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結果令耶律步相當滿意,這代表著他和童億深的未來是光明的,是受到祝福的,他終於可以風風光光的立她為太子妃了,就等捺缽活動結束,他們便可以長相廝守,永不分離。
「恭喜啊!準新郎倌!」奚襄笑嘻嘻的由背後拍了他一記,眼眸帶笑,嘴角也帶笑,看得出來是真心為他高興。
「你都知道了?」耶律步微微一笑。與她一同走到帳外談話。
「是呀!好傷心啊!」奚襄調佩的說,「咱們全大遼最英挺神武的男子要娶妻了,讓我們這些癡心盼守了多年的女子兵團們怎能不遺憾!」
「你別跟我打哈哈了,聽說你最近有神秘追求者,且天天向你報到,是不是有這回事?」他雖然沉醉在自己的幸福中,但對放像親妹般的奚襄還是很關心。
「是有這回事。」奚襄爽朗的承認了。
「是哪一族的英雄?」耶律步倒是挺好奇誰能收服奚襄的男兒氣概。
「你會有機會認識他的。」奚襄露出一記微笑,「事實上呢,我正打算這次捺缽回去之後要帶他去給你和億深看看,看看我的眼光是不是很好,就怕你太忙了,沒空理我這等芝麻小事喲!」
「怎麼會呢?再忙我都要抽出時間來看看你未來夫婿,而且我相信你的眼光!」他真誠的說。
「我也相信我的眼光。」奚襄自信滿滿的說完,然後他們對看了一眼,都笑了。
談笑間,遠處一匹快馬以雷霆之勢火速的來到他們面前,奚襄對他挑了挑眉,像在說「看吧!你真是個大忙人啊!」
耶律步不以為意的也笑了,他認出在馬背上的是咄羅獨,所以格外高興,一定是億深不放心,要咄羅獨為他送什麼保暖的衣物來了吧!
「少主!」咄羅獨躍下了馬,抱拳後突兀的跪了下去。
「起來,這裡只有我和奚襄公主,不必拘禮。」耶律步伸手要去扶起部將,卻發覺咄羅獨跪得死緊,像磐石般堅固,他競拉咄蘿獨不起。
咄羅獨渾身的肌肉繃得死緊,眼裡是愧疚也是自責,更有著辜負主人重托而要以死謝罪的堅決。
「怎麼了咄羅獨,起來說話。」耶律步笑問,「是不是億深你帶什麼來給我了?快拿出來,我等不及要看了。」
「少主,屬下……屬下該死!」咄羅獨頭磕著她,誓要領死,「童姑娘她……失蹤了。
突然,煙凝雲結,在耶律步心上重重的劃下一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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億深失蹤了!
這句話在耶律步的生活裡已蟄伏了四個月之久,日日夜夜不斷的擴音放大,而他更深怕,怕這句話會永遠在他往後的生命裡烙下痕跡,永不褪去!
為什麼她要走?難道她不知道他們已經可以永遠在一起了嗎?當他要帶給她這個好消息日寸,她卻不留只宇片語的離去,至今音訊全無,連一點點可循的蛛絲馬跡都不留給他,讓他不知道該如何面對這個殘缺的結局,更擔心她會不會做出什麼讓兩個人都遺憾終身的傻事,這是極有可能的啊!畢竟她是如此倔強又如此驕傲的小女人!
時間在等待和煎熬中流逝,耶律步束手無策,只能像掉進茫茫大海中,接受一次又一次探子帶來的失望,最後,在查刺不忍見他瀕臨瘋狂的邊緣下,對他吐露了真相,他瘋了似的聽著那一切,才終於明白了童億深是抱著什麼心態求去的,而他也知道,她是真的存心在這個世界上消失了。
如果她死了……哦!不會的!上天不會對他這麼殘忍,但是……如果她真的死了,他必然也不會有獨活下去的勇氣,縱然他知道身為一國的儲君還有更重大的重任要挑起,但要他如何做到忘了億深?如何做到失去她的消息還無動於衷?這太殘酷了!實在太殘酷了。
一陣叩門聲響起,耶律步沒有移改動作,仍是在回憶裡尋找過去的影子,在苦苦思索童億深的行蹤,他什麼人都不想理,什麼人都不想見。
而叩門的那個人,還是走進來了。
「耶律大哥,喝點茶吧!你又是一整天沒吃東西了。」陽平溫柔的將托盤放在桌上,擔心的望著眼前這個蹙眉間明顯燃燒著痛苦,焦急,無奈的男人,他又憔悴了許多。
自從四個月前來到大遼後,她就知道了這個關於耶律步與童億探之間的愛情故事。她不認識童億深,但卻深深的喜歡上這女子了,她知道有這麼一位才貌兼備又飄逸出塵的女子存在,也知道耶律步愛那女子之深,已經沒有人可以替代,但是她卻不知道是什麼原因令那女子至今下落不明,她總在暗地裡為他們祈禱,祈禱老天爺能幫忙,不要拆散了這對有情人,讓他們有情人終成眷屬吧!
