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築 >> 現代,台灣 >> 誤會重重,婆媳關係緊張 >> 變心霸君作者:舒潔 | 收藏本站
變心霸君 第五章 作者:舒潔
    咚咚咚……戀秋一敲完門,不等對方回答,隨即旋開總裁室的門,「老公我來看你了。」

    在婚後這二、三個月以來,已習慣了她這種進門方式,葉煜見怪不怪地依舊埋頭批公文,「老婆,你乖乖坐一下,我再半小時就可以下班了。」

    「半小時?」戀秋皺皺眉頭,走到他身側,「老公你是不是忘了,你昨天晚上答應我的事?」

    「什麼事?」他看了她一眼,照舊把心放在公文上。「等一下我們再講好不好?」

    「不行等一下,我要你現在就下班。」她硬擠進他的辦公椅中,側坐在他強而有力的大腿上。

    「老婆?」

    「你忘了,我們今天要回家去給大姊送行嗎?」她嘟嚷著小嘴,「你可別想賴皮哦!要不然我可不饒你。」

    「老婆—」

    「別說,我不聽。」語畢,戀秋果真捂著耳,紅艷的唇卻一張一合說道,「你也不想想上次大姊放假回來,因為你事業繁忙所以沒有去給她接機洗塵,之後每次約你一同和姊見面你都推說有事,現在你又不去送送她,那麼你們兩個豈不都沒有看過對方?」

    「我—」哎—他不是不想去而是之前工作實在太多了,多的連陪她的時間都不夠了,哪還能挪出時間去拜訪姊姊呢?再者要他向一個和老婆同年齡、同長相的人叫姊姊,著實令他覺得彆扭呀!

    「我不管,今天說什麼你都得去。」說起來,姊姊也真和葉煜沒緣,像她結婚的時候,姊姊正在趕論文根本沒有空回來,後來又陰錯陽差地使他們兩人從未見過面。

    「老婆—」見戀秋又要打斷他的話,他搶先地說,「我已經答應要去了,但是如果你再繼續在我身上動來動去的話,我就不保證了。」

    本來只覺得他的腿似乎是越來越難坐而已,經他點明,她立即明白不是他的腿難坐,而是他的某個部位一直頂著她。

    「你先下樓去車上等我好了。」一聽他那麼說,原本沒什麼精神的戀秋,隨手抓起他置於桌角的車鑰匙一溜煙跑掉。

    「真是的。」葉煜搖搖頭,將東西收拾好,便隨後下去。

    「那我們現在是要去哪裡給大姊送行?」葉煜啟動引擎問道。

    「昨天我不就和你說了?都沒有在聽人家說話。」戀秋小聲抱怨,「去爸爸那,爸爸為姊姊特地命人煮了一桌飯菜給大姊送行。」

    「好。」葉煜俐落的駕著車子,過了不久才語出驚人的說道,「不是我不聽你說話,而是每次你總愛在我意亂情迷的時候問我,你想那時候我會有心情去聽嗎?」

    「我哪有。」她結巴地說道。

    「算你沒有好了。」他意有所指地笑著說,「那是我意亂情迷好不好?」

    「你—你—你不要說了!」聽出他的嘲諷,戀秋羞怒交加地瞪著他,一到達目的地便連忙地跳下車。

    呂發財與呂戀蝶早就站在門口等著他們的到來。

    把車子停好的葉煜跟在老婆後面,直盯著大姨子戀蝶看。

    之前戀秋告訴自己,大姨子與她長得極為相似,他還不是很相信,直到今天—她倆簡直就是同一個模子刻出來的,雖說為雙胞胎,但也沒有人像到那麼離譜的吧!太誇張了!

    「爸!」

    「回來啦!」呂發財笑呵呵地輕拍著他的肩。

    葉煜轉向一直無緣見面的大姊:「大姊。」

    「我們見過面,你記不記得?」越看他越眼熟的戀蝶忽然想起他是誰,「就是二個半月前我們家辦的那場宴會啊!我們兩個在游泳池畔不經易地看到彼此,你還記不記得?當時我還驚訝,台灣竟還有像你這般的帥哥呢!可惜那時候我已經和我在美國的達令有婚約了,所以只好望你興歎羅!」

    想起她美國的愛人,她就不自覺的彎起唇、笑吟吟的,完全忘了之前父親知道她與人在美國暗結連理時所爆發的怒火。

    「游泳池畔?」他猶如呆滯似地道出,整個腦袋瓜一時空白停擺。

    他—一見鍾情的對象不是—戀秋?

