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詡深情款款的凝視著懷中的人兒。她不僅沒什麼酒品,連睡姿也不太好,瞧她跨在他身上的長腿,她大概把他當成了超大型的絨毛玩具熊,為了躲避刺眼的陽光、她更拿他當樹蔭,猛往他懷裡鑽。他看著她蜷縮的身子和熟睡的小臉,她終於成了他的女人,他並不是在作夢。
冷翊撫弄她的臉龐,他是幸福的男人,因為他終於得到了一生最珍視的寶貝。
感覺臉上癢癢的,楚夜寒緩緩睜開眼。
映入她眼簾的是冷詡那張深情的俊臉和他稍微零亂的棕髮。她有些不敢置信,眨了眨剪水雙眸。
「早,小東西。」冷翊趁她仍愕然在她唇上偷得一記香吻。
她該不會還沒睡醒吧?楚夜寒再眨了幾次眼,可是他仍然在她面前。
「你……怎麼會在這裡?」她的眼睛瞪得如銅鈴般大。
她真是貴人多忘事,連昨晚是她的初夜都能忘得一乾二淨。
「這是我的房間。」冷翊露出迷人的笑容。
原來他笑起來是如此吸引人,楚夜寒看得如癡醉。
咦,不對!現在是什麼情形?她怎麼可以被他迷得忘了一切。「你為什麼會出現在你的房間裡?」
冷翊有些哭笑不得。這是什麼問題?這是他的房間,一大清早他不在這在哪?
「不是啦!我的意思是你和我怎麼會在同一張床上?」
昨晚那檔事,她真的什麼也不記得了?
「忘了昨晚的事了嗎?你現在已經是我的女人了。」他摟住她的肩,展開細密的吻,他已養成吻她的習慣。
怎麼可能?!她的腦袋「轟」的一聲。她把第一次獻給他了?!
昨夜,她記得下著好大的雨,她被雷聲嚇得躲在牆角,然後他出現了,再接下來她喝了一杯酒,後來他變得很奇怪,她記得他說——我要你。
然後呢?她不記得了,她真的把第一次給了他嗎?
為什麼昨晚的事,她一點印象也沒有?她不該什麼也不記得,這可是她的第一次,是她從女孩蛻變成女人的重要過程,她應該記得那些刻骨銘心的事。
但,她卻什麼回憶也沒留下來。楚夜寒難過得想痛哭一場。
呆愣的從床上爬下來,發現自己全身酸痛,她看到自己那件水藍色的休閒服放在沙發上,她一把拉過被單,環住一絲不掛的身子,她要拿回自己的衣服。
「夜寒。」冷翊在她身後輕聲的喚道。
「幹麼?」她應得心不甘情不願。一想起昨晚她就難過,她竟然什麼也不記得。
「轉過身子。」
一轉身,楚夜寒被眼前的情景奪去了呼吸。
冷翊赤裸裸的身軀呈現在她眼前,古銅色的健康肌膚,結實的胸膛完美得找不到一點整肉,他宛如希臘神話中的太陽神阿波羅,全身散發出力與美的光芒,令人不禁想伸手觸摸他那毫無缺點的做人身軀。
他是故意的,她不該如他所願,兩隻眼直盯著他的身子瞧,但她就是無法將自己的注意力從他的身上移開。
「看夠了嗎於』冷詡很滿意自己帶給她的震撼,趁她此刻失神,他扯動被單,連同被單下的人兒一塊帶進懷中。
「你故意的。」她為自己沒有女人應有的羞澀而臉紅。
「對我的身材滿意嗎?」他的手不安份的在她身上游移。
「你……討厭!」她又羞又怒的捶打他的胸膛。
他握住她的柔荑,將它放置唇邊,深情款款的看著她。
「干……什……麼這樣看人家?」楚夜寒他的目光瞅得不好意思。
「夜寒,你好美。」
「你……」
「剛才我吃虧,什麼都讓你瞧見了,現在你也該讓我佔點便宜。」他動手扯她遮身的床單。
「不行!」她反射性的把床單拉緊。要光溜溜的站在一個男人面前,不羞死才怪。
拚命的揪緊唯一的遮身物,說什麼她也不會鬆開。
「別這樣,讓我欣賞一下,一眼就好。」冷詡存心逗她,硬是使勁扯動被單。
「不行,剛才是你自己要讓我看的,我又沒逼你,你不能那麼小人也要我照做。」楚夜寒急得快哭了。
她怕他這麼使力的扯,而她又不肯鬆手,最後只有一個結果——床單「嘶」的一聲裂成兩半,到時候她真的會全讓他看光了。
「但至少我讓你看得很滿意呀,難道你對我的身材不滿意嗎?它不夠完美?」冷翊故意拉開彼此的距離,存心讓她的眼睛再吃一次冰淇淋。
又是一幕令人噴鼻血的畫面,她的表情比剛才更為誇張。
冷翊放聲大笑,他的計謀成功了。
他不費吹灰之方便卸下她身上唯一的牽絆,他將目光投注在她身上,放肆的梭巡。
「夜寒,你讓我心動。」她好美,他無法形容她到底有多美,她美得難以言喻,讓他心蕩神迷。
「你怎麼可以這麼小人!」她氣他用「情色」誘惑人。
