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在舜胤人的噤聲指示下,果兒安靜的閉上嘴巴。
取來濕帕子,他在床沿坐下,小心翼翼的幫她擦臉。
動了一下,葛若衣顯然被他驚醒,不過她似乎累壞了,連睜開眼睛的力氣都沒有,只是懶懶的喃道:「果兒,我肚子餓了,你去幫我準備一點吃的。」
「是。」果兒看了舜胤人一眼,把葛若衣交給他,便悄俏的退了出去。
感覺到身旁的人沒有離去的意思,葛若衣疑惑的打開眼睛,豈知落入視線的是舜胤人,他的目光柔情似水,叫她不禁心慌意亂,「你……怎麼是你?果兒呢?」
「你果然離不開我。」轉眼間,他已經換上幸災樂禍的嘴臉。
頓了一下,她好笑的提高嗓門,「我離不開你?」
捧住她的臉,左看看右看看,他嘲弄的搖搖頭,「成天病懨懨的,你怎麼少得了我呢?」
打掉他的手,她沒好氣的回敬他,「你不來,我根本不會搞到這種地步。」
眼露惡狠狠的殺機,他陰森森的問:「你在指責我是庸醫嗎?」
「我……我可沒這麼說。」她懦弱的見風轉舵,所謂識時務者為俊傑,她可不想因為逞一時之快一命嗚呼,再說,她也不能昧著良心說他是庸醫,至少他有本事對她下藥,以前的大夫可沒一個做得到。
「那是什麼意思?」
「我會這個樣子,根本是你那碗湯藥惹的禍。」
「哦?」
「不喝你那碗湯藥,我身子再不好也用不著如以悲慘的躺在床上,一喝了,麻煩就找上我,你說,這不是你的錯嗎?」越說越爽,她希望他承認自個兒錯了,如此一來,她就不必費神的傷腦筋。
微微偏差頭,他露出天真疑惑的表情,「昨兒個喝了湯藥沒事,今兒個喝了卻吐個不停,你的反應也未免慢了點。」
[這……我怎麼知道?」她好像不該對這個傢伙抱太大的期望。
「你當然知道,因為昨兒個你根本沒把湯藥喝掉,你確實幹了卑鄙無恥的惡行。」他咄咄逼人的不容她混水摸魚。
「我……你是來這兒跟我扯舊帳嗎?」一下子就被打垮的滋味不好受,他何必把她說過的話記得如此牢固?
「我是來看你是否玩具的。」
什麼?鼓著腮幫子,她可不容許自己的人格被型污辱,她剛刪經歷的災難可是貨真價實,「你以為我閒著沒事幹,在這兒裝模作樣嗎?」
「你的花招可不少。」他一點也不給她面子。
「你倒是教教我,「這種事如何裝模作樣?」
〔你只要弄得到瓜蒂。」
「我根本不知道什麼是瓜蒂。」
「你只要花點銀子請藥鋪幫忙就成了,何必知道它是什麼?」
「我……你別含血噴人胡說八道。」他有未卜先知的能力嗎?經過他的折磨,她正想著是否上藥鋪弄個藥方子讓自個兒嘔吐不停,她都還來不及付諸行動,他卻已經算計到了,這太可怕了!
「我誤會了?」
「我又不笨,怎麼可能自找罪受?」
伸手勾住她的脖子拉向自己,他捏了捏她的鼻子,嗤之以鼻的譏笑,「我倒以為你擅長任性蠻幹,除了胡思亂想,什麼也不肯用腦子。」
「我……」他把她摸得挺透徹的嘛!
