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茴第一次在這麼高級餐廳吃飯,不過,她是被雷迅強拉進來的,所以她遲遲不敢點餐,因為她把所有的錢都交給雷迅了,而她最近的進帳得要等到三天後的領薪日。
等了很久還等不到她點餐,服務生很不耐煩的再度詢問:「小姐,請問你要點什麼?」
「我還不是很餓,可不可以先給我一杯白開水?」章茴不敢點餐,但服務生又不肯走開,她只好點不用錢的白開水。
「只要白開水嗎?」
「是的。」章茴回以一個歉然的笑。
服務生不知道眼前的雷迅是老闆,所以態度不是很好。
「小姐要白開水不可以嗎?」
「先生,我們這裡有最低消費的。」
雷迅可不記得自己有這樣規定過,這裡是人人都可以進來的,以服務為目的,就算客人不點餐,也不可以惡臉相向,他曾經這樣告訴過這裡的主管,難道他們都把他的話當成耳邊風嗎?
他很想直接叫服務生把主管叫過來,但礙於章茴在旁邊,他只好謊稱自己要上洗手間,然後轉入只有工作人員才可以進入的高級主管辦公室。
一見到雷迅,原本蹺著二郎腿的經理嚇了一大跳,筆直地從沙發上彈了起來,一臉惶恐的哈腰道歉,「總裁,您要來怎麼不通知一下呢?」
「好讓你們做做表面功夫嗎?」
「這個……」
「誰讓你規定客人進來非點餐不可的?」
「這……餐廳做的就是吃的生意,如果客人進來不吃東西只坐著,那麼……」
「就算那樣,也不能夠擺臭臉給客人看。」
「是,那些服務生我會訓他們的,不過他們不知道您是總裁,所以才會笨到得罪您,您就別與他們計較了。」
雷迅冷冷詢問:「你的意思是說,若我非總裁而是一般顧客,就活該看服務生的臭臉嘍?」
「我不是那個意思……總裁不要誤會……」早就知道雷迅的難纏,但這麼深刻見識到他的可怕還是頭一回,經理額頭直冒冷汗,生怕自己飯碗不保。
「再給你一次機會。」
「謝謝總裁。」
「但是那個服務生請他自我反省一番,要是他沒自信可以用最有魅力的笑臉為客人服務,就請他另謀高就。」
「是。」經理只有聽令的份。
「還有,等一下你還得和我配合演一齣戲。」
「演戲?」
「假裝成我的好朋友,告訴和我一起來的女伴這回你請客。」
「總裁在自己餐廳吃東西當然不用錢……」
雷迅一口打斷經理的話,自顧說著,「不許讓任何人知道我的身份,在這裡我只是你的朋友。」
雷迅是老闆,他當然還是只有聽令的份,看到雷迅轉頭往外走,經理鬆了口氣,但是走到門口時,雷迅又突然轉頭,嚇得他差點心臟麻痺。
「總裁還有事情要交代?」
「你的表現我不是很滿意,這是我最後給你機會,如果再有人向我投訴這裡的服務態度不好,你就等著捲鋪蓋走路。」
「是。」應是這麼應,其實他並沒有自我反省,反倒覺得雷迅難伺候。
好不容易等到雷迅出來,章茴馬上抓著他就要往外走。
「你要拉我去哪裡?」雷迅不解的問。
「我沒錢啦!」章茴臨起腳尖,附在他耳際小聲低語。
「所以你才不點餐?」他早猜到,只是不拆穿她罷了。
「沒錯。」
雷迅將她按回原位,並且告訴她,「等一下再說。」
還能等?「等一下就被抓去警察局了。」
「為什麼?」他感到納悶。
章茴給他一記白眼,明著告訴他你是白癡,「這還用問嗎?吃東西不付錢當然會被抓去警察局。」她還是告訴他可能的結果。
「不會的。」
「不會?」
「這裡是我朋友開的。」
章茴的眼睛睜得好大,卻寫滿狐疑,「又是你朋友?」
他的朋友也真多,開名車,又開高級餐廳,「怎麼你的朋友都那麼有錢?」
「我也不清楚。」雷迅回以一記訕笑。
「可是還是要錢啊!」主要是她口袋沒錢。
「我朋友請客。」