    他—被呂發財給騙了?他被戀秋給玩弄於股掌之間?

    他—成了標準的冤大頭,成了他們眼中的大傻瓜。

    憤怒、心碎等數種情感在他內心互相的交織著。

    就當大家都要進門時,呂戀秋發現丈夫一臉呆愣地站在原地不動,便走向他,輕拍了下:「老公,走啊,進去了!」

    他像是受到攻擊般的立刻怒吼道:「誰准你碰我了?」葉煜臉上的線條因憤怒而緊繃。

    沒料到他會有此反應的戀秋,一個站不穩被他推倒在地板上。「煜,你怎—」

    她話還沒說完,呂發財以及呂戀蝶就因他的嗓門,停下腳步望向突然爭吵的夫妻二人。

    把一切看得清楚的戀蝶,不滿妹婿無故推倒妹妹便開口怒罵:「你幹嘛推她?」

    「沒你的事,你最好給我閉嘴。」他火紅的眼瞪向呂戀蝶。

    戀蝶氣不過妹婿的高傲態度:「你叫我閉嘴?你憑什麼叫我閉嘴?也不想想,論輩分你還不夠格;論一個理字,還是你不對,這樣的你憑什麼叫我閉嘴!」

    「就憑你們一家子讓我做了冤大頭。」他陰沉著臉,惡狠狠的怒道。

    「我們什麼時候讓你做了冤大頭,我怎麼不知道。」

    「你當然不知道,不過他們二個就知道我在說什麼了。」他蠻橫的扯起跌倒在地的戀秋。

    他緊握的手抓痛了戀秋。「痛!」戀秋輕呼了聲,不明白丈夫何以在剎那間火冒三丈,「煜,你抓得我的手好痛。」

    「痛?!像你們這種黑心肝的人也知道痛?」他又加重了三分力,一抹沉恨清楚顯現。

    聽她喊痛,他的心不見得好過。

    這陣子,他是真的用了心去愛她、疼她、惜她,誰知這一切都不過只是個引他人甕的手段。

    她痛?他比她更痛!一顆心被踩到地上嘲笑豈會不痛?

    戀秋想將目光抽離他那有著複雜情緒的幽深瞳孔,不明白他為什麼要這樣看她。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你快點放開我。」她掙扎著,「我的手好痛,你放開我。」

    「你還裝,我真沒想到都這個時候了,你還可以裝作什麼都不知情的模樣?」葉煜因知道事情的真相狂怒至極,抬起另一手,準備捆向這個騙了他數月情感的女人。

    早已被葉煜突如其來的怒氣給嚇得哭出來的她,哽咽的搖著頭。「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見她梨花帶淚,葉煜忿忿地放下手,恨自己竟無法下手—但他絕對不會讓他們呂家任何一個人好過的。

