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她的助理婷婷前來敲門。
「有事嗎?」一般來說,當她正忙的時候,任何人都不准來打擾的。
「門口有一位承先生,他說他是來接你的。徐姐,這個人是誰呀?他長得很高很帥耶!」婷婷紅著一張小臉,打探性地向她問道。
徐仲瑜看看表,五點整,這承易天還真準時呀!「跟他說我還在忙,不知道何時才能離開,請他不要等了。」
但婷婷出去沒一會兒,又隨即折了回來。「徐姐,承先生說非要等到你下班不可。」
呿,這承易天。「隨便他。」徐仲瑜話一說完,便又繼續忙碌。
終於,她滿意地看著電腦上畫滿線條的分析圖。OK,明天的工作做完了,就算她不小心睡過頭也不礙事了。
收拾好提袋及手提電腦,徐仲瑜才剛走出辦公室,就看見一大堆人擠在公司門口。
「發生了什麼事?怎麼那麼多人擠在這裡?」徐仲瑜好奇地發問。
大家一看見她,便全體自動地散開,徐仲瑜這才看清楚,他們圍繞的竟是承易天?!
什麼,他還在呀?
「徐小姐,這位承先生等你好久了。」黃小姐指著坐在門口沙發上的承易天,獻媚地說道。
「這位承先生真是又帥又幽默,他已經和大家聊了好一會兒了,不過就是不肯說出他和徐姐你是什麼關係。」婷婷悄悄地如此說道。
怎麼,他又要拿對待她家人的招數,來對待她的同事嗎——徐仲瑜心一驚,趕忙大聲說道:「他是我的司機。」
話一出口,便聽見承易天發出朗朗的笑聲。
「是,我是她的私人司機。」
「真的嗎?」眾人發出驚呼,對相貌堂堂、一表人才的承先生,大方表明自己是徐仲瑜的「私人司機」,他的心意已是昭然若揭。
「哈,我們公司的徐仲瑜小姐,眼睛只會看股票分析圖,哪還看得出什麼其他事情來?她談戀愛的對象,恐怕也只有股票吧,呵。」向來喜歡挖苦徐仲瑜的張分析師酸溜溜地譏諷說著。
「張分析師,我是只會看股票,不過我也不能阻止別人追求我吧?」徐仲瑜輕輕地回他一句,對他的譏諷全然不放在心上。
「就是說嘛,承先生加油喔。」眾人鼓噪的聲音隨之響起,對這個俊男美女的組合給予無限祝福。
承易天微笑地走到徐仲瑜身邊,風趣說道:「要和股票搶仲瑜,可真不是件輕鬆的差事。」
在所有人的鼓噪和歡呼聲中,他倆相偕步出了公司大門。
「承易天,你又來這招,你還真是樂此不疲耶。」徐仲瑜沒好氣地搖搖頭,對他這種收買人心的方法完全沒轍。
「的確很管用,不是嗎?」他笑著按電梯,進了電梯後更與她親密靠攏。「你想去哪兒吃飯?」
「我今天想回家吃。」她回答得直截了當,直接省略多餘的客套話。
「不想和我共度浪漫的晚餐嗎?」
「不想!如果你想當稱職的司機,就立刻用最快的速度送我回家,然後你就可以收工回家吃自己。」她說得連半點情面都不留。
承易天則加快了腳步,笑著表示同意。
徐仲瑜瞇眼打量他。心想這承易天還真是變了,要是在以前,他肯定會和她吵個不停,現在卻總是讓著她。
「別以為我承認你是我的司機,你就自以為是我男朋友,你想得美。」她徐仲瑜已經不是當年的小女孩了。
「這是當然。」承易天依舊面帶微笑,還故意壞壞地瞅了她一眼。
她忍不住了,他這樣默默回以微笑的方式,反而更令她疑惑不解。「怎麼,你過去老愛挑我毛病、找我的碴,怎麼現在都不跟我吵架啦?」他的態度好怪異。
「因為你說話的聲音像唱歌,悅耳動聽,好聽極了,當然沒什麼好吵的。」他笑著旋轉方向盤,車子在公路上奔馳著。「而且,我已經老到沒力氣跟你吵些芝麻綠豆的小事了。」
他的回答令徐仲瑜覺得毛骨悚然。這男人怎麼變得這麼會說話?
