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他正在氣頭上呢!
冥雲水悄悄走近他,拉拉他的衣袖。
他沒反應,整個人散發著濃濃的怒氣,但也沒對她大吼大叫,嚴格說來,東方煜對她的耐性極高,換了其它人,早抓狂了。
「對不起……」她小聲的說。
他依然對她視若無睹,不過他還願意讓她拉著衣角,就表示事情還有彌補的機會。
「我不該叫你去買冰淇淋,卻不肯吃,是我不對,是我……太任性了,原諒我好不好?」她偷偷觀察他的反應,還瞥見前頭的樹幹上有一個凹陷,似乎是被拳頭打的痕跡。
他再度回頭瞪她,鎖住那楚楚可憐的模樣,原本沒什麼血色的唇,被她的貝齒咬得更加瑰色誘人,深不見底的眸子燃起暗火,他還記得她的小嘴兒有多麼Q軟。
不應該有所動搖的,而他卻該死的受影響,氣自己的窩囊,一時怒火中燒,口氣也橫了起來。
「這次,妳又想玩什麼遊戲,裝可憐?裝無辜?這些都老套了,換點新的玩意兒吧!」
她心一緊。「你……人家都跟你道歉了,我知道你很生氣,但講話也不需要這麼帶刺吧!」
「我說話帶黥,總比妳用刀子暗捅我好吧,哪一次我不是被妳耍得團團轉?說帶刺,妳的行為,更令人火大!」
她紅著臉,眼中閃過一絲受傷,低下頭,囁嚅道:「我知道你很生氣,也可以理解,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她有難言之隱啊!如果可以選擇,她也不想這樣,但……她有口難言,只得把委屈往肚子裡吞。
「我知道了……我……不再煩你。」她轉身往回走,人家看見她就討厭,她再繼續待著,只是自取其辱而已。
反正不管到哪裡,最後她都會被排斥、被厭惡,被當成……女巫。
東方煜頭大地往樹幹捶了一記。
「Shit!Shit!Shit!」
真的超級不爽!他一向瀟灑不羈,但遇上她,把他的情緒輕易攪亂了!
理她,太便宜她了,不理她,不好受的反而是自己,不懲罰她一下,真的很不甘心!
無預警的,他大手突然抓住她。
「走!」
冥雲水被他過大的力道給嚇一跳。
「去哪?」
「跟我走就對了!」
她不安地望著他高大的背影,有些畏懼地掙扎道:「我工作還沒做完。」
「我沒說妳不能休息。」
「我不需要休息,免得你找理由扣留我,你答應我做三個月就可以自由了,你不會不守信用吧?」
大掌箝制的力道突然加重,害她吃痛地呻吟一聲。
他故意的,誰叫她說沒幾句就惹他生氣,他已經不可能放開她了,她居然還說要離開!
握住她的手時,他才發現,她原本細皮嫩肉的手心多了薄薄的繭,眉頭不禁擰得更深了,難不成他給她的工作太多了嗎?他可不要這雙手變粗糙。
「今天休息一天,不准工作。」他命令。
「你不需要心軟,該還你的,我一個子兒也不會少。」明知這麼說會惹怒他,但她就是忍不住負氣地開口。
如她所見,那張獅子面孔果然在抽筋了,含著怒氣的聲音在她耳根子旁低吼。
「是嗎?那我就成全妳,讓妳早點還給我。」
一路上被他強力的牽著走,白皙的皓腕被握出了紅印,她極力忍著,眼淚都快流出來了。
「好痛……放手!你弄痛了我!」
「這是妳自找的!」他無動於衷地把她帶上車,鎖上車門,車子飆出了社區,開往她不知道的地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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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她帶到一個空曠的地方,丟下她一個人後,車子就開走了。
冥雲水一個人傻傻地站著,她不曉得這裡是哪裡,四周沒什麼房子,感覺上是一塊還沒開闢的山丘,有一些草、一些樹,剩下的,就是空地了。
東方煜該不會打算把她一個人丟在這裡自生自滅吧?內心不由得升起一股酸酸的悲楚。
如果他真的把她丟在這裡,這輩子,她再也不理他了!
眼眶凝聚了熱意,水霧逐漸模糊了視線,當她快要掉下眼淚時,不遠處傳來馬蹄聲。
她沒聽錯吧,怎麼會有馬蹄聲?咦,好像越來越近了?
