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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獅的俘虜 第五章 作者:卡兒
    別墅裡雖然一應俱全,整間屋子裡卻有—團凝聚不散的冷空氣。真是仇人相見分外眼紅,兩人一直不願對談;她躲著他,他閃著她。

    但因為別墅裡並沒有第三者,所以一切都得靠自己動手。

    平時在家每天都是希文做的飯,倪若霜很久沒下廚了,因此她對廚房裡的一切都已經相當陌生。

    兩人相處的第一天就為此事大動口角——

    齊淨雷看了一下時間說道:「你還不去做飯,存心想餓死我嗎?」他擺出—副被慣壞的大男人模樣,理所當然地差遣著她。

    「我?做飯?」倪若霜只是偷偷地竊笑,「我根本不會。」

    「什麼?不會做飯?!」齊淨雷不置信地跳起來,勃然大怒,「哪有女人不會做飯,你擺明故意不做。」

    「誰說女人就一定會做飯,每個大飯店的大廚就沒見過一個是女的。」倪若霜根本不禮讓地反唇相稽。

    齊淨雷頓時被她的話堵得一時說不出話來,眼底迅即燃起兩簇怒焰直逼視著她,「大不了你就餓肚子!」

    「我餓肚子?難道你就不餓肚子?」倪若霜用尖酸的話語回敬他。

    「我?在這裡我還怕沒地方吃飯嗎?」齊淨雷眼底透著—抹詭譎森冷。

    「你——」倪若霜氣急敗壞地跳起來。

    齊淨雷就是想激怒她,就是想看她挫敗的樣子,他愉悅地吹著口啃拿著電鑰匙在她的面前晃動,然後瀟灑地走出去。

    過一會兒,倪若霜清楚的聽到車子駛出的聲音。

    她頹喪地坐在椅子卜,看情形她真的必須要自立更生,因為接下來還有六天的時間,總不能虐待自己的肚子吧!

    無可奈何之下,她只有硬著頭皮走進廚房,冰箱裡准滿食物,但是每一樣都是需要烹煮過才能入口。

    倪若霜站在廚房裡,回想著以往希文在廚房時的俐落及輕快地準備每一道菜的配料。

    她憑著記憶依樣畫葫蘆做菜——

    過了許久,她只做了二道菜,整間廚房卻彷彿經過第三次世界大戰似的一片狼藉。

    她坐在餐桌前,準備品嚐自己的廚藝,誰知——

    才吃了一口,她就忍不住吐出來。飯半生不熟,菜都帶著苦味,實在難以下嚥。

    面對這一切,她有嚴重的挫折感,沒想到要做出一頓可口的菜餚,竟然是如此的困難。

    這時,齊淨雷神情愉悅地走進來,瞥見呆若木雞坐在飯桌前的倪若霜,他不由得偷笑。

    他就不相信她不下廚做飯,除非她準備要減重!

    他走到桌前,看著面前的菜,不要說叫他吃,連看—眼馬上胃口全無。

    「天啊!你煮的是什麼東西?」

    倪若霜的臉上隱約有著挫敗感,但她仍然強悍地凝視他,「至少看得出來是飯、是菜。」

    「我知道是飯、是菜,在別人的手裡可以變出一道佳餚,你嘛——卻是暴殄天物。」齊淨雷冷諷地搖頭。

    倪若霜啞口無言,因為眼前所擺出來的全是事實,她無從辯解。

    「虧你還是孩子的媽,像你這樣的女人怎麼做人家的媽?連一盤能吃的菜都燒不出來,嘖嘖——」齊淨雷似乎是乘勝追擊,誓必要擊潰她。

    倪若霜再也忍不下這口氣,猛然站起身,握緊拳頭大吼:「會不會燒飯和會不會為人母一點都扯不上關係,請閣下嘴上留點口德,免得將來禍延子孫。」她說完隨即一怔,她怎能詛咒他禍延子孫,那她豈不詛咒了囡囡?

    思及此,驚覺自己完全被他氣昏了頭,才會不假思索、口無遮攔地出口咒罵。

    「我沒口德,總比你沒婦德要好的多!」齊淨雷大吼,連呼吸都愈來愈急促。

    「我沒婦德?我是虧欠了誰,又玩弄了誰?」她瘋狂地嘶叫。

    「你虧欠了我!又玩弄了我!」齊淨雷忍不住心頭一團亟欲衝出胸口的怒氣,拚命的大吼。

    她直愣愣地盯著他的臉,什麼話都沒說。近在咫尺的俊臉,似乎完全破怒氣扭曲,當年她悄然離開他,真的帶給他如此大的傷害嗎?

