沃昶縱聲狂笑。「是你撩起的,你有什麼資格膩?不要告訴我你是個水性楊花的女人,否則我會毫不遲疑的殺了你。」
他寧可以生命要脅,也不願鬆手任她離去。
奈何冰心無法窺見他內心的焦灼,與極度渴望被愛的無助;她只淒楚的認定,他是跋扈據傲、不可理喻的。
「我不是你的妻,更不是你的妾,充其量我們只是——」一對露水鴛鴦?
看來他們的感情之所以這麼不堪一擊,是因為沒有世俗的制約,而那卻是她最嗤之以鼻的!
瑟縮在被褥下的雙拳緊握,身子跟著不由處自主地發顫,下唇被她嚙咬得近乎瘀血。
「是什麼?」沃昶雙眸倏然噴出火焰。
「是——」瞬間沃昶已欺向床榻,俊若游龍的身形散發出的狂暴竟是如此銳不可當。他逼向冰心,嚇得冰心頻頻後挪,手指下意識地拉緊衣襟,卻讓他「刷」的一聲撕成碎片,凌亂的衣衫如雪絮柳葉撒落一地。
「不要,求求你。」她含著淚光,荏弱地懇求他。
「你作踐自己的感情,更糟蹋我的人格,你怎敢如此狠心!」他怒氣騰騰的責罵,然後易如反掌的抓住她的雙手,鐵箝也似的釘在床板上。
「不要!」她聲淚俱下,拒絕作為他發洩怒焰的工具。她愛他、戀他,以他為主宰、為天地,願意不惜付出任何代價與他共纏綿,哪怕只是一天一夜一時一刻;但,不可以用這樣的方式,在此等情況底下!
怎料,怒火燒掉了他曾經引以為豪的理智,取而代之的是狂烈的佔有和獸性的掠奪。
在他壯健、偉岸的身軀前,她恍如一隻坐困愁城的小雞,只能束手無措的看著他赤裸地雄偉挺立。
沒有輕憐愛撫,只有恣意強取和侵犯。
他將她從床角拖向床的中央,蠻橫粗野地分開她的兩腿。懸吊的床榻因劇烈掙扎而搖晃得好厲害。
一股欲焚的灼熱從她最敏感的部位迅速竄向胸臆,她快窒息了。不應該這樣,不應該這樣的!
為什麼他野蠻的搶奪,亦能挑起她前所未有的酥麻?
冰心張口想叫,卻被一隻滑溜的舌頭舐住朱唇,他極盡蹂躪跟挑逗,她豎起白旗投降。
她深自壓抑,深蹙蛾眉的樣子,越能激起沃昶一舉攻城略地的雄心……
他的唇來到她高聳的雙峰,狡詐的、邪惡地一咬——
「啊!」冰心不禁大叫出聲,身子驀然拱起,正迎合了他需要的角度,令他得以長驅直入……
☆☆☆
他走了,在她熟睡之際。
儘管己經不是第一次,她的雙腿間卻意外地疼痛得十分難受。
她困難地翻了個身,秀秀適巧於此時掀簾入內。她捧著一盆熱氣氤氳的水,置於床沿邊。
「你怎麼……」冰心實在不曉得該說什麼。
「教主吩咐的。」秀秀閃著既羨又憐的目光,輕巧地為她擦拭胴體。
聽到教主二字,冰心立即不爭氣地滾下豆大的淚珠。
「別哭別哭。」秀秀體貼地用熱布巾撫向她泛出黑眼圈的雙瞳。「你應該感到高興才對,教主對你不僅一往情深,簡直就是傾心狂戀。即使他另娶三妻四妾,你仍會是他最寵愛的女人。」
「和一大堆女人分享一個丈夫,你認為值得高興?」冰心嗤聲道。「如果我也嫁十個八男人,你想沃昶會開心嗎?」
「噯呀呀呀!你說到哪裡去了?那種傷風敗俗的論調請你以後千萬別再提起。」秀秀煞有介事的跑到門邊東張西望,確定沒人躲在外頭偷聽,才把門重新掩上閂好。
「怕什麼?」是沃昶對不起她它,連發兩句牢騷也不行嗎?
冰心光溜溜地往床上「滾」下來,走到菱花鏡前檢視她那被沃昶啃得瘀青斑斑的雪膚。「你看得見人嗎?」
秀秀噗哧一笑。「當然不能見人,你的身子唯獨教主能看,誰敢凱覷,誰就得當心他的腦袋。」
「獨裁暴君!」她罵道。
「別生氣了,來。」秀秀指著一箱已經給搬了進來,不知裝了什麼的黑色鑲金木盒。「教主說這些都是你的了。」
冰心隨著秀秀開啟木盒蓋子的手望去,一片璀璨閃爍的寶石、珍珠、金飾……多得不勝枚舉!
