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她決定不要再麻煩他,單腳支撐著身體的重量,手扶著牆,小心翼翼開啟浴室的門,慢慢地移動腳步走出浴室。
浴室裡熱氣氤氳,讓她彷彿置身在白茫茫的霧裡,站在浴室的門口她大大的吸口氣,供給肺大量清新的空氣。
稍稍偏過頭便瞥見他癱軟地靠坐在沙發上,她抿著嘴一笑,他真的累了。
從早到晚都是靠他張羅,偏偏爬山時她又扭傷了腳,一路上都是他背著她走出山區,這一天下來他不累垮才怪。
潘友竹慢慢地移動腳步來到他身邊,細看他的臉龐,原以為牛郎只懂怎麼拐騙女人的錢,沒想到他卻是一個細心體貼的男人。
她悄悄地歎氣。他如果不是牛郎,那該有多好?
再仔細端詳他的長相。以他的條件做牛郎實在太可惜,他俊美無儔的臉充滿著生命力,再加上他性格的魅力及雙眼的熱力,倘若往正途上發展,相信他的潛力不可小覷。
突然,她的眼睛停在他的手臂,她一直很想知道自己是否咬傷他?
她蹲在他身邊,像做賊似的偷偷覷著他的動靜,輕輕地拉起他的衣袖……
驀地,她駭然地以手摀住驚愕微張的嘴。
赫然驚見他手臂上明顯的上下兩排紅色齒痕,可想而知當時她的咬勁有多大,幾乎深陷進肉裡。
難怪他堅持不讓她看。
潘友竹的眼眶霎時湧上一層淚光,他對她的忍耐和百般的呵護,是大姐所無法給予,她第一次感到被重視。
她激動的抱住他的手臂,嚶嚶低泣,不斷地親吻被她咬傷的手臂。
倏地,一隻大手撫著她的頭。「這沒什麼,有什麼好哭?」
潘友竹仰起滿是淚水的臉,「被我咬成這樣,還說沒什麼?」
汪威倫不以為意地將她拉起,讓她坐在自己腿上,一手環抱她的纖腰,一手將她的手握在手心裡輕輕揉捏,「這點傷算不了什麼,再說要不是我帶你去爬山,你也不會扭傷腳。」
「這也不能怪你,你是怕我無聊才帶我去爬山。」潘友竹很自然地將頭倚在他的肩上。
汪威倫側頭看她,目光好溫和,嘴邊的微笑更顯得溫柔,「洗完澡,怎麼不叫我?」
他的疼愛呵護教潘友竹的眼眶再次濕潤,「我不想事事都麻煩你。」
「這怎麼會是麻煩,我樂意之至。」汪威倫放開手中的小手,輕撫被淚水濡濕的臉龐,「怎麼又哭了?你不該是個愛哭的女人。」
她凝視著那雙盈滿溫柔的眼眸,「為什麼對我這麼好?」
汪威倫露出徐緩且具毀滅性的笑,「如果我說,我真心喜歡你,你相信嗎?」說著,他執起她的手放在唇邊親吻。
潘友竹的心跳突然加快,他眼裡的熱力令她癡迷,屏住氣息看著他,「真的嗎?」
說話的同時,她才明白自己多麼渴望吻他,全身每一根神經都顫抖地想吻他。
「所以我才說,你相信嗎?」汪威倫伸出手,手指掠過她的臉頰,遲疑地撫過她的唇。
他指尖的溫度震顫了她,一瞬問,她的心臟彷彿停止跳動。
她抱住他的脖頸,非常緩慢地將唇覆在他的唇上。
汪威倫驚喜她的主動,欣然地接受,並熱烈的回應她。
他們的唇彷彿久旱逢甘霖般的熱烈相會,積極探索,直到進發溫暖的火光,那狂熾飢渴的熱潮瞬間增強。
一雙小手在他的襯衫下探索,汪威倫的心開始沉重地敲擊,呼吸加快,一波波無法抵擋、讓人暈眩的情慾奔竄他全身。
小手下的肌肉倏地繃緊,握在腰上的手更加強力道。
他的呼吸亂了,沙啞地低喃:「如果沒準備好?!就馬上離開!」
僅存的自制力眼看就要煙消雲散,取而代之是一股連他自己都無法控制的佔有慾。
「不准動!」她把他今天對她下的命令,如數地還給他。
她的唇從他的唇上挪到臉龐,滑至脖頸?!
