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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慘大學生活(下) 第三十四章 作者:風弄
    深知永祺的狡猾和破壞力,所以每一個小時,我都要檢查他背後的繩子好幾次。為了防止他忽然反擊,我也總要每天夜裡猛然醒來兩三次,看他是不是真的在乖乖睡覺。

    每次看見的都是他甜甜的睡容。

    這小子睡著的時候確實比醒著時可愛多了,每當我瞅見他睡著時的模樣就不禁這麼想。

    永祺倒挺乖,我原料著他會不斷搗亂,沒想到他被繩子一綁,居然叫也沒有叫過一聲。

    把這惹禍精綁著過了三天,我忽然發覺自己很累。

    「喂,你有沒有發覺我最近臉色不大好?」我坐在飯桌旁,困惑地問永祺。

    永祺正津津有味嚼著我炒的草菇牛肉:「臉色不好?有一點。瞳瞳,我要吃碟子邊上那塊牛肉。」他盯住一個目標,立即開口向我要求。

    「給。」

    「不是這塊,是碟子邊上那塊,寬寬薄薄的那塊牛肉。」

    「這塊也是牛肉。」

    「不同的……」

    我用筷子不客氣地敲他一下:「你吃不吃?不吃就餓肚子!」

    被我一吼,永祺老實多了,低頭不作聲。

    「別跟我裝可憐。」我警告他,把他選中的那塊牛肉夾進自己嘴裡。

    「瞳瞳,你打算什麼時候放我?」

    「哼。」我夾一顆花生,扔進自己嘴裡。等你不敢對我做任何事的時候,等你對我的危險變成零之後。

    「其實你要綁我,我是心甘情願的。」永祺柔聲說:「你怎麼對我,我都心甘情願。」

    「哼哼。」我又夾起一顆花生,扔進自己嘴裡。此刻的感覺其實挺爽,像古代抓了美人的山大王。美人不斷地哭哭啼啼哀求山大王放她回家---如今不過是美人換成大灰狼而已。

    「只是,我覺得這樣繼續下去,瞳瞳你實在太吃虧了。」

    「呃?」我轉頭看看永祺,他一臉詭異,一定又在耍陰謀詭計。

    果然,永祺說:「這三天,碗是你洗,地是你掃,衣服是你曬,菜是你煮……」他一五一十數著:「……不但如此,還要幫我洗澡,連上廁所也要你幫我拉褲鏈,吃飯也要你喂……」

    我恍然大悟:「怪不得我說怎麼這麼累呢。」怒視身邊那條什麼事都不做的懶蟲。

    「對啊,所以你臉色不好。」他嘻嘻一笑,用誘哄的語氣說:「不如這樣,我們角色對換。我幹活,幫你洗澡餵飯好不好?」

    一接觸他不善的笑容,我立即打個哆嗦,連連搖頭:「我才不要!」立即站起來轉到他身後看看繩子有沒有松,見到我早上打的結還非常緊,才安心地轉回座位上。

    永祺一計不成,默默盯著我看了半晌,又開口。

    「你這樣綁著我,我的手長期不能活動,會殘廢的。」

    「殘廢好了。」我夾塊草菇塞到他嘴裡,繼續往自己嘴裡拋花生:「反正你本來就和殘廢沒有區別,哪樣家務是你自己做的?」

    永祺沉默片刻,忽然又微笑起來。

    「瞳瞳,」他慢吞吞地說:「姨媽她們旅遊,也快回來了。」

    「那太好了,她們回來,我就有保護者了。你再也不能為非作歹。」

    「她們回來看到這個會這麼想?」永祺忽然古怪地說:「我勸導你不成,反而被你霸王硬上弓。死兔崽子,居然連你表哥也遭了你的毒手,我要你對永祺負責!」他忽然尖著嗓子學老媽說了一句話,語氣激烈,模仿得唯妙唯肖。

    手一歪,花生拋進鼻孔。

    「啊……該死……」我搗騰好一陣,才把花生從鼻孔弄出來。抬頭怒視永祺,撩起衣袖,我舉起大力金剛掌,剛要朝他討厭的臉揮下去。

    永祺根本不怕,好整以暇地說:「不但霸王硬上弓,在強暴過程中還使用極度暴力,對我拳打腳踢。」他唱做俱佳,做出一副受害人的模樣,最後居然總結道:「就這樣,瞳瞳強暴了我。」

