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天來的日子可說是精采刺激,無一日冷場。
自從夜大醫生闖關成功以後,陸續有不知死活的「過客」來探病,手持各式武器將別墅洗禮一番。
忙於應付的安理調來不少好手才遏阻住一波波的攻勢,他們則由別墅遷入另一幢高級住宅,防護更為嚴密,簡直是滴水不漏。
「沒事結一堆仇連累我,你還敢哼哼啊啊。」不留情的沙悅寶手一撕,連帶撕下一塊結疤的皮。
上官鋒悶哼一聲,疼得牙快咬斷了,「我這顆子彈是替你挨的。」他在討人情。
「我已經夠笨了,你比我還笨。」哪有人拿身體會擋子彈,他真的沒神經。
「笨女人,你要煮人肉湯?」糊塗蟲,皮掉在湯裡還未覺。
沙悅寶用鑷子一夾丟棄。「還好你的命太賤,撒旦不收,子彈沒留在胸膛。」剛好又有個現成的外科醫生,及時搶救、縫合傷口後,留下一大堆消炎、止痛和退燒的藥才被他一腳踢出去。
這個男人肯定不是人,胸前破了個洞不用上麻藥,直接以針線穿肉縫傷口,灑上消炎粉貼塊紗布了事,簡單得像只是擦破皮。
通常受槍傷的人會發燒、虛弱不見,躺在床上動彈不得的等人伺候,甚至陷入重度昏迷。
可他呢?一上完藥就緊急調動底下人員,分配職務和操控公司運作,積極地下命令查出幕後主使者,還來回地走動怒斥保安人員的缺失。
最不可思議的是,他還有力氣揍夜夙的眼袋,分毫不差。
「聽來像是抱怨,你有家庭主婦的架式。」幸好她沒受傷。
「老闆,我的女巫心臟很脆弱,請不要給我驚奇。」沙悅寶手擦著腰,像只茶壺。
上官鋒面上一凝,眼底有著殘驚。「放心,我不會饒恕驚嚇你的人。」敢動他的女人,是該給他們教訓的時候。
「殺無赦?」
「遊戲的樂趣在於逗弄,殺人的級數不夠取悅我貪婪的心。」他說得嗜血陰狠。
「你很無聊,我來幫你佔占運勢。」沙悅寶興致勃勃地取來一堆玫瑰花瓣。
「免了,我不想成為你的活動花圃。」他自個上著藥,以免遭她二度毒手。
連皮的紗布一撕可比子彈穿透還疼,且她不是一鼓作氣地撕了它,反而慢條斯理地數著秒針,一寸一寸抖扯著拉撕,痛得人快斷氣。
說她笨,在某些方面又精明得要命。
大概笨在女巫天分吧!
「老闆,你瞧不起我。」她一副要翻臉的模樣。
「叫我的名字,乖。」他是瞧不起她……的巫術。
她皺皺鼻頭一嗤,「你在哄小狗呀!我要不要扎兩條沖天辮配合你?」
「言情小書看太多了,女巫是用人骨搭起的主見,不是軟如水的呆呆人類,哄哄就乖乖地趴伏在他褲管下。」
女巫是世上最優秀的族群。
「寶寶,看過肢解女巫嗎?」他扳著指關節咋咋作響,看不出重傷在身。
「欺負笨女巫是件不道德的事,我們已經遭火刑好幾世紀了,你不要太嫉妒。」路呢?她退了三步。
「嫉妒?」似笑非笑的上官鋒環胸以視。「我一直想喝女巫血,聽說可以長生不老。」
「呃,這是有心人士散播的謠言,女巫是血肉之軀怎會不老不死。」她說得心惶惶,有些輕飄。
莎賓娜奶奶已經好幾百歲了,可是容顏依舊青春、美艷,嫵媚得像是三十歲的英國淑女。
「魔法中應該有這一條吧!我的小女巫。」知道怕了吧!欺壓她是他莫大的樂趣。
沙悅寶苦著一張嬌顏,用著千篇一律的理由。「我笨嘛!」
「奇怪、這句話聽起來像是魔咒,你想催眠自己還是催眠旁人?」她還真會笨得其所。
「我沒想過……」她陷入深思。
此時,狡猾的身長悄悄溜到她背後,一手圈起她的腰,似有若無地朝她耳後吹氣,挑起女性無意識的感官享樂。
她伸手揮揮,當是風吹拂長髮地撩撥耳後,沉浸在無邊無際的思潮中,感受不到身後溫熱的貼觸上下磨蹭著,認真地反芻他的話意。
笨是實情,沒人甘心一笨笨個十幾年,老是被巫界的人嘲笑。
努力地修法、練法,她不是不行,而是十次有九次用錯咒術,張三和李四永遠穿錯四角褲,母雞司晨,公雞下蛋。
再用力的想一想,她會出錯的源頭還不是因為他,自從救了他以後法力就跳針了,往往東牆西補,南河北流,無法對焦……
咦!什麼東西在騷她癢?
