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毅,宮家的大家長,也是她宮涼涼的父親,那句話她已經從小聽到現在,她親愛的爸爸卻始終不肯換句新鮮詞,那是他的口頭禪,別太大驚小怪,反正他一天不喊喊,會渾身不舒服,連左右鄰居也都已經習慣了,更是羨幕他羨幕得要命,原因是他生了三個會招財的女兒,讓他發了好多筆意外之財。
不要懷疑,她們家有三個姊妹,老大宮暖暖,獸醫系系花,她養了一隻貓,神奇咧,那隻貓可不是普通的貓,是只會招財進寶的招財貓喔!那些擺在書局賣的招財貓有啥屁用,要活貓才會招財進寶啦,自從有了招財貓之後,她是這麼想的。
宮家老二,宮宸宸,超級植物迷,可是千萬不要以為她很厲害,她簡直就是辣手摧花,種什麼死什麼,唯一不死的就在她們家前院,而某余亡魂就躺在她們家後院,所以誰也看不到真相。
至於她,該說啥好呢?如果說難聽一點,可以用一首歌來唱她的習慣,「有酒酐倘賣某」,就是說她喜歡收破銅爛鐵啦!但她可不收一般的破銅爛鐵,而是唯獨對盆子有興趣,不管大小、不管形狀、不管年代,而終於在某一天,她上了報,她的古董收藏興趣讓她變成了名副其實的古董收藏家。
三個人們所謂賠錢貨的女兒,卻意外招來許多好運及財富,一個養了只招財貓、一個種成了搖錢樹、另一個找到了聚寶盆,自此她們親愛的老爸就把「祖上積德」給掛在嘴上了。
「今天又有什麼好事發生?」她很習慣的詢問。
「有記者想採訪你,還有個外國古董商想要請你幫忙。」
沒錯,她一開始只是個古董迷,可為了讓興趣更專業,她很努力的成為一個古董鑒定家,拿的是國際證照,想採訪她的也不乏是國內外報章雜誌,也拜那些新聞和博物館的青睞,她的麻煩突然暴增。
她很冷,對於那些崇拜的眼光,總覺得很不耐煩,這大概和她的名字有關。
「沒興趣!我要去上課了。」
她今年大學四年級,學分修夠了,大多時間都在等畢業,去學校的時間其實不多,多半是拿學校來當幌子,然後跑去到處找古董。
反正絕不能說她有空,一說有空,那些麻煩人物就會出現,然後她的耳膜會受到無止盡的疲勞轟炸。
「女兒,你都還沒和對方見面就拒絕人家,不太好意思吧?」
她回頭,對親愛的父親皮皮的笑說:「不會啊,我一點都沒有那種感覺。」
好啦,她就是這種人,她的笑容只給家人及死黨,其他一概當成了路人甲乙,在學校,男生都叫她「冰山」,沒人膽敢靠近她,怕被凍死。
但是必須強調一點,她一點都不醜。
「暖暖、宸宸,你們也幫忙勸一下她啊,老婆──」
求助的人越多,卻沒有獲得更多的支持,每個人只低下頭吃自己的,誰也不去干涉誰的生活,反正她的個性是眾人皆勉強不了的啦!