「不好吧?」非親非故,卻來吃人家一大餐並不是她的個性,她不喜歡佔人的便宜,「我家裡有泡麵。」
「泡麵?」多沒營養。
說不過他,但她也沒有理由接受。
「別矛盾了,我請客總成了吧?」實在不想為了吃頓飯而弄得這麼複雜,雷迅再度找了個借口,「就當作慶祝我們談成交易,我請你吃頓飯,不為過吧?」
「可是……」
「你再可是我就在這裡吻你嘍!」他受夠了她一直可是個沒完。
眾目睽睽之下?別開玩笑了,她還沒大膽到那種程度,而且,一旦吻下去很可能演變成慾火焚身,然後就會想上床,此時此地不宜,所以她也只得乖乖的閉嘴歸位。
「很好。」
好嗎?她怎麼看不出來咧?不過她不敢抗議,由他叫服務生上菜,可是菜上來了,他卻始終沒動過筷子,雙眼只是骨碌地盯著她瞧。
「你幹麼那麼看我?」她紅著臉,很尷尬。
「發覺看著你是種幸福。」他笑說。
這算是誘惑嗎?肯定是算的。但是,他其實不需要這麼賣力的,反正他們之間只是交易而已,沒必要費事的討她歡心,更沒有必要攪動她心底那湖靜水,雖然老早就已經不平靜了,不過,交易不包括感情,他所做的已經超出交易範圍。
再者,他可能對女人都這麼溫柔體貼。這麼一想,心底反而不是滋味了起來,「你對女孩子都這麼好嗎?」
「不。」他回以肯定的答案。
「沒必要逗我開心,我們又不是情人,所以你說實話不礙事。」
「我說的是實話,我向來不給女人好臉色看。」
「那對我……」
「我在誘惑你,你看不出來嗎?」他笑問。
當然看得出來,她又不是呆子,男人對女人甜言蜜語,多半就是那麼一回事,但是,拿了錢還肯這樣做,算是個盡職的男人,這樣的他怎麼會失業?令人百思不解哩!
「你老闆為什麼開除你?」
雷迅笑著回答她,「是我開除我老闆。」
他的笑讓她感覺他所言非假,也許他是一個能力極強的男人也說不定,但她沒讓美夢在心底待太久,便很快的甩掉那才冒芽的情懷,強迫告訴自己,一切只是夢,而夢終有一天會醒。
???
現在是半夜,怎麼會有奇怪的呻吟聲?章茴正睡得甜蜜,卻突然被入耳的呻吟聲吵醒,她睡眼惺忪地翻動身體想要扭開床頭燈,卻被雷迅喝止。
「別再亂動了,不然後果自行負責。」
一整晚,他受到章茴肢體的凌虐,她的腳纏著他的,她的手抱著他的胸,她的衣服則因為翻來覆去而撩得高高的,如此甜蜜的折磨,害得他整晚都睡不好,她倒睡得很甜,完全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好事。
章茴嚇了一跳,她早就忘記雷迅的存在,因為她的床向來只有她,突然聽聞大喝,還以為發生了台灣靈異事件。
「是誰?誰在這裡?」房間烏蒙抹黑的看不清楚,又忘記自己房間裡多了個人,她開始自己嚇自己,會不會是賊,還是有鬼。
雷迅對黑暗倒是很習慣,所以輕易的在黑暗中抓住章茴胡亂揮動的手,強將她壓回床上,自己則扭開床頭燈,「你以為我是鬼還是賊?」
他似笑非笑的臉映入章茴眼中,她開始感覺自己蠢的要命,卻只能訕訕的對他笑說:「是你啊!」
「不是我是誰?」雷迅沒好氣的問她,「到底當我是人還是鬼?」
「又不能怪我,是你莫名其妙的呻吟聲把我吵醒的。」
「是喔,不能怪你,不知道是誰害我整夜沒睡的喔?」
幹麼一臉不滿?章茴不解的詢問:「你怎麼了?不舒服嗎?」
「是不舒服。」
「頭痛還是發燒?」
「全身發熱。」他問聲回笞。
「天!」大叫一聲,章茴緊張的跳下床榻,然後打開冰箱胡亂的翻找。
對她突兀的舉動感到奇怪,雷迅不明就裡的詢問:「你又在幹麼?」
「你不是說你全身發熱?我幫你找些冰塊。」她邊翻找邊搖頭,「怎麼找不到……」
這個女人……雷迅快被她逼瘋了!
