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裡,沒有所謂的光明與真理,正義更是不可能實現的名詞,有的不過是無盡的墮落與糜爛。要真是跌入這深不見底的黑暗中,那勢必會萬劫不復了!
「我交代的事情辦得怎麼樣了?」開口說話的男子戴著一副黑不透光的墨鏡,隱身在屋子裡最陰暗的角落,就連出聲問話時也是背對著屋裡的眾人。
「報告老闆,」屋內唯一屈身跪地的女子先是打了個寒顫,接著才吞吞吐吐的應話,「我可能……可能還需要一點時間。」
回答完畢,女子便即刻低下頭來,她的一舉一動都無言地傳達出她的害怕。
「還要時間?」被喚作老闆的男子陰惻惻地開口。他生平最厭惡那些辦事不力,卻老愛將過錯推諉給時間的人。
「嗯……這……」女子驚懼的表情,清清楚楚地刻劃在那張標緻的臉上,「岳繼禹並沒有立刻接下我的生意,他說……要再多考慮幾天。」
她也不曉得是怎麼回事,根據組織給她的資料,岳繼禹向來是性好女色的輕浮男子,這次為了誘他上勾,她可是從頭至腳、由裡到外,徹徹底底地整過了,怎知岳繼禹的反應竟是這樣?
「多考慮幾天?」男子以極緩的速度轉過身來,「你該不會是在暗示我,你已經讓岳繼禹起了疑心了吧?」
他的計劃就是要讓岳繼禹自投羅網。
而委託岳繼禹找的那個人,是他從泰國重金禮聘回來的職業殺手,也就是說,當岳繼禹找到那名殺手的那一刻,就是他要去見閻王的時候了。
「不不不,不是的,」女子手頭並搖,害怕一個回答不好,便教自己丟了小命,「絕沒有那種事,只是那天我到偵探社去的時候……」女子趕忙將那天的經過,仔仔細細地交代清楚。
「哈哈…」男子聽完解釋後的第一個反應是張嘴狂笑:「我就說嘛!他的本事絕對都是靠謠言成就來的。
他就不相信那個岳繼禹真有什麼三頭六臂,幾年前的那場失敗,只能算是他人生中的一場意外,雖然這個意外讓他付出了極為慘痛的代價,但是這一次他要岳繼禹——
血債血還!
「哈哈哈……」男子瘋狂似地大笑著,許久後,他才停止笑聲,開口下令:「我要那位打雜小妹的身家資料,連同她的祖宗八代全都給我查清楚,不准有絲毫的缺漏,否則……」厲眼一掃,一切盡在不言中的威嚇更是令人不敢輕忽。
「是,老闆!」底下的人像是訓練有術般,個個是面無表情,對於長官的命令只有絕對的服從,不敢有絲毫的違抗。
「至於你,」男子再次正視那位抖如風中落葉的女子,阻隔在墨鏡後方的雙眼讓人完全無法猜測出他真正的心意,「我就再給你幾天的時間,到時候事情若還是沒辦妥的話,你……就不必再回來了。」他撂下狠話,可嗓音卻是異常的輕柔。
這種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手下,只會成為他完美事業的小缺陷,他絕對不會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沒問題。」話意雖是極為自信,但女子的聲音卻像是要哭出來—仟,「我這次絕對不會再讓老闆失望的。
可以盡情揮霍的人生還在眼前等著,她絕對不會讓任何人來破壞地即將得到的—切。
今天正好是馮謝二人組第一次段考結束的日子,再加上明天就是週末,於是岳繼禹便答應帶馮崇堯及謝冠人去夜釣。
他們計劃在凌晨二點半出發,因此為了避免岳繼禹東奔西跑接人的麻煩,他們決定今晚全在謝均菱家中留宿,等時間一到再一起出發。
「喂喂喂!」馮崇堯突然將頭硬塞進電腦與謝冠人之間,「你這樣毫無人性地把我晾在一旁對嗎?」
依常理來推斷,對於第一次上門的客人,主人不是應該要表現出極高度的熱誠來招待人家嗎?
