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在嗎?」張勤雅一臉呆樣。
她沒想到會是這個答案,因為決定送食物來之前,傅清輝幫她跟特助偷問過行程,說中乍前傅元棠就會回辦公室,讓她信心十足的出門,也讓她這時傻愣愣的對秘書的否定答案反應不過來。
相對於她的愣呆,能幹嬌艷,跟著公司世代交替才被拉拔上來的女秘書對她的不請自來更是感到莫名奇妙。
在她菁英的求學與求職生涯當中,還沒見識……甚至沒聽過像這樣沒頭沒腦的登門求見的人。
也不想想路人一個,跑進來就說要找他們總經理,她身為一個好秘書,可不會沒腦袋到放任一個路人隨便進入,更何況還是意圖不明的年輕女性路人。
並不諱言,除了公務外,那也出於一份私心!
天知道她可是費了多大的勁,跟多少競爭對手奮戰廝殺,才得到最後的勝利,升任這個總經理秘書的職位。
是總經理!總經理秘書耶!
單單是這個職務,再加上上任者年輕俊帥的外型,「未婚」這個閃閃發亮的金冠加身,這些外在條件就夠誘人,足以引人爭破頭來爭取共事的機會。
更何況,在這些超級利多的條件下,還要再加上一個第二代接班人的身份,就可以想見,這個秘書職位的競爭力是有多嚇人。
其實公司並沒特意對外張揚,但依憑報章媒體的八卦特性,再加上記者們對於升輝集團第二代接班人的厚愛,誰也知道,總經理的職務之於傅元棠來說,那只是稱謂上的問題。
這一點,從掛名總裁的傅清輝直接讓出整個辦公室,連愛將特助也留給孫子,整個人再不管事,就可以明顯看出端倪。
人年輕、長得又帥,最重要的是單身,還等著接受升輝這一整個企業王國,對於這麼一張鑲著金鑽的績優股,除非她的腦子有問題了,要不然的話,那當然是有機會下訂就下訂。
先不論什麼自我推銷不推銷的問題,在替自己爭取注意力與機會之前,最最基本應要做的,就是剷除不必要的競爭對手,特別是像眼前這種來路不明的路人系對象。
「這位小姐,我們總經理公事繁忙,如果沒有事先預約的話,我們沒辦法安排見面的時間。」妝扮與長相都滿分的年輕女秘書嚴正的說道。
「預約啊!」張勤雅愣愣的重複這字眼。
「要不然,就請小姐留個訊息。」女秘書退一步的說了。
俗話說,知己知彼,百戰百勝。
眼前的女孩子並不是多漂亮,也許白淨清秀的模樣確實是讓人覺得挺順眼的,但最多也只能稱得上是小家碧玉,看起來實在不具什麼威脅性,但要是可以的話,能摸清對方的來路也是好的。
「留了訊息之後,等總經理回來,我會請他跟您聯絡。」女秘書說道。
「留訊息喔!」張勤雅愣愣的看著那精明俐落的氣勢。
「請問小姐是傅總的?」
「不用了啦!不用留訊息了。」急急的拒絕,那讓張勤雅覺得怪。
「是親戚還是朋友?」
「不用了,真的不用了啦!」讓那氣勢壓得很不舒服,張動雅只能一個勁的拒絕。
女秘書沒再接腔,只用一雙年輕氣盛的眼直盯著她看,不需言語,送客的意味非常非常明顯。
即使遲鈍如張勤雅,也能感受到那目光之下的不友善,只能退開兩步,背過身去打電話。
「喂,爺爺,是我啦……嗯,我到了……沒,沒有,因為秘書說要預約。」
電話那頭的人很不能接受這字眼。
「對,她說要預約。」張勤雅回應的語氣是一樣的困惑,「我不知道原來要預約,那我回家預約,明天再送?」
電話那頭的人不知嚷了什麼,但從張勤雅皺眉的表情,應該是不能接受她的順從。
只見她又應了幾句,掛了電話後,轉身,一臉無辜的看著秘書小姐。
「還有什麼事嗎?」秘書看著她,凌厲的目光像是能刮人的那種。
「呃……妳真的不能幫我通報一下嗎?就說張勤雅來找他。」她聽話的詢問著,從她剛剛得來的指示,據說「人不在」是很基本的推脫之詞。
秘書小姐的表情很是明顯,只差沒直接丟她一句:張勤雅是誰啊?