「夜寒,我是情不自禁。」冷翊又想要她了,手開始在她的嬌軀上輕撫。他擔心他的小女人纖弱的身子是否受得了,但他好想再要她。
他會盡量輕柔的對她,很溫柔、很深情,絕不弄疼她。
「冷翊,別這樣,我有話要跟你說。」
「待會兒再說好不好?」他已經按捺不住想要她的慾望。
「冷翊,這事對我很重要。」
「好吧,你說,我聽。」他的意思是用耳朵聽,至於唇和手並沒有停止的意圖。
「這樣我怎麼說嘛!」
「那就別說了。」他接著想封住她的唇。
「我想回台灣。」趁他的唇尚未貼上來,她馬上說出這個要求。
「為什麼?」意識到事態嚴重,冷翊停止動作將她擁進懷中。
「翊,我想桂姨他們。我離開台灣一個多月了,不知道他們這陣子過得好不好?翊,我好想回家。」楚夜寒感到不安,她需要他的安慰。
「你想回台灣,我們馬上回去,別擔心,一切都沒事的,相信我。」
她是該回去了,時問過得真快,轉眼間她來島上已經這麼久了,回想當初他是如何厭惡她這個麻煩,但從她到島上的那一刻起,什麼都不一樣了,她的特別牽動了他的心,總帶給他一些足以令人心臟不堪負荷的刺激,只有她會像被囚禁的公主利用床單逃跑,只有她會爬上樹頭睡覺而忘了下來,這一切只有她敢做。
她是那麼的與眾不同,宛如仙界溜下幾間的精靈,不懂俗事卻惹出一連串麻煩,但也因為如此,他才會被她深深吸引。
她是老天爺賜給他的禮物,被派來馴服他放浪不羈的性靈,他抵擋不住她的一顰一笑,一切只因她而改變。
他已臣服在她神秘的魔力下,這一生只為她癡狂,誰教他愛上了她。
是時候了,他得陪她回台灣一趟,拜訪她的養父母,順便告訴他們一一楚夜寒,他們的掌上明珠,已經是他冷翊的人。
婚禮的相關事宜也得派人去準備,還有,他也該派人去將父母「請」回來,他可不想到時候在婚禮上找不到主婚人。
至於他的新娘答不答應,等拐她進禮堂,一切圓滿落幕後,他會好好補償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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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夜寒坐在鞦韆上,迎著風,有一下沒一下的蕩著。
雖然冷翊答應過很快會帶她回台灣,但這幾天他總是埋首於公事中,只有晚上才過來看她,她懷疑他怎麼突然工作量增加澗他,他只是笑,什麼也不告訴她,說什麼她到時候就知道了。
不只是冷翊怪怪的,島上每個人最近都讓她覺得很不對勁,昨天工嫂替她量身,說是要替她做幾件秋裝,然後大廚跑來問她喜歡中國菜還是西式餐點,接著又有人問她比較喜歡日式的小平房或是古色古香的中式建築,總之有許多人老是來問她一些奇奇怪怪的問題,十分重視她的意見。
這其中一定有什麼事情瞞著她,她今天晚上非得纏著冷翊告訴她真相不可。
「咦,那不是玉嫂嗎?」楚夜寒突然瞧見玉嫂有點偷偷摸摸的身影。
她想出聲,但玉嫂手裡的東西引起她的注意。
那是什麼?好像是件新娘白紗。玉嫂拿著婚紗做什麼?島上有人要結婚嗎?結婚是喜事,玉嫂為什麼如此偷偷摸摸的?楚夜寒覺得事有蹊蹺,於是偷跟上去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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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尉,你在躲我?」莫雨蝶站在冷尉面前,硬是擋住他的去路。
「小蝶,讓開。」冷尉面無表情冷冷的說道。
「我不讓開,尉,告訴我,為什麼躲我?」
「我躲你的理由相信你心裡明白,別讓我親口告訴你,知道那答案不會是你想聽的。」冷尉繞過莫雨碟,只想趕快離開她。他不該來這裡的,明知這時候她會來道場,他卻無法壓抑自己想來看看她的念頭。
「我要你親口告訴我。」
「別逼我!」
「我逼你?!」莫雨蝶狂野的仰頭大笑,笑得好淒涼,令人心酸。「是你在逼我,你知不知道你已經快把我逼瘋了!」她捂著胸口,踉蹌的倒退幾步。