但她的祈禱似乎沒幫上什麼忙,那女子依然杳無蹤影,而她初見面時印象中從容瀟灑的耶律步卻日漸沉默了。
「耶律大哥,吉人自有天相,童姊姊一定會沒事的。」明知道這些安慰的話早已經沒有意義,陽平還是忍不住要勸他,希望他能多少振作一點,她實在不忍心見他再這麼意志消沉下去。
「你不會懂的,陽平。」耶律步臉上掠過一抹傷痛,陽平對他的安慰只是提醒他那個永不回來的夢而已。
陽平凝視著他,有點怯意的說:「我……我知道你有多麼深愛童姊姊,但是,如果童姊姊見到你現在這副模樣,我想她一定會比你更加難過。」
「她不會看到的。」他閉上那雙會洩漏痛苦的眼睛,童億深已經跑出他的生命了。
「哦!別這麼說,千萬別這麼說!」驀然她,陽平濕了淚眼,他語氣中的絕望和心碎令她哽咽,「你們彼此相愛就會心靈相通,她一定能感受到你此刻的心情,她一定懂得你是如何在期盼著她,還有你們的孩兒不是嗎?為了那孩兒,她一定不會忍心丟下你而離開的。」
「你在安慰我。」耶律步的胸口壓著一塊大石頭。
「我不是安慰你!」陽平急切了起來,她的目光匪夷所思的直視著他,失望又氣惱,「知道嗎?同是身為女人,我多少能瞭解童姊姊的心惰。她一心愛你,腹中還懷著你的孩兒,卻在一連串的失望後遭到致命的一擊,她以為我就要來取走她的一切了,包括她最深愛的人,她短暫的幸福,甚至,她恐懼我也會將她的孩兒占為已有,孤獨使她太缺乏安全感,她必須保護自己,她必須先下手為強,如此,她至少還能擁有她的孩兒。
「於是她走了,選擇了離開,也選擇成全你,但殊不知這成全對你竟是莫大的懲罰。你還能說她看不見嗎?就因為她的愛,她不忍見你的左右為難,才會為自己找了這條無比絕望的退路啊!而你,就因為她的『成全』而真的要如此頹喪下去嗎?沒將她找到,你能安心坐在這兒自責自苦嗎?我真是看錯你了,也為童姊姊感到不值,因為她的犧牲、她的退讓,只換來一個失去心肝也失去感情的無心人了!」
陽平的聲音一字一句的敲在耶律步的心版上,那麼清楚的打中他身體最深處的意識,他是不能再消沉了,他的妻兒等著他去接回來,他的未來也在等著他去著手安排,他怎麼能真的一蹶不振?