汪威倫用力地喘著氣,令人銷魂的親吻和扭動的嬌軀,無疑在他失控的慾火上加油灼燒。
他抱起她,一起跌入軟綿綿的床上。
他強健的體魄壓住她,「我要讓你細細品味每一刻的感受,我要你一輩子記住這一刻。」
「我相信我絕不會忘記這一刻的。」潘友竹輕喃。
她張大一雙迷茫的眼凝視若他,只見他的眼裡充滿熱情,每一束肌肉繃緊拱起,眼前的他令人迷眩:看著看著,她的臉無端地升起一股燥熱,全身的血液瞬間沸騰,一股強大的熱力彷彿要撕裂她。
他的手撫上柔細的肌膚,感覺到她的身體猛然一震,他俯在她耳邊溫柔的安撫,「放鬆、放鬆……」
溫柔的安撫奏效,大手下的身體逐漸放鬆,並趁她微啟唇喘氣時,他迅速吻住她的唇,奪去了她的呼吸。
汪威倫徐緩的輕撫她每一吋的肌膚,將她身上的睡衣褪到腰間,然後從雙腿下脫掉,那一身彷如春雪般漾著水光的胴體,不斷地煽惑著他的心。
「你好美。」汪威倫嘶啞低語,凝視她的迷濛雙眸裡淨是激情,「不要怕,我不會傷害你,你要信任我。」
那充滿慾望的聲音猶如一波波情慾的衝擊著她,她微顫地道:「我相信你。」
他那溫柔又大膽的愛撫,讓她感覺自己快窒息、快溺斃;而他的嘴織出了一片魔網,將她的魂魄帶離身體。
她不知道自己還能承受多少?
汪威倫溫柔且疼愛地緩緩進入她灼熱的體內。
瞬間,她因撕裂的疼痛而緊抿著嘴、擰著眉。
他怔住!她果然還是處子之身!
他驚喜地撫著她的臉,「友竹。」眼中充滿無盡的喜悅和興奮。
他怕再一次傷害了她,強抑下狂亂的衝動,緩緩地讓她享受歡愛的每一刻。
驚訝的痛只是瞬間即逝,她在他的帶領下沉入另一種甜蜜的折磨,直落入無邊無際的世界,兩人共享著令人動心的狂喜境界,緊繃、痛楚都隨著歡愉的暖流而消失,一股暖暖的甜蜜湧遍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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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單暖暖香香,昨天潘友竹抱著那赤裸精壯的身軀,將頭貼在他的胸口,聆聽著他的心跳,她覺得好安心、好舒服。
不知道睡了多久,當她睜開眼睛時發現他不見了,她不禁瞇起眼睛瞅著牆上的時鐘。
「三點?」她錯愕地瞇著眼睛再看清楚。
是三點沒錯!
仰起頭觀看窗外,黑漆漆的,這麼看來是凌晨三點。
凌晨三點他不睡覺,會去哪兒?
潘友竹掀開被單,頓覺一陣冰涼襲來,才發現自己一絲不掛,這才想起與他歡愉的那一幕,鮮活的浮現在腦海中,他男性強壯的身體打動她心底的那根弦。
霎時,她的雙頰因激情的記憶而飛紅。
將被單裹住身體,她試著一步一步、緩慢走出房間,客廳裡沒有一絲燈光。
他不在客廳。他會去哪裡?
倏地發現有一個房間門縫下透出亮光,她一手扶著牆,一手緊抓著怕春光外洩的被單,徐緩走至那房間門前。
她的臉貼上房門,聽見裡面有交談聲。
她不禁感到訝異,三更半夜他在跟什麼人說話?
