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不太進朝的大臣們又全集合在一起,來到大殿上,大家焦慮不安的相互討論。
「唉!怎麼辦?比預定時間還晚了六天,再這樣下去怎麼得了。」
「剿黨之事我們皆辦妥了,可是沒有皇子的聖旨無法平定人心。」
「可不是嗎,到底怎麼了?皇子一向說到做到,怎麼會這樣。」
「難道皇子他……」
其中一人想說出心中不安的想法時,卻被大夥兒給制止。
「別胡說,皇子不可能有事,他一定有事耽擱而已。」
那人心中的想法,也是大夥兒擔憂的事情,但是他們寧可相信山蒼只是被事情絆住無法立即回來。
正當大夥兒憂心之際,出城去辦事數月未見的宗叔申悠哉的走了進來,見著大殿上一堆人,他上前打著招呼。
「唷!大家這麼好興致,都到大殿上來談心。」他打趣的說。
看到他的出現,大夥兒如同見著希望的曙光般,全圍到他的身邊。
「宗大人,不好了。」
「不好?我很好啊!」他一派輕鬆的說。
「宗大人現在可不是說笑的時候,皇子他……」
「怎麼了?」見他們個個面帶難色,不用說也知道一定出事了,他馬上收起笑顏問。
「皇子他已六天無音訊了。」
「連信鴿也無?」
「是啊!信鴿已經三天沒有消息傳回了。」
「為什麼會這樣?」
「之前皇子說他們要去杗山採花,之後就……」
「他們?阿業也去了?」
「是啊!」大臣們直點頭。
「皇子也真是的,又不是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時機,竟然還有閒情逸致帶阿業採花,唉!」
這下事情大條了,他不可能無緣無故失蹤,又不是不知道現在可是多事之秋,直是會找人麻煩。
一旁的大臣們見他若有所思的模樣,急忙問:「宗大人可有對策?」
對策啊!」宗叔申低頭又沉思了一下,「皇子失蹤一事絕不能曝光,全力封鎖住消息,還有你們說皇子去了杗山?」
「對。」
「那好,我去找他們,你們先盡可能讓民心穩定,好讓山城再現風華。」
「是。」
風輕月白。
躺上數日的山蒼終於醒了過來。
「嗚……」
想起身卻無力,睜眼看了下四周,只有火堆相伴,卻不見羽淵業的人影。
走了嗎?也是,我對他做了那麼過分之事,他怎麼可能還留下來照顧我。
再次閉上眼,他回想著這幾日來的夢。
原來真的只是夢,果然夢醒夢也碎。「業……」絕望下,人總會說出一些一直無法說出口的話來,他一直很想這樣叫一次羽淵業的名字,隨後又叫了數聲:「業,業……」
這時一道人影出現在他的身旁。
「怎麼了?我在你身邊,別怕。」
聞言,讓山蒼內心激動不已,是他的聲音,他還在。
本想睜開眼告訴他,他已醒來,山蒼卻聽見了令他更加驚訝的事。
「原來又做惡夢了嗎?我還以為你醒了呢。」語氣裡聽得出他的失望,羽淵業拿起一旁的濕毛巾為他拭去臉上的汗珠,「蒼,你要快點醒來,只要你醒來,我什麼都答應你。」
聽著他的話,山蒼簡直難以相信所聽見之事。
他……他竟然叫他的名字,怎麼會?而且還對他如此溫柔。
為他拭去汗水之後,本想換濕毛巾的羽淵業卻被山蒼一把捉住。
「別走,不要離開我。」
以為他還在作夢,轉身本想安慰,卻瞧見他已醒來,羽淵業激動得淚水落了下來,依身到他的身旁。
「你……你醒了,太好了。」
「別、別哭啊!」山蒼抬起無力的手輕拭去他臉頰上的淚珠。
「嗚……」羽淵業還是忍不住心中的喜悅,不斷的哭泣著。
硬撐起身子,山蒼緊緊的環抱住他。
山蒼真的很高興,原來這一切都是真的,不是夢。
面對著羽淵業的關心與照顧,他有說不出的感動。