    齊淨雷憤怒地衝到她面前,抓起她的手腕並加重力道,「你怎麼不再辯?我倒要聽你還有什麼說辭。」他眼中有兩簇慍怒的火焰跳動著。

    霎時,倪若霜被他的怒焰嚇得魂飛魄散,渾身不停地顫抖著。

    齊淨雷並沒有因此放過她,反而用力地將她拖離餐桌,並且又拖又拉地衝上二樓——

    「放開我,你想幹什麼?」倪若霜驚惶失色地尖叫,並試圖要甩開他的手。

    哪知道他的手緊緊箝著她手腕,扯也扯不開,只能隨著他的腳步跌跌撞撞地走上二樓。

    齊淨雷將它拖至二樓的房間裡,將她用力一甩。倪若霜一個重心不穩,整個人摔在床上,她睜著一雙驚惶的眼緊盯住他。

    [刪除N行]

    思緒一片紊亂的齊淨雷,走出房間後,他開始有點後悔。在他的身邊—向不乏女人,來來又去去,他一點都不在意,為什麼他的心裡卻一直無法釋懷若霜的離去,總是以冷嘲熱諷刺激她?

    他忿然地走進自己所設計的溫泉池,緩緩走進,他要藉著冒著熱氣的溫泉讓自己的腦袋冷靜一下。

    浸泡過一段時間,放鬆了自己的情緒,他在腰間圍上一條浴巾,走出溫泉室,正好與迎面而來的倪若霜碰個正著。

    她有意迴避他,低著頭從他的身邊走過,瞧也不瞧他—眼。

    齊淨雷無意間發現她一雙美目紅腫得有如核桃般,難不成她從剛剛哭到現在?驀地他的心中激盪不已,油然而生一股憐惜。

    他迅速回到房間,穿上一套衣服走下樓。他並沒看見她的蹤影,剎那間一股驚慌籠罩他全身,萬一她想不開,他如何向她的女兒交代?

    他四處尋找她的蹤跡,最後在紫羅蘭花園中見了她。只見她蹲在花前,臉上有著惹人疼惜的落寞。

    他的心裡有著疼痛,原來他真的深深傷害了她,雖然他一直無法原諒她的不辭而別,但是心裡對她的愛卻絲毫不減;然而不知為何,一見到她,總會想起過去四年來自己所受的折磨與煎熬而傷害她。

    他黯然地走回屋內,想起中午她根本沒吃東西,於是他轉身走進廚房。乍見一片狼藉,他不禁傻眼,隨後忍不住噗哧一笑,他怎麼會愛上一個一點都不懂廚藝的女人?

    他默默地將廚房整理清潔,並從冰箱內拿出要料理的食物——

    其實說到料理是一點都難不倒他,在齊家他的手藝只在百合姨之下,精湛的手藝還贏得奶奶的讚不絕口。

    倪若霜有意迴避齊淨雷,故意躲在花圃裡,看著一朵朵明艷動人的紫羅蘭,抑鬱的心情逐漸得以紆解。

    突然,她聞到一陣陣撲鼻而來的菜香,她的肚子忍不住咕嚕咕嚕叫著,她實在無法抗拒菜香的誘惑,順著香味她走回屋裡,競看見齊淨雷身上圍著圍裙,在餐廳和廚房間不停穿梭著。

    她不禁傻眼,沒想到向來以大男人自居的齊淨雷,竟然會下廚?

