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祺還是懶得要死,無聊地坐在桌旁等我的早餐。
兩人對坐著低頭喝稀飯,我忽然抬頭慘叫一聲。
「怎麼了?」
我瞪大眼睛,楞了半天:「昨天,是你抱著我睡啊。」
永祺一臉平靜地點頭:「是啊。」
「為什麼我今天早上起來居然這麼平靜,一點反應也沒有?」我朝永祺怪叫:「我為何要和你睡一張床?」難道真是已經習慣和他同床共寢?我毛孔悚然。
「這很正常,而且,你答應過以後都和我一起睡的。」
寒毛直豎地想起昨晚的對話,我搖頭:「昨天的夢話不算數。」
永祺看著我,眼睛睜大象虎頭虎腦的小貓:「不算數?」
「喂,你不是真的想每天抱我睡覺吧?」
「瞳瞳說話不算數。」永祺把面前的飯盒掃到一旁,和我硬著脖子對視:「你說過對我呵護備至的,現在居然欺騙我的弱小心靈。」
「弱小心靈?」我作出嘔吐的模樣,翻個白眼。
永祺站起來拉住我:「不要走,你先說清楚。」
「說什麼?」
「你說你答應天天讓我抱著睡。」
「那是夢話。」我甩開他。
永祺站在我身後,開始用可憐兮兮的聲音自言自語:「不守信用,我一點也不幸福。」
其實我心裡正打算不繼續遵守那個該死的四條基本原則,所以我懶洋洋地收拾書包:「你不幸福我也沒辦法,我對你已經不錯了,還幫你買早餐。」
「我要打電話給姨媽。」
「哼,又來這一招。」
「我已經是你的人了。」永祺一字一頓:「你欺負我,打我罵我,還要我幫你吸那裡……」
匡當,飯盒書包全部掉在地上。
「……還逼我全部吞下去。」永祺簡直帶了哭腔:「你為什麼這樣對我?」
我轉身,撲過去摀住他的嘴巴:「閉嘴,你胡扯。」
「我哪裡胡扯了?」永祺用力瞪我一眼:「你打算違約是不是?」
對上他凌厲的視線,我只能垂頭。
現在真是有十張嘴也說不清。
永祺象被人毆打過一樣,比我更垂頭喪氣,瞧他的模樣,似乎連上課也提不起勁了。
我只好善後:「你想怎麼樣?」
「我的要求不高。」永祺粗聲粗氣:「我只希望你不要忘記我們的約定。」
「嗯。」
永祺的臉這才有點顏色:「那……首先,你不能說話不算數,以後每天都要讓我抱著睡覺。」
「你不能勒住我脖子。」我談條件。
「其次,」他忽然嘻嘻一笑,剛才的傷心和無辜立即不翼而飛:「每天早上要有早安吻。」
「早安吻?」我狐疑地瞅著他。
他眼睛一閉,表情甜蜜地把嘴湊上來。
我的拳頭自動自覺攥緊,看見他傻乎乎的樣子,又歎了口氣。不大甘心地把嘴伸上去噌一下。
「可以了。」
「這麼簡單?」
「你還想怎麼樣?」我低吼:「得寸進尺!」
永祺果然得寸進尺,呼一聲撲過來,把我壓在牆角。熱熱的唇毫不客氣地覆蓋上來,舌頭到處掃蕩。
被他這樣大肆侵略,我一邊嗚嗚叫,一邊痛苦地想起鬼子進村這四個字。
「瞳瞳現在進步多了。」吻過後,永祺居然笑著對我說:「應該習慣了我的吻了吧。」
瞧他一臉的得意,我真不知該扁他一頓好,還是蹲在角落痛哭一場好。
「上課去吧。」他拿起書包,扯住我的袖子,似乎唯恐我一出門就跑得不見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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課堂還是老樣子,汪莉莉和何東平那幾個混蛋我是絕對不會理睬了。譚妙言中間休息時總想靠近,永祺上課時還是迷迷糊糊在我手邊蹭來蹭去,可一下課就像母老虎一樣守護在我身邊,好像譚妙言是怪獸似的。
周圍情勢微妙,我忙著趕這些天的功課,也沒仔細琢磨。
「瞳瞳,你的離散數學都會嗎?」譚妙言在永祺的虎視眈眈下,還是過來了。
「嗯?」我剛抬頭,永祺的手忽然撫上我的大腿根。一陣輕微的酥麻從下體散開,我立即轉頭對永祺怒目相視:「你幹嘛?」
永祺把嘴貼在我耳邊:「你說過不和他說話的。」
「我什麼時候答應過?」
「我是你的人了。」
「我沒有答應。」
我們當著譚妙言的面,在座位上互相耳語來耳語去。
「我幫你那樣那樣,還幫你全部吞下去……」
這下點中我的死穴,我驀然一震,滿臉都紅了,狠狠瞅他一眼,把頭轉到一邊。
譚妙言還在等我的答覆:「如果離散數學不會,我可以幫你補習。」
說到補習離散數學這個提議,真是非常及時,畢竟快考試了嘛。
可是……
永祺替我果斷回答:「瞳瞳不需要補習,他離散數學很棒。」
我瞅他一眼,即使不想譚妙言幫我補習也不用吹這種一戳就破的牛皮吧?
