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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波蕩漾 第二章 作者:鑫月
    清晨,太陽漸漸升起,告別夢鄉的人們也開始忙碌起來。

    子院不愧是迎賓樓裡最好的院落,客廳、書房、臥室雖然區分得很清楚,可卻又緊密相連,使人住得不僅舒適,而且非常方便;庭院精美,丫鬟僕人的素質也不比綠柳山莊差,讓柳明波覺得這位平青雲確是個有能力的人。

    在丫鬟的服侍下,柳明碧和柳明波洗漱完畢、用過早點後,就有人來報,說是平青雲來訪。

    「時間算得可真準!」柳明碧低聲道,語氣裡難免有被打擾的不快。

    虧我還把下人部支定了,就是想單獨和波波待在一起啊!

    柳明波瞟了柳明碧一眼,沒說什麼,這時,平青雲走了進來。

    「兩位公子昨晚歇得可好?」

    「不錯。」柳明波答道,眼睛看向平青雲身邊那個漂亮可愛的孩子。

    「啊!我來介紹一下……」平青雲把那個孩子推到身前,「他就是爹的親生兒子,也就是我弟弟平延年,這迎賓樓將來真正的掌櫃。」

    「云云,你說什麼啊?」平延年聽到平青雲這麼說之後,非常不滿的用大眼睛瞪向他。

    「延延……」彷彿沒有看到平延年的瞪視,平青雲繼續介紹著,「這位是綠柳山莊的四少爺,那邊那位是三少爺……來,見過兩位少爺。」

    見平延年不說話的繼續瞪著自己,平青雲微微皺起了眉毛。

    「延延……」

    柳明波看著面前氣氛顯然有些不對的兩人,笑道:

    「都是自家人,不必這麼多禮。」

    平青雲聽罷始抬頭沖柳明波歉然笑笑,「見笑了,爹娘走得早,我又忙著酒樓的事,疏於管教,所以這孩子……」

    「這根本就不關云云的事……」平延年轉過身來,說道:「剛剛是我失禮了,我是平延年,平叔的兒子,不過,我一直都認為這個掌櫃是有能力者居之,綠柳山莊不是一直都以這個來鼓勵後起之秀的嗎?所以……」

    「延延,不得無禮!」平青雲低喝一聲。

    「我哪有無禮?」平延年轉身對著平青雲吼道:「我只是講出我想說的話罷了,怎麼綠柳山莊的人也跟你一樣,聽不得別人的意見嗎?」

    「你……」

    平青雲被氣得揚起手來,但在見到平延年揚起臉來的倔強表情後,怎麼也打不下去、「算了,平兄。」柳明波走過來按下平青雲揚起的手,「延年還小,他這個時期的孩子都這樣,等大些就好了。」

    平青雲就著柳明波給的台階放下手來,歉然道:

    「實在是對不起,我以後會好好管教這孩子的。」

    平延年在剛剛柳明波抓著平青雲說他小的時候,他就已經很不滿了,再見到平青雲對柳明波那恭敬的態度,他簡直像是洩憤似的吼道:「誰說我小了,我已經十六歲了,你們不要隨便把我當成小孩子好不好?」平延年剛剛吼完,衣領就被人給抓住,硬生生轉了個圈後,他對上了柳明碧怒火高漲的臉。

    開什麼玩笑?一大清早就被打擾我已經很不爽了,在見到波波抓住平青雲的手時我更是恨不得砍了平青雲的手,但為了不想讓波波不高興,好,我忍!但是,現在這個小鬼居然敢吼我最重要的波波?簡直是不想活了!