「這幾天來你一定很害怕吧!對不起,我不該讓你處在驚恐中。」山蒼抬起羽淵業的下顎,用唇拭去他的淚水。
「我真的好怕,怕你就這樣不醒了。」回想起這些日子心裡的煎熬,他的身軀就忍不住的發顫。
「別怕,我不是醒了嗎?別哭了。」見他如此,山蒼忍不住心疼,要不是自己的大意,也不用讓他這麼擔心。
羽淵業想讓自己的心平靜些,於是緊依偎在山蒼的懷裡。
環抱住羽淵業,山蒼真的很高興自己能夠醒來,能夠這樣緊緊抱著他,能夠聽見他的真、心話。
生死的重逢,讓兩人有些激動。
山蒼輕柔的吻上他的唇,先是輕觸,接著狂烈的索求,羽淵業也回應著他的吻,迎合著他的侵佔。
狂吻下銀絲纏繞,在急度缺乏空氣下,兩人才不捨的離開對方的唇。
深呼著氣,互相對望著。
「對不起。」
山蒼突如其來的一句話,讓羽淵業不解的看著他。
「我知道佔有你是不可原諒的錯,不過……我還是想擁有你。」
用雙手捧起山蒼低下的頭,羽淵業莞爾道:「沒關係的,真的。」
「你會原諒我嗎?你肯原諒我嗎?」誰都能恨他,唯獨他,山蒼不願也不想。
「是啊!我原諒你,什麼都原諒你。」會的,這一切都能得到原諒,因為一切將都會過去,成為回憶。
「謝謝。」山蒼就像得到救贖的人般,激動得緊緊抱住他。
激動過後,兩人的情緒漸漸平靜下來。
「皇子應該餓了,吃點東西吧。」
「為什麼這樣叫我?你剛才不是叫我蒼,我要你這樣叫我。」山蒼喜歡聽他叫他名字的聲音,不容他反駁的說。
「沒想到一醒來就這麼霸道,早知道就不要讓你醒了。」
「是嗎。」親吻他的耳際,山蒼調侃的說:「不知是誰在我身邊哭著,要我一定要醒來,還說什麼都答應我,是誰啊?」
「你……好壞。」
羽淵業面紅耳赤想跑開,卻被山蒼緊緊鎖在懷中,山蒼帶著挑逗意味的手,不安分的在羽淵業的身上遊走,還輕咬著他的頸子。
「來嘛!再叫我的名字,我想聽。」他催促的說。
「別……哇啊!不要……啊……」在山蒼挑弄下,羽淵業全身上下的感官神經似乎全被喚醒,止不住快感的他發出嬌媚的聲音。
「真好聽,來,叫我,快。」被羽淵業的聲音挑逗起慾望的他,急躁的說。
「不要了……別再……嗚……」
山蒼手指不安分的輕滑入羽淵業的衣內,順著柔美的曲線遊走到他的私處,用著略粗糙的手指,輕逗著他的細嫩。
在山蒼時重時輕的力道下,羽淵業漸漸被燃起慾望,陣陣的快感對他直襲而來。
「舒服嗎?」山蒼低沉的聲音從羽淵業的耳邊傳來。
「呃……舒……舒服……唔……啊……」
早已被快感佔據的他,只能任由感覺控制自己的理智,他不斷的呻吟,不斷的喘氣,整個人更無力的緊靠在山蒼的懷中。
「是嗎,那我就讓你更舒服。」聽見他如此說的山蒼,邪佞的笑說。
山蒼再一次加重力道搓揉著羽淵業,沒多久羽淵業的慾望已到達頂端,這時山蒼卻停下手,已達高潮的羽淵業忍不住下半身的脹痛央求道:「讓……讓我……出來。」
「不行。」山蒼不想這麼輕易就住手,看著羽淵業陶醉的模樣,他的慾望逐漸騷動了起來。
「求……求求你……我……真的好難受……」痛楚與快感在身上交錯,淚水不斷的滴落,緊抓著山蒼的手臂,忍受不了快意的席捲,羽淵業不斷的哀求著。
吻去他的淚,山蒼並未因為他楚楚可憐的模樣就放過他,反而提出更殘忍的要求:「我這兒也不好受,如果你能坐上去舒緩它的飢渴,我就讓你解放。」山蒼拉起羽淵業的手移動到他堅挺的慾望,在羽淵業的耳邊輕吹氣道。
「不、不……」羽淵業猛搖著頭,他知道如果真照他的話做,那就表示他真的完全被他給佔有了。
「不要,那你就忍著吧!」
