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芮邇的怒聲迴盪在整個林間,嚇壞了林間的動物和鳥,引起了一陣騷動,只見動物們驚慌四措的逃竄,小鳥嚇得飛向天空避難。
待一切回復平靜,亞摩斯厲聲喝問:「這位大叔,你到底還要幹什麼?」
兩人像在進行嗓門大競技,亞摩斯的嗓門音量不輸給塞芮邇。
大叔?他的眼睛有問題嗎?竟然叫我大叔!
「我才二十九歲,你叫我大叔,你幾歲?」塞芮邇怒火攻心。
「你管我幾歲,反正比你年輕。」亞摩斯連看他也不屑。
「不管你幾歲也不可以隨便叫我大叔,我沒有那麼老。」
「外貌跟實際年齡沒有關係。」亞摩斯回瞪了他一眼。
他的意思是……自己看起來很「臭老」嗎?
「呵!我以為你是啞巴,原來還滿伶牙俐齒的嘛。」被人嫌棄的塞芮邇生氣地說。
「我看你才是一隻癩皮犬。」亞摩斯反唇相譏。
癩皮犬?
他是專程跑來跟我吵架的嗎?氣死我了。
不過——
「哈!哈哈……」
塞芮邇突然覺得亞摩斯好有意思,不由得哈哈大笑,聽他說話的語調可以感覺出來他的年紀真的很小,被他叫大叔也不為過,只是自己真的有那麼老嗎?竟然被叫作大叔。
不過,這小傢伙嘴巴滿辛辣的,他的周圍還沒有人敢如此對他講話,滿有趣的;而且,他氣呼呼的表情也滿可愛的。
「笑什麼?」亞摩斯怒目圓瞪突然狂笑的塞芮邇,他懷疑他被狼咬出瘋病來了。
「你能送我回去嗎?我腳受傷了沒有辦法走。」
如此絕美又有趣的人怎麼可以輕易讓他走,塞芮邇捨不得讓亞摩斯就此離去。
他已經不只是對亞摩斯美貌感興趣,現在連他的人也感興趣極了。
他一時不想放亞摩斯走,他想要繼續逗弄、逗弄他。
亞摩斯看著他許久才冷冷的說:「你是怎麼來的,就怎麼回去。」
啊!塞芮邇訝然。
他懷疑亞摩斯是從地獄來的小魔鬼,講話才會如此尖酸刻薄,虧他之前還讚美過他的容貌。
聽他說話的態度,自己還是當個啞巴比較好,免得得罪人,他俊俏的臉會被打傷。
但即使亞摩斯的態度再惡劣,塞芮邇還是不想放他走,他費盡心機就是要把他留下來。
他長吁短歎,「難道你不怕我流血過多死掉,或是救治太慢導致感染細菌整只腳爛掉嗎?」
「這位大叔。」亞摩斯回瞪他一眼。「請你不要在這裡耍無賴,你的腳會不會爛掉,或是你會不會死掉關我什麼事。」
好過分!他又叫他大叔。塞芮邇在心裡憤恨難平,更過分的是,他竟然不顧他的死活,他肯定是從地獄來的惡魔,一定要把他帶回家好好打一頓。
這下亞摩斯真的惹毛他了,除了要懲罰亞摩斯的無情與無禮,也要證明自己沒有那麼老,塞芮邇決定跟亞摩斯糾纏到底。
他忍下心中所有怒氣,低聲下氣的博取亞摩斯的同情——如果他還有良心的話。
「我的馬受到驚嚇跑了。」塞芮邇指著一個方向,「我家就在前面,離這裡有一段路,『請你』送我回家好嗎?」他最後加強語氣表達自己的誠意,只可惜亞摩斯好像並沒有被感動到。
亞摩斯像是櫥窗裡的模特兒,面無表情地盯著他瞧。
難道自己看起來是如此「爛」的人嗎?