看著她的身影走出廚房,她老爸翻著白眼責備老婆和女兒,「你們真是沒有互助精神,都不幫著說說話。」
「不要浪費口水了,她不會答應。」老大宮暖暖瞭解的說。
「上次那個卷毛外國人鬧的事情她到現在氣都還沒消,你還是不要惹她比較好。」老二宮宸宸只好提出自己的看法。
「可是我答應人家了……」在報社當個資深印製人員,上司都低聲下氣拜託他了,他這下可真是兩邊不討好。
「不然你給人家訪問好了。」宮媽成敏瑄解下身上的圍兜兜,笑說:「我要去上瑜珈課了,你自己看著辦喔!」
老婆不管,宮毅只好把目光投向大女兒,「不然暖暖你幫忙頂替一下好了,報社那邊我好交代交代。」
「不好。」宮暖暖起身,不想接手這種燙手山芋,「我有約了,掰掰。」
宮暖暖走了,宮宸宸也連忙放下筷子,「我還有事情,掰掰。」
飯廳內突然空蕩蕩,求助無門的宮毅垮著臉說:「我什麼都不會,要給人家訪問,人家還嫌我佔了篇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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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風吹草動,宮涼涼就跳上了自強號,朝彰化前進,她道聽途說來的一個最新消息,說是明清年代有人從唐山帶來了一個燒陶高手燒製的古盆到鹿港,而就為了這個消息,她誰也沒有告知就買了車票朝鹿港的方向前進。
送她到車站的同學一臉不解的問:「你那麼有錢,為什麼不買部車來代步?」
「誰規定有錢就一定要買車?」有沒有錢並不是重點,重點是她考了駕照卻不敢上路,別看她平時冷冷的,活像天塌下來都不能令她面容改色,事實上她膽小得很,怕車子控制不好會出人命,她還想讓別人多活幾年。
當然這是她的秘密啦──一個難以告知於人的丟臉秘密。
告別了友人,火車搖搖晃晃到了彰化,宮涼涼轉搭乘客運到鹿港。老舊到不行的客運,真會讓人擔心它是不是會隨著車身的搖晃而瓦解?
慶幸安全抵達,在下車前她並沒有從那鬆垮垮的座椅上滑出去。
跳上計程車,來到聽說中的那個小村落,在田園之中,遠遠的只有一戶老舊的房子,那老舊的房子看來也令人忍不住擔心它可能抵擋不了狂風來襲,但它似乎像是疾風中的勁草一般,依然在風中勇敢的挺立著。
還沒踏進房子的小庭院,她就在路口聽見裡面傳來了一陣咆哮。
「老太婆,這個月的錢該還了吧?!」男人惡狠狠的叫囂著。
「我把外面的那些回收物賣一賣就會還你們錢的。」婦人慢條斯理的回覆著對方的叫囂。
宮涼涼從婦人講話的聲音猜測著年紀,待她探頭去瞧,果然猜得八九不離十,婦人看起來少說也有七十歲以上。
院子裡堆著一堆又一堆的破銅爛鐵,數量雖多,但能賣到的錢絕對有限。
站在阿婆面前的其中一名大漢掃了那堆破銅爛鐵一眼,哼著氣說:「你就算撿滿了這一院子的破銅爛鐵,也不夠付你兒子欠我們錢的利息,你還是快點把合約簽一簽,把這快地賣給我們老闆,別自討苦吃了!」
「這塊地是我們祖先留下的,我不會賣的。」
「賣不賣也由不得你,你兒子欠我們的錢你想賴也賴不掉,我們給你機會,是可憐你孤苦伶仃一個人,你不要不知好歹!」
這些人的嘴臉真令人看不過去!宮涼涼從小就討厭這種仗勢欺人的戲碼,小學還曾為了同學欺負弱小而與男生大打出手,她現在豈能容忍幾個男人欺負一個老太太。
在男人更囂張之前,她氣憤的跳出來,指著幾個男人大罵,「你們既然知道人家孤苦伶仃,又為什麼要那樣欺人太甚?」
「你誰啊?這裡沒你的事,快滾!」
「欺負弱小就有我的事,你們沒聽過路見不平,氣死路人嗎?」
「長得挺漂亮,口氣倒是不小,你想管?那就幫這老太婆還錢啊!」
「我聽得很清楚,錢不是阿婆欠你們的,她沒有義務要還你們任何錢。」
「那你就錯了,子債母還可是天經地義的。」
「那你們也該找她兒子討債,幹麼跑這來欺負老人家?你們眼裡還有沒有法律存在?」