她的腦子突然轟然一響。
難道?!是其它女客人?
她又氣又急卻又不敢驚動他,怕自己會就此失去他,她不想在這個時候就失去他!
再說當初就言明。她包養他一個月!
她索性趴在地上,透過門縫可以聽得比較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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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威倫對著電腦視訊與白御龍聊天。
(你當真不願意現身?她已發現你提早到台灣了。)
汪威倫當然知道白御龍口中指的她就是潘友梅。
「就算她知道我提早到台灣,那又怎麼樣?誰說我非得去展覽會不可。」汪威倫板住臉冷笑。
(話是不錯,可是……)白御龍嘴邊勾起詭異邪笑,(如果讓友梅知道,你現在和友竹在一起,又不給面子去趟展覽會,那豈不是也讓友竹的面子掛不住?)
汪威倫可不吃這一套,「她是她,友竹是友竹。」
(話是不錯,但她們畢竟是同胞手足。)白御龍極力勸解。
「喂。」汪威倫微慍地將雙手環在胸前,「到底我們是朋友,還是你是她的朋友,你為什麼總是幫她說話?」
(不是我要幫她說話,其實現在各家媒體都守住這次的展覽會,你以為他們當真是為了這次展覽會嗎?清醒點,兄弟,各家媒體都是衝你而來。)
「為我而來?太離譜了吧?」汪威倫半是調侃、半是不信。
(不信?台灣光是一年開的展覽會有多少?簡直數不清,這一次要不是衝著你這位海運總裁,又是歐洲皇室授頒的威倫子爵大人蒞臨,各家媒體才不會大費周章的守著展覽會。)白御龍嘴角仍是噙著詭譎笑意。
「不論你怎麼說,我還是不願意出面,我目前只想和友竹在一起。」汪威倫緩緩地說著。
(喂。)白御龍淡然地瞟他一眼,(看來你這次是動了真情。)
汪威倫坦然地點頭,「沒錯,我喜歡友竹,潘友梅是潘友梅,與友竹無關。」
他嚴厲重申。
(別忘了,友竹在家裡還要禮讓友梅三分,你最好重新考慮決定。)白御龍語重心長的提醒他。
「再說吧。」汪威倫漫不經心的回應。
潘友竹一再聽到他和對方提起大姐的名字,無非在她的心裡投下一個又一個的疑問,眼前這個人她一直以為不過是個遊戲人間的牛郎,其實……不然。
他到底是誰?
雖然聽不清楚他與對方完全的對話,但他的語氣隱含著憎惡,好似對大姐有誤會。
她站了起來,一手仍然緊揪著遮住身體的被單,「我一定要問個水落石出!」
不管三七二十一,她扭動門把……
汪威倫警覺的發現門把轉動的聲音,連忙道:「不說了。」同時手指按下結束鍵,轉身望著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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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是誰?」
房門敞開的同時,夾帶著潘友竹憤怒的暴吼。
汪威倫早已老神在在的端坐在椅子上,雙手環胸的看著莫名闖入的潘友竹。「你在說什麼?」
潘友竹忍著腳痛,一跛一跛的來到他面前,手指著電腦,「我在門外明明聽見你在跟人講話。」
汪威倫微笑地聳聳肩,堅不吐實,「電腦視訊現在是件稀鬆平常的事,這有什麼好大驚小怪。」
他的話無法平撫她心中的疑惑,「我聽見你提到我大姐的名字,你到底是誰?為什麼會知道我的家人?」
汪威倫一笑,仍矢口否認,「你的家人?你會不會聽錯?」
見他氣定神閒不承認,潘友竹氣得顰眉,「我不可能聽錯!」她生氣地道:
