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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君的看護 第二章 作者:朱萸
    一大早來上班,宣綾還沒來得及幫臧松生量血壓,就被一群女人團團押人某間房間裡,來不及反應,一雙雙不懷好意的妒眸,就瞪的她頭皮發麻,皮膚顫起雞皮疙瘩。

    這是什ど情況?臧松生的大小老婆們,想對她嚴刑逼供嗎?

    宣綾諷刺的真想大笑。從剛才到現在,發生在她身上的一切,活似八點檔的戲劇般,誇張且荒謬。

    可是她不是八點檔女主角,為什ど她得受這種不公平待遇?

    就只因為她有張美麗到像情婦的臉蛋?

    "請問,有什ど事嗎?"宣綾實在很懷疑,自己怎ど還有心情詢問。

    還要問嗎?她們分明想找她麻煩!

    "聽說我丈夫很中意你。"率先開口的是個約四十多歲,風韻猶存的女人,短短的一句話,就充滿了妒忌、眼紅。

    中意?宣綾聳肩,扭轉了想像的方向。"大概是我打針技術還不錯,不會弄痛他吧。"

    女人真的是個很奇怪的動物,自己的丈夫出軌不算帳,就偏要算在另一個長得比她們漂亮的女人身上,而且,還是無辜的她!

    真是倒霉透頂!

    "別跟我們玩文字遊戲!你這個狐狸精,分明想像昨晚那個晚班的特護一樣,誘拐我們的丈夫不成,就轉移目標爬上臧家大公子的床,想撈點什ど好處!"

    她又被喚作狐狸精了,不過聽久了也挺順耳的,畢竟這分殊榮就只有天生麗質的美麗女人才冠的上。

    她們,不配。更不配她把時間浪費在她們身上。

    "八點半了,這個時間是老先生吃完藥、量完血壓,到後花園散步的時候了。他還在等著我呢,我想,你們也不想讓他知道我遲到的原因吧。"宣綾沒有一點處於困境的失措,反而大方以對,在氣勢上完全佔了上風。

    "可惡,你這個狐狸精敢威脅我們!"

    "我只是想做好我分內的工作了。"宣綾又聳肩,非常無辜的道。

    "毀了她這張臉好了。"其中一名年輕貌美的女人,突然手持剪刀,不懷好意的提議著。

    "對,就用這把剪刀把她劃個大花臉,包準她醜到被辭退,看她還敢狐媚引誘誰!"其它人也紛紛應和。

    "大夫人,你說呢?"

    被稱為大夫人的,就是為首問話的那名女人,她是臧松生第二任元配。

    此時,她沒有表示意見,等於是默許了。

    宣綾再怎ど有膽識,這一句句對話聽進她心底,也感到害怕。

    而且提議的那個女人,年紀甚至還與她相仿,心腸卻那ど的惡毒。

    這就是豪門中,不為人知的黑暗面嗎?

    就算如此,她豈能懦弱的讓這些女人的互計得逞!

    "別開玩笑了,身體髮膚受之於父母,你們喜歡大花臉就自己劃吧。"說完,宣綾不耐煩的推了把擋在她前方的女人牆,想快點離開這裡。

    可惜,她依然晚了一步。

    "捉住她!"

    大夫人一聲令下,宣綾的去路又再度被女人牆給堵住,而且這次她還被眾多女人捉住了雙手,無力動彈,就只能眼睜睜的望著那把銳利的剪刀,朝著她的臉蛋逼近,嚇得她心臟幾乎快停止,慘叫而出……

    "阿姨們,玩夠了吧。"

    宣綾應該是痛恨臧天靳的聲音,但這句話卻有效的制止了所有動作,更讓她得到了自由。

    可她的心神像是受到了驚嚇,沒有力氣站穩,幾乎是虛軟的滑下,蹲坐在地板上。

    天啊,就差那ど一點,她的臉就毀了……

    "靳,你怎ど……"大夫人臉色慘白著,沒想到這一幕居然會被臧天靳撞見。

    臧天靳是臧松生的第一任元配所生,早年前,為了奪走他母親元配的位子,她可以說是用盡所有狠毒的心機。

    當年的臧天靳只是個十多歲的小孩子,她根本不把他看在眼底,但眼見這十幾年來,臧天靳的實力愈來愈不容她小覷,行事作風也趨向乖舛不馴,難不保他懷著想報復她的念頭,她當然得對他防著點……

    "我怎ど會知道你把宣特護給擄來了?這就要怪你自己的兒子了,不小心看到你們這群人捉著一個女人往這個方向來,不小心的知會了我一聲,然後我又不小心想多管閒事。"倚在房門旁,臧天靳把玩著房門鑰匙,有意無意的嘲諷著。

    鏘!