億深的一顰一笑,億深的嫣然笑語,億深的多情癡戀,億深的無怨無悔……這些全都在他腦中流轉徘徊,他不能失去她,不能失去她!他發誓要再給她一個足以為她療傷止疼的夢!發誓要用他的後半生來好好補償她所失去的一切。
耶律步轉頭面向了陽平,那麼真切,那麼由衷的說:「陽平,謝謝你,真的謝謝你,我不知道你是這樣一個善解人意又熱情的小姑娘。」
陽平的臉驀然地紅了起來,這會兒羞怯又回到她的本能裡來了。
「我……我可能冒犯了,你可別跟我介意啊!」她歉疚而擔心的說。
「不!你並沒有冒犯了我什麼。」他熱切的一把握住了她的手,滿心的感激,「你點醒了我,也罵醒丁我,我知道該怎麼做了,我不會再讓億深失望,不會讓她久等,也不會再讓所有關心我的人擔心了。」
陽平第一次被男子如此接近的握著手,她臉紅又心跳,驚慌得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他的氣息似乎都到她臉上來了,今生,可能都不會再令她有這種心動的感覺了。
但她心中清楚的知道這份心動只不過是她單方面的感覺罷了,因為耶律步看著自己的眼神是多麼坦蕩自然啊!沒有夾帶著半分雜念。她明白,這令她一見傾心的男子永遠只會是她的耶律大哥了,不會再有其他,她寧願將這份感情深深的埋藏在心中,而為祝福他,她想,這才是對他最好的,也才是最美好的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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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這半年是忙碌的,焦慮的,苦惱的,期望的總和,也可以說是耶律步這一生中最難熬的一段時間。
首先,他在沒有任何預告之下認了陽平公主為義妹,兩人從此以兄妹相稱,陽平並很體貼也很可愛的承諾她將不會讓這個消息傳回大宋去,要做他永遠的妹妹;這個承諾令原本對這件怪事頗有異議的可汗也無話可說了,畢竟他還不想真的失去兒子,如果能讓他的兒子重拾笑容,縱然於禮教不合,他也只有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贊同了。
再接下來,耶律步作了一個驚人的決定,他舉行了一個盛大的儀式,正式冊封童億深為太子妃,這個決定雖然為各族所不以為然,但仍獲得了許多人的支持,尤其是他母后,這令他深深的感動了,總有一天,他會把妻子帶到他母后面前,會有那麼一天的!
耶律步曾經消沉得像沒有火種的爐灶,但是時間改變了他,他的童億深愈是安心的從世界上隱沒,他就愈要把她找出來,問問她何以忍心棄他而去,何口忍心背棄白頭到老的誓言!
雖然日子一天一天過去,帶給他的總是徒勞無功的消息,但他不灰心,他知道如果他放棄了,就不配得到童億深如此深情似海的愛,她會嘲笑一個半途罷手的男人!所以他不能放棄,他要找,一直找下去,哪怕找到白髮蒼蒼的時候,他都要找,他要再次牽住童億深的手,要聽到孩兒喊他聲爹……
耶律步的心每每在午夜夢狂喊著,他的億深,他的億深,他的億深!魂縈夢牽,魂縈夢牽,魂縈夢牽,魂縈夢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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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又到了春天,雖然大地一片新綠,而氣候也不再酷寒無比,但仍沒有童億深的消息,冬去春來陪在耶律步身邊的,是一年多來一直在他身後為他加油鼓勵的陽平。
經過了這麼漫長的日子,陽平每天待在耶律步身邊,聽他談童億深,說童億深,念童億深,童億深的形貌早深植在她心中,她也旱認定了童億深就是她嫂子,對於耶律步,她很純潔的將愛慕昇華為親情,與他成了一對無話不談的兄妹了。
這天,耶律步看完了奏折,他信步走到御書房裡想查看幾冊書籍,卻發現陽平已經早他一步坐在裡頭畫畫。
她穿著一件湖水綠袍裙,外罩一件小貂皮棉襖,模樣既溫文又脫俗,那專注落筆的神情楚楚動人。耶律步微微一笑,無怪乎他的二弟耶律見方會對陽平特別動心,每次見到陽平時,見方都十分不自然,原本一張俊的臉孔也變得沒有表情起來。
這也難怪,陽平嬌柔可人,實有股令人想保護她的慾望。
「紫定,怎麼一個人在這裡作畫,沒和咄羅奇他們去草原走走?會悶壞你的。」耶律步朝她走去,寵愛的看著她。
陽平公主的閨名是趙紫定,自從她決定長住在遼,且認了耶律步為義兄後,就沒再用過陽平這個封號,現在所有的人都習慣了叫她的名字,生性純真的她也樂得丟掉公主這個大帽子,快樂的與每個人打成一片,享受她在宋皇室時所享受不到的自由。
「他們的速度太快了,我怕!」紫定柔柔的笑了笑,「尤其是奚襄姊姊,她每次一拖我上馬,就會忘了把我放下來,你不知道,我的心臟幾乎都要停止了。」
「奚襄就是這樣,老是以為大家都跟她一樣藝高人膽大。」耶律步也笑了,他可以想像奚襄一副女中豪傑的帥勁,而紫定卻被她嚇得臉色慘白的模樣,因為奚襄也曾硬拉著億深陪她練騎術,讓億深暈得足足一個晚上吃不下任何東西呢!