    「你一大清早的叫什麼叫?顯你嗓門大啊?我家波波剛剛是在幫你耶,你不要這麼不識好歹好不好?」柳明碧大聲吼道。

    「誰不識好歹了,我有叫他幫我嗎?再說了,剛剛就算他不拉著,云云也不會打我的。」平延年不甘示弱的吼了回去。

    「你還嘴硬,剛剛要不是波波拉著,你早就被打了,早知你是這樣沒教養、不識好歹的小孩,剛剛波波就不應該攔著平青雲,應該讓他好好教訓你一下……」

    「你以為你是誰啊?憑什麼教訓我,指責我的不是?」

    「這家酒樓是我家開的,你站在這裡我就……」

    「你就什麼?你以為你是綠柳山莊的少爺就了不起啦!哦……我知道了,原來你就是那種仗著家裡的勢力,在外面橫行霸道的那種人。」

    「你說什麼?」

    「我說你就是靠著家裡庇蔭的那種無能之人……」

    「你這個可惡的小鬼,你……」

    「你才是幼稚!」

    「你這個小矮子!」

    「你才是只長身高,不長腦袋……」

    兩人間的吵架顯然已經升級為無意義的拌嘴,平青雲見兩人儼然有愈吵愈烈之勢,忙想上前阻止,卻被柳明波給拉住了,於是不解的看向他,卻驚見柳明波唇邊居然帶著一絲發自內心的微笑;雖說柳明波有時也是笑語盈盈,但那種笑卻讓人有一種距離感,連跟他說話都得再三琢磨,可現在這笑卻使他在無形中親切不少,像是個對他說任何話都可以的凡人。

    「沒事的,小碧有分寸的,況且,小孩子吵架嘛,不用理他們,待會兒就會好了。」柳明波含笑說道。

    看小碧這麼幼稚的和平延年吵架,我突然有種久違了的親切感,讓我突然覺得小碧仍舊是當初離開綠柳山莊時的小碧,他並沒有完全變成那個知交遍天下、桃花到處開,讓我有些陌生的小碧。

    「你來找我不只是為了介紹你弟弟給我們認識吧!」柳明波看著還在爭吵的兩人,狀似漫不經心的問道。

    「喔--我是拿帳冊來給你看的。」

    很自覺嘛!

    柳明波轉頭看著平青雲,眼中流露出讚賞。

    「那我們到書房談吧!」

    「好。」

    看了還在吵個不停的兩人一眼,平青雲搖搖頭,跟在柳明波身後來到書房。

    書房很大,走到書桌前,平青雲把他帶來的一個布包打開,從裡面拿出幾本書冊,捧到柳明波面前。

    「這是這一年來的帳冊和營運狀況,請你過目。」

    「好,放到桌上吧!」柳明波坐到椅子上,一擺手。

    「你也坐。」

    「謝謝,我想中午為你和二少爺接風,所以……」平青雲坐下後說道。

    「青雲啊!」柳明波打斷平青雲的話,「你剛剛也看到了,小碧就像是小孩子一樣的和延年吵架,所以,你對我們也不用那麼拘束,把我們當成朋友不是很好嗎?」

    「可是,你們畢竟是……」

    「身份並不能代表什麼,不是嗎?況且,我和小碧還要在這兒住上一段時間,我們以後相處的時間還多著呢!要是每次見面你都這麼的拘謹,你讓我們還怎麼住得下去?」

    「……」

    「再說了,我們的歲數相近,如無意外的話,我們很有可能還要共同管理綠柳山莊的事業好幾十年,所以我們應該共同尋找一個良好的相處方法,這樣才能更長久的共事下去,不是嗎?」

    「是,我明白了,四少爺,謝謝你的抬愛,把我當朋友,我以後會盡我所能的把迎賓樓管理好的,請你放心。」平青雲真誠說道,心想,難得身為綠柳山莊的少爺居然能夠這樣謙遜、平易近人,跟他給人的第一印象完全不同。

    柳明波滿意的點一點頭,說:

    「至於你說的接風……嗯……我一會兒還要去走訪幾家商行,我看這樣吧,今天晚上你把迎賓樓最大的一間雅間空出來,我請這城裡所有綠柳山莊分行裡的工事們吃飯……」

    「四少爺,應該是我們為你接風,怎麼能讓你請客呢?」平青雲驚訝說道。

    「話不能這麼說,畢竟人家都是為綠柳山莊做事的,我身為綠柳山莊的人,請人家吃頓飯聊表謝意也是應該的。」柳明波笑道。

    平青雲挑挑眉,心想,這位四少爺還真不簡單,居然如此懂得收攏人心!