何況他們之間的感情,豈是一般的好友所能比擬,所以冠人不是應該要更加親切、更加歡迎他才是嗎?怎麼可以像現在這樣對他不理不睬的呢?
謝冠人疑惑的眼神在馮崇堯與床鋪之間不停地游移,接著他換上一副受不了的表情,毫不客氣地一把推開馮崇堯礙眼的大頭,再次將注意力放回他的電腦上。
「呃……」馮崇堯抓抓頭,突然意識到是自己理虧,「對啦!剛是我跟你說要補眠,所以不准你吵我的。但是過去種種譬如昨日死嘛,所以,客人我現在睡不著,身為主人的你,當然應該要陪我啊!難不成要我一個人在這裡無聊嗎?」
謝冠人給他的回答是電腦的打字聲。
「那你說,」靠在電腦桌前,馮崇堯繼續哈啦,完全不介意謝冠人的反應,「我舅和你姑姑是不是在交往啊?」
畢竟他們之間的相處模式,看來跟—般情侶沒啥兩樣。
「不清楚;」搖搖頭,謝冠人總算願意開尊口了。
「我看—定是啦!」馮崇堯很肯定地下了答案,「這樣不是很好嗎?等到將來我舅和你姑姑結婚後,我們就可以住在—起了耶!」然後四十』入從此過擰仁輛快樂的日子。
「多好啊!」他又再次將頭塞進電腦和謝冠人之間,「你說對不對?」到時就會像現在—樣,他和冠人在家裡等著大人們—起回來吃晚飯,然後再—起過週末。
本來還是一副酷臉的謝冠人也感染了馮崇堯的開心,推開他的同時,臉上亦出現了微微的笑意。
「既然美好的遠景在等著我們,那我們就別再浪費時間,快點來練習壓制術吧!」馮崇堯直起身,風馬牛不相及地轉了個話題。
「壓制術?」謝冠人向來一成不變的表情,總算出現些許變化,「你怎麼又來了?」
他們這幾個禮拜的體育課程安排的是柔道入門,好巧不巧的是,打從七歲姑姑送他去學柔道後,至今就不曾間斷。
而這事馮崇堯當然知曉,所以在他這位超級廣播名嘴的放送之下,上至校長、家長會長,下至工友、歐巴桑,沒有一個人不知道他謝冠人是柔道黑帶的高手。
也因此,體育老師特愛叫他作示範。如果只是單純地示範上課內容那也就算了,偏偏體育老師所謂的示範,竟是要他真的上場和他對打。
這件事說有多麻煩,就有多麻煩,要是他真的打贏了,那不就失了師道;若不拿出實力來打,他就只能處於挨打的地位,這讓他頭痛不已,可那位害他陷入此般困境的始作俑者,不但不知要反省,還老是提出一些無聊的要求來煩他。
「不就跟你說過,入門是不用學到壓制術的嗎?」怎麼講都講不聽!
「我知道啊!可是……」馮崇堯的臉全都皺在一塊兒,「可是我只要想到上次體育課那最後一幕,你將老師壓制在身下的那一幕,我就……」
挑挑眉,謝冠人等著他說下去。
「我就……啊!」發出了怒吼聲,馮崇堯的神情充滿了憤怒,「忍不住滿腹的怒火!」
氣啊!氣死他了!只要想到那天同學們在見到冠人使出那招漂亮的壓制術後,至少有三分之二以上的人對冠人露出那種既崇拜又不知道該怎麼形容的眼神,他就氣啊!氣得都快吐血了。
「你還真是莫名其妙,這有什麼好氣的!」謝冠人一臉的無法苟同。
雖然他向來不喜歡有過多的焦點擺在自己身上,但他也不覺得這有什麼好生氣的。
「當然生氣啊!」馮崇堯回答得非常用力,「大家怎麼可以用那種充滿愛意的眼神看著你,你是我的耶!」
暖昧的話語一結束,沉默的氣氛立刻籠罩在互相凝視的四眼之間……
「那個……我的意思是……」馮崇堯努力地將膠著的視線轉開後,開始四處游移,「嗯……你是我的……我的朋友耶!所以我當然會生……氣……」
越解釋越心虛,這樣說好像也怪怪的……
「總之……咳咳……」謝冠人努力地想讓咧到耳邊的雙唇,壓回往日的平板,極力想讓脫離常軌的對話恢復正常,「我不覺得連入門都沒碰過的你有學壓制術的能耐。」
又不是不夠瞭解他,要不是他超級怕痛,他不早就跟他—起去學柔道了嗎?現在幹嘛又要自找罪受呢?