「老太婆的兒子死了,這棟房子是老太婆的丈夫留下給她兒子的,她兒子死了,欠的錢自然就用這塊地來抵扣,我們已經給了老太婆許多時間,現在她還不起錢,我們當然要把土地收回來──靠!我幹麼跟你這小妞解釋那麼多?!老太婆,你今天做個決定,是要自己乖乖的簽約,還是要我找警察來把你趕走?」
大漢解釋得很清楚,道理也說得通,可是看見坐在地上茫然無助的老人家,她就是於心不忍。
「我會撿東西回來賣還你們錢的,請你們不要把我趕離這塊土地,這是我老伴留下來的房子,我已經沒地方可以去了。」
阿婆的話讓宮涼涼好想哭,她猛吸了好幾口氣才忍住淚水。
「夠了,阿婆欠你們多少錢?說吧!」
「你要幫她還?小妞,我看你是腦袋不太清楚,老太婆的兒子可是欠我們兩百萬呢,本來這塊地也不值兩百萬的,不過我們老闆可憐這老太婆窮得連三餐都籌不出來,就想說拿這塊地抵扣就算了,不過如果你要幫她還,兩百萬加上利息,少說也要兩百五十萬。」
「剛剛明明說兩百萬,現在又說要兩百五十萬,你以為我是呆子好坑啊?!」她拿出鑒賞古董的本事,仔細打量整個屋子的所在地,深信這塊地還有增值的價值,不然這群人不可能窮兇惡極的死咬著土地不放,「就兩百萬,若是不要,那我就請個律師來和你們老闆談,我想在法律上,阿婆也是她丈夫的法定繼承人,那既然阿婆的兒子死了,這房子和土地唯一的繼承人就是阿婆了,如果真要把阿婆的兒子算上一份,也頂多分到這房子和土地的一半,這一半到底是價值多少呢?我想該先看看土地公告價才能決定喔!」
被她這一講,三個男人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他們清楚知道,眼前這個女孩不是省油的燈。
「好啦,就兩百萬……」
「等一下,兩百萬是你們決定的,我的決定是這樣。」伸出了一支手指頭,她笑著對上三張猙獰的面孔。
「你耍我們啊?!一百萬,利息不用算嗎?」
「網路上很多標榜著貸款最低1.88%,你們不知道現在都沒人要借錢,利息很低的啦,要不要我介紹幾家銀行給你們認識啊?」
「你──」
「怎樣啦?到底要不要呢?不然我叫律師來和你們談好了,我想這樣是很公道的,反正阿婆的兒子都死了!」故意強調阿婆的兒子死的事實,她的激將法比先前還更管用了。
三個大男人氣歸氣,可是衡量起輕重,他們還是覺得先拿到錢比較實在,「一百萬就一百萬,我要馬上拿錢,不能再ㄠ了,再ㄠ我就要你好看!」
「好,爽快。」從包包中拿出一本支票,她輕輕鬆鬆寫下了一百萬元的幾個大字,問了收款人的名字後,遞上了一張不得轉讓的支票,「即期的,你們拿著錢就可以馬上去銀行兌現,等一下。」見男人伸手要拿,她又把支票收回,「不用用那麼大的眼睛瞪我,收據拿來。」
恨恨的把口袋的收據拿出來給她,男人拿著支票,有點懷疑的問:「會不會跳票?不會是一張芭樂票吧!」
「沒有人敢說我宮涼涼開的票是芭樂票。」把收據一撕好幾半,她態度跩了起來,「你愛要不要。」
「好啦!就信你一次,要是你敢給我開芭樂票,我就會要老太婆好看。」
討債的終於走了,事情這才告一段落,可阿婆卻在這時候雙膝一曲的朝地上跪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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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婆,您不要再謝我了。」
「小姐,你好心會有好報的。」老太太從雜物堆中翻出了角落還種著一棵枯萎花草、又髒又舊的盆子,「我家沒什麼值錢的東西,這只陶盆是我公公留下來的傳家之寶,我那老伴他們家歷代都是燒陶維生的,這是祖先最得意的作品,就送給你當紀念吧。」
「阿婆,既然是傳家之寶,怎麼可以拿來送我呢,我不能收的。」
「不管如何,你一定要收下阿婆我的禮物,不然這裡我也住不下去了。」
拗不過阿婆的堅持,宮涼涼只好收下那只傳家陶盆。