塞芮邇皺起眉,「天色漸漸暗了,我怕我腳傷的血腥味會引來更多狼,到時候可能會被狼群啃咬入腹,難道你忍心讓我被狼群咬得支離破碎,最終含恨而死嗎?」
塞芮邇繼續裝可憐,因為他知道他的土地上鮮少有野狼出沒,咬傷他的這只應該是跟其他狼群走散而落單的狼。
呃!光是想像塞芮邇所描述的,亞摩斯就覺得噁心,不過塞芮邇講得合情合理,他開始猶豫不決起來。
他來的路上確實看不到半戶住家,才會讓他迷路了連問路的機會都沒有。
他看了看塞芮邇的腳傷,以他受傷的程度,要他走回去的確有可能會遇上另一匹狼攻擊,如果自己就此離開,他有可能真被狼只吃下肚,果真如此,自己心裡難免會有愧疚。
哦!真是個麻煩的傢伙,早知道就不要多管閒事。
亞摩斯厭煩的望向天空,他在考慮接下來該怎麼處置塞芮邇。直覺告訴他,眼前這傢伙是個相當會纏人的傢伙,但是又不能放著他不管,真是傷腦筋。
「天色已晚,還不如到寒舍過一夜,你打算到哪裡去,明天一早再說。」塞芮邇見亞摩斯表情有些軟化,他大膽的提出邀約。
亞摩斯看了看四周,心想也好,反正天黑後也看不到路,況且自己不眠不休趕了三天的路也的確累了,不如到這傢伙的家裡休息一晚比較安全,明天早上再繼續上路。
而這個惹人煩的傢伙有著成熟尊貴的容貌,態度也滿客氣的,似乎沒先前那麼討人厭。
「你上來吧,我送你回去。」亞摩斯雖然嘴上答應,但態度依然冷漠。
「好,謝謝你。」皇天不負苦心人,亞摩斯終於願意送他回去,塞芮邇欣喜若狂的站起來,但太過於心急,一時忘記腳受傷又讓他無力跌坐在地。
「啊!」塞芮邇痛苦慘叫一聲,不過他沒有漏看亞摩斯臉上出現擔憂而皺起的眉頭。
他的心地還是善良的嘛!
「你能扶我一下嗎?」塞塞芮邇藉著腳傷得寸進尺的哀求。
果然是個麻煩精!亞摩斯在心裡嘀咕著。
亞摩斯莫可奈何,只好下馬來。
他伸手把塞芮邇扶起來,塞芮邇順勢搭上他的肩。
總算抓到你了,真是個令人生氣又驚奇的小鼬鼠。塞芮邇在心裡竊笑起來,他摟緊亞摩斯的肩膀好像怕他逃走。
幹嘛抓得這麼緊!他知不知道他很胖……壯。亞摩斯又不悅了起來。
不過在攙扶塞芮邇時,接觸到他雄厚的腹肌,令他意外的感覺到塞芮邇其實很壯碩,肌肉也很結實。
「你的馬飼養得很漂亮也很健壯。」走到馬匹旁邊,塞芮邇撫摸著馬匹由衷的讚美。
「它叫光芒,是我從小養到大的……」他幹嘛跟一個陌生人講這些?亞摩斯咬住下唇止住話。
光芒就跟它的主人一樣漂亮,有著閃閃發光的白毛,兩眼炯炯有神。
「難怪這麼乖巧,不像活力……活力是我的馬,它竟然自己先落跑,所以才要麻煩你。」塞芮邇微笑道。
「上去吧!」亞摩斯避開塞芮邇迷人的笑容。
他扶著塞芮邇讓他先上馬,之後自己被塞芮邇一把拉上馬背,按坐在塞芮邇的前面。
腳受傷,手臂卻滿有力的嘛!