    無法發洩的火氣,在他體內竄跳著,頓時燒得旺盛,不發一語地甩下她,走向呂發財以及呂戀蝶。

    既然他無法對她下手,那他就拿呂戀蝶來洩恨。

    因為一切的起因都是為了她。

    「你想做什麼—」見他帶著狂怒的氣勢走過來,戀蝶顫抖著問,一時也顧不了再次跌落在地上的妹妹。

    他抓住了她的手,雙眼散發犀利的光芒看向「妻子」以及「岳父」

    「我只想拿回屬於我的東西。」

    一頭霧水的呂家三人就這樣怔愣住,直到他把呂戀蝶投進車子裡駕車欲離去,留在原地的二人這才醒了過來。

    呂戀秋不顧腿上的擦傷急忙的追了上去,拍打著車窗:「煜、你要帶我姊去哪?煜、煜—」

    車內的男子不理會妻子的叫喊,急速地駕車離去。

    「煜—」因他過快的車速而追不上的戀秋跌扑在地上,想到姊姊還在他突然發了狂的車上,她連忙跑向父親。

    「爸,快把你的車鑰匙給我,我要去追葉煜和姊。」

    始終搞不清他們年輕人在耍什麼花樣的他,聞言,茫然地掏出車鑰匙,望著女兒開車追去。

    「你是不是抓錯人了?我是戀蝶不是戀秋呀!」在車內的她不斷地扳著車門卻徒勞無功,因為他早用中控鎖鎖住了。

    「我知道。」在車速極快的狀態下他看了她一眼。

    「那你還拉我上車?你有神經病呀!不拉自己的老婆反而拉我,快點放我下去。」

    「休想,你必須為你那愚蠢的親人付出代價。」頭上的火燒得正熾烈的他,一心要只想報復,什麼倫理道德全容不下腦袋中。

    如果他們以為拿相似的臉就可以打發他,那他們就錯了,當時因為不知情,所以他沒感覺,但現在除了恨他還是只有恨,他一定要呂家的人付出欺騙他的代價。

    呂戀蝶開始感到害怕,動手拉扯著方向盤。「你在說什麼我不懂啦!你快點放我下去。」

    「放手。」

    因她的不智,他們差點撞車。

    「不放,除非你答應讓我下車。」與其被他害死,還不如二人一起死,雖然她一點也不想死,但是情勢不由人。

    「叫你收手你是聽不懂嗎?」他扯開她緊拉住方向盤的手。

    「除非你放我下車。」她猶如八爪章魚立即又黏了上去。

    理智早已喪失的他,一氣之下給了她一拳,聒噪的聲音立即逝去。

    當呂戀蝶再次醒來,便是被他丟至軟床時:「你要做什麼?」

    「你說呢?」他解下領帶一步步走向她。

    她立即會意了過來,顫抖著說:「你—你不—要—亂來—我是你的—姨子呀—你可—別亂來。」

    望著她不斷後退的身影,他冷俊的笑了聲:「原本不是的,你本該是我的妻子,誰知你那不知羞恥的父親竟給我調了包,所以我今天要你為他們付出代價,要恨,你就恨他們吧。」

    已退到無路可退的她,冷汗涔涔而下:「你在說什麼我不懂,但是我可以幫你向我爸求證,只求求你放了我。」戀蝶驚駭地瑟縮在床角。

    「一切都遲了,我不會再上你們的當了。」他的心痛到極至,他陰冷地撲向縮在床角的戀蝶。

    「不要、不要,我求求你放了我、我求求你。」她害怕、無助地哭喊著。「我已經有心上人了—我快要結婚了,我求求你放了我。」

    不理會她的啜泣哀求,只想出口氣的葉煜粗暴的扯著她的衣裳。

    一衝進臥房的戀秋,看到的就是這種不堪的情形,他的丈夫壓在她親姊姊身上,還一副要強暴她的樣子。

    還來不及深思的她,立即拿起一旁的玻璃花瓶砸向她深愛的丈夫,在他痛得靠向一旁的同時,她連忙解開姊姊手上的束縛:「姊,你快走。」

    「可是—」被她推到門口的戀蝶擔心妹妹的安全。

    雖然她很害怕,但是葉煜這般瘋狂的舉動以及不講理的態度,她怕他會失手傷害了戀秋。

    「我不會有事的,你快走。」見丈夫已向前走來,她護著身後的姊姊,「你快走,要不然就來不及了,快!」

    「那—你自己小心一點。」望著又朝她而來的葉煜,戀蝶害怕地趕緊離去。

    就在葉煜推開戀秋的同時,她也已跑下樓去。

    「姊,爸的車鑰匙在車上,你快走—」她抱住葉煜的大腿,不讓他去追戀蝶。

    直到聽到車子發動的聲音,葉嫂才停止追戀蝶的行動。

    「賤女人,你竟敢阻擾我的事,還拿花瓶打我。」他一個氣不過,飛快的給了她一巴掌。

    「你打我?明明是你犯錯,你還敢打我!」她捂著火辣辣的右臉,不敢置信地說道。

    眼前粗暴的男人可是口口聲聲說愛她的那一個?為什麼他的行為舉止會在看見戀蝶後全變了?