而且他一點也不老,莫非他指的是心境?工作方面經歷了不少事,抑或是當年她的無情,令他有所改變?
不,當年她會冷酷無情,還不都是拜他所賜?
二十一歲那年的夏天,真是令她永難忘懷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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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徐仲瑜去了承易天獨居的寓所,她和他已經整整一周沒見面。因為他不是忙實習、就是忙著陪承健銘四處走走,完全把她這個正牌女友丟在一旁。
兩人一見面,濃濃的愛意和相思之情,使他們恩愛的情愫加速蔓延,沉浸在無盡的親密歡愉中。
激情過後,徐仲瑜到浴室梳洗,可她意外發現浴室地板的一角,掉了一隻美麗的鑲鑽耳環。
她撿起了這只設計新潮,看來價值不菲的耳環仔細打量。
這到底是誰的東西?應該不是長輩會戴的款式,也不可能是定期來打掃的歐巴桑掉的東西,難不成……是別的女人?
疑惑和妒意突地在徐仲瑜心底燃燒起來。
是誰?那個女人到底是誰?
徐仲瑜趁著承易天洗澡的同時,偷偷溜進他的書房去,想尋找相關的可疑物。書桌上有一封拆開的信,裡頭似乎還放有幾張照片,她直接拿了信就看。
不看還好,這一看,她三年來的甜夢,都立刻粉碎。
照片裡的白衣女孩秀麗可人,帶有典型的大家閨秀風範。
信中,是以雋秀文字寫成的短詩,不難看出是女子對承易天的思念和愛慕,信末還有女孩以娟秀字跡簽下的署名:傅恬玥。
徐仲瑜顫著手,把信封內的另一張信紙打開來一看——這竟是承易天回應傅恬玥的情書?!
雖然我們現在不能相守,可是恬玥,我們有的是一輩子,你願意等我,守候在我身邊嗎?
就這麼一句話,已使徐仲瑜大受打擊,腦中一片空白,接下來的內容她已經沒有看下去的勇氣。
難道她,也被人腳踏兩條船了嗎?
「仲瑜,你在哪裡?」書房外傳來承易天的親密叫喚聲。
徐仲瑜回過神來,立即把信裝好放回原處,偷偷溜出了書房。「我要穿衣服,你別吵我。」
「怎麼口氣那麼凶?」承易天上前摟住她。「誰惹你生氣了?別氣了,晚上我帶你吃披薩轉換心情好嗎?」
「不要,我想回家。」徐仲瑜推開他,現在一心只想躲回家去。
受了那麼大的震撼打擊,她現在哪吃得下東西?「傅恬玥」這三個字,已完完全全佔據在她腦海中。
承易天不解地望著她,想不透為何她的態度突然有,一百八十度的轉變,可他沒有繼續追問,馬上照她的意思,送她回家。
送她回家的途中,承易天才察覺沉默的她,似乎有點不對勁。
「仲瑜,你沒事吧?到底什麼事讓你這麼心煩?」
徐仲瑜一怔,她好想大聲地問他,究竟誰是傅恬玥,可是她不敢,因為怕從他口中聽見令人傷心的真相。
「究竟是什麼事?這樣吞吞吐吐的真不像你。」她這副模樣,害他的心也跟著不安起來。承易天只得露出開懷的笑容,安慰並開導她。
「你這小腦袋瓜可別再裝些怪問題。」他溫柔地摸摸她的頭,輕撫她柔軟烏黑的一頭秀髮。「你應該多笑,你笑起來的模樣又美又可愛,最教人心動了。」
他的笑容,更加深徐仲瑜心底的陰霾。或許,她可以問別人,而那個人應該可以告訴她答案。
她一回到家,馬上撥電話給承健銘,至於號碼,當然是她從易天手機中偷偷查出來的。
「這個……我和易天哥的其他朋友並不太熟。」早就期待著這通電話的承健銘,淡淡地回應道。
在他心目中,易天哥是那麼完美,是自己終身學習的目標,任何一個女人都比不上易天哥,包括出身名門的傅恬玥在內。
可是比起驕縱的傅恬玥,他更討厭徐仲瑜。徐仲瑜一定會成為易天哥的障礙,因為她不夠典雅端莊,易天哥太容易受她影響了。他們承家只需要能傳宗接代的女人。
