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統計起來,是岳繼禹與馮崇堯的家比較常被使用,畢竟他們家坪數大、房間多,現代設備更是無—缺少,所以大家的選擇會是如何,相信也不用再多說了。
而謝家二人經常留宿在此的結果,就是他們在馮家甚至都有了白己的房間。
「呼!真的是重死我了!」謝均菱千辛萬苦地打開岳繼禹住處的大門,然後—刻也不敢稍待地直奔客廳,將手上大大小小的袋子全都丟到沙發上。
冠人、崇堯札同學參加跨年去了,因為他們計劃跨完年後還要文迎接元旦的到來,行程不管怎麼安排,最少都要耗上一整夜的時間,所以今晚他們不打算回家了。
而自認為已經片升為老人一族的謝均菱,—點都提不起這些活力,所以在徽得岳繼禹的同意後,他們決定留守家中自己跨年。
放下手邊整理到—半的眾多商品,謝均菱不禁想剛剛在百貨公司的事。
真的是太過分了!居然敢放她鴿子。
就是在這種憤怒的心情之下,所以謝均菱發起狠來猛刷卡,刷到她差點都沒法把這些東西給提回來了。
雖然事後冷靜想想,其實這也沒什麼好氣的,可是等繼禹回來後,她還是要他給她一個完整的解釋。
等著等著,電視上的慶祝節日無聊到令她猛轉遙控器,想了想,她決定先去洗澡。
然而等她換好一身輕便的家居服自房間出來後,岳繼禹還沒回來,現在她已經開始有點擔心了。
為了不讓自己多想,她轉身進廚房,將方纔她買回來的那一大堆熟食、甜點、飲料搬到客廳,準備佈置一個有吃有喝又舒服的小型家庭劇院,因為今天他們可是要一起跨年呢!
佈置完畢,靜默了三秒鐘後,她忍不住打了通電話給岳繼禹。
手機沒人接,相信他一定正在趕回來的路上,今天街上車多、人多,難免會耽誤他的速度嘛!沒事的,不用多想,謝均菱開始對自己信心喊話。
為了沖淡這種沒來由的不安感,她放了片DVD就開始看起來,只是每隔十分鐘,她就會將影片暫停,然後撥打岳繼禹的手機。沒人接,好!掛掉電話,按P1ay。
然後不久,她又開始按暫停、撥電話、掛電話、按Play,這樣的動作一直不斷重複,直到她不知不覺睡著。
岳繼禹一進門看到的就是這一幕,電視上已經沒有畫面,桌上堆了滿滿的食物,眉頭都皺在一起的謝均菱,手上還抱著電話筒。
「真是敗給她了!這樣也能睡得著!」
眼角餘光瞄到自己一身淒慘樣,岳繼禹連忙轉身回房。他並不打算讓均菱知道他今天晚上發生了驚險的飛車追逐戰,所以最好的方法便是快點讓自己恢復常態,要不然她看見他這個樣子,鐵定會問個沒完。
躡手躡腳地進到自己房中,輕聲地帶上門,他隨即成大字型地仰躺在地毯上。
他需要休息一下。
看來範振鳴是真的找上門來了,他得好好想想對策才行。
岳氏偵探社正式起步的時候就跟范振鳴卯上了。當初找上他的委託人聽說是尋遍了各方管道,仍找不到自己失蹤多時的女兒後,才會抱著死馬當活馬醫的心情找上他,畢竟那時的岳氏只是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小偵探社,有人敢用他才奇怪呢!
