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籐吻裹著一件白色浴泡,用毛巾擦拭著剛洗過的頭髮,一邊沖泡著牛奶。
擦完後的毛巾往椅上一擱,便抱起隨身的手提電腦走往放置在陽台的桌椅邊,她最喜歡在子夜時分就著夜色辦公,這時的心情是最為沉澱及乾淨的,她喜歡把自己最精華的時段奉獻給公事。
打開計算機,手捧著溫熱的牛奶輕啜起來,等待計算機開機的時間,美眸不經意的往隔壁一飄,他應該睡了吧?
隔壁的燈火全熄,那男人應該就寢了吧?加籐吻在心中斷然推測。
啜了口牛奶後,溫熱的液體令她精神百倍,整個身子頓時暖和了起來,腦細胞也跟著甦醒過來。她全神貫注於眼前的計算機,根本無暇注意隔壁陽台上正有雙眼眸鎖著她的一舉一動。
自己真像個賊啊!他對她真的有著很濃厚的興趣,他好想瞭解她是怎樣個謎樣女子。
他將背癱靠在欄杆上,兩手環於胸前,懶懶的眸子緊緊地鎖住她認真的美眸。好美的一個女人、好強勢的一個女人、好令他心動的一個女人、好一個能令他只是冷眼旁觀就會全身燥熱的女人。
真是奇怪又陌生的感覺,不過,他不討厭。
加籐吻將全副心神放在計算機屏幕的數據上,對面的灼熱視線似乎干擾不到她。她沉浸在自己的小天地裡不受外界的干擾。
「不累嗎?」
一聲低沉醇厚的嗓音從暗夜裡響起,打斷了她的思緒。
誰?
加籐吻四處找尋著聲音的來源,她確定自己有聽到聲音,是誰在暗中偷看她?她警戒地張開防禦,她討厭別人在暗處打量她。
眼神尋了一圈,才發現湛司竟無禮地直勾勾瞧著她。
「是你。」無聊!
湛司懶懶一笑,露出迷人的白牙,他往前走至陽台另一端靠近她的地方,兩手撐直在欄杆上,讓她可以近距離的看到他。
「吻小姐,這麼晚了還不睡?」丹鳳眼發出一百萬伏特的電力。
加籐吻冷瞥他,低下頭來不予理會,真是個無聊男子。「湛先生,這麼晚了還有興致偷看。」她反唇譏諷。
「我只是在欣賞夜色,絕無偷看吻小姐之意,誰知正當享受夜色之時,正巧有位雪白精靈飄然進入我的眼簾,我湛司豈有不欣賞美人的道理呢?」他打死也不會說出他從頭到尾都在等她的事,有失他花花公子的顏面啊。
「那就請湛先生好好欣賞夜色之美,小心別著涼囉!」她涼涼冷諷,收拾起桌上的計算機準備回房,這男人分明就是針對她而來,還拐彎抹角,四兩撥千斤。
「昨夜星辰令我昨夜醉,今日星辰令我今日戀。可惜昨夜的美景都還賞不夠,今日又來到。」湛司眉眼一挑,使出他無邊魅力。
這男人分明就是意有所指,加籐吻當然聽得出他話裡的含意。「湛先生,過去的就讓它隨風而逝,何必庸人自擾之呢?想太多會傷身吶!」
「吻小姐七年前與七年後還真是天壤之別啊!」他拋出話,等待她的接應。
「湛先生七年前和七年後還真是沒什麼不同啊!」加籐吻機靈接話,拋給他一個迷人笑靨,隨後離開陽台,拉上門。
言下之意是反諷他沒長進嗎?湛司搖頭淡笑,對加籐吻這個女人讚賞有加,他喜歡她的自信及迷人。
正點!真是個正點的女人!她令他胸腔鼓噪得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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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安。」湛司一臉笑得燦爛,整個人好似艷陽般耀眼。
加籐吻一開大門就見到這位湛先生站在她家門前,立刻冷下臉。「有事嗎?湛先生。」她客套的漾出淺笑。
