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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地勳爵 第九章 作者:安妮塔·藍伯
    一片漆黑以及岩石的濕氣迎接他們,他熟稔的抱著她穿過第二扇門,爬上塔樓。

    那向上旋轉的路程使人暈眩,她將臉頰貼著他的。他聞起來乾淨而踏實,像落葉和剛砍下的木頭。在這些怡人的清香之外,她還察覺到奇異的濕羊毛和某種燃燒的味道。

    對他而言,她有如絨毛般輕盈,他的鐵臂環著她,那厚實的胸膛有如一堵牆。「你很熟悉城堡。」

    「為了得到你,姑娘,我不惜上刀山、下油鍋。」

    「你要帶我到哪裡去?」

    「到我能找到第一個柔軟的地方。」

    「哪裡?」她追問道。

    「塔裡的儲藏室。」

    他停下來,她知道他們還沒到達頂端。他以肩膀抵靠牆壁,有如變魔術一樣,牆壁移動。

    她激昂的知覺充滿紫蘇、鼠尾草和迷迭香的芬芳。她的腳一觸及地面,他便將她拉到胸膛上,再度吻她,一面呢喃著蘇格蘭情話。他的唇貼在她頸項上的柔膩感覺重燃了慾火,那溫柔的話語誘使她飄然的屈服。

    先前她感到焦慮,現在她感到空虛、渴望並且墜入情網。

    愛情。她的理智在這裡失足。她愛他?是的,她的心回答,他是她的夢中情人。

    「脫下斗篷,」他低語道。「交給我。」

    她癱軟的遵從。「你在做什麼?」她說道。

    「弄一塊柔軟的地方,以便好好愛你。」

    當他轉向她時,他的移動激起那芳香的空氣。她想道,再也沒有任何一位新娘享有更甜蜜的愛之巢。

    她急切的手指碰觸他那粗糙的自製襯衫,將他拉近。他的雙手在她背後游移,梭巡她的背脊,托起她的臀部,再度引她貼近他那勃然的男性需求。

    她大膽的解開他的襯衫,張開手碰觸他的胸膛。那糾結、柔滑的胸毛回應般的纏繞她的手指。當她探索邊地勳爵的胸膛時,奇異的想起覆蓋伯爵下體的發毛。她想起伯爵輕鬆的性感,以及這兩個男人的差別。那位善良、羞赧的伯爵以及這位黑暗、誘人的情人。

    但當他鬆開她裙裝的緞帶,將它褪下時,她便忘了那位溫和的貴族。當他褪下她的內衣和襯裙時,她想起她的愛人還衣衫完整。

    她將他的襯衫從馬褲中拉出來,解開他的腰帶。他打開馬褲上的鈕扣,脫下馬褲。她的雙手貼著他勁瘦的腰,以及那裡顫動的肌肉。一道絨毛像路徑般的通往他的肚臍和小腹下,來到那充斥著活力的男性象徵。

    她的手指覆蓋在那如天鵝絨般的肌膚。他倒抽一口氣,向前拱起身子,他的尖端抵著她的腹部。

    「夠了。」他嘎聲道,抓住她的腰,將她抬起來。她抓住他的肩膀保持平衡。但當他的嘴碰觸她的胸脯時,她癱軟如綿,她的所有意識都集中在他的雙唇、舌頭和他所帶來的狂野激情。

    他大口的吮吸她,使她既害怕又祈望他會吞噬她。她的腿間重新濕潤,並且有一份更深沉的疼痛空虛乞求滿足。她咬著唇壓抑一聲尖叫。

    他輕嚙地戲弄她的乳頭,低語道:「說出你的感受,若蘭。你不說出來,我不知道。」

    她發出一個像輕笑又充滿沮喪的聲音。「我太喜歡你現在的所作所為,我要更多。」。

    他笑著將她抬得更高。「我樂意給你一切,但我不能停止吻你的胸脯。」

    他那長而炙熱的堅挺牴觸著她的大腿,但他仍陶醉在她的乳峰上。在愉悅的痛楚下,她抓住他的頭想拉開他,卻驚訝的碰觸到他頭上柔軟的布料。她拉下那條頭巾,手指穿入他那及肩的濃髮中。即使沒有光線,她也知道他的頭髮是黑色的,就像他的眉毛和雙鬢。

    「除非你願意……」他說道。

    「願意什麼?」她說道。

    他貼著她的乳房答道:「願意在我耳邊述說你秘密的慾望。」

    她毫不遲疑的靠近,以蘇格蘭語說道:「佔有我。」

    他如此劇烈的戰慄,她以為他會丟下她。

    「我的榮幸。」他將她放在那張臨時的小床上。

    她躺回那張鋪在乾燥花上的羊毛床,清楚地意識到他的每一個動作。然後他來到她身上覆住了她、飢渴的吻她,使她充滿慾望。他的雙腿滑到她兩腿間,促使她張開,使她渴求著即將來臨的結合。當他擺好滿意位置,他的雙手伸到她臂膀下,將她摟在胸前。他的男性摩擦她的。