「我沒發燒。」他失控大喝。
「沒發燒?」章茴回頭看他,一臉狐疑,「可是你說你全身發熱……」
「那是因為你。」他不得不告訴她誰是始作俑者。
「我?」她全然不懂。
「回床上來,我告訴你原因。」
這會兒章茴不確定自己要不要回床上去,望著他敞開衣領的胸膛,她慶幸現在的燈光昏暗,才免於讓雷迅發現她臉上的紅暈。這時候她似乎已經領略他全身發熱的緣故,因為此時此刻,她也是全身燥熱不已。
「我想我睡地板好了……」
「回來。」在她撩撥起他全身的慾火之後,她是不可以置之不理的,但是,他的語氣由先前的火爆轉為溫柔,然後下床走向她。
她定定的站著,看著他一步步接近自己,明明有些距離,但是她恍若可以感覺到雷迅的呼吸,這種異樣的感覺她還是第一回體會到,既害伯又期待。
「你真想睡地板?」他終於抵達她面前。
「嗯……怎樣?」
她迷戀的眼神令他瘋狂,要她的念頭更加劇烈,全身火熱的幾乎要爆發了,輕托起她的下顎,他定定的看著她問:「我可以吃你嗎?」雖然答應過她,在她準備好前不碰她,但是他的自制力在碰上她的身體之時就瓦解了。
「只是吻?」她也想要,但除了吻之外,她不想太急著接觸到更深一層。
「只要個吻。」他知道那對她已經是極限,急切不得。
她閉上雙眼,等著他的唇,他緩緩地貼上,由淺入深,吻得深刻,攪亂她一池春水,她發出迷戀的呻吟,他趁勢將舌滑入她口中,與她糾纏不休,吻竟也可以這般的蝕人心魂,她第一回領略。
他的手由她的腹部緩緩往上,撩起她的衣服,隨之罩上她飽脹的胸部,然後輕輕的揉捏愛撫。
「你說只要個吻……」她腦袋轟地乍醒。
他緊緊扣住她欲逃離的腰肢,手仍不安份的游移在她豐滿的胸部上,他的唇往下滑動,努力尋找她的敏感地帶,意圖挑起她體內熱情的火花。
他輕易辦到了,她卻可憐兮兮地哀求,「拜託……不要這麼快……」
「你說過你要我,我只是滿足你的需求而已。」
那是事實,但那也正是她害怕的一點,愈對他有所需求,她就愈患得患失,因為他絕對不可能成為她個人所有,一切只是個交易,他終有一天會頭也不回的離一去,也許,她該在錯誤造成之前喊停,如此就可以不受到丁點傷害了。
「別哭。」雷迅放開她,柔聲安撫著。他向來不是體貼入微的床伴,根據他以往的經驗,強硬索求會更加獲得女人的青睞,她們喜歡在他的猛烈索求下尖叫,而像章茴這樣的女人,他還是頭一回碰上,所以即使他很想要,總是會在看見她洎然欲泣的臉時煞車。
「我很討人厭對不對?」她也討厭自己,明明就是自己要人家幫她,卻老是臨陣脫逃,從他繃緊的肌肉來看,他確實忍耐的很辛苦,而她也可以想像那些急欲和她上床的男人之所以無法忍受她的原因。
總之,是她太龜毛了,但是可以確定的是,她絕對不是性冷感,「也許,我該讓你走。」
「你要取消交易嗎?」他冷下臉,無法接受這樣的轉變。
「給你的報酬我不會收回,我只是不想害你太過難受,像我這種女人,也許根本就是無藥可救,何必浪費你的時間。」
聽了她的解釋,他的表情舒緩下來,溫柔地托起她的下顎,笑著對她說:「別欺騙自己了,你對我是有感覺的,你只是在害伯而已。」
是的,她的確在害怕,怕愛上不該愛的他,他又何苦要拆穿她呢!
「睡吧,我發誓今晚絕對不會碰你,這樣你該放心了吧!」
「你又何苦……」
「我既然接受了這個交易,就會做到最完美為止,所以,不管你的決定是什麼,我絕對不會更改的。」
他的宣告,她無法提出反駁,所以,交易依然存在。
???
