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權到櫃檯CheckIn,拿了鑰匙,將其中一把交給她。「你肚子會不會餓?」
梁妍雪搖搖頭,「我想早一點休息。」搭了十幾個小時的飛機,雖然坐的是頭等艙的機位,也夠讓她感到腰酸背痛。
「也好,明天一早還要去拜訪客戶。」
搭著電梯,上到十五樓,兩人的房間相鄰。「你早點休息,明天早上八點到樓下的餐廳吃早餐。」
「晚安。」她向他道了晚安後,便開門進到自己的房間裡。
隔天一早,梁妍雪還不到八點就到一樓的餐廳門口等他,卻久等不到他的人。看一下昨天已經調成紐約時間的手錶,快八點半了,卻不見唐權下樓來。
他昨晚才提醒過她,八點要吃早餐,他該不會是睡過頭了?早知道就該請飯店MorningCall。
還是上樓去看看他,不然耽誤了公事就不好了。
梁妍雪上樓走到他的房門口,按著門鈴,等了一會沒有任何回應,再按了一次,又等了幾分鐘,依然等不到回應。
他應該不會睡得這麼沉!
難道他發生了什麼事嗎?
梁妍雪趕緊下樓去請飯店的服務人員拿備用鑰匙開門。房間門一開,梁妍雪馬上衝進去,看見唐權趴躺在床上。
走近一看,她被他額頭上滲出的大量冷汗給嚇到了。
「唐權,你醒醒,你是不是很不舒服?」她伸手摸摸他的額頭。「啊!好燙呀!」怎麼會燒得這麼嚴重?
不行,病得這麼重一定要看醫生。
「請你幫忙請個醫生來好嗎?」梁妍雪對著也跟著進來的服務生說。
「好的。」
半個小時後,醫生來看唐權,替他打了一針退燒針,又開了些藥。
梁妍雪待醫生離去後,主動的跟美國的客戶聯繫,更改拜訪的時間。之後就寸步不離的守在他的床邊,不時的替他擦汗,注意隔四個小時讓他吃一次藥。
中間他也醒過來幾次,但是很快的又昏睡過去,一整天就是這樣醒了又睡、睡了又醒。
一直到傍晚,唐權的燒才退了,梁妍雪也終於放下一顆忐忑不安的心。到了晚上九點,他才真正的醒過來。
「謝天謝地,你沒事太好了。」擔憂一整天的心情終於可以放下來,梁妍雪的淚水忍不住流了下來。
她轉過身去,背對著他,不願讓他看見自己的軟弱。
唐權看她顫抖的雙肩,下床走到她身後。「你在擔心我嗎?」他將她轉過來,看著她淚如雨下,心裡既高興又心疼。
俯下頭來,吻去她臉上的淚水,唐權將她擁抱在懷中,緊緊的、緊緊的,直到這一刻他才明白,他期盼就這麼一輩子擁抱著她。
他——已經戀上她了!
戀上一個看似平凡,卻極不凡的女人!
梁妍雪也將纖纖玉田摟上他的腰間,臉頰貼靠在他的肩膀上。
兩人就這麼緊緊相擁許久,沉默不語.彷彿經過了一個世紀般的漫長.唐權才輕輕將她稍稍拉離自己懷裡。
捧著她的雙頰,看著她如凝脂般的雪白肌膚,水汪汪大眼睛,一頭如絲般的飄逸長髮。
他再也無法控制自己那如排山倒海而來的情感,他低頭侵佔住她誘人的紅唇,帶著狂烈、漾著火熱舔噬著她。
然而只是吻著她的唇瓣,無法傾洩他高漲的情火,他用舌尖挑開她的雙唇,滑入她甜美的口中,吸吮著她口中的蜜汁,滑過她的貝齒。
梁妍雪閉上眼睛,回應著他的吻,帶點怯弱地探出自己的舌頭與他糾纏。
唐權再也無法做任何思考,一彎腰抱起了她,慢慢走向那張雙人床,輕輕地將她放在床上。
他凝視著她水燦明眸,手背輕撫著她因嬌羞而紅艷的臉頰,她看似柔弱,卻有著堅強的心性;看似平凡,卻又常讓他驚喜。
唐權以為他這輩子不可能真心愛上任何女孩子,懷中的她卻讓他動心了,他的心已經波濤洶湧,情潮的浪花層層朝著他翻滾而來,他的心早已被這波情浪給淹沒了。
這幾年來,他擁有過無數的女人,然而那些女人對於他來說,只是解決生理需要的工具,或許這麼說有些無情,卻是事實。對那些女人,他完全不需要付出真心和感情,那只是種金錢與性愛的遊戲,雙方都各取所需就夠了。
然而她不同,她的一舉一動都吸引著他,讓他欲罷不能。
唐權欺壓在她身上,吻著她的眉心、耳朵、頸項。
梁妍雪對於這一切都是陌生的,小時候除了父親抱過她之外,還沒有男人這樣抱過她、吻過她,心裡既恐懼又期待。
閉著眼睛,她因緊張害怕,身子顯得有些僵硬,呼吸也變得急速而凌亂。
她全身像是著了火般悶熱難抑,額頭上滲出點點汗珠,唇乾舌燥的不停舔著乾澀的紅唇。
這將唐權推到情慾的懸崖邊,只能縱身往下一跳。
就算是會粉身碎骨,他也絕不會退縮!