「抱歉。」女秘書嘴上說得客氣,但呈現出來的氣勢可不是那麼一回事,「我們總經理現在並不在辦公室內,就算這時候是王永慶來了也沒用,因為他不在。」
「哦……」張勤雅按交代的祭出第二道指示,「那王特助在嗎?」
直屬頂頭上司被提起,納悶的女秘書正要接口……
「丫丫?怎麼來了?」
說人人到,才剛被提起的王特助拿著兩份餐盒進來。
看見直屬的頂頭上司竟然認識這個路人系女生,女秘書的驚訝全寫在臉上,但更讓人驚訝的是……
「丫丫?」
坐鎮在總經理辦公室裡的人捺不住肚子餓,決定不坐以待斃的等飯盒,倒沒想到一出辦公室就看見不該在公司出現的人。
「妳怎麼會在這裡?」傅元棠意外到忘了跟她嘔氣。
「我專程來給你送飯的啊!」張勤雅露出不好意思的表情,「沒想到一來就卡關,原來你們辦公室外會設關卡,見你還要提前預約,怎麼你跟爺爺之前都沒告訴我啊?」
她並不以為意,把攔下她的女秘書當成電動玩具中過關的關主一樣,覺得還滿有趣的;但傅元棠則不然。
那一雙不爽的電眼直掃向那個讓她卡關的關主,美麗的女秘書沒來由的抖了一下,這時就算還摸不清來客的身份,也知道她完蛋了。
王特助出面打圓場,「蔡秘書剛上任,之前丫丫又沒來過公司,她不認識丫丫,攔下她也是正常的反應。」
蔡秘書點頭如搗蒜,實際上,她到現在還是不知道來者何人啊!
「難得丫丫來公司玩,而且還是專程送飯過來,傅總先吃飯吧!」王特肋說了,好像手中沒拿著兩人份的特製飯盒。
「你一定很餓了,對吧?」張勤雅看著他嚇人的壞臉色,如是想。
直覺的挽著他,同時拎起手上的保溫袋獻寶,「我幫你做了好吃的面喔!還有濃湯跟很好喝的花茶,先吃飯吧!」
兩個人手挽著手,喁喁私語,往辦公室內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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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似接受英才教育的傅元棠,從國中時就常跟著傅清輝到公司裡走動觀察,張勤雅的志向發展從一開始就發源於廚房,從拿不動鍋鏟的時候就時常跟著煮飯的婆婆、嬸嬸,從看著各種吃食的烹煮方式,到親自動手做各種吃食。
她並沒有特別去想什麼,結果年紀輕輕,莫名的就走向家庭主婦系,當別的學生閒著沒事就是出去玩,她卻是四處搜集新的食譜,研究美味食物的烹煮手法。
這樣志向的她,很安於家居生活,在沒有特別要求的情況下,也沒人會無聊到想帶一個小孩逛辦公的場所。
導致她直到這時候,還是第一次進到傅家的辦公大樓當中。
「哇!」生平第一次踏進如此氣派的辦公室內,張勤雅活像個鄉巴佬一樣,四處的摸摸、看看,看什麼都覺得很新奇。
「你辦公室的視野很好耶!」巴在窗戶邊,她居高臨下的觀望台北市的街景。
「妳吃了沒?」傅元棠只顧著翻看她帶來的餐袋。
「沒啊!我弄好就急急忙忙幫你送來了……啊!我來、我來。」她跑過來,搶走他手中的粉紅色保溫盒,說道:「這個是我的啦!」
俐落的將袋中餐盒一一取出,野餐式的排排站放著,她一臉的開心。
傅元棠的心情也是極好,但嘴巴可不好,「幹嘛這樣笑?」
「沒有嘛!很久沒跟你吃飯啦,就覺得開心嘛!」一一打開餐盒,忍不住抱怨幾句,「你最忙都好忙、好忙喔!你之前在國外讀書,我還能收收信,跟你用視訊講講話,你現在回來了,明明一個屋簷下,卻是比以前還要難見上一面。」
傅元棠沒接腔。
忙是真的在忙,但一方面私心也是因為他在嘔氣。
對於她的沒知沒覺跟完全性的遺忘,他的容忍度快要飽和,已經有點隱忍不住了。
忘了,她什麼都忘了,忘了跟他之間的承諾與約定……
「我們好久沒這樣一起吃飯了喔!」她笑咪咪的,渾然不覺他的思緒。
看著她知足幸福的笑容,傅元棠心裡再怎麼火大,也只有消氣的份。
認識她不是一天、兩天,或是一年、兩年的事,他比任何人都要清楚,她不夠聰明、這輩子跟精明這種字眼百分百搭不上邊,整個人傻呆呆,好欺負得很,而且她那顆腦袋,沒記性的程度是無藥可救的。
既然他也想不出足以改變現狀的好辦法,看在她對他關心不變,還專程幫他做了餐點又特意送來的份上……
算了!