每天堆積如山的工作仍舊要雷迅親自處理,所以,每天章茴前腳出去,他後腳也跟著踏出大門,而為了要讓章茴認定他是個無業遊民,他只得把工作時間縮短,可是工作量卻沒有減量,所以,他得更加的埋頭苦幹。
「總裁,一線副總裁電話。」
按下一線,雷鵬急切的聲音從電話中傳出,「老大,馬上來一趟美國。」
雷迅依舊埋頭審閱文案,有一搭沒一搭的問著,「你人在美國還要我過去幹麼?」
「就是我在美國才要你過來一趟。」電話那頭語氣緊張,顯然有事擺不平。
「怎麼回事?」
「我擺不平那個合作案,對方非要你出面不可。」
「你的能力降低了嗎?」雷迅沒好氣的挖苦,這種時候的他已經分身乏術,哪還有閒工夫去美國。
「是對方太難纏了,她說你缺乏誠意,明明就是你和她談的案子,為什麼緊要關頭卻是我去和她談,所以,這會兒她下了最後通牒,說你要是不出面,就要把合作案取消。」
由雷鵬的轉述,雷迅可以想像那個女人是如何的百般刁難,他太瞭解她根本沒安好心,「你就不會使美男計嗎?」「沒用。」這一點令雷鵬也感挫敗,通常只要他一出現,女人莫不是美目盼兮,巧笑倩兮,但是那個瑪琳達卻把他當成透明人,眼不正視,語氣如刃,簡直不把他放在眼裡。
「各種方法都試過?」
「試過了,只差沒寬衣解帶陪她上床,不過搞不好就算我願意犧牲,人家還不領情,我看你非走一趟不可。」
那個瑪琳達超難搞,卻黏他黏得半死,不過要不是因為這樣,上回也不會輕易拿到合作案,但那之後,他就很坦白的告訴她他們之間只有工作沒有其他,還氣得瑪琳達揚言要讓他好看,不過女人的愛就是那麼不可理喻,嘴巴那麼說,做的卻總是背道而馳,契約到期的時候,她又主動來找他談。
「承認你的魅力不及我了吧?」雷迅不由得想笑。
「少來了,你到底來不來?」
「別緊張,有利可圖她不會傻得往外推的。」
「這回她可是吃了秤陀鐵了心,連下個合作者都找好了,人家出的價比我們低,若非這樣她哪敢有恃無恐。」
雷迅再度一笑,糾正雷鵬的看法,「我說的利指的是我,她是聰明人,知道一旦她這麼做,我和她就再也不會有任何可能,你放一百二十個心吧!」
「但是要這樣拖下去嗎?」
「你回來,我過去。」
「要這樣告訴她嗎?」
「你可以讓她知道我要過去,但你告訴她,在我過去之前她最好把對方打發掉,要不然我不與她談任何細節。」
好狠,明明就是廠商,卻擺著比客戶還高的姿態,這恐怕也只有他雷迅老哥做得出來,「你是不是還要我威脅她?」
「對,順便告訴她,別耍花樣,我一旦發現不對掉頭就走。」
「老哥,我開始要自歎弗如了。」
雷迅還是那個調調,自負萬分的說:「你早該那樣做了。」
「好囂張!」
「要不你搞定了再來告訴我,我也會對你自歎弗如。」他笑著說。
「別了,那個女人你還是自己搞定吧,超難搞的。」簡直可以和倩女幽魂,裡頭那個樹精姥姥相比。
沒錯,瑪琳達是個比他雷迅老哥年紀還大的女人,偏偏喜歡年輕的帥哥來襯托她,好借此顯示她的魅力凡人無法擋,「下次千萬不要讓我來。」
「好啊,那麼你回來之後就去應付那個葉家的千金。」
「葉家千金?」合併案中那個葉全開的女兒,眼淚像水龍頭的女人,要命喔!「老哥,你身邊為什麼都是棘手人物啊?難道沒有比較正常的嗎?」
「她只不過是會一再的哭著央求你不要收購他老爸的公司而已,或者你想選擇在美國應付瑪琳達,那我也不反對。」
衡量之下,還是那個淚汪汪的女人比較好應付一點,「我回去,你過來。」
「就這樣。」斷了電話他按下對講機,對著話筒交代,「江秘書,幫我訂紐約的來回機票兩張。」
江秘書例行地請示與誰同往,他不假思索地說:「章茴。」
???