直起身子,他以最快的速度將自己身上的衣物褪去,再一併將她身上僅剩的衣物脫去,兩人的衣物散落一地。
「我想要你。」
梁妍雪凝望著他那如星般的雙眸,堅定的點點頭,應允了他。
「你不後悔?」唐權不想強迫她,也不希望她事後後悔。
梁妍雪輕輕地搖著頭,「我不會後悔。」她仔細想過了,她想把第一次獻給她最愛的人。
得到佳人首肯,短暫的遲疑之後,他腰桿一挺——
「啊!」她因痛而連叫出聲。
唐權頓時明白他所遇到的是怎樣的阻礙,但風浪而來的熱浪讓他已經無法退出……
兩人混亂的喘息聲交織著,汗水出合在一起,再不分你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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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權背靠著床頭,赤裸著上身,薄被蓋住他的下半身,梁妍雪就枕靠在他的胸膛上。
「還會不會痛?」他溫柔的問她。
「不會。
「想不想洗個澡?」
梁妍雪抱住他的腰,「我只想這樣抱著你。」
唐權撫摸著她那如絲般的長髮,吻著她的發心,想起了夏滄說過的話,「不管是誰,都有權利擁有真愛。」
「告訴我,你怎麼會突然感冒發高燒?」梁妍雪一想到早上發現他冒冷汗發著高燒的景象,仍感到餘悸猶存。
「我是因為太累,其實前兩天我就覺得身體有點不舒服了。」他以為沒什麼大礙,沒想到一到美國就病倒了。
或許是人在生病時,感情都特別脆弱,也容易受到感動,所以他才會因她的悉心照顧,一時衝動的要了她。
「為什麼不說?身體不舒服就該去看醫生。」梁妍雪雖然這麼說,可是她自己也是很怕上醫院。
前不久她患了重感冒,也是因為硬撐著不肯上醫院,最後昏倒在總裁家,還麻煩王醫生幫她看病。
「我痛恨醫院!」就是因為小時候半夜發高燒,他媽媽急著將他送醫院才會發生車禍過世。
從此之後,他痛恨極了上醫院,那會勾起他很多傷心的回憶。
梁妍雪聽到他深沉痛苦的說出痛恨醫院的話,感同身受般,一想起王醫生曾經告訴她關於他小時候曾經發生的事,便感到心疼不已。
「既然你這麼痛恨醫院,就更要好好的愛護自己的身體。」
唐權突然說:「妍雪,你想不想聽一個故事?」
「故事?」
「是的,一個帶著傷痛的故事。」
梁妍雪靠在他的身邊,安安靜靜的聽他說——
「這應該從我十二歲的那年開始說起……」
記憶如一部時光機,在瞬間回到了十八年前。
當初聽王醫生說起時,就像是她常在電視新聞中看到的社會事件,只會感到有些難過,但很快就過去了。
然而這次聽唐權說起同樣的故事,她有著感同身受的痛苦,更能體會他當時的心情。
面對最愛的母親,在自己的面前遭受重創過世,那種傷痛是一輩子永遠無法平覆的。
她淚如雨下,為他的痛苦傷心。但她的愛,是最好的傷藥,可以早日讓他的傷口結癡,讓他不再那麼痛。
「別哭了。」唐權低下頭吻著她。「看到你流淚,我會心疼。」
「權,以後我會一直陪著你,直到你心裡的傷完全康復,我會代替你母親繼續愛你.你不會再孤獨了。」
他感動的說:「為什麼?為什麼你要這麼做?」
「因為我愛你。」
一句我愛你,讓唐權感到自己的灼熱又起,反身壓在她身上,順勢將他的碩挺滑了進去,再次在她的幽道中,重新注入愛的泉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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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權帶著梁妍雪連續三天,馬不停蹄的拜訪了幾家在紐約有生意往來的廠商,也談妥了以後更進一步的合作方針。
雖然他並非學企業管理出身,然而這段日子下來,他豁然發現,原來企業管理比起室內設計更富挑戰性。
他的人生因她的加入而起了很大的變化!
