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來不正眼看女人的邢孟天突然帶來一個新婚妻子回來,教人難以相信,這個世界上怎麼會有女人可以擄獲他的心?
他是高高在上的王者,匹配的伴侶絕對是足以跟他並駕齊驅的女人,而向來圍繞在他身邊的女人,能得到他讚賞的目光就滿足了,沒想到他會在出差期間匆匆結婚,對像還是一個沒有顯赫背景、只能擺在家裡的女人,這太令人無法想像了。
無法成為挽著邢孟天的女人,喬安娜只好先弄清楚夏紫英是如何取得女主人的身份,怎知還沒挖掘到任何消息,反倒發現對方不容小覷。
或許,這個女人沒有跟邢孟天旗鼓相當的聰明幹練,卻有著教人相慚形穢的純淨率直……
「喬安娜,謝謝你陪我老婆聊天。」邢孟天像一陣狂風似的吹了過來,親密的伸手一攬,緊緊將夏紫英護衛在懷裡,同時低頭在她發心上落下一吻。
「你會不會黏老婆黏得太緊了?我們兩個還擔心聊不到三分鐘,你就急匆匆的跑過來,是不是擔心我會把她嚇跑?」喬安娜語帶調侃的說。
「我老婆是城堡裡的小公主,她不知道如何面對叢林裡的猛虎野獸,我當然要看緊一點。」他的口吻像在開玩笑,卻清清楚楚的劃出她們之間的差異。
「你真狠,把自己的工作夥伴說成猛虎野獸。」她難掩酸意的說。
「我只跟同類當工作夥伴。」
微微一怔,喬安娜若無其事的笑道:「原來這是讚美,真高興我可以跟老闆列為同個等級。」
「我可以自己陪老婆了,李伯斯他們在找你,你趕快過去吧。」邢孟天牽起夏紫英的手,轉身走向陽台。「裡面好悶,我們出去外面透透氣。」
夏紫英一接觸迎面而來的風,立刻打了一個哆嗦,他連忙脫下西裝外套為她穿上。「她跟你聊了什麼?」他問得漫不經心,可是,如果仔細注意他的神情,不難在他眼中察覺到一抹嚴厲。
「你以為她會跟我聊什麼?」
「我從來不瞭解女人喜歡討論什麼話題。」
她沒有回答他,而是注視著他,從他還是司機的兒子,他的光芒就無法掩飾,更何況現在的他有如睥睨群雄的霸王,他的魅力又豈有哪個女人能抗拒得了?
雖然不聰明,但從來不知道自己這麼遲鈍,她竟然沒有想到這個男人身邊一定圍繞了一群愛慕者,而她每天都生活在「情敵」的威脅當中。
其實,她並不如自己所言的那麼勇敢,怎麼可能不擔心呢?她在各方面跟人家都沒得比,哪有本事阻止那些女人的攻擊?
說不定,這就是爺爺舉辦這個宴會的目的,要她認清楚自己有多少斤兩,如果她不想成天過著提心吊膽的日子,她就識相一點的離開……這種感覺比那種被孤立的滋味更教她難受。她可以用心學習,讓自己漸漸融入這個世界,可是她再怎麼努力,也贏不了圍繞在邢孟天週遭的那些女人。那是一個沒有我容身之處的世界。
以前她不明白,母親為什麼只是癡癡的望著父親的背影,而不嘗試參與父親的世界,這是當時母親給她的問題,只到現在她才真的懂了,原來母親自知永遠比不上圍繞父親身邊那些聰明能幹的女強人。
「看什麼?突然發現你老公很帥嗎?」邢孟天低頭輕碰了一下她的額頭。
「她喜歡你。」天啊,她一定是瘋了,幹麼把這種事情挑明了說呢?這種事不知道不是比較好嗎?萬一,他對喬安娜也有那麼點心動,她把他們原來曖昧的界限打破了,那不是讓他們有機會搞在一起?
靜靜的凝視著她,他唇邊含笑的梳整她被風吹亂的髮絲,半晌,才語氣帶著一抹慵懶的說:「我知道。」
「嘎?」
「我有眼睛。」他只是視而不見。是啊,他怎麼可能看不見呢?她不應該意外,他的心思很細膩,就像剛剛,他明明跟一群人在討論事情,卻可以同時注意她的一舉一動,他知道她沒辦法應付像喬安娜這種精明能幹的女人,就盡快抽身來到她身邊。
「這跟我一點關係也沒有。」
「你……不會心動嗎?」她很好奇,他怎麼有辦法漠視喬安娜的聰明美麗?
「我為什麼要心動?」
「大美女一個,又那麼優秀能幹,如果我是男人,應該也會心動吧。」
「這個世界上多得是那種又美麗又優秀能幹的女人。」言下之意,這種女人沒什麼稀奇的,在他的眼中當然也不會比較特別。
「這……是啦,可是,那些女人不會成天在你面前晃來晃去?」近水樓台先得月,這話不是沒有道理的。
「每天在我面前晃過來晃過去的女人,大部分都是像喬安娜那樣的女人。」
「你對她真的一點感覺也沒有?」夏紫英越說越小聲,他幹麼把臉拉得那麼臭那麼長?難道她喜歡自己像個小醋桶一樣追問個不停嗎?她只是對自己沒信心。
「我身邊來來去去的女人太多了,我的態度從來沒有灰色地帶,除了工作上的關係,我和她們不可能發展出其他關係,如果她們執意迷戀我,我也沒辦法,我是一個把工作和感情劃分得很清楚的男人。」
「明知道她對你的心意,你不應該讓她待在你身邊工作。」看到他一副想扭斷自己脖子的樣子,她應該識相的閉上嘴巴,可是她說過了,事情一定要說清楚,而她又不懂得拐彎抹角,只好惹他不開心了。
「這是她的選擇。」
「她會做這樣的選擇,是因為她有期待,你不應該給她期待。」
「你擔心你老公被誘惑嗎?」
她突然發現他是一個很殘酷的男人,尤其對女人……如果有一天,他遇到比她更吸引他的女人,他是不是也會對她這麼無情?
「怎麼變成啞巴了?」
「如果在你身上的不到期待,卻要苦苦守在你身邊,這不是很殘忍嗎?」
雙唇一抿,邢孟天對她的回答顯然非常不滿意,為什麼她第一個想到的不是他?「難道你希望我對她心軟嗎?」
她懊惱的一瞪。「不要故意扭曲我的話,我怎麼可能希望你去抱別的女人?」圈住他的腰,她撒嬌的偎進他的懷裡。「我是女人,心眼很小,我的男人眼中當然只能容下我一個。」
僵硬的身體輕鬆放下來,他再一次重申自己的立場。「聽好,我只對自己的感情負責,而我唯一在乎的女人就是你。」
張開嘴巴,可是話到了嘴邊又打住了,雖然那股不安還纏繞在心頭,但現在,她確定自己是他的唯一,這就夠了,至於將來,誰也沒辦法保證,又何必非要到那種不切實際的口頭承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