    不只打了她,甚至還想強暴姊姊。

    「我犯錯?明明是他們先對我不義,又怎麼能怪我對你們不仁?」葉煜的火爆更添三分。

    「我聽不懂你口中的什麼仁、什麼義的,我只知道你差點侵犯了戀蝶。」她大吼著,「她是我親姊姊你不知道嗎?你為什麼要這樣對她?」

    「就為了你爸與你聯合欺騙我,所以她要做你們父女倆的代罪羔羊。」他都還沒找她算賬,她竟然敢惡人先告狀地吼他。

    「欺騙你?」他在說什麼?怎麼她都聽不懂?「我和我爸欺騙你什麼?」

    葉煜的眸中翻滾著怒火。「你還不承認?」他反手抓住她的柔荑,「你以為你們不說我就永遠不知道?」

    「知道什麼?」她略微揚高聲調,「我應該知道什麼?」

    見她執意裝傻,他再也不想忍氣吞聲了,「我已經知道我的新娘被調包的事。」

    「新娘被調包?什麼跟什麼啊?」

    「沒錯。」葉煜拉近她,四眼相望,殘忍的說道:「我原本的新娘應該是你大姊戀蝶,而不是你。」他頰上的肌肉抽搐著,握住她臂膀的手指愈縮愈緊。

    她征愣地消化著他所傳達的訊息。「你—說—你要娶的—是大姊—不是我?這—怎麼—可能—」

    「你還想裝?」見她一副不知情的模樣,他更是光火,都到了這個地步她還想裝?

    戀秋深深的望進他黑瞳深處,濃密睫毛似羽翼般恐慌的煽動著。

    「你愛的不是我?」她感到世界在旋轉。

    葉煜見她一副受傷的表情,開始懷疑戀秋是否真的不知情,但隨即又罵自己,她怎麼可能不知道呢?以呂發財的奸詐一定會事先告訴戀秋,免得被他得知她是調包新娘。「我怎麼可能愛你,我愛的是你姊姊。」

    「你—愛的是—大姊—」她萬般艱辛的吐出話來,整個腦袋轟隆隆的響個不停。

    原來這就是他為什麼會突然變得那麼奇怪的原因,原來在他心中她比不上與自己面貌相似的姊姊。

    水珠子即在她的眼眶打轉,完全說不出一句話來。

    戀秋痛苦地緊閉雙眼,手指緊扯著胸口,用力到指關節都泛白了。

    見她這副模樣,他的心猶如刀割,但卻刻意漠視。

    「那—你會想非禮我姊姊,是因為你娶錯人了?」戀秋承受不住心底洶湧而來的悲傷,只求這是場夢。

    葉煜心痛地看進她的悲傷。但強烈的憤怒隨即掩過一切,他恨,恨自已竟有眼無珠地被她耍弄了數月;恨她竟為了錢而出賣自己的身軀;更恨自己曾相信她所說的每一字、每一句,且深信不疑。

