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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釋情毒 第四章 作者:粲琪
    戈壁灘熱得嚇人,進入天山卻又寒氣逼人。藍天下的雪峰潔白高傲,融化的雪水從山澗斷崖上飛瀉而下,在山腳匯成沖激的溪流。再往裡走,是一片茂密的原始森林,這裡又變得溫暖如春,陽光在塔松和雲杉間投下斑駁的碎影,森林的中央是一個清澈如鏡的大湖。那湖水倒映著藍天,藍得沒有一絲雜質。湖中鱗光閃閃,湖邊開滿了五彩繽紛成丈高的野花。

    遠處傳來若隱若現的歌聲,優美如天籟:「恥於眾草之為伍,何亭亭而獨芳!何不為人之所賞兮,深山窮谷委嚴霜?」

    聽說那製作「冰釋」的高人就住這森林之中,可是這裡與世隔絕,渺無人煙,只有淡淡的霧氣瀰漫,疑似仙境。我正在迷茫間,一個一身雪白長衫的人沿著湖走來,他有一張絕美的容顏,難以用世間任何的詞語來形容。他的頭髮披散著,一直垂到小腿處。一衝眼,我簡直以為看到了仙女下凡。可是細看之下,他的身材修長,似乎是個男的。

    「你好。」他對我說話了,果然是個男的。

    「你、你好,你是神仙麼?」我得先問個清楚,都說山中一天人間一年,傳說曾經有一個年輕人在仙山中待了一個月,回家後竟然變成了一個老頭。如果真的誤入仙境,我還是盡早離開的好。

    他微笑著對我搖搖頭,他笑起來實在太美了。

    「你住在山中?請問你知道這裡有人在賣冰釋麼?」我又問,生怕他不明白,還解釋了一下:「冰釋是喝了能忘記過去的一種酒。」

    「你為什麼想要買冰釋?」

    「我要用它來解救一個人的生命。」

    「解救生命?是有人為情所苦所以想要忘記煩惱麼?忘情忘愛雖然不會再有痛苦,但從此也不會得到幸福。」聽他的語氣,似乎知道「冰釋」,難道他就是那位高人?

    「不止這麼簡單,真的是性命攸關的事情。」我把來龍去脈細細說了一遍,但我只說艾雋永是我的心上人,並沒說他是男是女。

    「情毒?」他聽後想了一想:「跟我來。」

    我與他向森林的另一處走去,只見在兩棵大樹間,有一間小木屋,木屋外用籬笆圍了個小小的院子,蓋得很是精緻,是個隱居的好地方。木屋的門打開,又走出一個男子,穿了身暗紅色的長衫,頭髮高高紮起,俊朗不凡。

    他看看我,對白衣男子誇張地作出憂傷的表情:「親愛的,你怎麼帶了個小可愛回家?你移情別戀了麼?你千萬不要拋棄我……」

    白衣男子有點哭笑不得,在院子裡纏著花籐的鞦韆上坐下:「翔,他想買冰釋。」

    那個翔……後來我知道他叫凌翔,白衣男子叫龍雪龍。凌翔馬上又換上一副對我非常感興趣的表情:「你想買冰釋?你可知道天下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買冰釋,我都不賣,憑什麼要賣給你呢?」

    原來他就是高人,我痛哭流涕,高人,你不救我就沒人可救我了。

    聽了我的故事,凌翔說了一句:「太不可思議了。」

    我不知道他指的是什麼不可思議?是因為詫異世上有「情毒」?他會不會把我當成信口開河的瘋子?不管他怎麼看我,既然我已經來到這裡,無論怎麼樣都要得到「冰釋」。

    我拿出所有財產:「要怎麼樣才肯把冰釋賣給我?」

    凌翔拉起我,帶我去看屋後的一個地洞,那裡竟然裝滿了金銀珠寶,看得我眼花繚亂。

    「錢我們有的是,不會因為錢而把我苦心研製的冰釋賣掉的。你知道嗎?製作一壇上好的冰釋需要一百年,雖然時間不是很長,但也不算很短。」凌翔說。

    他真會開玩笑,如果製作一壇冰釋需要一百年,那他們今天又是幾歲了呢?我起了一身的寒意,不會是遇到妖怪了吧?可是若妖怪都長得如此美麗高雅,人豈不是全都要無地自容了?