不過既然是極具代表性的第一宗生意,說什麼他也要有必勝的決心,所以他投注了相當多的勞力、精神與心血。或許是初生之犢不畏虎,也或許是上天冥冥中自有安排,總之他成功地追查到委託人的女兒,是被擄進范振鳴旗下的賣春販毒集團。
當時的范振鳴是三分台灣黑道天下的大角頭之一,勢力強大;而他則沒人脈、沒經驗,全是憑著一股只許成功、不准失敗的信念支撐著。
經過更進一步的調查後,他發現需要被拯救的不僅僅是他委託人的女兒,還有那難以計數,仍在受苦受難的眾多被害人,因此當下他便作了個決定,他打算直搗賊窟,將這個害人集團繩之以法。
明白再完美的安排都不可能萬無一失,所以他雖然對自己的計劃有著絕對的信心,但還是預先留好遺囑,因為若後果真不如預期,至少他也替崇堯做了最好的準備了。
幸虧局勢的發展就如他事前的沙盤推演—樣,不能說是沒有一絲瑕疵,但最起碼沒有出現任何紕漏,事情幾乎算得上是順利的,若是沒有那個小插曲的話:
那個唯一的小意外,就是當他準備離開前,曾撥了電話通知警方前來,沒想到那群賣存販毒集團的成員,竟然以為他們可以來個絕地大反攻,群起抵抗的情形下,和後來抵達現場的警方人馬發生了激烈的搶戰。
最後結果是范振鳴的集團大敗,而他成了這次逮捕行動中唯一的漏網之魚。至於他的獨了則是慘死在這場槍戰中。
這些消息是他後來從桂叔那兒聽來的,因為十桂叔是那次逮捕行動的總指揮,他倆的結識就是由此開始。
從今而後,他的實力被肯定,而岳氏偵探社的名聲也打響開來,接下來的忙碌生活讓他沒再想起過這件事,只是沒想到……岳繼禹揉揉眉心,覺得有點頭痛。
其實早在今天桂叔登門拜訪之前,他就知道自己被人盯上了。薛子紜、照片上的男人,沒一個脫得了關係,只是他尚在調查幕後主使者以及其意圖,所以便暫時按兵不動。後來,桂叔帶來丁消息,果然和他的猜測吻合——范振鳴回來找他報仇了。
他們動作還真快,消息才剛證實,就找上門來……一回神,岳繼禹突然想起自己一身狼狽的模樣還沒清理,隨即翻身坐起,開始翻箱倒櫃找急救箱、換洗衣物……
叩叩叩!急迫的敲門聲響起,打斷了他正在進行的工作。
「繼禹,是你嗎?」口氣有著掩不住的擔心與著急。
謝均菱本就是不小心睡著的,畢竟岳繼禹遲遲末歸,她當然睡得極不安穩,隨便一點風吹草動就能吵醒她。當她剛剛一張眼,瞥到岳繼禹的房間流洩出的光線,趕緊三步並作兩步地跑來詢問。
「喔!對!」岳繼禹讓自己的聲音盡量維持在正常的語調,「是我,」
謝均菱沒再回答,因為她正等著岳繼禹來開門,可過了好一會兒岳繼禹都沒有任何的動靜,她寸發覺事有蹊蹺
「繼禹,為什麼你不開門!」謝均菱的口氣越來越急,手也不停地敲打著門板。
「……沒有啦!」岳繼禹聲音過三秒鐘在傳出來,「只是我剛回來,渾身又髒又臭的,所以想先洗個澡。」
為了加強自己話裡的可信度,岳繼禹衝到浴室裡將水龍頭水量扭到最大。水流聲之人,相信房門前的她應該聽的到。「我先進去洗澡,有事出來冉說。」
「我不管,」謝均菱大聲反對,」你先開門就對了!」
一定發生了什麼事。繼禹從來不曾像現在這個樣子,他必定在瞞著些什麼。
「均菱,我是跟你說真的。」岳繼禹堅持道,
「我真的……」
「哇!你開門啦!」謝均菱就這麼無預警地哭了起來,「你……你……快開門啦!人……人家好擔……擔、心……你……」抽抽噎噎的她說起話來斷斷續續的。
岳繼禹低聲歎了口氣,他不應該浪費剛剛那些時間的。
「我這不就開門了?」沒想到自己的決定,在聽到她的哭聲後就受到動搖,「別哭了好不好?」他不捨地望著謝均菱哭紅的雙眼出聲安慰。
「你……哇!」謝均菱哭得更驚天動地了,「你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她跑到岳繼禹身前,雙手不停地在他臉上、身上摸來摸去的。
「我沒事,」岳繼禹揚著笑臉強凋,「你別太緊張。」
「什麼沒事?」謝均菱心疼地大聲反駁,「這樣還叫沒事?」
她不忍地輕撫著岳繼禹全身上下各式各樣的擦傷。臉、手臂、身上,就連他穿的牛仔褲都磨破了好幾個洞,有些傷口上面還留有凝固的血塊呢!