他的冷漠刺痛了她的心,她不知道自己到日本去的這一年內他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他變了,變得更冷酷,不斷逃避她,她一直以為別人都不瞭解他而她明白,但現在,她懷疑她是否還有這個自信,她不懂他,一點也不懂。
他們從小一起長大,在名義上她是冷偉秦夫婦的義女,而冷尉是她的守護神。
他大她六歲,打從她有記憶起,他就跟在她身旁,他們一同在道場接受專門的訓練,她永遠記得要求嚴格的師父是如何以非常人所能承受的方法訓練他們,更不會忘了他為了她挨了師父多少鞭子,他總在暗地裡保護她,一直到現在仍是這樣,他們搭檔出任務,他永遠替她擔下最危險的行動。
冷尉的好,她一直記在心裡,她已經習慣他隨時隨地守在她身旁,儘管他的冷漠教人不解,但她知道自己已在無形中愛上了他,她對他的愛,難道他不知道?如果他知道,為什麼還要這樣折磨她,也折磨他自己?
「小蝶……」冷尉看著她痛苦的模樣,不禁心如刀割,他該怎麼做?他不想傷害她,她的愁、她的悲,他都看在眼裡,他的心又何嘗比她好受?他們注定不能在一起,又割捨不下這份情,彼此都在折磨對方。
「尉,告訴我,這一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她知道他一定發生了什麼事,否則他不會一再的逃避她,她要知道這一切,
知道他為什麼躲著她。
「小蝶,別問了。」
「不!我要知道,是不是和我有關?我有權利知道一切,告訴我。」
「我不會告訴你的。」
「為什麼?你明知道我愛你,為什麼要視我的存在?你知
道我被你傷得有多重嗎?為什麼要這樣對我?」她的心好痛,「像玻璃碎了一地,再也無法癒合。
「小蝶,別這樣!」她的樣子教他好心疼,他真的傷了她。
「尉,讓我徹底死心吧!告訴我,你根本不愛我。」她該醒了,二十年的追逐,她真的好累,冷尉讓她永遠摸不透,她愛他,但還是不瞭解他,或許她會永遠愛著他,但不會再奢求他們的結局是完美的,只要他一句話,她會徹底放開他,完全封住自己的心。
他該說不愛她嗎?她悲痛的眼神牽動著他的心。
不!他做不到,他放不開她,他不出口。丟下莫雨蝶,冷,尉立刻逃離此地。
「冷尉!」
莫雨蝶在後頭無力的吶喊,她該為他無言的回答高興,抑或是為這一份理不清、剪不斷的情愫傷悲?她哭了,為自己也為這份沒有結果的愛情而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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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尉!」
「是你。」他停下腳步。
「你這麼做很傷小蝶的心。」楚夜寒知道偷聽別人說話是一件很不道德的事,但她恰巧經過,被小蝶那極悲傷的大笑所牽引而駐足,所以聽到這段談話。
她從沒發現小蝶和這冷酷男人之間還有那麼多問題,從剛才他們的談話及女人的第六感,她知道他們彼此深愛著對方,但為了某個問題,他們無法承受對方所付出的愛。
「我們的事不需要別人插手。」
「小蝶和我是好朋友,我不希望她為情所困,她的心很痛,你知道其中的原因,為什麼不告訴她?你在傷害她,你知道嗎?」楚夜寒不畏冷尉冰冷的神情,她要為小蝶的心碎抱不平。
「你若真是她的朋友,現在該做的是在她身邊安慰她,要她放棄這段情,我和她注定沒有結果。」
「這種話你說得出口!你就這麼無情,完全不留一點情份?要她放開這段情我不出口,你如果真的一點也不愛她,那你自己去告訴她,你再去打擊她的心,再去把她傷得體無完膚,你去啊!為什麼不去?」楚夜寒氣急敗壞的推著壯頂高大的冷尉。
她真為小蝶感到萬分不值,這種不敢面對自己情感的男人根本不值得人掏心掏肺,現在還為他哭成那樣,小蝶真的是她這輩子見過最傻的女人。
「夠了!」冷尉咆哮。
楚夜寒被他這麼一吼,忽然愣住。
「我和小蝶的事我自己會處理。」冷尉繞過她逕自離開。
「喂!你先別走,我還有事要問你。」她可是等了好久才把他盼到的,怎麼能放他走?