「你起來,讓我打開電腦,一切就真相大白。」
汪威倫立刻從椅子上跳起來,手壓著電腦,「沒用的。我的電腦有鎖碼,你是打不開的。」
「我不信!」潘友竹生氣的瞪他一眼。
「不信?」汪威倫冷笑一聲,手從電腦上收回,「你開開看。」
潘友竹氣惱地斜瞪他一眼,坐下來開啟電腦。
沒想到他的電腦真有鎖碼,她霎時僵在椅子上。
這麼一來,她完全看不出他是跟什麼人連線。
汪威倫大手壓住電腦,「我說過,你打不開我的電腦。」
她忿忿地仰頭瞪著他,「好,你可以繼續隱瞞你的身份,天一亮,我就會離開這裡。」
汪威倫錯愕,「天一亮你要離開這裡?」
「對!我不想跟一個身份不明的人在一起。」她張目怒視他。
「你懷疑我身份不明?那你約我來此之前為什麼不先調查一下我的身份?」汪威倫冷諷。
他眼中那一抹尖銳之色令她的頭隱隱作痛,羞怒交加的說:「我是不該沒事先調查你就約了你,明天我離開這裡之後,我們之間就當什麼事都沒發生。」她忿然從椅子上站起來。
汪威倫一把攫住她的手臂,強行將她拉進懷裡,雙臂像鐵鉗般緊緊圈住她。「我不可能當我們之間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他的頭用力地摩挲著她的頭,試著挽回她。
潘友竹奮力的推開他,掙脫他的鉗制。「我可以,你也就可以,如果你真的是牛郎,你可以再找下一個目標。」
「不可能再有下一個目標,你是我今生唯一的目標了。」汪威倫嘶吼。
他的話說出口,不但沒能感動潘友竹,反而嚇壞了她。「我是你今生唯一的目標?」
糟了!他看上潘家的財產?她真的是引狼入室。
「不不不不……」她驚恐地往後退,「我不會讓你危害到我們潘家。」
她撩起被單轉身要跑出房間,偏偏每走一步,腳踝便傳來椎心的刺痛,她咬著牙忍痛往前走。
汪威倫看出腳踝帶給她的疼痛,但她仍倔強地要離開,他的怒氣更熾,往前跨幾個大步攔住她的去路。「你非要這樣折磨自己嗎?」
他原本溫柔的眼神不見了,此刻他眼裡閃爍著狂怒的火焰。
潘友竹不懼他的怒氣,企圖越過他,「那是我的事,與你無關!」
就在擦身而過之際,怒氣填膺的汪威倫一把抱住她,將她壓在牆上,「你一定要這樣做?」
整個背貼在牆上,潘友竹頓時動彈不得,依然倔強地抬高下巴迎視他。「我只是要回家。」
即使這理由光明正大,他也絕不可能就這樣放她走。
「不行!」
「不行?為什麼不行?」潘友竹聽得胸中一把火。
「我愛你,我不想放你走。」汪威倫說出對她的愛意。
「愛?你有沒有搞錯?牛郎也會有愛,哼!」她露出一副看扁他的表情,「要是之前我會以為你說的是真話,可是現在……我不信。」
「為什麼?」他打從和她在一起的第一天開始,就一直以摯誠的心對待她。
潘友竹眉兒一挑,嬌容堆上慍怒,「剛才我聽得很清楚,相信你在跟我之前,一定對我做了身家調查,你是看上我家的錢而不是我!」
汪威倫無辜地苦笑一聲,「我沒必要這麼做,再說我絕不會看上你家的錢。」
「是嗎?如果你要的不是錢,你現在身上穿的,出門開的,還有這間頂級別墅,哪一樣不是用錢堆的?」
「你?!」汪威倫眉頭緊擰,眼中有兩簇慍怒的火焰在跳動,「我這輩子還沒有被一個女人嘲諷,你是頭一個,相信也是最後一個。」
「敢做牛郎就不要怕被嘲諷。」潘友竹未經思索的話脫口而出。
汪威倫將臉湊近她,眼中的火熱霎時轉為冰冷,一個閃電般的動作,他拉她貼上他如鐵牆般的胸膛,「你在找死!」
潘友竹回視他,感到一股恐懼竄過全身,惶恐他會使出難以想像的暴力,於是她緊閉著嘴巴做無言的抵抗。
汪威倫的嘴強勢的佔有她的,不是粗暴,更不是溫柔,而是探索和征眼。