「嗚……」羽淵業不想做,可是等待解放的慾望讓他難以忍受,他只好照做了。
羽淵業先是將山蒼的褲子解開,露出他明顯的慾望,隨後他用顫抖的手脫去自身的褲子,慢慢的爬上山蒼的身上,緩緩的坐了下來,剎那間痛楚讓羽淵業忍不住的大叫。
「痛……好痛……我不要……不要了。」淚水不斷掉落的他,猛搖著頭說。
「乖,不會的,等一下你會更舒服。」山蒼不斷親吻著羽淵業的淚珠,哄著他說。
語畢,山蒼加深彼此的接觸,卻讓羽淵業痛得淚水奪眶而出。
「好痛……嗚……痛……」羽淵業禁不住痛楚直哀號著。
「很快就不痛了,來,動動看。」
「我不要……」光在裡頭就已經讓他難受得想暈過去,再動,他非痛死不可。
瞧他不從,山蒼可不會由著他。
「既然你不來,那就由我來吧!」
「什麼?」
還未來得及搞清楚狀況,山蒼已將他壓在身下。
「我們一起達到喜悅的巔峰吧!」
「不……呃啊……」
山蒼不容他反駁得在他體內來回律動,兩人在到達頂點時慾望傾瀉而出。
羽淵業無力的躺在岩石上喘氣。
山蒼拿了一杯水,走到羽淵業的身邊。
「喝點水吧!」
還以為自己會痛死的羽淵業,不滿的瞪著他。
什麼嘛!不公平,我痛得要死,他卻一點事也沒有,還神清氣爽的模樣,真是看了就有氣。
「怎麼沒力氣拿?那我餵你吧!」
「不……」
羽淵業話還沒說出口,就被山蒼吻上了唇,將水送了進去。
「還要嗎?」
「不要。」可惡!這哪是餵我,根本是在親我。
「是嗎?不過我看你喝得還不夠,再來點吧!」
「我說不……」未說完,又被他餵了一口水,這次他更過分得直接吻著不放,氣不過的羽淵業用著無力的手敲打著他,「嗚……走……走開。」
似乎吻夠了的山蒼,才依依不捨的離開他的唇。
「你的唇真的好香,而你整個人都像株熏衣草一樣迷人,讓我不由自主的流連忘返。」山蒼語帶輕佻的說。
「你好壞,就會欺負我。」羽淵業帶點委屈的聲調,不滿的說。
環抱住他的身軀,山蒼笑說:「這不是欺負,是喜歡。」
他的話,讓羽淵業怦然心動高興不已,可是他隨之又表情凝重的困惑得看著山蒼。
喜歡?真的嗎?是心還是身體?如果他身上的熏香消失了,山蒼還會喜歡他嗎?
就算他們兩人已經結合,他還是沒有看出他是誰。
山蒼說過心只屬於『她』的,而現在的他又不是『她』。
瞧他一直凝視著自己,山蒼問:「怎麼啦?」
不想讓他發現自己的憂傷,羽淵業用著甜美的聲音,微笑的在山蒼的耳邊輕聲道:「蒼,吃飯吧!」
聽到羽淵業叫著自己的名字,山蒼高興得緊緊擁著他。
「好,吃飯。」
走在杗山上的宗叔申,望著四處的密林。
「唉!杗山這麼大,要從何找起?」
雖然嘴上抱怨著,宗叔申還是不斷的尋找。
當他來到一處滿是花朵的山谷中,卻在花叢中驚見數具屍體,他趕忙上前查看。
屍體死了大約八天以上,這麼說來一定和皇子失蹤有關,沒見到他們的屍體,看來是沒事才對。
宗叔申再看看地上的血痕,有被拖行的痕跡,他臉上露出笑意。
「嘿!這下我可不用大海撈針了。」
吹著口哨,宗叔申心情愉悅的隨著血跡走。
時近黃昏,晚霞已現。
走了好些時辰的宗叔申,走得正累想休息時,卻聽見嬉鬧的聲音,上前觀看竟是那讓他擔心的兩人。
山洞裡,羽淵業拿著晚餐擺在山蒼的面前。
「吃啊!」
「不吃。」連日來,都是由羽淵業掌廚的料理,他受不了的大吼。
「吃嘛!這對身體很好的。」早知道他吃不慣這種花食料理,不過他還是每天煮,理由很簡單,除了可以報復他外,還可為山蒼調養身體。
「當我是羊啊!每餐都叫我吃這種草根樹皮,這哪裡活得下去。」可惡!竟然這樣整他,每餐吃花能飽嗎?