陰冷的一笑,他惡劣的說:「你就別再惺惺作態了,承認你跟我一樣壞吧!」
瞪大眼睛,她要為自個兒駁斥他,「呸!你別想把我跟你混為一談,至少我不會欺負一個弱不禁風的病人。」
「你是病人?」他不客氣的拍了拍她的臉頰,「你唬得了別人可騙不了我。」
「你能不能對我溫柔一點?」她好委屈的撫著被打疼的臉。
「你還不是我的女人。」
「嗄?」
「等你脫光衣服跳上我的床,我就會對你溫柔。」
「你……」算了,她不想再跟他爭論不休,反正她也累了,「你的懷抱借我一下好嗎?」
不發一語的把她摟進臂彎,他不著痕跡的在她頭上一吻,他無藥可救了,這丫頭已經侵入他的骨髓。
滿足的歎了聲氣,她閉上眼睛,不知不覺沉沉入睡。
許久,他才將她移回被窩裡,守著她直到果兒出現。
果兒一把湯藥送進房覲,葛若衣完全沒有遲疑的一口把它喝了,就怕舜胤人又跑來這兒折磨她,怎麼說自個兒動手還是比較好過,不過服完藥之後她還是一樣虛弱,彷彿生了一場大病似的。
「小姐,你還好嗎?」果兒不安的看著趴在桌案上的葛若衣臉色蒼白。
眼睛緩緩的閉上,葛若衣輕輕的說:「不好,我快死了。」
「小姐,你別嚇我。」
「我真的快不行了。」
[這……怎麼會這樣子?」她真的嚇到了。
「果兒,等我死了以後,你就把我的珠寶首飾全部變賣,幫我買一口最上等的棺木,還有,我要玉棺陪葬,另外你得幫我打扮得漂漂亮亮,我絕不能讓姨娘有機會笑話我……」
「不要再說了,小姐不會死的。」果兒終於管不住自個兒的眼淚哭了出來,她跟著小姐也有十幾年了,小姐雖然有點任性不好伺候,可是待她情深義重,有時候還會賞她珠寶首飾,說是給她當嫁妝。
「我又不是妖魔鬼怪,怎麼不會死?」
「小姐,我去請大夫過來瞧瞧好嗎?」
跳了起來,葛若衣大聲吼叫,「不准不准不准,你再敢去找他,我這一輩子都不跟你說話了!」
怔了半晌,果兒傻呼呼的笑了,「小姐,你沒事了。」
這下子饃大了,葛若衣不自在的清了清喉嚨,「我好一點了,暫時死不了。」
「這太好了,小姐快把我嚇死了。」果兒顯然沒有意識到自個兒被耍了。
「你出息一點,萬一我真的進了棺材,你怎麼辦?」
「小姐要活得長長久久,不可以丟下果兒不管。」
「每天都得受這種苦,我想長命百歲那是不可能的事,]葛若衣忿忿不平的瞪著前面的湯碗,舜胤人根本是藉機欺負她,不行,她得想想法子。
「小姐,大夫說了……」
「你別老是在我面前提到他好不好?」
「小姐是不是很討厭大夫?」
「我……沒這回事。」目光不自覺的飄向門邊,她以為他會來這兒親自監督她喝藥,結果是她自個兒瞎操心了……她在想什麼?難道她希望他來嗎?
[小姐不討厭大夫,為何一提到大夫就氣呼呼的?」
「他害我每天飽受湯藥荼毒,我當然生氣。」
「大夫是為了治好小姐的病……」
「好了好了,什麼都別說了,你幫我梳頭,我想上街買點東西。」她決定了,與其讓自個兒天天飽受湯藥的折磨,還不如受點罪多嘔吐個幾天,這一回非要舜胤人栽在她的手上不可!
「小姐不是不舒服嗎?」
「就是因為不舒服,我更需要上街透透氣,幾天沒出去了,我都快關壞。」
「好吧,不過,小姐可別走得太快害我跟不上。」
「你再嘮叨,我就自個兒上街。」
連忙捂著嘴巴,果兒可不敢惹火葛若衣。
「還不趕緊幫我梳頭更衣。」
「是,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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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嘔……我要死了……嘔……果兒救我……」連續三個夜晚,葛若衣都是死命的抱著痰盂不放,努力的上演這場驚天動地的大戲,不過,她可不是做做樣子而已,她是真的吐到肚子空空如也。
「小姐,你告訴我該怎麼辦?」果兒急得都快哭出來了,小姐天天吐,吐得不成人形,可小姐嚴厲指示,若她敢偷偷跑去找大夫,以後就不要她這個丫頭,害她這會兒只能乾著急。
再一陣嘔吐之後,葛若衣虛弱的抓住果兒,「我想淨臉。」
「是,小姐。」果兒轉身從早先準備好的洗臉盆扭絞一塊濕帕子。
接過濕帕子拭去臉上的汗珠,葛若衣交代道:「你去找我爹。」
「老爺?」
「記住,你什麼都可以說,就是別說我支使你去找他。」
「喔!」
「還不趕緊去。」
「是,我這就去請老爺過來。」
一刻鐘之後,果兒急急忙忙的帶著葛老爺回來。
「若兒,讓爹瞧瞧,你怎麼又瘦了?」
可憐兮兮的咬著下唇,葛若衣撒嬌的賴在葛老爺的懷裡,「爹,我要死了,我快撐不住了。」
[你怎麼不讓果兒去請舜大夫過來?」
「爹,舜大夫根本不願意考慮我的感受,我服不下他的湯藥,他不另謀對策,只會逼迫我,害我每天受盡拆磨,我還能相信他嗎?」
聞言一怒,葛老爺轉而命令道:「果兒,你去請舜大夫過來。」
「爹,你想幹什麼?」
〔他要爹不過問任何事,放心的把你交給他,可是你卻被他折磨成這個樣子,他必須給我一個交代,看他究竟是怎麼治你的病?」
偷偷的咧嘴一笑,葛若衣幸災樂禍的等看好戲,這下子換他嘗點苦頭了吧!