    齊淨雷看她一眼,「還不幫忙拿碗筷,吃飯了。」狂妄的語氣依然沒變。

    倪若霜實在是太餓了,再也顧不得骨氣,連忙衝進廚房拿出碗筷,放在桌上一一擺好。

    齊淨雷端出一碗熱騰騰的湯擱置在桌上,「吃飯吧。」

    倪若霜立刻迫不及待地拿起筷子,扒吃碗裡的飯。「哇——好香,好好吃。」她不禁深深讚歎著。

    「吃慢點,小心別噎到了。」齊淨雷溫柔地呵護她。

    又聽到他溫柔的聲音,倪若霜激動的淚水從瞼頰旁悄然滑下。

    「我做的菜會這麼難吃嗎?讓你邊吃邊掉淚。」

    「不!不是的,是太好吃了。」她連聲否認。

    齊淨雷一口都沒吃,只是靜靜地看著她。當初他就是愛上她的直率純真,她的直率至今還是一樣沒變,變的是她的純真,少女時的純真如今已不復見,卻有著少婦的嫵媚。

    自從若霜離開他後,四年來沒有一個女人能再次撩動他的心弦;沒想到四年後的今天,她還是能輕易地撩起他沉寂已久的心。

    「若霜……」他輕聲喚著她。

    倪若霜訝異地抬起頭看他,此時此刻的他,臉上沒有之前狂妄得幾近殘酷的神情,卻有一絲暖暖的溫柔。「什麼事?」

    「告訴我,你現在身邊還有其他的男人嗎?」話一說出口,齊淨雷便開始後悔了,因為她身邊有沒有其他的男人,並不是他所能管的事。

    他眼底不經意地流露出一抹淡淡的情愫,倪若霜不免受到震撼。「我身邊沒有男人。」

    「那季揚呢?」齊淨雷忍不住追問。

    「季揚……」倪若霜忍不住苦笑,「季揚可是你的朋友,以他的為人,難道你都無法信任他嗎?」

    「可是我親眼看到他去找你……」齊淨雷還是不能相信她的說辭。

    「他是來看囡囡,因為他收了囡囡做乾女兒。」倪若霜覺得沒有隱瞞他的必要,便據實地告訴他。

    「難保他不是借這個理由企圖接近你。」淨雷一臉不悅的說。

    乍聽之下,倪若霜生氣地將筷子往桌上一拍,「你可別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每天下班就回家陪囡囡,他哪有時間追我?再說我還和一個女朋友住在一起,你怎麼不說他是想追希文呢?」

    若霜說得很有道理,季揚明明知道他一直很喜歡若霜,應該不可能會做出對不起他的事。

    「就當我沒問,你繼續吃吧。」齊淨雷淡淡的說著。

    倪若霜實在不想浪費這一頓美食,又繼續動筷子,突然,她抬頭瞅著一口都沒吃的齊淨雷,「你怎麼不吃?難不成這頓飯你下了毒,所以不敢吃?」

    「我要真下毒,你早就毒發身亡。」齊淨雷抬眼微笑,幽黑深邃的眼眸有著令人迷惘的神采。

    他們暫時忘卻了稍早的不愉快,晚餐後,他們終於和平的促膝交談。倪若霜嘴裡說的都是囡囡的一切,今天她無法看到囡囡,也聽不到囡囡的聲音,心裡不免有著濃烈的失落感。

    齊淨雷可以輕易地感覺出來她的母愛,但他心中有一個疑問,若霜雖然不停地談著囡囡、希文,但是卻對孩子的爸爸絕口不提,那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呢?

    「若霜,你能坦白的告訴我,囡囡的爸爸是怎樣的一個人?」齊淨雷對這如謎般的男人心存太多的疑惑,他到底是怎樣的男人?竟會——如此的魔力,慫恿她離開他,還心甘情願為他生孩子!

    「囡囡的爸爸……」倪若霜的眼神從齊淨雷的臉上輕輕掃過,她的眼底依稀還有著愛戀。「我只能說,他是一個很棒的男人。」

    「他愛你嗎?」齊淨雷語氣雖然顯得平靜冷淡,但卻是相當困難才說出來的。

    「不知道!」倪若霜老實的回答,頭輕輕地低垂下來,直視著地面。其實,她至今還是不清楚淨雷到底愛不愛她?

    「不知道?你不知道他是不是愛你,你就心甘情願為他生孩子!」熊熊的妒火幾乎要街出他的胸口,聲音逐漸高亢激昂。

    倪若霜抬頭凝睇他——數秒鐘之久,她一直無法坦白地告訴齊淨雷,其實囡囡是他的女兒,她是真心深愛著他,而他卻是連一句真心的表白都沒有;心中的痛處隱隱地刺傷著她,幾乎令她難捱。

    「我是心甘情願為他生孩子。」她柔情似水的秋波輕輕地瞟向他,「因為我愛他!」

    她竟然愛那男人!