「當然啊,你看我,我不就活得好好的。」他笑著說。
「你……不要給我來這套,去捉魚給我吃。」他霸道的命令著。
羽淵業歎了口氣,每次要他吃,就得勸上許久,真是的,又不是小孩子,這麼任性又霸道。所以這次他打算採取不理會政策,拿著餐點回到火堆邊,吃起自己的晚餐來。
「喂!你怎麼自己吃起來啦!我呢?」
羽淵業沒理會,他自顧自的吃著花食。
「你……你真想餓死我啊?」
放下手上的花食,羽淵業轉身看著他。
「餓死活該,誰教你那天要那樣對我,才會讓你傷口惡化,死了最好。」想起被他佔有的事,羽淵業還是很不滿。
這時山蒼伸手抱住他,口吻淫邪的笑說:「你不也很舒服嗎?怎麼?我要是死了,你可就沒這種感覺囉!」
「你……」山蒼的話聽得羽淵業面紅耳赤的,他賭氣的說:「什麼嘛!那我找別人給我舒服。」
「你說什麼?」聞言山蒼怒火直升。
「哇!你叫那麼大聲做什麼?」震耳的聲音,讓羽淵業著實嚇了一跳。
「你是我的,誰都不能佔有你。」
「你在胡說什麼,我才不是你的。」他怎麼總是這麼霸道,羽淵業不太高興的說。
山蒼強硬的轉過羽淵業的身體,目光銳利的直視著他。
「要是你敢讓我以外的人抱你,我就殺了你。」山蒼冰冷的話語中,充滿威脅與命令。
「你……」面對這樣的他,令羽淵業感到害怕,他的眼神像是真的會殺了他一樣。
「回答我。」山蒼加重力道問。
「我……知道了。」肩上的疼痛讓他眉心緊皺,不敢反抗的點頭。
又來了,和六年前一樣,完全不顧慮他的感受,只是一味的要求他答應他所有的要求。
「很好。」
得到他的承諾,山蒼高興得在他的額上親了下,正想更進一步動作時,宗叔申走了進來。
「唷!兩位。」
瞧見來者是誰,山蒼一臉不悅的怒瞪著他,像在宣告他破壞了自個兒的好事般;而羽淵業見著他,就像見到救世主,推開山蒼緊抱的手跑了過去。
「宗……」羽淵業高興得抱住宗叔申。
一旁的山蒼見狀臉色全沉了下來。
瞧見山蒼的變化,宗叔申趕忙將羽淵業推離一點。
「阿業,你好啊!照顧皇子很辛苦吧?」轉頭望著山蒼,宗叔申語帶雙關的說:「皇子此次採花,可真是採了朵不得了的花呢。」
知道他調侃的是自己,山蒼沒好氣的說:「你倒也挺會挑時間出現的嘛!」
「皇子過獎了。」他不以為意的笑說:「倒是山城還有您該做之事呢,耽擱了這麼多日,還請皇子回城。」
「明白了,對了,倒是你事情辦得如何?」
「這……臣已辦妥。」
「哦!不愧是大賢者,一出馬便擺平,不知是用何方法呢?」望見宗叔申脖子上依稀可見的紅斑,山蒼明知故問的說。
「我……呵……」天啊!這要是讓他知道他是怎麼『擺平』商黨首領,肯定會被他當成笑話,笑一輩子不可,思前想後宗叔申笑道:「臣以為這……用何方法擺平並不重要,重要的是結果圓滿就成了。」
「喔!」山蒼不以為意的笑了笑。
「現在也不是該討論這種小事的時候,您還有更大的事要傷神。」瞧他詭譎的笑容,宗叔申趕忙轉移話題。
「算了,出來這麼久,想來大勢已定,再不回去就無法如期完成山城的復甦。」山蒼也不想太為難宗叔申。一把將一旁的羽淵業給抱了起來,接著說:「甜蜜的日子總是很快,再來可就只有空閒才能『舒服』了。」
「哇!你……」不顧場合說出這種話,讓羽淵業直低著頭。
「宗又不是外人,而且剛才他在外頭也參觀過了。」山蒼眼角看向一旁的宗叔申,話語裡帶著示威的語氣。
「宗!」不會吧!他全瞧見了,哇!好丟臉。
「呵呵呵!別在意、別在意。」天啊!皇子似乎將他當成情敵,怎麼會這樣呢?
「好了,回山城。」山蒼不想瞧見他們友好的模樣,直接命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