譚妙言目光轉向我:「瞳瞳,這幾天你沒有來上課,我幫你多抄了一份筆記。」他把一個本子遞過來。
這麼好?我臉上露出感激的笑容,立即伸手。永祺說不許和他說話,沒有說不許接他的東西。
永祺霍然站起來,身子一側,剛好擋在我們之間。
「有很多人幫我們抄筆記。」永祺站在我身前,手悄悄伸到後面輕輕擰了我一把:「離散數學的筆記,已經有很多份了。」
我坐在座位上,隔著永祺站立的身子,看不到譚妙言的臉色。
一定很難看吧。
就這樣,永祺非常盡心地履行了一隻母老虎的職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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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本來一切安然,當我們洗完澡準備上床時,永祺非常精明地守在我的床邊。
「睡你的床還是睡我的床?」這是提醒我無論睡哪張都要和他一起睡。
我歎氣:「隨便。」
他高興地把我一摟,就地倒在我的床上。
永祺的體溫,總比我高出那麼一點。其實在家裡那三天一直抱著他睡,早就應該習慣了吧。
想起來,當初綁著他睡的時候,我還趁機佔過他不少便宜。至少小麥色的肌膚,就被我愛不釋手地摸了很多把。
「瞳瞳,你的脖子好滑。」他又開始不正經,手指在我脖子彎裡慢慢移動。眼睛在黑暗中睜得大大。
永祺的眼睛,真的非常漂亮。亮亮的,連星星都比不上。
我歪歪脖子:「別動,好癢。」
「瞳瞳,我們再來一次。」他的聲音忽然充滿情慾:「慢慢的……」
我緊張起來:「不要。」
「不怕。」他低聲蠱惑我:「會讓你很舒服。」
再想反對的時候,他的手已經鑽進我的褲腰。不用一會功夫,就握住下面的小東西。
「嗯……」這種刺激,讓我不覺輕輕叫了出來。
「很舒服吧。」永祺笑著,用鼻子蹭我的臉。
他身上的危險和不正經都不見了,此刻,他彷彿化身為一個優雅的紳士,在展現最迷人的笑容。
但他的手,卻熟練地不停摩挲。
什麼時候我開始習慣這種荒唐的事?難道是人天生對色慾的追求,居然讓我開始放縱自己和永祺?我沒有竭力掙扎,一切發生得理所當然,這讓我困惑。
我困惑著皺起眉頭,像遇到解不開的難題。但我的眼睛已經不能完全睜開了,半閉半瞇,乖乖看著永祺。
「……嗯……嗚嗚……」
永祺輕輕吻我半睜的眼睛:「瞳瞳,你也幫我摸一摸好不好?」
他的另一隻手抓住我,讓我碰到他下面。
好硬,好熱。
「輕輕的摸就好。」永祺溫柔地對我低聲耳語。
舒服的感覺象飄在雲端一樣,也許我已經被他催眠了。看著永祺閃亮的眼睛。我忽然之間內疚。
不是一點點,而是非常內疚。
在我非常非常內疚的時候,永祺又淡淡哀求了一句:「求你,就碰一碰也好。」
這句話彷彿把一塊石頭從高處推到結冰的湖面上,冰層立即被砸開了,下面的水花四濺。
我渾渾噩噩,毫不猶豫地用手開始撫摸。
「瞳瞳,瞳瞳,你真好。」他激動得似乎熱淚盈眶。
這一剎那我感動得不得了,我不但加緊撫摸,還自動湊上去吻他。
鼻子、眼睛、耳朵、下巴,彷彿我一輩子也吻不夠他。
「瞳瞳,你真好。」永祺不斷說:「你是最好的,我好喜歡你。」
「我也是。」我輕輕地重複,像已經吃了最高級的迷魂藥一般恍惚:「我也是……」
高潮的來臨沒有前一次那樣瘋狂,浪漫和溫柔彷彿滲入了骨子,我們也許同時看見白光忽現,同時低聲驚歎著生命的奇妙射了出來。
白色的液體黏在我們兩人的手上。
在手上蠕動的,不知是永祺的舌頭,還是我的舌頭,或許是我們兩的舌頭。
「瞳瞳,這是你的味道。」
「我也知道你的味道了。」
一切記憶到此為止,我不知道後來是累得睡過去了,還是在高潮那刻就已經暈過去了。
但記憶在次日醒來如此鮮明,當我低頭看到我和永祺兩人下身都赤裸時,每一個具體情節都記起來了。唯一記不起來的,是為什麼我會作出這樣可怕的事。
「啊!」我怔怔望了摸不著頭腦的永祺半天,忽然慘叫一聲,抓起一旁的褲子就往浴室跑。
把浴室的門死死鎖上,我伏在牆上大哭。
天啊,為什麼我會作出這樣可怕的事?
我問了自己很多次,不斷偷偷透過指縫看看周圍是否有人在對我指指點點。
浴室空無一人,只有我自己。但即使只有我自己,我也覺得害怕擔心。
永祺在外面敲門:「瞳瞳,你幹什麼,快出來。」他的聲音倒正常得很,真是讓人咬牙切齒的冷靜。
「我不出來。」我隔著門大喊:「我永遠也不出來。」
丟臉死了,我以後怎麼有臉見人?
「不用擔心嘛,我不會告訴人家你舔了手上那些東西的。」
「啊!」我更加淒慘地大叫。
恨死他恨死他!這個該死的永祺。我忍不住打開浴室門,握著拳頭朝他撲過去。
「都是你!」我連脖子都是紅的:「都是你!」
情緒太過激動,除了都是你三個字外,暫時還罵不出別的。
永祺好整以暇握住我的拳頭:「一句話就把你激出來了,呵呵。」他居然還笑得出來。
我咬牙。
「我的瞳瞳好純潔。」永祺對我露齒而笑:「我好喜歡。」
我磨牙。
他摸摸我的臉,又湊過來親我的嘴:「現代社會,你這樣的小寶寶真可以媲美國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