    「你你你……你說什麼?」我停住要揮下的手。

    「我在準備怎麼對姨媽說事情經過。」永祺抬頭看我一眼,煽煽他的長睫毛,還很好心地提醒我:「瞳瞳,你別以為不打臉姨媽就看不到。」

    我只好放棄在其他地方落手的打算。

    嗯,怎麼可以對表哥使用暴力?還是用說理的方式來解決問題比較好。

    「永祺,你不要胡說,事情經過不是這樣的!」

    「哦?那事情經過是怎樣的?」

    我愣了一愣,臉色開始變白:「這個……開始是不由我掌握的。我當時被你綁著,然後喝了春藥……」

    「嗯。」永祺點頭,微微笑著說:「事前還喝了春藥,是早有預謀對我下手啊。」

    我立即跳起來:「春藥是你騙我喝的!」

    「那要看姨媽相信誰的話了。」永祺冷冷反駁:「再說,最後壓倒我的,是你。」

    「我……」我在原地團團轉,將其中的厲害得失計算清楚,最後霍然轉身,一臉認真地沉痛坦白:「永祺,其實那天,我並沒有上你。」

    他沒有大喜若狂,居然只是冷冷瞅我一眼,嗤笑著點頭:「好,吃了打算抹嘴了事。」

    天啊!真的沒有吃啊。

    「我根本不知道該怎麼做,怎麼可能上了你?」

    「有書啊。你還誇自己天姿聰穎,一學就會呢。」

    「你不是還奇怪做了居然不疼嗎?」

    「那是因為你溫柔。」

    這就叫跳下黃河也洗不清。

    「那……那……」我愣了半天,吞吞吐吐地問:「我們保密,就當這件事沒有發生過。」

    「可以啊。」

    我精神一震,露出喜色:「真的?」

    永祺神秘兮兮地要我湊近:「你可以殺人滅口。死人最可以保密,這可是古龍的不傳之秘。」

    我差點一個巴掌朝他甩過去,想到老媽回來會看見那傷,只好硬生生收了力道。

    「瞳瞳,如果你要殺人滅口,就不用擔心傷痕了。」永祺朝我眨眼睛:「因為殺了人,一定要毀滅屍體的。」

    「救命啊!」我大叫。

    在原地又團團轉了半天,我問:「你要怎麼樣才相信我沒有上你?」

    「打死我也不信你沒有上我。」永祺的態度忽然堅決得嚇人:「你打昏我,吃了春藥,然後趁我昏迷上了我。看在一場兄弟份上,我見了姨媽就幫你隱瞞春藥的事,說你霸王硬上弓好了。」

    死定了死定了。

    我頹然坐下,一個勁地撓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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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永祺悠閒地看著我,忽然嘻嘻一笑:「其實,要過這個難關也不難。」

    我渾身無力地橫他一眼:「對啊,殺人滅口。你再惹我,小心我真的發狂殺了你。」

    「我們可以談條件嘛。談好條件,自然萬事好商量。」

    現在走投無路,我只能聽聽他的條件。

    「說你的條件。」

    「我的條件不多。」永祺顯然早就想好,半點也沒有遲疑:「第一,你不再否認沒有上過我。這是基本原則,你上了我,就是上了我,不可以不認帳。」

    反正這個黑鍋是背定了。

    我沮喪地點頭:「嗯,算我倒霉。我認了。」

    「第二,因為我是你的人了,所以你不可以再在外面拈花惹草。」

    「誰拈花惹草?」我不服。

    「這是預防措施嘛。」永祺呵呵笑著安撫:「我當然知道瞳瞳是很專一的。但是瞳瞳這麼可愛,垂涎的人一定不止我一個。」

    「有你一個我已經夠倒霉了。」我重重點頭:「這個條件我答應。」

    「第三,因為我是你的人了,所以你要好好對我,要呵護備至,不可以隨便毆打。」

    我遲疑了一下。扁他已經成為生活中的習慣,要一下都不碰實在有點難度。

    「喂,有時候偶爾不小心打一兩下,應該沒什麼大不了吧?」

    「不行,你打我,我就打電話給姨媽。」他恐嚇我。

    「你向來知道我動手在思考之前,那不明擺著要讓我倒霉?」

    永祺想了想:「這樣吧,我們把條件改一下。你偶爾可以打我,但是在我的提醒下,不可以故意打。」

    「嗯,那才好一點。」

    「這邊條件放寬,那邊條件就要嚴一點。」他果然一點虧也不肯吃:「呵護備至方面,要改成萬分呵護備至。」

    我皺眉:「呵護備至改成萬分……呵護備至?」

    有什麼區別?