「如果我沒記錯,昨晚吻小姐好像是說……」他得意得看了她一眼。「談公事明天請早。」
來這招。
加籐吻沒好氣的睇了他一眼。「湛先生,現在不早了,已經八點了,我要去開會。」她提起公文包,踏著高跟鞋走到電梯處等電梯。
「那吻小姐言下之意,是說只要比八點前早,就可找妳……談、公、事。」湛司漂亮的丹鳳眼笑得彎彎。
醉翁之意不在酒。
加籐吻一臉正經,絲毫不受雅痞十足的他所影響。「湛先生如果想談公事可以在公司談,我隨時奉陪。」
「可惜我想和吻小姐私下談公事。」
湛司技巧性的把她右手提著的手提電腦給拿過來,傾身在她身側說道:「為女人服務是男人的責任。」
不喜歡他突來的欺近,加籐吻稍微移開身體。「不需麻煩湛先生。」奪回筆記型計算機,嘴角硬是拉開一道弧,眼神裡明顯的表示出「別來惹我」的警訊。
湛司當然接收到她眼裡傳來的訊息,他還是保持一派的吊兒郎當,一點都不受到她的影響。
電梯門滑開,加籐吻連看都沒有看他就直接進入,隨後湛司也跟著進去,電梯門關上,狹小的空間裡只有他們兩人。
「湛先生的目的為何?」加籐吻打破沉默,她不想再與他玩捉迷藏的遊戲,她不懂這男人到底想從她身上獲得什麼。
錢?地位?抑或是她的人?
「吻小姐希望我的目的為何?」湛司反問。這女人真是直接,單刀直入,不拖泥帶水,絕對的利落,他喜歡。
「七年前的事已經過去了。」這男人不會是記恨七年前她利用了他吧。
「我喜歡妳。」湛司單刀直入的表白,他很喜歡這個有個性又有腦袋的女人。「所以我想把握七年後。」
「把握?」加籐吻用鼻子冷哼。
「我想追妳。」眼神壞壞一勾。
「我對戀愛沒興趣,也對男人沒興趣。」
她不想再碰戀愛了。
加籐吻抬起一張白皙的面容,漂亮的眼瞳直勾著湛司的靈魂。
真美!這麼近距離的看著她,讓他想起七年前的她是那麼清純,現在的她眼裡多了幹練,越見成熟的美。
他們兩人的距離近得只要湛司一低下頭,就可以吻上她那張鮮艷欲滴的紅唇,出其不意的,不是湛司主動,而是加籐吻踮起腳尖朝他的厚唇貼去。
此舉震驚了湛司,他幾乎是被她的眼神奪去了心魂,差點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她的眼神充滿了絕對自信,讓他剛才無法動彈。
而加籐吻移開唇,只是淺淺的對他一笑。
「但,我不介意包養男人。」語調很輕、很淡。丟下話,電梯門滑開,她步了出去直接坐上竹內秘書開來的車。
湛司一個人呆站在電梯中,想著她方才丟下的話。
她剛才好像是說,我不介意包養男人……
好樣的!他也不介意被女人包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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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HBAR
「黎水心,SAMURAIROCK一杯。」尹修龍二指間夾著一根煙,眼眸半瞇。
「黎老闆,BLACKRUSSIAN,去冰。」柳揚手肘抵著桌面,唇帶笑意的望著在吧檯內忙進忙出的黎水心。
「修龍的SAMURAIROCK;柳揚的BLACKRUSSIAN,去冰……」黎水心眼神飄向坐在高腳椅上出神的湛司。「湛司,KIRROYAL嗎?」
柳揚眼帶笑意的瞟了一眼在一旁成呆滯癡傻樣的男人,好心的幫他做了回答。「就給他一杯KIRROYAL。」