「傅恬玥和易天,究竟是什麼關係?」徐仲瑜再度開口,決定非打破砂鍋問到底不可。
「傅恬玥是他的未婚妻,長輩非常看好他們的婚姻。」承健銘直言不諱,如果徐仲瑜能乖乖退出,他絕對樂見其成。
徐仲瑜恍如被五雷轟頂,聽了承健銘這一番話,她搖搖欲墜幾乎快暈倒。
易天有未婚妻?!既然這樣,為何他還要來招惹她,不但偷偷地與未婚妻暗通款曲,也騙了她三年的感情。
「健銘,我問你的這件事,你就先當不知道吧!」徐仲瑜哀痛逾恆地緩緩說出這句話,此刻的她心如刀割。
「這件事……易天哥知道嗎?」雖然是他故意把耳環放在易天哥屋內,甚至仿冒筆跡假造情書,可是他並不希望這件事提早曝光。
「他還不知道。總之,一切我會自己處理的,謝謝你。」說完,徐仲瑜無力地掛斷電話,呆坐在床上。
她的心真的很痛,可她更不想就這樣默然退出,那並不是她的作風。至少,她要試著爭取,要跟傅恬玥見上一面。
就算沒人幫她也沒關係,她一樣能約到傅恬玥,她還記得信封上的地址。
愛情是自私、容不下第三者的,她徐仲瑜選擇與這入侵她愛情的第三者正面交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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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天後,徐仲瑜就聯絡上傅恬玥。對方也欣然接受她的邀約,似乎並不把她的存在當成一回事。
徐仲瑜故意約傅恬玥在麥當勞碰面,她請人調查過傅恬玥的身家背景,對方是著名跨國財團總裁的女兒,想來這輩子是第一次上麥當勞吧?
首次見面,傅恬玥身穿一襲純白色長洋裝,樣貌就如同徐仲瑜相片中看見的大家閨秀形象,舉止談話都進退合宜。
「這裡人多,好像和傅小姐的氣質有點不合呢!」徐仲瑜故意酸酸地說道。
「既然徐小姐約我來此地,我們就先點餐吧!」
看來這傅恬玥也猜出她是故意的了,既然這樣也沒什麼好怕的,穿好戰袍就上陣對敵吧!
徐仲瑜從包包裡拿出那只鑽石耳環,遞給傅恬玥,淡淡地說道:「這是傅小姐留下的東西吧?」
傅恬玥面露微笑,接過她遞來的耳環,甩開長髮,把耳環直接別回耳上。
「我還在想它掉哪兒去了,原來在徐小姐這裡,真是謝謝了。」
「這不是傅小姐刻意留給我的嗎?」她看著傅恬玥雙耳上的美麗耳鑽,心中的妒意更強。
傅恬玥臉上閃過些許不快,但隨即換上笑臉。「請問徐小姐是在哪兒撿到這耳環的呢?」
「在哪撿到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第三者,請盡快退出,否則後果如何概不負責。」
「請問徐小姐如何定義『第三者』?」傅恬玥覺得好笑。
「我和易天的戀情在先,你後到就是第三者,相信你應該很清楚我和易天之間沒有你的容身處,否則你今天就不會出來和我見面。」
「我從一出生就認識易天了,這樣算來,徐小姐才是第三者,要退出也應該是你退出。」傅恬玥也擺開架式、不遑多讓。
徐仲瑜的臉色一黯,看來請人調查的結果是真的了,易天真的和傅恬玥有婚約之說。
「我和易天真心相愛,傅小姐何必做無辜的犧牲者?」
「我怎會是犧牲者?犧牲者應該是徐小姐你吧?」
「易天不愛你。」現在只有這個信念能支持徐仲瑜堅持下去。
「徐小姐又不是易天本人,怎知道易天愛不愛我?沒錯,易天現在是對你比較感興趣,但不代表他一輩子都會對你有興趣。他身邊來去的鶯鶯燕燕我看太多了,可是我不介意,因為他最後還是會回到我身邊。我相易天有婚約的保障,可是徐小姐你呢?不就是無意義的山盟海誓嗎?」
對方一語中的,沒想到竟讓傅恬玥說到她的痛處?