「喂!你停下來行不行?」這男人真是我行我素,根本不管後頭有人死命的呼喚了,步伐不停就是不停。
「你真是個怪人!」楚夜寒終於氣喘吁吁的趕上他,為了防止他再度逃跑,她索性張開手臂阻擋他的去路。
「走開。」
「不走,我有很重要的事要問你。」
「走開!」他不會傷害她,因為他知道她是主人的女人,他只是在口頭上稍微衣現怒氣好要她離開。
「拜託識要一下子就好,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想問你屏托!」
楚夜寒皺著眉頭,雙手合十求他,神情和語調都像極了他心中的她,每四隻要她有求於他,就會擺出這副模樣,他似乎在一剎那間看到她仍天真的小臉。
「喂,冷尉!」楚夜寒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他是怎麼了?好像神遊太虛去了。
「對不起。」冷尉這才回過神。
他剛剛是怎麼了?不是說過不再想她,怎麼才剛離開,他又想起她了?
「你還好吧?」楚夜寒覺得他似乎不太好,眉頭都皺在一起了。
「我沒事。你想問什麼?」
「哦!對了,我聽說你是個孤兒是不是?」
「嗯。」
「你真的是孤兒?!」她忍不住又跳又叫,隨即發現這樣有些過份,立刻收斂些。「對不起,那我是否能請問你父母的姓名?」
「為什麼?」他對她起了疑心。
「我沒什麼不軌的企圖,只是純粹想知道他們姓什麼。」
「你是什麼人?」因為她不願解釋,他對她更加懷疑。
「我?」
「說!」他認為她在和他打馬虎眼。
「我是楚夜寒,這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她不懂他為什麼為了這件事情勃然大怒。
「你知道我指的是什麼。」
「拜託!你沒說,我哪裡知道,我又不會讀心術。」她對他過於激動的態度感到莫名其妙。
這男人是不是太過神經質了?她又沒做什麼,瞧他那麼緊張。
「是誰派你來的?」
「笑話!冷尉先生,你可真健忘,當初我怎麼來的你會不知道?好,那我告訴你,我是你和田中裕綁到島上的,這樣你記起來了嗎?」他怎麼盡問些奇怪的話?
「少跟我裝蒜!」冷尉扣住她的手腕。
「放手啦!好疼喔!」他並沒握得太用力,她奮力一甩立刻扭開,但腕上已經浮起一圈紅印。
這男人該不會有暴力傾向吧?
