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定!鎮定!書詠知道自己千萬要鎮定,絕對不可以露出任何端倪,以免他起疑。
她凝聚全身的力量,瞇起眼,望著那條手鏈,露出一個茫然又詫異的表情。「手鏈?喔,你是說這個啊,方纔我無聊整理東西的時候發現的啊,還很疑惑這到底是什麼東西?是我的嗎?我怎麼會把它帶來香港啊?我想,這應該一直都放在我的皮包裡,早就忘了它的存在了。」
聞言,柯冠磊的闃眸更加犀利了,是這樣嗎,她早就忘了?忘了這條曾讓她頻頻落淚的定情手鏈?會這麼巧嗎?倘若她對手鏈毫不眷戀,應該早就扔了,不會跟著她的隨身包包一起帶到香港吧?!
而且,她雖然假裝鎮定,但還是有幾縷慌亂的情愫掠過眼眸,他知道書詠在說謊,畢竟兩人曾如火如荼地熱戀過,他瞭解她。
可他不知道她為何要說謊?更不懂她為何要把這條手鏈保留這麼久?
重逢後,她身上像是帶著無數的謎團,他完全搞不清楚到底她哪一句話是真的,哪一句又是假的?簡直快被搞瘋了!
而且,明明知道她是個愛耍心機的壞女人,為何他還要讓她到身邊來?為何就是不能徹底地忘了她,放下她?
老天,他的頭快爆炸了!平常在商場上的敏銳果斷呢?在跟競爭對手談判時的狠煞無情呢?現在到哪去了?
像是要揮掉重重的陰霾似的,他的眼裡閃過冷芒,猝不及防地扣住她,狂野地封住她的雙唇,趁她還來不及反應時強悍地探入,席捲她的丁香小舌,不斷往她的咽喉深處灑入激情的火花……
「不!不!」書詠拚命地想掙扎,可她哪敵得過柯冠磊的蠻力,他雄健的長腿壓住她一直亂踢的雙腳,大手也輕鬆扣住她揮舞的雙手。
滾燙的舌尖乘機竄入她的小嘴裡,在她唇齒間煽情地挑逗,每一個撥弄、每一記勾旋都貪婪地汲取著她最甜蜜的蜜津。
一想到她到現在還對未婚夫朝思暮想,他更是氣到完全失去理智,不顧她的掙扎,他的大手拉扯掉她的襯衫,力道大到讓整排扣子啪的一聲全部掉落。
「啊!我的衣服……」書詠驚駭到呼吸大亂,伸手想遮掩,但他已狂妄地低頭隔著胸罩親吻那對飽滿的酥胸,大手還非常有技巧地來回揉搓著。
「不!不要這……樣……」話還沒說完,書詠就發現自己已經喘到上氣不接下氣了!好丟臉!她到底是怎麼了?更糟糕的是,隨著他的唇、他的手的動作,她敏感地發現自己的乳蕾居然已經變硬,隔著衣物貼住他的手掌,好像在回應他的愛撫似的,身軀也暖烘烘的,難以抗拒的躁熱感從大腿之間開始蔓延……
***
激烈的氣息逐漸趨於平緩,但室內依舊飄散著歡愛的氣氛。
書詠以絲被緊緊包裹住自己,如果可以的話,她真想永遠躲在被窩裡,當一輩子的鴕鳥。
但柯冠磊可不允許她逃避。
他半支起身子,眸光複雜地望著背對著他的書詠……雖然她死命拉著被子,但還是露出那粉嫩無瑕的美頸,以及散發出珍珠光芒的香肩。
她頸部到肩膀的線條非常美,就像個藝術品,吹彈可破的肌膚佈滿紅色的吻痕,似乎在提醒自己剛剛是如何瘋狂地佔有她。
盯著那些吻痕,他的眼眸跳躍著簇簇火花,要命!他的男性慾望又昂然挺立了,不過,在再度佔有她之前,他必須先釐清一些問題。
他將書詠的身子翻轉過來,強迫她面對自己,沉聲問道:「你都沒有什麼話要說嗎?你欠我很多很多解釋。」
書詠垂下眼睫,企圖掩飾自己的慌亂。「我不知道要說什麼。」
柯冠磊以手指勾起她的下巴,磷磷黑眸直盯著她。「解釋你跟你未婚夫的關係,你不是說過你很愛他,他也很愛你,你們是完全屬於彼此的?還說你們早就有親密行為了?」
