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綁架新娘 第八章 作者:倪淨
    「這一切究竟是怎麼回事?」

    籐紀司在南劍軍的怒吼聲中趕到籐紀由子房間,誰知一進去,待在裡頭的竟是籐紀默子和南劍軍,而新娘已不見蹤影、

    一見籐紀司及任奴兒,南劍軍仰頭直狂笑,

    「是啊,問問默子,她究竟做了什麼好事!」

    他眼中的冰冷使籐紀默子移開視線,她不想看著因由子姐姐瘋狂的南劍軍,那會使她的心更痛。

    「默子?」

    任奴兒一見籐紀默子跌坐在地,連忙上前扶起她。

    「大嫂,姐姐走了,她被帶走了!」籐紀默子趴在任奴兒肩上喃喃地說。

    籐紀司看了看南劍軍,又看了看籐紀默子,

    「告訴我,是誰帶走由子?」有個人在他腦中閃過,只是這十年來他一直不願去證實、

    「大哥,你就讓由子姐姐走好嗎?別去追她了。」

    「默子!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任奴兒一聽她的話,忍不住斥責她一番。

    籐紀默子猛地推開任奴兒,看著籐紀司及南劍軍,她難過地直搖頭,「你們為什麼一定要逼由子姐姐,她已經夠苦了,為什麼連她好不容易才回到冷廷風身邊都不允許!」

    冷廷風!真是他!

    籐紀司腦海裡閃過今晚冷廷風的怪異神情。

    「默子!你最好把事情從頭到尾說清楚!」

    但籐紀默子只是一徑沉默地拒絕回答,她的目光直看向南劍軍。

    「默子!」籐紀司再喊了一聲,那聲音裡有過多的壓抑。

    籐紀默子的目光不敢看向他,「除非你同意取消由子姐姐的婚事,那我就說。」

    「不可能!」

    籐紀司來到籐紀默子面前,「由子在哪裡?」今晚的婚禮怎麼樣都不能取消。

    南劍軍從沒見過她那麼悲傷的眼神,似乎在指控他的行為,而不明所以的他也因此移不開視線。

    「我不知道。」冷廷風會帶由子姐姐去哪裡,沒有人知道。

    「該死!」

    「阿司,你別這樣,既然是廷風所為,那麼我上沙居去問個清楚。」

    十年前冷廷風擄走默子,十年後又擄走由子,這個男人究竟是為了什麼?

    「不,不要去!」籐紀默子才一叫完,隨即眼前一黑昏了過去。

    然而第一個衝至她身邊將地抱起的人卻是南劍軍,他臉上顯露出無法隱藏的擔憂神情。

    這一夜,冷廷風確實得到了籐紀由子,但他也同時明白—件事,—件教他震驚無比的事實。

    她竟敢騙他,明明不知男女情慾,卻以謊言讓他失控地相信一切。

    冷廷風起身穿上長褲,為自己倒了杯烈酒,再輕輕地來到床邊緊瞪著深鎖眉頭背向他的籐紀由子。他渴望伸手安慰她,可手才伸出去,又匆匆地收回,這一切不都是自己造成的嗎?

    她說地恨他!當他完全佔有她時,那一聲聲的恨使他不能自制地在她身上製造出更多的印記。

    那時她的表情猶如心死般教他幾乎窒息,不願多想的他連忙一口飲盡杯中酒。

    「可以放我走了嗎?」寂靜的房裡響起她的聲音,格外顯得清晰、

    「由子,我……」

    他該說些什麼的,可此刻他腦子一片空白不知道該說什麼、

    「我要走了。」

    該還的她都還了,從此兩不相欠、毫無關聯,只是這個代價是否過高了些?