「去美國?」章茴先是一愣,而笑著說:「我沒錢啦!」所有積蓄都給他了,而剛領的薪水她寄了部份回家,剩餘的可是一個月的生活費,現在又是兩個人生活,不能夠太揮霍,更何況那丁點錢也不夠飛過太平洋。
「不用錢。」雷迅說。
「別開玩笑了,哪有出國不用錢的,天底下沒這麼好康的事。」不是她不相信他的話,而是這麼好的事情絕對不會落在自己身上。
「是真的,我抽到兩人免費紐約行半個月。」
「啊?」天底下的好事都給他遇上了?名車、高級餐廳,然後又蒙到免費紐約行,好康到令人……「難以置信!」
「起初我也以為是假的,但卻千真萬確。」
「可是如果我出國的話,工作怎麼辦?」
雷迅笑著告訴她,「我已經幫你請假了。」
「啥?」他怎麼可以自作主張嘛!「哪有人請假請那麼久的,完了,這下我肯定會被老闆炒魷魚。」一想到自己可能丟了工作,她就坐立難安。
雷迅把她壓回椅子,笑著安撫她,「沒有那回事,那個借車給我的朋友正巧是你們雷氏集團的高級主管,他答應幫我這個忙,你回來還是可以去工作。」謊愈扯愈大,他還真擔心牛皮會戳破呢!但看章茴那表情,還不至於懷疑,但還是在擔心自己會丟飯碗的事。
他再度安撫,「別煩惱,就算丟了那個飯碗,還會有其他的工作等著你去做,你這麼年輕根本不必擔心找不到工作,有這種免費旅遊的機會,人家還求之不得呢,你怎麼不趁著年輕的時候去走走呢?」
他說的很動人,章茴聽得心動,「但是,旅費呢?」
「你的存摺不是有十幾萬?」
「那是你的了。」她不得不告訴他現實狀況。
「一起花吧!」
「不可以,那是我們的交易,也是你該得的報酬,我怎麼可以還拿回來花用,那是不對的。」她還是很有原則,不想佔人便宜。
但對雷迅而言,她的堅持是頑固不知變通。但是爭執無用,他改口說:「就當作是我借你,等你回來工作賺了錢再還給我,難道你不想去美國走走?」
「想。」
「那就對了,想就要行動。」
「可是……」
許多可是的結果就換得一記懲罰的親吻,要不是雷迅煞車,她想自己肯定就要順著程序發展下去。章茴喘息不止,眷戀著他的胸膛與火熱的唇瓣,他的吻總是可以撩起她最深的慾望,女人原來也很色,這是她的新發現。
「不過……」
「有話就直說吧!」她還處在剛剛那欲大狂潮的洶湧浪花中,臉蛋很紅,眼睛也不敢直視他,但下一秒,她的臉就不得不面對他了。
雷迅托起她的臉蛋,眼帶危險訊息的告知,「去美國那段時間,我就要你,你得做好心理準備喔!」
「可是你明明說……」發現他眼中也有激情,她詫異極了。
「沒錯,我是說過在你準備好之前不碰你,但是,旅行會讓人變得浪漫,我相信這趟旅行會發生許多無法抑制的好事。」
好事?許多蜜月夫妻都是在出國旅行的時候製造愛的結晶,難不成……
她的眼瞪得大大的,張口結舌地問:「你不會要我替你生孩子吧?」
「你想到哪裡去了?」他想都沒想過,有了孩子就得承擔責任,他還不想被孩子和婚姻給綁死。
「是你說旅行都會發生好事。」
「我是說,在那麼浪漫的環境下,你自然就會放鬆心情,這麼一來就不會太過害怕,會發生關係也是自然而然的。」
說來說去,他還是希望早點和她上床,然後好擺脫她。這麼一樣,旅行突然引發不起她的興趣,「我可不可以不要去?」
「不可以,我已經訂好機票和飯店,而且我答應幫朋友談一筆生意,所以,這一點也要向你說抱歉,去美國時期,我上午不能夠陪你到處去玩,不過已經幫你找了個女導遊,她會在我忙著工作的時候陪你到處逛。」
原來是去工作,這麼說來,若是她不去美國,那麼將會有半個月見不到他嘍?為了不和雷迅分離,她別無選擇的點頭,「我和你去美國就是了。」
「別那麼煩惱,我會盡量提早完成工作好好陪你的。」
她才不是擔心這個,而是擔心交易關係提早結束,更擔心他被高跳的金髮美女勾引,「你會不會來個異國戀曲?」「不會。」他身邊有她就夠了,美女他看多了。
「那多可惜。」她言不由衷的笑說,一顆心卻因為他的答案彷彿打了針定心劑。
「你希望我有艷遇?還是你自己想?」他反抱著她,臉逐步向她逼近。
「也不錯,聽說美國很多金髮帥哥……」話沒能繼續,她的唇便被堵住了。
雷迅不喜歡聽到她談論其他男人,而阻止的最好方式就是堵住她的唇,這已經變成他的一種習慣,而她似乎也已經接受這種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