明眼人都看得出湛司正迷戀那位日本來的嬌客。上回湛司請他查加籐吻的數據時他便覺得有異,套問之下才知道那位日本姑娘就是七年前擺了湛司一道的女人,沒想到他們兩人那麼有緣,七年後竟然又相遇了。
「姓湛的,喂喂喂!傻啦!」尹修龍走到湛司的身邊,用手肘頂了一下他的肩頭,白色煙霧還挑釁地噴吐在他臉上,把出神的湛司給嗆咳回神。
「咳咳咳……」湛司一回過神,一看到肇事者是尹修龍,怒氣熊熊升起,他方纔還在想著吻小姐呢,甜美的白日夢竟然被眼前該死的瘟神給打斷。
「姓尹的,沒事把二手煙噴到我臉上做什麼?!」湛司咒罵連連,他等會還要和吻小姐約會耶,滿臉的煙味只會令女性倒盡胃口。
不過他今天心情很好,不想花心思對付尹修龍,他現在的心思只願花在吻小姐身上。
「湛司,心情很好?」柳揚輕啜了一口酒,淡然的詢問臉上漾著春風的湛司。
「秘密。」湛司賊兮兮的笑著。
「你有什麼秘密啊?神神秘秘的看了就討厭!是男人就不要囉囉嗦嗦!」尹修龍瞪了他一眼。
「呵呵呵……告辭囉!親愛的兩位夥伴,你們該交交女朋友啦!荷爾蒙失調可就不好啦。」湛司站起身,一口飲盡黎水心剛弄好的KIRROYAL。「尤其是你,該找個女人來滋潤滋潤啦。」湛司不客氣的拍打著尹修龍剛毅的臉頰,春風得意。
「喔,對了,水心兒,今天的KIRROYAL很對味喔,水心兒的調酒功力真是不在話下啊。」他親暱地搭了一下黎水心的肩,隨即腳步輕快的轉身準備去赴約。
「那小子瘋了。」尹修龍手搭著坐在高腳椅上的柳揚,對湛司突然的反應感到不適應,那小子每次都會和他鬥嘴,今天竟然沒回嘴,看來天要下紅雨了。
柳揚只是低頭淺笑,神經大條的修龍當然不知道湛司是為何而轉變,他也不打算告訴修龍,看這遲鈍的小子何時才會發現湛司被女人給綁住,而且還是七年前擺他一道的日本女娃娃。
有好戲可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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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色跑車奔馳在寬敞的路面中,湛司在餐廳裡等加籐吻等了整整三個小時,打她的手機她也不接,打去公司詢問她是否下班,員工也說她下班了。
既然都下班了,那人上哪了呢?
她是故意擺他一道的吧!
把車停妥,他奔上樓,來到加籐吻的家門前,深吸一口氣,調勻紊亂的氣息,撥好微亂的紫色髮絲,就算要質問這女人,他還是要保持他風流倜儻的魅力,這樣才不會毀了他湛少的名號。
不論何時何地,不管任何情緒,他都要充滿男性的危險魅力,他的終極目標就是要把吻小姐電暈。
準備妥當,抬起手準備敲門時,突然大門被人打開,他的眼立刻對上一張卸了妝的清秀面容。
「有事嗎?湛先生。」她正好要下樓丟垃圾,沒想到一開門就看到湛司站在她家門前,正要敲門。
湛司收回手,漾出迷人的笑意,快速打量她輕便的裝扮,白色短T恤搭上牛仔短褲,清新的模樣讓人難以聯想她上班時的幹練,如果說上班時的她像二十九歲的女人,那現在的她就像十九歲的少女。
她又令他回憶起七年前的她,乾淨純潔的猶如出水芙蓉。
「倒垃圾?」他本想質問她為何今天失約,不過一看到她,質問的話全都吞回肚裡去了。
眼前的女人倒底是個什麼樣的女人?可以成熟又可以清純。
加籐吻覺得他的問題很白癡,手上拿垃圾不是倒垃圾,難不成是要吃垃圾啊!她瞟了他一眼,拒絕回答這種愚蠢的問題。
「吻小姐,不介意的話我可以為您效勞。」湛司欠了欠身,風度優雅倜儻。