    「你真的有經驗嗎,姑娘?別撒謊。」

    一個可怕的念頭掠過她腦中。「你答應不要停止?」

    「若蘭,」他痛苦的歎道。「我停不下來了,即使龍騎兵來攻城也一樣。」

    她釋然的說道:「我知道男女之間的事。」她強調的抬起臀部,令他喘息。「但是確切而言,我從來沒有……噢,管它,我還是一個處女。」

    「其實,姑娘,我很高興。我會慢慢來。」他的唇拂過她的臉頰。「你會發現我們的愛是愉悅的。」

    她的雙手梭巡他的鼻子、眉毛和臉頰。她的手掌將會沾滿黑色顏料,她的做愛動作必定會剝除他所有的偽裝。之後他會以襯衫盡量擦乾淨她的手。

    「我相信你。」她說道。

    她的坦誠使他卻步。他從來不要求她的信任。有嗎?身為杜凱爾,他需要她的信任,但邊地勳爵則不需要。不是嗎?兩種身份重疊,困惑和熱情在他內心交戰。

    她的胸脯擠壓著他的胸膛,以及那綿綿情話:「求求你……我要你。」停止了他情緒的掙扎。

    他以顫抖的手引導自己進入她,並感到一絲悔意。但接著他的思緒渙散,她的嬌軀向他招手。他被情慾所控制。他溫柔而持續的施壓,突破她的處女屏障。

    她沒有喊叫,但欣喜的低語「艾恩」這個名字。然而,她胸脯的迅速起伏以及她輕咬他的肩膀,表明他弄痛了她。他駕御著澎湃的熱情,回復甦格蘭人的身份,囈語著他知道的所有情話。為了克制慾念,他讓思緒游移。

    她在他的身下感覺起來好嬌小,她的窄臀形成完美的托架,修長雙腿是他巨大身軀的柔軟框架。但他無法忘懷她的其他特質——她的聰慧、獨立和對國家的忠心——這些常使女人遠離廚房和洞房。

    他突然以身為此種女人的第一位情人而感到驕傲。

    捕捉馬若蘭芳心的男人確實是走了狗屎運,她生下的兒女將成為國王的左右手。悲哀的是,杜凱爾不會是那個男人。

    「你在想什麼?」

    他幾乎失笑。「我在想置身你體內簡直使人愉快得瘋狂。」

    他感覺她的唇觸貼著他的臉頰。「我以為你喜歡有經驗的女人。」

    「你不同,」他衷心道。沒有任何女人能和馬若蘭相比。「你好極了。」

    她配合著他移動。「你遵守了諾言,騎士先生,你沒有弄痛我。」

    「很好。因為現在我打算使你飄飄欲仙。」

    他急切的衝刺,將自己完全埋入。他屏息,她的甜蜜包圍他、抓緊他。將自己付出的衝動是如此巨大,他不得不閉起眼睛,咬緊牙關。

    良久之後,他才恢復自制。「彎屈膝蓋,讓你的身體帶領你。」

    她果然是一位稟賦極高的學生,當解放的緊繃再度幾乎降臨時,他感覺她僵硬。內在的女性肌肉收縮、擠壓他,誘使他散播他的種子。他照做,當天堂般的喜悅如浪潮湧來時,他不知道自己如何能讓她離開。

    他醒來,得知她離開的消息。

    凱爾甩開睡意,跳下他的床。「不要開玩笑,安格。這可不好玩。」

    全副戎裝的安格退後。「這件事和我不相干。」他投給凱爾一張封緘的羊皮紙。「來,她留給你的字條。」

    若蘭走了,就在他和她做愛之後隔天早上。凱爾感到啼笑皆非,而幾個小時前她已經向邊地勳爵道別過了。他帶地下塔樓,到達側廳的門。一番雲雨之後的他直奔臥房,脫下衣服即沉沉睡去。