可惜,她忘了如意算盤不能打得太快,世事的轉變總有出乎意料之時,何況她想耍弄的人是舜胤人,他豈有任人宰割的份?
[舜大夫,為何小女服下你的湯藥就一直嘔吐?」
「葛老爺先別急,請讓晚輩幫大小姐把個脈,晚輩再為你解釋。」
「是,舜大夫請。」葛老爺立刻把懷裡的俏人兒放躺在床上。
動也不敢動一下,葛若衣已經開始不安的顫抖,她清清楚楚的看到舜胤人向自己發出來的訊息——你死定了。
把完脈,舜胤人恭恭敬敬的向葛老爺拱手道:「大小姐的身子有轉好的跡象,其實嘔吐正好幫大小姐排出體內的毒物,這是一件好事。」
轉怒為喜,葛老爺滿意的點點頭,不過,他突然又想到什麼似的皺起眉頭,「可是,她總不能一直嘔吐,我怕她身子吃不消。」
「晚輩明白葛老爺的心情,可是晚輩以為大小姐是對湯藥心生排斥,湯藥苦口難以入喉,一時當然不習慣,過些日子將有所改善,晚輩萬萬不能在此刻對小姐停止用藥,否則數日來的費心將功虧一簣。」
「這……」
「葛老爺若真的不放心,晚輩可以為大小姐改開另一副藥方,相信大小姐不會再難以下嚥。」
「多謝舜大夫,小女給你添麻煩了。」
「葛老爺何出此言?晚輩已經承諾治好大小姐的病,無論有何難題,都當設法予以解決,晚輩總會有對策處理大小姐的問題。」
「若兒,你聽見了嗎?以後別再孩子氣了,有什麼不舒服就告訴舜大夫,舜大夫一定會好好照顧你。」
嗚……誰來救救她,這下子真的死定了,舜胤人絕對不會讓她好過……偷偷瞄向他,沒想到正好對上他的目光。
他嘲笑她的愚蠢,她竟然以為自己能夠擺脫他,門兒都沒有。
「大小姐,你一定也希望自個兒可以像常人一樣健健康康,你要好好配合我,否則我就是神仙也救不了你。」
「我,我知道了。」不知道這會兒努力的陪笑能否助她轉危為安?