沙悅寶頭一低,頓時羞赧地一惱,他的手放得太……低了?竟深入她的秘密花園,有一下沒一下的揉搓著。
他、太、過、分、了。
「上官鋒,你是豬!」突然間,她背後一癢地回過頭。
嚇!好大的紅毛猩猩在瞪她,臉型相當像……上官鋒?不會吧!她才念了一句咒語而已。
「老……老闆,你的新造型很別緻,夏天通風,冬天不用穿毛衣,可愛又雄偉,人人都會爭著保育你。」
「保育我?」該不該掐死她呢?
「你好像很生氣喔!毛多一點的男人較性格,包管女人會愛死你。」她要辭職啦!他的眼神好可怕。
上官鋒冷笑地撫摸她的細頸,「好好想一想,我這身性格的毛要如何除去?」
「我在想呀!」她都快哭出來了。
嗚……她有種不幸的感覺,好重的威脅感流連在她可愛的脖子四周。
「我不要求你親自執行,找個幫手就好。」說穿了,他根本不信任她的魔法。
說不定真把他變成一頭說人話的豬。
幫手?「我要電話。」她的心電感應傳送太弱。
「給你。」一隻紅毛手把手機遞到她手中。
該打給誰才不會笑破人家肚皮?夕夢吧!
撥了幾個號碼都是空號,她竟然想不出自家的電話,連忙翻找皮包裡的電話冊,突地,一張名片往下掉落。
她拾起一看差點昏倒,是女巫俱樂部星相館的連絡電話,今天剛好有開館。
太…太背了,不幸的日子。
「芎芎,你有沒有空……嗯,有付費,地址是……」她把電話交給紅毛猩猩……呃,上官鋒。
交代好正確地方,上官鋒才想好好教訓這個老是惹麻煩的笨女巫,一陣白煙止住了他的話頭。
一位清麗嬌妍的女子出現眼前。
※※※
「哈……笑死我了,你在搞什麼鬼呀!哈……一隻紅毛猩猩,真有你的。」
抱著銀白色的貓笑彎了腰,沙芎芎沒見過這麼荒唐的事,隨便唸唸咒語就創造奇跡——把商界最陰殘的男人變成保育類動物,他的對手肯定會額首稱慶,大叫生物學家抓他去解剖研究。
會說人話的紅毛猩猩耶!舉世只有一隻,而且還會玩股票呢!寶寶真寶呀!怕她沒錢付信用卡,趕緊為她辟條財路走,免得囊澀袋空,得去夜市擺攤叫賣賺點蠅頭小利,貼補開支。
他,夠肥了,油水搾得多。
「笑夠了沒?女巫的命也是很脆弱的。」冷凝著臉,上官鋒用殺人似的目光瞪視她。
不說話不打緊,他一開口沙芎芎笑得更厲害,懷中的貓都快被她捏死了。
「天呀!紅毛猩猩……在說話……不行了,肚子好疼……」好好笑喔!