    一陣莫名的椎心刺痛毫不留情地襲上他心頭,嫉妒得幾乎令他抓狂,他已經沒有任何的耐心再繼續談下去,陡然站起來,不說一句話自顧自的走到屋外。

    看著他突然離去的背影,倪若霜心裡有著忍不住的悲痛,因為至今他還是體會不出她對他的愛戀。

    齊淨雷逃到屋外,大口大口的呼吸著新鮮的空氣,藉以舒緩憤張的情緒。在屋裡面對著他心愛的若霜,而她的心裡卻一直惦記著別的男人,這份無形中的壓力和妒火,已經快讓他窒息,如果再不逃到屋外,他真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麼事情,而再次的傷害她……

    連著幾天的相處,齊淨雷的心情逐漸開朗,對若霜的恨意不再濃烈,他已經知道,她是因為深愛著那男人才會離開他,也許那男人真比他還懂得愛她吧!

    倪若霜不再和他抬槓頂嘴,態度也不再劍拔弩張,彼此間還算是和睦相處。

    這天,齊淨雷邀倪若霜到山上走一走,體會大自然的奧秘,並汲取對人體有益處的芬多精。

    倪若霜欣然同意,願意隨著他一起散步在大自然中。

    齊淨雷很自然地牽著她的手,她並沒有拒絕,反而歡喜地讓他牽著她的手,讓那遺忘已久的感覺再次回到心中。

    他牽著她來到山頂,眺望著層層疊疊的山巒,迷人的景致深深吸引住倪若霜的目光。

    「哇!好棒,沒想到山頂上的風景這麼美。」她等不及地展開雙臂,用力的深呼吸。

    齊淨雷只是靜靜地欣賞她臉上如春風般的笑容,她的美是如此的脫俗,她的率真還是依然沒變。「若霜……」

    「什麼事?」倪若霜嬌憨地回頭對他淺淺一笑。

    齊淨雷自然地走聖地面前,心中有著前所未有的忐忑不安,他問道:「若霜,讓我們從頭來過,好嗎?」

    倪若霜錯愕不已,「你……」他是真的想和她從頭來過嗎?

    他一把將她擁入懷中,「與其說我恨你,不如說我一直深愛著你,我一直無法接受你默然的離開,這無情的打擊是我一直無法面對的。」他一口氣將深埋在心底的話,一一傾吐。

    她的情緒瞬間激動起來,因為她自始至終就等著他告訴她愛她,今天她終於親耳聽到他說出來,她卻說不出話來,一雙深情的晶眸輕輕地閉上,感動的淚水悄然從臉頰滑落。

    「若霜,你不要哭,如果不願意我不會勉強你。」齊淨雷被她的淚水弄得手足無措。

    倪若霜哽咽地說不出話,歡喜的淚水不斷滑下,她真是高興得說不出話,她伸展開雙手擁住他,主動親吻他的唇瓣,所有的回答付諸行動中。

    強壯的手臂欣喜地緊摟著她,唇瓣上的溫熱溫暖著她的心,所有的過去都拋於腦後,眷戀著此時此刻,彷彿在為這一記綿長的吻而保留住此刻——

    自山頂回來之後,兩人之間醞釀著一股濃郁的情感,時光彷彿再次倒流至四年前。

    齊淨雷斂起以往的暴躁脾氣,處處小心呵護著她,眼看著短短的七天轉瞬間就溜過,倪若霜有著依戀與不捨。

    最後的一晚,倪若霜不由自主地緊偎在齊淨雷的懷裡用力的汲取他身上的氣味,貪心地索求更多的呵護。

    齊淨雷好喜歡她主動的靠近,尤其深愛聞著她身上散發出來迷人的淡淡香氣,那抹淡雅的香氣總是令他迷醉,更令他心亂意迷——

    「若霜……」齊淨雷輕輕柔柔地喚她。

    聽到溫柔得幾乎將她融化的叫聲,倪若霜不由自主地抬頭凝睇著他。

    「你知道嗎?能再次擁抱你,是我今生最大的喜悅,此時此刻我才明白什麼是幸福。」他有感而發的說。

    「我也是一樣,我曾經在夢裡不斷地做著這樣的夢,夢醒時,總是希望它能持續。」倪若霜娓娓道出心中對他無盡的愛戀。

    「若霜……」他癡情的眼神緊鎖住她的美目,情不自禁地吻上她的櫻唇,他要將心中所有對她的愛意盡情地傾注。

    就在這一刻,倪若霜宛加置身在夢中,全身輕飄飄的,所有的心已被他掏空,她盡情地沉醉在他的愛戀輕撫中,她只希望這一刻永遠不要停止,她希望能永遠持續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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