    「沒錯,我要讓你和你爸知道得罪我的後果,我要讓你們知道我葉煜不是你們可以玩弄的,我要你們悔不當初!」他大吼著,抓著她的手力大無比,像是恨不得把她捏碎。

    他冰冷無情的臉孔讓戀秋心碎。

    「你真的—沒有愛過我?」戀秋的眼眶裡盈盈閃爍著祈盼的淚水,全然不顧手上的疼痛。

    「沒有!」葉煜口不擇言、殘忍地說道,「我不只沒有愛過你,現在我更痛恨你。」

    「你曾說過的那些山盟海誓都是假的?」

    「那些山盟海誓不是對你說,所以不算。」葉煜的話鋒依然凌厲,狠狠地戳刺著她的心。

    她的心感到好冷、好—冷。

    「你騙人、你騙人,你愛的是我、是我。那些山盟海誓也是對我一人說的。」

    「我沒騙你,我真的沒愛過你。」他轉過身稍稍退開且鬆了手,「而你也別再演戲說愛我,我不會因此就放過你們的。」

    此時此刻的她,只在意葉煜究竟愛不愛自己而已,其他的事,她無力去理會,也無心去搭理。

    「我不相信你不愛我。」戀秋的粉拳落在葉煜的胸膛。「說你愛我、說你愛我……」

    戀秋搖著頭,眼裡浮現了心灰意冷的淚,不是這樣的,不是的—他應是愛她的—該是愛她的—

    「你夠了沒?我說了,我愛的人不是你,是你姊姊,而你也別再演—」葉煜一把抓住戀秋的手,驀然見到她泫然而泣的臉龐,隨即像燙著似的急忙甩開。

    「說你愛我、我求求你—說你愛我。」戀秋的臉色如雪花般蒼白,雙唇顫抖著。「說你葉—煜是—愛我的—說—」

    「我說了,我愛的不是你。」見她這模樣,他的心好痛好痛—為了逃避這心痛,他推開她,急忙地出了門。

    「煜—煜—」她來不及反應,只能無力地跌坐在冰冷的地板上,眼睜睜地見他離去。

    一出生就不受父親呵護的她,還未落地就被父親憎恨害母親難產—一心以為自己得到老天垂憐,可憐她無母愛、被父恨、姊姊怨的情境,給了一個呵護自己的葉煜,誰知他也是老天的捉弄,他愛的也不是自己—難道說她這一生就永遠得不到愛?不值得被愛?

    什麼山盟海誓全在此刻飄人她的腦海,諷刺著她永遠比不上孿生姊姊戀蝶。

    別說你是我用錢買回來的新娘,我不喜歡,因為你是我用愛買回來的。

    我愛你,你是我今生好不容易得到的稀世珍寶!即使天荒地老,你人老珠黃、齒松發稀,我的心還是不變,千金不換。

    對我來說,她們只不過是生活上的發洩品而已,完全不具任何意義,但是你就和她們不同,你是我在這千萬人之中好不容易尋來的珍寶。

    我會永遠愛你,不離不棄。

    我會愛你生生世世,就算全天下的人都不愛你、誤會你、捨棄你,我還是會伴在你左右。

    「說什麼愛我生生世世,就算全天下的人都不愛我、誤會我、捨棄我,也都會伴在我左右—全是騙人的、全是騙人的!」戀秋的淚因憶起往事不斷的落下。

    「葉煜—為什麼不愛我?為什麼不再愛我—」她泣聲的尖叫著。寬廣的豪宅迴盪著她哀戚的聲音。

    當葉煜開車兜了一圈回家後,一進門就馬上皺起雙眉,只因整室都是酒味,舉目可及的全是他珍藏許久的美酒空瓶。「在搞什麼?」下意識地他找尋著戀秋的身影。

    四處探尋了許久都未見到她的人,一股不祥的感覺油然而生。

    他連忙的在家裡探尋她的倩影,深怕—遲了見到的會是—

    雖說他不再愛她,但她終究是他葉煜的妻子,他不能容許她魂歸西天,不能容許她到那個他未曾去過的地方,不准她先行離去。

    諸多的情感在他心裡盤旋,但他始終不願深究自己為什麼不准她先行離去—

    最後他終於在二人的房間內尋到她的身影。

    「你在搞什麼?」他一把奪過她手中的XO酒瓶。

    「我搞什麼?」她笑了兒聲,醉眼看著氣急敗壞的葉煜,「我在喝酒啊!你沒看到嗎?」

    見她又拿起一旁的酒,葉煜隨即一掌打掉。「不准喝了,聽到沒有?」

    難道她不知道喝酒對身體不好嗎?

    難道她不知道,像她這般不要命的喝酒很容易酒精中毒嗎?