「我不管啦!」馮崇堯突然躺到和室地板上,學起耍賴的小孩來了,「教我教我,我就是要學啦!我—定要學!」
他—定得變得很厲害,好轉移大家的目光,要不再這樣下去,不是他被氣死,就是冠人被搶走。
這些結果他都不能接受,所以,為了避免這種雙輸的窘境出現,他也只好打落牙齒和血吞,豁出去了啦!
「都幾歲的人了,別像個小孩子一樣……」
「我要學!我要學!」管他三七二十一,馮崇堯仍舊持續轉著圈圈,「我就是要學啦!」
考慮再考慮,「……好吧!」謝冠人心,—橫,作了決定。不這麼做,馮崇堯還不知道會跟他盧到什麼時候!
「耶耶耶!太好了!」馮崇堯開心地歡呼,總算停下了轉圈的動作,「你若堅持不答應,我保證只要再一圈,這裡鐵定會有一地的嘔吐物!」因為他頭都快暈死了。
翻身站起,準備正式拜師學藝的馮崇堯顯然低估了自己暈眩的程度,左搖右晃了兩下,眼看就要倒下去,謝冠人連忙跑上前想拉他一把,沒想到衝勁過大,人不但沒穩住,反而一把將他給撞倒了。
叩的一聲,兩人的嘴不偏不倚地吻了個正著。空氣再度凝結,而這次膠著的不只有眼神,還有他們的雙唇……
「撞到我的牙齒了。」這是馮崇堯離開謝冠人嘴邊說的第一句話。
「抱歉!」伏在馮崇堯上方的謝冠人,則是滿臉掩飾不住的愧疚,「下次不會了。」
馮崇堯沉默了好一會兒,「好吧!既然你都這麼保證了,」他露出招牌的爽朗笑臉,「那這次我就原諒你。」
謝冠人充滿歉意的臉上總算現出了大大的笑容。
「不過……」馮崇堯極其凶狠地補上但書,「若你敢去找別人練習這種事的話,我可是一輩子……不不不!是生生世世都不會原諒你的喔!」
「放心!」謝冠人回以承諾,「只有你是我的不二人選。」
下午四點二十一分三十五秒整,岳繼禹與謝均菱目前的所在位置,是在一家號稱佔地七千坪的連鎖量販店。
如果是一般正常的上班族,現在應該是興奮地等待即將到來的下班時間,不過岳繼禹自個兒是老闆,做的又是機動性極高的偵探工作,所以想下班就下班,壓根兒沒有任何限制。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冠人說過你……呃……不太會做家事。」岳繼禹推著手推車,盡量以婉轉的話語「說出這項事實。
實際上,謝冠人根本就直接替她取了個家事白癡的封號。
「誰說的!」謝均菱立刻不服氣地反駁,「我會洗臉、刷牙、洗澡、看電……」
「喂!你也幫幫忙!」雖然知道不禮貌,但他還是不得不打斷她,「那算什麼家事啊!」連一點兒邊都扯不上。
「這些不算嗎?」家事不就是泛指在家做的事嗎?「那我還會打掃、拖地、洗碗……嗯……」雖然這些事已經很久都沒做過了。
咦?對啊!平常下班以後她都在家裡做什麼啊?謝均菱像是突然掉進自己的世界中,開始回想起她平口的生活。
岳繼禹見狀,只是無所謂地笑了笑。崇堯、冠人和他三個大男人個個是有著一身好廚藝的新好男人,反而是她這位唯一的女性同胞,倒成了悖離傳統婦女美德的新時代女性!
「你今晚有好口福了,期待我大展身手吧!」他樂意為她洗手做羹湯,「說說你想吃什麼?」
「嗯……」謝均菱偏頭想了想,「局烤或是火鍋都好。」
「我是問你喜歡吃什麼?」幹嘛都點些他愛吃的東西?
