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葛長山火大的拿起棍子。「這可是你說的,那我就成全你。」
什麼話都來不及說,就見他舉起手裡的棍子揮向冥舞,冥舞認命的閉上眼,電光火石間,一個身影飛快的護住冥舞,替她承受了那致命的一擊。
「大當家……」
聽見眾人的叫喊聲、棍子落地的鏗鏘聲,冥舞猛地睜開眼,才發現受傷的不是自己。
她困惑的低下頭,驚駭的看著地上一臉慘白的任武雲。
「我的天哪!」
她驚呼一聲,震撼得呆住了。
見大當家替她承受了那一棍,何大等人全部嚇住了。
葛長山一臉悔恨的跪在地上。「大當家,我不是故意要打你的,我要打的人是那個臭丫頭呀!你怎麼突然衝了過來呢?」
藉由眾人的扶持,任武雲踉蹌的站了起身,臉上淨是一片慘白。
「好了,人你也打了、仇也報了,你可以消消氣了吧!」
「大當家……」
任武雲甩甩頭,昏眩的撫著額際。「我沒事,我先回房休息一下,還有,今後我不許你們再有任何人為難她,她已經是我的女人了,也就是你們的主子,知道嗎?」
「大當家……」
看著他堅決的背影,眾人全愣住了。
回過神來,冥舞趕緊追了上去。
***
跟著他回房後,冥舞合上房門,手足無措的看著斜靠在床邊的任武雲。
「為什麼?」
他張開緊閉的眼,淡淡的道:「什麼為什麼?」
冥舞胸口一緊,激動的向前走了幾步。「你為什麼要替我挨那一棍,其實你根本沒有必要這麼做的呀!為什麼呢?」
「你是我的女人,我自然不允許任何人傷害你。」
聽了他的話,冥舞是既激動又震撼。「你為什麼要這麼對我?我只是一個陌生人罷了,你大可以不必這麼做的呀!」
「我不認為我做了什麼。」
她緊緊的抓緊胸前的衣襟,顫抖地道:「可你剛剛的那一番話……」
「如果我不這麼做,還會有人繼續找你麻煩的。」
冥舞愣住了。「原來你是為了我……」
「雖然我向來不允許他們做出任何傷天害理的勾當來,但他們的本質裡,仍有著山賊原有的暴戾與狂焰,我這麼做也等於是在替他們的未來鋪路,並不全然是為了你。」
「可是……」
「如果你來是為了表示你的感激,那你可以走了。」
冥舞著急道:「不是這樣的。」
「那你來是為了什麼?」
冥舞慌張的抬起頭來,這才注意到他的樣子不對勁,她驚慌的衝上前去,立刻發現他的後腦勺流了一大片的血。
「天哪!你流了好多血。」
任武雲虛弱的閉上眼。「是嗎?」
見他如此,淚水再也抑止不住,撲簌簌的滾出她的眼眶。「對不起,都是我不好,如果不是為了我,你也不會變成這樣了。」
任武雲痛苦的咬著牙。「拜託,你有時間哭還不如趕快找東西替我包紮,我可不想因流血過多而死。」
冥舞拭去眼淚,趕緊道:「好,你等著,我馬上去找紗布來替你止血。」
見她像個無頭蒼蠅似的在房裡亂找一通,他不由得笑了出聲。
「金創藥和紗布在櫃子的左下方。」
依循著他的指示,冥舞果然在櫃子裡找到了那些東西,七手八腳地翻出那些急救物品後,她趕緊衝向他。
「來,你先趴在床上,我才能幫你止血。」
見他聽話的照辦,她跟著拿起藥箱裡的金創藥和紗布來準備替他上藥,但一看到他佈滿血跡的傷口,淚更是無止境的滑下她的臉頰。
「天啊!你的傷口好深,你肯定很痛吧!」
「拜託你別再哭了,趕快動手吧!」
「喔……好的。」
拭去眼淚後,她開始小心翼翼的處理起他的傷口,清除掉他頭上的血跡,然後拿起紗布仔細的包紮起來。
包紮好後,她緊張的看著臉色仍舊慘白的任武雲。「你現在有沒有覺得好一點兒了?」
「好多了。」
他咬牙想翻身坐起,嚇得冥舞趕緊阻止他。「你可千萬別亂動呀!你的血好不容易止住了,你要再亂動,血會再冒出來的。」
任武雲被她緊張兮兮的模樣弄得沒轍。「我又不是你們女人,這一點小傷不算什麼的。」
「可你傷得真的不輕耶!」
他不由得笑出聲,抬起頭認真的看著她。「我想你心裡或許還很恨我吧!」
冥舞愣了一下。「我……」
他擰緊眉,失神的探出手撫著她小小的臉蛋。「原諒我,等你大哥把我的兄弟們放出來後,我一定會遵守諾言放你走的。」
冥舞猛地一震,幽幽的道:「其實我不恨你、真的不恨你,我已經想通了,這所有的一切我大哥沒有錯,你也沒有錯。若我換作了是你,肯定也會這麼做的。」
「你真這麼想?」
「是呀!」
任武雲深深的看著她,突然衝動的道:「如果你不是冥昊的妹妹、不是將軍府的千金,或許我會自私的把你留在身邊,不讓你回去。」
冥舞胸口一緊,驚駭的抬起頭來。「你說什麼?」
他笑了笑,重新閉上眼。「沒什麼。」
看著他虛弱的模樣,冥舞差點激動得把心裡的話全數說出口,可是就算說了又能改變些什麼,他們終究是兩個世界的人呀!
任武雲張開眼,若有所思的看著她哀傷的小臉。「我已經沒事了,你回去休息吧!」
冥舞連忙搖頭。「不要,我要在這裡照顧你。」
「你說什麼?」
「我要在這裡照顧你。」
任武雲驚喜的看著她,不禁愣住了。
而他們之間的關係也從這一次的意外後,往前大大的邁進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