亞摩斯不敢往後看緊貼在他背後的塞芮邇,因為剛才近距離的目光接觸,他發覺塞芮邇長得很英俊,一點也不像大叔,之前自己搞錯了,難怪他會這麼生氣。
算了,將錯就錯,反正他們只是萍水相逢的過客。
「你……住在哪裡?」亞摩斯被塞芮邇強而有力的雙臂往腰際一抱,嚇一跳地結巴起來。
「往那邊去。」塞芮邇用一隻手指著前方,另一隻手則摟緊亞摩斯的腰壞壞的好笑著,因為他感覺亞摩斯全身僵硬著。
原來他也會驚慌失措,真是太有趣了。
因為有兩個人的重量,馬匹行走的速度慢了許多,也讓坐在後面抱緊亞摩斯的塞芮邇有時間不安分起來。
他故意把臉頰靠在亞摩斯耳邊,嗅著亞摩斯身上的氣味:他沉醉在這個令人著迷的氣味裡,雜念也急速衝了上來。
亞摩斯被塞芮邇親密靠著而感到不自在地閃避,卻讓塞芮邇禁錮得更緊。
塞芮邇像呵護小動物般在亞摩斯耳際輕聲細語:「我叫塞芮邇,你叫什麼名字?」
亞摩斯瞪著銀灰瞳眸看了塞芮邇一眼,旋即冷漠的回答:「亞摩斯。」
「亞摩斯,真好聽的名字,我叫塞芮邇。」塞芮邇伸手撥弄亞摩斯被風吹亂的銀髮。「你本來打算要去哪裡?」
亞摩斯瑟縮了一下,「聖利諾。」
「你是指聖利諾國嗎?那你走錯方向了。」
「是嗎?」亞摩斯瞇起困惑的銀眸。
難怪自己怎麼走都看不到一座像樣的城鎮。
他眉頭微皺,向四周張望一下,想確定一下方向,但他搞不清楚那邊才是正確的。
塞芮邇看見亞摩斯眼中的疑惑,「如果你是要到聖利諾國,我可以帶你去,但要等我的腳傷梢微好一點再帶你去。」
「不用了,你告訴我方向,我自己去就可以。」
這種可以繼續纏住他的大好機會怎麼可以放過,塞芮邇語重心長地說:「去聖利諾國路途很複雜,不過路我很熟,還是由我帶你去,免得你又迷路。」
他打算不管亞摩斯到哪裡,他都跟定了。
亞摩斯半信半疑,正在考慮是否該接受塞芮邇的好意,因而沒有回答。
等不到亞摩斯的回應,塞芮邇繼續問:「你是從哪裡來的?」
亞摩斯依舊沒有回答他,顯然他不想跟陌生人多談私人問題。
但纏人鬼塞芮邇一心想要多瞭解亞摩斯,不管亞摩斯是否已露出不耐煩的表情,他仍然繼續追問:「你去聖利諾做什麼?」
「要你管!」亞摩斯沒好氣的瞟了他一眼。
小鼬鼠又發脾氣了。
塞芮邇感覺有天使臉孔的亞摩斯脾氣似乎不是很好,不過沒關係,這樣才顯得他有個性。
按照以往,塞芮邇對外來客是從不感興趣的,但亞摩斯讓他感到新奇,甚至對他產生濃厚的興趣,所以他露出難得的痞子樣。
塞芮邇調笑地把亞摩斯的臉頰扳起,強迫他正視自己。
「跟我說又有什麼關係?」
亞摩斯強硬的揮掉塞芮邇的手。「我們互不相識,我沒有必要跟你講太多。」
「我們怎麼會互不相識,你救了我算是我的恩人,而且你知道我叫塞芮邇,我也知道你叫亞摩斯,我們互相知道彼此的名字,算起來已經是朋友,你說對不對?」
塞芮邇調戲著一臉怒容的亞摩斯。
真是個自以為是的人!亞摩斯冷哼一聲。
「你家到底在哪裡?」亞摩斯氣憤的想把一直輕薄他的塞芮邇踢下馬。
塞芮邇笑著指向前面。「這不是已經到了,前面就是我所居住的高谷城堡。」
亞摩斯往前看去,果然看見一幢圍牆四周點燃著火炬的建築物。
他不假思索的讓光芒小跑步地朝有著藍色屋頂的白色建築物前進。
他們來到用厚重石塊砌成的城堡前,亞摩斯讓光芒在城門前停住。
他目瞪口呆的抬頭看著眼前雄偉聳立的城堡,這是他看過最大的城堡,連霞貓族的宮殿都沒有這麼大。
此時,看門的僕人看到主人回來,趕緊把厚重的城門打開迎接主人。
僕人很緊張地跑出城外,抬頭對塞芮邇說:「堡主你可回來了,你騎的馬匹自己跑回來,夫人怕你發生意外,正打算派人去找你……堡主!你的腳……」僕人這時才發現塞芮邇的腳受了傷。
原來他的活力是跑回來求救,自己錯怪了它。
「先進去再說。」塞芮邇向僕人說。
「是,堡主。」
堡主!
