懷疑又嘲笑的眼光,她開始後悔了。也許自己實在是太衝動了些,老是沒經過大腦思考就亂講話。雖然這已經不是她的第一次決鬥了,但對手可是鼎鼎大名且運動全能的渡邊良二啊……
不知怎的,她突然覺得自己的未來充滿了烏黑的雲朵。
「聽說她要和渡邊良二比賽劍道?」
「對啊!真是可憐,渡邊可是全國頂尖的選手呢!」
「不曉得她會不會哭?」
「就算被他打死,我也不會哭!」高念瑾狠瞪了一旁碎嘴的女學生一眼。「你該去問問渡邊良二,看他會不會哭。」
小看她更會讓她的鬥志熊熊燃燒!
不過光有鬥志的話,是贏不了的。她煩躁的跨著大步,心中開始著急了起來。
「念瑾!」熟悉的喊叫聲夾雜著一陣腳步聲,不用抬頭也燒得是那群唯恐天下不亂的好朋友們殺過來了。「你真的要和渡邊良二決鬥?」
「假的。」高念瑾看了深津奈芙一眼,逕自往前走。
深津奈美喘了一口氣,滿臉都是笑。「我就說嘛!不可能的啦!阿曉,你還說什麼這下子完了,真誇張!」
高念瑾又看了她一眼。「隨便說說你也信?」
松本秀子倒抽了一口涼氣。「念瑾,你該不會真的……」
「要和渡邊良二決鬥吧?」瀧川曉接著說道。
「是真的,你們可以不必太崇拜我。」
果然,三人又陷入一片狂亂中。
一片譏譏喳喳聲中,不曉得誰的聲音冒了出來。「喂!你怎麼敢跟學生會的人結下樑子啊?」
學生會?「渡邊良二和學生會是什麼關係?」
「嘎?你不知道嗎?」深津奈美對她的無知感到很驚訝。「渡邊良二是學生會的會計啊!而且還是二年級的第二名。」
對於學生會在這個學園中的影響力,高念瑾並不懷疑。
在日本,這樣的學生自治團體幾乎擁有控制整個校園的勢力,一般人都避之唯恐不及了,哪還敢跟他們結下樑子。不過渡邊良二那人渣居然是學生會會計這件事,她倒是現在才知道。
「到了這個地步,就算他是首相的兒子也沒什麼好說的了。」既然都已經下了戰帖,還怕他是什麼人,而且如果為了這個原因就退卻認輸,未免太孥種。
嘴上這麼說,她的心裡還是亂成一團。
光明正大的打,她萬分之九千九百九十九也打不過他的;要使賤招嗎?就算嬴了也不光彩,而且更容易引起那個討厭鬼的怒氣;乾脆逃走?不行,那她可真變成縮頭烏龜了。
「秀子,學校裡允許決鬥嗎?」事情到了這地步,能不失面子又保住裡子的最好方法就是找人來阻止這件事。
「你以為這裡是忍者學園嗎?當然是不准的……」腦筋動得快日點的松本秀子馬上明白了高念瑾正在打什麼如意算盤。「我懂你的意思,不過念瑾,你以前也決鬥過十八次了,現在才想到不覺得太晚嗎?」
可惡!馬上就被拆台。「哪有?以前哪些可是友誼賽,算什麼決鬥?」
「所以這次也會是友誼賽,懂嗎?」瀧川嘵快人快語的澆熄了高念瑾的僅全希望。
友誼?她和渡邊良二?哈哈哈!呸呸呸!「你們的意思是說,我非得和他打一架不可了?」
三人同時點頭。
好吧!橫豎要打,不如打一場漂亮的架。讓那個自大的傢伙知道她高念瑾也不是好惹的。但是……
「怎麼辦?我沒有帶竹劍來。」連武器都沒有,還打什麼架?
***
桐生昂夫看著手中的資料,不時還往渡邊良二望上幾眼,表情相當詭異。
「你這是什麼表情?」被他看得全身不自在的渡邊良二終於奈不住性子,拍桌子發飆了。「你知道你那種臉會讓人渾身不對勁嗎?」
桐生昂夫折起手中的紙張,笑笑的說:「那就是我的目的。」這個渾小子,似乎緊張得很哪!