    「既然你們這麼有錢,為什麼住在這麼簡陋的地方?」我有點好奇。

    「這裡簡陋嗎?我不覺得。我們住過這世上最豪華的地方,可是和住在這裡的感覺也並沒有大的不同。」龍雪龍舉手抬足間自有一種天然的高貴聖潔,讓我想起天山無人之地盛開的雪蓮花。

    這晚我住在這木屋裡,看得出來,龍雪龍與凌翔是一對情侶。沒想到男子之間也可有如此美麗幸福的愛情生活,若我與艾雋永也可……唉……

    第二日早上,凌翔將「冰釋」拿了出來。「冰釋」裝在一隻翡翠綠的罈子裡,罈子上雕刻著一龍一鷹,很是精美。

    「我們做事不在乎有沒有錢賺,只在乎心情好不好。你與我們是有緣人,這壇冰釋我就送給你。」凌翔說。

    我不敢置信地望著他,太意外太驚喜了,他們真是兩個好人。

    「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不過你可要想清楚,飲下冰釋後你就會忘記你曾經愛過的人,你愛的人也會忘記你而去愛上別人。」

    我連連點頭,一切都是我心甘情願的,就算有什麼苦果,我也願意自己去承受。更何況,只怕我也沒有時間後悔了。

    一年的時間很快就要到了,風塵僕僕趕回家,一進家門,便看艾雋永坐在院中,見到我飛快地跑過來抱著我在原地旋轉:「你去哪了?知不知道我有多擔心?」

    爹娘在邊上看著我們,驚訝得張大了嘴。

    我微笑:「我求來了一壇天下無雙的好酒。」

    ***

    金風細細,葉葉梧桐醉。綠酒初嘗人易醉,一枕小窗濃睡。紫薇朱槿花殘,斜陽卻照闌干。雙燕欲歸時節,銀屏昨夜微寒。

    從高台上看天空,格外的開闊。今日天色蔚藍,陽光柔和,周圍風景美好,青山綠水,在如此的佳境中結束一段不該開始的感情,也算是個不怎麼淒涼的結局。

    「冰釋」,就放在我和艾雋永面前。

    倒在白玉的夜光杯裡,剛好滿兩杯,翠綠色的液體散發著奇異的香味,還未喝便已半醉。坐在我面前的人有兩道濃黑的劍眉,高挺的鼻樑,薄而紅潤的嘴唇。他的皮膚是一種近乎透明的白,眼睛大而深邃。真想認真記住這張容顏,就算在奈何橋頭喝下孟婆湯也能殘存記憶,讓我在來世去尋找他。

    來世,我們再做兄弟還是情人?

    他興致勃勃:「看你的精神很好,不像有毒發的症狀,博潤一定是在戲弄你,世上怎麼可能會有什麼情毒?我這回京還算順利,皇上責怪了我幾句,我又賠了一筆錢給博家,這事總算是了結了,以後我就能全心全意地陪著你。」

    世上若連「冰釋」都有,怎麼可能會沒有「情毒」?

    我舉杯:「祝賀你,我們乾一杯。」

    喝了這一杯,艾雋永就可以好好地開始新的人生,早日娶個如花美眷。喝了這一杯,我便能安心地離開。

    我一仰頭,將「冰釋」一飲而盡。

    好辣,這酒進入腹中時竟然火辣辣像在燃燒一般,而且那種灼痛感逐漸地蔓延全身,就像體內著了火似的。我一陣陣地反胃,突然大口嘔吐起來,吐出來的並不是白色的污物或者鮮紅的血,而是綠色的液體,難道這就是「情毒」毒發之狀?