潘友竹不敢相信自己的體內竟然開始騷動,身體的感官因他纏綿的吻而違背了她大腦的指揮,感覺到雙臂環住她的力量,也感覺到他的大腿恣意壓向她,一種危險正威脅著她的每一根神經。
汪威倫握住她的下巴,俯視她眼眸深處,「不行,我太需要你。」聲音瘖啞魅人。
他必須承認,和她在一起的每一件事都不一樣,在其它女人懷裡,他也曾有過快樂,但是唯有和她在一起,才有合為一體的強烈感受。
快感混合著需要,性急地在他心中炸開,使他忘掉一切,大手愛撫她絲滑般的肌膚,直到她情難自禁的逸出嬌吟。
狂野、熱烈的感覺在潘友竹心中燃燒,那股興奮令人難以承受,無法壓抑的歡愉,身體自然地扭動,輕柔的、性感的嬌吟不自覺地逸出。
有節奏的輕壓不斷地喚起她的興奮和身體的回應,那股熱切的激情終於引爆她內心狂野而原始的慾望。
他低沉而性感地咆哮一聲,沉入那溫暖的緊窒裡緩緩衝刺。
潘友竹整個人幾乎毫無縫隙的貼在他胸前,雙手勾住他的脖頸。
他雙手握緊她的腰,強迫她隨著他的律動而起舞,他不斷將她推至頂點,直到狂野的歡愉強化成燦爛的火焰……
激情過後,他溫柔的吻著她。
她已經全身癱軟無力,幾乎是掛在他身上,她沒想到連站著都能做那檔事,其驚人力量更令人難以想像。
汪威倫像抱著洋娃娃似的抱著她,離開這個讓他們吵得面紅耳赤的房間,轉向屬於他們的溫暖房間。
他溫柔的將她放在床上,然後跟著睡在她身旁,手臂緊緊的將她鎖在懷裡,生怕她會不見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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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他說他愛她,潘友竹心裡依然深信這只是一個美麗的謊言,牛郎的愛是廉價的,他可以對每一個肯在他身上花錢的女人說愛。
可是這美麗謊言的背後,她曾經一度相信她是這世上最幸福的女人,深受一個男人的疼愛和呵護。
沒想到美麗的譚百無法持久,瞬間變成夢幻泡影;短短幾天就現出原形,他愛的不過是她家的錢。
錢雖說不是萬能,卻是萬萬不能,這年頭誰不愛錢。
若說他的錢來得不正當,非也!就憑這幾天他對她的任勞任怨,甚至不辭辛勞的照顧,他賺這個也算是辛苦錢,誰能說不正當。
潘友竹側臉瞅著身旁那張讓人永遠看不膩的俊臉。
當他對她說愛時,她的心確實漏跳了一拍,但是想想,那也只不過是牛郎取悅女人的必殺絕招。
她拍拍自己的臉,低聲道:「趕快清醒,他的愛絕不是真的,白馬王子只在童話故事裡有。」
現在最讓她擔心的是他知道大姐,儘管他極力矢口否認,但是她堅信自己的聽力絕對沒有問題。
她雖然不認同大姐的許多作為,但是不否認她們身上流著不容割捨的血緣。
思及此,她小心地偷窺身邊的人,也許他真的累了,輕淺均勻的呼吸聲,讓她確定他已經熟睡。
她輕輕地扳開壓在胸前的手臂,掀開被子,躡手躡腳的滑下床;儘管踩在地板上的腳踝傳來陣陣的刺痛,她仍咬牙強忍著痛離開了床。
快速換上衣服,抓了皮包,瞥了眼擱置一旁的行李箱,她伸手拎起行李箱,但又思索她目前腳痛無法和往常一樣行動自如,只怕行李箱會變成她行動的累贅。最後,她決定不帶走行李箱,溜出房間。
走到客廳,不經意瞥見擱置在桌上的車鑰匙,思索一下,她抓起車鑰匙,並從皮包裡拿出一張事前填寫好的兩百萬支票放在桌上,然後走出別墅。
發動引擎時她還擔心地觀望著屋裡的動靜,生怕引擎聲會驚動了他。
當她發現屋裡沒有動靜,腳一踩油門。車子飛也似的衝出別墅。
循著來時的路線回去,潘友竹將車子寄放在機場附近的停車場,並留下他的聯絡電話,請停車場的員工打電話給他,請他前來領回車子。