折騰了一整天,她回到鹿港鎮上,才恍然想起自己來此的目的,可這會兒她卻已經拎著阿婆的傳加寶盆踏上了客運,而且天色也已經漸漸變暗。
「罷了,下次有機會再來找了。」看了看手中又髒又舊的陶盆,她笑著自語,「也不算沒有收穫。」雖然沒有找到古盆,卻做了一件好事,看見阿婆臉上放心的表情,她一點也不心疼支付的那筆錢。
晃又晃的,宮涼涼終於在晚間九點三十五分抵達家門,哪知道記者不死心,還在她們家混,說混一點也不誇張,有吃有喝,好客的成敏瑄早把冰箱可以搬出來的統統搬到客廳的桌面上了。
宮涼涼假裝沒看見不請自來的客人,快步從沙發後頭越過客廳準備上樓,可卻被宮毅給叫住了。
「涼涼,快過來,人家王叔叔等你很久了。」
「喔。」
「叫人呢!」
「王叔叔好。」扯了一抹假笑後,她再度準備開溜,可事情要是有那麼簡單就好了。
她的麻煩才剛剛開始,那位王叔叔,看見她就猛拍照,還朝她手提的塑膠袋拍了好幾張,「涼涼,你是不是又找到什麼寶藏了呢?可以介紹一下你手上的寶盆是哪個年代的嗎?」
「這不是寶盆,只是普通的花盆,我拿回來種花的。」
「那可不可以談談那個十六世紀末製造的那個銅盆呢?我聽說法國某私人博物館出高價想要收購你手上那個銅盆,你有什麼打算嗎?」
「沒有。」
「是價錢談不妥,還是你想自己收藏著?」
記者就是記者,一開口就使出看家本領,嘴巴沒有一刻間斷,問題更是連珠炮似的出籠。
宮涼涼翻了翻白眼。她已經夠累了,可不可以不要鬧了啊?!
求救的訊息沒有獲得任何的支持,她只好猛打哈欠,「王叔叔,真不好意思喔,我明天還要上課,得去睡覺了。」
「你先回答我的問題嘛!」
「我現在腦袋是一片空白,所以實在無法給您任何答案,不然等我想清楚要怎麼處理再讓我爸爸告訴您好了,就這樣喔,晚安。」落跑功夫一流,把燙手山芋丟還給老爸,她飛快的拔腿拾級而上。
回到樓上,她順手把帶回來的盆子放到陽台,讓它和一堆等候處理的盆子躺在一起。
這一天她真的太累了,所以忘記做一件必須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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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確定那個宮涼涼為了一個陌生的老太太支付一百萬的債款?」天底下沒有誰會這樣大手筆為一個陌生人義無反顧的,即便是救濟,多少人是偽善為名的,而宮涼涼卻眉頭皺也不皺一下就把錢掏出去,真是個怪到極點的女孩。
但這些日子聽多了關於宮涼涼的事情,對她的好奇也越來越強烈,強烈到他想親自去見見她的廬山真面目。
「雷克斯,宮涼涼是個極怪的女孩,她甚至不把錢當一回事,所以若是要用錢收購她手上的銅盆,恐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雷克斯挑眉一笑,信誓旦旦的說:「我會讓她點頭把東西轉讓給我的。」
「那要繼續跟蹤她嗎?」
「不用了,我要去會一會她。」
「不妥當吧?她看見男人通常只有一種表情。」
「可是也從來沒有女人抵擋得住我的魅力。」雷克斯相當自信,始終不相信有女人可以拒絕得了他。
珍妮佛貼上他,摟著他的肩膀,媚惑的說:「你可別告訴我你打算用美男計。」
「你有什麼好意見?」
「我會吃醋。」
「你說宮涼涼對男生沒興趣,而且她還有個外號叫做冰山,所以未必會對我動心,你這飛醋也未免吃得太沒道理。」
「讓我直接動手把銅盆拿到手不就得了,如此一來你也不需要對那個冷冰冰的女孩演戲,只要你點頭我晚上就動手。」
一把將珍妮佛揣到前頭,他笑裡透露出一抹危險的警告訊息,「珍妮佛,別壞了我的計畫,你知道我的個性,要是壞了我的計畫,即便是最佳拍檔的你,我也不會放過。」
珍妮佛從他的大腿上起身,幸幸然的說:「我知道,冷血無情的雷克斯。」
「聰明,我得出門了。」
「你真的要用美男計?」