「這算什麼?」收買她?
呵!她終於得到她夢寐以求的財富,她理應欣喜若狂呀,為何她竟莫名的悵然若失。
「討你的歡心呀!」秀秀顯得比她還樂不可支。
「我要一個東西。」冰心抓了一把金幣塞到秀秀懷裡。「去幫我縫製一個大布袋,並買一匹可以日行百里的名駒。」
「做啥用?」那兩樣東西堡裡都有,不需花錢買的。秀秀驚疑不定的看著她。
「布袋嘛……當然是裝這些東西嘍。至於馬匹則是用來……給人騎的。」好煩喔,你可不可以別問那麼多?
這不是……廢話嗎?
馬不是給人騎的,難道給狗騎?秀秀還想追問,卻被冰心搶去話頭。「你幫不幫我?不幫,我找別人去,還要去告訴你們教主,你拂逆我。」
「好嘛好嘛,我只是——」
「快去。」
秀秀一走,冰心馬上著衣妝扮,梳攏全數髮絲,丟棄綾羅綢緞,將自己喬裝成一名美少年。
秀秀帶回布袋和馬匹時,她故意躲進被窩裡,告訴她掌燈時分再進來,她想好好補眠一番。
接著她把值錢的首飾填了滿滿一個布袋,然後到廊外瞧瞧天色。很好,烏雲密佈,正是潛逃的大好時機。
她快速套上黑色斗篷,戴上黑色面紗,再以沃昶的黃色錦帶披在馬頸上,到時好命令侍衛打開城門,不敢阻攔。
那個男人要另娶他人了,她才不要也受不了眼睜睜的看他琵琶別抱。在某些方面她是絕對小心小眼的。
真的有如天助,一切都順利得不可思議。
突然間,狂風大作,漫天捲起飛沙走石。侍女、守衛紛紛暫時走避。此刻,偌大庭院空無一人。
冰心快速躍向馬背,喝道:「咱們出城去!」
秀秀給她的是一匹千里寶駒。傳說盛唐初年,李世民隨李淵南征北討,最鍾愛的「昭陵六駿」:白蹄、特鞠驃、颯紫露、青驪、什伐赤、拳毛。
這匹「黑旋風」即是颯紫露的後代。在踞龍堡除了沃昶誰也沒機會一試騎術。
當冰心衝出城堡大門時,侍衛不疑有詐,一直到風雨暫息,他們才驚覺犯了彌天大錯。
☆☆☆
沃艇從城外巡視回來,一路直奔冰心的寢房。
風雨又起,這回比幾個時辰前還要猛烈。他淒瞇著眼步入長廊,秀秀和另四名侍女已立在門前迎接。
「冰心呢?」
「在睡覺。已經睡了一個下午,我去喚醒她。」秀秀回答道。
「不必。」沃昶難得地短促莞爾。許是昨晚他需求得太過無度,才會把她累壞了。
他回頭囑咐秀秀,去準備晚膳,順便溫一壺花彫,嗯……大壺的。
跨進門檻,他立時怔得虎目欲裂。冰心人呢?未曾拉緊的窗子因狂風吹拂,來來回回地打著牆垣,發出偌大的碰撞聲。
她不在?
走了?會嗎?
因為膩了,所以不告而別?
雲石桌上僅剩半箱的珠寶,更加深了他的揣測。
沃昶奔到廊外,怒問尚未走遠的秀秀。
「她……她跟我要了一匹馬……」
沃昶雙手握拳,臉面鐵青,慍怒轉化成前所未有的兀猛和狂暴。他切齒一咬,熾焰奔騰,沉渾低回:「她得付出高昂的代價……」
就在同時,天際雷電交加,大雨傾瀉而下。
☆☆☆
山路險峻,愈來愈陡,冰心低低的趴在「黑旋風」背上,忍受著無情風雨的摧打。
行到黃昏時分方到烏金隘口。猛聽得前面一陣駝鈴響,迎面單柔奔下山嶺,俯馳疾衝,到得她身旁。
「寒姑娘?居然是你!」仇雁申笠帽蓑衣,妝扮一如樵夫,他直愣愣的望著冰心,急道:「你為何私自出城?」
「我……」千言萬語,從何說起?「你呢?你又怎會在此?」
「寒姑娘是明白人,何必多此一問。」仇雁申苦澀的笑容有惆悵的落寞。
他使命未能完成,無顏面見漢皇;沃昶與他肝膽相照,義薄雲天,他卻胸懷禍心,更加沒臉留在踞龍堡。
天地無涯,波瀾壯闊,他唯有飄泊江湖載酒行。
「既然同是天涯淪落人,何不結伴同行。」冰心情知他燒得一手好菜,有他陪著起碼不用擔心餓肚子。
「不,你不能走。教主待你——」
說時遲那時快,連聲巨響,大塊岩石夾帶著泥沙、雨水轟隆隆墜落,險險將他兩人打下懸崖。
仇雁申拔出長劍,以血肉之軀護衛冰心穿行羊腸小徑。「那邊有個山洞,先過去躲一躲。」
「喔。」冰心只知往前快跑,沒注意到頂上落石又下,幸虧仇雁申長劍一攬,縱劈成兩半!