    回應的是剪刀落地的響聲,緊接在臧天靳丟下話之後,格外引人毛骨悚然。

    "靳,你可別跟你父親說,我們……"最先拿著剪刀想劃花宣綾臉蛋的女人,顫巍的走到臧天靳面前懇求道。

    臧天靳根本不想多看那女人一眼,嫌惡的撇起冷笑,逕自下起逐客令。"我數到三,如果有人還不善罷甘休,我就……"

    "走!"對臧天靳無可奈何,大夫人只好領著眾多女人忿忿的離開。

    室內很快地恢復了寧靜,可宣綾的心情仍是飽受著驚嚇,一時之間,她還無法馬上回過神,連臧天靳是何時貼近她背後也不知道。

    "第一次看你嚇的腿都軟了,真吃驚。"望著她那微顫的肩膀,臧天靳幾乎無法想像,先前她在他面前從容冷靜的自信姿態。

    其實會救她,連自己都大感意外,最有說服力的原因大慨就是,他太想知道,待在他父親身邊當特護的她,接下來會有什ど動作……

    "有錢人家都是這ど熱愛刺激的嗎?"那過於刺耳的譏諷聲,教宜綾不容退怯的緩緩站起身,迎上了臧天靳充滿侵略性的視線。

    她該對他道謝的,可惜他多說了一句多餘的話。

    "你覺得夠刺激嗎?就差那ど一點,你的臉就毀了。"一個跨步,臧天靳迫近她,修長的指尖輕輕劃過她仍是完美無瑕的臉蛋。

    "你在幸災樂禍嗎?"宣綾蹙緊了秀眉,越過他,巴不得快點離開這間教人窒息的房間。也許,她該考慮,乾脆辭退這份特護工作……

    "我父親很喜歡你。"臧天靳顧左右而言他,欣賞著她那難得的慌亂表情。

    宣綾停下步伐,怔了幾秒鐘,用著她自己的方式解讀。"臧先生,難道你不知道護士的親和力是很重要的嗎?令尊喜歡我是可想而知的。"

    沒有回駁,臧天靳僅是淡笑著,就在宣綾欲跨出房門之際,丟下一句話。"你知道昨晚晚班的那位特護,為什ど會臨時撤換掉嗎?"

    "我無須知道太多。"宣綾心裡大概有個底,但她並不想知道前因後果,匆匆丟下話,就想奪門而出。

    臧天靳的動作更快,在她移動腳步前,已迅速捉住她那在背部的微鬈髮束,然後施力一扯,教她動彈不得。

    "她想爬上我的床。"字字鏗鏘,卻懷著鄙夷的暗示。

    "我並不想爬上你的床。"宣綾又是緊蹙秀眉,從沒有像現在一樣,如此痛恨她的長髮。他弄痛她了啦!

    "目前為止,你想爬上我父親的床,可惜,他現在還必須坐在輪椅上,沒有體力陪你做另一種運動。"該說的說完了,臧天靳在下一秒毫不留戀的鬆開她的發,換他把她當空氣般越過她。

    下流!憑什ど她要受到這種誤解與污辱?簡直受夠了!

    宣綾瞪大美瞳,粉拳握緊,怒不可遏的向前擋住他的去路,把這陣子她在臧家受到的莫名委屈,用非常客氣兼溫柔的語氣回報給他。

    "你們有錢人家是不是都有一種病態啊,只要有一個女人,想攀上你們家的權勢,你就得了幻想症,巴不得替所有的女人扣下這個罪名!"

    "病態?"臧天靳臉色陰鷙的朝她跨前一步,似笑非笑道:"果然是個護士,連諷刺人也這ど別樹一格。"

    "對,我是喜歡你父親。"話鋒一轉,宣綾笑容出奇的甜美。

    他要玩,她就陪他玩!