「見機行事。」即便是拍檔,對方也未必能夠猜透他心底到底做些什麼盤算。
「我跟你一起去。」
「不用了,你該去做你該做的事情,飛機票我已經幫你準備好了,你到達日本會有人去接機。」
「你不能這樣踢開我。」平常很聽話的她,今天卻顯得特別的煩人。
「你到底怎麼了?」
「說不上來。」纏上他的身體,她曖昧的表明,「我想要你。」
拉下她的柔荑,雷克斯笑著婉拒,「等你完成任務再說吧,我得快點出門辦事,客戶給的時間只剩下一個月,如果不能如期完成任務,我們的招牌就要給砸了。」
工作至上,雷克斯的個性就是如此,如果惹惱了他,別說情人關係維持不了,連拍檔都可能隨時被換下。
即使心不甘、情不願,珍妮佛也只能暫時隱忍體內的慾望,「總可以給個吻吧?我可是要去拚命的呢。」
乾脆的給了一記熱吻,短暫的滿足了她的慾望,但他的心思卻全部放在即將面對的問題和人物。
宮涼涼,他可不信他搞不定一個小女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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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課後,宮涼涼回抵家門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前一天從鹿港拎回來的盆子拿出來整理。
可是當她走到陽台準備拿出那個陶盆,卻發現東西不翼而飛了。
「厚!一定又是宸宸給我拿走了。」
起身回到房間,敲打著二姊的房門,但敲了老半天,宮宸宸沒反應,倒是隔壁的宮暖暖探出頭來了。
「什麼事?你幹麼敲那麼急?」
「我要問宸宸有沒有把我昨天拿回來的陶盆拿走。」
「你去後院找看看,她早上又嚷著要試種新品種的花草。」
「真是的,老是講不聽,我拿回來的盆子都可能是歷年古董耶!」
「別跟宸宸說是我講的。」
「我會說是我自己在院子裡找到證據的。」
宮涼涼快步狂奔下樓,以飛般的速度穿越過客廳,打一旁的小道穿越長廊,抵達後院。
每次看見後院排排站的花魂,宮涼涼就忍不住要搖頭歎氣,她從沒有看過有哪個喜歡花花草草的人有這種本事,種什麼死什麼,能有這種本事的,也只有他們家的摧花高手宮宸宸。
「涼涼,你怎麼跑來這了?是不是也開始對植物感興趣了啊?我跟你說喔,我又拿到了一種新品種的花耶。」
宮宸宸忙著替妹妹介紹自己發現的新品種花苗,卻全然忘記妹妹曾經叮囑過的話,她手上捧著的,正好就是鹿港那個阿婆送給宮涼涼的陶盆。
「小姐,你就不要再造孽了,種什麼死什麼,你不要碰那花還有機會存活,你一碰,完了。」不是她嘴巴壞,實在是宮宸宸那雙手可怕至極,不怕她的花草也只有她們家前院那稱得上植物中的九命怪貓的大黑鬆了。
面對小妹的調侃,宮宸宸一臉無辜可憐狀,「人家又不是故意讓花死掉的,我很想種活啊,我真的很喜歡花草耶。」
「我知道,不過把它交給我,那是我花了一百萬買來的盆子。」
「啥?一百萬?!天幣還是金幣?」
「是新台幣。」一把將花盆給搶過手,宮涼涼捧著盆子走到洗手台處,「跟你說過我放在陽台的盆子你都別動。」
「不過就是盆子嘛,借用一下有什麼關係,我看你這回肯定是糊了眼,我看那盆子一點也不像值個一百萬。」
「謝謝你金玉良言。」隨手把挖起來的花苗種到後院的花圃上。「花種在地上比較容易活,懂嗎?」
「我當然懂,我可是植物迷耶,這種道理哪還需要你來教我呀!」
「迷?我看是迷糊。」
「你怎麼可以這樣欺負姊姊我啊。」
「有嗎?我只是實話實說。」
「不理你了啦,你那張嘴最討厭了!」
「花啊花,你可要好好感謝我的救命之恩喔。」看著二姊離去背影,宮涼涼蹲在新品種花苗前自言自語了起來。
此時,一陣風輕吹動了花苗,還彷彿真的在跟她點頭道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