亞摩斯有些訝然的看著原本態度輕浮,現在卻一臉正經的塞芮邇,之前他惹人厭的態度是裝出來的嗎?他不得不重新看待塞芮邇;不過,開門的這個人口中的「夫人」又是誰?
「我們先進去吧!」
塞芮邇從傻愣中的亞摩斯手裡接過韁繩,把馬兒騎進城堡內。
塞芮邇將馬匹騎至主樓的入口處時,管家德勒接到通報,立刻緊張的跑過來。
「堡主!我正要出去找您,您的腳怎麼了?」
這裡的人口口聲聲叫塞芮邇「堡主」,並且露出恭敬的樣子,讓亞摩斯對塞芮邇更加另眼相看起來。
「沒事,只是腳受傷而已。」塞芮邇若無其事地說。
他吃力的下馬來,因腳步不穩而倒退兩步,德勒小心翼翼的上前扶住他,但他不顧自己還需要人攙扶,竟把亞摩斯從馬背上抱下來。
因為發生得太突然,亞摩斯嚇了一大跳,連忙說:「我自己下來就可以。」
但塞芮邇沒理會他的話,擅自作主地把他抱下來,他只好抓著塞芮邇的手臂下馬。
「這位是?」德勒看向亞摩斯。
「他叫亞摩斯,是救我的人。」塞芮邇向德勒解釋後,轉身對亞摩斯說:「他是我的管家德勒。」
「你好。」亞摩斯和德勒同時向對方問候。
塞芮邇對德勒說:「這是亞摩斯的馬匹,把它牽進馬房跟活力在一起,好好照顧它,順便去請漢特過來幫我看一下傷口。」
「是。」德勒恭敬地牽起光芒,進入馬房交給馬僮。
亞摩斯替他敷上的草葉只有暫時止痛的效果,在回來的路上塞芮邇就感覺到傷口又疼痛起來,所以還是需要城堡裡的專屬醫生,也同時是他的好友漢特過來看看。
不過,他還是滿佩服亞摩斯的能力,既懂得箭術又懂得醫療,但是他到現在還不知道亞摩斯的真實身份。
塞芮邇愉悅的把手搭在亞摩斯的肩上,好像亞摩斯是他多年的好友。
他微笑的對亞摩斯說:「我們進去吧!」
亞摩斯不領情,冷冷地拉開塞芮邇的手,好像是在說我跟你有這麼熟嗎?