「會不會……」看來不輕的傷勢讓謝均菱用力地吸了口氣,拚命忍住眼淚,「很痛啊?」才說要自己堅強點的謝均菱,說著說著,斗大的淚珠又掉了下來。
「這真的沒什麼。」岳繼禹內心懊悔不已,若知道自己會害她這樣傷心難過,他方才絕不會開門的。「只是因為這一身破破爛爛的模樣,讓我看起來很嚴重,其實我根本沒受什麼傷。」岳繼禹接連指出臉上身上各處的傷口,以證明其所言不假。
謝均菱默默看在眼裡,直疼進心裡。
「你的小腦袋瓜可別在那裡胡思亂想的。」他抱抱她,不想再看見她淚流滿面,「我先進去洗個澡,等我洗出來後你再幫我上藥,然後我再告訴你發生了什麼事,好嗎?」他得趕快編好一套說辭。
謝均菱含淚輕輕點頭,看來就像個受盡凌虐的委屈小媳婦,這場面讓人看來還真不知受傷的人到底是誰呢!
二十多分鐘過去後,謝均菱早已重新將食物熱過,然後坐在客廳沙發上乖乖捧著醫藥箱,等待岳繼禹的出現。
「你看看,」岳繼禹神清氣爽地展示著洗好澡的自己,「我就跟你說這沒什麼的嘛!」
清理後的岳繼禹恢復了平門的帥氣,除丁少許的破皮、擦傷之外?的確是沒什麼大傷口,
仔仔細細、上上下下尋了一遍又—遍,確定真如岳繼禹所說的沒什麼大礙之後,謝均菱胸門憋了好久的那口氣,總算可以吐出來了。
「那你倒是說說,為什麼你會把自已搞成這副德性?你不知道我會擔心嗎?」緊張的心情一放下,謝均菱講話的聲音也跟著大聲了起來。
「冤枉啊!大人,你有所不知,我真的是蒙受了無妄之災啊!」他開始瞎掰先前想好的情節,這也就是為什麼他—個大男人洗澡竟會洗了二十幾分鐘的原因。
「你沒忘記我是在追蹤照片卜的那個男人吧!我跟著他後面離開了百貨公司,沒想到他競然只是外著車,在市區繞半個多小時。」
「會不會是他發現你在跟蹤,所以才故意這樣做?」謝均菱插嘴道。
「這個可能性很大。」岳繼禹目前的汁劃,是全順著謝均菱的想法走,這樣她才比較不會起疑心,「反正我努力跟了他一個多小時之後,他大概以為已經甩外我或者怎麼樣,總之他安心了,於是他便轉往北部的山區。」
「然後你還跟著他上了山?」謝均菱繼續問道。
「沒錯!」岳繼禹回了個肯定的答覆,「說老實話,我覺得他應該是非常不想被別人找到,才會住在那種
地方。因為那裡的山間小徑又狹窄、又崎嶇,說有多難開就有多難開,再加上夜晚山上視線不良,好幾次我都覺得就要摔下山去了!」
他故意做個恐懼的表情,此舉果然輕易激起謝均菱的同情心,她雙手環住他,試圖給他安慰。
「好危險喲!幸好你沒事。」摟緊他,謝均菱很慶幸他平平安安的,「以後再碰到這種情形的話,你就不要勉強,跟不到人就算了,就當這門生意不該是我們賺的。
而且再多的錢也比不上你,我不許你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
「我當然知道。」他笑笑地捏了她臉頰一記,對她的話很是感動,「所以我最後就放棄啦!」
「你是說,你後來沒繼續跟蹤,就自己先下山了?」謝均菱的表情滿是疑惑。