唐權一身輕便的休閒服,牽著梁妍雪的手,一起走在MOMA——紐約現代藝術館,欣賞著世界級的大師的名畫。
梵谷的名作「星夜」、畢卡索的「亞維農姑娘」、盧梭的「沉睡的吉普賽女郎」,還有野獸派大師馬諦斯以明快的筆調畫出裸婦跳圓舞曲的鮮明節奏感,以及佔滿整個空間的莫內的」睡蓮」。
梁妍雪每站在一幅名畫前,便久久佇立不動,深受感動。
「你很喜歡畫?」唐權陪著她一幅幅慢慢的欣賞。
公事處理完之後,他問她想去哪裡玩,要是其他的女孩子早就要他帶她們去珠寶名店、百貨公司好好地Shobrbring,她卻要他帶她到MOMA欣賞世界級大師的名畫。
「嗯,在大學時我有修幾個關於這方面的課程。」
「這麼喜歡畫,你怎麼沒念美術方面的東西?」他有幾次看見地拿著用筆在畫素描,她應該是非常喜歡畫畫的。
「欣賞也是一種藝術,我沒有天份,我想當個欣賞者比當個畫家更適合我。」
她真的是個與眾不同的女人2
「讓你陪我來看畫是不是很無聊?」
「不會。」唐權牽起她的手。「我們到中庭去喝杯咖啡。」
「好。」
兩人來到綠意沁人的中庭,坐在一棵大樹下,叫了兩杯咖啡,一邊喝著咖啡,一邊享受著這股閒情逸致的悠然。
雖平凡卻很自在,她很喜歡這樣無拘無束的生活!
唐權只是靜靜的看著她,「等一下你還想去哪裡逛逛?」
「你決定就好。」
「如果你真的讓我決定,我只想帶你回飯店,吃了你。」唐權毫不隱藏他對她的性趣。
從他們有了關係之後,唐權便將她的房間給退了,兩人共住一間,每天晚上總是忍不住會愛她好幾回。
而他就像是中毒已深,對她永遠要不夠。
他真的不敢想像,回台北以後,如果他無法夜夜摟著她入夢,他受得了嗎?
梁妍雪聽著他赤裸裸的情話,忍不住羞紅了臉,低垂著頭不敢看他。
唐權被她那羞赧的模樣弄得意亂情迷,他突然拉起她離開MOffe,走在街頭上尋找著……
「唐權,你要帶我去哪裡?」梁妍雪被他拉著跑,不解的問。
唐權沒有回答。終於,他找到了一間珠寶店,推開門拉著她進去。
他在玻璃櫃裡找著最適合她的鑽石戒指,「麻煩你拿這一隻給我看。」唐權指著玻璃櫃裡一隻造型簡單、典雅的戒指。
店員拿出戒指,放在一個襯著絲絨布的盤子上面。
唐權拉起她的右手.將戒指戴在她的無名指上,大小剛剛好,彷彿像是專門為她量身訂做的。
「我不需要這種東西。」她不希望他把她當成和他以前交往的那些女人一樣,她更不希望他們之間的戀情是一種可以用金錢做交易的遊戲。
唐權現在才注意到,她的身上沒有半樣飾品,一條項鏈、一隻戒指都沒有。
「怎麼會不需要.每一個女人都會需要一隻戒指。」
「可是我從來不戴這些東西.買了也是浪費。」
「你先告訴我這戒指源不漂亮?喜不喜歡?」
「戒指很漂亮,我也很喜歡,可是……」
「妍雪,我現在問你,你仔細的想清楚之後再回答我。」唐權眼神中不再有黑豹般的銳利.只有著溫柔。
「你——你要問我什麼?」她忽然感到非常緊張,心咚咚的狂跳著,呼吸也不知不覺的急促起來。
「妍雪,嫁給我?」
心跳在瞬間停止跳動,她圓睜著雙眼.微張著嘴巴,一副被嚇傻的模樣。
「你不想嫁給我嗎?」
她結結巴巴地問:「你……你這是在向我求婚嗎?」
「難道你要我跪下來才算是正式的求婚嗎?」
她連忙搖頭.「不、不是,只是我們才認識不到一個月。還沒真正的瞭解彼此。」
「不用急,我們有一輩子的時間去互相瞭解啊。」
「可是——」
「你不愛我嗎?」
「我……」梁妍雪羞澀地點點頭。「我……愛你。
「你既然愛我,為什麼不答應嫁給我?」
「我不是不答應,而是太快了,我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