    艾雋永吃驚地撲過來,衣袖捲到了身前他的那一杯,「啪」地摔在地上碎了。濺了一地的慘綠,像是從我心中流出的血液,變了質發了霉。

    我竭盡生命全部的力量對他說:「艾雋永,你要好好活下去,幫我照顧我的雙親……」

    一陣眩暈,艾雋永在我面前變成了很多個,他們旋轉著,我覺得自己也在跟著他們旋轉。

    ——「等我考上了狀元我就娶哥哥當我的新娘。」

    ——「我是男的,怎麼可能當你的新娘?」

    ——「不可以嗎?那我當哥哥的新娘好了。」

    很久很久以前,他說過這樣的話。想起來,那時候的日子是多麼美好。可惜今生我和你都不可能成為對方的新娘,也許唯有等待來世……

    ***

    我睜開眼,剛才我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可是醒來後又不記得夢到了些什麼。我想坐起來,卻感到一陣頭昏眼花,難道我生病了?

    「你怎麼樣?剛才你暈倒了……」有人在我床邊說。

    暈倒?是這個俊美儒雅的男子救我回來的?我感激地望著他:「謝謝你,請問恩公尊姓大名?」

    他的臉一下子黑了,然後變得蒼白:「哥哥你怎麼了?我是艾雋永!」

    「艾雋永?」我驚呼:「你怎麼長這麼大了?」

    我明明記得昨天他還跟在我屁股後面和我去打過架,再看這屋裡,擺設好像有點不同,一切看起來都有點奇怪,我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再看看自己的身體,天哪,我怎麼變得這麼大了?我在一夜之間發胖了?真可怕。

    他看起來也要暈倒了:「難道你全忘記了?」

    忘記?我忘記什麼了?

    門外一陣喧嘩,一個一身淡紅色長衫的年輕男子衝進來:「怎麼樣?我來得可巧?是不是已經飲下了冰釋?」

    這個又是我的哪個親戚?我轉頭小聲問艾雋永:「他是誰?」

    艾雋永一臉無奈:「我也不認識。」

    年輕男子笑嘻嘻地自我介紹:「我叫凌翔,我就是送冰釋給艾青菜的那個人。因為他是世上第一個飲下冰釋的人,所以我專程趕來看看效果怎麼樣。」

    「冰釋是什麼?」艾雋永問,其實我也想問,不過既然他問了,我就懶得問了。

    「虧你還是狀元爺,怎麼這麼孤陋寡聞?冰釋是一種酒,喝了以後會失去記憶。」凌翔「嘖嘖」了兩聲。

    「你為什麼要把這種東西給我哥哥?」艾雋永臉上的肌肉開始抽搐。

    凌翔兩手一攤:「是他哭著求著要我給他的,說是要讓他的心上人忘記他,就不必為了他而傷心。」

    我的心上人?是誰?我坐在床上扯扯艾雋永的衣袖:「誰是我的心上人?」

    艾雋永的表情更加奇怪,對凌翔說:「可不可以與我到外面詳談?」

    兩個人走到外面,壓低聲音嘰嘰咕咕地不知道在說些什麼,好像聽到凌翔說:「不行,沒解藥……也許對你來說反而是件好事……我有事得馬上走了……」

    我把頭埋進軟枕裡,還是睡覺吧。說不定我現在只是在做夢,再醒來時一切都恢復了正常。

    近半個月之後,我才接受了自己已經長大並且失憶的現實。我太可憐了,連娘子都還沒有娶,還不知道洞房花燭夜是怎麼一回事。小小年紀就得了怪病,也不知道治不治得好?