「啊!」躲過一劫的冰心,腳底一個不留神踩了個空,身子迅捷滑下斷崖處。
「抓住!」仇雁申大吼,俯身撈住她的左臂。奈何風雨實在太大,滾滾黃土形成泥濘不堪的土流,兇猛的將他朝前衝擠。
落石不斷傾倒,把他打得五官臉面俱是鮮血淋淋。太滑了,他根本無從著力,好施展輕功下去救她上來。如何是好!他惶恐地無語問天。
「仇大哥,放開我!」冰心焦急地大叫,她一個人死了也就算了,仇雁申沒道理陪她一道亡命。
「不,抓著我的手,千萬別放。」她是沃昶心愛的女人,倘若不幸罹難,他尚有何面目回去見他?
「生死由命。天意如此,我認了。」冰心淒婉一笑,毅然鬆開緊握著他的手。「謝謝你。」她低頭,朝他的指節狠命一咬——
「不!」仇雁申忍著劇痛,卻仍敵不過她的利齒。
忽覺背後一股勁風,洶湧襲至。
仇雁申待要回眸,那碩大的身軀已躍然直下,去勢又凶又急,一如排山倒海。
九死一生的關頭,他救回她的命。
☆☆☆
妒火流竄沃昶全身,「背叛」二字在他腦海掠過一遍又一遍——他的心腹和他心愛的女人?
「你們計劃多久了?你這個不忠無恥的女人!」沃昶氣得怒目欲裂。
他可以任由仇雁申離去,卻絕不輕饒冰心。
「你誤會了,我們不是你想像的那樣。是我主動要求與仇大哥同行!」
「啪啪!」兩個耳光甩在她頰間,孱弱不已的她兩腮瞬即紅腫麻辣,嘴角猶滲著殷紅的血絲。
「沃郎?」冰心趴在床沿上,不禁淚如泉湧,眼冒金星。
這兩巴掌似乎還不能消沃昶怒氣的千萬分之一。他粗暴地扯去她身上濕淋淋的斗篷,將她的手緊緊綁在床柱上。「秀秀,去告知豫衡,加派十二名侍衛在寢房外日夜看守。不准給她吃的、喝的,直到她真心懺悔為止。」
看到秀秀憐憫的目光,沃昶立刻冷冽的加了句:「膽敢抗命者,殺無赦!」
沃昶如狂風席捲似的驃悍離去,房裡只留下冰心和秀秀淚眼以對。
「對不起,我沒法幫你。」
「沒關係,是我不好。」冰心決堤的淚水,再次傾瀉而下。
冰心的五臟六腑彷彿均化成氣體,隨鼻息呼嚕而出,前景如一團黑霧,死裡逃生,是幸抑或不幸?
心疼得四分五裂,這就是她最初與最後的男人麼?
☆☆☆
「稟教主,孟皇爺回城了。」侍衛來報。
高坐廳前,面色絕冷,心魂已經遠至城中某個角落的沃昶,乍聞這消息,凜然一愕。
「不是說月底才到?」孟璋在耍什麼把戲?
「想必提前了,他們一行人己進住城堡內,國師命屬下請示教主,去不去迎接?」
「去。」
沃昶跨上坐騎,雄偉的英姿在如煙的虛霧中緩緩馳向城堡正東大門。
孟璋似乎早己等在那裡。喜歡擺派頭的他上剛呼後擁的近百名隨從浩浩蕩盪開入臨湖大道。
沃昶策馬走近,他即先發制人。「收到我的信了,幾時出兵?」豫衡已經告訴他,沃昶根本沒娶妃納嬪的打算,兩條路讓他選,既已放棄其一,自然是選擇其二嘍。
「不出兵。我從來沒有出兵的打算。」沃昶以睥睨之姿望向孟璋。
「反了你!」孟璋面色如土,驚疑瞟向豫衡、國師及一干重臣、謀士。
「稟皇爺,百姓在此安居樂業,富足安康,大興於戈,實百害而無一利。」國師早以沃昶馬首是瞻。
「你!」不可否認的,踞龍堡在他主政之後,顯得格外繁榮、富足。
但那又如何?他的國仇家恨才是最重要的。
「教主愛民如子,族人感同身受。大丈夫以大局為重。」豫衡居然也靠向沃昶那一邊。
「住口住口。」這一切完全出乎孟璋意料之外。他處心積慮收沃昶為義子,所為何來?「願意隨我復興故土、舉兵作戰的,站到我身旁來,否則……就……」
簇擁在沃昶身側的,都是謀略和才幹過人的忠臣,他們沒道理、更不應該那麼快就給收買了去。沃昶,他究竟使了什麼妖術。
「反了,反了!你們……好好好,等本皇安頓好後,保證跟你們秋後算帳。」孟璋怒氣沖沖步向沃昶。「暫時不出兵可以,但你得馬上給我娶妻生子。」指望不了他,指望孫子總成了吧?