想到這裡,他又歎息了,什麼時候能再回到過去的時光,他多想能立即見到億深,保護她,不再讓她受苦「大哥,你又想起童姊姊了嗎?」紫定瞅著他,知道他又陷入往事裡了。
半晌之後,耶律步深深吸了口氣,露出一個要她釋懷的笑容,「別擔心,我沒事。想起億深不會再增加我的痛苦,只會加強我找到她的決心。」
紫定明顯的鬆了口氣,「那就好。」
「來吧!讓我看看你畫了些什麼?母后一直誇你的丹青一流,你為她畫的那幅山水,她喜歡得不得了。」
耶律步的稱讚令她難口控制的臉紅了,還帶著一點羞澀和不安,哦!老天,她真希望自己不要那麼容易臉紅,那會很容易讓人誤會的。
「大哥,你別笑我,我只是隨便畫畫罷了。」紫定眼眸發亮的看著耶律步拿起她的作品,心裡有說不出的歡喜。
「嗯,著筆輕柔不失勁力,佈局明亮端麗,寫實恰到好處,紫定,這是一幅絕妙的塞外風光,你對繪畫的天分相當高呢!」
耶律步的稱讚令紫定更是燃亮了雙眼,面頰上的紅暈充滿。口小兒女嬌羞的姿態。
「大哥!你在笑我。」她垂下了眼睫,嬌怯得不敢看他一眼。
耶律步將畫攤平了放回桌上,正要牽起紫定到兩旁的椅子暢談坐下,一陣敲門聱後,他的二弟,耶律見方闖了進來。
「大哥,你果然在這裡!」耶律見方話才說完,馬上發現屋裡還有另一個人,而那個人的小手,正握在他大哥的掌中,這始料未及的場面不由得令他微愣了愣。
「二哥。」紫定低低的叫了聲,有點狼狽的漲紅了雙頰。
「你……你在這裡。」耶律見方突然之間變得冷硬了起來,一副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的姿態。
耶律步好笑的看著這兩個明顯互有好感,卻遲遲不採取行動的傻瓜,他暗下了個決定,等找到童億深之後,一定要推他們一把,免得讓他們錯過彼此,也錯失幸福。
「喔……你們一定有公事要談,我……我先出去了。」地臉蛋紅得像熟蘋果,一溜煙的出去了。
邪律步笑了笑,「紫定足個很可愛的女孩。」
耶律見方哼了哼,「看來,有了這位可愛的女孩,你大概是不需要我所帶來的消息了。」
耶律步疑惑的看著二弟,「見方,難道是……」
「沒錯!是有皇嫂的消息了。」耶律見方瞥了他一眼,「不過,你應該也不希罕了吧!手擁新人,還記得舊人嗎?」
耶律步歎於口氣,他這個弟弟永遠是這樣,怒火般的脾氣改不了,「見方,理智一點,紫定只是我的妹子,她對我也只有兄長的情誼,你這麼不分青紅皂白的誤會我們,被她知道了,她會很傷心的。」
「傷心?笑話!她怎麼會傷……」說著說著,耶律見方的臉色驀然僵便了起來,「你是說……她對我……」
耶律步一笑,他總算開竅了,「沒錯,紫定喜歡你。」
「喜歡我?」耶律見方—臉的難以置信。
「嗯,她喜歡你,只是她還沒察覺列自己的心事而已。」耶律步不疾不徐的說,「接下來要靠你了,快加把勁吧!」
「我……」突然問,耶律見方煩躁的一甩頭,不耐煩的說:「別講這些了,我今天來不是為了談她,談我們的正事吧!」
耶律步搖搖頭,他呀!還是死鴨子嘴硬!