    見她起身,赤裸的上半身整個映入他眼簾,他不自在地道:「先穿上衣服。」

    這裡還留有她的東西,是那一夜她留下的東西。

    當冷廷風將那套再熟悉不過的衣服拿至她面前時,她的心不再有任何漣漪,平靜地接過衣服。

    她沒看向冷廷風,儘管身子還有些不適,但她一秒都不願再待在這個地方,她必須馬上離開,否則她會崩潰地痛哭。

    沒理會冷廷風是否離開,她就這麼當著他的面穿上衣服,無視他的存在,她打開門,安靜地走出這個房間。

    「慢著,由子……」

    這句話使籐紀由子回過頭,不帶感情的目光自始至終沒望進他眼裡,似乎在她的眼裡再也看不到冷廷風的人。

    「還有什麼該說的?」她該給的、該還的不是都償還了嗎?心口上那一道過深的傷口至今還在淌血,她已無力再去面對這樣的愛恨了。

    是恨嗎?她說了,可她還有餘力去恨嗎?還有嗎?她已亂了心思。

    原本想開口留住她的冷廷風,不再有勇氣說出口,是他狠心傷害她的不是嗎?當他接觸到籐紀由子黯淡的眼神時,他的心狠狠地揪緊。

    當她一再懇求他時,他只是輕易地封住她的唇,讓自己沉淪在那份由她帶來的快感中,沒給她過多的時間喘息,一次又一次地佔有她早已顫抖不已的身子,直到他滿足為止。

    「一切都結束,真的結束了,你不該再強留我。」

    看著籐紀由子的背影,冷廷風只想殺了自己。

    冷廷風一路無語地送籐紀由子回到風雲堂,她的表情自始至終都是淡然地看著車窗外,完全沒理會他的存在。

    到達目的地時,她快速地打開車門準備下車,他終於忍不住拉住她的手臂。

    「由子……」

    「放開我。」籐紀由子只是冷冷地將手臂抽出,沒有過多的情緒起伏,讓他猜不透此時她是怎麼想的。

    「昨晚……」他想跟她道歉,他不該如此對她的,可在接觸到她冷淡的目光時,他的話還是打住。

    「請你忘了,我也會忘記一切,就當作我們從沒認識過。」說完,籐紀由子不等他再開口,便直接開車門走出車子,也走出冷廷風的世界,這一次她是真的走出他的世界。

    目送她進入風雲堂,冷廷風這才駕車離去。

    當他回到沙居時,清晨的沙居顯得寧靜無比,他走進房間發狂地毀了觸目所及的東西,一樣不留的全被他破壞殆盡,此時他的心情已惡劣到極點。

    之後,冷廷風將自己關在房裡,誰都不願意見,不論誰來敲門都沒有用,而這樣的他讓席夢緊張得向水宇文求助。

    三天後,水宇文趕來了,他並沒有告訴沙皇這件事,他想冷廷風該自己處理這件事。

    「你來了。」那個她躲大半個地球的男人還是出現了,她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他,只是心裡已自動地罩上一層防護,這向來是她面對他時有的防備。

    水宇文看著他日思夜想的女人,從不肯正視他對她的感情,只因為霓霓曾表示對他有意,而在那樣的表示過後,霓霓惡作劇地死也不肯解釋,鬧得悱皇及魅皇極力想撮合兩人。

    而她呢?在與自己生活這麼多年之後,十五歲的她早已奪去他一顆完整的心,令自己為她傾戀不已。

    他對霓霓只有兄妹之情,這點霓霓比他更清楚,可她卻在他苦情路上插上一腳,擾亂了他對席夢的追求,讓佳人更是閃避。

    不知何時,席夢依賴冷廷風多過於依賴他,這樣的轉變使他發狂!曾在深夜等著夜歸的她,憤怒地將怒火發在她身上,自那次之後,她主動與廷風保持距離,可也同樣和他有了距離,兩人之間隔著一道無法跨越的深溝,而那是他所沒料想到的。

    有著與悱皇相當的面容及體格,就連那頭長髮都與悱皇年輕時相仿,只是水宇文髮色裡多了一撮銀髮,而且就在額前醒目得讓人無法不去正視,也更加深了他的陰沉及俊美。

    「廷風呢?」

    看她帶著怯意低下頭,水宇文稍稍斂去灼熱注視,逼急了她,只會讓自己再次尋不到美人。

    「在房裡。」

    「抬頭看著我,夢兒。」水字文來到她面前。

    那強勢的氣息衝擊著她,使她無法反抗地抬起頭與他相視。

    「你生氣了?」

    她自然是知道的,在她那樣不告而別之後,

    他當然會怒火高張。只是她不逃不行,她不要他為了自己與悱皇鬧意見,她不能!