    我問爹:「既然我已經這麼大了,為什麼還沒有成親?」

    爹一聽我說起成親的事,高興得不得了:「你終於定下心來決定成親了?放心,我與你娘會托媒婆幫你找一個最漂亮溫柔的姑娘的。」

    「……」我只是隨便問問而已。

    消息一傳出去,媒婆們蜂湧而至,快把我家的門檻給踏平了,看來這些年我混得還不錯,挺受人歡迎的。

    艾雋永每天都會來看我,這天無意被他撞見媒婆們在給我說親。

    我有點不好意思:「呵呵,艾雋永,哥哥要娶親了,你很快會有個堂嫂了。」

    他居然攪我的局:「你現在有病,哪家的姑娘給你做媳婦和做婢女有什麼分別?」

    聽了他的話,媒婆們都對我露出猶豫的表情。

    我生氣了:「你這是什麼意思?你是不是嫉妒我娶媳婦?我是哥哥,先成親也是理所應當的,你要是氣不過,我可以讓一個給你。」

    「謝了。」豬都聽得出來他毫無誠意:「我只是實話實說,你現在的腦袋相當於一個幾歲的小孩子。小孩子怎麼娶媳婦?找乳娘還差不多。」

    聽到他這麼一說,那些媒婆立刻紛紛告辭了。

    我現在非常非常生氣:「艾雋永,你真是太過份了!幹什麼詆毀我?」

    「我沒有詆毀你,我是為你好,你以為那些大小姐是那麼容易侍候的?你現在又這麼笨,肯定會被人欺負的。」

    哼,說得好像真是為我好似的,目前為止我只看到他在欺負我。

    但再想想,那些女子我根本不認識,只看一眼畫像就要與她們成親我確實不太接受得了。說起來我不是有個心上人嗎?為什麼從來沒有人與我提過她?我一點印象都沒有,她是我長大後才認識的姑娘嗎?

    決定向艾雋永問個清楚:「艾雋永,你認識我的心上人嗎?她是不是一個美人?我究竟為了什麼要讓彼此忘記過去?我們吵架了要分手?她現在怎麼樣?真的也把我忘記了?你說我應不應該去見見她?」

    「誰說他忘記你了?他依然和過去一樣愛你。」

    「是嗎?那我為什麼要飲下冰釋?是因為我不愛她?」

    「因為……」他欲言又止:「那些事情都過去了,別再提了。」

    什麼嘛,那是我的心上人,我當然想知道。

    「艾雋永,你不是中了狀元?怎麼每天有空來看我?」

    「皇上還沒封我官職,暫時沒什麼事做。」他淡淡說著,顧自己坐到窗邊看起書來。

    「聽說郡主看中了你?你是不是要做郡馬爺了?」和媒婆接觸多了,小道消息特別多。當郡馬爺一定比當官還舒服,艾雋永可真好命。

    「你認為我應該娶郡主麼?」他放下書轉頭問我。

    「這種事我怎麼能幫你做主呀?」

    「你是我的哥哥,應該幫我參考一下。」他把哥哥兩個字的語氣說得很重,好像我欠他很多錢似的。

    說真的,他對我而言像個陌生人,有時我甚至有點怕他,我吞吞吐吐說:「那得看你喜不喜歡,我當然希望你能有個賢惠的娘子。」

    他冷冷地盯著我:「如果我做了郡馬,就不能常和你見面了,你不在乎麼?」

    「和你見面有什麼好處?你又不能像小時候一樣和我整天一起玩了。」我想也沒想脫口而出,我失憶,思維當然比較簡單。

    他哼了一聲,點點頭,一副明瞭的意思:「你討厭和我見面?」

    「當然不是……」我低下頭,好像被貓咬到了舌頭。

    「你很想和我一起玩麼?好,我陪你玩。」他忽然站起來逼近了我:「我可不會因為你失了憶,就眼睜睜地把你送給別的女人……」

    我傻乎乎地盯著他看,完全不知道他要做什麼。然後他吻住了我,我的頭腦很長時間處於空白中。弟弟與哥哥接吻,這樣做是不是不太好?接吻以後,他又把我抱到床上去,我還是傻乎乎地盯著他看。要一起睡午覺麼?為什麼把衣服全脫光?就算天熱也不用這樣呀。