加籐吻把手中的那包垃圾順理成章的推到他的手中。「謝謝。」她樂得輕鬆,一道完謝立刻把大門關上,將湛司隔絕在屋外。
哇塞!他低呼,他沒料到她的反應會是這樣,看著手中的那包垃圾,簡直無言以對。
不死心的湛司把垃圾擱下,又再度敲起門。
門打開,加籐吻倚在門邊,媚眸瞟瞟他,這男人到底要做什麼?她不耐的雙手環於胸前。「湛先生,您到底有何貴幹?」
「嗯……不請我進去坐坐嗎?看在等會要幫妳倒垃圾的分上。」他睇了眼放置在地上的那包垃圾。
加籐吻酷勁十足的蹲下身拿起門邊的垃圾,迅速將門帶上。
幸好,湛司眼捷手快立刻伸手擋住門板,而門剛好夾住他的手。
痛啊……忍!手上傳來的痛楚令湛司咬牙,他絕不能在美人面前丟了自己帥氣的顏面。
額上傳來冷汗,嘴角依然保持微笑,眼中電力十足,加籐吻看在眼裡,笑在心底。「垃圾我自己倒就行了,湛先生的好意我心領囉。」低頭看了眼門板側的手掌,她倒想看他能忍多久。
「湛先生,不痛嗎?」她挑眉淡問,一臉事不關己,就是不鬆開門把。
「當然……不痛。」他硬是擠出燦笑。
笑話,他可是情聖咧,怎麼可以在美人面前示弱呢。
嘴皮很硬嘛!加籐吻好心的放他一馬,把門打開,解除這男人的痛苦。
「吻小姐,不請我進去嗎?我剛才在某餐廳等了三個小時。」
「嗯。」加籐吻淡淡應了一聲,那又如何?
看她的樣子,他就知道她是存心的,存心要放他鴿子!
他仗著自己高大的身材硬是擠進屋內。「哇!這裡環境挺不錯的嘛?又清幽又安靜。」他裝成沒事人般四處閒晃起來。
「我還以為某人住在我隔壁,應對這裡的環境很熟悉。」加籐吻淡然回道。
「吻小姐的屋內好香吶,充滿了女性迷人的馨香。」身體挨到她身畔,傾下身輕嗅她洗完澡後的皂味。
加籐吻倒退一步,對他突來的欺近感到不適。
「妳欠我的應該還我囉。」他的臉更靠近她的臉,一張壞壞的俊顏硬是擠入她的眼瞳裡,他霸道地要她的眼裡只有他。
「我從不欠你什麼。」加籐吻毫不退卻的迎上他的眼眸,毫不慌張,她的眼中只有絕對的自信。
「妳欠我三個小時。」他可沒忘記他剛才在餐廳裡被她惡意放鴿子。
「那你想怎樣?」漂亮的眉型往上輕佻,等著他的回答。
「陪、我。」唇角斜揚,丹鳳眼輕眨。
「呵呵呵……」加籐吻只是輕笑,繞過他走向沙發上坐下,一雙長腿交迭起。
「湛先生,我不會陪你,但我不排斥包、養、你。」她不要愛情,但她不排斥在台灣時有個伴,而且眼前的男人她並不討厭。
包養他,好玩。
湛司隨性的靠在牆邊。「我接受。」
他喜歡這種男女之間的危險關係,他留連花叢太久,以往都是女人倒貼他,那些女人總是呼之即來,招之即去,一點意思都沒有。
而他的日本女娃娃卻不一樣,女權主義高漲過了頭,為了要接近他的女娃娃,要他被她包養他也願意。
男女關係,一個願打,一個願挨,誰也不欠誰。
「你放心,等我回日本後我會付給你應得的酬勞,這裡是一百萬元支票,請收下。」她豪爽的立刻簽下支票放到桌面,該付的錢,她一樣都不會少。
「錢不是問題。」他不缺錢,也不想要她的錢,他的目地不是錢,而是她。
「我要聲明一點,你只是我包養的情人,不准對誰動心,還有,只能我約你,你沒有權力約我。」用手撥撥髮絲,嫵媚的輕瞟他。
「嗯……OK!我接受。」這件事如果說出去鐵定會被姓尹的恥笑八百年吧!
算了!豁出去,他對她實在是太感興趣了,反正對他而言也沒有什麼損失。
「好。」加籐吻站起身,走向他的面前,踮起腳尖朝他的厚唇貼去。「咱們成交!我、的、情、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