「芎芎,想想你的荷包,快月底了吧!」沙悅寶也好想笑,可是怕死。
那一雙噴火的黑眼快射出熔漿了,在這危險當頭還是忍一忍,女巫的骨氣暫時休業。猛吞口水的沙悅寶用手護住頸部。
沙芎芎直吐氣地平緩笑意,「對,不跟錢嘔氣,我是有原則的女巫。」
「原則?!」上官鋒古怪的一瞥。
「有錢好辦事,無錢請自便,條條大路通錢途,需要我再解釋嗎?」她沙芎芎是過路財神,左手收錢,右手花錢。
「很清楚。」他看向瑟縮成球形的采女巫,「從你薪水預支。」
「啊——你家財萬貫,月入數千萬,這一點點小錢也要和我計較呀!」她沒錢,她很窮。
身家好幾億全定存在銀行裡,利息投入信託基金,所以她是一級貧民。
上官鋒挑起濃眉一譏,「你不曉得我是出了名的吸血鬼嗎?專門剝削中產階級以下的鈔票。」
「我們打個商量啦!以勞基法為準,僱主要支付一部分的健保費用,我斟酌給付。」沙悅寶端著笑臉心淌血。
「為什麼我要,這種『意外』不納入健保吧?」他嘲弄地比比一身毛。她需要受點教訓才不會亂施法,尤其是事與願違的「亂法」。
這一次在房間裡沒人瞧見,她還可以緊急求援,及時解除錯誤的魔法,不致招來無謂的流言。
若是有個萬一不知節制,胡亂的在大眾面前施展令人惶恐的巫術,她不被自詡是正義之師的教會人士活活燒死才怪。
「老闆,你就可憐可憐我家貧無父母,孤兒的生活猶如路邊乞兒無人疼。」沙悅寶裝柔弱地挽著他的臂彎悲童年。
上官鋒眼神轉柔地撫撫她的嬌細臉龐,「照舊,從你薪資扣。」
好壞心的人喔!這樣戲弄她。「鋒,上官親親,咱們何必分彼此呢!我的錢還不是你給的,你的錢自然是我的錢。」
高竿,寶寶不笨嘛!有開發潛能。沙芎芎在心底為她喝采。
「笨女人,你開竅了。」他笑軟了臉上的剛硬線條在她唇上一啄。
忍耐,不過是一個吻。「鋒哥哥,錢的問題是不是可以通融?」
他幾乎要大笑,瞧她忍得多辛苦,心底八成在詛咒他。「這個嘛……」
「你還考慮呀!我的低聲下氣可是有時限喔!大不了我叫芎芎帶我回家,你繼續當你的紅毛猩猩。」老虎不吼,他當是懷孕的胖貓呀!人善被人欺!
「寶寶,你很大膽喔!」上官鋒一手環勾她的脖子拉近心口,防止她乘隙逃走。看似威脅,實則是害怕失去她。
沙悅寶頓時沒了力氣地哭喪著臉,「鋒,你可別使勁,世上只有一個又笨又蠢的呆呆女巫。」
「追加點福利,金額方面我全權負責。」眼底有一抹精光。
「是你的還是我的?」他絕對不會平白放過佔便宜的機會。
「你說呢?」上官鋒邪肆地勾起唇角。
「不會要我賣身吧?」她身上值錢的只有那薄薄的膜片。
「不會。」頂多侵佔——侵佔身和心。
沙悅寶有種即將喂狼的錯覺,「好,就再呆一回吧。」
「成交。」他說得愉快極了。
打了個呵欠的沙芎芎順順愛貓——白墨的毛,精明的一掀眼皮。「達成協議了?」
「你可以開始了。」
狂妄的紅毛猩猩,「價錢方面還沒談攏呢!大、老、板。」她什麼都吃,就是不吃虧。
「你要多少?」錢不是問題。
「隨意啦!開高了說我拿喬,言低了又有些侮辱你的身價。」她佯裝客氣地搓搓白墨的小耳朵。
上官鋒在支票上寫了個數字,一撕。
「夠嗎?」沙芎芎接過來一看馬上眉開眼笑,「難得見到這麼大方的金主,我家寶寶有勞你照顧了。」
「少廢話,快施法。」他不耐煩地哼了一聲。
「是是是,有錢的大爺。」她一切向錢看。
支票對摺放進口袋,沙芎芎抬起手臂在他額前一點,念起恢復的咒語。
不一會兒,紅色毛髮消失不見,還以原來本色。
「看來你比笨女人高明多了。」舒服,沒有刺扎感。
「寶寶不是笨,她是沒辦法集中精神。」女巫的致命點。
「笨就是笨,還是老實點當個普通女人。」免得有一天她把自己變成桌子。
低頭不語的沙悅寶不敢有二話,她是笨呀!