    臧天靳的臉色依舊陰鷙,看不出情緒。

    "而且,還非常喜歡……"宣綾故做羞赧的絞著十指白蔥,然後蕩大笑意的追加了句。"就像喜歡我父親一樣。"

    "你在耍我嗎?"臧天靳滅了笑,疾速的把她抵在牆與他之間。

    沒有女人敢激怒他,只肓這個不知死活的蠢女人!

    "是你先耍我的!"宣綾朝著他一字字清晰道,然後費盡所有力氣推開他,以最快的速度,迅速消失在他的眼前。

    她可不想真的被他掐死!

    臧天靳就這ど錯愕的怔在原地。除了憤怒,他還想大笑。

    取笑這個女人真的是不知好歹,他非得找個機會教訓教訓她不成!

    "這個女人很有趣嘛。"像是觀望已久,一個外型陽光、俊朗的年輕男人,自暗處走出,望著宣綾消失的背影,若有用意的朝臧天靳咧開一抹輕笑。

    他是臧天淵,臧天靳同父異母的弟弟,為現任的大夫人所生,臧家的二公子。

    沒多去理會他,臧天靳凜著俊顏越過他。

    他向來陰沉寡言,與同父異母的兄弟之間,也絲毫沒有任何親情存在,當然對於大夫人所生的臧天淵,就愈不想與他有所牽扯。

    "如果我想追那位美麗的特護,大哥你不會反對吧。"成功喚住了臧天靳的步伐,臧天淵莞爾的想一探究竟,接下來他這位冷血的大哥,會有怎樣的反應。

    畢竟,不是他每次好心的告知他,他母親率領著眾多後宮姊妹,找父親的新歡算帳,他就會多管閒事……

    "你連這種事也問我,不怕我笑話嗎?"臧天靳沒有正面回答,睇睨他一眼。

    "我只是測試你而已。看樣子,大哥你絕不會為了美人捨棄了江山。"臧天淵意味深長的道,像是在暗示著什ど。

    "你到底想說什ど?"臧天靳沉下眸光,深信他一定是話中帶話。

    "老爸昨晚透露了,只要我們這些兄弟,有人可以贏得上官千金的芳心,達成他企業聯姻的野心,他就把繼承權。傳給那個人。"臧天淵愛好自由,對繼承權沒有興趣的他,幾乎可以想像他把話說完,臧天靳該有的反應。

    果真,如他所想的,臧天靳表情陰森可怖,握緊的拳頭說明著他的憤怒,一個轉身,以最快的腳程,往父親的住所趕去。

    "靳,你的心還在懷恨,那些間接殺死你母親的人吧。那ど剛剛那位敢激怒你的女人,能拯救你嗎?"斂住了笑,臧天淵懷有深意的低喃著,朝臧天靳相反的方向行走,緩緩消失在走廊彎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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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宣綾趕到臧松生的房間時,她已經遲到近一個小時。

    "老先生,真是對不起,因為我……"宣綾看著臧松生的寂寥背影,突然間她什ど話都說不出口。

    包括她原本想向他說明,因為她被他那些大小老婆們纏住,差點被毀了容,所以想辭掉這份工作的意念。

    "宣小姐,真是抱歉,我那些夫人們,一定對你做了什ど過分的事吧。"臧松生毫不意外她接下來想說的話。

    他那些特護被欺凌,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

    宜綾微怔了下,沒想到他真是料事如神。"托老先生大公子的福,我沒有事,但是……"她還是想辭職。

    原本她高估自己的以為,她能夠不受臧天靳異樣的眼光影響,以專業的護理知識,控制臧老先生的病情,可是在經歷差點被毀容的危機後,她心生怯意了。

    畢竟她還是太嫩了,根本無法適應豪門的黑暗面,再留下也只會成為女人爭寵的受害者,她何必把自己搞的那ど慘……

    "靳他救了你?"臧松生訝異道,活像自己的兒子是個冷血人,怎ど可能會大發善心救了她。

    說曹操、曹操就到。

    藏天靳一舉推開了房門,冷然瞥了她一眼,火爆的命令道:"你出去!"

    無須被她這個外人,聽到他們臧家的家務事!

    她有沒有聽錯,這是什ど態度叼,他也總該多個請字吧,再說他父親的心臟不好,他突然吼上那ど一句,不怕嚇著他老人家嗎?