冥雲水瞪大了眼,循聲望去,果然見到一匹黑馬正朝她這兒奔來,而馬背上的男子格外高大強壯,即使遠遠看,也能立刻曉得是誰。
騎馬的人正是東方煜,依然是那副豪邁不羈的酷樣,英姿煥發地扯著韁繩,彷彿天生是騎馬的綠林好漢,粗獷中帶有狂傲。
當黑色的駿馬停在她面前時,她被眼前這幅「人高馬大」的景象給震懾住了。
東方煜居高臨下地俯看著她,發現她眼眶紅潤時,促狹的咧開了笑容。
「小美人,為什麼一臉可憐兮兮的樣子?以為我會把妳丟下不管嗎?」
她不肯承認。「我哪裡可憐了,才不要你管!」
「我能不管嗎?妳眼淚都要掉下來了,不管妳的話,妳會自己一個人躲起來偷哭。」
她張嘴想反駁些什麼,卻說不出口,因為他那句「妳會自己一個人躲起來偷哭」,一針見血地擊中她內心深處不為人知的脆弱。
她倔強地把掉淚的衝動給壓下,冷著臉質問:「這裡到底是什麼地方?」
「這裡是一個私人的馬場。」
她東看看、西瞧瞧,果然隱約聽到遠處傳來幾聲馬兒嘶鳴的聲音。
「帶我來這裡做什麼?」
東方煜突然從馬背上躍下來,她警覺地往後退,想與這危險的男人保持距離,但她走不開,因為粗壯的鐵臂輕易將她圍困住。
「呀……你做什麼!」她嚇了一跳,因為他突然摟住她,一塊上了馬。
「騎在馬背上,除了騎馬,不然妳以為還能做什麼?」他的唇貼近她的耳,曖昧灼燙的呵著熱氣。
「我自己走回去就行了。」她有些不知所措,從來沒騎過馬,沒想到坐在馬上比她想像的還高。
她終於懂得害怕了,他喜歡看她害怕的樣子,也好過老是垮著一張冷漠的臉,起碼現在這表情人性化多了,他的怒氣也得到了發洩。
「就算走到天黑,妳也走不回去,而且——」他低啞著嗓音,壞壞地說道:「我要確保我的傭人,不會偷跑才行。」
不理會她的憤怒,東方煜抓住韁繩的雙臂將她圍困在自己的勢力範圍之內,暗藏心機的鳥兒,別想飛出他的手掌心。
「喝!」蹬踏一夾,韁繩一甩,馬兒高高仰起前蹄在空中晃踢,嚇了她一跳,不得不緊緊攀住他,就算想掙扎,此刻也得先保住自己,免得摔下馬去。
她的緊張和無措,實在比她倔強的樣子可愛多了,令他心情舒快起來,駕馭著馬兒不禁奔馳得更快,像風一般。
他故意加快速度整她,她驚恐地處在顛簸欲墜之中,面對隨時可能摔下馬被馬蹄踐踏而死的危機,唯一能做的,是害羞地緊緊倚偎著他。
他結實的胸膛緊貼著她柔軟的背,也同時傳遞了熱血沸騰的體溫,令她心跳加快,深深地被他所吸引。
不知奔馳了多久,當感覺馬兒停下時,她才敢從他懷裡抬起臉來,好奇地張望,當一望無際的鄉村田野盡入眼簾時,她被眼前的美景吸引住了。
原來,他帶她來到了山丘的頂端,往下遙望,他們所住的社區也在風景之中,被田野環抱著。
登高望遠,是她最喜歡的興趣之一,她以為東方煜要整她,沒想到,他是帶她來看風景。
為什麼?他不是很氣她嗎?