    有點害羞,我把身體蜷縮起來,卻被他強迫著打開。

    我不高興了:「我是你哥哥,你怎麼能對我這樣無禮?」

    他忽然又變得很溫柔:「我不會傷害你的。」

    後來發生了一些很奇怪的事情,我們兩個人緊緊地抱在一起,他一邊繼續吻我,一邊進入我的身體,進去出來然後又進去,再後來……不說了。

    我醒來時,他躺在身邊望著我,非常高興的樣子。我的直覺告訴我,他一定做了什麼佔便宜的事,而我肯定吃虧了。

    「菜菜,你想不想一輩子和我在一起?」他居然連哥哥都不叫一聲,喊起我的小名來,太不把我放在眼裡了。

    「不想,我將來要娶娘子,和娘子生活在一起。」

    他的臉陰了陰,好像馬上要打雷下雨,又指了指自己的鼻尖:「娶我怎麼樣?」

    「你是男的,我們怎麼可以成親?」

    「可是我們已經做了成親做的事。」他很無辜,好像我吃了他的豆腐不肯付責任似的。

    「什麼成親的事?」

    「就是洞房啊。」

    我呆滯了很長時間,忽然尖叫起來,難道我們剛才做的事真的就是洞房?要不是身上太痛,我肯定會跳起來大力地踩在他身上。

    艾雋永還在用一種陶醉的表情和我說話,讓我一身的惡寒:「菜菜,我喜歡你,我一直都很喜歡你。你也喜歡我,可是你忘記了,其實我就是你的心上人。」

    「艾雋永,你覺得我失憶了就好騙好欺負對不對?你聽著,我才不會和你成親,這輩子不會,下輩子不會,下下輩子也不會!我只會和溫柔漂亮的千金小姐成親,你靠邊站!」我歇斯底里地怒吼,別以為生米煮成熟飯就能把我怎麼樣,我最討厭受人威脅。

    他閉上眼睛,沒有說話,眉頭皺得越來越緊,我覺得他好像渾身都在顫抖。

    過了一會,他慢慢地起床:「我知道了,我錯了,我以為你就算把什麼都忘記了,也不會忘記與我的感情,是我太過自信了。」

    真是的,說得這麼可憐,倒像我做錯了什麼,失憶又不是我的錯。

    他真的是我的心上人嗎?如果是真的,我該怎麼辦?

    ***

    艾雋永一連幾天沒出現,要不是最近老聽人提起他,我簡直懷疑他是不是還在這個城裡。聽說郡主即將大駕光臨艾府,估計是要談婚事。哼,他破壞了我的婚事,害我成不了親,我也不會讓他風流快活。

    郡主到來的那天,我梳洗一番,穿上一件還算講究的衣服,跟別的親友一起去了艾府瞻仰郡主芳容。其實我對她長什麼樣才不感興趣,要是她看上的是我而不是艾雋永,我才會考慮多看她幾眼。

    艾雋永顯然沒想到我會出現,盯著我發了很長時間的愣。他的臉色很蒼白,身體虛弱得像一團薄煙,難道有人在虐待狀元爺?不給他飯吃?或者讓他干苦力?唉,真是我見猶憐,估計可能是生病了。

    「過來!」正在悲天憫人之際,被人拎著衣襟扯到花園裡去了。

    「艾雋永,你這混蛋,幹什麼?咳咳……」我看走眼了,他壯得很,反正比我有力多了。

    「你來幹什麼?」

    「為什麼我不能來?」我挺了挺胸膛。

    他看著我的眼光就好像我是一盤炒青菜,他正在考慮怎麼下筷子:「菜菜,你是不是有話對我說?」

    「說什麼?」

    「比如……你不希望我成親……」他說得很猶豫。

    「你怎麼知道?」我大驚失色,他已經知道我是要來搗亂的了?我什麼都還沒有做啊。

    他竟然一下子笑逐顏開:「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還是會捨不得,就算只是有一點捨不得也好。菜菜,我答應你,我不會和……」

    這時,郡主走了過來。看到郡主,我心中又升起了無名火。憑什麼呀?艾雋永長得比我帥,比我有錢,比我有功名,連未來的娘子都這麼高貴漂亮。這世界真是不公平呀。雖然他已經識破了我,不過我決定了,破罐子破摔,今天我一定要為難為難他們倆。也讓艾雋永知道知道,雖然我長得瘦弱,我可不是好惹的。

    郡主趾高氣揚地瞅了瞅我,問艾雋永:「艾狀元,這位是……」

    「他是……」艾雋永正要介紹,我搶先挽住他的胳膊,對著郡主甜甜一笑:「我是他的未婚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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