他大人有大量,就繼續包容她的沒記性,也不跟她的無知無覺,以及全然的遺忘計較了。
「吃妳的飯。」白她一眼,因為發現她根本沒在吃。
「不是飯,我做的是面,義大利面。」她訂正他。
「……」沒接續她毫無營養的爭辯,他盯著她,直到她乖乖進食。
「我吃不了那麼多,再分你一點。」自然而然的要撥一點到他的餐盒中。
「妳吃那麼少,難怪都不長個兒。」他不以為然,但也認命的當她的垃圾桶。
她嘿嘿直笑,突然看著他的臉,噗一聲的噴笑出來。
「又怎了?」他沒好氣,光看表情也知不是什麼好事。
「我突然想到,你現在是傅總耶!」她捂嘴,想憋住笑意,但怎麼也憋不住。
看那噗噗、噗不停的笑法,傅元棠連問都不想問,料定一定是什麼無聊的事。
「明明是總經理,但是你姓傅,就變成『副』總經理,哈哈哈。」她愈想愈樂,「喂喂,傅小元,我發現,你很慘耶!」
他連理都不想理她了。
「你姓傅,聽起來是『副』,不管做什麼,都會變副的耶。」她興致勃勃舉例:「如果是班長,被人一叫,就是『副』班長……」
「我沒當過班長。」他冷冷的想打斷她搞笑的興致。
「也對。」點點頭,她回憶,「你這人怪咖一個,一點也不合群,也沒有服務人群的精神,我記得你好像從來沒當過班級幹部。」
他懶得理她。
「不過你現在好歹是個總經理啊!I她還是很有興趣,舉例道:「看,你現在明明是總經理,但人家都叫你『傅』總經理,聽起來就是『副』總經理,要是有大客戶上門,那就好笑了。」
她一個人愈想愈樂,真的哈哈大笑了起來。
「你想想喔!大客戶一走進來,對著員工說:『我要找你們總經理』,員工請他坐之後,對他說:『我馬上請我們傅總經理』,那個大客戶一定會皺眉,更正說:『我是要找總經理,不是副總經理』,結果員工也一定會搞昏頭,強調說:『沒錯,是請總經理,就我們的傅總經理。』……」
她一個人想像那情境,還變換著聲音模仿給他看,但最終卻因為爆笑出聲,演不下去了作罷。
「傅、傅小元,這真是太搞笑了啦!」她幾乎要笑倒在沙發椅上,「人家要找總經理,員工要請你出馬,卻讓對方誤會你是『副』總經理……」
她噴笑,卻又很認真的要止住笑意,很用力、很用力的喘了好幾喘,才勉強繼續演完這個想像劇。
「你想想看喔!到時客戶生氣,大叫:『就說了,我是要找你們正的總經理,不是副總經理』,員工一定很無辜,只能說:『沒錯啊!是總經理,正的總經理,就是傅總經理』然後……」再次的忍俊下住,很沒形象的噴笑出聲,「客戶會抓狂的吧?」
傅元棠一點也沒受她影響,慢條斯理的吃著他的午餐。
是直到她發神經到一個段落,總算要止住瘋狂爆笑聲的時候……
「第一……」他突然開了口,「公司裡沒有副總經理這個職務。」
還沒完全褪去的笑容卡在她臉上,他的條列式發言讓她愣了愣。
「第二……」他又說道:「如果真是上門來談生意,要動用到我這個總經理,沒有理由客戶會不知道我姓傅。」
「啊?」太過的一板一眼,讓她很難反應。
「第三……」他睨了她一眼,「真要出現那種搞不清狀況,散漫到連合作對象的負責人姓什麼都不知道的人,我有可能會讓公司跟這種人合作嗎?」
她嘟嘴,因為他的毫無幽默感。
「你怎這樣啦!好好的一件事,被你講得一點都不有趣了。」拿起叉子,無聊的攻擊餐盒中的麵食。
「有趣?」他拿紙巾擦了擦嘴,好整以暇的問:「說到有趣,我倒想問問,妳姓蟑螂的蟑,有什麼特別的心得?」
「你才是蟑螂的蟑。」她抗議,「我姓張,是弓、長張,才不是蟑螂的蟑。」
他維持著有教養的禮貌語氣,很氣人的說著,「發音一樣,不是嗎?」
她語塞,滿心的不甘。
怎麼這樣?怎麼會這樣啦?