詫異的往上仰望,而他,也正在看她。
「如何?漂亮嗎?妳喜歡坐在高處欣賞風景對不對?」
心弦一動。
「你怎麼知道?」
「妳忘了自己是從哪裡掉到我懷裡的?」
兩人第一次見面的那天,她爬到高高的櫻花樹上,看山看花看風景,結果被他銳利的目光搜尋到,不慎跌落,被他接個正著。
原來,他懂得她的心……
原來,他不如外表那般粗枝大葉,他也有細心的一面。
心裡湧上說不出的感動,她臉紅耳熱地低下頭,不知該說什麼才好,柔順,是她唯一可以報答他的方式。
他們靜靜地欣賞風景,聽著風聲鳥鳴,還有彼此的心跳。
能這樣不吵架地和平相處真好,就算不說話,也很滿足。
「這匹是我寄養的馬。」他率先開口,語氣溫柔。
「你的馬?」她輕問。
「打從牠出生時,我買下牠,寄養在私人馬場,有專人照顧。」他仔細地跟她敘述。
養馬是一種學問,需要廣闊的空間,許多愛馬人士,因為沒有養馬的土地和條件,便會到馬場認養馬兒,或是委託馬場代為照顧,一來省時省力,二來還可以享受養馬的樂趣,利用假日時間,到馬場和馬兒相處、騎乘。
他的黑馬,就是這麼來的。
「下一步,我要買一塊地,自己選馬、繁殖、照顧,建立一個小型的私人馬場。」他說話的神態充滿自信,語氣裡顯示出王者的驕傲。
他的確有傲氣的本錢,她心想,這人若生在古代,必然是一位擁有廣大領地的一方霸主,在他面前,總會讓人不自覺地感到渺小,壞壞的嘴臉,卻致命地吸引人。
這樣的他,不禁讓她瞧得癡了。
直到那銳利的眸子鎖住她,她才移開目光,藉以隱藏耳根浮現的躁熱。
他手臂上有一條長長的痕,引起她的好奇。
「這傷痕……痛嗎?」她輕輕撫著那痕,感覺這傷疤似乎相當深。
他挑尋,眼中閃過一絲稀奇的光芒。「很痛,這道傷,差點廢了我一隻胳臂。」
差點失去手臂,想必一定很痛吧,真難想像他當時是如何熬過的?若是她,恐怕熬不過,記得上回幫他按摩時,見到他身上有大大小小為數不少的傷疤,他肯定經歷過一段難熬的歲月。
「妳心疼嗎?」
她頓住,突然被他這麼一問,都不知該如何回答了,而且這問題也太奇怪了吧,她有什麼好心疼的?
想收回手,反而被握住。
「妳心疼。」東方煜肯定地說,彷彿捕捉到她神情洩漏的訊息一般,緊抓住不放。
「胡說,又不關我的事,我有什麼好心疼的。」她倔強地辯駁,討厭他的臭屁,他笑得越得意,她越不服氣,然而她沒發現,臉上的嫣紅早已出賣了自己。
她,是心疼的。
猛地,她被他強勁的力道給摟緊,還來不及開口抗議,冰冷的小嘴教火熱的唇罩住。
他以吻,懲罰她撒的小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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品嚐她,是一件值得挑戰的事,有若獵豹攫住了美味的羔羊,沒有放手的道理。
對這突來的掠奪,她是掙扎的,但他明白,她的掙扎一點說服力也沒有,因為她沒有盡全力,這表示,她也是有點喜歡他的。
至於喜歡的程度有多少,要測一測才知道。
粗糙的指腹,拂過她微冷的香腮,十指撫著她烏順的秀髮,輕一使勁,讓她的唇更加貼合他的吮吻,揉入的火舌,在香唇裡肆無忌憚地纏繞,又再纏繞。
耳畔傳來她夾帶急促呼吸的低吟,鼓舞著他更進一步。
很好,有機會!
蠢蠢欲動的十指,像毛毛蟲一般,毛手毛腳地前進,從秀髮往下游移,撫揉著她的美背,上下來回地巡禮。
他一隻手臂俏俏圈握住她的腰,在腰際間徘徊流連,另一隻手,則在她細嫩的脖子上輕輕撫摸,見她沒有反抗,進而決定一路往下探勘。
目標,當然是胸前那兩座神秘秀麗的山峰,這是他第一個要攻佔的領地。
把她吻得七葷八素後,相準了時機,他的大掌往下覆蓋住她右邊的柔軟圓潤。
「不——」她從迷醉中驚醒,制止他的逾越,雙手護住自己的胸部,既羞且瞋的瞪他,怪罪他的輕薄,光天化日之下,又是荒郊野外的,她可沒那麼開放。
真他媽的可惜……東方煜心下暗暗惋歎,表面上裝得什麼事都沒發生。
「我要下去。」她又氣又羞地要求,若他不答應,她很可能自己跳下去。
他當然捨不得她有一絲一毫的傷害,健臂一摟,將她一塊抱下馬,腳才踏地,佳人立刻推開他。
「不准過來!大色狼!」她警告,展現出小女人的嬌羞,轉身跑走,不想讓他瞧見自己的尷尬,以及早已紅透半邊天的臉蛋。
東方煜舔著唇,一臉春風得意,回味那芳香誘唇,嘖嘖——真是好吃哩!雖然被她打、被她罵,但打是愛、罵是情,讓他樂得直想飛上天去哩!
很遺憾沒有吃到太多甜頭,不過沒關係,他鬥志高昂,有目標才有挑戰性。
今天是唇。
明天是胸部。
後天是屁股。
大後天就脫光光上床。
「嘿嘿嘿!」一想到那旖旎畫面,他就渾身火熱,心兒癢癢,禁不住笑得好快活。
他低下頭,脹痛的下腹早已經悄悄隆起,看樣子,得回去沖個冷水澡救火才行。
蹬踏一踩,調過馬頭,追他的小美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