    「好,我會安排的。」

    「還有就是……」

    書房裡的兩人正在討論這城裡綠柳山莊的各處商行,而吵到一半才發現觀眾沒了的柳明碧和平延年,終於跑到書房來找人了。

    「波波,我們第一次來到這座城市,今天就不要辦事了,去街上逛逛好嗎?」

    「云云,我剛剛吵得口水都干了、肚子也餓了,陪我去吃飯吧!」

    柳明碧和平延年各自拉著自己的心上人往外面走,都是一副不想再和對方待在一起的架勢;柳明波和平青雲對視一眼,都略顯無奈的搖一搖頭。

    「小碧,你到底要拉我去哪裡?」柳明波抽了抽胳膊,沒有抽出來,於是只好無奈問道。

    「去逛街啊!我聽說這東邊大街上有……」柳明碧滔滔不絕地述說著他所聽到的傳言。

    「逛街啊……」柳明波聽罷,若有所思的笑了。

    柳明波的確是和柳明碧逛街去了,但他逛著逛著就逛到綠柳山莊商行裡的行為,讓柳明碧嚴重懷疑他根本就是在敷衍自己。

    「我說波波啊,你不是說要陪我來逛街的嗎?怎麼你總是往我們家商行跑?」柳明碧無奈抱怨道。

    「我什麼時候說我是來陪你逛街的?」柳明波挑眉反問。

    「啊?」柳明碧想了想,的確,波波是沒有這麼說,可是……「波波,你看我們這都出來了,你就當是放鬆放鬆不是很好嗎?再說,工作擱著又不會跑,等有空時再弄就好啦!」

    「你還不夠放鬆嗎?」柳明波斜睨著柳明碧,「這一路上你遊山玩水的,根本就沒見你辦多少正事,況且,只要一談到工作,你永遠都不會有時間。」

    「波波,你怎麼可以這麼說我?我只是認為我們不必總是想著工作工作,我想以輕鬆的心情來面對這趟出遊啊!」柳明碧頗為委屈的說道。

    「對你來說,這是趟出遊,可是對我來說……」柳明波頓了一下才接著說:「我是出來為綠柳山莊巡視商行的,這是我的工作,我無論如何都不能把它當成玩笑一笑置之,你明白嗎?」

    「我明白你的心思,只是,我不想你把自己逼得太緊。」柳明碧喃喃說道。

    看到那樣的你,我會心疼的啊!

    看柳明碧那雙擔憂的眸子,柳明波心頭一暖,臉上的表情也柔了,抬頭看了看天色,說:「那這樣吧,剩下的幾家我們進去打下招呼就出來,一路逛回迎賓樓,你看怎麼樣?」

    「真的?」柳明碧的眼睛都亮了起來。

    要知道,波波每到一家都要先大略看一下這家商行裡的運行情況,再跟商行裡的負責人打招呼,如今波波居然願意為了我而改變原則,這實在是讓我……太太太高興了!

    「波波,你真好!」

    柳明碧甜孜孜的說著,那語氣中的柔情蜜意直惹得柳明波薄紅了面頰,而這難得一見的景象也看呆了柳明碧。

    「看什麼看,走啦!」

    柳明波被柳明碧看得更窘了,惱羞成怒的低吼一聲,大步向前走去。就這樣,兩人很快的拜訪完剩餘的幾家商行,並告訴那幾家商行的管事,晚間他們會在迎賓樓請客,在留下非常完美的印象後慢步往回走。

    「波波,這個城市還真是熱鬧啊!」看著身旁川流不息的人群,柳明碧感慨道。

    「是啊!你就是在這裡出生的,而我,也是在這裡被爹娘撿到的……」

    「話不能這麼說!應該說,我們是在這裡相遇的!」我們那美麗的初遇啊,就是在這裡!雖然沒有記憶,但這裡的確是最值得紀念的地方!

    柳明碧笑得很甜蜜的接著說:

    「呵呵……一想到半年前爹告訴我我們相遇時的情況,我真是吃驚得不得了,那時,娘就說我們是相屬的,是對方生命當中的另一半……我想,要不是當初有娘的堅持以及她和爹的那個約定,爹也許不會這麼容易就接受我們的事情。」

    「娘是奇女子,要不也不會在她仙逝多年後仍舊讓爹魂牽夢繫。」柳明波歎道。

    「波波……如果我死了,你會不會也像爹一樣?」柳明碧好奇的問。

    聞言,柳明波心中一震,「胡說什麼呢!」低斥,柳明波打從心裡排斥這個話題。

    「呵呵呵……別生氣、別生氣,我只是打個比方……」柳明碧難得沒有追問下去,頓了頓,低聲說道:「說實在的,我是真的很慶幸你是爹娘撿來的孩子,你不知道當我發現自己對你的感情時……當時真的只有滿滿的絕望……『兄弟』這個詞時時都在提醒著我的悖德,讓我連爭取都不敢去爭取……」

    「小碧……」

    柳明波雖然心疼柳明碧曾經受過的煎熬,但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好。

    「咳--不說那些了,反正那些事情都過去了。」柳明碧不願見柳明波流露出不知如何是好的表情,笑笑的說:「重要的是我們有著美好並且不受任何阻礙的未來啊!」

    不受任何阻礙嗎?