嗤哼一聲,渡邊良二轉過頭瞪著窗外生悶氣。
「知道你這次的對手是什麼人嗎?」桐生昂夫拿出沒看完的漫畫,口氣一派的悠然自若。良二應該會對她感到好奇的,他認為。
「一個又蠢又笨又大嗓門又不自量力的該死女人。」頭也不回,動也不動,渡邊良二就這麼順口的溜出話來。「沒錯吧?」
「她叫高念瑾,是台灣來的留學生。雖然沒你厲害,不過她的運動神經也相當強,曾經當過一年級的全能運動員代表。」果然不是泛泛之輩,這下子有好戲看了!
「那又怎麼樣?」雖然仍是看不起她,單是渡邊良二對這女孩的評價有了一點點的提升。這樣才配當他的對手!「四肢發達的人多得很,她那笨蛋一看就知道頭腦緊單。」反正他就是認為他愚昧白癡就對了。
「你看起來也不是一副聰明相,沒資格說別人。」桐生昂夫吐了他的槽,把才纔的資料扔給他。「她好歹也是全年級第三名。怎麼?頭腦簡單得真行啊!」
渡邊良二不甘願的拿起資料看了看,終於承認她是個實力不下於他太多的女孩。
「你告訴我這些有什麼用?決鬥不會因此而取消的。」沒錯!儘管如此,他和笨女人之間的帳還是要先算清楚。
「取不取消干我什麼事?反正我都會去看的。不過良二,你不認為你太失風度嗎?居然和一個女孩子比賽劍道!贏了也該覺得丟臉。」就算高念瑾是個運動高手,但和良二比賽劍道,無疑是以卵擊石,良二未免欺人太甚。
「那又怎麼樣?反正她也沒抗議。」想到他所受的侮辱,渡邊良二就覺得自己一點也不過分。「如果她贏了,我自然甘拜下風;如果我贏了,她自然知道自己在做什麼蠢事。」回想起從早上以來,她所帶來的這一連串厄運,渡邊良二忍不住促狹地說道。
歎了口氣,桐生昂夫真想揍他一拳。「渡邊良二,你知道嘴硬怎麼寫嗎?」
「你當我白癡啊?當然知道。」昂夫自從他和高念瑾宣佈決鬥之後就怪裡怪氣的,真受不了!
「知道就好,至少你還曉得我當你是白癡。」不理他了!桐生昂夫自顧自的看他的書。「捅出這麼個大樓子,你不用怕中午沒觀眾,學生會的幹部們全都會去幫你加油的。」
聽他這麼一說,渡邊良二果然臉色驟變,一下子難看到了極點。「完了!昂夫,拜託你擋一下會長和副會長行不行?」
會長桐生辰夫,也就是桐生昂夫的哥哥,以及副會長中島和彥是渡邊良二少數又敬又怕的人。而且這兩位大人物對學生之間的私鬥相當感冒。這次良二身為學生會的會計卻又以身試法,恐怕會被削得很慘。
「你要參加「友誼賽」,我們豈能不去為你打氣呢?」在受夠了良二的牛脾氣之後,桐生昂夫也不耐煩了。「更何況我是學生會書記,應當將本校大事好好的記錄下來才對。」
「算我拜託你,行不行?你又不是不知道會長的脾氣,如果他拿起武土刀一砍,我的竹劍哪撐得住?再加上副會長的西洋劍,你恐怕就得到我的墳前去上香了!」
瞧他心驚膽戰的,哪裡還像剛才睥睨四方的渡邊良二?不過真的不能怪他,實在是學生會的兩個頭子太不好惹了。
活該!桐生昂夫本來想這麼說的。不過,他確實也擔心辰夫哥哥及和彥學長在知道良二和女人比賽劍道後,會不會產生什麼限制級的暴力舉動。「怎麼擋?他們兩個不同班,下了爐也不曉得會跑到哪裡亂晃。怎麼擋?嗯?」
不是我不幫你,只是老天爺要亡一個人的時候,再怎麼阻擋都是徒勞無功的。自求多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