    「不准喝了?你憑什麼指使我?」她醉眼迷濛地望著眼前無數個他。「憑什麼?」

    「憑你是我的丈夫嗎?憑這個嗎?」她舉起柔荑,亮著手上的鑽戒。

    在他還未答話前,她又接了下去。「你是嗎?你是我的丈夫嗎?」

    「別說了,你喝醉了。」見她失心的模樣,早已冷靜下來的葉煜不想再追究些什麼。

    「我沒醉。」她揮開他的懷抱,「我一點也沒醉—我清楚地知道,你不愛我,再也不愛我了—」她嗚咽地說道。

    「你再也不愛我了,你愛的是大姊、是大姊—」說著說著她的眼淚流下。「嗚—嗚—你再也不愛我了—再也不愛我了—」

    見淚珠從她悲切的眸中滑落,他的心再一次感到疼痛,對此情況他感到憤怒不已。

    「別說了。」他不要她一再告訴他,她欺騙他的事實,他不想在她不清醒時還與她在此話題上糾纏不清。

    他不要她一次次的提醒他心中的痛,他不要她不停的說著欺騙他的話。

    「別說了?你為什麼叫我別說了?」她的手顫抖地撫上他冷硬的臉,「難道只要我不說,你就還會像以前一樣愛我?」

    「不會。」明知道現在不宜這般回答,但他就是無法忘懷她的欺瞞,更何況是她一再要把話題挑起。「我愛的是你大姊。」

    聽到他的話,原本只在眼眶打轉的淚水更是不爭氣的直落了下來。

    「你騙人!」她受傷的大吼,「你說過的,你愛的是我、是我呂戀秋!」

    「那時我以為你就是戀蝶」他無情的說,再多的柔情也蕩然無存。

    「不是、不是,你愛的是我。」她兩手撫上他面無表情的線條,四眼相對,「你忘了在那美麗的桃花源你和我說過的話嗎?難道你忘了在婚紗店講過的愛嗎?真的忘了你動不動就脫口的愛語?你忘了嗎?」

    「我沒忘,但那都不是對你說的。」

    聽到他這般冷然,再熱的心也徹徹底底地冷了……

    戀秋梨花帶淚的吼道:「為什麼你們都不愛我?為什麼大家愛的都是戀蝶?為什麼總是不愛我?為什麼有同樣臉孔的我得不到大家的愛—」

    「為什麼?為什麼?」她哭喊著,「為什麼,為什麼我就是不行?」她趨到他跟前問道,「為什麼?」

    她蒼白的臉和空洞的雙眸再次刺痛了他的心。他不該感到心痛的,不是嗎?他不該有罪惡感的,不是嗎?該死!那為何這些不該有的情感全都在他的心底飄來蕩去?

    「我不知道。」撇過臉,不願看到她傷心欲絕的模樣。

    如果—如果那夜見到的是戀秋一那—他不願再探討心中的想法,深怕會減輕心中對她的恨、對呂發財的怨—他永遠不會忘記對他倆的怨恨永遠不會忘記!

    「你不知道?你為什麼不知道?」她仍不願放過他,「你應該知道的不是嗎?不是嗎?畢竟你也和他們一樣,只愛戀蝶不愛戀秋,不是嗎?不是嗎?」

    她抽噎地續道:「我不懂同樣的一張臉,為什麼你們就沒人肯給我一點愛,為什麼?」

    如果是因為外在的條件,為什麼他能愛同一張臉的戀蝶,就是不能愛對他傾心的戀秋?

    思及此,戀秋忍不住大吼,淚流滿面:「愛我好不好,愛我好不好,葉煜我求求你愛我好不好?」

    「我也想愛你,但是你畢竟不是戀蝶!」葉煜也大吼了起來。

    「可以的,你可以愛我的,就像從前一樣。」像是溺水的人一般,戀秋緊握著他的手。

    「像從前一樣?」他何嘗不想,「我也想啊!但你根本不是我要的人,你要我如何去向一個我不要的人,說我愛她?」他狂笑了起來。

    「為什麼不行?你從前就可以。」戀秋顫抖著說,「你只要再把我當做戀蝶不就行了嗎?我不在乎做她的替身,只要你愛我,那麼就算要我上刀山、下油鍋我也願意,我也甘之如怡。」

    「別說了,我做不到。」他抓住她的肩讓她和他更近一些。「我做不到,你知不知道、知不知道一』

    「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她懦弱的捂著耳不願聽。「我只要你愛我、我只要你愛我,其他的我都不管。」