「婚約只是一個口頭約定,你確定易天真的會娶你?」徐仲瑜雖心痛得緊,但仍不甘示弱地還擊。
「我們是兩方家族看好的一對。」
「易天會受別人的看法左右嗎?這點你應該比我更清楚才對。」
那一瞬間,傅恬玥高傲的俏臉變了色,但她依然強作鎮定。「徐小姐,你就放過易天吧。你要多少錢,只要你說出來我都給你,只要你肯離開他。」
看徐仲瑜沒反應,傅恬玥直接使出殺手鑭。「我和易天的婚約,你是最近才知道的吧!要不然,你不會拖到現在才約我出來。」她嬌笑。「他隱瞞你婚約的事,用意很明顯,因為他根本不打算對你負責,所以到最後他還是會和我結婚的。」
徐仲瑜怔住,自己相易天交往三年,的確從不曾聽他說過「我愛你」,更沒有對她許下任何承諾,難怪傅恬玥這麼瞧不起她。
在找傅恬玥出來見面之前,徐仲瑜早已做好心理準備要展開女人間的戰爭,只是她沒想到,這傅家千金竟是這般狡猾難應付?!
「說真的,我很同情你。」傅恬玥又露出一臉的假情假意。「你付出這麼多感情卻得不到回應。開口吧!我要花多少錢才能彌補你受創的心?」
「我的感情是無價的,誰也買不走。傅小姐,恐怕要令你失望了。」她的自尊驕傲,可不是用金錢就能衡量的。「我徐仲瑜從不對任何人低頭,以前沒有,以後也不會。」
傅恬玥靜默了好一會兒。徐仲瑜果然像承健銘所言非常難應付,但為了達到分化兩人的目的、為了登上承易天未來夫人的寶座,她可以不惜一切。
傅恬玥拿出錢包,從裡面拿出一張支票,繼續開出條件。「徐小姐,這是即期支票,上面的金額隨你填。」
徐仲瑜接過那張支票,一雙澄澈水眸仔細地打量著。這確實是一張即期支票,金額欄也是空白的,有錢人果真豪爽……
她當著傅恬玥的面將支票撕開、再撕,直至變成片片飛落的小紙屑……
「看來我們是沒什麼好談的了,傅小姐,你慢慢吃,我先走了。」徐仲瑜把完全沒動過的餐點分給鄰桌的人,然後就瀟灑離去。
傅恬玥用錢打發她,徐仲瑜並不稀罕。可承易天瞞著她另有婚約的事情,才真的教她生氣發火。
他為什麼要隱瞞?難道真的像傅恬玥所說,她只是他一時感興趣的對象、玩過就算,當然沒必要知道他有婚約的事,難道真是這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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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長,說好了你要幫我的,不可以反悔喔!」徐仲瑜望著一位身相斯文、戴著金邊眼鏡的男子,低聲的如此說道。
自從相傳恬玥見過面後,徐仲瑜心底的怒氣愈積愈深,對她和承易天的事,她已經做好決定。
「我知道問原因不太好,但這一星期來你都窩在我這裡,傳出去的話,對女孩子不好,再說你已經有男朋友了,他不會說話嗎?」趙書明望著她,雖然他對這如花似玉的學妹傾心已久,但也覺得這樣的做法實在不妥。
「我已經決定要和他分手,學長,你不也答應要當我的男朋友?」
「這……你要當我的女友,我當然很高興,但你心裡還是對他念念不忘。」