「對啊!」岳繼禹點點頭。
「那你這—身傷到底是怎麼來的?」她剛剛還以為他可能是因為不熟悉山路,或是車子沒開好才會受傷,沒想到……
「我還沒講完嘛!」輕鬆地躺在她懷裡,岳繼禹繼續將故事編下去,「你別急,乖乖聽我說。」
「我下山之後,當然就一路開回來了。只是你別忘了,今天到處有跨年晚會,所以街上是越晚越塞。」他搖搖頭,一臉的不敢苟同,「等我千辛萬苦,好不容易塞到距離咱們家只有二十分鐘車程的那條外環道時,慘事就發生了……」
「怎麼了?怎麼了?」謝均菱迫不及待地想知道答案,「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外環道上車子數量銳減,我猜可能是開車的人都被塞怕了,因此一開到這裡,大家便卯起來加速、超車,然後乖乖遵守交通規則的我,就這麼莫名其妙地受到池魚之殃。」
他比著手勢讓她比較好瞭解,「我左側車道上的車,被它後面的車子追撞之後,很快打橫地朝我這邊撞過來,而我馬上緊急煞車的結果是……」他看了她一眼,「造成了連環車禍。」
「該不會……」她大概能猜出發生什麼事了。
「沒錯!後面的車子因為煞車不及,所以全那撞成一團了。」岳繼禹公佈最後的答案。
「哇!」謝均菱驚呼一聲,「那場面一定很壯觀。」
岳繼禹翻了個白眼,「一大群人又哭又鬧的,是很壯觀沒錯!」
看著岳繼禹的表情,再想像當時的畫面,謝均菱忍不住笑出聲來,「這一趟凹家的路程還真是辛苦啊!」
「你才知道咧!」故事至此,總算有了個Ending。
「還真是辛苦你了。」恍然大悟的謝均菱看來已經全盤相信了。
正當岳繼禹準備放下心的同時,她卻又突然提出了一個問題,「可是,為什麼我打你的手機打了那麼久,都沒人接?」
「這姑娘你就有所不知啦!」岳繼禹再度搬出他方才在浴室裡瞎掰好的台詞,「你可別忘了我是在跟蹤耶!顧名思義,這跟蹤就是不能讓人家發現嘛!所以我當然會將手機轉成靜音,以免自曝行蹤。後來見時間晚了,一心就只想趕著回來,所以就忘丁開鈴聲丁。」
「噢!事情原來是這樣啊!」謝均菱這下心中再無疑慮。
呼!岳繼禹偷偷在心底鬆了口氣,幸好安然過關。
其實真正的情形是,當他開著車跟蹤那男人離開百貨公司之後,後面立刻就有車也跟上他了。
之所以裝作不知道地繼續追蹤下去,為的就是要將這些人給引開,既然他們要找的是他,那就衝著他來,他可不希望那些人注意到還在百貨公司裡的均菱。
於是他就這樣一路跟著開到郊外,而後前面的車子毫無預警地停了下來,保持著一段距離的他也緩下速度,接著他發現跟在後頭的車也停了。
這真是前有豺狼、後有追兵的最佳寫照。
當他還在思索應該怎麼處理這種場面的時候,情況突然急轉直下,照片上的那個男人拿著一把衝鋒鎗,打開車門就是一陣掃射。
他還需要考慮什麼?當然是先保命要緊!隨即他掉轉車頭,開始與對方來上一場飛車追逐戰。