    他扳開她的手。「我什麼都不能給你,尤其是我的愛,你懂嗎?」他大吼。

    「你好殘忍—好殘忍—」她紅著眼,淚流滿面,「我恨你,葉煜我恨你、我恨你。」

    聽到她說恨他,他的心奇異地顫了下,但他不予以理會,現在的他只想報復,只想在她傷口上撒鹽,只想要她悔不當初。

    「我恨你—我恨你—」她不停地低喃著,最後終於不勝酒力的昏睡了過去。

    葉煜見狀,輕手輕腳地抱她上床就寢,絲毫見不到他方纔的怨恨模樣,反而像是擁著稀世珍寶般。

    其實葉煜愛的人是她,他只是無法忍受最初傾心的人竟不是他愛得至深的戀秋,所以才誤以為自己心中那把火是因娶錯人而焚燒著—

    一點也沒注意到已誤解了自身的真心,一意地認為只要讓戀秋難過,那娶錯人的心情就能稍稍撫平,全然沒有意識到自己的心正在淌血,為他傷害了最愛而低聲哭泣。

    一早就因頭痛醒過來的戀秋,驚覺已和自己攤牌的葉煜竟還枕在身旁,霎時她感到好悲哀,輕聲的下了床,拿出行李開始打包自己的東西。

    就在她把一切整理就緒,要走出房門時—

    「你拿著行李要去哪裡?」不知何時已醒來的葉煜沉聲問道。

    「你醒啦!」戀秋嚇了一大跳,手上的行李應聲跌落。

    「你拿行李要去哪裡?」他不答再問。

    「我—我想—」一思及他昨夜斬釘截鐵的話,她苦笑道,「我想我離開對彼此都比較好,離婚協議書我也簽好,放在化妝台上了。」

    「我說過你可以走嗎?」葉煜眉峰不悅地高揚。

    戀秋正眼凝視他:「我可以不走嗎?」

    葉煜冷瞟她一眼:「只要我未簽字的一天,你就是我葉煜的妻子,而我不准我的妻子離開我家。」

    「妻子?」她冷笑了聲,「你、我都知道我是不是。」說完,拿起行李就要離去。

    他真的以為在他昨天那樣明白表示後,她還會留下來嗎?連個替身都不是的她又留下來做什麼呢?

    「不准你走。」他跳下床,搶走她的行李。

    她生是他葉煜的妻、死也是他葉家的魂,不論生死她都不准離開他葉家、不准離開他葉煜。

    「我不懂你還要我留下來做什麼?」戀秋雲淡風輕地問,但眼中的那抹堅持卻不容人忽視。

    對呀!他都不愛她了,連個替身都不讓她當了,還要留她做什麼?雖說如此,但葉煜還是不許她走,「我要你留下來—贖罪,為你和你父親所做的事贖罪。」

    贖罪?她何罪之有?一顆心被騙了、一身也給了人,連最後的尊嚴都賠了出去,她有何罪?

    而她也相信父親對於葉煜娶錯人之事,一丁點也不知情,因為他連姊姊那一天有沒有回來都不知道,豈會故意陷害他娶錯人?

    贖罪?他言重了。

    其實平心而論,父親、她、葉煜三人都沒罪,有罪的是老天的捉弄、有錯的是他所言不清、自己的癡心—

    「話我早已說得很清楚,我和我爸也是受害者,信不信由你,今日我是決意要走。」

    「你—」他深深的望進她眸中深處,看見了她的決心與—心死。

    「我說了,不准你走,要不你父親的公司肯定保不住。」

    「你下流。」聞言,她不屑的罵道。

    「我是下流。」他的臉一沉,「但還是比不上你和你爸的下賤。」

    戀秋氣得渾身顫抖:「你別逼人太甚。」

    「決定權在你。」他無謂的說,但也明白她能走的路只有一條。

    「為什麼不讓我走?既然都不愛我了,為什麼還要留我在身邊?」戀秋忍不住的咆哮。「看我痛苦你很快樂是不是?」

    「你說呢?」他神色複雜的反問道。

    「變態。」她啐了一口,便要下樓去。

    雖見她未拿行李,但—「你要去哪?」她恨恨地說道:「除了下去煮午飯我還能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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