    「幾點了?」

    「快九點,爵爺。」

    凱爾展讀那張羊皮紙。

    「我去找辛克萊男爵。必要時,你可以在那裡找到我和艾琳小姐。」

    必要?老天!他必須掐死她。他必須將她鎖在塔樓中。他揉起那張紙,丟入壁爐中。「她膽敢今天離去。」

    安格困惑的蹙眉。「爵爺,你何必生氣?這正是你想要的啊!」

    他的驕傲支離破碎。凱爾走到壁爐旁的桌子,抓起一隻水瓶,長飲一大口。「她不能不告而別。」

    「我想,」安格慍然道。「她是一位做事隨她高興的女人。」

    凱爾將水瓶砸向壁爐。「這點卻沒有隨我高興!」

    「我懂了,」安格喃喃地道,一面從頭到腳的打量凱爾。「您要穿衣服嗎?」

    凱爾心亂如麻的走向衣櫃,一塊水瓶碎片刺中他的腳趾。「噢!」他跳起來,跌坐在一張椅子上。

    安格發出低沉的笑聲。

    「別杵在那裡,」凱爾怒聲說道。「想想辦法。」

    安格忍著笑,打開門,要安太太準備為伯爵沐浴。

    凱爾拔出腳上的碎片,一滴血從傷口滲出來。「我不需要洗澡。」

    「不,你需要,爵爺。你的臉上和頭髮上塗得都是黑色顏料,而且——」他清清喉嚨,瞪視天花板。「而且……呃,你的命根子上有乾涸的血跡。」

    與若蘭做愛的記憶滲入凱爾的怒氣中。他回想她在他身下的感覺,她喜悅的叫聲。

    「我想你不至於傷到那裡。」安格擔憂的說道。

    凱爾以拇指和食指玩弄著那個碎片。「是那個女人,安格。」

    安格驚訝的揚眉。「她引誘你?」

    「我記不清楚,事情就那樣發生了。」三次,他記得一清二楚。他對自己的熱情感到訝異,但她並沒有抗議或抱怨;她和他一樣熱切。

    「你現在要怎麼辦?」

    「收拾善後……等她回來。」

    「樂觀一點,」,安格說道。「或許她不會聽信男爵的話。」

    目前為止,若蘭對這段夙仇的瞭解是止於外在客觀的事件。但現在恐怕會牽涉到個人的危險。「他會告訴她亞莉的事,他會說我劫持了亞莉。」

    安格粗獷的臉孔露出一絲憎惡。「劫持,」他啤道。「你從一位治安官的魔掌中挽救了她的一生。可借你那位漂亮的外交官永遠都不會知道實情。」

    凱爾感到疲憊。「我告訴過她男爵對亞莉的企圖,幸虧若蘭記性很好。」

    凱爾回想到妻子過世的那段日子,當時沒良心男爵對基德堡的殘暴蹂躪。但是邊地勳爵復活之後,基德堡就扳回了劣勢。有一天邊地勳爵會了結紛爭,除非若蘭破壞他的計劃。

    「好了,」他站起來。「我有堆積如山的工作要處理。傳話下去說我下午會在起居室辦公,終於可以不必偽裝了,老天,那頂假髮和眼鏡真是累贅。」

    安格一個箭步上前。「你還不能拋開偽裝,爵爺。若蘭小姐將雙胞胎其中一位留下來。」

    「哪一位?」

    「塞拉,那個摩爾男孩。他正在外面的院子裡教麥肯使用彎刀。」

    那幅情景使凱爾莞爾,但產生一個嚴重的可能性。「若蘭該不會派塞拉來刺探麥肯吧?」

    「她有這麼歹毒嗎?」

    凱爾的立即反應是不會,但他知道對她的愛影響了他的判斷。愛她。這個念頭使他震憾。

    他愛馬若蘭?

    他和她做愛,奪走了她的貞操。

    她自願獻出的。

    她企圖藉此獲取情報,做為晉身之階。

    她昨夜沒有提出問題。

    她對他有一份深情。

    「她有嗎,爵爺?」

    安格急切的口吻喚回凱爾的心思,他憾然說道:「她有可能利用那位年輕書記。」

    安格衝動的說道:「她竟然利用一個孩子來達成她的目的,未免太毒辣了。」

    若蘭會這樣冰冷、自私嗎?凱爾不確定。「讓我來對付這個女人,你去和那個男孩做朋友、套交情。」

    「但是這樣一來我們就和她一樣下流了!」安格反對道。「以那個孩子為犧牲品?塞拉才十二歲呢。」

    這段話說明了安格的愛心,凱爾從小就沉浸在安格無條件的愛中。「他和你在一起就不會有問題了。」

    「哼!你中了那個外交官的毒太深。她使你相信只要成功,不擇手段也無所謂。」

    一語道破。凱爾退讓。「很好,安格,算了。」

    安格抓搔他的鬍子。「他是個聰明的孩子,但是我認為艾琳小姐太溺愛他了。」

    「那麼當女公爵和狡猾的外交官不在時,他可以受到你良好的管教。」

    「你要做什麼?」

    凱爾雙手互搓說道:「我打算再度為基德堡的人民服務——不是以呆子伯爵的模樣。你要負責將塞拉帶開。」

    安格歎息。「今天早上我才聽到他問麥肯,他的母親在哪裡。」

    凱爾震驚地抓住椅子扶手。「麥肯怎麼回答?」

    安格搖搖頭。「當時他還自認為是約翰王,所以他說母親是亞奎丹的艾琳諾公主。」

    一旦若蘭發現麥肯的生母是誰,必定會大發雷霆。為了報復,她可能會企圖重申八年前他無知簽下的那椿婚約的追加條款。但凱爾將誓死保衛兒子。「如果她偏袒辛克萊,我們就讓她看一下族譜。現在派一個人到辛克萊那裡去臥底,我要知道那裡的一切動靜。哦,我要安太太的地道鑰匙,我的鑰匙弄丟了。」謊言。在做愛之後,若蘭又順手牽羊拿走鑰匙了。

    接下來的兩個星期中,凱爾處理堡中的各種瑣事。奉派在辛克萊那裡臥底的人傳回消息:若蘭小姐和男爵去騎馬、若蘭小姐被封為霜節皇后、她和正從倫敦返鄉的柏斯公爵跳舞、她和柯安維去打獵。

    杜凱爾會認輸嗎?

    他回到房間,穿上邊地勳爵的衣服,打算進行下一個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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