書詠的思緒更加紊亂,艱困地說道:「我跟他當然很相愛,沒有發展到親密關係並不代表,嗯……不代表我們有什麼問題,兆軒他……他是尊重我,他很紳士……」
柯冠磊不發一語地盯著她,眼神莫測高深,他很瞭解書詠,知道她一說謊就會支支吾吾的,他不懂書詠之前為何要故意誤導他,讓他以為她跟謝兆軒早就有親密行為?但他此刻不想戳破她的謊言,總有一天,他會釐清所有的謎團。
他又逼問道:「那個姓謝的就是當年一起跟你到加拿大的男人嗎?你是為了他才離開我的?」
書詠遲疑一會兒才回道:「不是。」原本想說是,但她認為自己在某種程度上已經虧欠兆軒很多了,不該再把他拉下水。
「所以是別的男人?」柯冠磊的嗓音轉為冷硬。
「沒錯!」書詠硬著頭皮回答。
他森峭地道:「你可真是玩弄過不少男人喔,那男人是什麼樣的笨蛋,被你玩弄於股掌之間?」
說話的同時,他也在心裡冷冷地嘲諷自己——柯冠磊,你如果頭腦夠清楚,就應該離這蛇蠍般的女人遠一點!你這個不折不扣的大笨蛋!
明知道自己的答案會更激怒他,但她別無選擇,只能拚命地想像出那個壓根兒不存在的男人。「他是個很陽光開朗型的人,對我非常非常溫柔,我住院的時候,他天天到醫院來看我,把我照顧得無微不至,看到我因傷口換藥而疼痛時,還會說好多笑話逗我開心……」
聞言,柯冠磊更是憤怒,在他還躺在病床,還沒有甦醒,甚至是性命垂危之際,這女人就迫不及待地投向別的男人懷抱了!
當她笑盈盈地跟別人調情時,一定也懶得多看病榻上的他一眼吧!甚至覺得他是個大笨蛋,是個累贅。
她的心,果真夠狠毒。
柯冠磊的利眸瞇起,似乎想用凌厲的眼神撕裂這個女人。「你當初說要跟我私奔,只是在戲弄我嗎?」
書詠的心突然咚的一聲,萬千無奈的情緒湧入胸膛,不是戲弄!不是戲弄!請不要用這些字眼侮辱他們的愛情!
事實上,這幾年她曾作過無數次的夢,夢到他們沒有發生意外,她跟冠磊平安地到了一個沒有人認識的地方,過著幸福快樂的日子,她在夢裡笑得好開心,慇勤地打理家園、學習烹飪,還會煮好熱騰騰的晚餐盼望心愛的他快點下班回家。
只是,夢醒後,滾燙的淚總是淌流滿面,她知道自己沒有那個福氣與他廝守終生。
當初會選擇用手機錄影的方式對冠磊說出那些話,就是深怕自己無法當著他的面說謊,深怕自己會突然崩潰痛哭……
書詠不著痕跡地深吸了口氣,只能拚命掩飾真正的情感,以更冷淡的嗓音回答。「也不是說戲弄,應該說是一時糊塗吧,你知道的,我一直被家人保護得很好,成長過程不曾遇到像你這種類型的男人,所以一時被激情沖昏了頭,再加上那時候,我爸的注意力都在阿姨身上,我想我是故意搞叛逆,來抗議阿姨的存在吧。」
書詠鎮定地說完後,唇畔揚起一抹最悲傷的笑容,對,就是這樣,岑書詠!讓他盡情憎恨你吧,讓他憎恨你……
「夠了,你給我閉嘴!」他怒氣翻騰地咆哮,表情肅殺地扣住她的手腕,存心抓痛她。「你可真夠狠毒絕情,原來從頭到尾,我都只是個被你戲耍的小丑,你一直在嘲笑我吧?當我認真地計劃私奔之後的生活時,你心底正不屑的大笑吧?岑書詠,你真夠狠——」
抽掉礙事的絲被,他把書詠粗暴地壓在身下,又以最蠻橫的吻堵住她的唇,強悍地佔有她,把沸騰的怒氣全部化為驚人的蠻力,剽悍地進攻她最柔軟的禁地,撞擊又撞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