「當愛來臨時,時間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我們彼此的心。」唐權抬起她的下巴,讓她看著他。一妍雪,我一直以為我這輩子絕不會愛上任何一個女人,然而你卻闖進我的生命中,讓我愛上你,我是真心想和你一起過一輩子。」
「權,你——」梁妍雪被他的這一段話給感動了,眼眶泛淚,用力地點點頭。「我答應你、我答應你。」
「相信我,我一定會給你幸福。」
「嗯,我相信你。」
唐權拿出信用卡交給店員,這只戒指的意義對他來說十分深遠,無論要花多少錢他都無所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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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什麼?」夏滄見到唐權手挽著一個女人的腰坐在吧檯前,笑容滿面的問他。
「一杯馬丁尼,給她一杯果汁。」
「馬上來。」
這是唐權一次帶女人來,卻不讓他帶來的女人喝酒,看來這個女人就是改變他的那個神秘人物。
他先倒了杯馬丁尼給唐權,然後又搖了杯只含一點點酒精的調酒給梁妍雪。
「這杯酒算請客。」夏滄親切的笑著對她說。
「謝謝。」梁妍雪也笑著向他道謝。
唐權微皺眉,「我不是說給她果汁嗎?」
「你放心,酒精含量只有一點點,喝起來就跟果汁一樣,不會醉的。」夏滄看著她。「喝著看好不好喝。」
梁妍端起來,輕啜了一口。「香香、甜甜的,很好喝。」
「歡迎你以後常來。」夏滄拿抹布東抹西擦著,等著唐權開口介紹。
唐權當然明白好友的心思,「妍雪,他叫夏滄,是這裡的老闆,也是我最要好的朋友。」唐權又轉向好友。「夏滄,她是梁妍雪。」
「很高興認識你。」夏滄對她伸出友誼之手。
「我也很高興認識你。」
「謝謝你。」夏滄真心向她道謝,謝謝她解開唐權的心結,讓他懂了愛。
梁妍雪疑惑的看著他,又看看唐權,不懂他為什麼莫名其妙地向她道謝?
唐權當然住得好友的意思。「我們決定要結婚了。」他希望好友能分享這份幸福。
「你已經決定原諒你爸爸,回家去了嗎?」夏滄並沒有先恭喜他,而是狠心用一根針,挑開他心裡已化膿的傷口。
若是不狠狠地將傷口再撕裂一次,那個化膿的傷口只會愈來愈痛,永遠不會結癡。
其實這些日子來,唐權也想了很多的事,他知道自己並未原諒他,但心中對他的恨卻不再那麼深,提起他,也不再那麼地深惡痛絕。
「結婚不是兩個人的事,而是兩個家庭的事。」夏滄繼續說。「她父母總會要見你爸爸,你該怎麼告訴他們?如果讓他們知道,你對自己的父親存在深深的恨意,你想她的父母會答應將他們的寶貝女兒嫁給一個心中有仇恨的男人嗎?」
梁妍雪靜靜地瞅著他,如果他能放下心中的恨,他們才有未來。
「唐權,如果你真的愛她,你就該為了她放下心中的仇恨,我相仿你也不願意將來你們的孩子,在充滿著仇恨的環境中成長。」
「我知道你又意思,再多給我一點時間想想。」唐權端起酒杯,一口喝乾杯中的酒。
梁妍雪握住他的手,「不管怎樣,我都會在你身邊陪你。」
唐權看著這個他所愛的女人,握著她那戴著他們訂情戒指的手——
「我知道我該怎麼做了!」
梁妍雪含著淚水,感動的點點頭。「權,我愛你。」
「我也愛你。」唐權給了她真心的回應。
「恭喜你們。」夏滄又為唐權倒了杯酒,這時才說出他的祝福。
梁妍雪羞覦的向他道謝,「謝謝你。」
「夏滄,謝謝你。」他如果沒有三論這位好朋友,真的不知道他的人生會變成什麼樣子?「這份情我會永遠放在心上。」
酒途知己千杯少,人生擁有此一知已,已了無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