雖然他平日也曾觀察過,但實在是看不出地對什麼食物有特別的偏好,要不然他也不用問地。
「那吃……」吃什麼好咧?「披薩、薯條、滷味、雞排———」
「我是在問你愛吃什麼,不是叫你替冠人、崇堯他們決定。」他會不知道那兩個年輕人愛吃這些垃圾食物嗎?可他偏不想管他們。
「我愛吃的東西啊——」拉得長長的尾音,很明顯地傳達出謝均菱的難以決定,「說實話,這真的很難回答耶。」
因為她謝均菱不僅僅是個家事白癡,同時也有味覺障礙,她向來就分不出好吃與難吃的差別。
食物有熟沒熟、有壞沒壞,通常都要人家告訴她後,她才知道差別在哪裡,而且她幾乎什麼都敢吃,所以她真的很好養,到她嘴裡會被她嫌難吃的食物簡直是少之又少。
「照你這麼說,管他是天王級的大廚,還是平民級的路邊攤,在你嘴裡吃來都是一樣的嘍!」岳繼禹作出了一個結論。
「是這樣沒錯!」謝均菱點點頭,不過她覺得還是有必要為自己講—下一話,「可是我這樣也不錯啊,你說是不是?至少做東西給我吃的人,應該都會很有成就感哪!」畢竟不管什麼,她都會覺得很好吃啊!
「是這樣嗎?」會有什麼成就感哪?應該是無力感多一點吧!
「總之,隨便你要買什麼都好,我沒什麼意見。」反正掌廚的又不是她。
瞧她——副全憑他處理的表情,岳繼禹就明瞭別指望她的幫忙了,還是靠自己比較快。
食物買齊全後,看看時間還早,謝均菱便提出要租片子的要求。
「在此我可要先聲明—下,我租這些片子全都是為了你呦!」謝均菱毫不掩飾地坦白,就是要讓岳繼禹知道她有多為他著想。
醫繼禹的反應卻是嗤之以鼻。
「說謊不打草稿!明明就是你自己想看,於嘛推到我身上來!」那些片子又不是租給他看的。
「話不是這麼說的。」謝均菱俏皮地學著電影人物的語氣,「你要知道我們家雖然是有三間房問,但其中最小的那—間已經被拿來當儲藏室好久了,別說是床單棉被了裡頭可是連張床都沒有呢!你們不是打算出發前要先補個眠嗎?崇堯還沒關係,因為他可以跟冠人擠,那你怎麼辦?我又不想讓你委屈擠沙發。我幾經思量之後,決定讓出我的床給你睡,這樣一來,你就可以安心地睡覺,而且我還可以當你們的鬧鐘,等時間到的時候,再叫你們起床出發。」
「所以你的意思是……」
「所以我的意思就是,你總不能要我一個人傻愣愣地坐在客廳沒事做吧!所以當然要租這些片子來陪我打發時間嘍!」她甜甜地笑望著他,「我是不是很體貼啊?」
下了車,關上車門,她在一旁等他停好車,然後同他一起往自家的方向走去。
「是喔——」尾音聽起來倒是充滿著無奈,「是很體貼。」
「你那是什麼態度啊?」指著他的鼻子譴責之後,謝均菱隨即按下電梯,「幹嘛說得這麼心不甘情不願的?」
「那是當然的,」岳繼禹還是維持著一副如喪考妣的神情,「本來有你陪我一起睡,現在卻變成我一個人獨眠,我哪還高興得起來啊!」
「討厭!」謝均菱羞紅了臉,握拳輕捶了岳繼禹一下,「你在亂說什麼啦?我本來就沒有要陪你一起睡啊!」
懶得拿鑰匙開門,謝均菱伸手按了自家的門鈐,因為之前已經說好要崇堯放學後直接跟冠人一起回來,所以他們兩個應該早就在家等他們回來了。
「唉!實在是可惜……」歎了口氣,岳繼禹話都還沒說完,殺風景的就來了。
「可惜什麼?」邊開著門,馮崇堯的問話就迫不及待地傳了過來,「什麼東西可惜啊?」好好奇喔!