徐仲瑜歎了一口氣,心情沉重異常。「放心,我會和他分手的,然後我們就是男女朋友了。」
「我知道我們是無話不談的好友,但你確定可以轉變自己的心態,成為我的女朋友嗎?」
「學長,你已經答應幫我了。」
「我是冒死幫你的,你那個男友,說人才有人才,說錢財有錢財,我現在是死士,專程來救你的,行了吧!」
「呵呵,學長你人真好,都這種時候了,還會說笑話逗我。」
「我也不想看見你整天愁眉苦臉的,怎麼說我們都是好朋友嘛!」他是君子,就算不能得到她的心,也要盡力幫她。「無論如何,今晚你還是回家一趟吧,免得家人擔心,好不好?」
「好吧,我說不過你。」她無力地笑著答應。
可當天晚上,就在趙書明送她回家時,兩人在徐家門口遇上了承易天。
面對徐仲瑜避不見面、不接電話的舉動,承易天憔悴了、消瘦了,甚至連鬍子都沒清理,整個人看上去失魂落魄。徐仲瑜看了這樣的他好心疼,但她仍裝做沒看見,挽著趙書明的手逕自向前走。
「仲瑜。」承易天衝上前,拍開他們互挽的手。「你放開她,不要碰她。」
「你幹嘛?怎麼這樣野蠻?」她在他面前重新挽上趙書明的手。「他是我大學學長趙書明,是我的新男朋友。」
承易天震撼地聽完她的話,還弄不清這是怎麼一回事?「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我才是你的男朋友。」他的語調嚴肅起來,端出自己才是她正牌男友的身份。
「學過英文吧,你承易天是過去式,趙書明才是我的現在式和未來式。」徐仲瑜一點情面也不留,冷冷地望著他。
承易天開始正眼打量她身旁的男子,這男人長得是不錯,但哪比得上與仲瑜相伴三年的他?
「我才是仲瑜的男朋友,我們在一起很久了,識相的話就馬上離開。」承易天直接開口趕人。
「我追仲瑜很久了,今天能得到她的芳心,怎麼能輕易放棄?倒是你,你們的感情已經成為過去,你走吧!」趙書明克盡「本分」,扮演好自己的歹角色。
「你——」承易天衝上前去,雙手揪住趙書明的襯衫。
「放手!承易天,你趕快給我放手!」徐仲瑜趕緊拉住衝動暴怒的承易天,他人高馬大,還練過一點拳腳功夫,真打起來,學長恐怕不是對手。
兩個男人互相敵視,緊張的氣氛在四周蔓延,徐仲瑜用盡全身的力量,試圖要拉開承易天。
他放手,轉而抓住小女人纖弱的手腕。「仲瑜,我做了什麼事讓你不高興,你明說就是了,何必找個男人來氣我?」
徐仲瑜試圖甩開他的手,但她的掙扎根本徒勞無功。「我膩了、也不愛你了,我們分手吧!」
「膩?」承易天簡直不敢相信他聽到了什麼。
「你放開仲瑜,你這樣會弄疼她的。」趙書明撲過來想英雄救美。
「你走開。」承易天單手一揮,便把趙書明整個人推倒在地。
「學長、學長,你沒事吧?」徐仲瑜見狀嚇得驚叫。
「我要與你私下談談。」承易天說著,拖住徐仲瑜便往他車子的方向走去。
「學長,救我,學長快點來救我。」徐仲瑜不斷掙扎、大聲呼救。
趙書明從地上爬起,趕過來和他拉扯。
徐仲瑜一脫離他的鉗制,馬上窩入趙書明的懷裡,而趙書明也把她安穩地護在懷中。
承易天怔住了,他難以置信地望著眼前這一對男女。如今的情勢,反倒他自己像是搶別人女友的第三者,那個窩在男人懷中的女人,真的是與他相愛三年的徐仲瑜嗎?