    「萬分呵護備至的意思就是……」永祺忽然露出狡黠的笑容:「你要好好愛我,我要你抱我的時候你要抱我;我要你親我的時候你要親我;我抱你的時候你不能推開我,還有……」

    「停停!」我搖頭:「這是很多個條件,不是一個條件。分開算。」

    「長?」永祺說:「那就總結一個,萬分呵護備至的意思就是你要時時刻刻努力讓我感到幸福。」

    「那如果我費勁心思你都不覺得幸福,是不是又要由我負責?」我嚷道:「這不公平!」

    永祺忽然溫柔地看著我:「瞳瞳,你只要肯在我身上花一點心思,我就會世界上的任何一個人都幸福了。」

    含情脈脈的眼神讓我顫慄一下。

    我趕緊把注意力扯回原來地方:「這些就是你的條件是不是?」

    「還有第四……」

    我驚訝地問:「不是三個條件嗎?」

    「我什麼時候說了是三個條件?」

    「事不過三,你懂不懂?」

    永祺高姿態地問:「那是否條件超過三個,我們的談判就破裂?」

    我像被戳破的氣球,頓時洩氣:「算你厲害。先說清楚,你的條件到底有多少個?」

    「四個。」

    那還好一點,只比三個多一個。

    我問:「那第四是什麼。」

    「被你一攪和,我忘了。」永祺得意洋洋欣賞我傻眼的模樣:「這第四個要求,等我想起來再和你說。」

    我哼哼了很多聲,腦子轉了七八十圈,都無法找出任何一個在此刻和他翻臉的理由,只好忍辱負重。

    永祺笑得眼睛彎彎的:「來,先幫我解開繩子。」

    「不解。」我也不是笨蛋,朝他嘿嘿笑著說:「剛剛條件裡好像沒有把繩子解開這一條啊,當然,你第四個條件就要我解開繩子也是可以的。」

    「你不是答應過對我萬分呵護備至嗎?」永祺還我一個奸詐的笑容:「你綁著我,我能幸福?」

    霎時,我對那個萬分呵護備至的條件起了警覺。

    這個條件……好像不簡單……

    我猶豫半天,想到老媽也許正在度假回來的路上,只好悻悻幫他解繩子。

    永祺手腕一鬆,歡呼一聲,立即龍精虎猛,站起來,緊緊摟了我一下。

    「我們立即回學校。」

    「為什麼?」我存心和他作對,瞅他一眼:「別以為我現在什麼都要聽你的。那三個條件以外,我充分保留個人權利。哼哼,我偏不回去,等見到老媽和小阿姨再回。」

    「你不走?那我先走,我去準備東西。」永祺活蹦亂跳朝房門跑,真難想像這樣的人會甘心被我綁了三天。他跑到門前,似乎想起什麼,忽然轉身:「瞳瞳,萬一我媽問起學校記過的事,你記得幫我解釋幾句。」

    我眼前金光一閃:「……什麼?……記……過……」

    「不然你以為她們為什麼忽然殺到學校?八成是學校通知的。不過忽然遇到你的事,暫時把記過擺到一邊而已。」永祺擠眉弄眼地說:「等她們度假回來,當然要找人算帳。我還是及早溜好一點。」

    他還沒說完,我已經像被踩到尾巴的耗子一樣竄進房間。

    「咦,瞳瞳,你不是說要等姨媽回來嗎?」

    「廢話!」我爬上櫃子把要帶回學校的東西都翻出來:「快考試了,當然是學習為上。我要立刻回校,努力學習天天向上,一秒也不能耽擱!」

    我用最快的速度離開家。

    一路上害怕遇上回來的老媽她們,特意帶著永祺繞了一個大大的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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