最後他成功地擺脫丁他們的追殺,但也換來了這一身的傷,當然這些事他是不可能告訴均菱的,因為他既不想嚇壞她,也不想讓她往後的日子生活在擔心之中。
反正,他會解決這一切的。「啊!」謝均菱的尖叫聲拉回了沉思中的岳繼禹。
「怎麼啦!瞧你慌慌張張的。」笑看緊張不已的謝均菱,他還真猜不出地是怎麼了。
「快快快!」她拚命地想將岳繼禹推開,好站起身,「你快點起來呀!」
「為什麼?」岳繼禹賴著不動,「我覺得這樣很舒服啊!」
「現在誰有空管你舒不舒服啊!」用力推開他,謝均菱連忙站起,「快點!快點!已經十——點五十六分了。」
「有什麼關係嗎?」他還是不懂她在緊張什麼,他們現在可是在家,又不是要去跟大家一起倒數,十一點五十六分了又怎樣。
「哎呀!別胡鬧了,你快點起來嘛!」謝均菱奮力地拉他起身,還不忘解釋道:「你剛剛在洗澡的時候,我先到陽台去觀察過了,你知道有多神奇嗎?這裡居然聽得到遠處跨年活動的聲音耶!」她—邊拖著他往空中花園跑去,一邊興奮異常地說著。
她拉著他站上空中花園,「你看!」
謝均菱手指著遠處射向天際的雷射光束,仔細聆聽,隱隱約約還真的聽得見大家狂歡、鼓噪的聲音。
「是不是很棒?」摟著他的腰,謝均菱臉上笑咪咪的,開心得不得了,「我們不用去跟人家擠,也可以在這裡和大家一起倒數耶!」
「是啊!」雖然岳繼禹對倒數一點都不感興趣,但見到謝均菱如此開心,他當然很樂意陪著她—起倒數,「是很棒!」
「哇!快點快點!」謝均菱聽到遠方傳來的音樂聲,知道倒數即將開始……
「十、九、八……」他們兩人跟著遠方的倒數聲—起數著,「五、四、三、二、一!」
「HappyNewYear!」
「新年快樂!」
他們互相道賀、互相擁抱。
謝均菱高興地抱著岳繼禹跳來跳去的,這是她和他共度的第一個特別的日子,地會永遠記住的。
「你開心嗎?」謝均菱漾著甜蜜的笑容問他。
「當然!」他毫不懷疑,「那你呢?」
「嗯!我當然很開心!」謝均菱很用地點頭,「因為是跟你在一起嘛!」一時驚覺自己說了什麼,謝均菱不好意思極了。
「那……」岳繼禹此刻的嗓音聽來低沉誘人,「然後呢?」
「什麼?」謝均菱不甚理解地問道。盯著他越來越靠近的臉孔,她的心越跳越快,就連說話也開始不順暢,「什……什麼……然後啊?」
他們之間的氣氛很暖昧,他凝視的目光讓她心跳加速。啊!她的臉好像要燒起來了……
「就是倒數完的然後啊!」他輕聲說著,語氣中充滿了未知的誘惑。
「然……後……」不……她不行了!她快要化作他腳邊的一攤泥了……
「然後就是……這個……」岳繼禹的聲音最後消失在謝均菱的唇邊。
喔!老天!來不及出口的低呼,在他的唇覆上來的時候,一併融人了他的氣息中:
他……正在吻她!他的溫柔讓她無力也無意去抗拒。
雙手不自覺地環上他的頸項,謝均菱開始學著回吻他,雖然生澀,卻是岳繼禹急需的鼓勵,他霸氣地將她摟得更緊,炙人的纏綿為替這一夜的清冷增溫不少。
她的初吻呵!她很高興給了他。
暖冬的天候舒爽宜人,沒有刺骨的寒溫,有的只是涼爽適中的空氣,呵!多麼讓人喜愛的冬日啊!