每次都說不贏他,可惡!可惡!
面對她第N次的落敗,優雅從容的那一個心情大好,得意的表情很是明顯……
想跟他鬥?
再等一百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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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事有一就有二,自從送了一次義大利面之後,特別是傅清輝邀約了朋友出國旅遊後,一個人放暑假在家的張勤稚閒著沒事做,時不時就送吃食到傅元棠的辦公室進貢。
傅元棠並沒有任何異議。
沒錯;他確實是很忙,忙著開會,有時甚至不在公司。
但與其放她一個人在家閒著沒事做,分神猜想她在做什麼,他寧願她就待在他眼前能看見的地方。
更何況她從來不會干擾到他,自小到大都是這樣!
她一直就是個很自得其樂的人,也許不是太聰明,有時甚至鈍到教人生氣,但最基本底線,她很清楚事情的輕重緩急。
只要他在忙的時候,她就待在他身邊做她自己的事,有時是看書,有時是玩著他永遠搞不懂的手工藝,有時則是形象全無的,倒著直接呼呼大睡。
他們兩人很習慣這樣的相處模式,陪著對方,卻是各自做各自的事情,所以她閒著沒事送午餐過來,就待他辦公室陪他耗一下午,晚上再一起回家,這就變成她最近的生活模式……
伸了個懶腰,習慣性的往辦公桌的方向看去,空無一人的座位讓一覺剛睡醒的張勤雅怔了一下。
瞪著空蕩蕩只有空調放送的辦公室,足足過了五秒她才回神,想起中午吃飯時,好像有聽傅元棠交代下午要出去開會的事情。
大概是去開會了?
抱著他幫她蓋上的西裝外套,她合理猜想著,因為剛睡醒的關係,有答案的她也不急著找人。
倒在沙發上放空了好一陣於,等到整個人完全的回神了,才慢慢吞吞的坐了起來。
並不是故意的,但坐在沙發上的她,發呆的時間足足長達二十分鐘,這總算想到要做什麼事。
慢慢吞吞的從沙發上起來,她決定沖個咖啡振奮一下精神,而且心想著等下要是傅元棠開完會回來了也有得暍。
走出辦公室,門外頭像是駐軍一樣的秘書小姐也不在座位上,她沒多想,逕自走向茶水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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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姊、表姊,你們樓上茶水問的物資真豐富耶!這一牌的紅茶我肖想很久了。」
自家讀夜校的表妹在樓下業務部當打雜的助理,蔡儀芳看她那驚喜連連的表情,忍不住想笑,「看妳誇張的,有差那麼多嗎?」
「當然有差啊!妳看、妳看,光是罐子的感覺就很高級,好像很好喝的樣子。」表妹指著櫃上的瓶瓶罐罐,滿臉羨慕的說道:「妳都沒看過我們業務部的茶水問,裡面的紅茶包一看就很廉價,咖啡不是即溶的就是三合一,偶爾有咖啡粉,一定是誰去吝裡島買的便宜咖啡。」
「難怪中午吃飯時,聽妳抱怨不停。」蔡儀芳直笑,大方表示,「妳看妳想喝什麼,自己選吧!」