    水宇文抬起她的下顎,拇指細細地揉撫她的唇瓣,看著她想迴避的雙眼,才警告地說:

    「逃了就別讓我找著、別讓我知道你跟男人跑丁,可你卻主動聯絡我,讓我尋得你。你說,我該怎麼做?」

    望向他陰冷的雙眼,席夢只能無助地搖頭。

    「我只想跟著廷風……」

    冷廷風給她很大的安全感,那是種兄長般的感情,她自小就非常渴望,而這樣的感覺她在水宇文身上找不到。

    「誰都不行!」

    不給她再次開口的機會,水宇文強行吻上她的唇,封住她所有的話語,讓她只能感覺他的怒氣、他的存在。因為這一次他不打算讓她再逃,他要她乖乖的和他回悱居。

    他會讓她知道,跟男人逃離他身邊會受到什麼樣的懲罰,就算那個男人是冷廷風也一樣。

    一個鐘頭之後,席夢將事情的經過大略說了一遍,連任奴兒上沙居要人的事也說了,可見冷廷風做了多嚴重的事,惹得連任奴兒都親自上門。

    水宇文沒敲門便直接撞開冷廷風的房門,只見他發愣地坐在牆角,沒有煙味、沒有酒臭味,他寂寞地坐在那裡,失神地看著遠方。

    這時水宇文才突然想起,為了籐紀由子,冷廷風又戒煙又戒酒,更因她沉淪女色。

    「廷風?」

    水宇文支開所有人,席夢在這時走進他的房間,她十分擔心冷廷風。

    「不准進來!」冷廷風突然一陣大吼,讓席夢驚嚇地躲在水宇文身後。

    「席夢,你先出去。」

    水字文不想讓席夢見到接下來的事,那對她而言太血腥了,同時她眼中過多的擔憂也讓他起了妒火。

    「可是……」

    「我要單獨跟廷風談談-」

    一會兒後,等席夢也出去了,房內再度回復原先的安靜。

    「出去!」

    此時冷廷風什麼都不想說,他只要一個人靜一靜。

    「為了籐紀由子?」

    「不准再提起她!」

    想起她最後那冷淡的模樣,冷廷風的心像是滴血般難受不已。

    「去找她,廷風。」

    能在新婚夜擄走新娘,那麼再帶走她並不是件難事。

    「我說別再提起她了!」

    冷廷風一拳擊向水宇文,後者則因來不及躲避而被這一拳打中。

    那力道完全的發洩出冷廷風心中的痛。

    「別再騙自己了,你根本從來沒有忘記過她,你只是不願承認她放棄了你。」

    高傲的冷廷風只要一份感情,一份自籐紀由子身上要來的感情,但她卻毅然決然地離開他的身邊;

    「我跟她已經結束,永遠的結束了!」

    因為沒進食,體力早就透支的冷廷風最後只能跌坐在地,臉上受到水宇文的重擊多了幾處瘀痕,連嘴角都流血了。

    「廷風!你清醒一點可以嗎?」

    水宇文猶豫著是否該喚人請沙皇回來。

    「結束了,你不懂嗎?由子永遠都不會回來了,她恨我!」說完,冷廷風像發了瘋似地以拳槌牆,想藉著手上的疼痛忘卻心中的苦……

    當全家人找籐紀由子找得焦急不堪時,她卻突然回到風雲堂,平靜的她沒多加理會自己不舒服的身子,坐在大廳等著大哥及還算是她丈夫——南劍軍的問話,她知道該來的她躲不了,她是怎麼都無法隱瞞這一切。

    籐紀默子紅著眼坐在她身邊,緊緊地拉住她的手。

    「沒關係,默子,這件事本來就該說清楚。」

    反正她已失去所有回憶,說不說都無所謂。

    「由子,告訴大哥,究竟發生什麼事?」

    看著大哥,籐紀由子輕咬下唇,最後才吐出十年前的往事,緩緩訴說她是如何與冷廷風相遇、又是如何相戀,而後她為了父母為她訂下的婚約,才違背與冷廷風的承諾……這些她全一字不露地向所有人告知,一直到她說完,籐紀默子也早已淚流滿面。

    籐紀由子從頭到尾毫無表情地看著籐紀司,籐紀辰則而心疼地來到她身邊,輕摟她纖細的身子,想著當年的她是如何下了這樣的決定,她心裡肯定很苦。

    「二哥,我沒事。」籐紀由子勉強給他一個微笑。

    籐紀司只是呆坐在沙發上,直盯著籐紀由子看,「為什麼當初不告訴我?」他說了,只要她不願意,他會取消這場婚約,可她卻什麼都沒有說。

    「大哥,對不起。」

    自始至終她的視線都沒和南劍軍對上,她不知該如何面對,尤其是經過昨晚之後,她更是無法面對他、成為他的妻子,她不能!