「你真的很奇怪,我只不過問了一個普通的問題,你卻表現得像我揭了你的瘡疤似的。」
「我很抱歉。」他也自覺太過激動。
「其實我之所以會這麼問不是沒有原因的,我也是個孤兒,而最近我才聽說,我有個親大哥。」
「親大哥?」冷尉訝異。
「嗯,那個人很有可能是你。」
「不可能。」
「不可能?為什麼?」楚在寒不知道他憑什麼說得如此肯定。
「我是十二歲才成為孤兒的,在我的記憶中,我沒有任何同胞手足。」
「沒有?」她實在不願接受辛辛苦苦花了大半個月尋找的結果竟然成空,失落感好深。
「你親生父母姓楚?」冷尉猜測道,心底已有了譜。
「嗯。」她知道他要說什麼。
「我真實的姓不是楚。」
「讓我看看你的背。」她仍舊不死心,她記得方叔說過,她的親大哥背上有個如硬幣大小的胎記。
這是最後一個希望,但當冷尉脫下襯衫時,她徹徹底底的失望了。
「看來是我自己搞錯了。」楚夜寒擠出一個難看的笑。
可是,她好希望自己真的有個親手足。
「你該慶幸我們之間並沒有任何血緣關係。」
為什麼?她不懂他為何這麼,但現在她並沒有多餘的心思去想它,她呆呆的站在原地,哀悼自己失落的心,連冷尉離開了也不自覺。
「楚夜寒小姐。」
咦,好陌生的聲音。
她抬頭,眼前沒了冷尉,站在她面前的是一個陌生的男人。
島上的人大半她都認識,但這個男人她一點印象也沒有,照理說,他知道她的名字,她或多或少也會對他有些印象,可是她十分肯定自己從未見過這個男人。
「你是誰?」她警覺地問。
男人並未回答她的問題。只是一步步朝她走來。
他的身高並不高,身材有點瘦,以他的臉孔和沉穩的模樣來推斷,他起碼大她十來歲。
她懷疑他的來意,但在他未有行動前,她只好靜觀其變。
「對不起,我奉命來帶你去個地方。」
「什麼地方?」她意識到來者不善。
「去了就知道。」
「我不去。」楚夜寒掉頭就跑,她感覺得出自己有危險了。
男人見狀,一掌劈下來,擊中她的肩頭。
「你……」她知道自己無力再抵抗。
冷翊,救我!這是她昏過去前最後一個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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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到了沒?」
「沒……沒有。」僕人左棋心驚膽戰的說,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又惹腦了主子。
「再繼續找,每個地方、每個角落,甚至每棵樹都給我仔仔細細的找!」冷翊大聲喝令。
「是。」左棋幾乎是連滾帶爬的離開炔門。
冷翊發怒的面孔教人窒息,但現在的他是平靜的,因為至少有人敢站在他的身旁。
昨晚,他照例去看楚夜寒,卻發現她的被子疊得相當整齊,他感到不對勁,不好的預感隨即浮現。
果然,她不見了。
他派去搜尋的人回報的全是同一個答案:沒有找到。
她就像泡沫消失在空氣裡,他因她的失蹤亂了方寸,發狂似的砸毀所有的東西,沒有人敢不要命的踏進炔門一步,現在的門簡直如同颱風過境,滿目瘡痍,慘不忍睹。
已經過了一個晚上,她仍舊一點消息也沒有,他不相信她就這樣平空消失了,他知道有人綁走了她,他會找出這個人,給他最嚴厲的處罰。
「翊,你放心,只要夜寒還在島上,我們絕對可以找到她的。」莫雨蝶是少數不怕冷翊怒火的人。
「翊,你失去了該有的冷靜和判斷力。」田中裕亦是其中之
他從容的坐在沙發上,蹺著二郎腿,嘴上叨了根煙,他如此優閒的模樣正好和離他咫尺的冷翊形成明顯對比。
其實,田中裕並非不擔心楚夜寒的安危,因為這檔事有人比他更急,他毋需多操這個心。
況且,她的失蹤很顯明已經讓一向冷靜自豪的冷翊完全喪失思考能力,他這個軍師得發揮本領,讓冷翊不全然失去該有的思路。
從這一切的來龍去脈推斷,田中裕知道,她的失蹤絕不像表面上看起來那麼簡單。以小島的隱密性,綁架她的百分百是島上的人,再者,要把一個人帶離小島並非易事,光是交通工具就是一個大問題。
當然,那個人若是飛機或船的駕駛那就另當別論了。
而要離開小島,勢必得通過島上重重的守衛,要是沒有冷詡所下的命令,一般人是很難出島的,若是那個人想硬闖,消息必定會在短短幾分鐘內就傳到冷詡耳裡。
但,那人沒有引起任何動亂,經過一個晚上,他很順利的通過島上的關卡帶走了她。
這代表什麼?除非他受到更高層的指令,而這只有一個人能下達,那就是冷偉秦。
這事,田中裕心大概有個底了。
此時,冷尉踏進炔門。
「主子。」
「尉,你是最後一個見到夜寒的人。」冷翊知道她最後曾和冷尉談過話。
「楚小姐在道場附近問了我一些問題。」
「什麼問題?」他很想知道她到底想探知冷尉什麼事情。
「她懷疑我是她的親大哥。」
「什麼?!」田中裕先叫了出來。
「這究竟怎麼回事?」冷翊百思不解。
他還有什麼事是不知道的?她的失蹤和這件事有關嗎?