他冷著臉說:「我休息一晚,明天一早就走。」
塞芮邇衝著他笑而不答。
他帶領亞摩斯進入主樓的大廳,來到十分寬敞、四處裝飾得金碧輝煌,和有著高貴典雅傢俱的大廳裡。
亞摩斯這時的表情才稍微放鬆一些。
他驚奇的看著大廳裡的一切,內心猜測著塞芮邇的身份地位;以目前的狀況來看,或許塞芮邇不如外表看起來簡單。
因為塞芮邇所居住的地方比靈貓族族王所居住的宮殿還奢侈華麗。
他沒有接觸過冷境森林之外的建築物,也可以說他不曾走出冷境森林以外的世界,所以才會迷路;不過他相當懷疑住得起這棟「豪宅」的塞芮邇的真實身份,可能不是富商就是侯王之類的人,但這些並不關他的事。
亞摩斯隨意觀望著屋內陳設,塞芮邇則靜靜地欣賞著亞摩斯;他注視著亞摩斯的一舉一動,目不轉睛得像是在看顧情人般迷戀。
吝嗇對他笑的亞摩斯已激起他高度的興趣,令他想要深入瞭解他。
這時,塞芮邇的母親黛安夫人從樓上急奔下來,破壞了他觀賞亞摩斯的興趣。
黛安綰著貴婦人髮髻,身著華麗的大蓬裙,一看就知道身份不凡。
亞摩斯在心裡猜測著,她是誰?是他的太太嗎?感覺又不像……
咳!是與不是又干他何事。
亞摩斯因為內心在意起塞芮邇的事,臉龐微羞地轉開頭看向別處。
「塞芮邇,你的腳怎麼了?」黛安驚叫著。
「我在溪邊被野狼咬傷了。」塞芮邇轉身回答。
黛安嚇得慘叫一聲:「嚴不嚴重?」
她緊張地俯下身觀看塞芮邇的腳傷。;_
「還好,亞摩斯不知用了什麼草葉止住傷口的血,感覺不怎麼痛,我想應該不嚴重。」塞芮邇把功勞歸給亞摩斯,向母親解釋著。
「亞摩斯?是這一位嗎?」黛安轉向亞摩斯。
亞摩斯客氣的向黛安點頭。
「亞摩斯,這位是我的母親。」塞芮邇眼神深邃的看著亞摩斯。
原來是母親。
亞摩斯微微扯動唇角,露出難得的笑容,「夫人您好。」
但這難得的表情只有塞芮邇看得出來,他默默觀賞著亞摩斯臉上的變化。
「真是謝謝你。」黛安和藹的牽起亞摩斯的手跟他道謝。
「不客氣,這是應該的。」亞摩斯微微點頭。
「亞摩斯,你是從哪裡來的?」長得如此美麗的亞摩斯一看就知道是從外地來的,黛安笑容可掬的問。
「我是住在冷境森林裡,靈貓族的人。」亞摩斯毫無戒心地說出自己的來歷,可能是黛安優雅婉約的氣質讓他放下心防。
「靈貓族!」塞芮邇露出原來如此的表情,但又有一點吃味。
他心裡頗有微辭,為什麼一開始他怎麼逼問他都不說,難道亞摩斯不喜歡他嗎?這可要好好調查一下。
「冷境森林距離這裡很遠,這裡的人還沒有人到過那裡。」黛安驚訝的說。
「我在這裡迷了路,我打算要到聖利諾去找人,不知聖利諾該往哪裡去?」亞摩斯想從黛安口中探知聖利諾正確的方向。
「聖利諾呀……」
「母親。」塞芮邇打斷母親欲說出的話。「已經很晚,您該休息了,亞摩斯也應該累了,需要好好休息,有什麼事明天再說吧!」
真是的,為什麼要阻撓他母親說下去?亞摩斯怒瞪著塞芮邇。
「喔,也好。」的確不應該讓客人太過勞累,黛安認同地輕笑一下。
「德勒!」塞芮邇叫喚著管家。
德勒恭敬的回應:「大人,有什麼吩咐?」
「去叫潔麗和曼麗帶客人去梳洗一下。」
「是。」
德勒下去後,塞芮邇轉身綻開笑靨地對亞摩斯說:「你應該累了,等一下先洗個澡放鬆一下,再用點餐點會比較好入睡。」
亞摩斯沒有回應塞芮邇的話語,他一心只想著明天要怎麼到聖利諾尋找小少主艾羅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