不過,舜胤人卻用眼神惡狠狠的告訴她,大錯已經鑄成了,她想要安然逃過此劫,除非天下紅雨。
嗚……她真的錯了,她不應該自不量力,她不過是普普通通的常人,他卻是妖魔鬼怪,試問,她如何鬥得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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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清早,葛若衣就讓下人在花園的涼亭擺上一張貴妃椅,她像個死人一樣動也不動的躺在上頭,從今日起,她要好好珍惜時光做自個兒想做的事,否則誰知道哪天她會死在舜胤人的凌虐下。
唉!這難道是報應嗎?當年,姨娘虛偽的扮演體貼多情的小女人好纏住她爹,害她一向驕傲倔強的母親抱恨而終,豈知,竟然栽在她這個體弱多病的丫頭手上,姨娘和爹爹從此有了隔閡,如今裝模作樣耍了他人十幾年的她,終於輪到舜胤人來欺負她了。
其實,她會把自個兒弄得如此脆弱還不是娘親造成的,她出生不久之後,爹爹就迷上了姨娘,娘親不惜病倒尋死想挽回爹爹的心,可爹爹還是連一個關愛的眼神也捨不得給,宣到有一夭她發燒,爹爹竟然擔心的出現在娘親的面前。
娘親一發現原來自個兒的女兒就是最好的籌碼,便想盡辦法要她生病,姨娘看出娘親的計謀三天兩頭跑來冷嘲熱諷,一次次的打擊讓娘親終究清楚,爹爹已經不願意再多看她一眼,從此一病不起。
這一切的一切她看在眼裡,也領悟到自個兒的生存之道,三不五時的跌倒給了她啟發,一次無意的昏倒更給了她助力,成就了今日的局面。
「若兒,姨娘聽說你對湯藥反應不佳,特地幫你送來了蜜餞。」葛夫人婀娜多姿的走進涼亭,把手上的小食盒往石桌一擺。
為何美好的時光總是過得特別快?葛若衣心不甘情不願的起身迎接,「難得姨娘今日起得這麼早,還特地給我送蜜餞來。」
「還不是怕你又四處亂跑,姨娘想見你一面還真不容易。」
「可惜,我不敢吃姨娘的蜜餞。」
[這話是什麼意思?」雖然來這兒之前已經告戒過自己,不能讓這個丫頭給激怒,可這會兒還是控制不住,這丫頭實在是太不識相了。
「太貴了,我吃不起。」
「你葛大小姐哪有吃不起的東西?」
「我不像姨娘那麼嬌貴,太貴重的東西我一向消化不良。]
「你……」
「姨娘別生氣,你的皺紋都跑出來了。」
驚慌的摸著臉,葛夫人最不能容許自個兒美麗的容顏有任何缺陷。
噗哧一聲笑了出來,葛若衣毫不在乎葛夫人知道她的幸災樂禍,因為不管自己的表現有多好,姨娘都視她為眼中釘,她又何必客氣?
「你這個死丫頭,非要跟我過不去是嗎?」
「姨娘不也是一樣。」
「你……果然跟你娘一模一樣,沒教養!」
「你說什麼?」
「你娘成天只會大吵大鬧,像個潑婦似的醜陋不堪,你爹不要她是天經地義,我勸你別學她那個樣子,女人一定要溫柔體貼,否則你就是病好了,我看也沒有一家的公子願意娶你為妻。」
拳頭一握,葛若衣恨不得一巴掌打爛眼前囂張的嘴臉,可她不能這麼做,逞一時之快只會對自個兒不利,像她這樣的聰明人應該用更高竿的手段。
「我是你爹的妻子,我為你爹生了兩個兒子,你不可能把我從這兒趕出去,你最好認清現實,別再給我找麻煩!」
抱住胸口,葛若衣痛苦的抓住一旁的圓柱。
一驚,葛夫人慌張的問:「若兒,你別嚇我,你怎麼了?」
「我……我的心好痛!」虛弱的口吻叫人更相信她正承受極大的痛苦。
「我……這怎麼辦?」為了不讓丫頭們瞧見她們吵鬧的醜態,她總是特地遣退貼身丫頭自己一個人過來。
[葛夫人,你對苦兒做了什麼?」舜胤人心急如焚的衝進涼亭抱住葛若衣,他隨即抓起她的手把脈。
「我……我沒有啊!」葛夫人害怕的往後退。
「夫人莫怪晚輩直言,若天的身子禁不起刺激,還是請夫人離她遠一點,否則出了事,夫人恐怕難以向老爺交代。」
「我……我知道了,她就交給舜大夫了。」葛夫人嚇得趕緊抽身而退。
「若兒,這兒很痛是嗎?」推開她的手,他的魔掌摸上她的胸口,雖然隔著衣裳,那飽滿的觸感依然令人心蕩神馳。