    「天啊!怎麼會有這種事?難怪那時冷廷風要擄走默子,原來他只是想要見你,想要你與他一同離開。」

    「不,我不會再與他有任何糾纏了。」迅速站起身,她急切地說出這句話,同時將視線移向南劍軍,眼裡寫滿歉意。

    她不再愛了,永遠都不再愛了。

    「由子……」

    「我可以不要這場婚姻嗎?」

    她知道自己很任性,也知道南劍軍愛她,可她就是無法接受這場婚姻。

    「由子……」

    她的話才說完,身子就這麼筆直地倒下,嚇得籐紀辰連忙將她抱起。

    任奴兒則心疼不已地要人叫醫生。

    籐紀司陷入了深思,這個婚姻注定是場苦難,解除它是否真能為由子帶離痛苦,他得好好想一想——

    當籐紀由子再次醒來時,只有南劍軍在她身邊。

    「醒了嗎?」他溫柔的嗓音依舊。

    她只是靜靜的看著他,眼淚跟著滑落。

    南劍軍為她拭去淚水,並在她額上輕輕印了個吻。

    「告訴我,你還愛他嗎?」

    當她昏迷時,默子給他看了一堆由子與冷廷風相戀時的照片。照片裡的由子顯得神采飛揚,就像沉浸幸福中的人兒,甜蜜又深情的表情是他從未見過的,那自心底發出的笑意也是由子不曾有過的,那全是因為她擁有冷廷風。此刻在他懷中的由子並非真正的她,十年來,他得到的不過是副軀體,由子的心早就為冷廷風而封閉。

    定眼看著床上還有些蒼白的人兒,南劍軍苦笑地問:

    「願意給我一個誠實的答案嗎?」

    他該有這個權利的,連他都被這場父母命定的姻緣戲弄了。

    籐紀由子沒回話,只是輕輕地搖頭,眼淚卻是落得更凶。

    「由子,我同意解除這場婚約,那你是不是也該真心的去面對一切?」

    「我不想愛他了。」籐紀由子轉過頭去。

    「不想愛的意思是,你心中其實還不能忘情於他,你愛他。」南劍軍客觀地為她剖析她的真正想法。

    「不,我沒有愛他。」

    她愛得好苦,而那苦他卻永遠都不會懂。

    「去找他,由子。」

    「為什麼,你不生氣嗎?」他為她付出了十年的感情,冷廷風給的不過是他付出的十分之一而已。

    「我只想好好愛你。」

    他的話引來籐紀由子更多的淚水。

    「不過我該放手,早在我看出你心中已藏有另一個男人時,我就該放手的,只是我捨不得,捨不得就這麼讓你遠走。」

    「不要對我這麼好,我不值得。」

    「去找他,我相信他正等著你。」

    「我不會去。」

    她的世界裡早就沒有冷廷風。

    「由子……」

    「別逼我了,好嗎?」

    現在的她只想要好好過屬於她自己的生活。

    一個禮拜後——

    冷廷風怎麼都沒想到南劍軍會找他。

    「有事嗎?」

    「想找你談談。」

    看了看南劍軍,最後,冷廷風帶他來到他專用的書房。

    「說吧。」

    坐在沙發上,冷廷風顯得心不在焉。

    「我跟由子的婚約解除了。」

    「什麼?!」他們解除了婚約?

    「是她要求解除這個婚約。」

    「你也同意?」

    「我愛她,所以我希望她能夠幸福。」

    「那就好好愛她,為什麼要放她走?」冷廷風咬牙道出這句話,他已徹底傷透由子的心,無論如何都不能再挽回。

    「因為她不愛我。」

    「有一天她會感受到你的愛,只要你真心待她。」別像他,嘴巴上說愛她,其實是傷她最重的人。

    「她想要愛的人不是我,想要擁有的愛也不是我能給的。」南劍軍別有涵義地看著他。

    「我不懂你的意思。」冷廷風故意迴避他的眸光。

    「由子走了,」

    在她體力恢復後,地不顧所有人的反對,毅然決然地離開風雲堂。沒人阻止她,也沒人問她要去哪裡,只是目送她離去,他們都相信她需要離開。

    「走了?去哪裡了?」

    終於,那無動於衷的人有了反應,南劍軍笑了。

    「她沒說。」

    「沒說?」

    那她要去哪裡?

    難道籐紀司真放心讓她一個女孩子四處流浪嗎?那太危險了。

    突然,冷廷風站起身看著南劍軍,「為了由子,我向你道歉。」

    南劍軍看著他,「果真如默子所言,只要與由子有關的事,你全都在意,就算要你放下身段也可以。」

    「我愛她,除了她我誰都不愛。」

    南劍軍或許覺得失落,但不屬於他的強留在身邊也沒有用、

    「那你該去找她回來。」

    「我會,我一定會。」

    這一次他要用滿滿的愛來證明自己的心,就算她打算逃,他也會緊緊追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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