    柳明波默然良久,方才喃喃說道:

    「你答應過我,暫時先不將我們的事告訴別人的……」

    「我知道,你是怕有些人還是不瞭解嘛!尤其是怕我們家裡人的反對,是嗎?」柳明碧看著柳明波,「不過我認為你是有些杞人憂天啦!爹就不用說了,你想想,大哥、二哥和寰兒是什麼人,恐怕他們早就知道啦!我想,現在還不清楚狀況的也只有煙兒了。」

    「是嗎……」

    「當然了,你平常不是比我觀察能力強的嗎?怎麼會看不出來?」

    「……也許,我是當局者迷吧!」我心裡的結啊,就是怕有一天會被人說是勾引恩人兒子的負義之人。

    「呵呵呵……你不用迷惑啦!家裡肯是沒有人很反對的,我們以後一定會很幸福!」

    「是嗎……」為什麼我不敢肯定呢?不知為什麼,近來總覺得心裡慌慌的?

    「波波……」柳明碧這時突然好像想起了什麼似的轉頭看向柳明波,語氣中多少有些忐忑,「你……想找尋你的親生爹娘嗎?」

    「為什麼這麼問?」

    「因為……」我怕你萬一想要找你的親生爹娘,而你的親生爹娘如果反對我們住一起的話……不行,這些話我說不出口,本來波波對我們未來的感情路不是很有信心,如果波波壓根就沒有想到這兒,而我卻白癡的提醒了他……那我就……我就當真是當仁不讓的天字第一號大白癡了!

    「……因為,因為你當初離家時的目標就是這座爹撿到你的城市啊,所以我才好奇嘛!呵呵呵……」

    看了柳明碧一眼,柳明波才說:「我當初只是想離開家,並沒有一定的目標,是爹提醒了我,我才想要到……」柳明波突然頓了一下,想到了他當初是因為想要看看柳明碧出生的地方,所以才會來這兒的……但這話,他怎麼說得出口?

    「……嗯,到迎賓樓來看看。」

    柳明碧並沒有察覺到柳明波的異樣,他壓抑著興奮問:

    「那麼說來……你不是來找你親生爹娘的嘍?」

    「當然不是,聽誰說我是來找我親生爹娘的?」柳明波奇怪的看了柳明碧一眼。

    「嗯……」我是猜的啦!「那你都不好奇你親生爹娘長得什麼模樣嗎?」

    「有什麼好好奇的,不管當初他們是因為什麼而不要我,都只說明了我在他們眼裡恨本就是多餘的事實,既然是多餘的,我又為什麼要厚著臉皮再去打擾他們?」柳明波冷哼道。

    「這樣啊!」柳明碧的臉控制不住地漾起了大朵笑花。

    「安心了?」柳明波漫不經心的問。

    「嗯!」柳明碧無意識的點點頭,然後才反應過來的驚道:「波波你……」早就知道我問這些話的意思?

    柳明波瞟了柳明碧一眼,淡淡說道:

    「我覺得我現在的生活很好,我並不想去改變它,再說了,爹也曾派人打聽過我的身世,還不是一無所獲,所以,我又怎麼可能查得出來?你根本就不必這麼多心。」

    柳明碧這度段話相當於是變相再次承認他們倆的關係,並且保證不會因為他的親生爹娘而讓這種關係產生動搖,而柳明碧又怎會聽不出來,於是他笑得像個傻瓜似的說:

    「我只是有些擔心嘛!」

    「有什麼好擔心的?你以為從沒見過面、從沒養育過我的父母會影響我的決定嗎?在你眼裡,我是那麼沒有原則的人嗎?」柳明波不以為然的說。

    「你當然不是沒有原則的人……」柳明碧斂下笑容喃喃道。

    就是因為你太有原則了,我才擔心啊!擔心你總有一天會因為世俗的那些觀念而放棄了我們的未來。

    「那不就得了……」

    「可是……」

    「可是什麼?」

    「啊?沒什麼……」這麼沉悶的話題不要再討論了,反正車到山前必有路嘛!