接著,她叫了一部計程車,奔回潘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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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還未亮,潘友竹突然回來,嚇壞了潘家上上下下所有人。
潘友梅半信半疑的披著外套走出房間一探究竟,只見潘友竹正一跛一跛的吃力爬上樓。「友竹?」
潘友竹手扶著欄杆,吃力地踩著樓梯,抬頭看了她一眼。「我回來了。」
人都站在眼前,潘友梅當然知道她回來。
「你不是說要出門玩一個月……」
潘友竹早料到她會質疑,「沒瞧見我受傷了,所以敗興而歸。」
好不容易走到房間門口,她扭開門閃進房裡,關上門,隔絕門外所有的疑惑。
她背靠在門上,仰高頭重重地吐口氣。
這口氣……
是要慶幸自己順利地離開那個牛郎?還是哀悼自己又回到這個不受重視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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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睡中的汪威倫一個側身,想抱住潘友竹卻撲了空。
咦?
他驚覺地睜開眼睛,身邊?!空空如也。
友竹呢?
他坐起身望著擱置在牆邊的行李箱,安然地露出一抹微笑,抓起一件衣服套在身上。
「友竹,你在哪裡?」
沒有回應。
汪威倫不以為意的穿好友服。走出房間來到客廳。
她不在客廳!
汪威倫不由得開始緊張,衝出客廳到外面的庭院。
她也不在外面的庭院!
當他欲要轉身之際,突然發現車子不見了,他震驚地張大眼睛,「難道……」
一道惶恐的驚悸竄入他心頭。
他轉身衝進屋裡尋找車鑰匙。
車鑰匙不見了,同時發現一張兩百萬的支票。
汪威倫拿起支票,發出冷冷的諷笑,「真把我當成牛郎了。」
他忿然地將支票揉成一團,然後擲至牆上。
汪威倫心煩意亂的跌坐在沙發上,手指爬上正隱隱脹痛的太陽穴。「她會去哪裡?」
這時,手機發出來電音樂,若是平常他會覺得這音樂美妙動人,這一刻他卻覺的惱人,還特別的刺耳。
他一臉不悅地接趨手機,「哪一位!」宛如冰柱的聲音悍然地劈下。
(對不起,請問你是歐禾責先生嗎?)對方溫和地詢問。
「不是!」汪威倫忿然切斷電話,「都已經夠煩了,還打電話來用……」
驀地,他頓住足足有兩秒。
歐禾責?這不是他騙友竹隨口編出來的名字嗎?
汪威倫忙不迭地回撥電話。
對方很快地接起電話:(你好,XX停車場。)
停車場?
汪威倫心頭不由得一怔,斂起怒氣的問:「對不超,我是歐禾責,請問是你打電話給我嗎?」
對方客氣的道:(是我打的,歐先生,今天一早有一位小姐將一部賓士停在我們停車場,並請我打電話給你,請你來取車。)
什麼?
汪威倫遲疑的道:「你是說有一位小姐將一部賓士放在你們停車場,還要你打電話給我?」
(是的,車子的鑰匙也在這裡,你可以隨時來取車。)對方的語氣相當客氣。
「好,我知道了。請把地址給我。」汪威倫已大致猜出潘友竹離開的情形。
對方報上停車場的地址。汪威倫逐一的記下,「我知道,我會派人過去取車。」
掛斷電話,他隨即撥了白御龍的電話,請白御龍出面處理。
汪威倫掛斷電話,忿然的吼出一聲如雷般的獅吼——「潘友竹,你以為這樣就能逃出我的手掌心嗎?不可能!絕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