「可惜啊——」啊字拖了個好長的尾巴,岳繼禹粗魯地一把將懷裡的東西全丟給馮崇堯,「老是有你這種壞人家好事的蠢傢伙。」
脫下鞋子擺好,岳繼禹一把攬著謝均菱就往裡走,一點兒也不想多理他的侄子。
「你那是什麼意思啊?舅!」馮崇堯不服氣地追在岳繼禹的後頭,「你把話說清楚啊?誰是蠢傢伙?」
二人每天必定上演的吵嘴戲碼正式展開,早巳見怪不怪的謝均菱和謝冠人,則是相當有默契地拿出買回來的東西,開始分工合作。
都已經六點二十一分了,動作再不快點,可能到七點,都還不能吃晚餐呢!
「你在於嘛?」
輕聲輕語地附在謝均菱的耳邊問著,岳繼禹很好奇她在冠人的房門前探頭探腦的,不知想做什麼?
方纔那一頓晚餐氣氛愉快而熱絡,因此結束之後,都已經是九點以後的事情了,所以大家只好各自回房,畢竟今天可是得早睡呢!
而岳繼禹方才去洗澡刷牙了一番,當他要回房時,就見到謝均菱這副鬼鬼祟祟的樣子。
謝均菱先是嚇了—跳,隨即壓低音量責備他:「你做什麼啊?走路無聲無息的,嚇死我了!」
「我好奇你在看什麼啊!」岳繼禹一把推開她,霸住先前謝均菱偷看的門縫位置,「冠人和崇堯該不會在做些見不得人的事吧?」要不然有需要這麼偷偷摸摸的看嗎?
「沒有啦!」謝均菱使勁要將岳繼禹拉離,「什麼事都沒有啦!」
岳繼禹滿臉的不相信。沒有什麼事的話,她會躲在這裡偷看?鬼才信咧!「你到底說不……」
「舅!」打斷岳繼禹問話的,是馮崇堯自房裡傳出的聲音,「你們在外面做什麼啊!」沒那個必要在人家的房門口聊天吧?
不客氣地推開門,岳繼禹大步一跨,進了謝冠人的房間,然後開始展開他的搜尋任務。有哪裡不對勁嗎?
「小舅。」馮崇堯的聲音顯得很無奈,「你到底在幹嘛」呀!」舅難道看不出他和冠人已經準備要睡覺了嗎?
不養足精神,到時候去夜釣可是很累人的,這不是舅他自己說的嗎?怎麼現在又跑來打擾他們?
謝冠人同樣是一副不知所以然的表情。他躺在靠牆的內邊,而馮崇堯則是睡在床的外側,雖然謝冠人的床已經是張加大的單人床,但畢竟還是單人床,所以兩個人男生睡在—起,僅能算是剛剛好,—點都不嫌大,再加—上此刻他們兩人同樣側躺著望向門口,看起來就像是馮崇堯安穩地窩在謝冠人的懷裡,取位取得恰恰好。
這幅簡直只能用甜蜜蜜來形容的畫面,不知怎的,讓謝均菱霎時有了種自己是個超級大電燈泡的感覺。
「呃……我們……我們只是來看看你們睡了沒?」邊說,她邊拉著還忙著四處張望的岳繼禹退出門外。「那……呃……那你們早點睡,晚安!」講完話,謝均菱和岳繼禹便同時消失在門後。
「我還是沒看出什麼端倪來啊!」被推到謝均菱房裡的岳繼禹,還不死心地回想著自己方纔所觀察到的一切,到底有什麼可以讓均菱感興趣到忍氣住偷看的地步呢?
「唉呀!」謝均菱擺出一臉莫測高深的表情,「這你不懂的啦!」
他一個大男人,哪會去注意到這麼細微的地方呀!所以還是卡早困卡有眠啦!
「我不懂?」岳繼禹倍感污辱地瞪大雙眼。他什麼地方不懂啦?這麼看不起他!
「反正哪!」推他進房,替他關上房門的同時,謝均菱拋出了最後一句富含暗示性的話,「總有一天你會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