這一切他會找出個答案來。
「裕,我要馬上找到她,馬上。」他肅然的語氣彷彿讓空氣
頓時下降了好幾度。
「少爺。」管家畏首畏尾的走了進來。
「你最好有重要的消息。」冷翊的目光足以殺人。
管家倒退了幾步,他帶來的並不是好消息,「是……老爺
派人送來多位名門淑媛,說是要……給少爺選來當……少奶奶。」
「滾!」一個瓷瓶騰空飛來,「砰」一聲擊碎在玄關。
管家嚇軟了腿,狼狽的爬出大門。
田中格在一旁憋了一肚子的笑,看來他的推斷是正確的,這一切全是有人一手安排。
秦叔不愧是秦叔,能在讓翊完全亂了方寸後再雪上添霜的送幾個名門淑媛來找樂子,看來等秦叔回來後,潛龍島已經不是潛龍島,可能只剩殘餘的幾片磚瓦。
「田中裕,我要你馬上把那個該死的人找出來!」冷翊厲聲下令。
田中裕張大嘴。怎麼倒霉的事他總是有份?沒辦法,山大王都下命令了,他這個小嘍囉敢不從嗎?
「翊,你得先冷靜下來。」他趕緊提出良心的建議。
「田中格!」冷翊示意他最好別裝傻,他知道他手上有線索。
哎!翊又連名帶姓叫他了,他還是老實點,別在這時候發揮高超的幽默感,否則他很有可能會被人橫著抬出炔門。
「你認為什麼人能自由出入小島?」
「島上對外的交通工具只有飛機和船,而據我所知,船早在半個月前全出島了,現在島上只剩下飛機,因此我可以百分之百確定,綁架夜寒的絕對是個飛行員。」
這時,又有人回報。
「把島上的飛行員全給我找來。」冷翊喝令來人,根本不理會來人想回報什麼。
「翊,還有一件事我得提醒你,這個人能夠不驚動島上警報系統,有關這點你聯想到什麼?」他的答案已經呼之欲出了。
「可惡!」冷詡領會田中裕的話,狂怒的朝身旁的石桌重重一擊。
難怪那人可以如此輕而易舉的綁走夜寒,難怪他能在這時送一大堆女人來島上。這全是他一手安排的!
他的父親冷偉秦完全把他玩弄於股掌之間。
很好!這件事他會調查得一清二楚,會讓父親後悔如此玩弄他,從沒有人敢要得他團團亂,他會反擊,為這次的事情掀起一場腥風血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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炔門在短短的三十分鐘裡湧進了十幾個人,對他們而言,炔門是個禁地,平時他們連想都不敢想能踏進門一步。
「說,昨天有誰曾到過道場附近?」
十幾個人皆面面相覷,巴不得這時有人能犧牲小我,勇敢站出來拯救大家。
田中裕無奈的搖搖頭。秦叔這一招真的徹底打敗了翊,為了楚夜寒,詡連最基本的思考能力都喪失了。「容我插口,王管,查查看飛行員中有誰不在現場。」應該只有一個人。
「有一個,叫李斯德。」
「很好,我要他的資料。」
「李斯德,男,三十九歲,有十五年的飛行經驗,是一個極優秀的飛行員……」
「停,我要知道他的專屬人。」
依規定,身份特殊的人都有一個專屬飛行員,但這種人不多,島上也僅有冷偉秦夫婦、冷詡、冷尉、田中裕和莫雨蝶有而已。
「是老爺的專屬飛行員。」王管照實的回答。
「好了,你們全下去。」田中裕十分滿意這個答案。
看來他的推斷是正確的,這事相信很快就會水落石出。
「裕,我要馬上到台灣。」冷翊寒著臉道。他有必要走一趟台灣,去帶回他的新娘和兩個該受罰的累犯。
「立刻準備。」田中裕笑著走出炔門。
這下可有好戲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