前一刻還為他的英雄救美悸動不已,覺得他也不是真的那麼壞,可是接下來他竟然趁機吃豆腐,雖然這種滋味很美妙,但他真的太可惡了,她當然不能愚蠢的上他的當,任他為所欲為。
「你在幹什麼?」葛若衣幾乎是咬著牙把話吐出來,光天化日之下,她不能和他撕破臉,而且引來下人們的關注對自個兒也不好。
「你的胸房好大,摸起來真夠勁。」他依然陶醉其中。
「舜胤人!」不知該說氣炸了,還是羞煞了,葛若衣一張臉漲得紅通通的,她試圖掙脫他,不過他像銅牆鐵壁似的,她根本拿他沒法子。
「我要脫光你的衣服看看它。」夭塌下來他也可以無動於衷,除非他不爽。
這會兒火大了,她再也顧不得其他的大吼,「舜胤人,你再摸我就宰了你!」
頓了一下,他粗魯的握住她的臉,陰狠狠的道:「你再說一遍。」
「我……你摸夠了沒?」還是乖乖的把音量縮小,她很懊惱自個兒在面對「惡勢力」表現的軟弱,可是說也奇怪,她好像已經不知不覺養成順服他的惡習,這大概是因為她熟知反抗的下場通常更淒慘。
「還沒。」
「你……這兒是花園。」雖然他們面對著樹叢,若有人經過也不會瞧見,可是他們這種曖昧的姿勢他一隻手從背後抱著她,一隻手在她臉上作怪,這絕對會招來諸多聯想。
「我在替你治療心病。」
「我的心不會痛了,你可以放手了嗎?」嗚!她剛剛應該說頭痛。
「不要。」不但如此,他還讓另外一隻手加入戲狎行列,左右同時享受真是過癮。
不能再忍了,他太得寸進尺,他把她當成玩具,隨便他怎麼玩都可以嗎?她必須找回自己勇敢的本性……葛若衣抓起他一隻手狠狠咬了一口,他一時沒防備,痛得鬆開對她的鉗制,她趕緊退到另一頭。
「你完了!」他像個凶神惡煞似的瞪著她。
「你……你欺人太甚了!」她裝腔作勢的挺起胸膛。
「這是你自找的,誰叫你敢囂張的爬到我頭上撒野,我不給你懲罰,你怎麼會學乖?」他一步一步向她慢慢逼近。
轉過身,她俐落的翻過圍欄,跳進草叢裡,想藉著草叢的掩護溜之大吉,豈知他的動作一點也不輸於她,很快就從身後撲倒她。
「你饒了我,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將她翻身面對他,他陰沉的說:「閉嘴,否則我把你生吞活剝。」
她馬上配合他的指示,這會兒人家是刀俎,她是魚肉。
「從來沒有人敢跟我玩陰的。」
「我……我是被你逼迫的。」她知道他說的是昨兒個夜裡的事。
「我還真壞。」
「你知道就好。」
「既然我壞,幹任何事都是順理成章。」
「呃……」情況好像有一點不太對勁,她覺得好像有什麼事要發生。
邪惡的一笑,他低頭攫住她微啟的朱唇,舌頭霸道的長驅直入,狂野的進行蹂躪掠奪,這滋味他想過千百回,可是沒有一回像此刻這麼甜美迷惑人心,即便是甘泉和美酒也無法比擬……該死的女人,她怎麼可以令他如此迷戀?
他怎麼可以……可惡!她頭暈了,全身好熱,她喜歡他的親吻……等等,他在幹什麼?
「啊……」不對不對,她應該大聲痛斥他,而不是發出這種羞死人的聲音,可是,她管才住自己,她抗拒不了這種甜蜜的折磨……
挺起身子,凝視她嬌媚可人的風情,他壞人眼的說:「原來你喜歡我的懲罰,我想直接吃了你,你也應該沒意見吧!」
熱情頓時一滅,葛若衣氣得想揍人,「舜胤人,你去死!」
「我死了誰陪你銷魂,你捨得嗎?」
「我……我可以……」她自動自發的將接下來的話收回肚子裡。
「你有膽子去找別的男人,我就把那個人閹了!」
「我……我又沒說要去找別的男人。」她好無辜,她可沒說出口。
狠狠的一瞪,他邪惡而殘酷的道:「你膽敢再玩我,我就把你綁在床上玩你三天三夜。」
「你……你少威脅我!」可是軟弱的聲音顯然相信他不會口出狂言。
捏了捏她的臉頰,他的笑令人背脊發涼,「我隨時候教。」
這會兒一句話也不敢說了,她可憐兮兮的看著他起身頭也不回的離去,嗚……她又沒去招惹他,為何淪落這種悲情的處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