拜恐怖房所賜,他們三個男人可以安心密商而不怕謝均菱來攪局,因為她根本不會想進這間房。
「我說得夠清楚了吧!」岳繼禹對著對面的馮謝二人組說著,他要他們瞭解接下來的計劃會怎麼走,他打算與警方合作,以自己為餌去引出范振鳴這條大魚。
他知道這的確非常危險,但這也是唯一能一勞永逸的方法。
默契絕佳,馮崇堯與謝冠人兩人同時非常肯定地點點頭。
早在岳繼禹遇襲的隔日,他就已經將這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對崇堯與冠人解釋清楚了,會這樣做的原因有二——
第一,既然仇家都已經找上門來,相信以范振鳴的行事風格,絕對不會輕易放過與他親近的人,所以他必須先給崇堯與冠人警告,好讓他們有心理準備,也要他們注意自身安全。
第二,雖然現在他的住處以及辦公室四周,都有桂叔派出的警方人馬全天候盯梢,但小心駛得萬年船,為了避免可能發生的突發狀況,他需要有人隨時隨地幫他守著不知情的均菱,而這時,柔道黑帶高手的謝冠人,就是他最好的選擇。
「接下來的這幾天可能就是收網期了,」岳繼禹嚴肅地看著謝冠人,「在我分不開身時,均菱的安全就有勞你多注意了。」
大男人主義的觀念根深柢固,他們三人一致認為這樣的消息會嚇壞平日安逸優閒過活的謝均菱,所些他們選擇隱瞞,也就是說,謝均菱對目前的緊張局勢仍是一無所知。
「我會的。」謝冠人責無旁貸地扛下這份重擔,「雖然她是你的女人,但她可也是我唯一的親人!」他淺笑道。
相視一笑,頗有英雄惜英雄之感。
「呃……兩位先生,」馮崇堯遲疑地插進話來,「你們……是不是忘了還有我啊?」
兩位英雄同時轉身瞥了馮崇堯一眼,然後決定沉默以對。
「小舅,你怎麼可以這樣?」馮崇堯相當不服氣,「我也可以保護姑姑啊!為什麼你就只拜託冠人呢?」好歹他也是個頂天立地的大男人呀!
揮揮手,岳繼禹決定出聲趕人,「好了好了,我要交代的事情就這麼多,你們可以出去了。」他埋首回桌上成堆的調查資料。
「小舅!」馮崇堯差點沒吐血,他們怎麼可以這樣把他的尊嚴狠狠地丟在地上呢?
「去去去!」岳繼禹的門氣敷衍到像在趕狗似的,「快出去吧!免得待會兒均菱起疑。」
「可是……」還想為自己多說些話的馮崇乏,就這麼被謝冠人給拖出門去。
「你們在幹嘛呀?」望著在恐怖房門口拉拉扯扯的馮謝二人組,均菱很好奇地發出疑問,「討論完啦?」
「還沒討論完,小舅就把我們趕出來了。」
「繼禹有工作要忙,你們自己去玩吧,別吵他。」
姑姑是把他們當小孩子一樣哄著。什麼玩!馮崇堯嘴裡嘀嘀咕咕的,跟玩才沒關係呢!算了算了,決定不再和自己過不去的馮崇堯,很快就忘了這件事,因為他正和謝冠人廝殺得厲害呢!
時間一分一秒地消逝,電視機被人佔住又苦無其他事情可做的謝均菱,把苗頭轉向了逕自玩得開心的馮謝二人組。
「在此先聲明,我絕對沒有嫌棄你們的意思,」謝均菱微偏頭,試著很委婉地表達自己的困惑,「只是我真的覺得很奇怪,年輕人放寒假時,不是會有很多戶外活動嗎?為什麼你們兩個卻成天往這裡跑,還淨做這些無聊事呢?」打電玩,多沒營養啊。
「這你就不懂了,姑姑,時下年輕人流行的就只有兩樣—上網跟電玩。現在已經沒有人喜歡到外頭去趴趴走了!既勞民又傷財。」
摸摸頭,馮崇堯努力背誦著先前早已套好的說辭,「可是到這裡來,既有免費的冷氣可吹,又有你替我們張羅吃的,我們哪還會想到外面去啊!你說對不對?」他轉頭尋求謝冠人的支持。
而謝冠人的回答竟是反常地猛點頭。
「嗯……好奇怪喔……」雖然他們的理由聽來再合理不過,可她就是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太對勁,
「照你們這樣說來,那你們留在家裡玩豈不是更好、更方便?」