「不要欺負我們寶寶,女巫的心腸可是全然黑色的喔!」他們似乎……很相配。
外界傳聞上官鋒是冷酷、無情的惡魔再世,為人狠毒無人性,不在乎犧牲小部分人的利益而求大事之完成,血液裡流的是千年寒冰水。
今日一見倒是開了眼界,他陰冷的黑暗氣息濃厚。對人就如傳說中不留情面,冷厲而森殘。
但是望向寶寶的雙瞳卻飽含柔意,微微的笑色隱隱溫動,流竄著幾許眷寵。他是愛她的。
「沒事你可以走了,有事也別來喝茶。」寶寶是他一個人的。
「過河拆橋。」沙穹芎冷斥了一句。「寶寶呀!記得回家吃飯。」
「我……」沙悅寶才想開口要她帶她離開,一張放大的男性臉孔乍然貼近。
等到一吻將歇,她喘口氣要找人,一室已空無人影,除了他們倆。
※※※
他怎麼可以這樣嘛!簡直是土匪、惡霸的行徑,逼迫善良的女巫淪落魔道永不超生。
她就知道他不安好心,先不透露「福利」的內容,人一脫出紅毛猩猩的外殼就開始使壞,毫無顧忌的揉搓她胸前的柔軟。
集天下所有男人之大惡,展現人性之極私,發揮無賴的精神,由腳底到腦殼壞個徹底,骨骨相接成個罪字,皮肉模糊人化魔。
總而言之一句話——不配為人。
太卑劣了,盡使小人把式,施小惠以加壓力,訛詐女巫的承諾滿足私慾,他真是太可恥了。
看他那張得意飛揚的男性臉孔,手指頭不由得蠢動起來,上千道咒語在腦海中快速流覽,似有脫序而出的衝動念頭。
唉!不行,這是勒索品之一,不許任意使用她不確定的魔法。
受困於「人」的女巫最沒用,該去地獄藏書館找找有無使女巫變聰明的魔法書,她不想一直笨下去,省得天地共哀,人魔齊悲。
「沙秘書,你打字打到打瞌睡了嗎?」一道戲謔的嘲笑聲由她背後傳來。
不甘回頭的沙悅寶持續維持她的姿勢不變,一手托著腮,一手按著鍵盤,將資料一個字母一個字母打進電腦,緩慢而故意。
「雖然我們關係匪淺,可是公私要分明,領人薪水就要甘願些,臭著一張臉給誰看。」還以為她沒脾氣呢!
「你、閉、嘴——謀殺自己的老闆是件痛快的事。」她終於知道為何有那麼多人要他的命。
因為他該死。
「不好吧!你還欠我一大筆債務,想殺了我好逃避呀!」嗟!她真不是做秘書的料。
一份檔案只需花五分鐘就可以完成入檔,而她前前後後浪費了一個多小時還停留在第七行,其中不乏標點符號打錯,及不分段連成一長行叫人搖頭的自創文句。
對上司不尊重、與同事有隔閡、工作不認真、板著臉色和所有人結仇,而她居然還是他的首席秘書!真是偏愛。
「總裁大人請回座,請不要妨礙小秘書的工作熱誠。」她想殺人。
為之失笑的上官鋒將手搭在她肩上,「寶寶——」
「請叫我沙秘書,謝謝。」沙悅寶使性子的撥開他的手,以抗議不公平條約。
「寶……沙秘書,你還在生我的氣呀!」瞧她氣嘟嘟的嘴多有女人味,嬌態橫生。
如爆的黑絲披散在背,僅以兩隻銀飾髮夾別在額側固定,不致散落影響她視線,柔順地反射出絲緞般的光澤。
圓睜的水眸微漾著湖色,長而翹的睫毛宛如害羞鳳蝶停靠在秋瞳上,看似溫和的鼻樑十分固執地挺高,數落著他的不是。
的確是他私心作祟,故意在眾人面前表現和她親密的一面,引起其他人的嫉妒和羨慕。
他的傷不出兩個禮拜已經好了大半,大部分躲在暗處逞能的老鼠也被他撕吞入肚,安全問題不再是隱憂,因此他帶著可人秘書正式上任,接觸真正的企業體系。
和以往稍有變化的一點是,將首席秘書的座位移進總裁辦公室內,一方面可以恣意地打情罵俏,另方面盡情地欣賞她的嬌瞑風情,養眼又養情。
最重要的是杜絕她心有旁騖。
寶寶的美是無庸置疑,她的嬌憨和青春氣質十分博人歡心,只要是人都願意與之親近,不分男女老少,這些可由他住所的保安人員看出。