「表姊、表姊,妳真是我生命中的天使……」表妹捧心讚歎,「不但人長得那麼漂亮,能力又好,個性還一等一的親切,哪個男人愛上妳,一定是他的福氣。」
「妳少三八了啦!要喝什麼就趕快弄一下,等下傅總開完會回來,被他抓到就慘了。」蔡儀芳白她一眼。
「欸欸,表姊。」小女生邊弄她的紅茶,一副八卦的嘴臉跟著問:「妳跟著傅總工作,近水樓台,他有沒讓妳迷住啊?」
「說什麼啊妳?」
「我是說認真的啊!憑妳的美貌,加上妳的智慧,男人對妳來說應該是手到擒來吧?」
「要是可以,我也想啊!」說到這個,蔡儀芳覺得很無奈,「但我之前不是跟妳說過了,他有個青梅竹馬,跟他跟得很緊。」
「我有看過幾次,就白白淨淨,個子不怎麼高,頭髮短短的,看起來還滿清秀的一個女生,大概中午的時候就會來公司的那一個對不對?」
「對啊!她午餐前會來,然後常常就賴著不走,在辦公室待一下午,直到下班再跟傅總一起走,盯得這麼緊,妳表姊我哪裡還有機會?」蔡儀芳早覺得悶了。
「哎喲!表姊啊,男人最怕人管了。」助理表妹獻良言,「再說,憑妳的條件,比起那個女孩子真是強了幾百倍,我相信日子一久,傅總一定會發現到妳的美貌跟能力,到時妳麻雀變鳳凰的時候,可別忘了提拔我喔!」
「妳三八啦!就算沒那個青梅竹馬,憑傅總的條件,哪輪得到妳表姊我?」蔡儀芳推說著,表現她的矜持與客氣。
「表姊,妳好歹也是名校的校花耶!」助理表妹嘴甜得很,「當年追妳的人是多到要排到太平洋去了,是妳自己眼光太高,一般的小開還不肯屈就,要不然現在早不知道成了哪戶小開家中的少奶奶了。」
蔡儀芳沒反駁,描繪精美的唇畔抿著一朵淺淺的笑花。
「再說啊!妳上次不是說妳打聽過了。」表妹還記得這件事,「那個青梅竹馬只是寄養在傅總家的一個小孤女?」
「嗯,那女孩子是老總的前任司機的孫女。」這事蔡儀芳確實提過。
「我記得妳說過,那前任司機跟老總是當兵時的同袍,老總發跡後就一直跟在老總身邊,老總看在情面上,就連司機的孫女也一起收容,後來這個司機不知生什麼病也死了,老總覺得這女孩子很可憐,才繼續再收容她的,對吧?」表妹記得很清楚。
「嗯。」
「那妳安啦!真要說起來,她也不過是寄養在傅總家的一個女孩子,真要有什麼,早就有什麼了,看她這樣來來去去的送飯,搞不好傅總只把她當女傭看哩!」
「是不是女傭我不知道啦!但我聽王特肋說她今年暑假完才要升大三,一般人二十二歲都要大學畢業,她才讀到大一,看來是沒什麼頭腦。」
「噗嗤。」表妹笑了出來,「好老的學生喔!她搞什麼啊?」
「誰知道……」
表姊妹兩人喁喁私語,忙裡偷閒的在茶水間裡面說儘是非,殊不知茶水間外,買來那些高級貨的原主人,也是她們話題中當事人之一的正主兒就站在門外邊。
她沒出聲,這種情況下,要她出聲也只是尷尬。
要不是怕尷尬,她多想辯解一下,她也不是故意慢人這麼多步,就很多的陰錯陽差,好比她本來就晚讀一年,又好比她跟傅元棠出國當伴讀時,在語言學校泡太久,就又拖掉了一年的時間,才讓她比別人慢上幾步,跟她的智力完全無關。
不過,她確實是剛要升大三,這一點也沒什麼好說的了,倒是其他……
摸著鼻子,她回到冷冷清清的辦公室當中,清秀的小臉兒上滿是若有所思。
即使是辦公室的主人回來的時候,她還是一臉的若有所思。
她思……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