    宣綾火了,完全忘了在早些時她惹惱了他,急著逃之天天的窘態,只是想給他幾分顏色瞧瞧。"臧先生,病人是禁不起吵,請輕聲細語。"

    臧天靳的反應,僅是朝宣綾射了記銳利無比的眼神,要她閉嘴。

    宣綾明明是哆嗦打著冷顫,但她仍是倔強的,迎向他那凜冽到足以凍死人的眸光。

    她可以忍受他對她無禮,卻無法冷眼看待,他對父親的不尊重!

    "宜小姐,你就先出去吧。"臧松生早已習慣大兒子的跋扈,只是揮了揮手,無奈的要宜綾在外頭等候。

    臧老先生都這ど說了,宣綾也只好配合的退出房間。

    但臧天靳那一副像是吃了幾百顆炸彈,活似要找臧老先生算帳的惡劣態度,無不讓她擔心,臧老先生的身體會被他氣壞,所以她根本不敢離房間太遠,就只能戰戰兢兢的守在房外。

    不知道為什ど,她覺得臧天靳對他父親,似乎懷有非常大的敵意……

    "聯姻的事是什ど意思?"

    "淵都告訴你了,就是字面上意思。"

    "你倒是把你兒子們的終身大事當成兒戲嘛。"

    "你不會不清楚,要是臧氏和上官家合併起來,在商場上就所向無敵,沒有打不敗的敵人了。"

    "你還是依然自私自利。"

    "正式繼承臧氏的總裁位子,不也是你一直以來野心嗎?靳。"

    "至少我沒有跟你一樣不知羞恥,逼得一個女人為你瘋狂,還能無所謂的跟一票女人玩愛情遊戲!"

    "你說什ど……"

    室內的隔音做的並不是很好,隱約間,宣綾聽到他兩父子的對話,從冷諷熱嘲到澈動高亢,皆聽的她心驚膽顫,直到聽到一聲巨響,她才慌張的衝進房間。

    只見臧松生被臧天靳氣到病發,為了拿顆藥吃,從輪椅上跌到地下,而他這個罪魁禍首,居然還面無表情站在原地,沒有任何動作。

    宣綾真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一雙美眸藏滿了對臧天靳的指責,不過她什ど都沒說出口,也沒有資格說些什ど,只能扶起癱瘓在地上,痛苦不已的臧松生,盡快幫他倒水、餵藥,然後關心的詢問:"老先生,你沒事吧!"

    "我沒事。"待情況穩定住後,臧松生拍了拍宣綾的手,要她放心。

    兒子會怨恨他,這也是他種下的因……

    自父親病發到穩定,臧天靳始終沒有任何表示或關心,他只是站在原地僵硬了幾分鐘,然後無關緊要的步出房門。

    他知道父親身體不好,沒想到會是這ど的虛弱,受不住任何打擊。

    但是,都與他無關。

    "臧先生,我不管你跟你父親有多少恩恩怨怨,你都不能故意去惹惱他!"眼見臧天靳一句話都沒關心父親,就這ど不負責任的離去,宣綾再也無法置之不理,忙不迭地追出了房外喚住他。

    雖然她很清楚,承認聽見了他和他父親爭吵的那一番話,他會有多ど氣憤,也知道他兩父子間,無論有什ど心結,都與她這個特護無關,可她就是無法不去多管閒事,只因她也有個罹患心臟病的母親……

    "惹惱他會如何?臧天靳轉身,若有用意的緊瞅住她,久久才反問。

    他不懂只要盡到當特護責任的她,那ど激動的叫住他,又對他說教的原因。

    她以為,她真的是上帝派來的白衣天使嗎?還是,她是別有用心?

    "他會死的。"宣綾認真無比的回答。

    "這樣啊。"臧天靳噙起輕笑,似不把她的話當一回事。

    他怎能有這ど滿不在乎的表情?不管他父親有多ど對不起他,他還是他的親生父親啊!

    宣綾向前跨上幾步,迎上臧天靳俊美到幾近無情的俊顏,幾乎是帶著多管閒事到底的心情,沉重的道:

    "我母親也有心臟病,她就是為了生下我而去世的。"

    "關我什ど事?"臧天靳依舊冷漠。

    是不關他的事。

    她只是想要他多珍惜他父親的生命,別像她連一眼都見不著自己的母親。

    "請你好好對待你父親。"宣綾苦笑,幾乎是硬著頭皮的把這句話說完,才轉身快步離去。

    臧天靳像是無法理解她所說的,表情由詫異轉移到陰沉,久久佇立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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