他是個極度重心機的男人,在員工來往的走道與她做近身貼觸,警告男職員別打她的主意,想和總裁搶女人就要有捲鋪蓋走人的覺悟,甚至還有丟命的可能。
再來是刻意挑起女人間的妒心,利用那些不知廉恥的賤婦散播不堪的流言,讓她得不到同性的友誼和幫助,在受到諸多排擠的情況下不得不偎向他這座靠山。
長虹企業是個跨國性的大集團,總公司員工包括雜務處理員(工友)共有兩千多名,可是她沒有一個朋友,除了他。
「離我遠一點,你沒看見我在工作嗎?」她用力地敲著鍵盤表示賣力。
「寶寶,你是我見過效率最差的秘書。」他繞過她的肩在鍵盤上打了幾個指令,一下子就完成她入檔大半天的資料。
「是沙秘書。總裁,你在搶我的飯碗。」沙悅寶心漏跳了一拍,以為他傾身一擁是要偷襲她的唇。
這就是他狡猾的地方,欲擒故縱,製造微妙的暖昧氣氛引人猜臆。
「職位上的稱謂由我界定,你乖乖地盡好秘書的本分。」他的手指盤上她髮絲,圈扯著玩。
「如果你能做個稱職的總裁,我會很感動。」她惱怒得不去在意他調戲的小動作,聲音很悶。
他在幹麼?故意害她心神不寧地老打錯字。
「你嘟嘴的模樣好撩人,是不是在索吻?」他樂於配合。
上官鋒趁她開口辯白之際侵入她的甘泉地,狠狠地吮吻個過癮。
「卑鄙,你乘人之危。」沙悅寶孩子氣地用手背抹去他的味道。
「掠奪是我的本性,撒旦信徒的你豈會不懂人性的醜惡面。」他低沉的一笑。
用一雙美目瞪著他的沙悅寶十分委屈,「我覺得被虧待了。」
「你現在才發覺呀!後知後覺的寶貝兒。」合該是他的女人,她太笨了。
「不許笑,你讓我聯想到豺狼。」糟糕,他一靠近就胃抽筋,渾身不舒服。
「而且是飢餓不已的豺狼,我好想一口吞了你止饑。」他的下腹正說著對她的慾望。
禁慾不是他的本性,一、兩個月不發洩簡直違反上天造人的美意,但他硬是忍了下來。
或許是受傷的緣故,他在積蓄陰險的詭計,以天生的邪魅本色誘拐她單純心思,一步步勾引她走進已鋪設好的情路。
不急著要她是因為她仍心生抗拒,不願聽話地把心送上?誓以女巫天職為遮蓋,掩飾她已然波動的心。
他是陰謀家。
早晚兩個主動奉上的吻哪能滿足他魔魅的需求,他貪心地要她夜夜爬上他的床共寢,這是身為債權人的福利。
擁著她入懷不動欲才是磨人的蠢事,他不曉得准才是真正的笨,上等好肉叼在口裡不咀嚼是傻瓜的行徑,而他做了一個月的苦行僧,快入定了。
「咦?你身上有一股味道。」很熟悉,只是一時想不起來。
他自傲地場起上臂說:「男人味。」
「自戀!」受不了,他簡直是邪惡的化身……邪惡?「啊!是防身咒。」
「你又想故態復萌的施法唸咒。」臉一沉的上官鋒以指關節輕叩她腦門。
沙悅寶不滿地露出小鹿斑比受傷的眼神。「才不是呢!你身上有防身咒的氣味。」
「喔!」他不信的嗅了嗅,以她的功力……兩百年後再說。
「芎芎在你身上下了防身咒,我聞得出來是她的手法。」投機女巫,賣了她還附贈品。
「不錯的姐妹,很好的合作夥伴。」有錢便可商量,符合現今的大環境。
她橫睇他一眼,「一買一賣嘛!狼狽同穴。」他們是同一類人——投機。
「防身咒的效用能持續多久?」一個主意在他腦中成形。
「如果我沒出錯是七天,越雋最聰明是兩個月,若是以芎芎的法力,十天半個月跑不了吧!」奇了,他又在算計什麼?
「寶寶,我有沒有說你今天特別亮眼、動人?」他深沉的揚眉含笑。
臉微酡的沙悅寶心驚膽戰的提防他,「無事獻慇勤絕非好事。」久病成良醫,被他戲弄過幾次,人變機伶了。
「我只是想吻你而已。」慇勤只為貪歡。
「不……」她沒有反對的權利,仰起的香唇被逮個正著。
辦公室的門由外推入,一張妒恨的艷麗容顏閃著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