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虹的爹,彩虹很想你,你快抱抱她啊!」她拉著他的手,要他別在傻不隆冬的,快點抱起彩虹就是。
「啊!哦!好。」翟虎子呆愣了下,見她硬拉他的手去抱彩虹,這才總算瞭解她的意思。
他以不符合外表的溫柔,姿勢有些笨拙地抱起彩虹。「彩虹,爹回來了,你別怕,大夫等一下就會來看你了。」
彩虹一手抓著他的手,另一手則緊抓著芷凌的手,嘴角噙著幸福的笑容,眼角不斷滑下淚水。「有爹和娘在,彩虹不怕,也不再會再痛痛了。」
彩虹所說的話,教芷凌聽了為之鼻酸,心痛得不得了,可她硬是強忍著淚,努力擠出笑容來。「娘就知道咱們家彩虹最勇敢了,你說是不是啊,彩虹的爹?」
「可不是。」翟虎子可以體會彩虹的渴望,年幼時的他,曾經也像她一樣強烈渴望爹娘就在身邊,尤其是生病的時候,更希望能夠得到溫暖的雙手撫慰。
他將懷裡的小人兒抱得更緊,灼熱的目光望向芷凌,這一瞬間,他們三個人就像是一家人。
彷彿瞭解他的心思,她對著他楊唇一笑,沒有反對地與他靠得更近,就像是正守護者生病的女兒緊密相系的夫妻。
許金花留意到他們過於親密的氛圍,整個人可說是嚇傻了,她拚命的告訴自己,這種事萬萬不可能會發生。
甭說小姐早有未婚夫,就算是沒有,小姐會喜歡的也該是溫文儒雅的書生,絕對不可能會是粗枝大葉的翟虎子。
她一定是眼花看錯了,絕對沒錯!
涼涼的夜風,吹散曾經籠罩在全村上頭的陰鬱。
孩子們喝過大夫所開的湯藥後,全都不再痛苦呻吟,安詳地遁入夢鄉,而累了大半天的爹娘則守在床榻邊打盹。
在屋外孤立的大樹下,站了一堆正爭執不休的男女。
「女人,你是在跟老子說笑吧?」若不是怕吵醒大屋內睡著的孩子們,翟虎子早就扯開嗓門大吼了。
「沒有,我是認真的。」黑暗中,水波般的眸光特別澄亮。
「老子是土匪,打家劫舍是很正常的,今天不過是搶了個大夫,讓他來幫孩子們看病,你竟然要老子付他藥錢?事情若傳了出去,老子這個土匪頭頭還要不要出去見人?」
翟虎子認為既然幹土匪就要偶土匪樣,乖乖付錢買藥,會讓人笑掉大牙。
「你不也瞧見了,剛才那名大夫是個好人,雖然被你強壓過來,心裡害怕,可也二話不說盡心為孩子們診治開藥,若沒有他,孩子們不曉得會受多少折磨。」芷凌試著同他講道理。
「他會乖乖替孩子們看病,是因為怕老子會砍了他的腦袋瓜,他才沒你想的心甘情願。」翟虎子不以為然地撇撇嘴。
右手食指用力點上堅硬的胸膛。「不管他是不是因為受你威脅,該給人家的,終究是要給。」
「你這女人怎麼這麼不講理?」不動如山的翟虎子雙手盤胸鼻翼噴氣,他大氣冷哼一聲,不理會她的要求,偏偏他深深迷戀眼前這個女人,實在是沒辦法作出撇下她不管的事來。
「你才是不講道理的那一個。」真是做賊的喊抓賊,遲早有一天,她會被他的頑固給氣死。
「你堅持老子要付錢給大夫,不過你似乎忘了最重要的一件事。」
嘿嘿他有辦法堵住她的嘴了,雖然他比較偏好用嘴堵住她的嘴拉!
「是什麼?」
「老子沒錢。」他無賴地笑咧嘴,快樂地宣佈,他兩袖清風,每次搶到銀兩,絕大部分都平分給村裡的每一戶人家,留在身上則少的可憐,哪夠付大夫錢?