    兩人就這樣沿著大街逛著,以他們二人出色的外表,走在街上自然是眾人矚口的焦點。

    這時,前方傳來一陣喧嘩聲,吸引了兩人的注意力,只見一群人圍在一個茶樓前仰頭向上看,兩人順著眾人的目光一看,原來二樓的南戶外,沒錯,就是窗戶外,窗外站著一個身著孝服的女子,她只有兩隻手堪堪抓著窗欞用以穩住身形,腳下是一樓屋簷,可那斜斜的琉璃瓦卻讓她時時有下滑的危險。

    「你給我進來!」

    從大開的窗戶裡露出的人只有半個身子,可那華麗的衣著卻讓人一看就知是有錢人家的公子,只不過,這位原本長得還算可以的公子,現在正如凶神惡煞般的對著站在窗外的女子吼著。

    「不……你不要過來,你再過來,我……我就跳下去……」

    女子的聲音微弱卻很堅定,她轉頭向樓下看了看,也就是這一轉頭,眾人終於看清了她的模樣,全都情不自禁的發出一聲讚歎。

    好美的人兒!

    精緻得如描如畫的臉龐,盈滿水氣的細長鳳目,如柳腰身、贏弱身姿,加上一身在風中飄擺的素服白衣,真真是一個能夠激起所有男人保護欲的大美人。

    窗內的男人在聽到女子這番話後更生氣了,「你這個小婊子,都已經是我的人了還在這兒裝什麼清高?還嫌我的臉丟得還不夠是不是?你給我進來……」說著,他上前想要把女子拖進窗內。

    「啊……你滾開,不要碰我……啊」

    女子胡亂的擺動雙手想要推開男人,不料,男人一個沒抓穩。女子瘦弱的身子便迅速向樓下栽去,霎時,眾人驚呼,可就在眾人都在為那女子捏一把汗時,一道如閃電般的身影越過了看熱鬧的眾人頭頂,搶在女子落地前接住了她,瞬間,飄飄衣袖在空中翻飛,兩人翩翩落地,俊男美女,恍如仙境……

    這接住女子的人自是在旁看熱鬧的柳明碧。

    「姑娘,你沒事吧?」

    柳明碧想把還靠在他身上的女子推開,但那女子卻好像被這事給嚇著了似的,軟倒在他身上,而鑒於對方是柔弱姑娘家,他也不好太使勁推她,一時間多少有些尷尬,而看熱鬧的眾人則在清醒過後紛紛響起如雷鳴掌聲。

    「姑娘?」柳明碧皺起眉頭,心想,她怎麼還賴在我身上?

    「你給我放開她,她是我的人!」

    一聲怒吼從茶樓內傳來,隨後,剛剛還在窗邊的那個男人便領著幾個保鏢模樣的人從茶樓裡怒氣沖沖的衝了出來。

    「我……我才不是你的人……」

    那女子嘴上反駁著,身子更是往柳明碧懷裡偎去,於是柳明碧便再也受不了的略一使勁,推開了簡直就像是黏在他身上的軟玉溫香。

    誰知,那女子在被推開後竟一把抓住了柳明碧的胳膊,「公子、公子,我求求你救救我……」煞那間,淚如雨下,淒楚動人啊,縱使鐵石心腸也要化為繞指柔。

    柳明碧雖然極不滿這女子緊抓住他的姿態,但他仍皺眉看向對面凶神惡煞的一群人。

    「怎麼回事?」

    「什麼怎麼回事?她是我的人,你給我放開她。」為首的錦衣惡霸吼道。

    我放開她?明明是她不放開我嘛!

    「公子、公子,你不要聽他的,我和他根本一點關係都沒有……」看柳明碧低頭看向自已,那女子慌忙解釋。

    「誰說沒有關係的?你賣身葬母,我已經把你給買了下來,你從此就是我的人了,我愛怎麼對你就怎麼對你……」惡霸色咪咪的說。

    「公子,你別聽他的,我母親的遺體現在還在破廟裡,他剛剛騙我說要到茶樓裡簽賣身契,沒想到、沒想到卻對我……我不依,所以才跳了下來,我、我根本就還沒有賣給他……公子,我求求你救救我……」

    梨花一枝春帶雨,真是惹人憐啊,眾人莫不為女子的柔弱身姿心神動搖;看柳明碧有些相信那女子的話後,惡霸惡狠狠的衝著沖柳明碧威脅道:

    「你這小子識相的就給我閃遠一點,別礙著大爺我的事,要不有你好看的!」

    一聽,柳明碧一挑眉,心想,敢威脅我?活得不耐煩了!

    「要是我說不呢?」

    惡霸被柳明碧囂張的態度給激怒了,「好,既然你不識好歹……」衝著手下怒吼:「你們給我打,往死裡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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