最起碼家裡的電視比較大,食物也比這裡多,而且還沒人會在一旁碎碎念啊。
「呃……」沒料到謝均菱會提出這樣的問題,馮崇堯一時詞窮,「話不是這麼說……」
他偷瞄了眼謝冠人,瞭解他是不可能拯救自己脫離困境的,所以他只好自力救濟,飛快動著腦。
「啊!我知道了!」他突然露出一臉賊兮兮的表情,「姑姑是不是在嫌我們這兩顆燈泡太亮,妨礙了你跟小舅?」相信此話題一出,姑姑鐵定會忘了先前的疑惑的。
果然,謝均菱一張臉馬上漲得通紅,支吾了半天回答不出話來;
「我才沒有呢!」搗著紅臉蛋,謝均菱花了好一會兒的日寸間才找回自己的舌頭,「你們這些小孩子,怎麼可以隨便取笑長輩呢!」
「沒有啊!」馮崇堯擺出痞子式的笑臉,「我們怎麼敢呢?我們又不是想被小舅修理。」安全脫離險境的馮崇堯開始得意忘形起來。
謝均菱才稍稍褪紅的臉蛋,又立即熱燙了起來。
她可是個大人耶!如果在這兩個小孩面前敗下陣來,那不是叫她把自己的尊嚴擺到口袋裡去嗎?哼哼……他們就別怪她不留情而。
「我說崇堯小弟弟呀!」謝均菱將雙手搭在馮崇堯的肩膀,「你說,這是怎麼回事呀?」
食指指著馮崇堯脖子上的—個暗紅小點,謝均菱不懷好意的奸笑讓馮崇堯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什麼怎麼同事?」看不到自己脖子情形的馮崇堯伸手胡亂摸著,「什麼東西啊?冠人你快幫我看看,我脖子是不是怎麼了?」好奇死了!馮崇堯伸長脖子轉向謝冠人,姑姑的表情讓他心裡直發毛。
探頭一看,謝冠人原本平靜無波的神情出現了—絲窘態,接著不可思議的景象發生了,他俊酷的臉上竟然出現了可疑的臊紅!
「你……」馮崇堯大喊不妙,說話開始結巴,「你……你沒事幹嘛……幹嘛臉紅啊!」
謝冠人俯身在他耳邊輕輕吐出了兩個字:「吻痕。」
馮崇堯反心靈敏地立刻伸手遮住脖子,然後他的臉孔不僅紅透半邊,就連頭頂甚至也冒出白煙。
唉!果真是笑人者,人恆笑之咧!
「哈哈哈!」只聽辦公室裡充斥著謝均菱旗開得勝的大笑聲,至於另外那兩個,則是表情尷尬地呆立原地,無言以對。
「咳咳……」謝均菱清清喉嚨,努力忍住笑意,「別緊張、別緊張,我瞭解的。」
「姑姑你是不是……」馮謝二人組面面相覷。難道……姑姑已經知道……
「你們放心好了,」謝均菱左搭右摟地將兩人拉近身側,「姑姑絕對會支持……」
「支持什麼?」
來者是穿戴整齊的岳繼禹,他馬上就要出門了。
「你們三個怎麼了?幹嘛都一副怪表情啊?」感覺就像是受到極大驚嚇。
「嗯……你還敢說,」謝均菱首先發難,「你這樣突然出聲很恐怖耶!」害她很沒用地被嚇了一大跳。
「什麼恐怖!」岳繼禹忍不住手癢地敲了她額頭一記,「是你們三個聊得太忘我了吧!」
「才不是……」話還沒說完,她就注意到他一身的外出服,「你現在要出門嗎?」
「是桂叔那邊有事要我過去幫忙,我去去就回。」岳繼禹簡單地說明。
「那我跟你去。」她正愁沒事做呢!
「我很快就回來。」他完全將謝均菱的話當作是耳邊風,充耳不聞,「你在這兒幫我盯著那兩個臭小鬼,別讓他們動我的東西。我先走了,拜拜!」彎身在她頰邊輕吻了下,岳繼禹隨即消失在辦公室門外。
「喂!我……」她無奈地看著空蕩蕩的門口,知道自己只能繼續無聊下去了。
不知發呆了多久,謝均菱總算想起自己可以做什麼了。
「喂!你們兩個!」她大聲交代行蹤,「我下樓去拿個晚報,一會兒就上來。」
「喔!」兩人頭也不回地出聲應和,想必是完全沉迷在電玩中而不可自拔了。
時間繼續往前推進中,忽地,兩位身負重任的年輕人默契十足地同時起身往外衝!
這個時候誰還顧得了電玩哪!他們家姑姑已經超過五分鐘還沒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