看見他笑得得意洋洋,一副她拿他莫可奈何的模樣,她是好氣又好笑。「我早就知道你兩袖清風了。」
「所以啦,算大夫倒霉,碰上老子。」他擺了擺手,表示這個話題可以到此結束,接下來他想要好好抱抱她,感謝她辛苦的替他守著孩子們,同時也想要好好安慰她,被大夥兒誤會,她一定很難過。
等他盡情對她做完所有想做的事後,就要回到大屋對所有誤會她的人發出不滿的怒吼,他們不可以裝作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他們得鄭重地向她道歉,才能夠平息他胸臆中的怒焰。
正當他展開雙臂,要將她納入懷中時,她退開來,讓撲了個空的翟虎子愣愣地瞪著僅抱到空氣的雙臂。
芷凌自懷中取出一隻從小不離身的翡玉銜尾螭龍玉珮遞給他。「給你。」
「這是什麼?」翟虎子接過,不解地看著紅的很漂亮的玉珮。
她深吸了口氣,語氣平和說道:「你把它拿去當了,你可以付錢給大夫。」
「老子不能拿你的東西去典當,你拿回去吧。」翟虎子不肯接受,將玉珮塞回她手中。
他可是頂天立地、昂然不屈的男人,拿女人的東西去典當換銀子,未免太窩囊了,打死他都不幹!
「你忘了大夫剛才說,經過這次中毒,孩子們會比較虛弱,需要好好調養才行,調養孩子需要銀兩,為了孩子們,你一定要把玉珮拿去典當。」她想了很多,覺得孩子們的健康比這只價值連城的玉珮重要,所以便拿了出來。
「老子會想辦法幫孩子們調養,你還是拿回去吧。」翟虎子硬是不肯接受她的好意。
「這玉珮是我的定親信物……」衝動之下,她告訴了他玉珮的來源。
一聽見玉珮是她的定親信物,他立刻發揮他的土匪性格,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搶走她手中的玉珮。「女人,你怎麼不早點說。」
幸好,差點就把她那腦滿腸肥未婚夫的定親信物還給她,幸好他機靈又搶了回來,這才讓他有機會把這個礙眼的東西速速帶離她身邊。
「我說不說有差嗎?」繡眉輕輕一挑。
「當然有差,咳,老子的意思是,你說的都對,老子雖然是土匪,不過剛剛那大夫倒真是盡心盡力,做人要講道義,就算是土匪也不例外,老子的確該付錢給他,所以,你這玉珮老子就拿去典當了。」
哼!什麼定親信物!他會讓這塊丑到難以入眼的玉珮永遠都不會出現在她面前。
不過她那惹人眼的未婚夫送了這玉給她當定親信物,輸人不輸陣,他得好好琢磨、琢磨。得送她個東西當兩人的定親信物才行。
「你的態度轉變還真大。」芷凌愕然,不曉得他為何會改變心思。
「那是因為你說的都對嘛!呵呵老子這就馬上把它拿去當了。」他馬上轉身就要到鎮上去辦這比天塌下來還要重要的大事。
「等一下,現下都三更半夜了,哪還有當鋪開門?你明天再去吧。」芷凌出聲喚住他急奔的步伐。
「也對,真是可惜啊,這塊玉就放老子這兒,明兒個天一亮,老子馬上把它當了。」以免她睹物思人!
他突然變得這麼積極,難不成是開竅了?看著他巴不得馬上將玉珮脫手的模樣,越覺得真有那麼回事,粉嫩嫩的唇角勾起一抹燦爛的笑噗。
翟虎子滿臉厭惡地胡亂塞好玉珮,若不是要典當,他真想把這塊玉丟進豬圈裡咧。
「那塊玉……」噙著笑的芷凌要告訴他關於銜尾螭龍的價值,只要典當了它,他們可以不必在當土匪,可以有足夠的銀兩蓋新屋,從此豐衣足食,不必再為三餐苦惱,更可以蓋一間學堂請夫子來教孩子們讀書識字。
慍怒的翟虎子完全不想聽任何一句有關玉珮的事,有力地捧住她小巧精緻的臉蛋,狠狠吻上她的唇,可以用熱情如火的熱吻,吻去她所有字句。
突來的熱吻親上粉嫩朱唇,靈活的舌尖攪亂她的思緒,天旋地轉間,她一心僅想跟上他的步伐,再也顧不得其他事。
唇舌相互追逐糾纏,他得一遍又一遍誘哄她、勾引她、挑逗她,知道她和他一樣瘋狂著迷,才有辦法撫平他那焦躁不安的心。
朦朧的月光清楚勾勒出緊緊相貼的兩人身影,幽幽淡淡,曖昧不清。
幽暗中,有一雙含嫉的眼眸終究牢牢緊隨著兩人,再次看見兩人火熱擁抱,心碎了一地,對奪去她歡樂幸福的冉芷凌更加深惡痛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