昔時勾踐,十年生聚,十年教訓,他當然也可以如法炮製。總之,他悲壯的宏願,絕不能被沃昶毀之殆盡。
「遵命。」沃昶欣然轉往豫衡眾人,烏瞳中閃著感激的星芒。
咦!答應得如此爽快?
孟璋忽覺不對勁。
「把人帶上來。」他指著五個款款步出、國色天香的璧人。「挑一個?兩個?或全部納入後宮?」
「多謝義父關愛,納妃之事,孩兒早有人選。」
「誰?」
☆☆☆
寢室內的哭聲未曾間斷,沃昶佇立廊外,雙瞳周圍佈滿紅紅的血絲。
仇雁申留了一封書信,坦言他即是漢皇派出的三大刺客之一,卻受了他的感召,心生慈念,終是下不了手。
既然無法完成使命,也不能背叛漢皇長居此地,他只好走人。
總之,是沃昶誤會她了。作夢也想不到他會失控到那種地步。
她為何還哭?是那兩巴掌的余痛未除?沃昶如同被猛獸當胸挖掉了心一般疼。
陡地,冰心聲嘶力竭地大吼:「沃郎!」
沃昶心緒緊揪,旋即破門而入——眼前的景象令他幾乎魂飛魄散。
霍小玉手持利刃,目光凶狠,冷然逼近被綁在床柱的冰心。
「你——為何三番兩次要置我於死地?」冰心驚駭地問。
「因為你得到了沃昶的——」妒火引燃殺意,佈滿霍小玉的眼中。或許連她也不知道自己已被愛蒙蔽了理智,正一步步走向毀滅之路。
冰心感到劍氣襲至,必死無疑。然,沃昶身手更快,在她握劍高舉時,已凌空一劈,其勢職虹,先傷之,再取之,直剖心房,二招已了。
「我本想饒你一死的,豈料你不知好歹,自尋死路。」收攏長劍,沃昶立即為冰心鬆綁,狂亂地摟著她,心中有千千萬萬個不忍。
「對不起,我不該逃走的,不……該惹你生氣。」她這一生從未如此驚惶害怕過。
「傻瓜!」沃昶輕罵著,眼中卻閃過無限愛戀。「我錯了,我不該打你,可我……我好怕失去你。相信一見鍾情嗎?我對你正是那樣的感覺,天知道我隱藏得多辛苦。我要你,要你陪伴我生生世世、生生世世……」他喃喃地不斷重複這句話,一遍又一遍。
「沃郎!」能再倚進他懷中這種喜悅和滿足已足夠讓她無怨無悔的了。
「為什麼要走?」他認為他倆已心心相屬,冰心怎能不告而別?
「我……」她躊躇地咬了下唇。「我以為你並不愛我,所以……再者,我想去找一個好友——」
「唐碗?」
「你也知道她?」
沃昶莫測高深地一笑。「你不正是為了她,才願意和我……」在北冥教內,有什麼事情瞞得了他。
「不是的,至少……不完全是那樣。」冰心將自己的小手放進他掌心,悄然地與他十指交纏,象徵著一個無言的盟約。「阿碗是我在這世上唯一的好朋友,有很長一段歲月,我和她有福同享、有難同當,情同手足……」她俏臉忽也飄上紅暈,彷彿酒醉的緋紅。「一開始,我自認是因念及舊情才……但,經過這些時日,我才明白,其實我……」
「如何?」他明知故問。
「你曉得的。」冰心嫣頰益發燥熱。
「我要你親口告訴我。」沃昶不安好心的撫向她微露的酥胸。
「我……」她曖昧地滑到他的腰腹下,朝他偉岸的男體輕輕一咬。
「你?」沃昶屏住氣息,覺得自己的魂魄都要被她奪去了。
「喜歡嗎?」儘管因哭得太久,身心有些疲憊,可腦中一掠過沃昶帶給她銷魂蝕骨的情景,就馬上變得異常亢奮。
「喜歡。」沃昶便蠻力將她按倒身下,整個人迅即包覆上去……
她居然敢主動挑逗他?慾火已被點燃,他不由自主地除去她的衣衫,貼合著她的肌膚……「可以嗎?」
冰心嫣然燦笑地點點頭。「隨君所願。」
經歷了這場風雨,他們似乎在肉體的綢繆中,釋出另一波洶湧淋漓的狂潮!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