「好吧!談正事。」他斂起笑容問:「是不是又有人發現億深的行蹤了?」
這一年多來,由於發出重賞令,所以從各地蜂擁而來報訊的探子非常多,但每—次都是讓耶律步充滿了希望,又重重的失望。
「沒錯。」耶律見方先揚起——記得意的笑,「有人在中原南方的天香閣看見過皇嫂,而且你瞧,那人還特地畫了皇嫂的模樣來,面貌身形分毫不差,大哥,這次不會再錯了,我對這個消息有十足的把握。」
耶律步可就沒有耶律見方那麼樂觀了,太多的失望已教會了他現實生活並不足事事都能盡如人意。
「天香閣?那是什麼地方?」他拿起了畫像一邊問,畫中人確實童億深沒錯,但億深在大遼待過那麼長一段時間,看過她樣貌的人不在少數,要憑記憶畫出這張畫,並不是什難事。
「妓坊。」耶律見方露出一抹無奈的情,「—家高級妓坊。」
耶律步被這個答案給震驚得說不出話來,他的億深在妓坊裡……
他不敢再往下想了,如果這次的消息可靠,那就太殘酷了,他寧願這又是一次誤報,也不願在妓坊裡找到他的億深!
「大哥,你先別急,皇嫂在天香閣裡是賣藝不賣身的,她沒有對不起你。」
耶律步閉了閉眼睛又睜開,「你說……天香閣在南方?」
「嗯。」耶律見方接口,「前些日子席大哥曾捎信來,他下個月初要成親,你是一定要去的,趁此行,可以順道去探探天香閣的虛實。」
「想不到這一趟應該是充滿喜氣洋洋的行程,居然會變成……」耶律步苦笑著不下去,要他去妓坊裡目睹他最心愛的人掛牌,這實在……
「變成千里尋妻,想開點。」耶律見方難得幽默的接口。
「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凝重的氣氛總算讓耶律見方的玩笑話沖淡了些。
「二弟,暫時還不要通知億儒,免得這次又落空,徒讓他失望傷心。」耶律步交代著。
童億儒是童億深那失散多年的弟弟,當時耶律步在瘋狂的地毯式般搜尋著童億深的下落時,沒找到要找的人,反而找到了童億儒。這個令人意外又驚喜的結果,令耶律步更堅定了能找回童億深的決心。
而這次的南方之行,他希望自己不要再獨自品嚐失望的滋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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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原南方有座名叫「不赦莊」的隱密大莊子,位於江水飛掠的陡峰之間,傲然立於天地。
不赦莊的右方是江湖中赫赫有名的天泉水寨,由人稱逍遙俠的南宮游坐鎮,他同時也是不赦莊的二當家,生性隨散,總是想到才來水寨晃上一晃,如果期望他能好好的在水寨待上一天看公文,那是別作夢了。
而到「不赦莊」加莊主席不赦,那真是一個傳奇人物。
席不敕一手創建了不赦莊及天泉水寨,此人冷靜不多言語,處世有一種漠然的味道,但是,最近的他稍稍有點改變了,這都要歸功於他那位靈活生動的即將過門的妻子,以她無窮的精力將這位大當家影響得略有一絲「人氣」,這種改變無疑是一項奇跡,人人都傳說席不赦對情字免疫,但這一次,他是決心挑戰自己的免疫力嘍!
耶律步這回來南方除了要尋找童億深之外,主要的目的,就是為了參加席不赦的婚禮,而令他非來不可的原因還有一個,那就是——逃婚了許久的永欽公主終於出現了。
永欽公主的新身份委實令耶律步感到啼笑皆非,這位本來該是他妻子的小女子,經過一段輾轉奇異的經歷之後,現在竟成了他不赦兄弟的未過門妻子!
這些都是席不赦在信中告訴他的,而生動的逗趣內容,他也極有興趣一聽,因此他攜紫定踏上來南方的旅途了。
「大哥,你不是騙我的吧!永欽姊姊真的要嫁人了?還是嫁給一個山寨頭子?」
這句話,一路上紫定不知已興奮的問過幾回了。
「不是山寨頭子,嚴格說起來,你永欽姊姊的夫婿是個不折不扣的皇族,有機會我再慢慢說給你聽。」耶律步笑了,那段關於席不赦身世的故事,確實是需要一點時間來說明的。
就這樣一路上說說笑笑,偶爾遇到好風好景處,耶律步還會命大隊人馬停下來在客棧裡住宿,讓他們四處去遊玩見識,自己則與紫定賞花、遊湖、品酒,他一點都不著急,也不想太快到目的地,他需要充足的時間來作好心理準備,他很明白他的億深,或許在,或許不在那裡,而他的日子畢竟都要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