「承易天,你走,我們沒什麼好談的。」她大叫。
「告訴我理由。」他還是無法相信,他們之前明明還是好好的,不是嗎?
「我已經不再愛你了,這理由還不夠嗎?」徐仲瑜小鳥依人般地倚在趙書明懷中,對著他瘋狂大喊。
「為什麼?」他心碎了。這有可能嗎?他小心翼翼地將她捧在手心呵護,她竟然只丟給他一句:她不愛他?
「愛一個人本來就是沒有理由的,你真想知道,我就告訴你吧!我對你已經沒有感覺了,覺得很煩了,大家都是成年人,好聚好散,你別再惹事了。」
「你這幾天都去了哪兒?我好擔心你。」承易天試圖採用柔情攻勢,希望她能理解自己在乎她的心情。
「我這一個禮拜都和學長在一起,快樂得不得了,不要你來瞎操心。」徐仲瑜牙一咬、心一橫,使出殺手鑭。
承易天這輩子還不曾受過這樣的難堪和對待。
「徐仲瑜,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令人心寒了?」她真是自己一心一意深愛的女人嗎?為何她要這樣傷他的心?
「承易天,你可以不仁不義,難道我就不行嗎?」徐仲瑜終於忍受不住,決心將所有悶氣一吐為快。「傅恬玥的事你還想瞞我到什麼時候?結婚前一天,還是生了孩子後?」
「你怎麼會知道?」聽到傅恬玥的名字,承易天呆住了。
「你一屋子都是她留下的痕跡,我如果沒發現那才是傻瓜。」
「這是什麼意思?你說話要有憑有據。我相傅恬玥一點交集都沒有,你別含血噴人。」
「你藏著她的照片,難道這還不夠嗎?」徐仲瑜惡狠狠地瞪他。「真是這樣也就算了,你為什麼不跟我解釋婚約的事,你有了未婚妻,卻還這樣纏著我,難道在你眼裡愛情只是遊戲,而我就是你的玩物?」
他變了,變成一個愛玩男女遊戲、會說謊、使用暴力的人。面對這樣的他,徐仲瑜心灰意冷到極點。
「像你這種公子哥兒,隨便就將女人當作愛情的玩物,這樣的你有什麼資格擁有真愛?」徐仲瑜這番話,令承易天的心完全墜至谷底,他難以置信,深愛的女人竟會如此形容他倆的關係?
恨她為他們的關係下了這樣的結論,全盤否定他的努力和真心。
「難道不是嗎?自始至終,你都沒有為婚約的事對我作任何解釋或交代,這就是你給我的答案。」這證明他根本沒有打算和她共創未來,這樣虛情假意的感情,她不想再維持下去。
此時的承易天情已冷、心已死,他漠然地開口:「我再問你一次,你是決心要和我分手嗎?今後我們的關係是什麼?」
「我們分手了,從今以後當然就是路人。」徐仲瑜狠心地別開頭。「從此,你走你的,我走我的,我們各不相干。」
「陌生人」三字,字字錐心刺骨,但承易天已失去心痛的感覺,尤其發現她對自己的看法竟是這麼不堪,更讓他難以消氣。
他不想再留在這裡,任由自己被她弄得遍體鱗傷。
承易天一聲不吭地走回車內,發動引擎、揚長而去,將長達三年的感情遠遠拋置在後。
「學長,謝謝你的幫忙。」徐仲瑜望著那逐漸遠去的車影,她面無表情,所有思緒彷彿隨著承易天而去。
「仲瑜,你哭了。」趙書明掏出手帕,體貼地想為佳人拭淚。
「我沒哭。」徐仲瑜抬手狼狽地擦去臉上淚痕,勉強說道:「我剛甩了一個不再愛的男人,有什麼好哭的?學長,謝謝你送我回來,今天我心情不好,恐怕不能招待你進屋喝茶了。」
「沒關係,可是你要快點平復心情才好。」
「嗯,我會的。」
因為,那個男人,只是她生命中的過客,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